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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索不達米亞驚魂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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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瞧我,然後笑笑說(我想他的話很怪):「護士小姐,你不能否認,瑞利小姐對這案子給我們一點——啟示。」
「這樣比較好,」白羅說,「現在我們要舉行一個有趣的兩人密談。但是,你不要忘記吃茶點呀。」
「關於愛莫特先生,我不十分明白。他總是那麼沉靜,從來不多說話。你知道,她對他始終很好——很友善——叫他大維,而且常常談到關於瑞利小姐和類似的事取笑他。」
「我見過她瞧她的那副神氣,彷彿要殺死她啊——天哪!」我急忙止住,「實在,白羅先生,我並不是說……我的意思是……我絕對不會……」
「啊,真的?那麼,他喜歡那樣嗎?」
「進展不很快,小姐。」
「你實在以為那個人與那件事有關係嗎?」當我們的車子在我們到哈沙尼的路一跳一跳的開過去時,瑞利大夫問。
「瑞利小姐!」我非常反感的叫了出來。
「這只是一種可能。她也許寫過那些信——並且機巧的捏造有一隻手在窗上輕敲,和其他那些事。」
「我想像不出。」我坦白的說。
我們到達瑞利大夫家的時候,我得承認,我很高興,我喝到很好的茶。我注意到,白羅在他的茶裡放了五塊方糖。
「他在乎嗎?」
「我需要所有的一切資料。」這就是白羅的回答。
然後,她就邁著整齊的步子走出房間。
「我自己也懷疑到那一類的事。那似乎是她可能做出的那種卑鄙的報復行為。」
「繼續說下去呀,小姐。」白羅說。
於是,我便告訴他我到那裡的第一天,在挖掘場和他談話時他把雷德納太太稱為一個「危險的女人」。
「那麼,她提到了雷德納太太的第一次婚姻,」白羅思索著說,「你記得——當她提到那回事的時候——她望著你的神氣彷彿不知道你是否聽到不同的說法嗎?」
「瑞特先生呢?」
他用小茶匙很仔細的攪和他的茶,同時說:「現在我們可想談什麼就談什麼了,是不是?我們可以決定誰可能是兇手。」
「關於賈雷先生嗎?」我吃驚的問。
「給拉維尼神父訂購一段大麻索。」瑞利大夫開玩笑的說。
「原來你已經把護士小姐由亂糟糟得現場救出來了。」
「我的好朋友,」白羅說,「你不是有病人要照顧嗎?我絕對不想留你,害你耽誤你的工作。」
「大維是她更理想的戲弄對象,因為他奮勇抵擋。他感覺到她的魔力——但是,他不想讓她迷住。我想他有足夠的辨別力。他知道她實在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就是我討厭她的原因。她並不色情,她並不需要和男人發生愛情關係。在她這方面,她認為這只是一種冷酷無情的試驗。這只是一種把男人激動起來互相殘殺那樣好玩的事。她在這方面也要小試身手。她是那種一輩子不會同人吵架的女人——但是,只要有她的地方,就要天下大亂!她會想法子使人爭吵。她是一種女性的依阿高。她一定要有充滿刺|激的事。但是她不想讓自己捲入漩渦。她總是置身局外——觀望——引以為樂。啊,你能完全了解我的意思嗎?」www.hetubook.com.com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她說,「但是我說那些與她有關的話是對的。她是一個聰明女人。她覺得無聊,所有想拿別人——做試驗——好像別人用化學藥品做試驗一樣。她喜歡玩弄詹森的情感,看她吃苦頭,看她勉強控制自己,把她當成很好的戲弄對象。她喜歡逗得麥加多火冒三丈。她喜歡揭我的瘡疤——她也真能做得到,每一次都成功。她喜歡探聽別人的秘密,然後恐嚇人家。啊,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以粗魯的手段勒索人——我的意思只是,只是叫別人明白她知道那個秘密——害得人家不敢確定她究竟打算怎麼辦。不過,哎呀,那女人是一個藝術家!她用的方法一點兒也不粗魯!」
「這個……」我考慮一下說,「我想她一點也不擔憂。其實,我甚至於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麥加多太太對她懷恨在心。我有一次想給她一個暗示——但是我不想那樣做。言多必失。這是我的想法。」
「他們,可以說,相處很友善吧——是嗎?」
「請原諒我干擾你的案子。」她突然咧著嘴苦笑一下,「但是我以為你或許要把本地的情形了解得正確些。」
「當然不會。」
正在談話時,門開開了,瑞利小姐走進來。她方纔在打網球,手裡還拿著球拍。
