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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幕悲劇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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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查證 二、管家失蹤

第二幕 查證

二、管家失蹤

喬斯林爵士和坎培爾夫人:哈利街一二五六號
戴克斯船長和太太:聖約翰樓三號WI
「是這樣。看來那東西就在葡萄酒裏,但情況並不是這樣。我們檢查了他的杯子,杯裏只有葡萄酒,別的什麼也沒有。當然,其他酒杯也都檢查過了。它們放在餐具室的一個托盤裏,還沒有清洗過。沒有一個杯子裝過異物。至於他吃過的食物,全都跟別的客人吃的一樣:有湯、烤鰨魚、野雞、薯條、巧克力蛋奶酥和魚子麵包。他的廚師跟了他十五年了。看來,沒有任何機會對他下毒,然而這東西已的確已經到了他的胃裏。這的確相當棘手。」
「沒有什麼疑點,查爾斯爵士。」
「我沒想過。在我看來,他是無關緊要的人……我能提出解釋。」

「你查證過他的說詞嗎?」
「當然,查爾斯爵士,那是例行工作。倫敦介紹所確認了他的說法。霍勒斯.伯德曾為他寫了一份推薦函,熱誠地引荐他。霍勒斯爵士目前人在東非。」
「我想你一定讀過巴塞羅繆爵士的文件。」
「你們自然會想知道所有的情況。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事情發生的具體經過。我想,無疑的,那位管家是我們該鎖定的對象。他是剛來的,巴塞羅繆爵士才僱用他兩週。兇案一發生,他就失蹤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事兒看起來有一點蹊蹺,不是嗎?哦,你說什麼?」
他皺起眉頭,然後搖搖頭。
跨區警官是一個身材魁梧、模樣厚道的男子。他說話慢吞吞地,藍色的眼睛卻相當敏銳。
沙特衛的心裏雖然已經做了肯定的答覆,但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我的朋友,它們絕對有關係,這從各個方面都可以得到證實。我們得找出共同點——找出兩次宴會都出席的人……」
他向上司敬了個禮,上司將他介紹給兩位客人。
「宴會裏的某個人?」
他沒能說下去。
「唉,這是我們的疏忽。我承認,目前就是如此。當然,我們盯上他——就像盯其他人一樣。我們問他什麼,他都給了滿意的答案。也告訴我們介紹他來的那家倫敦介紹所的名字;他的上一個雇主是霍勒斯.伯德爵士。他說話彬彬有禮,神色也不驚慌。接著,他溜走了——那房子還受到監視哪。我把跟監的手下罵得狗血淋頭,但他們發誓他們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
薇奧萊特.巴辛頓:廚房女僕
「那為什麼還請其他客人呢?比如伊登一家和坎培爾一家。」
「當然,他到場只是因為出了意外。他沒有被邀請,沒有人想到他會來。也就是說,他不在嫌疑範圍之內。」
「這事太奇怪了。」查爾斯爵士說,「我實在搞不懂。」
「看來你已經迷上了這件事,沙特衛。」查爾斯爵士說,微微笑著。
「你認為那是什麼樣的計劃?」
「譬如?」
查爾斯爵士看著他,沙特衛微露得意之色。
「真不尋常。」沙特衛說。
「效力驚人的東西。」
「聽說毒物是尼古丁。」沙特衛說。
「玫瑰?」查爾斯爵士說道,「我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這自然是我們眼前的難題之一。」強生上校承認,「有可能是他企圖盜竊,而巴塞羅繆爵士活逮了他。」
葛蘭蒂絲.林登:秘書,三十三歲。
「兇手是男人?」
沙特衛沉默了。查爾斯爵士說:
「調查兇殺案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沙特衛說,「有一次我的車拋錨了,我待在一個偏僻的小旅館裏……」
他充滿歉意地轉向警察局長:
伊登勳爵和夫人:卡多根廣場一八七號和圖書
「屋裏丟了什麼東西嗎?譬如金銀珠寶之類。」
「我必須說明,在我康沃爾郡的家中也發生過一起死亡事件……」
「只有家僕,爵士。」警官說,「舉行審訊之後,參與宴會的人就離開了。林登小姐已經回到哈利大街。」
