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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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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茉拉失蹤

二十三、茉拉失蹤

「很好,」巴比說,「不過,正如我剛才說的,我認為你會發現鳥兒已遠走高飛。現在還有件事需要考慮,那就是茉拉。」
「胡說,她就像一隻坐以待斃、等著蛇來吞食的小鳥。」
「對不起,其實……」
「如果在我第一次去關吉樓的那天晚上你也看到她就好了!」他說,「她害怕得發狂。我可以說,法蘭琪,她說的話是對的,那不是神經質,也不是胡思亂想什麼的。如果尼克森想與希薇雅結婚,有兩個障礙必須排除。而其中一個已經死了。我有一種感覺,茉拉的性命危在旦夕,任何延誤都可能會致命。」
為防隔牆有耳,巴比恭敬地重述第三遍「是,小姐」,法蘭琪在這時掛斷了電話。
「您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法蘭琪問。
「離開了?」法蘭琪一陣茫然,「去哪兒了?」
「我是說,你確定他真的是自殺嗎?」
「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巴比說。
「就這個論點,你應該寫本書,法蘭琪。」
「她一般住在薩伏,」尼克森說,「但不管怎麼樣,我在一兩天內會有她的消息的。就怕她不是一個好聯繫的人。我認為丈夫與妻子之間應有充分的自由。但我看你最有可能在薩伏找到她。」
「荒唐,」她自言自語地說,「巴比就在外面的車上。我大搖大擺地進來,不可能出什麼事。」
「尼克森槍殺了亨利,留下遺書,偷偷鎖上門溜出來,幾分鐘後又露面,像是剛到似的。」
「誰找到的?」
「我想你一定得走,」羅傑憤憤地說道,「星期五驗屍。如果他們要傳喚你的話,我會讓你知道的。一切都取決於驗屍官了。」
巴比點點頭。那張不可思議而又令人難忘的面容浮現在他眼前。這張臉龐帶有悲淒——當他最初從艾倫.卡斯泰的衣袋取出那張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常有這種感覺。
「應該會?」法蘭琪尖刻地問道。
「所以我才提醒你。」巴比的態度有些冷淡。
「我懂你的意思。是的,是自殺沒錯。」
「早安,法蘭琪小姐。我希望,您不是到這來告訴我巴辛頓范奇夫人的壞消息吧?」
「可m•hetubook.com•com憐的女人。當然,她自己的醫師在照料她。」
「非常抱歉讓你擔憂了。」羅傑說。
「好了,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了。」法蘭琪說,「現在,不管要幹什麼最好快點。這是一句名言嗎?」
法蘭琪感覺他的笑容是她見過最醜陋的東西。
「對,說得沒錯。繼續你的推測。」
「我還沒聽說任何細節,」巴比說,「只知道亨利.巴辛頓范奇開槍自殺了。我想對吧?」
「對不起。」巴比說。
「他下午來的時候把手杖丟在那兒了,他回來拿。」
「這就對了。對他來說,假裝在那兒找到鑰匙真是太容易了。」
「早安。」她說。
「你提醒得對,」法蘭琪親切地說,「得處理她的事。」
「為什麼說『我』呢?」
法蘭琪點頭贊同。
約一小時後,法蘭琪給巴比打了電話。
「我想是倫敦吧。逛逛商店,看看戲。您懂得這類事的。」
「那是看魔術的人所說的話。你親眼看見兔子放進帽子裏了!如果尼克森是個第一流的罪犯,這種簡單不過的手法對他來講是小把戲。」
「是自殺沒錯。」她說,「我和羅傑聽到槍聲時,我們正在花園裏。我們直接跑進屋子,穿過客廳進了門廳。書房門從裏面鎖上了。我們繞到窗前,窗戶也閂得緊緊的,羅傑只得砸碎了窗玻璃。直到這時尼克森才出現在現場。」
巴比急切的話語使法蘭琪清醒過來。
「唷,那您真是太客氣了,法蘭琪小姐,真的,太客氣了。我想茉拉應該會感到很高興。」
「你知道,我總是以為,」法蘭琪突然不著邊際地岔開話題,「馬克白夫人唆使馬克白去犯下那些謀殺案,都只是因為她對生活、對馬克白都厭倦透了。我確信馬克白是那種逆來順受、與世無害、使妻子厭煩到家的人。但是,一旦他一生中首次殺了人,他就對做個好人產生反感,而且開始成為自大狂,以補償他原先自卑情結的一種補償。」
