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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妳在幹什麼？」她向坐在接待桌子上的女孩大叫道：「把短命的電話放下來。」

「他給了你一千五百元現鈔，算是開支的？」

我拿出一張憑票即付的支票，在愛茜面前一晃道：「我要付回妳，妳借給我的錢，愛茜。」

我們的接待小姐抬頭上望，嚇了一跳，好像是見了鬼了，用一隻手指放在嘴唇上，叫我不要出聲。又用大拇指指指柯白莎辦公室的方向。

「沒有。」

我走向我辦公室門。

她一把攫住那張卡紙，看看道：「怎麼啦，這只是舊金山銀行開戶的簽名卡，戶頭的名字是『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

「偵破誰不知道。」她說：「別告訴我你和偵破有什麼關係。我看過報紙。亂七八糟，都是這些外行對警方沒有信心。而你湊進去把卞約翰一家拿來和稀泥，差點把老約翰的聲譽弄壞了。老天，要是他告我們，我們……」

「但是……但這個……」

「是呀。」

我說：「我從卞約翰那裏收來的五千元辦案費在裏面。不過，他給我的開支費，我拿來投資在開礦的股票上。」

「白莎要我們看到你立即通知她。」

「奶奶的！」白莎敬畏地說。

白莎已經是紫色的臉，這下變了豬肝色了。「你把開支費，投……投資在股票上？為什麼？你豆腐腦子，小不點的混蛋。我把你……為什麼你？這是盜用公款。我要……報警！報警ｍ.hｅtubｏok•ｃｏm•ｃoｍ。我要親自告你。」她大聲叫喊著。

「妳不必擔心法律問題。假如我們合夥事業已經拆伙了，我在舊金山賺的錢就是我個人的……」

「你在說什麼？」白莎問。

「你房間裏私人的東西，都清出來放在角落上紙盒子裏了。你可以滾了。」

「是呀。」

「之後，」我續續說下去道：「我又把股票賣掉了，得了一些小利潤。我們大概只賺了四萬元。我的掮客盡了全力地把市面上的游動股幾乎都收來了。我們還有些長途電話費沒結清，大概也要幾百元，但是股票到底還是買到了。我們……」

我說：「白莎，這單子要妳簽字。」我把一張卡紙自桌上推向她。

她兩隻手叉在腰眼裏，兩個肘部儘量離開身軀，下巴戳出，猶如一隻牛頭狗。

「白莎說：『這小王八蛋要是再敢把腦袋伸進這個辦公室，妳通知我。我親自要把他擲出去，我們拆夥了。』」

白莎把自己的尊臀塞進一張椅子，把她的名字簽在銀行印好的簽名卡，我的簽字的上面。

「在舊金山賺的錢？」

「從妳剛才宣告的說法，」我說：「這張支票好像是在我們拆夥後收到的。」

「妳不必明白。」我說：「把支票存進妳銀行去，妳就……」

我說：「那沒有關係。我只好自己接收舊金山這個戶頭。妳可以照妳喜歡在這裏主持工作。

（全書完）

「唐諾hｅｔｕｂook•cｏm.ｃｏm，等一下，你需要休息，你日以繼夜為公司工作，白莎不知道你怎能吃得消的。

我私人辦公室門的玻璃上，本來有描金字寫著我的名字，此刻看到已被拙劣的手法，暴力地刮去了。我想一定是白莎隨手拿起最近手的刀片，幹的好事。

卜愛茜張大眼睛，不相信自己地看向我。「唐諾，」她說：「別進來！去找個律師，讓律師……喔，老天，唐諾，這下可要大亂了。」

「我把妳匯給我的錢投資在開礦的股票上。」我說：「擎天礦業開發公司。好像看得很準。我們一買進，它直線上漲，我又把它賣還給原來的礦業大集團公司了。」

九級地震來襲整個大樓一樣，外辦公室一張椅子倒地，一張桌子被人一巴掌推出好幾呎撞到辦公室隔間，我辦公室門幾乎自絞鏈斷裂，柯白莎站在門口，她雙眼冒火，聲音提高到不但我們辦公室都聽得到，連外面走道都有回音。

親愛的：好玩極了。希望你也在這裡。美麗。

「本來就是，」我說：「因為有一筆很大額的錢，所以我決定在舊金山開個戶頭也不賴，何況我們和舊金山警局處得非常好。他們說他們會把那邊生意都介紹給我們。任何我們的案子，牽涉到舊金山，他們當我們是市長親戚處理。」

她轉身，自肩頭向我們管接電話的小姐喊叫道：「給我接警察局，告訴他們賴唐諾現在在這裏www.hetubook.com.com等他們來銬走他。告訴他們，我們偵探社的主要頭腦現在回來了。正在等他們。」

