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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作者: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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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十九 希望張愛玲能講句公道話——李安談《色,戒》

附錄十九 希望張愛玲能講句公道話
——李安談《色,戒》

現在可能大陸的工作條件是最好的,香港退步了,曾經的領先優勢也已經沒有了,台灣已經相當差了。所以很多我們原先預計要在香港做的,現在都搬到上海來做。以製作電影來講,大陸環境是最好的。不過「組頭」還是過去香港的比較有經驗,因為香港電影工業的關係。「組頭」就是幾個組比如設計等的主創人員的領頭人。這次攝影是墨西哥人。劇組中,中段以下,流程上面是內地的最好。
答:我覺得張愛玲是很西方的,雖然她生長在上海。張愛玲是最好的作家,她的中英文都非常好,可以準確地把英文表達成中文。在那個孤島時期,尤其在香港和上海這種華洋雜處的地方,她本身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風味。《色,戒》其實是她用西方電影的手法寫成的,有點意識流,是那個時代很先鋒的東西。
答:我覺得那是比較表面的理解。不僅代表戒律,還代表戒指的戒。為什麼用戒拴住人?這已經超越宗教了,所以張愛玲用一個標點來分開。
問:張愛玲原著《色,戒》只有二十八頁的故事,劇本改編時如何取捨?
新京報:梁朝偉在重返《赤壁》劇組後接受採訪時說,《色,戒》讓他「心力交瘁」,為什麼會讓他感覺這麼累?
問:你曾說過改編張愛玲的小說給你很大壓力?
記者:《色,戒》是寫一個女人色|誘漢奸,這種稍有些異樣的題材,為何會吸引您呢?
答:憑第一感覺。一看她這個人就覺得故事會發生在她身上。有個人叫王佳芝,那她就是長這個樣子。湯唯本身的素質比較適合塑造一個古典作品。現在的年輕人都變了,找到一個臉型、樣子、氣質和小說裏比較接近的比較難。她演戲的素質、對戲劇的愛好都是我喜歡的。當然不管是誰,我都要通過磨練。她的可塑性比較高。
演員——湯唯就像王佳芝附身
新京報:《色,戒》在張愛玲的作品當中並不是最有名的一部,是什麼吸引你將它改編成電影?
李安:沒有,我從《飲食男女》之後就沒有計劃了,拍一部沒有想下一部,什麼東西到哪個時候我最想拍什麼我就拍什麼,《色,戒》這個題材我很多年前就看到了。
原著——做不到張愛玲那麼雲淡風輕
二〇〇七年七月十四日/新民晚報

探索人情幽微一面

答:她壓力很重,但很敬業,我非常安慰。真的是很難得。我覺得很好,就www.hetubook.com.com我可以看到的部分。她的觀眾緣兒怎麼樣,我不敢說。
記者:歌手王力宏的首次銀幕表現也存有很大風險,您怎麼看待他呢?
李安:梁朝偉功底比較好,憑他演戲的經驗沒什麼問題。他只是講國語比較吃虧一點,所以他在那方面練得比較多,口氣啦形態啦也都要重新來過。
新京報:《色,戒》的三位主演分別來自大陸(湯唯)、香港(梁朝偉)和台灣(王力宏),這樣的演員搭配是否給你帶來過麻煩?
李安:王力宏也下了很多功夫。我覺得他的樣子是很古典的,我說的古典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五四青年的那個樣子,受徐志摩等人的影響。加上陳沖,這四個比較重要的角色,都相當稱職。
新京報:《色,戒》的電影和張愛玲的原著小說保持著多少的聯繫?有哪些是你揚棄的,有哪些是予以保留的?

定位——其實全球觀眾口味差不多

新京報:《斷臂山》標誌著你事業上的又一個高峰,在這個時候回來拍一部華語片,是不是早在計劃之中?
答:其實從拍戲前兩個多月開始,他們就很拘謹。他們叫我校長。因為我雇老師來訓練他們,我自己也去和他們排練、上課。跟他們合作是非常愉快的經歷。當然,他們對我很尊敬,拍戲很用心。拘謹有時候是難免的,我不希望這樣,我希望和他們做朋友。
問:你選擇演員的標準是什麼?
記者:為何女主角會選擇湯唯?
李安:基本尊重了原著,就是不能像小說那麼自由地倒敘,穿來穿去就穿插得很不成格局。當然我們做工作的時候也是掏心窩的,沒有辦法像她寫的那樣雲淡風輕,很多翻江倒海的東西還要及時把它拍出來,這是很大的工程。但我還是有倒敘,基本上是從麻將桌開始,到易先生結束,就是說我沒有那麼忙於穿梭在時空裏面。就小說來說,她寫得很完美。我們的影片更注重寫實性,我希望《色,戒》能成為那個年代的參考。我希望現在張愛玲還活著,幫我們講一句公道話。
新京報:《色,戒》與《斷臂山》截然不同,你把它的受眾定位在亞洲還是全世界?