奧利佛.曼德斯先生:史派爾—羅斯公司,老布羅德大街
「事實上,目前只能就眼前的事例分析。我們一旦將管家約翰.埃利斯緝拿歸案,並弄清他的身份,以及是否有前科,那麼,他的做案動機就會真相大白了。」
「真是不小心。」查爾斯爵士幸災樂禍地說。
「不然他為什麼會倉皇逃走呢?你不能忽略這個問題。」
「這是件奇怪的案子。我過去辦理的案子中,從來沒有碰到過尼古丁中毒案。我們的醫生戴維斯也沒遇見過。」
「當時他正巧發生了意外,爵士。」跨區警官說,「這位年輕先生騎著車,正好撞在修道院旁邊的一堵牆上。據了解,是因巴塞羅繆爵士與他有一面之交,就叫他在那兒過夜。」
「案件發生之後的第二天早上。出席宴會的有個醫生——喬斯林.坎培爾爵士。據我了解,他是個毒物學家,他和當地人士戴維斯對案件的看法一致。我們的人很快就到現場,並對當晚所有的客人都偵詢過了。埃利斯——就是那個管家,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第二天清早就失蹤了。他的床根本沒睡過。」
「有什麼想法嗎,沙特衛?」
「好啦,非常感謝你,警官。強生上校不反對我們去看看修道院吧?」
(戴克斯太太在布魯克大街安布羅賽恩有限公司任職)
「我聽說過那件事,從年輕的莉頓.戈爾小姐那兒聽說的。」
「警官,有什麼新的發展要報告的嗎?」強生上校問道。
「我在倫敦見過您的表演,爵士,真的。我和我太太一起去的。劇本是〈安特雷勳爵的困境〉。我們的位子在很後面,因為觀眾實在太多了,演出前我們在外頭站了兩個小時等著進場,但我太太卻毫不在乎。她說:『我一定要見見劇中的查爾斯.卡萊特爵士。』那是在蓓爾美爾劇院。」
查爾斯爵士和沙特衛禮貌地保持沉默。強生上校自己似乎也感到他的分析缺乏合理性。
「我想,」查爾斯爵士緩緩地說,「我是說過這些話,但我不是懷疑他們,他們只是看起來比其他人更有可能性,再說,我也不太了解他們。無論如何,我實在看不出,一生沉溺於賽馬的佛萊迪.戴克斯先生,和大半輩子為婦女設計高價服裝的戴克斯太太,竟然會想除掉一個和藹可親而又無足輕重的老牧師……」
由於查爾斯爵士在挑戲時也頗有原則,他從不接演「大膽」的劇目,此時,也就得以理直氣壯、優雅地回應強生上校。當他們終於說起這次訪問的目的時,上校早有準備,並將他所知道的告訴他們。
「曼德斯?」
「你說得對,爵士。而且,這東西使用的很普通,通常是用來噴灑玫瑰花用的,當然,它可以從香煙中粹取。」
碧翠絲丘奇:樓房女僕
查爾斯爵士聳聳肩頭,這是一種誇張的外國人動作。他一下子又變成了那情報局頭子亞里斯提德.杜瓦,那人走路時左腿還有點兒瘸。
「我認為她體現了彭斯的名句:『在你們中間做筆記的青年』。我想,威爾斯小姐大概整天都在做筆記,在她的眼鏡後面是一雙銳利的眼睛。我想,如果這次事件中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話,威爾斯小姐應該早就注意到了。」
「你呢?」沙特衛問道,他喜歡保留自己的判hetubook.com.com斷,直到適當的時機才說出來。
「沒什麼具體的事,長官。我們已經報告過了,據報在達勒姆、伊普斯威奇、巴勒姆、蘭茲角和好些地方都發現過埃利斯的蹤跡。但各種情況都得經過篩選,找出有價值的線索。」他轉身對著兩位來訪者說:「每次我們公佈某個人的外貌,整個英國都會有人發現他。」
「這一點我們還不清楚。」強生上校老實地說,「這是偵破這個案子的關鍵點。根據醫學驗證報告,服了毒物後幾分鐘之內就會致死。」
跨區警官轉身對著強生上校,報告他們正在採取的措施。上校點頭贊同,然後向警官要了一份案發當晚修道院住宿者的名單,並將它交給兩位新來的偵探。名單如下:
他搖搖頭,但立刻又露出興奮的神情。
查爾斯爵士贏了。
「當然,我已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你知道我們會從中得出什麼推論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魔術師,怎麼猜得著。但是他必定有一個計劃……只是後來失敗了,因為兇手比托利想像得技高一籌,他先下了手……」
「也許是個女的。下毒這種手法,女人也像男人一樣喜歡使用,甚至更勝一籌。」
「嗯,沙特衛,你說對了,並不是所有被邀請的人都有懷疑,畢竟瑪麗夫人和蛋蛋小姐也在場……不,也許他是想讓第一次事件重演,他也許對某個人有所懷疑,但他需要有可以作證的其他目擊者。應該是為了諸如此類的事。」
