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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俱樂部2:笨笨女巫

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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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我說你真該抽空去做腦波斷層掃描,說不定裏面長了一顆瘤。」他難得這麼好脾氣。
「你不就是現成的醫生?我身體的某部分正渴望你來消火呢!」上官鋒慵懶地動了一下,似要起身。
像博兒就用不著她們倆擔心,只要不跟她提到吃,胖博兒可是兇悍得很,她過度的自信已膨脹成自大,連點小虧都不吃,十足十的無自知之明,當人人都在覬覦她的「美色」,所以不需要特意作陪。
瞧手臂這道刀口下得多深,尋常人早哀聲連連地奔入醫院請求治療,唯獨他不痛不癢地任憑它血流如注,堅持不做任何處理地叫人頭疼。
嘶!上官鋒不快的一睨,「你想替這群笨蛋求情?」
「此時再來怪罪他們也無濟於事,是你太過於自信所造成。」唯一敢在老虎口捊虎鬚的男子正一臉不贊同地為上官鋒包紮著,身上的白袍說明了他的身分——一位外科醫生。
她不是不用心,而是無法一心兩用。
「屈秘書呢?」難怪他老覺得少了一股香水味——香奈兒五號。
「夕夢,你好壞心喔!故意騙我。」討厭啦,她怎麼呆呆地走進電梯。
「我們沒指望你錄取。」除非老天不長眼讓她誤打誤撞。
幃幕玻璃的冷光寒冽凍人,猶如位處於高樓頂端的冷峻男子,目光森然地盯著一干微微打顫的屬下,冷肅地吞吐雲霧。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上官鋒陰沉的折斷手中煙頭,將猩紅的熱度往墊前一撣。
左顧右盼、前瞻後仰、莫名其妙、自言自語,不時與空氣對話……綜合以上各點,路人判斷——這女孩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哼!女人。」
「嘎?」有點想逃的沙悅寶在電梯口遲疑了腳步。
人跡罕至的小樹林中傳來窣窣窸窸的聲響,聽來好似夜半鬼魅出襲,風中帶著異常的寒意。
另一個不相上下的「偉人」則是長虹集團的總裁上官鋒,其個性陰狠冷酷,字典裏從無饒恕和寬待,不許員工有一絲差錯或違抗,連家人都不曾獲得他一句略帶溫度的問候語。
「爪子都沒了還張狂,你的死硬脾氣幾時才能收?」自己可沒自信還能救他幾回。
不想生氣的夜夙突兀的一笑,他的舉止的確太孩子氣了,藥水雖然便宜也該適可而止,用在這沒心肝的傢夥身上太浪費。
「你不是要走了嗎?捨不得我呀!」
一張清麗的小臉笑得十分傻氣,佔據了熒幕牆朝他揮手致意,似乎瞧得見監視器後的人。
「人家哪有在自言自語,你們明明……」沙悅寶突然閉上嘴,想起了兩人使的隱身巫法。
名門淑女、高傲貴婦、純潔小花,幾乎各種類型的女人都瘋狂的迷戀上他,讓他的枕畔鮮少有空位,但是都不長久,他換女人的速度驚人,絲毫不管別人付出的真心有多純。
由於她的不肯放手,導致所有的不幸,最後承擔的人是他,這樣的母親不值得憐憫,她的早亡是報應,他沒有半點同情。
「沒志氣,就當是來玩玩,我們都走到人家的大門口了。」原本要勸退的沙越雋反過來鼓勵她。
就是這樣的個性叫人放不下心,非要來從旁協助,不然她肯定會成為頭一個死因不明的笨女巫。
「有嗎?是你笨的緣故吧!」沙夕夢嘴上罵著,眼底儘是微淡的笑意。
雖然沒有人去按鈕,可是電梯門也自動地開啟、闔上,依正常速度往上攀升。
「不敢,誰都知道惡魔之子是沒有心,小小的蠢醫生只負責縫合你的鋼肉鐵皮。」這回是刀,下回呢?人想找死也不是這麼玩,當他真那麼空閒、丟下重要手術「免費」出診還得挨白眼?