「一點也不重視。但是我生來就有體諒心。」白羅表示責備的說,「我能當著雷德納博士的面討論可能引起他一個團員謀害他妻子的動機是什麼嗎?如果那樣,就不夠體諒了。我不得不支持他的想像,說他的太太值得敬重,而且每個人都敬重她。
「那是,護士小姐,那是一個藉口,但是不是一個理由充分的解釋。」
「白羅先生,」我叫道,「她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那麼,麥加多太太——她不高興嗎?」
她正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我告訴他有人同我談到雷德納太太的綽號。關於克爾西太太講到的話,我只告訴他一點點。
「啊,白羅先生,」她說,「我們這地方的神祕命案,你的調查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小姐,我了解的也許比你知道的更多。」白羅說。
「啊,不會的,」我說,「當然啦,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但是,誰又會要謀害我呢?」
「我還以為你不重視這個看法呢。」
「她很吃醋,這是很明白的——這是實話。當你的身邊有一對夫婦的時候,你就得非常當心。這是實在的。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令人驚奇的事。你不會想像到,女人若遇到一個與丈夫有關的問題,她們會如何想入非非。」
「我想你所說的話完全是惡意中傷,」我叫道,「哎呀,他們彼此幾乎是不講話的!」
她的話突然停住。
我一時不十分確定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很快就繼續說下去。
「我有一醫院的病人呢。」瑞利大夫說。
「當初如果在和圖書巴格達有人告訴我……」我剛開始說,便又停下來。
「她從來不想傷害他,」瑞利小姐慢慢的說,「我從來沒看見她對他有不親切的地方。我想她是喜歡他的,他是個很可愛的人——老是埋首在他自己的小天地中——孜孜不倦的從事發掘,研究他的學理。並且,他崇拜她,以為她是個十全十美的女人。那種情形也許會使有的女人不耐煩。在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生活在一個愚人園裡——但是,那不是一個愚人樂園,因為她就是他所想的那樣人物。不過,這是很難同另外一件事調和的……」
「這是很有趣的,」白羅說,「那麼,她——你以為她對他如何想法?」
於是,他站起身說雖然白羅的話說得很含混,但是他明白他的意思,還是心照不宣吧。然後,就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我想白羅先生到哈沙尼的時候已經見過她。
「現在,說吧,」白羅先生以友善的閒聊的方式說,「護士小姐,你要告訴我,每個團員對雷德納太太確實的感覺如何。」
白羅在離開之前,在考察團的房子和四周繞了一圈。他也以經過二道手續的方式向僕人們問了幾句話——那就是說,瑞利大夫把他們的問答由英語譯成阿拉伯語,再由阿拉伯語譯成英語。
這些問題主要的是關於我和雷德納太太看到向窗內窺探,以及第二天拉維尼神父同他交談的那個生人是什麼樣子。
「是的,我以為,那是一種殘酷的癖性。但是,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兇手常有的氣質。除非……」他停頓一下,然後說,「很奇怪,她對你說的那句奇怪的話:『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說,「我們繼續談你的印象吧。照你想來,那裡有誰不喜歡雷德納太太呢?」
「不過,她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哪,白羅先生。」我一本正經的說。
「實在的,」我同意的說,「但是,那完全是一個男人的特性。一百個男人當中沒一個會考慮到適合與否。所以我們實在不能怪雷德納博士。詹森小姐呢,可憐,她的長相沒什麼可看的。但是,雷德納太太實在是美麗的——當然,並不年輕了——但是,啊!我想你要是認識她就可以了解。她有一種力量——我記得柯爾曼先生說她像一個不知名的妖女,來把人誘到沼澤。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說法——啊——你會笑我,但是,她的確有一種力量——超自然的。」
「啊,白羅先生,」我叫道,「你想究竟實在發生什麼事?」