白莎向上看我，深吸一口氣，盛怒成紫色的嘴唇，掛上了笑容。

「五千元？」

「愛茜親愛的，」白莎說：「你把這個馬上用限時專送送去舊金山，馬上。送去這銀行。」

愛茜自桌子上推過來一張明信片。「也許你要先看一下郵件，賴先生。」她說。

「兩個人的戶頭？你在幹什麼？開支票。混你的帳，唐諾，我要你坐牢。我在這裏止付了你簽字的支票，我把我們兩人在這裏的戶頭提空，全放進了我私人戶頭。我們散伙了。是我把你從溝裏拉起來，我要把你放回溝裏去。」

「唐諾，你說我的三百五十元……唐諾，我不明白。」

白莎的下巴垂下來，好像我用塊濕毛巾打了她臉一樣。「你……你……」

我說：「妳最好在這卡上簽個字，白莎。這是我們兩個人在舊金山新開的銀行戶頭。」

「你也別以為會分到一分錢。你已經把我們公司名譽弄壞了，存下來的錢正好補償損失。我和我律師談過，他說我他媽真對。你去找個律師問問，你就會知道我沒說錯。」

「她講得那麼客氣嗎？」

「當然，我剛才說小賺四萬元，那是付稅之前的說法。這玩意兒是要付所得稅的。我不敢把股票留在手裏等著分股息。這是一種投機股，要進出很快，脫手就算，不過我還保留了一和圖書些股沒有全部賣掉，怕萬一真是漲得太高，我們就坐著分紅。」

她根本沒看那張卡紙。「簽個屁，」她說：「除了給你在法庭上解決外，我什麼字都不簽。」

「他不會，」我說：「他給了我五千元一張支票。」

「你不是自以為聰明的嗎？在我白莎好好的把五百元支票放進銀行之後，你跑到舊金山去！把你這個豆腐腦袋戳出去鬼混，把你的狗鼻子伸出來亂嗅，這下可好！你得到什麼？他們把那張支票止付了！你和你那張大嘴巴！你和你那個鬼腦袋！」

「希望你也在這裡」這幾個字下面，重重的用筆割了幾道。

「憑票即付的支票。」她說。

「是呀，卞約翰銀行的。」

「她真有意思。」我說：「通知她，告訴她我回來了。我在自己辦公室裏。」

「你現在跟白莎去辦公室，好人。告訴我怎麼回事，來，我們走吧。」

白莎把卡紙快快在桌子上舖平，她從愛茜桌上搶過一支鋼筆，然後，突然她想起什麼，快步跑出我辦公室。

「你這個招搖撞騙，小不點的大混蛋！你竟還有膽子回來。你在這裏的地位像隻臭蟲在床上一樣。你一毛不值，小頭小腦，沒有胸肌，沒有屁股，猴子一樣，專門騙人的流氓……」

「然後你使我們的客戶因為謀殺罪被捕。現在，我們在舊金山是敲詐犯。警察在找你。有命令見到你把你帶進去。想想看，要捉一個私家偵探──我的合夥人。我把你從和-圖-書水溝裡撿回來。我把你放這裏工作，又給你做合夥人。你為什麼……老天，他奶奶的！」（上情見柯賴二氏第一集『來勢洶淘』及第三集『雙倍利市』。）

「妳總不會不知道彭喬虎的案子偵破了。」

白莎眨著眼睫毛。突然問：「舊金山銀行裏有多少錢？」

「沒錯，在之前，他還給我一些現鈔，一千五百元，算是補償我開支的。」

我把明信片拿起。是從哈瓦那來的航空明信片。明信片是寄給我個人的。上面說：

柯白莎圍一條熱情的手臂在我肩上，「走吧，小混蛋。」她說：「告訴大白莎這四萬元錢的一切。你這個聰明，天才，小狗娘養的。」

「唐諾親愛的，」她說：「你有的時候真是逗得白莎冒煙。你知道白莎容易生氣，你又偏偏有的時候不告訴她，你在幹什麼？你該和她保持聯絡的。唐諾，到我辦公室來，把這些事都詳細告訴我。愛茜，妳去找個人趕工把唐諾的名字在中午之前漆回到這扇門上去，我本來嫌它漆得小了一點，不夠氣派。我要妳自己動手，把唐諾的東西一件件搬出來，放回老地方去，要是唐諾有一點點不方便，我要妳個人負完全責任。

「沒關係，唐諾，那個沒關係。別讓白莎知道是我借的錢。唐諾，這是什麼？這是一萬……唐諾，這是一萬三千元！」

我面向她辦公桌，故意大聲地問：「怎麼啦，白莎又吃錯藥啦？」

「她怎麼講？」

我走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