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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大象去吧!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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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二 首度提及大象

引子

二 首度提及大象

奧利薇夫人打起精神,把當初聽說的事情鉅細靡遺地告訴白羅,白羅則偶爾打岔追問細節。
「我一向很高興見到你,親愛的夫人。」
「嗯,不是啦。」奧利薇夫人說:「不是指真的大象,是在某方面類似大象的人。有些人的記性很好,事實上,人有時會記得一些奇特的事,像很多事我現在都還歷歷在目。我記得我五歲的慶生會中有個粉紅色蛋糕,很可愛的粉紅色蛋糕,上而有隻糖做的小鳥。我還記得那天我的金絲雀飛走了,我哭了。我也記得有一天到田裏去,看到一頭公牛,有人唬我說牠會撞我,我嚇得直想跑開,這些我都記得相當清楚。還有一個星期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記得是星期二,但就是星期二——我記得那次郊遊採黑莓很好玩,記得我被刺傷了,可是我採的黑莓比別人多,真的好好玩!那時我應該是九歲。不過也未必是那麼久遠的事,我這輩子參加過數百次婚禮,但回想起來,只有兩次的印象特別深。一次是我做伴娘,婚禮在新森林國家公園舉行,但我忘了是誰結婚,好像是個表姐,我跟她不熟,可是她希望有很多伴娘,所以我就順便去了。還有一場婚禮,新郎是一個海軍,他曾經差點淹死在潛艇裏,後來被救上來,女方家人反對這樁婚事,可是他們還是結婚了,我也是伴娘。反正,我的意思是,總有一些事你會牢記不忘的。」
「我怎麼知道?」奧利薇夫人說:「她似乎認定我知道答案,而且她也沒跟我說太多。你看到底是為什麼?有什麼內情嗎?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奧利薇夫人說:「我可能要……嗯,麻煩你。我想問一些事情,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了解。我在報上讀到你參加一個文壇餐會,場內都是知名女作家等等的。我以為你從來不參加這類聚會。」
「大象不會忘記事情。」奧利薇夫人說:「你知道有個說給孩子們聽的故事嗎?有個印度裁縫把針戳進一頭大象的象牙裏……不,不是象牙,是牠的鼻子,象鼻子。後來過了好幾年了,有一天那頭大象再次經過時,竟然含了滿滿一大口水,噴了裁縫一整身。大象不會忘記舊事,牠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重點,大象會記得,我要做的就是找出幾隻大象來。」
「我明白了,」白羅說:「很有趣。那麼你會去a la recherche des elephants?
「總之,你參加了文壇餐會,但不是很愉快。」
「你不喜歡這次聚會嗎?」
「今晚你會在家嗎?」奧利薇夫人問。
「你是說,靠你那些生活刺|激的朋友?」
「據你所知,這起謀殺案的當事者,夫妻感情恩愛,沒有明顯的吵架記錄,沒有人找得出特別的原因是嗎?」
「伯登卡夫人不希望她兒子娶這個女孩,因為她父母殺了對方是嗎?」
「一般人多少會顧忌這種事,」白羅說:「這真是,嗯,真是有意思。我不是說阿利斯泰.雷文克先生或他夫人很有意思,而是我隱約記得,有個案件和這件事很像,但應該不是同一樁。不過伯登卡夫人的行為很令人不解,可能在盤算什麼。她很疼她兒子嗎?」
