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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之謎

作者:莫理士.盧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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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狼狽為奸

九、狼狽為奸

她點了點頭,沒有辯駁。接著,她又仰望著拉烏爾,說:
「因為——。不過,我向您講的情況是他在外公死了幾個星期之後才告訴我的。」
「既然如此,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基貝弗旅館去找我丈夫的女人是誰嗎?這件事情使我非常痛苦。」
「噢,我發誓,一點兒也不恨您。」他說。
「如果您辨認錯了呢?」她憤慨地忽然站立起來,吼了一聲,「因為您也會搞錯的——兩種筆跡即使相似,但也未必是一個人的。請您想想,您的指責多麼嚴重!」
拉烏爾產生了對珀蘇蔑視的心情,但是忍住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久久地望著他,好像在想:「你這個笨蛋,我實在拿你沒有辦法!」後來,他聳了聳肩膀,就走了出去。
珀特朗德越聽越憤怒,吼道:「拿出證據!拿出證據!」
「您這是什麼話?太可鄙了!您有什麼權利斷定是他偷走了遺囑?」
「關於蒙代修先生的遺囑,您長時間守口如瓶,也就自然成了您丈夫的同謀——」
拉烏爾從公文包裡取出一頁紙來。這頁紙上分成六格,每一格印著一個問題,並且填上了旅客的答語。
「我們幾乎從來不出莊園的嘛。」
拉烏爾平心靜氣地說:
「我倒記得。」卡特琳娜插|進來說,「外公是暴死的。他死的時候,大櫥是開著的。後來,我把它鎖上了,把鑰匙放在壁爐上。安葬的那一天,貝爾納先生拿鑰匙去開過大櫥。」
「遺囑肯定是他偷走的。後來,他花錢買通了法摩龍,吩咐此人把遺囑塞進蒙代修先生的卷宗。」
「然而,她一定會把財產分給你們的。」
「我相信她會那麼辦的。但是,我受到丈夫的控制,膽量又小,不知如何是好——有時我還挺生氣,覺得財產分得太不公平了。」
「我的丈夫並不像您想像的那麼心狠手辣——當初,外公交給他一封信。那封信本來應該在外公去世時當著公證人的面啟開的,但我丈夫卻私自把它打開了,得到了那份遺囑。」
「你倆願意留在小城堡裡,還是前去巴黎?」
在鬱悶的空氣中,拉烏爾的話使在座的人忐忑不安。珀特朗德一隻手遮住眼睛,陷入沉思。她對拉烏爾說:
「您在撒謊!我丈夫從來不跟其他女人胡攪。您幹嗎要誣蔑他,抓住他不放?」
「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談談。」
「您認不出這是誰的筆跡嗎?」
「有一個大櫥。」
「我和姐姐都聽您的。」
「上帝賦予您一張漂亮的嘴,絕對不是為了讓它表露憂愁——而是要它笑——笑。不必害怕——咱們一起來把謎解開吧!」
「我懇求您——我懇求您——」她說,「幫助我——保護我——」
珀蘇一直抱著雙臂,站在拉烏爾的對面,氣惱得臉紅筋脹。珀特朗德立起身來,作好了為丈夫辯護的準備。卡特琳娜一直低著頭坐在那裡,沒有顯露任何感情,好像是在流m.hetubook.com.com淚似的。
「不過,既然遺囑被弄走了,您和妹妹就可共同享有全部財產了。」
「什麼人告訴他的?」
她很激動,微微一笑。
「並不針對誰——只是針對這一次事件——針對歷史——就是說,我不願讓別人知道我丈夫所幹的勾當,也不願讓別人知道我參與了他的陰謀活動——您全都知道了,但能保護我——不管什麼事情,您想幹就能幹成——在您身邊,我感到很安全!——」
「你和丈夫的房間,距離蒙代修先生遺體停放的地方遠不遠?」
「安得勒奧爾夫人,安得勒奧爾夫人——」
過了片刻,珀特朗德結結巴巴地問:
她直勾勾地盯著拉烏爾。她停了片刻,就又遲疑不決地問:
「您這不是瞎猜嗎,先生?他壓根兒沒有離開過我。當時,我和他一起正在旅遊嘛。」
「您允許我向您提提問題嗎?」
「請給我瞧瞧吧。」
「還有一個人?」
