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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樣說？他恐怕很恨我吧？」

我說：「是的。韓先生明後天也許可以出院了。這次到上海後，陳小姐沒有見過嗎？」

「我並不清晰。我和韓先生以前很少往來，這次他到上海，特地來看我，才漸漸和他熟悉一點。但他所講的僅是關於和陳小姐認識的經過，並不曾提到旁的事。」

「因為他病了，我也不願使他說話過多；也許和圖書他本擬逐步告訴我的，但此刻是沒有機會說到這方面。」

「事是沒有什麼的，不過，恕我冒昧，我因為聽他關於你的話說得太多了，我想有便和陳小姐談談，因為我知道韓先生的話，有許多地方難免是一面之辭。」

「當然提到我的地方很多了。」陳艷珠微微笑著說。

「那麼，葉先生打聽我的住www.hetubook.com.com址，也許有什麼事吧？」

「那麼，葉先生是不知道我們分離的情形和經過了。」

「早去世了。」她說，「怎麼，葉先生竟不知道嗎？那麼，關於我們後來的事，葉先生大約全部不知道了。」

「葉先生剛從醫院來嗎？」

「那麼，葉先生對於我們過去的事一定很清晰了？」

「陳小姐許久不曾見過韓htｔｐ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k.coｍ.cｏｍ先生嗎？」

「他沒有告訴你，我們分離的經過嗎？」

向北的房間裡，混著外面漏進來的昏黃的天光，雖然開了電燈，仍是顯得相當的陰暗，我走進去在靠窗一張沙發上坐下，陳艷珠問：

「差不多都是關於陳小姐的話。」

我說：「我和韓先生本不熟悉，但這次他到上海來，特地來找我，和我談了許多話，我對他的個性ｈttｐs://www•ｈｅｔｕboｏk.coｍ.cｏｍ也漸漸的清楚了。」

「我還是昨天才知道他來的。」陳艷珠說，「我到他的令親家去看看阿珠，才知道他到了上海，已經住在醫院裡；不然，我也不敢到這裡來看她了。」

她靠在沙發上，好像顯得不勝感慨的樣子。我想到韓斐君不曾說完的話，真想不透他們怎樣弄到這種不能相融的地步，我試探著問：

「怎麼，」我不禁驚異的問，「韓先生的老太爺hetubook.com.com去世了嗎？」

「也沒有多久，根本和他認識不過前後兩三年，始終安靜的時間就很少。在他父親去世時，我們事實上就分開了。」

「他對陳小姐的態度仍是很好的。誤會的地方當然不免，不過所講的大都是關於過去的事居多。」

「有一年多不見了。韓先生的脾氣，也許葉先生不知道，有些地方真使人不得不迴避。」

我說：「一點也不知道。看來好像已經是很久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