「對。希薇雅一直在和他談話,勸他同意接受一個療程,他說他會接受。我想,後來他失去了勇氣。他進了書房,鎖上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句話,就開槍自殺了。巴比,太可怕了!這事……太恐怖了。」
「這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她評論道,「茉拉在這兒感到不安寧,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希薇雅怎麼樣?」
「我知道。」
巴比點點頭。
「如果她還沒起床,」法蘭琪笑容可掬地說,「我坐在這兒等她。」
「那他得先誘迫亨利寫一封遺書。」
「即便他們溜了,我也許能發現他們的一些事情。」
「好的,」法蘭琪說,「我想勸她到我那兒暫住一下。她答應過的。」她又微笑著說。
「對,確實是這樣。」
「十點半,就這樣。」法蘭琪說。
「早安,」法蘭琪說,「我睡得糟透了,最終不得不在七點鐘左右起床,出去散散步。」
法蘭琪搖頭表示遺憾。
「我明白。」巴比的神色很平靜。
「來看茉拉?您太客氣了。」
他們用很短的時間抵達了關吉樓。法蘭琪從前沒到過這兒,兩扇大鐵門和繁茂的灌木叢使她備感壓抑。
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退進門廳把門開大一些。法蘭琪跳出汽車,進入屋內。門在她身後關上了。門關上時發出討人厭的叮叮噹噹共鳴聲。法蘭琪注意到門上橫著粗大的門閂。她產生一種荒謬的感覺,擔心自己誤打誤撞成了這幢邪惡房屋的囚犯。
「噢!對了,」她停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你很忙,我不該佔用你太多時間,尼克森醫師。我是來拜訪您的夫人的。」
「我拼字不強。啊,我們說到哪兒了?噢,對,營救茉拉。你最好十點半把車開來。我開車去關吉樓找茉拉。見到她時,如果尼克森在場,我會提醒茉拉說她答應來與我同住的事,然後當場把她帶走。」
「是名言的釋義。接著說,馬克白夫人。」
法蘭琪又想了想,但再次搖搖頭。
「絕對如此。但是,法蘭琪,我有個非常準確的想法,就是你會發現鳥兒已經遠走高飛。我想凱曼夫婦不是省油的燈。」
「聽著,法蘭琪,假設其實是尼克森槍殺了亨利.巴辛頓范奇……」
「唔,你的推測可能是對的www•hetubook.com•com。但說實話,巴比,那是不可能的。槍響時,希薇雅在屋子裏。她一聽到槍響就衝出房間進了門廳。如果尼克森開槍後走出書房,她一定會看到他。此外,她告訴我們尼克森是從車道走進大門的。當我們繞著房子跑時,她看見他了,還帶他繞到書房的窗前。不是這樣,巴比,我不願這樣說,但這個人確有不在場證明。」
「啊,我只是覺得奇怪。我想,嗯,這事正常嗎?」
「是霍金斯嗎?哈囉,巴比,你聽說發生的事了嗎?你聽說了。快,我們必須在某個地方見個面。我看明天清晨最好。早餐前我溜出去。八點好了,地點就在我們今天見面的同一個地方。」
說來也怪,那雙淡藍眼眸的嚴厲神色大大減弱了。
「我認為,偽造是世界上最容易不過的事。筆跡的改變可以推說是情緒波動。」
「我離開那兒時,她還在熟睡。」法蘭琪說。
她思索了一會又說:
她到達梅羅韋莊時已是九點半了。早餐正好端進來,羅傑自己倒了點咖啡。他面容憔悴不堪。
「你怎麼了,巴比?你看起來魂不守舍似的。」
「要不她能做什麼呢?」
巴比沒有回答。法蘭琪不耐煩地注視著他。
「我今天要去倫敦,」她輕聲說道,「你可以把她的地址給我嗎?」
兩人沉默了片刻。
「我記得,我當時一直監視著他的舉動,我確定鑰匙在亨利的衣袋裏。」
「我將假扮成政界人士,」法蘭琪說,「正為保守黨遊說。我會帶傳單去。」
「是呀,」他重說了一遍,「太客氣了。」
十點半,巴比開車到來,法蘭琪的行李被送了下來。法蘭琪向湯米道別,給希薇雅留了個紙條。賓特利疾馳而去。
「噢!」法蘭琪說。
「我認為茉拉不是那種無助的女人。」巴比說。
「算了,」巴比歎了口氣,「我看我們只得把它看成是自殺了。可憐的傢伙!法蘭琪,下一個進攻目標是什麼呢?」
「嗯,事實上是尼克森。」
「你最好十一點左右把車開來。」法蘭琪接著說。
「啊,我看不出來。她沒有錢,沒有朋友……」
「有,和他們在驗屍審訊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提供的一樣。派汀頓,聖倫納德花園十七號。」