「我想知道那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奧利薇夫人說:「只有弄清楚真相,我才能釋懷,忘掉m•hetubook.com.com這一切,不過一旦我知道以後……」
她坐在話機旁,指尖焦急地敲著桌子。
「嗯,」白羅說:「希望我可以幫上忙。」
「午餐很棒,可是後來……」
「什麼都不做。」白羅說。
「嗯,你覺得怎麼做比較好呢?」奧利薇夫人說。
「這次你一定可以給點意見,」奧利薇夫人說:「我們認識那麼久了。」
「嗯,如果我朝那方向推想,是可以寫出來的。」奧利薇夫人眼裏微光閃爍。
「沒錯,」白羅說:「我想至少我可以讓你得知那個案件的全貌,不過要一段時間。」
「九點好嗎?也許我們還可以喝杯咖啡,除非你喜歡石榴汁或黑醋栗果汁。不過我記得你不喜歡。」
「我隨時樂意奉告。」白羅說。
「通常我是不去的,」奧利薇夫人說:「以後我也不會去了。」
她走進房間,白羅先前推斷她很焦慮一事果然正確。她精心梳理的頭髮因狂亂不安地抓騷而凌亂了。他愉快地招呼著,請她坐到一把椅子上,為她倒了杯咖啡,又遞給她一杯櫻桃白蘭地。
「請再說一遍!」白羅說。
「非常有趣,」白羅說:「看來你早已準備就緒了。不管交情深淺,總有人認識雷文克;有人當時住在案發現場附近,而且可能現在還住那邊。找起來是挺困難的,但我想總會有所收穫,無論如何還是要挑戰一下。先聊一聊已經發生的事,問他們覺得發生過什麼事、別人說過發生了什麼事。談談那位丈夫或妻子有沒有風流韻事,有沒有誰繼承了遺產,我想能挖出很多東西來。」
「我想我可以去看看那女孩,也許這就是那個女人找上我的原因,她認為那女孩知道內情……嗯,也許她真的知道。」奧利薇夫人說:「小孩就是這樣,什麼離奇的事他們都知道。」
「昨天午餐時我就想起大象。」奧利薇夫人說。
「是,」白羅說:「你就睡不著了。依我的了解,你會徹夜難眠,你會竄出一堆奇特、誇張的念頭,還可以就此寫出非常吸引人的犯罪故事,偵探小說、恐怖小說,什麼都有可能。」
「你接下了一項任務,」白羅說:「不是來自你喜歡的人、你樂於聽命的人,而是某個你完全不喜歡的人。這沒關係,你是在從事探索,對知識的探索。你有自己的路,大象之路。問大象去吧,Bon voyage。」
「嗯,他們雙雙中彈身亡,」奧利薇夫人說:「陳屍在某個懸崖上,記不得是康沃爾還是在科西嘉了。」
「對,我聽過這種說法。」白羅說。
「但是,」最後他說:「為什麼這個女人想知道這件事?」
奧利薇夫人很訝異她還得報上名字,她一直以為她所有的朋友一接到電話就知道是她。
「大約有……二十年了吧?」
「解這謎挺有趣的。」內羅說。
「噢,」奧利薇夫人寬慰地歎道:「我想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可是……」
「他們是被槍殺身亡的。沒錯,他們是受到槍擊,有可能是相約自殺,我想警察一開始是這麼推斷。當然,過這麼久,沒有人能找到答案了。」
「你真會說話。」奧利薇夫人說:「還不知道你歡不歡迎我去拜訪呢。」
「所以你想來見我。我不勝榮幸,太榮幸了。」
「嗯,這就是我想弄清楚的,」奧利薇夫人說:「我想和_圖_書我可以去找西莉亞,她還住在倫敦——或者是劍橋或牛津。她應該已經取得學位,不是在哪裏講課就是教書。我想她一定也像時下年輕人一樣,和一些留長頭髮、奇裝異服的人混在一起。她應該沒有吸毒,很正常,只是我很少收到她的信。我是說,她只有在聖誕節這些節日才寄張卡片給我。唉,我總不可能一天到晚想著我的教子教女,她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了。」
「不,有可能,」白羅說:「我想我可以查出一點東西。」
「你是指認定是那位丈夫殺了妻子,或者妻子殺了丈夫?我想沒有。」
「我知道,」白羅說:「人都有好奇心。」
如同以往,白羅只感到奧利薇夫人實在很不可思議,怎麼會突然提起大象?