環境——製作條件方面大陸最好

問:為什麼認為湯唯適合演王佳芝?
問:拍了這麼長時間,覺得湯唯表現如何?
記者:您怎樣定義《色,戒》這部電影?能否說說它具有怎樣的風格?和您以前作品最大的不同在哪裏?
「我希望張愛玲還活著,能幫我們講一句公道話。」
說劇本——不能多想張愛玲m•hetubook.com.com
答:的確有。可是到影片開拍了,我就管不了了。我要面對的是我,而不是張愛玲,我希望張愛玲是我的起點,而不是終點。電影有電影的風格,和小說不一樣。電影走這種有點間諜,有點黑色的風格,這個要導演去衡量。不是小說怎麼寫就怎麼照搬。
李安:在張愛玲的所有作品中,《色,戒》也只能算是小品。但我覺得在她的短篇小說中,《色,戒》是一個極品。可是我覺得張愛玲是在年紀大的時候,又是寫跟自己相關的東西,她也很聰明,不敢寫長了。因此我把它變成一個長篇的電影,是很吃力的,要做很多的工作,有些東西是很難成立的。我在拍這個片子的時候做的工作比她更艱苦一些。當然我們做工作的時候也是掏心窩的,沒有辦法像她寫的那樣雲淡風輕的,很多翻江倒海的東西還要即時地把它拍出來,這是很大的工程。不只電影,就小說來說,我個人覺得《色,戒》是她寫得最完美、我最喜歡的一部,也是最厲害的一部,她甚至不靠文字的華麗了。
答:我現在拍國語片不太管演員的名氣,覺得合適就用。名氣不是我考慮的因素,我本身就是賣點。章子怡放在那邊不用,我選湯唯,就是這個原因。章子怡曾找我約戲,被我推掉了,因為覺得她不是王佳芝。就這麼簡單。
說風格——不宜照搬張愛玲
李安:還是全球性的。我希望兩個標準都是國內觀眾需要的東西。我就要把它們做足,包括語音,還有說不必要的翻譯字幕這類東西,都減少了。可以通融的情況下,希望非華語的觀眾也能夠瞭解,就是從字幕上面,幫他們瞭解。其實全球觀眾口味是差不多的,包括國內。但因為我拍片的關係,所以在國內會是比較大的發行,這個有時候會困難,一般觀眾會有些牴觸,那也沒有辦法,總是希望把它做成最好的。西方能夠瞭解的是一個世界的思路,然後盡量把中國的特色和我們需要考量的東西加進去,希望能達到一個平衡。
記者:梁朝偉好像壓力非常大,您對他的普通話和演技表現滿意嗎?
新京報:在好萊塢工作這麼多年,重新回來拍華語電影,感覺如何?
李安:這個角色對梁朝偉是一個新嘗試,他以前沒有演過中年的角色,也沒演過反派,如果他能用一個另外的面目跟大家見面,我覺得應該是個很新鮮的事情。梁朝偉本身的m.hetubook.com.com程度就比較好,憑他演戲的經驗,還有他的年紀也比較成熟,他主要的問題就是講國語比較吃虧一點,所以在那方面要練得多一些。此次《色,戒》這個時代不太一樣,跟以前演《上海灘》那種也不太一樣,他要演一個國民黨的特務,一個官員,那也不是他熟悉的,所以他都要訓練,我大概都是拿我父親的樣子去教他。
李安:後期還沒有完成,大概要做到8月才能做完。我現在在做配音和作曲的工作。威尼斯選片會已經看過了未完成片,《色,戒》不會是開幕影片,應該是參賽片。
因為烙上了李安導演的名字,改編自張愛玲小說的自|拍攝之日起就備受關注。昨天,這部已經入圍威尼斯電影節的影片首次公佈了全球公映日期——九月二十八日。本報特約記者通過郵件採訪李安,就《色,戒》內幕來了一次大起底。採訪中,李安最讓人震撼的一句話是:
李安的新片《色,戒》還有兩周就將殺青。近期一直在車敦影視基地低調拍攝《色,戒》的導演李安昨天(二十一日)首次在上海接受媒體採訪,詳解《色,戒》的種種。作為第一位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華人導演,李安對今年華語片落選奧斯卡沒有流露出驚訝之情,只輕描淡寫地表示:「可能他們喜歡別的片子吧。」李安希望《色,戒》是一部「賣座的藝術片」。
李安:拍攝中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還原那個時代的場景。過去國產片裏面做得比較虛,很少有像我們這樣去要求的。比如我找一個國民黨辦公室裏面的辦公桌,就找不到。電影裏有很多東西,布找不到布、杯子找不到杯子、桌子找不到桌子,硬體的東西都很難找。更不要說人物的還原,你要找到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一個年輕女孩,根本就找不到。我在加拿大拍美國一九六三年的戲,要什麼都能找出來,我根本不用擔心。大到車子,小到剪刀……哪怕細節的東西那兒都有。但在國內,可能找十年前的東西都找不到。別說還原,就是不犯錯,都很困難。(記者金山)
問:你對新人是不是比較嚴格,以至於他們有些拘謹?
答:你們看過小說就知道,殺氣真的很重。怎麼從裏面找到感情,怎麼健全地走出來,這是一個很不容易的事。殺氣也是吸引我的地方,從地獄走一趟出來,覺得人生還是有希望的。這是很不容易的。我說殺氣很重的時候我還沒有走出來。