「那要看情況,看實際的情況。我了解罪犯,他們大多膽小如鼠。他會認為自己受到懷疑嫌疑,於是倉皇脫逃。」
「我想,這是一種吸煙過量所引發的病症。」
「我想你的觀點是對的。」沙特衛陷入了沉思。「但那是將所有人都納入嫌疑的情況下。我們現在必須明確地排除其中某些人,比如你和我、巴賓頓,還有小曼德斯,他不在做案現場。」
「當時還有誰在屋子裏?」
「在我看來也是如此。」
後來,當這位退隱演員握住跨區警官的手時,他變得像個蠟人似的。
「你說他是你們的一個朋友嗎?太遺憾了!是的,他在這一帶非常受歡迎。他的那個療養院評價也很高。不論從哪方面看,巴塞羅繆爵士都是一流的士紳,如同他頂尖的醫術。他仁慈,慷慨,名聲遠播。他是最最不可能讓人謀殺的人,可是它真的發生了!沒有任何線索說明是自殺,看來也不可能是意外。」
「當然,你不能說。」沙特衛和善地說,「我只是想,你可能已經有了某種想法。你知道,不是要你做符合科學根據或合理的推論,只是隨便猜猜。」
「那當然,查爾斯爵士,我們對這個環節十分重視。我會把你們介紹給跨區警官,他負責這個案子,他是個十分可靠的人,我向他提出,巴塞羅繆爵士的職業可能與兇殺案有關,他馬上同意我的看法。一個醫生總會知道很多職業上的秘密。巴塞羅繆爵士的文件井井有條,摘要得清清楚楚。他的秘書林登小姐也配合跨區警官查閱了那些文件。」
「是怎麼下的毒呢?」
「沒錯,」沙特衛說,「事情絕對不像人們表面看的那麼簡單,其中的共同因素太多。卡萊特,你察覺到了嗎,參加你家裏宴會的人,也出席了這兒的宴會。」
「這就是重點了。我太太總是說,僕人們無所不知。我想她說得對極了。」
「從秘密通道逃走的嗎?」
「有膽量殺人的人,難道事後沒有膽量安安靜靜等待嗎?」
「唉,這道理再清楚不過了。他失去鎮定,突然驚惶失措了。」
「是這樣嗎?」查爾斯爵士將信將疑地說。
查爾斯爵士卻不同。他果決地說:
「看來這種可能性蠻大m•hetubook.com•com的。」
三、誰是兇手?
「所以才會令人不解。」查爾斯爵士說。
「這不無可能。」查爾斯爵士贊同這個看法,「只是……這管家會知道這個通道嗎?」
強生上校也滿懷歉意地笑了起來。
「還有那個威爾斯小姐,我差點又忘了她。為什麼我老是忘記她呢?她可說是我所見過最沒有特色的人。」
「好主意。」
查爾斯爵士與沙特衛坐在強生上校的書房裏。這位警察局長是個紅臉大漢,說起話來像在喊口令,態度相當親切。
「糟糕的是,」警官說,「誰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我的麻煩是,現在什麼證據也沒有,只有女僕們模糊不清的描述。就拿對同一個人的描述來說吧,竟出現高矮胖瘦,中等個頭,健壯,纖細等各種的描述。五十個人中,沒有一個人的觀察是仔細的。」
「我想他是精神亢奮。」查爾斯爵士說。
「他們錯了,沙特衛。他們完全錯了。他們滿腦子都是管家,就因為管家有矇騙的記錄,所以就是兇手。這不對,這不合情理。這事不能與在我家發生的那次死亡事件分開來看。」
維多利亞.波爾:樓房女僕
「警官,你認定埃利斯就是兇手嗎?」
「看來是這樣。有位女士待在那兒,是薩克利夫小姐,一個女演員,你認得她嗎?」
妙麗.威爾斯小姐:圖廷市上卡思卡特路五號
「我沒有男佣,只有一個女僕。」
「正是這樣。」強生上校說道,並對查爾斯爵士微笑著,那神情就像校長在表彰一個聰明的學生。「我們給霍勒斯爵士發了電報,當然,得過些時候才能得到答覆。他正在狩獵。」
沙特衛笑了。
「她說了。她對自己的觀點堅信不移。可是你知道,查爾斯爵士,我無法認同那樣的觀點,它無法解釋管家倉皇離去的理由。你的下屬碰巧也有不告而別的吧?」
「這個管家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他蹙了蹙眉。沙特衛最善於解讀別人的表情,他準確地分析了演員的思路。查爾斯接下來說的話,讓沙特衛暗自在心裏讚賞著他的才智。
「那麼,沙特衛,你的看法呢?」
局長看起來很感興趣。
「我想,你會發現兩次事故純屬巧合。相信我,那管家就是我們要緝拿歸案的罪犯,很可能是個慣犯。遺憾的是,我們還沒有發現他的指紋。我們曾請一位指紋專家檢查過臥室和餐具室,但並無所獲。」
「說句老實話,我也這麼想過。但是醫生說,純粹的生物鹼是一種無味的液體,只要幾滴就足以立即致命。」
「所以這份推薦函可能是偽造的。」
「是的,她也在場。她告訴你了?」
朵麗絲.庫克:樓房女僕
「那是幌子,這麼一來目的就不會輕易被發現。」