「嗯,我想某些人會。」奧利薇夫人說。
「還沒,看來她正準備結婚,或者只是計劃要嫁給——那個女人叫什麼?噢,對了,布列多夫人……不對,伯登卡夫人的兒子。」
「有人跟你說了什麼。」白羅如同醫生問診般親切地說。
「是的,今晚我都在家,那是否意味著您要大駕光臨?」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了解你的意思,」赫丘勒.白羅說:「你要把哪些人歸類為大象?聽起來你好像要到動物園找線索。」
「沒錯,」白羅說:「然而從那具屍體死亡的時間、當天發生什麼事的線索,再回頭查閱當時各種書面記錄,我們最後就有可能找出兇手。但你的問題比較困難,因為看來答案只有兩種可能:若非丈夫不喜歡他的妻子、想擺脫她,就是妻子痛恨她丈夫,或自己有了情人。這樣一來,這可能是一起情殺案或完全不同的案件,總之,就和當時一樣,查不出結果的。既然當時警察破不了案,必然是犯案動機非常隱晦難尋,也才會變成轟動一時卻不了了之的事。」
「嗯,我想到牠們的牙齒。你也知道,用假牙沒辦法好好吃東西,你得謹記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還沒結婚?」
「對啊,」奧利薇夫人說:「現在阿蕊登我該怎麼辦?換句話說,如果你在報上讀到這個問題,這個人該怎麼做?」
「那麼是真有其事囉?後來她又說了什麼?」
「但……這是真實事件嗎?她父親真的殺了她母親,或者她母親殺了她父親?」
「阿蕊登.奧利薇。」
「嗯,我不會稱他們是生活刺|激的朋友。當然我有些管道暢通的朋友,可以調出特定的檔案,查詢那件刑案的記錄,我有辦法取得需要的資料。」
「我想我是瘋了。」奧利薇夫人難過地說,她又開始抓搔頭髮,看起來很像斯圖維彼特的插畫。「我正在構思一本書叫《金色獵犬》,可是很不順利,不知從何著手,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
「你可以查出真相,」奧利薇夫人滿懷希望地說:「然後告訴我。」
「嗯,我想,」白羅說:「這個人有三條路可走。可以寫個短箋給伯登卡夫人說:『非常抱歉,這件事真的礙難從命』或其他什麼的。第二,找到你的教女,把她未來的婆婆問你的問題轉告她。你可以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想和這個年輕人結婚?如果是認真的話,她有什麼想法?男生有沒有提過他母親在想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樣會開發另一些有趣的問題,譬如那女孩對這個未來的婆婆有什麼看法。第三條路,才是我強烈建議你做的,那就是……」
結果她那位朋友赫丘勒.白羅不在家。她只好回家後再致電連絡。
「嗯,所以我才來找你,」奧利薇夫人說:「你喜歡探查真相,追查那些表面上看不出緣由,沒人理解的事情。」
「噢,沒錯。這不是那種『如果你媽媽殺了你爸爸或者你是爸爸殺了你媽媽,A會怎麼做、怎麼安排最妥當?』的問題。這可是真實案件哪。我想最好從頭說起——當然,我記不得所有細節,但當時這事件很受矚目。那是大約……嗯,我想至少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還有,我也記得他們的名字,因為我認識他們。那位妻子是我同學,我跟她很熟,我們是朋友。那件案子很轟動,所有報章雜誌都有報導。阿利斯泰.雷文克爵士和夫人非常恩愛,他是個上校或將軍,她跟著他走遍了全世界。最後他們在某個地方落腳時買了這棟房子——我想是在國外,但記不清了。然後,報上突然報導了這個案件,若不是有人殺了他們,或者他們被暗殺,不然就是他們相互槍殺對方。我想兇器是一把左輪手槍,放在屋子裏很多年了……好啦,我最好把想得起來的部分都告訴你。」
「所以我想,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那些像大象的人。據說大象的記性很好,從來不會忘記事情。」
「這個問題很難有答案,」白羅說:「我知道我赫丘勒.白羅會怎麼做,儘管我也很了解你,但還是不知道你會怎麼做。」
「不會的,」白羅溫和地說:「這很容易,每個人遲早都會把事情告訴我。你看,我只是個外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不難,因為我是個外國人。」