他中彈了!鮮紅色的血在圓月下是一種獻禮,不意觸動一處結界,少年頓時滾入紅塵外的世界。
「你……我上輩子一定欠你很多,連生氣的權益都被孟婆奪了去。」https://m•hetubook.com•com唉,真生小了他的氣。
他在把自己推向更深處的地獄。
「是,惹你嫌棄了。」夜夙報復性地往他傷口處倒下濃度最純的碘酒。
為了陪笨寶寶來考個小秘書當當,她和同樣不放心的夕夢絞盡腦汁護盤,全力地擠些比靈魂還輕的重點到她那笨笨的小腦袋裏面,免得丟人現眼。
她的提醒令少年陡地驚慌回頭一望,生怕她的尖叫聲讓人發覺他此刻的位置,進而連累無辜。
反正她一定考不取,姐妹們彼此早有默契,只要她做做樣子就好,當是來觀光大企業的正常運作,看看別人怎麼對答如流,檢討自身的缺失——如果改得了笨變天才的話。
當初不看好博兒和寶寶,主要是她們要面對的,一個乃是企業界中脾氣最爆烈的總經理沉勁,動不動就以粗暴吼聲和行為嚇哭女秘書,沒人待得住,任職最長的一任秘書是三十幾天右五個小時後辭職。
「因為這是女巫的修行地呀!」她不設防的說。
「你在詛咒她。」冰冰涼涼的聲音由素有「冰山女巫」的沙夕夢發出。
他傻了眼,月光下正有個如夢似幻的小女孩在跳舞,純淨的五官漾著水樣無邪,恍若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子,正翩翩地輕舞慢旋。
沙越雋投以無奈的眼光,她可是笨得無可救藥,要她們隱形並結起女巫的結界是一件多麼輕易的事,而她竟可以忘個精光。
「在你跨進那道透明玻璃門之後就有了。」呼!這個寶寶真麻煩,她真想把其他人都變隱形算了。
當年小姑姑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為上官家生下傳承子嗣,大家都說她瘋了,畢竟當時對方已有名結髮多年的嬌妻。
「嘎?!」是他多了雙峰還是少了寶貝?夜夙連忙低頭審視自身。
沙家出品的女孩容貌都不差,博兒雖然胖了一點,但胖得很可愛,追求者可不少於眾家姐妹們,個個貪看她毫無節制,似乎很幸福的吃相。
「你……」夜夙咬牙一瞪,「若不是你媽臨死前要我看牢你一點,我管你死活。」自找苦吃。
在她的腦海中有無數個咒法及黑魔術的召喚詞在浮動,唯一的困擾是為何所用,她只記得咒語,卻搭不上該用於何處。
「上官,不怕死是一回事,你再這麼任意妄為,將來受傷害的是你所愛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現個令他掛念的人兒。
「我沒請你來。」他還沒死,不需要一身白袍的白無常來觸黴頭。
「你可以走了。」上官鋒冷酷的一瞥,不帶半分感情地趕人。
那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彗星撞地球的機率尚可期望些。
「夙,杞人憂天是醫生的天性嗎?我有可能愛人?」他狂肆地嗤笑。
心狠手辣、趕盡殺絕是他的一貫作風,絕不給人翻身的機會。篤信斬草必除根的名言,至今尚無人能與他對視而不心生寒意。
「人家……人家才沒有呢!我想越雋那麼聰明,應該八九不離十。」如果博兒失敗了,她才有藉口說回家。
大概在醫院待久了,早年的毛躁脾氣都磨得圓滑;不過跟他生氣是得不償失,二歲時就定終身,魔性難改。
「夙,你話大多了。」一點小傷喳呼個什麼勁,像個軟趴趴的娘兒。
「挑個秘書給我。」他重新點燃一根煙輕抽。
「煩人。」
負傷的野獸是沒有理性的,就算要死也要拖個墊背的才甘願。
喔!擋路,她下意識地往前跨一步……咦?
