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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只是握緊阿克的手。想問，但不需要問。
沒幾拳，劍南的牙齒給打得崩落，氣得用指虎朝阿克的臉砸下，阿克本就眼冒金星，這下一個踉蹌直墜，頭髮卻給扯住。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是肯定的，小雪知道自己會吃醋很久，卻也覺得理所當然，阿克如果是個容易將情感從靈魂裡割捨出去的人，自己也不會這麼喜歡他。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小雪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擁有文姿曾擁有過的那部份。
遇到這種下三濫的流氓最糟糕了，瘟神般死記著芝麻蒜皮的小事，即使過了好幾年也會來找你麻煩，比蒼蠅還揮之不去。
「練過？」劍南突然有點緊張，不經意流露出害怕受傷的癟三本性。
於是三個流氓一擁而上，圍住阿克跟小雪。
阿克緊張，將小雪護在身後，擺出漫畫裡常常見到的拳擊姿勢。
阿克乾脆點點頭，煞有介事揮動拳頭，但心中緊繃到了極點。
三個混混繼續猛踹，絲毫不因阿克已毫無抵抗而歇手。
「還有呢？」小雪追問。
要將小雪押去哪裡？劍南的腦中閃出好幾個骯髒齷齪的地方，但第一步，當然是去提款機了，一想到這裡，劍南就覺得很愉快。
劍南掄起阿克往牆上砸，頓時頭破血流，脖子上的小叮噹項鍊頓時撒落一地。
冰冰涼涼的刀子貼在阿克的臉頰，一股過度平靜的念頭突然浮出心頭：原來，小混混就是這樣的級數——
「等妳被揍到吐不出東西的時候，妳就會給的。」
但小雪卻止步了，神色害怕地躲在阿克背後，拉住。
阿克的頭靠著牆，腫脹的眼皮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巷子口，一台燈管忽明忽滅的自動販賣機旁散放著垃圾，野貓鬼鬼祟祟翻跳在機車座，老舊的冷氣滴水搭搭墜落。
他想起來，站在三個混混中間的，就是他曾在小雪手機簡訊裡看過的惡男。
六隻眼睛瞪著阿克與小雪，神色不善。
「https://m.hetubook.com.com阿克，你還喜歡著文姿嗎？」
小雪不只是緊張，簡直是害怕得發抖。
「敢還手！敢還手！」恥字男的蝴蝶刀抵著阿克的臉，右腳膝蓋猛蹬阿克肋骨。
花襯衫男哼的一聲丟下變形的鐵條，與恥字男走向小雪，小雪並沒有害怕退步，反而想靠近阿克觀看傷勢。
「我的錢通通給你，你不要再打了！」小雪大哭，顫抖的手裡拿著提款卡。
「前大嫂，別怕，我們只是討個分手費來的，十萬塊本金，加手續費跟動用費跟九個月循環利息，剛剛好是六十六萬，六六大順，搏個好采頭嘛。」恥字混混獰笑，手中的蝴蝶刀輕輕刮著牆壁，發出嘶嘶的聲音。
「不要打了！」巷口一聲大叫。
阿克牽著小雪，疲憊地漫步在和平東路旁的小巷子，小雪卻顯得精神奕奕。
劍南吐出嘴裡的血，憎恨地用鞋子踏著意識模糊的阿克。
花襯衫混混手裡拿著根用報紙包好的鐵條，做出揮擊的恐嚇。
阿克大叫一聲，一拳朝離小雪最近的恥字混
和-圖-書混揮去，恥字混混慌忙往旁一跳，小雪立刻拔腿就跑。「怎麼可能忘記，我說，同學，妳相信大自然是很奇妙的嗎？」阿克倒記得很清楚，畢竟那樣的開場方式夠亂來的了。
小雪看著阿克，一直有個問題她從來都沒問。
小雪哭紅了雙眼，氣喘吁吁。終究還是跑了回來。
小雪點點頭，卻又趕緊搖搖頭。
「去死！我一毛錢都不會給！」小雪大叫，阿克立即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小雪。」阿克深深呼吸：「還記得幻之絕技那間爛店嗎？」
「強迫取分？」恥字混混愣了一下。
「我說，大自然很奇妙，總是先打雷後下雨不會先下雨後打雷的，所以我們這樣邂逅一定有意義，雖然我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不打緊，國父也是革命十次才成功，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一起研究研究。」
「阿克！」小雪的腳抬得好高，手也甩得好高。
三個混混完全擋住了去路。
劍南對著拳頭上的指虎哈氣，惡狠狠地瞪著阿克：「至於你！馬的，你竟敢騙我捱了一個ｈttps://w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m.ｃｏｍ晚上的風，如果沒把你打到殘廢算我沒種！」
朦朧中，只有一條魚，隔著彎曲的玻璃缸看著他。
「就是那樣了，非那樣做才能強迫取分。」阿克緊緊握住小雪的手鬆開。
此刻的小雪妖怪真覺得自己好幸福，說不定上帝正拿著「幸福放大鏡」對準地球，將焦點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好燙好燙的。
「衝蝦？」阿克累得吐出舌頭。
阿克一字不漏念完，有氣無力的，全身酸痛。
「叫屁啊！」劍南一巴掌轟得小雪臉別了過去。
花襯衫男最兇狠，將鐵條從下往上勾揮起，阿克身體一個不自然俯仰，大字形倒下。
三個混混將小雪架了起來，獰笑大步離去。
「阿克！阿克！」小雪注意到變形的鐵條，害怕地大哭。
「哇！好感動喔！有人說笨蛋的腦子不靈光，但記憶力好，說不定是真的耶。」小雪高興地說。
當下的幸福，才是永恆的。
「謝謝喔。」阿克沒好氣答道。
突然，深邃的暗巷中拉出三個高大的黑影。
劍南等人無處發洩，朝著阿克就是一陣毫不留情hetubook.com.com的瘋狂亂打。
阿克從來沒打過架，但為了拖延眾人追逐小雪的時間，阿克卯起來反抗，此時他想起了漫畫灌籃高手裡宮城良田的一對多哲學，任由三人不斷將他打得抬不起頭、幾乎無法睜眼，阿克毫不猶豫鎖定劍南一個人出手還擊，死咬著劍南的臉亂打。
阿克不知道來者何人，卻本能地提高警覺，技巧地擋在小雪面前，繼續前進。
夜深了，黑色天空只剩下窄窄的頂上一線。
花襯衫男沒有注意到，鐵條已經變形彎折。
劍南陰狠地瞪著小雪，叼著菸，沒有說話。
三個流氓大怒，劍南想追上小雪，卻被阿克抱住腰身撲倒，倒在地上的阿克一手撈出，猛力將跑向小雪的恥字男的腳踝抓住，絆得恥字男跌了個狗吃屎。
地上的阿克，像條蟲緩緩蠕動著。
倒在地上的阿克，只剩下微薄的意識。
小雪越跑越遠，瞬間消失在巷口。
「幹！」花襯衫男狠叫，手握鐵條往阿克背脊砸落，阿克悶聲軟倒。
「就算練過也不用怕啦！剛剛他揮到沒力，打斷他的手跟腳！」花襯衫混混提醒劍南，劍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