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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傳

作者:Charles Gor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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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

第十九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海浪一捲,汽船就撞上一塊巨大的礁石。
主教也和他們一樣垂頭喪氣。
高更也看出來風暴的跡象。他和鐵阿卡把花園中的塑像搬進房中。在屋頂上加蓋了棕櫚葉和木條,畫室的窗子用帆布封好,並且也加上木條,在島上的每個人都忙碌著,預防風暴的來襲。
「幸好我的畫不在船上。」他苦笑著對凡里亞說。
既然高更同意了,漁人們立刻同心協力,把獨木舟推下海,他們瘋狂的打槳,以最快的速度向沉船划去。離岸不遠時,只聽到身後一聲大叫。
「大風暴,」鐵阿卡說:「最大最大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暴。」
「游去救他們距離太遠了,」他說:「如果我們不去救援,他們會被淹死。」
「不要耽心,」高更對他說:「如果你缺少白蘭地的話,雜貨鋪裡有一種甜酒,味道還不錯,我鄭重向你推薦。」
高更、凡里亞和漁人們只好垂頭喪氣的回來。
漁人們望著高更,他們只信任他。
凡里亞沒有聽見他的話,他正全神凝望著落水的船員,掙扎著攀附破船的浮木。
一星期之後,暴風雨挾著閃電,戲劇性的來臨,狂風捲起大浪,海上的船隻,根本無法航行,每個m.hetubook.com.com人都顯得很緊張,好像災禍就在眼前,無法逃避似的。
他在空中嗅著。
畫畫完之後,他及時運回法國。兩個月之後,首次暴風雨的跡象來臨了。鐵阿卡凝望著灰黑的天空,用鼻子四周嗅著。
「太危險了!」高更叫,眼看著一個濤天大浪,將汽船推上一塊礁石。
主教轉身走向山坡。總督和三個警員跟在他後面。高更嗤之以鼻,然後和凡里亞幫助漁人們把獨木舟拖離海灘。他們把小舟綁緊。
窗外有一輪慘白色的月亮,被疾行的雲掩映著,如鬼魅般忽隱忽現,大樹被吹倒在地上,發出響徹雲霄www•hetubook.com.com的轟隆轟隆聲,房屋被刮跑了,流失在高漲的河水中,一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我們去救人,」凡里亞對他們說。
在他身邊站了一群土著漁夫,他們的獨木舟掛在海灘的樹上。
高更一個人在房中,他點燃一盞煤油燈,在搖曳的微光下翻閱一本書。房子和平臺都被風吹得嘩啦嘩啦響,突然,狂風把一扇窗紙吹裂,煤油燈噗的一聲熄滅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可怕的風聲呼嘯而過。高更坐在黑暗中等待災難的降臨。
「大風暴會來,」他說:「這次他媽的最大最大,大得會把這他媽的小島吹跑。」
「我跟你們一起和-圖-書去,」高更說:「快點,我們去把船推下海。」
鐵阿卡有順風耳,晚上八時,真正的風暴來了,把整個安杜拉谷吹得翻轉了過來。
「完全沉沒了!」有人叫。
海面上全無人影。
「三個鐘頭以後就會來了,他媽的最大的風。」他說。
「完了!」凡里亞說。
土著們搖搖頭,不理不睬。凡里亞大怒,他抓住一個人的手臂叫:「他們都快淹死了,難道你不管嗎?」
高更的房子猛烈的搖晃著,眼看就要被吹倒了,不過因為修建時沒有偷工減料,總算倖免於難。
從大溪地開來的小汽船已經誤期很久了,海華-歐亞的白人焦急的期待著郵件和補給和*圖*書品。有一天,汽船在遙遠的海平面上出現了,浪濤沖擊著船舷,忽隱忽現。安杜拉谷中的人站在岸上憂急的望著它……主教、總督、蓋其那、高更和鐵阿卡、凡里亞以及一百多個土著,從山谷中跑到海灘,望著汽船進港。
高更和鐵阿卡回到房中,煮一壺熱咖啡,高更冷得發抖,他們在咖啡裡放了一小杯甜酒,慢慢的啜飲著。
高更點頭,由巴黎寄來的支票,他訂購的畫布顏料,轉瞬間已成泡影。
汽船僅剩的一點殘骸,也在風浪中消失了。主教在胸前大畫十字。
汽沿在海上掙扎著進入叛徒海灣,但是灣中的礁石嶙峋交錯,加上狂風暴雨,小船根本無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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