「她纏著要名分?」
男或女在他眼前都只有一種意義,就是供其消遣,娛樂用的活生物而已,以滿足他幾近變態的性發洩,道德拘束不了他狂放的靈魂,只有助其火焰高張。
應該不會。
「別再左顧右盼地叫人笑話,挺直你的腰屁股。」沙越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頹廢的軟腰。
https://www•hetubook.com.com「該死,跑哪去了?」長長的影子拖曳出來人陰狠的臉上有個猙獰的骷髏頭刺青在左眼之下,於月光中顯得清楚無隱。
夜夙的眉頭仿佛打了十五個死結,盡本分地做著十年來的一貫工作,即使有諸多怨言也硬梗著,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增加自己的負擔。
沙悅寶埋怨地張闔著唇瓣,「真難聽,就不會提醒人家一下,明知道我笨嘛……」
「幹嘛?你的後宮團?」可惡,又被他耍了一次。
「你們好殘忍喔!這樣淩虐自己的姐妹,我的腳都在發抖了。」好可怕,就像在走地獄通道。進無門,退無路,卡死在黑暗中,怪恐怖的。
有些侷促的夜夙小心地盯著他,「不要衝動,我不是獵物。」
「你可以考慮放棄,我們不勉強。」遊戲嘛,不用認真。
是固執的本性吧!在得知上官夫人無法生育後,小姑姑毅然決然地接受上官宏的要求,當個不見光的情婦,生育上官家的繼承人。
上官鋒一笑,繞過他來到一面牆壁前,輕按一個黑鈕,倏地出現了占滿牆壁,分格成四、五十個小方格的電視畫面。裏面儘是輕佻妍媚、高雅大方、能幹精明、楚楚動人,或坐或站的百來位女人,正聚精會神地準備應試。
「女巫?!」少年更加驚訝地瞠大眼,不太瞭解「女巫」的含意到底為何,只知遇到一位謎樣的可愛女孩。
「夙,仔細一瞧,你倒是挺俊俏的,要不要跟我好上一回?」他邪佞地彈刮臂上的繃帶,不反對來個不倫。
「我要你們何用?」一句輕淡的話語隨著白霧揚起,所有人為之一慄地更加慚愧,不發一語地等著懲罰。
夜夙費了一番工夫才扳開他的手指,「別拿我當試驗品,你夠狠。」他還真下手,儘管兩人有著血緣關係。
她是愛上官宏的,只是至死都不肯承認,帶著一份說不出口的愛意永葬地底。
夜夙眉頭一皺,「不能怪她,你的條件好得叫人難以抗拒。」
有回她要替一隻流浪貓治斷腿,結果竟把它變成跛狗,當場的咆哮著對街的寵物鼠,差點引來一場小浩劫,幸好越雋及時趕至才得以化解,還諸一隻健康的小花貓而未惹人非議。
「呃,越雋,女巫手劄內沒有『志氣』這一條吧!」哇!這幢建築物好高,光看就覺得頭昏。
月圓之夜,辰星不明,一輪刺目的黃色月光普照大地,詭異地暈亮著。
「過河拆橋……」夜夙小聲地怪責著,開始收拾起著鑷夾、小剪。
「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他才不在乎人命,一切全憑一時的興致。
「上官鋒,你這個惡魔。」磨著牙的夜夙還是不敢靠近他,隔著一段距離低吼。
「寶寶,你擋路了。」
夜夙驚訝地掉了下巴,「兼情婦功能?」
在女子後側還有個隱形的冰人,正努力灌輸她一些基本資料,那是有關長虹企業的創始理念,希望她多少長進些能吸收到小小腦袋中,別丟大夥的臉。
若不是違反巫界規律,沙越雋是不會在乎少了幾個愚蠢、低級的人類。
已經數不清為他醫治多少個傷口,打從他以上官家的繼承人身分進入排外、嚴苛的上官世家,身上的傷就不斷地出現,從無一日例外。有的是他自己挑起,有的是欲除他而後快的旁支親屬,上官家的產業大叫人眼紅,除去一、兩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好病人會聽勸,但他……唉!不提也罷。
「你不是正在這麼做,廢了我的右手。」上官鋒冷視著他把碘酒往自個的手臂上倒。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高級的褚紅大理石上竟有濕意,那是屬下們額側的汗滴凝聚而成,可見其緊張程度多叫人驚心。
「我發現你有女人特徵。」
紊亂、急促的腳步聲紛至,一管www.hetubook.com.com很黑色系科特四五手槍已上膛,微微的煙硝味入鼻,奪魂的子彈已然終結多條人命。
「啊!你別……呃,我……我要走了……別……別過來!」夜夙驚恐地跳貼上牆,慌張地找著門。
她真是女巫的恥辱呀!不是老背不牢咒語,便是學過即忘,指上使得正靈巧,一分心就落個糟糕,除了幾個常用簡易的法術能上手外,其餘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讓人頻頻歎氣地想剖開她的腦研究,順便倒些長智慧的女巫水,看能不能補救補救。
「啊——」輕呼出聲的沙悅寶連忙掩嘴,她居然傻傻地走進長虹企業。
「你是要我為民除害,在你的傷口灑毒藥是不是?」他可是十分樂意下「毒」手。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發現那隱藏的攝影機?難道是她?
