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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傳

作者:Charles Gor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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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六

第十七章

幾天之後,高更得到一份在公共工程局的差事,週薪三十六法郎,他的名義是繪圖員,被派在加魯科長手下服務。加魯是一個菸酒過度,不求上進的老好人。

「我很高興做這份工作。」高更平靜的說。
「我一直在生病,」高更說:「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就會把錢還清。」
經過了一個月的休養,高更又站起來了。如果他註定了和*圖*書要活,就得想辦法活下去。在他病中,種植的香草豆都死光了,椰子沒有採擷,也都腐爛了。他囊空如洗。而且農業輔導處的貸款也快到期了,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好再到輔導處,請求再借貸一筆錢。
「我儘量替你想辦法,」總督說:「我怕我的力量有限。」
「去看看總督怎樣?」拉培建議:「新來的這傢伙還不錯,https://m.hetubook.com.com也許他會幫助你。」
加魯東尋西找,好不容易在抽屜裡翻出一疊巴佩市城堡的設計藍圖。他把灰塵撣掉,遞給高更。
他看著那疊藍圖,不知道以前的繪圖員花了多少功夫在它上面。加魯在後面拍拍他的背:「慢慢來,慢慢來,我的朋友,」他說:「在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值得趕工的。」
高更拖著一條殘廢的腿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跛一跛的走出去,近來,他的腿傷令他無法做辛勞的工作。更不能像年輕時一樣連哄帶騙的去尋找食物。可是,他一定要找到一份差事,一份每天賺幾法郎來維持殘生的差事。
高更滿懷惆悵的走進總督府,因為要表示他仍然是一個法國人,他穿上西服,儘量使自己言行合禮。
「也許你可以把這些圖重新設計過,」他說:「你知道,設m.hetubook.com.com計成那種看起來堂堂皇皇,而永遠沒辦法修建的樣子。」
新任的總督叫加勒特。完全不像蘭卡斯達,他對高更的遭遇表示極度的同情。
「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事好做,我的朋友,」他對高更說:「不過,我想你總得做點什麼事,才好意思每天拿六法郎回家。」
「對不起,先生,」經理說:「我們這裡不是藝術家救濟中心。」
「你是個藝術家,」他說:「你能做和_圖_書什麼工作呢?」
可是他的請求被拒絕了。
「我們貸款給你,以為你的土地能夠生長出農作物來,」貸款處的經理告訴他,「如果你能生產香草豆,也許我們可以把借款延後幾個月,可是照你目前的情況看來,你延期還清借款和再借貸都是不可能的事。」
「過去,我是個藝術家,」高更說:「在這之前我也是個銀行家、股票經紀人、水手,除了要用雙腿賺錢的工作之外,我什麼事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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