當天傍晚,薩洛特和阿洛爾從勒埃芙爾回來了。拉烏爾決定從第二天起,他和珀蘇一起去住在獵亭裡,由珀蘇的女傭人照料他倆的生活。這是他採取的防範措施,他肯定地認為,僅僅姐妹倆住在小城堡裡,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但是,由於某些暫不能說的原因,她倆最好還是分住兩間臥室。這種安排似乎難以理解,但她倆卻沒有表示反對。在她們身上,他的話是起作用的。
「肯定沒錯。這個地區的人都認得他,因為從前他和您在小城堡裡住過。此外,在基貝弗的旅館裡,我還發現他留下的蹤跡。在旅館的登記簿上,他是用假名登記的,但沒有改變字體。我從登記簿上撕下了他登記的一頁,這一頁紙兒就在我的公事包裡。而且,更重要是,我在登記簿上發現了另一個人的簽名,這個人在他離開旅館前找過他。」
「不怎麼樣。」
「並非經常如此。那時,他是佯裝去法國旅行(我暗中向您妹妹打聽過,那時他不在莊園裡)。真實情況是,他住在塞納河對岸的基貝弗。夜幕一降落,他就溜到附近的樹林中去,躲在沃什爾大媽的破房子裡。深夜,他悄悄翻過岩石後面的圍牆(我在牆上作了標記),四處察看小城堡。他這麼做並沒有取得什麼效果,既沒有搞到有關秘密的材料,更沒有找到金粉。可是,根據遺囑的內容和說法,似乎有一塊土地與金粉的秘密有很大的關係。因此,為了使這塊土地歸屬於您,他就移動了三棵柳樹的位置。這麼一改動,岩石地區、布特埃羅馬土堆以及莊園的那一段河流,就劃到您繼承的那部分地產裡了。」
「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樣的?」他問,「簡單地告訴我一下,讓我知道就行了——以後,必要時再談。」
珀蘇插|進一句:
大家通過窗戶看見拉烏爾雙手背在背後,嘴裡叼著香煙,眼睛盯著房前平台上的那和_圖_書些石塊,一面冥思苦想,一面朝小河走去,但他到了橋頭又停住了,在那裡待了幾分鐘。
「知道。」
「您根本不知道這個名字吧?」
「你是怎麼想的?」
「是的。就為這件事,我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基員弗,你根據我在旅館的簽字已經知道了。丈夫告訴我——」
「你的意見呢,夫人?」他問珀特朗德。
「那就向莊園裡的僕人說,並且要讓貝爾納先生、他的秘書、薩洛特、阿洛爾以及預審法官都知道你倆的打算。還要說得明明白白:小城堡將在九月十二日鎖閉,你倆決定明年春天才回到這兒。」
「這樣的解釋完全是杜撰的。您丈夫和蒙代修先生的關係親密嗎?」
「針對誰呢?」
「不在。當時,我和丈夫是在波爾多。我們接到卡特琳娜的電報之後,第三天上午才抵達巴黎。」
「您怎麼這種腔調!看來,您一直在恨我!」
「有。」
「是上了鎖的嗎?」
「他再也不對我說什麼了。他不信任我了了。」
「在這張紙兒上,怎麼沒有女人的簽名?」
「您說,您撕下了登記簿上的那一頁紙兒?」
「在你和丈夫居住的房間裡,是否有一個蒙代修先生存放文件的保險櫃?」
拉烏爾慌忙把珀特朗德扶住。珀特朗德漂亮的臉蛋距離他的面孔很近。這是一張愁慘的臉,激動得變了形。
「指責什麼,夫人?」
「您敢肯定我真的不知道嗎?」
「當然沒有。那個女人是幾天之後才來旅館的。給您瞧吧,我還拿到了另一頁紙兒。簽的名字是:安得勒奧爾夫人,來自巴黎。」
珀特朗德見怪地說:
「其實十分明顯,這是偽造的筆跡。不過,只要仔細地察看一下,就能發現很有特徵的個別標記。譬如,字母i頂上的一點偏到右邊了。」
大家在一起共進最後一頓晚餐。席間空氣沉悶,無人吱聲。由於聽了拉烏爾的一番推論和責難,大家都感到很不自在。晚餐之後,姐妹倆仍在客廳裡待了一陣。
「在小城堡裡幹過活的沃什爾大媽,在她變成瘋子之前,她告訴了我丈夫有關外公的一些事情,而且特別談到那一片岩石、布特埃羅馬上堆以及小河的問題。我外公的遺囑是要把那三棵柳樹作為兩份遺產的分界線,而沃什爾大媽所講的情況是和外公的遺囑完全一致的。」
拉烏爾立即用手一劈,說:「我們有理由認為,蓋爾森先生就是那天夜間偷走遺囑的。」
「是的。」
「移栽三棵柳樹的事,是沃什爾大媽的兒子——一個伐木工人幹的。他的母親知道這樁事,她在變成瘋子之前曾向別人說過。關於這些事情,我還問過村裡的大嫂大姐們。根據她們的回答,我作出了上面的推斷。」
「還沒有全部辦完。今天的工作並沒有結束,但你可以不管了。」
「是的。然而,卡特琳娜是要結婚的。等她成了家,我們就無法隨和_圖_書意搜索金粉的秘密了。而且,我丈夫瞭解的情況,可能比他說的更多。」