錯就是錯,容不得任何的托同。
直到臨終前,小姑姑才願意撤下藩籬,但為時已晚,傷害造成的鴻溝早已深不可測,橫亙著上官鋒刻意排擠的心,再無橋梁可連結。
小女孩突然腳下一顛,雙手一陣亂抓地跌個狼狽,一對眼正對上那少年的臉。
還有一次,她正欲搭救一位險遭車輪輾斃的老奶奶,幾句熟悉的咒語一出,死傷的人反而更多,因為造成連環大車禍。
「哈……玩你真有趣,臉色都發白了。」這個蠢蛋真當他性致高昂,男女不拘。
所以,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是產生不了共鳴的,他們只是錯身的過客罷了,不會為彼此的生命留下任何顏色。
「你很閑不代表我同樣不忙,少個秘書就是不方便。」上官鋒語帶抱怨的道。
「嗯哼!你最好安分地別動嘴皮,精神病院離這裏相當近,比地獄來得近。」
「沒玩過男人的身體,嘗嘗鮮是件不錯的休閒。」他故意移動椅子要離座。
上官鋒聞言神色一黯,像避諱什麼事的命令那夥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可憐蟲,先到門外去靜待他的處置。
沙悅寶冀望的亮了眼,「越雋,你用花占算出博兒失敗了嗎?」
「夕夢、越雋,你們說得越多,我腦中越是一片空白,根本記不住。」一大堆文字脹在腦袋,卻沒一字是親切的。
夜夙走入醫界是為了上官鋒,就怕他死於非命。
夜夙為之一愣地乾笑,「開……開玩笑,誰不曉得你『桃李滿天下』,教育出無數的好『弟子』。」無心、無情,卻叫女人為他癡狂。
「你不該跑進來干擾我的祈雨舞,她們又要笑我是小笨女巫了。」小女孩沮喪地碰碰他的傷口。
「想試試看是否鋒利如昨嗎?」他倏地出手,扣住夜夙躍動的頸脈。
「沙悅寶,你可以叫我寶寶,你呢?」
「留點口德,上官,好歹她是你的母親。」親恩大過天,不是嗎?