「我們有一個傳統,談到死者,不出惡言。我想,這是一種愚蠢的說法。事實永遠是事實。一般而論,關於活人的事,不如三緘其口。你可以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傷害他。死的人你就傷害不了。但是,他們對別人的傷害,在死後有時候不能讓人遺忘。我這樣引用莎士比亞的名句不十分正確,但是也差不離兒了!護士小姐有沒有告訴你關於亞瑞米亞古物發掘場那種奇怪的氣氛?她有沒有告訴你他們多麼神經緊張?還有彼此像仇人似的怒目而視的情形?那都是露伊思雷德納的傑作。三年前我在那裡,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他們當時要多快樂就多快樂,要多高興就多高興。即使是去年,他們也很好。但是今年,他們當中有一個禍害精——這都是她害的。她是那種不能讓別人快樂的女人!世上就有那樣的女人;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歡把事情搞砸。只是為了好玩——或者是出自一種權威感,或者,也許是因為她生來就是如此。她那種女人必須把每一個可以抓到的男人都掌握住!」和*圖*書
「我以為詹森小姐也不喜歡雷德納太太。但是,她很坦率、很光明磊落。她幾乎承認她是有偏見的。你知道,她對雷德納博士忠心耿耿,追隨他好幾年了。不過,當然啦,一結婚,情形就不同了——這是不可否認的。」
「喔,」我說,「我曾經提到他們相處不很融洽……」
「啊,」她說,「我以為你聽到的並不是實情。列瑟蘭護士恐怕是像許多其他的人一樣受騙了,白羅先生,你知道嗎?我倒希望你這個案子不會像你平常偵破的案子那樣成功。我反而希望謀害雷德納太太的那個兇手能夠逍遙法外。其實,假設要我本人將她除掉,我也不十分反對。」
「啊,是的。可以這麼說。但是,我仍然以為拉維尼神父覺得她這個人難以了解——這個——他由於她難以了解,幾乎感到煩惱,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的意思。」
瑞利小姐說:「你倒相當聰明啊,白羅先生。如果說一個女人該叫人害死,雷德納太太就是那個女人!這是千真萬確的。」
「啊?」
「不過,」我說,「這只是我的意見。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
「我毫不懷疑你所說的話裡面的道理。那麼,麥加多太太吃醋?她恨雷德納太太?」
「你以為她也許知道實情嗎?」
「瑞利小姐,」我叫道,「我以為你說的不正確。事實上,我知道那是不正確的。」
「我很了解。那麼,那三個年輕人呢?你說,柯爾曼對她有羅曼蒂克的想法。」
「告訴我,」他說,「你今晚上回到那裡去不害怕嗎?」
「她覺得只是她丈夫崇拜還不夠。她還要愚弄那個長腿的,走起路來一路蹣跚的傻瓜麥加多。然後又掌握比爾。比爾是一個聰明的傢伙,但是,她把他弄得意亂情迷。卡爾.瑞特呢,她只是折磨他好玩兒。這是容易的,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她還在大維身上大試身手。
他慢慢的、心事重重的搖搖頭。
「白羅先生,我到這裡纔一個星期呀!」我說。
「是的,」白羅說,「而且照詹森小姐的想法,雷德納夫婦的婚姻並不是適合的,假若雷德納博士同她結婚,實在就會更適合。」
「我想這一次她已經陷得太深了——我想她這次不但是害了人,也受到傷害!賈雷是很漂亮的。他簡直是漂亮得不得了。她是個冷酷的魔鬼——但是,我相信在他的面前,她的冷酷可能hetubook•com.com已經化為烏有了。」
「她以為你到那裡除了那個公開的目的之外,另有祕而不宣的目的。什麼理由呢?而且,她怎麼會對這件事如此關心呢?也很奇怪,你告訴我你到達的那一天吃茶點時,她始終用那種態度盯著你。」
「他對她有點愛慕之情,」我說,「我想,除了他的妻子之外,女人都沒有注意他。但是雷德納太太對人很親切;她對一般人和他們所說的話都表示很感興趣。我想,這個可憐的人就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關於瑞洽德.賈雷,你說了些什麼?」
「毫無疑問,你是很聰明的。你能給我舉些例子,說明麥加多太太怎樣表示她的妒意嗎?」
「我不大知道。」我猶豫的說,「他只是瞧著她,有點覺得好笑。你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啊,但是麥加多先生呢?」
「是的,是的,我很了解。你那句話是無意中說出來的。那是很容易順口說出來的話。那麼,雷德納太太呢?她對於麥加多太太對她的敵意很擔憂嗎?」
「那麼,她的丈夫呢?」白羅問。
出我意料之外,她突然哈哈大笑。
他遞給我一盤三明治,並且建議我再喝一杯茶。他實在是很和悅、很慇懃。
「那麼,其他的團員呢?」
「拉維尼、麥加多,或是端特?」瑞利大夫問。
「啊,這個就不知道能不能幫忙了。」
「不,不——那是第三種看法。現在我想專談第二種看法——忽然神祕的出現了多年不見的前夫,和小叔子那個問題統統擱在一邊。現在讓我們很簡單的討論一下,考察團裡那一個人有辦法,也有機會害死雷德納太太。誰可能這樣做。」
我考慮一下。
她突然轉過身來對我說:
雪拉.瑞利似乎了解他的意思,因為她的臉通紅。
她像平常一樣隨隨便便的對我說聲「你好」,然後就拿一個三明治。