「呃,」查爾斯爵士說,「除了絡腮鬍和牙齒,沒有顯著特徵。但絡腮鬍他現在一定剃掉了,而且你也不能指望他笑給你看呀。」
安琪拉.薩克利夫小姐:坎特雷爾邸宅二十八號SW3
「天啊,沙特衛,這叫我怎麼說呢?」
「你還是認為兩次案件有關聯?」
「約翰.埃利斯,中等身材,約五英尺七英寸高,背微駝,灰髮,絡腮鬍,黑眼睛,聲音沙啞,笑時可見上顎有缺齒,無特殊胎記或特徵。」
客人:
「原來她也在場。我忘了那女人姓威爾斯。」
當他們沿著街走的時候,查爾斯爵士說:
查爾斯爵士轉身對著沙特衛。
「我聽說他們當時在喝葡萄酒,是嗎?」
「也許,我們還是應當去看看……呃,看看戴維斯?」沙特衛提議和圖書道。
一想到精明且十足女性的達珮,查爾斯爵士笑了。
如果只是沙特衛一個人來訪,他一定會覺得這警官不大容易親近。他不把倫敦來的人看在眼裏,他們是外行,只是有些「想法」。然而,對待查爾斯爵士卻迥然不同了。跨區警官對舞台藝術有種孩子般的崇拜,他看過查爾斯爵士的演出兩次,因此,當這個名角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時,他十分激動和狂喜,以致變得特別友善和健談。
「這個,我還沒有……」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的,沙特衛,當你一開始認真思考,你就會認為他們之中誰都不可能行兇。」
「沒有發現什麼嗎?」
「沙特衛和我剛從國外回來。」查爾斯爵士說,「我們只是從報紙上看到一些零星報導。」

「我太太是個大票友。她是一個……美國人叫什麼來著?戲迷,對,就是戲迷。我本人也喜歡看好的戲,那種內容精緻乾淨的劇碼。時下舞台上表演的那些東西……呸!」
「啊!」沙特衛說,「對,是有這個可能……」
「完全正確,而且他絕對沒有逃脫的希望。他的個人資料已經通佈各處,將他緝拿歸案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我的看法嗎?」沙特衛說,「哦,跟你一樣。我們始終是一樣。依我看,管家是個無關緊要的笨傢伙。我相信,巴塞羅繆爵士和可憐的老巴賓頓都是被同一個人殺害的。」
「下一步要做的事,」沙特衛說,「就是吃飯。然後,我們要去修道院,看看在那兒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對。很少被拿來使用的東西,相當罕見。我想,如果這個人煙癮很大,像巴塞羅繆爵士這樣,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我的意思是,長久下來他可能會中尼古丁毒而死,但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擔任巴塞羅繆.史全奇秘書工作三年。經調查尚未表明有作案動機。
「那個女劇作家也不包括在內。她筆名叫安東尼.亞斯特。」
「不提別的,」查爾斯爵士若有所思地說,「這麼做似乎很愚蠢。他應該知道沒人受到懷疑,可是他匆匆逃走了,這就讓大家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好吧。比如說,果真如警察所言,埃利斯是個職業罪犯,為一幫強盜集團工作。埃利斯利用假證件獲得這個管家的職務。然後,托利被謀殺了。埃利斯的處境為何?有人被殺害,屋裏偏有一個男僕,他的指紋在蘇格蘭警場有備案,警察對他瞭如指掌——他自然會驚惶失措,最後逃之夭夭。」
查爾斯爵士點點頭。
「那麼,就指向戴克斯一家了……查爾斯,你其實一直在懷疑戴克斯那家人。我之前問你時,你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我們這樣假設:巴賓頓被謀殺了——是的,謀殺。我不迴避問題,也不拐彎抹角。他是那天晚上在我家裏被殺害的。當時托利還嘲笑我對這起事故產生懷疑,其實他心中也有疑竇。但是他沒有講出自己的看法——這不是他的作風,但他悄悄地在心裏預謀一件案子。我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我想,它不會是針對某個人,但他相信,客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做案的罪犯。於是他擬定了一個計劃,實際上是一次試探,以便發現兇手是誰。」
(上述人員均為死者服務過一段時間,品行端正。萊基太太在該處已達十五年。)
誰是兇手?