上官鋒得意的冷笑中帶著殘酷,「自個送上門的肥肉,我能不咬上一口嗎?」
上官鋒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我對鬼沒興趣,你要歸陰可趁早去,不送了。」
尤其是姐妹們一再希望她打退堂鼓,相對地加深她某種程度的畏懼感,邁開的腳步躊躇不前,連女巫秘方都不管用了。
「寶寶,咱們不如打道回府,說不定博兒已經後悔了。」她八成蹲在那家新開幕的蛋糕店大啖蛋糕。
如果博兒的精烈性子及寶寶的天真個性能平衡一下下,她們就不用一天到晚盯著,生怕兩人惹出小禍小災。
咦,這像是說人報應,不過,天生萬物相生相剋,總會有個天敵來制衡他的,這樣才有公平可言。
沙悅寶沮喪地扯扯及膝窄裙,「我現在把通知函撕掉來不來得及?」
「隨便,看你的眼光如何。」多個女人少個女人對他而言,沒差別。
幸福與他絕緣,他便摧毀別人的幸福,讓所有人都得不到,一同活在滾熱的火山口,隨時懷抱著會爆發的恐懼,死得轟轟烈烈,不存灰燼。
夜夙苦笑地搖搖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了,我瞭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當兇手。」
他是名副其實的惡魔之子,以有形的力量吸幹失敗者的精血,再予以摧毀肉體,使之不復為敵,令人畏懼。
他吃痛得冷吸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是,是我自己犯賤不請自來,下回我會記得帶香燭來祭拜。」不知好歹。
「我……」沙悅寶用應徵的通知函覆住下半部臉,「我一定不會錄取的啦!」
雖然之前在女巫俱樂部裏信誓旦旦,然而一走入人群就信心全失,她真的很害怕。
誰曉得以上官的邪性子會做出什麼事,他不敢依常理推斷,因為如果上官一個不馴想找男人試口味,還真沒人奈何得了。
「是你還沒遇到罷了,若有天這個女人到來……」不是不到,而是時機未到。
不過路人們流露出的同情目光並不影響龜行中的忐忑女子,她依然和身側空無一人的空氣交談,不休的喃念可見其緊張。
等再一睜開眼,少年發現自己躺在公園長椅上,身上已被換上一套不沾血跡的新衣物,全身亦絲毫不見半點傷,而月亮已叫太陽給取代。
他上官鋒可是很挑食,非極品不碰。
她是很認真的想要當個出色女巫,但是老天不賞臉,她都快氣餒,還懷疑起自己的女巫體質是否沾到太多的光明面,所以黑暗之神不肯降臨。
好在這座電梯裏只有她們姐妹三人,若是有外人瞧見不奪電梯門而出才怪。
夜夙抱緊他的黑色醫包退了兩步,誓要保住貞節,「呃……你需要看醫生。」
霎時,一絲悵然浮上心底,這奇怪的際遇和那位月下舞動的小人影將永植腦中,此生怕是難忘。
「真要我來挑?」他可不想當劊子手,毀了一個好女人。
「進不來?」怎麼可能!但真如她所言,那幫人始終近不了身,在三尺外徘徊。
「老天一定會罰你的不知好歹,我等著嘲笑你。」風水輪流轉,人生不會永遠順暢。
也許是太執著了,因此再無多出的愛分給需要母親照料的親生兒,以致兩人成怨,母子形同陌路般的疏離,誰也跨不過那條橫溝。
「你在教訓我?」
他吐出薄薄的白茫使人倉惶不已,人人自危地垂下頭不敢直視,呼吸輕得幾近窒息。
而男人嘛,尚不在他考慮之中。
「我犯賤嘛!」
有五、六十層樓耶!萬一停電……嗚,尤其她的法術不太靈光,困在電梯裏怎麼辦?更悲慘的是,她可能要花上一、兩個小時爬樓梯呢!腿會變粗。
不相信愛情卻甘於為上官宏生下他這個私生子,口口聲聲不要名分而汲汲於批鬥爭權、到死都緊咬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破壞上官宏原本和諧的家庭。
瞬間,子彈像雨一般直落,他快步地向前奔跑,一陣刺痛突地傳遍全身。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只有一句話奉送——不強求,盡力就好。
「你未來的上司更難相處,而且……是電梯到了,與你的腳無關。」她不會有此「榮幸」與人稱「惡魔之子」的上官鋒有太多交集。
堅強的背後其實是脆弱,她是個不堪一擊的懦夫,所以不敢去追求幸福,追求愛,只大言不慚地自稱是愛情鬥士。死有餘辜。
在王者之前,他們只有卑微。
「不要怪罪屬下辦事不力,你的乖張、驕矜才是主要敗因。」不給人留餘地的後果便是遭人反撲。
一位自稱女巫的小女孩——笨女巫。
「也許是男人。」上官鋒故意地睨然。
對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無心人,他能指望愛是奇蹟?這個夜夙簡直可笑至極。
「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我最近胃不好。」上官鋒換了個坐姿,狩獵神色微現。
「你覺得很好笑?」一臉陰騖的上官鋒挑起眉,口氣冷得叫人發寒。
可是奇怪得很,身後的景物不變,但尾隨他而至的人卻好像完https://www.hetubook•com.com全看不到他們,在原地繞來繞去地尋找著,他明明就在他們眼前呀!