奧利薇夫人一分不差地準時到達。晚餐時白羅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問題促使奧利薇夫人前來拜訪呢?為什麼她會這麼猶疑不決?難道是要帶來一道難題或告訴他一宗罪行?就白羅所知,以奧莉薇夫人而言,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可能是很普通的事,也可能是最離奇的事;可以說,就跟她這個人一樣。他覺得她很煩惱,嗯,赫丘勒.白羅想,他可以應付奧利薇夫人,他一向很能應付她。有時她會惹惱他,但同時又令他著迷,他們共同經歷過許多事情。今天早上他才在報上讀到關於她的報導——還是在晚報?可得在她到達之前想起來。而他剛記起來,她人就到了。
「別去管它吧,」白羅說:「這事不容易處理,而且你也沒理由去淌這蹚渾水。」
「『是你教女的母親殺了她父親,或者她父親殺了她母親』?」
「發生了一些事,」奧利薇夫人說:「很煩人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奧利薇夫人說:「是一句話。」
「為什麼會想起大象?」白羅好奇地問。
「我想,」奧利薇夫人說:「可能會有一些人……」她停了下來,皺起眉頭。
「噢,天哪!」奧利薇夫人說:「真怕被看成是好管閒事的人了。」
「很好,」白羅說:「非常好。」
「嗯,推算一下就知道,但我沒辦法馬上算出來。大概九歲或十歲,可能更大些,我不確定。記得那時她在學校,不過這可能只是我看到報導時留下的印象。」
「那麼,先別管金色獵犬,專心在大象身上吧。」
他知道奧利薇夫人在什麼情況會覺和-圖-書得困窘,過份稱讚她的作品就會讓她心煩意亂,她曾提過,她一直不知如何回應這類誇讚。
「你覺得伯登卡夫人有沒有預設的答案?」白羅說。
「不會吧!」白羅略感迷惑地看著她說:「真會有人記得?」
「不,我不覺得。」白羅說:「其實我不覺得你是個好奇心太重的人,不過我也了解,你在那種文壇聚會中很不自在,得忙著避開那太多的讚美、太多的好意,卻反而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中,所以你相當厭惡那些不識相的人。」
「我見過她喝櫻桃白蘭地,先生。」
「啊,你受到很多騷擾?」白羅同情地說。
「噢,我不知道,我一直記不得哪年哪天發生過什麼事,你也知道我很容易弄混。我記得一九三九年,因為那年戰爭爆發,記得其他日子則是因為一些零零星星的怪事。」
「本來還算開心,」奧利薇夫人說:「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些煩人的事。」
「我有好多年沒見過她了,」奧利薇夫人說:「我不可能跟每個人都頻繁連絡。後來她問了一個很讓人困擾的問題,她要我……噢,天哪,真難以啟齒……」
「對。」奧利薇夫人說。
「噢,我知道聽起來很荒謬,唉,確實很荒謬。」
「因為她可能遺傳了父母謀殺配偶的本性?」
「我想她也喝薄荷甜酒,不過更喜歡櫻桃白蘭地。好吧,」白羅說:「就這樣。」
「千真萬確。」白羅仍搞不懂奧利薇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啊哈!」白羅深深嘆了口氣:「沒錯,沒錯。牙醫師可以做很多事情,但也不是萬能的。」
「我在送你踏上探索的旅程,」白羅說:「去尋找大象。」
「啊哈,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嗯,我猜是這樣,」奧利薇夫人說:「這是唯一可能的理由。但這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你父親或母親殺了對方,這對你的婆婆會有什麼影響?扯得太遠了吧?」
「的確,」奧利薇夫人說:「確實如此。當時報上大幅報導,熱鬧了一段時間,只是最後卻無疾而終。嗯,現在就是這樣,像以前有個女孩,你知道嗎,有一天突然跑不見了,家人到處都找不到,那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突然有一天,有個在沙灘或沙坑玩耍的小男孩偶然發現了她的屍體,但已經是五、六年後了。」
「什麼時間方便呢?」奧利薇夫人問。