「關於她和賈雷?」
「有一次我看見他剛剛同她分手,邁著大步回到挖掘場。她正站在那裡由後面望著他走去。我可不是個端莊的淑女。我身邊帶著望眼鏡,便掏出來,把她的面孔看得清清楚楚。你要問我看到什麼,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相信她非常喜歡瑞洽德.賈雷。」
「其他那兩個呢?」
「他常常臉都紅了,可憐。當然,她並不是有意對他不客氣的。」
「你到此地來之前,聽到什麼有關雷德納夫婦和古物考察團的閒話嗎?」他問。
她一點也不理會的繼續說下去。
她笑了,那是短短的、含有惡意的笑聲。
「她並不老是對他客氣的,」我慢慢的說,「我想她對他很不耐煩。她常常對他說一些諷刺的話。」
「但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現在我們可以毫不留情、非常客觀的說出我們心中想的事。我們不必再顧及別人的感受。這就是列瑟蘭護士可以協助我們的地方。我相信,她是個很有洞察力的人。」
他又很好笑的對她一鞠躬說:「小姐,請你告訴我吧。」
「相處不很融洽!他已經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這就使他焦頭爛額——因為他也崇拜雷德納。他和他的朋友交情已經有好幾年了。當然,這樣一來她就很滿意。她已經把介入他們的朋友關係當成一件要事。不過,我仍然想……」
和圖書「我以為麥加多那個小娘兒們相當恨她!」
我聽不出他聲調中有什麼意思。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生氣的話——啊,我實在解釋不出。
瑞利大夫遞給我一盤熱的烤麥餅——「給你提提神,」他說,「這些麥餅很好。」
於是,突如其來的,我由於有些替他難過,便忽然覺得他很可能是一個冷酷的兇手,而且這件事始終都有他參與。
「列瑟蘭小姐給我一些關於各團員的寶貴資料。順便,我就知道了許多——關於死者的事。小姐,死者往往就是神祕命案的線索。」
實在的,這就可以充分說明他的方法。後來我發現,事情無分鉅細——即使雞毛蒜皮樣的閒話——他都感到興趣。男人通常不是這樣愛聽閒話的。
「我想不會有人要害你,」他慢慢的說,「我很想聽聽你能告訴我的一切情形,一部分原因就在此。不會的,我想——我相信——你是很安全的。」
「我以為她和賈雷先生相處也不好,」我繼續說,「我有一個想法,他像詹森小姐一樣的妒忌。他對她老是板著面孔;她對他也是如此。你要知道——她在餐桌上遞東西給他的時候,相當客氣的稱他賈雷先生。當然啦,他是她丈夫的老朋友。有些女人對丈夫的朋友不能忍耐。她們不想讓人知道她受不了他們——至少,這是一種說明這種情形的笨法子。」
「像你這樣聰明的人,一個星期足夠了。護士可以很快的估量出實際情況。她一旦有所判斷,就會堅持她的意見。說吧,讓我們開始吧。譬如說,拉維尼神父?」
「啊,是嗎?」她對我施以攻擊,「你知道得真多呀。他們在家裡是以『賈雷先生』和『雷德納太太』相稱,但是,他們常常在外面相會。她往往順著那條小路走到河邊。他往往每次離開挖掘場一小時。他們常常在果樹林裡相會。
她猶豫一下,然後纔說話。她說話時那種無情的、缺乏禮貌的態度,我實在非常厭惡。
「那也有些難說。我們很難知道雷德納太太對別人如何想法。有的時候,我想,她也認為他難以了解。我記得她曾經對拉維尼神父說他不像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神父。」
她的話突然中斷,望著白羅。
「她有一種魔力——是的,我了解。」白羅說。
「這是很好笑的,白羅先生,」我說,「他是那麼一個乏味的年輕人。」
「啊,這個,我實在不知道。他和雷德納太太似乎很喜歡一塊兒談話。但是他們通常用法語交談。我自己的法語不怎麼好,不過,我小時候在學校學了一點。我想他們的談話主要是關於書籍方面的。」
對這個女孩子,我簡直厭惡極了。白羅先生呢,我不得不說,他鎮定得連一根汗毛都沒動。他只是對她一鞠躬,很和悅的說:「那麼,我希望你能提出昨天下午不在命案現場的證明吧?」
接著是片刻的沉默,同時,瑞利小姐的球拍啪嗒一聲掉到地下。她不耐煩撿起來。像所有像她那樣的女孩一樣,又馬虎,又懶散。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有的,我在俱樂部打網球。但是,認真的說起來,白羅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雷德納太太的任何情形。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我就把我們屋頂上的談話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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