「人都死了二十年,太念舊有糖吃嗎?」他不屑地仰鼻一嗤。
「我死了對你沒好處,遺囑上沒有你的名字。」上官鋒犀利的一沔。
夜夙嚴肅地正色說:「不,我希望你長命百歲,活到替我送終。」
要不是他的貼身特助兼保鑣安理急電告知,他還不知趕來為他做治療。
聽見更多的腳步聲隨後而來,少年將自己的身子藏得更深,一臉驚恐地往後移動,但他沉重的呼吸聲引來眾人的注意,他知道不跑不行了。
或許旁人認為她病得不輕,但實際上,她確實和某位美麗、聰穎的「隱形人」,並肩而行,只是除了彼此,沒人能瞧得見其形影。
沙夕夢和沙越雋相視一笑,愉快的回道:「不行!」
「啊——你怎麼進來的?」她尖叫地一指,毫無恐懼地靠近少年。
「你……你不要亂來,我得對我未來的老婆負責。」他一臉防備的目測大門的距離,準備逃生。
「你量力而為。」兩道淡淡的聲音輕揚,但是無人聽聞。
「寶寶……」他微微一笑地正欲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黑暗驀地奪去他的意識。
「你的確是愚蠢,盡做些蠢事。」他的傷口根本不需要上藥,大驚小怪。
「不要再自言自語,大家都在看你了。」沙越雋正在「提醒」她。
不是不看好博兒,而是她的胖並非沒有理由。
「包括你?」眉尾一挑,上官鋒邪肆地站起身。
夜夙淡淡的一笑,「如果你肯用溫和的態度請求,也許我的腳會移動得快些。」
「少了一隻手,我看你怎麼日理萬機,屠宰無辜羔羊。」他幸災樂禍的揚起笑容。
從小笨到大的沙悅寶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曉得自己做不好一件事是正常,能被錄取才是這個企業的末日,她根本不是做秘書的料。
莫名的熟悉感陡升,上官鋒失神的望著她,不自覺地舉起手回應。
如此費心,並非真要拱寶寶當上秘書,而是怕她太過單純被人欺負。
等人都魚貫地走開之後,他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一個情婦妄想得到比正室更多的尊重?她在作夢!
上官鋒不承認那個自以為堅強的女人是他母親,她為了一個可笑的承諾生下他,然後冷血地將年僅七、八歲的他推到狼群裏任他自生自滅。
上官鋒冷笑地彈彈指上的煙頭,「惡魔之子不過是借她的子宮一用,出世危害黎民蒼生。」母親,多可笑的名詞!
「別再玩我了,真要犧牲我的『貞節』供你取樂不成。」夜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在他面前,寶寶純潔得像個有白羽翅的小女巫,一口恐怕填不滿他的牙縫。
「膽小鬼,我不至於饑渴到是女人都上……」他突然停下話,兩眼發直的盯著螢幕。
惡魔心中無善存惡,自身快樂暢意即好,何必在乎呼喊哭叫的可憐貢品,大嘴一張就是裏一時之腹,管你死前掙扎。總之,不能將其當笑話看,他絕對有成魔的本錢,冷殘絕情。
一個十五、六歲的慘綠少年為逃避追殺而躲進林子裏,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蟲鳴蟬啼不再,月亮顯得特別陰詭森森。
這一身的傷……唉!不歎氣都不成,累積下來少說也有二、三十個疤,而他狂妄依舊,絲毫不收斂的變本加厲,早晚有他來不及的一日。
每當莎賓娜奶奶傳授一種新法術時,專心的她總是第一個學會,而且一試即成,只是事不過二,太過興奮後就忘個精光,又得重新學起。
「大哥哥,你在看什麼?他們又進不來。」好吵喔!小女孩天真地捂起耳朵皺眉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神智絕對不清楚。
「哼!你走是不走?」他還有一堆無能的屬下要處置。
至少也得像話些,不致一擊就倒,叫人笑話是草包一個還敢來應考。
「羅唆、婆婆媽媽、疑神疑鬼……」而且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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