「您什麼也不用害怕。」他低聲說,「有我保護您嘛。」
「我聽從你的安排,拉烏爾。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都聽你的。」
「對。」
拉烏爾發現,她面色蒼白,嘴唇發顫。
「十分必要,十分必要。」她慌忙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跟您談什麼,更不明白我要說的事情是否嚴重。」
「是的。」
「但是——看來——您已知道這個名字是誰簽的?」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珀特朗德啞聲啞氣地說:
珀蘇把他拉到旁邊去,問道:
「在這兒,」拉烏爾說,「就是這位『格爾希尼先生』。這個名字是您丈夫的假名。您認出了他的筆跡嗎?」
「這還用得著再問嗎?」
「也不必。」
卡特琳娜站起來,對拉烏爾說:
「這我明白——所以我萬分痛疚。由於貪圖更多的錢財,我們就覺得,外公照顧卡特琳娜的利益,而損害了我們的權利。金粉的事使我的丈夫利令智昏。我們主觀地認為,外公為了隱藏煉金的秘密,把小城堡和小河右邊的大塊土地給了卡特琳娜,從而想讓妹妹擁有大量的財產。」
珀特朗德嘰哩咕嚕地唸:
「不必。」卡特琳娜說。
「是的,一個女人。」
「符合實際。」她的話幾乎難以聽清,「很準確——都是實情。」
她沉默下來,看著拉烏爾,一會兒是祈求的眼神,一會兒又是挑釁的目光。然後,她卻支持不住了,倒在一張扶手椅上,哭了起來。
「我丈夫的簽名呢?」
「因為我頭腦清醒一些了。我對他說,我要把一切都告訴卡特琳娜。由於我這樣威脅他,我和他的感情越來越壞。今年,卡特琳娜即將結婚,我和她一起來到了這兒。我認為,我和丈夫再也合不到一起了。使我驚異的是,二個月之後,我丈夫卻突然闖到這兒來了。他和法摩龍所幹的勾當,他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我也不明白是什麼人謀害了他,為啥要謀害他。」
談話就此結束。談話佔用的時間很長,這正符合拉烏爾的預料。
她一下子握住拉烏爾的手,握得緊緊的。她的眼淚掉到了拉烏爾的手上。
「壓根兒不知道。」
「如果你能理解,我就會大吃一驚了!」拉烏爾說。
「您有這個女人的筆跡材料嗎?」
珀蘇好像取得了勝利,激動地說:
「可是,他偷遺囑去幹什麼呀?」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留在小城堡裡。但是,對於發生的事情,你們不要擔心。不管你們受到的威脅看起來多麼厲害,也不管珀蘇的預言多麼嚇人,你們都不必有一點兒害怕。但是,你倆必須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幾個星期之後離開城堡,而且要大肆宣稱,九月十日或十一日,你倆將去巴黎辦理一些雜事。」
「乍一看來,確實如此。在蒙代修先生的遺產中,您和*圖*書分到了一部分,您的妹妹分得更多一些,但您卻可以取得金粉抵補不足的部分。不過,金粉能從什麼地方得到呢?這一點是您不清楚的,也是蓋爾森先生掛慮的。為了試試運氣,他就偷走了遺囑,拿去自個兒研究。此外,他還想弄到附在遺囑裡的、解釋煉金秘密的文件,可他什麼也沒尋到。我們可以設想他將採取什麼步驟。經過周密的謀劃,他決定二個月後親自到小城堡周圍進行考察。」
拉烏爾給她充分的時間逐漸恢復理智。他朝珀特朗德傾過身去,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沉穩地說:
卡特琳娜獨個兒留下來,跟拉烏爾聊了幾句。她側著頭低聲說:
他簡單地徵求卡特琳娜的意見:
「後來,他暫時不再亂動了。移栽到新地方的柳樹並沒有死,柳樹原先生長的地方恢復了本來面貌。但是,問題依然存在,煉金的秘密還是個謎。在你們姐妹遷回小城堡的時候,蓋爾森先生企圖再幹,也來到了這裡。他認為,成功的時機已經成熟了:住進蒙代修先生住過的小城堡,就更便於實地考察他陰謀篡奪的那一部分土地,探出煉金的秘密。因此,他從來到這裡的第二天晚上起,他就用二萬法郎收買了法摩龍先生,雇他充當幫兇。第三天上午,法摩龍先生還來這裡糾纏蓋爾森先生一陣,說明他最後的顧慮啦,接受最後的指示啦。當然,我無法說得那麼確切。那天午飯過後,蓋爾森先生到花園裡去散步。後來,他越過小河,一直走向鴿子樓,把門打開,一粒子彈正好射中他的胸膛,立刻要了他的命。」珀蘇立即插話,站了起來,並且抱著雙臂,露出咄咄逼人的神氣,「你的一切推斷,就是要得出這個結論。」
