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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他喃喃自語道。「勒索！我的老天，我豈是那種輕易讓人勒索的人？」

「沒錯，你一直很聽話。我們會解決這一切，你不用害怕。我會想辦法阻止這位伊諾克．亞登先生亂來的。」

她搖搖頭，惶惑而不安。

「我可以信任你，羅莎琳，」他說。「謝天謝地，我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你！」

他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驚恐，態度立刻一變。他朝她走去，坐下後握住她冰冷的雙手。

「不要在這種時候對我說教！我受不了。我們原先過得很舒服，羅莎琳。這是我生平頭一次舒舒服服過日子，我不會讓這一和圖書切平白消失的，你聽見了嗎？如果對方不是站在暗處就好了。你應該明白那人的說辭也許只是虛張聲勢，純粹是虛張聲勢！安得海也許仍安安穩穩地埋在非洲某處，就像我們認為的那樣。」

戈登．柯洛德夫人承租的房子在四樓，包括一個設有吧台的客廳，兩間帶壁櫥的臥房，還有一個瓷磚和鉻鋼閃閃發光的精美浴室。

「沒錯，貴重寶石的價格翻了一翻。好吧，我們是有能力籌到這筆錢。可是即使我們籌足了錢，這也只是個開始，我們仍會被壓榨至老死。羅莎琳，他們會把我們榨乾的。」

「我和_圖_書一直都照你的話做，大衛。」

「伊諾克．亞登計劃。」

「可是現在情況未明，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他突然一個轉身。「你把翡翠拿到龐德街那家老店去了？」

她哀聲叫道：

「別說了，大衛。你讓我害怕。」

他笑了。

「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是秘密，羅莎琳，是一次成功行動的秘密。」

她說：

「多少錢？」

她渾身顫抖。

「你不是個鬥士，對不對，羅莎琳？你的座右銘是遇到麻煩就跑。」

他不再說話，目光變得朦朧而深遠。在這目光後面，他的心思在活動，在ｗww•ｈetｕｂoｏｋ•com•ｃom思索、否定著各種可能性。

他繼續往下說：

她大聲喊道：

「沒錯，」他打斷她。「我就是擔心這個。不過我會追根究柢查清楚的，你不用怕。」

「信任我？」她抬起一雙大眼睛，眼神帶著詢問。「可以信任我什麼？」

羅莎琳的聲音聽來有如生了一場病：

「我們錯了——這一切是全然錯誤，太邪惡了。」

「是的。」

羅莎琳傳來小聲而痛苦的飲泣。

「五千。我就告訴他我一時籌不到這麼多錢。我絕不能讓他上柯洛德家去找人。我想他那麼說只是威脅，不過我不敢確定。」

他又露出微笑。和圖書

「你是週二晚上要把錢給他嗎？」

「四千，四千英鎊。他說如果我不賣掉這些翡翠，就該重新保險。」

他點點頭。

「噢，我們離開英國吧，我們離開這裏。我們難道不能到愛爾蘭、美國或其他地方去嗎？」

「大衛，以前是不是有一首詩，說一個人回家來——」

「如果能打聽到一點消息，」大衛說。「要能打聽到一點消息就好！」

他放聲大笑：

他笑了。那是一種放縱、肆無忌憚的大笑。只有死去的人才聽得懂這種笑聲……那是即將不顧一切採取冒險行動的人才發得出來的笑聲。笑聲裏包含著樂趣和挑釁。

「你不用和圖書擔心，」他說。「事情包在我身上——但你要照我的話去做。你能做到這一點，是不是？我要你做什麼，你照做就是。」

位於梅費爾的牧人園是一棟大型、提供各種服務的豪華公寓。雖然它在戰時並未遭到敵軍的蹂躪，但現在已不如戰前那麼舒適。各項服務依然有，只是水準大不如前；戰前這裏有兩個穿制服的門房，現在只剩一個；餐廳依然提供膳食，但除了早餐，便不再外送到各個住房去。

他轉過身子，望著她。

客廳裏。大衛．亨特正來回踱步，羅莎琳則坐在一個兩端方正的大靠背椅上，睜大眼睛看著他。她面色蒼白，神情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