「你做事的方法我了解。那是我請求你幫忙的部份原因。至於我自己,也該做點事出點力。我得去找這個女孩,探探她知不知道內容,問她要不要我去嘲弄一下她未來的婆婆,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還想見她要嫁的那個男孩。」
「沒錯,她是個非常討人厭的女人,讓人很不愉快。」
「對。然後我想到,人的牙齒只不過是骨質,不算好,像狗就很好,狗牙是象牙質的。後來我又想到其他有象牙質牙齒的動物,如海象和……噢,諸如此類的動物。我還想到了大象,談到象牙當然會想到大象,不是嗎?巨大的象牙。」
「好奇心真是有趣的東西,」白羅嘆了口氣說:「想想它造就了多少歷史演變。好奇心!不知道是誰發明的,據說和貓有關,好奇心害死貓。不過我看是希臘人發明的,他們想要『知道』。據我所知,在他們之前沒人想多知道,一般人只想知道國家的法規是什麼、怎樣才不會被砍頭、不會被釘在尖柱上或遭遇不幸。他們只有服從和不服從兩種做法,從來沒想過要知道『為什麼』。自從人們開始追問為什麼之後,隨hetubook.com.com之發展出許多物品,船、火車、飛機、原子彈、盤尼西林和治療各種疾病的藥品。小男生看到媽媽的水壺蓋被蒸氣掀開,接下來我們知道的就是火車出現了,然後又有了鐵路罷工等等事情。」
「但我想確定我真的沒理由懷疑。」
「噢,這部分是真的,事情發生在好多年以前,不過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來找我?」
「有可能,」奧利薇夫人說:「也許她根本就不想讓他娶這個女孩。」
「是呀。」奧利薇夫人說:「我知道這是最簡單、最恰當的方法,什麼都不做。向教女開口說她未來的婆婆正在到處打探事情,這種事太丟臉了,不過……」
「因為你是偵探小說家啊,」白羅說:「她一定以為你對犯罪事件瞭如指掌。這件事真的發生過?」
「接下來我要回想一下那時認識的人,那些也認識我某些朋友的人,他們也許認識那個什麼將軍。他們可能是在國外結識的,而這些人我也認識,只是多年不見了。我可以去找那些久未相見的朋友,人都樂於見到舊識,即使不太記得你,這時自然就會聊起記憶中的往事。」
「嗯,跟你吐露確實比較方便,」奧利薇夫人說:「她問起那個女孩的父母,又問到底是她母親殺死她父親,還是她父親殺死她母親。」
「啊,是你疼愛的教女嗎?」
「好了,」白羅說:「我明白你的難處了,那的確讓人很好奇。你剛從一個聚會回來,有人要求你做一件強人所難、幾乎不可能執行的事,所以你想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比較恰當。」
「老實告訴我,」奧利薇夫人說:「你覺得我是個好管閒事的人嗎?」
「很難回答,」白羅說:「我不是女人。這個女人你並不認識、只是在聚會上遇到的人,而且還莫名其妙把問題丟給你,要你回答。」
「嗯,」奧利薇夫人說:「我其實想的是大象。」
「當時你教女多大了?」
「大象?」
「你認為伯登卡夫人的目的,是叫你從這女孩身上挖資料?可能那個女孩真的知道什麼,可能她跟伯登卡夫人的兒子說過什麼,然後兒子又告訴母親。我猜伯登卡夫人自己問過那個女孩但碰了釘子,那麼,知名的奧利薇夫人既是她教母又熟知犯罪案件,應該可以套出她的話來。不過,我還是想不透此事究竟與她何干?」白羅說:「對我來說,你籠統稱做『人們』的那些人也幫不上忙,」他又加上一句:「誰會想得起來?」
「我想他們不會很合作,」赫丘勒.白羅說:「這是個很久以前的案子,雖然當初可能喧騰一時。但就算如此,你又能想起什麼呢?除非它有個驚人的結局,可是這件案子沒有,沒有人記得。」
「嗯,他們才剛要過來說話,突然就有個蠻橫的大塊頭女人闖了過來。她喜歡支配別人,弄得你很不舒服。知道嗎,她就像個捕蝴蝶的人,只差沒拿捕蝶網而已。她捉到我,把我推到沙發上,然後就開始談起我的一個教女。」
「您是……」
「喬治,」白羅對他無可取代的男僕說:「今晚奧利薇夫人將來造訪,準備咖啡,我想或許也準備一些甜酒,我一直記不得她喜歡什麼。」
「你說什麼?」奧利薇夫人說。
「對,我必須先查出確切日期。」
「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說,這跟你毫不相干,也不是你有興趣的事。我自己也沒興趣,不過,我又想了解你的想法,想知道,嗯,如果你是我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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