「薩克利夫小姐提了一個看法,她認為那個人是從某個密道離開的。」他哼了一聲。「聽起來很像艾德格.華萊士的伎倆,但這似乎確www.hetubook.com.com有其事。巴塞羅繆爵士對這暗道非常引以為豪,他曾帶薩克利夫小姐看過。大約有半英哩長,通道的出口處堆著倒塌的斷垣瓦礫。」
「宴會裏的某個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卡萊特。」
瑪麗夫人和赫米歐妮.利頓.戈爾小姐:魯茅斯城玫瑰舍
強生取出一個文件:
「一模一樣,」他激動地說,「跟上次的事件一模一樣。」
強生上校本來就很紅的臉現在變得更紅了。
「對,諸如此類的事。」沙特衛表示贊同,「現在。好啦,莉頓.戈爾一家排除了,你、我、巴賓頓和奧利佛.曼德斯也排除了。還有誰呢?安琪拉.薩克利夫?」
他們拿到了醫生家的地址。在熱情地向強生上校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你真好,查爾斯爵士,真的太好了。我回去告訴我太太這件事,她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不,不,她當時在場,她就是圖廷市的妙麗.威爾斯小姐。」
「安琪拉?我親愛的朋友,她是托利的多年好友。」
「必定是這樣。你沒有我了解托利,沙特衛。他是一個審慎而深思熟慮的人,一個沒有耐性的人。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過他直抒己見。
「事實上,」查爾斯爵士說,「你知道,我已從舞台上退了下來,但人們依然記得我在蓓爾美爾劇院的演出。」他取出一張卡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並說,「下次你跟夫人進城遊覽時,請把這個交給劇院售票處,他們會給你們最好的座位。」
「你們完全不曉得他去哪兒了?」
艾麗斯.韋斯特:接待女僕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沙特衛隨便問了一句:
「嗯,很熟。」
「那你怎麼解釋管家的問題?」
「我弄了一份名單……放到哪兒去了?哦,我想在跨區警官那兒。你一定要見見那警官。實際上,我現在正等著他來向我報告哩。」此刻,門鈴響了。「也許是他來了。」
「沒錯,爵士。」警官說道,「事實上,我想,這位年輕先生正像俗話說的那樣,是『命不該絕』。如果不是喝醉了的話,很難想像為什麼會正巧撞在那兒的牆上。」
「他摸黑逃走了。」
「少來了吧,你不同意嗎?也許你跟大家的意見一樣,認為『兇手是那個管家,是他幹的』?」
「只是一種想法,」他說,「我實在對莉頓.戈爾小姐的論點不大苟同。我獲悉,你們所說的死亡事件是發生在一個年老牧師身上。誰會想將一個老牧師置於死地呢?」
查爾斯爵士吹了聲口哨。
「你認為是哪一個?」
「她不會是男扮女裝吧?」
「什麼也沒有丟。」
「得了,老兄!你以為兩者是巧合嗎?不,這是有人蓄意所為。為什麼在第一次死亡事件現場的人,發生第二次事件時也都在場。純屬意外嗎?絕不可能!無論如何,這是預謀,是精心設計的,是托利策劃的。」
「去他的通道。只要趁那些腦滿腸肥的盯梢警察在打盹的時候,就可以從大門逃出去了。」
「他的外貌如何?」查爾斯爵士問道。
瑪莎.萊基:廚師
「如果是這個管家幹的,依你看,他的動機是什麼?」
「我記得,」查爾斯爵士用他高亢而清晰的演員嗓子說道,「一九二一年,我在某次旅遊時……」
「當然不會,親愛的爵士,但恐怕你們在那兒了解的不會比我告訴你們的多。」
「唔,」查爾斯說,「報紙忽略了圖廷市那位小姐,唔,小曼德斯也在上面。」
「這是個絆腳石。」查爾斯爵士若有所思地說。
「有誰在那兒?」
他笑容滿面地與沙特衛打招呼,看來也非常高興結識著名的查爾斯.卡萊特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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