「我們必須勸她馬上離開關吉樓。」
「凱曼夫婦,」法蘭琪說,「我想不通我們為什麼這麼粗心大意,竟然之前沒去拜訪他們。你留有凱曼寫信來的地址吧?」
「嗯,這事相當簡單。父親從不注意誰來誰去。他會喜歡茉拉的,幾乎每個男人都會喜歡她,她是那麼嬌柔。奇怪,男人們怎麼都喜歡無助的女人。」
「天啊,你說得對,」她說,「我們必須趕快行動。我們該怎麼辦呢?」
「哦!她起來了。」尼克森說。
大約五分鐘後,門開了,尼克森進來。
「原則上,我不相信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巴比說。
「是的,我想你會這麼做。她還好嗎?我指的是巴辛頓范奇夫人。」
「親愛的,別再嘮叨了,好像你在給少女聯誼會推薦一個個案似的。」
「如果你能安排好這件事,法蘭琪,那就最好了。」
「你很確定嗎?你想想,法蘭琪,我們聽茉拉說過,尼克森想殺掉兩個人。好了,現在其中一個死了。」
「您想邀請我妻子到府上去住,真是太客氣了,法蘭琪小姐。」
幾分鐘都無人應答。最後,一個全套護士裝的女人開了門。
他把門打開,法蘭琪發現自己與他握手時被引到了大門前。護士站在那兒讓她出去。法蘭琪最後聽到的是尼克森醫師和藹且略帶嘲弄的聲音:
「多著呢。」法蘭琪沒好氣地說。
他把一杯咖啡和一片麵包一吞而下,然後出去處理一些等著他張羅的事。法蘭琪為他感到難過。一個家庭中發生自殺事件會引起多大的流言蜚語和好奇心,這她實在太清楚了。湯米來了,她只好專心地逗他玩。
「我今天必須離開。」法蘭琪立刻就說。
「我說,」她說,「她最好到威爾斯去,到城堡去。沒錯,在那兒她應該足夠安全的了。」
「因為,我再說一次,我認為你最好不要在這件事中露面,就像我們以為羅傑是這場戲中的壞人就來這兒一樣。他們都認識你,而不認識我。」
「尼克森夫人在嗎?」巴比問。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不明白你如何能推翻這個不在https://m.hetubook•com•com場證明。」
「你不覺得我們忽視了那條線索嗎?」
「看來是沒問題。但尼克森出現在現場似乎太突然。」
「哎呀,」法蘭琪說,「我把她全忘了,」
「妙極了,法蘭琪。很高興我們沒浪費時間。我很怕再發生意外事故。」
「我也這麼想,」巴比說,「真的,法蘭琪,你太寬宏大量了……」
「好啦,」法蘭琪打斷了他,「我不在意援救這個女孩,只要你提及她的時候別再說那些蠢話,好像她缺手缺腳、沒口沒腦似的。」
他們把車開到正門,巴比下車按響了門鈴。
「不能。希薇雅的話應該足以證明了。」
「推測倒是合理,但不能成立。從一開始起,鑰匙就在亨利.巴辛頓范奇的口袋裏。」
尼克森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哈囉,巴比,這事是不是太恐怖了?我整夜都不能入睡。」
法蘭琪稍停片刻,然後表明了離去的打算。
「哎!事情有點變化。你是了解女人的,法蘭琪小姐。對一個年輕女人來說,這個地方陰沉了點。茉拉覺得必須要有點刺|激,所以她就走了。」
巴比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算了,」法蘭琪平息了怒氣,「照你說的,我們得趕快著手進行這件事。」
「令人遺憾的是,我妻子今天上午離開了。」
「他們昨晚給她服了安眠藥。我想她還在睡吧。可憐的女人,我為她深感難過。她深愛亨利。」
擺脫那些古怪的感覺後,她隨護士上了樓,順著一條通道走去。護士打開一扇門,法蘭琪便進入一間小客廳。室內用賞心悅目的擦光印花布佈置得很優雅,花瓶裏插著鮮花。她的精神為之一振。護士口中喃喃地說著什麼,離開了客廳。
巴比細想了一下這番話。
交談不甚愉快地中止了。
「其實什麼?」
法蘭琪完全不能控制住突來的輕微緊張,但她靠微笑和握手掩飾了慌張的心情。
「正常?你指的是什麼?」
巴比首先抵達約定的地點,法蘭琪並未讓他久等。她面色蒼白,神色不安。
「她垮了,可憐的人。從我們發現屍體後,我還沒見到她。她受到的這個打擊太沉重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結識他們呢?」巴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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