「因此,你丈夫就陰謀改變了這條分界線?」
拉烏爾回來的時候,姐妹倆和珀蘇都沒有吭聲。珀特朗德好像癱了似的,坐在卡特琳娜身旁。珀蘇再也沒有先前那種咄咄逼人的高傲舉動了,因為拉烏爾的厭惡眼光,使他像皮球似的洩了氣。他懷著謙卑的心情,只想肯求這位老兄原諒他的頂撞。
「然而,你說的人難道是我的丈夫嗎?」
「我不大明白您說的事情。您的話裡是不是含有某種指責?」
「你倆到達巴黎後,住在哪裡呢?」
珀特朗德立刻反駁:
「最後一夜,我和他輪流守靈。」
拉烏爾又說:
「您怎麼提到個別標記?難道您有進行比較的材料?」
「就住在父親的宅子裡。」
「凡是遇見村民,你們就這麼說。」
「蒙代修先生突然死亡的時候,蓋爾森先生也在巴黎嗎?」
「是的。」姐妹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要辦的事都辦完了嗎?」
「最初只是為了看一看遺囑中有沒有什麼條款不利於你,也就是不利於他。」
「——一粒子彈正好射中他的胸膛,立刻要了他的命!這就是說,蓋爾森先生本人可能是這一陰謀的m•hetubook•com•com策劃者。遺囑是他偷增的,三棵柳樹是他移栽的,一千平方米的土地也是他割去的;他搞得烏煙瘴氣,不僅完成了他的傑作,而且設置了技術絕妙的圈套。瞧吧,這就是你給我們作出的推論!哼,你想叫我這個警長上當!用胡編亂造的推論讓我上當!真是活見鬼,老兄!」
「當然可以。」
到了十點,卡特琳娜和珀蘇都先後離開了。拉烏爾正要走出彈子房的時候,珀特朗德卻來找他,說:
「指責我的丈夫。」
「什麼緣故呢?」
「後來怎樣了?請您繼續說吧。」她盡量控制自己,問道,「看看您的膽量究竟有多大——」
「你們拒絕信任我嗎?」
「是的,咱們一起來解謎。」她激動地說,「在您身邊,我感到十分平靜。我相信的只有您一個人——除了您,誰也幫不了我——我不明白自己心裡想些什麼——我覺得只有您——無論如何不要拋棄我啊!——」
「我不記得了。」
拉烏爾說:
「不要再哭了。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但是,請您說說,我的假設是否符合實際,我該不該繼續追究下去?」
「一點兒也認不出來。」
「然而,遺囑裡沒有任何不利於我們的條款。」
拉烏爾盯著珀特朗德發顫的嘴唇,壓低嗓音說:
「我的話並沒有指責誰,」拉烏爾辯解說,「我認為,我只是如實地說出我腦海裡浮現的每一件事情。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些事情對蓋爾森先生極為不利。」
「很近。」
她不住地顫慄。由於想到了她和丈夫的罪行,她又心驚膽寒了,激動地倒在拉烏爾的懷裡。
拉烏爾也不再耗費工夫繼續闡述他的推理,也不再去分析推理中出現的一些矛盾。
「蓋爾森先生守過靈嗎?」
「這是您丈夫給您作的解釋嗎?」
「以後,您會查明全部真相的,是不是?整個秘密壓在我的身上,使我喘不過氣來。到底是誰殺了我丈夫?幹嗎要殺死他?」
珀特朗德惱怒極了:
珀特朗德顯得泰然自若,說:「蓋爾森先生結婚之後,我和他的愛情並沒有出現過問題。他每次出外旅行,我幾乎都跟著他。我們夫婦是休戚與共的。不過,我對他的其它活動就毫無所知了。所以,根據案情的發展,如果不得不對他的行為進行審查,我是絕不會抱怨的。您究竟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就請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吧。」
她抓起拉烏爾的手來,把它貼在她那淚濕的眼睛上,貼在淚水縱橫的臉頰上。
「既然這樣,您外公怎會把遺囑交給他呢?」
「您可以根本不相信這個細節。」
「此後呢?」
「是他。」
「你去守靈時,他就獨個兒待在房間裡?」
「我認為,」拉烏爾說,「沒有必要再談什麼。」
「這可不是什麼細節,」她說,「絕對不是細節。」
「為了取得您的信任,我想問問您:珀蘇提出的問題,我是否應當回答?」
「向什麼人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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