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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談些什麼呢？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這真使我很難回答。我只好說：

「原來這樣，我明白了。怪不得他神經上像受過重大的刺|激一樣，他的心臟衰弱極了。」

「我說你不能多說話，你果然又有熱了。」

我說都是關於他私人的事。

韓斐君的話，說到這裡，大約是感到了相當的疲倦，略為停頓了一下。就在這時候，恰巧和圖書醫生照例走進來檢驗病人，看見我們好像對坐著談話的模樣，便說：

我問醫生說：「並不礙事嗎？」

現在醫生既然勸阻他多說話，我當然也就不再問下去，而且乘此安慰他一兩句。醫生走出來的時候，我也乘便向他告辭了。

「韓先生，你的熱剛退，最好是少說話，少用腦筋，多養息幾天。」

他看了看護婦和圖書的檢溫器，便搖搖頭：

醫生聽了我的話，不覺點點頭說：

「聽說離婚了，聽說他這次到上海來，就為了要解決這問題。」

「韓先生沒有什麼緊要嗎？」

我說，今天幸虧醫生來了，不然，他還要繼續向我談下去哩！我又不便阻止他說。

醫生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向我說：

「葉先生，你可否將你府上的地址或電ｍ•ｈｅtｕbook.coｍ.cｏｍ話給我，以便病人有什麼事情時可以和你商量，可以嗎？」

「昨天來的那個是他的孩子嗎？」醫生問。

「目前當然並不礙事，只要養息就行，但是一旦有了變化起來是說不定的。」

「是的。」

「緊要雖然沒有什麼緊要，不過他的身體太弱，這樣繼續發熱下去，是最容易誘發其他的變化的。你不要以為他精神很好hｔｔps://m.ｈeｔuboｏｋ.ｃoｍ.cｏm，病狀的變動是很快的，所以我不許他多說話，便是這個道理。」

「病人好像很有心事的模樣。你先生和他很熟悉嗎？他家裡有人在上海嗎？」

病後的韓斐君，說了那許多話，而且所說的又是自身經過的痛苦，當然要感到相當的刺|激，這早在我預料之中的。不過那時我實不能阻止他不說，這一來是我的好奇心切，二來他既然高興說出來，ｍ.hｅｔuｂoｏk•ｃｏm•coｍ我想還是讓他將心中鬱悶吐盡的爽快一點了。

「他為了一個女人的事，年來受了一點刺|激，所以精神不好，身體也壞了。我雖然認識他很久，但並不怎樣熟悉，這一次他從香港到上海來不久，聽說上海也有不少朋友，還有一家親戚在愚園路。」

在走廊裡，我順便問著醫生：

我說：「可以可以。」隨即將自己的住址和電話抄了給他。

「那麼，他的夫人呢？」醫生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