李安解密《色,戒》

李安:要找到扮演王佳芝的演員很困難,湯唯的氣質等各方面很接近小說裏面寫的樣子。我和圖書在考她們的時候,湯唯的表現是最好的。我選了五個試鏡,最後決定用她。湯唯雖然是第一次演電影,但很下功夫。真的很像王佳芝附身,就好像王佳芝靠著她活過來了一樣,很難得。
梁朝偉真的是很好的演員,這個毋庸置疑。王力宏也是一個新的發現,也是拍到一半才有突破,開始他本來也不會演戲,而且他自己也不太領會,後來是真的比較會演了,然後把人物發掘出來了。其實像他這種性格也很少,在華語電影當中多一個這樣的演員,對觀眾來說也是一種喜悅的事情。
李安:目前大陸的拍攝環境已經很好了,雖然還不能完全達到像美國那樣的工業化製作環境,但還是能夠給創作者一個很好的創作空間。這次不是《臥虎藏龍》的班底,除了幾個攝影組的,包括場工還有一些製作人員是曾經在《臥虎藏龍》中合作過的,其他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新的。可是《臥虎藏龍》做下了一套東西,事後他們又把它更完善化、熟悉化、規格化了,就是做習慣了。以前很小的東西、很小的通訊都是有問題的,現在已經上軌道了,就是熟了,跟各個方面都很接軌,已經有它自己的習慣規則了,不像以前規則都要自己創立磨合。《臥虎藏龍》的時候工作人員也是非常努力,可是就是有很多不順。
記者:《色,戒》後期製作完成了嗎?《色,戒》還會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競賽單元的角逐嗎?
李安:我覺得以張愛玲的作品來講,這是寫得最精簡可能也是最精采的一部,是她花了十年的時間寫成的。我覺得寫的都是在她身邊、她熟悉的事情,當然有她的眼光在裏面,好像是她的自傳。因為她寫得很短,如果真人演出來,就不合理,甚至很可笑,真實性是十分可疑的。可是她又是寫得那麼小心,二十八頁花了十年,真的不簡單,裏面藏了很多東西,而且她也迴避了很多東西。要把她內心的東西用電影演出來,很難,但我們努力做了。
答:張愛玲本來就是按照電影的手法寫的。如果只是做文字的翻譯,那你永遠只能瞎忙,你轉不出來。她的文字非常華麗。電影感特別足。
李安:湯唯扮演的角色要找到氣質相符的很困難,我千挑萬選才選出了湯唯。在影片的所有演員中,她受的訓練最多,籌備期間的八個月都在不停做各方面的訓練,沒有什麼休息,一個禮拜七天從來都不休息的。湯唯雖然是第一次演電影,但很下工夫,這些努力雖然微不足道,但是真的很像王佳芝附身,就好像王佳芝靠著她活過來了一樣,很難得。

復原歷史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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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七年零一月二十二日北京晨報)
當時我想,這個東西如果拍不成就擺下來,拍《斷臂山》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再加上《斷臂山》去競爭奧斯卡有半年多的時間在宣傳,我很膩味,就很想去拍戲,奧斯卡一完我休息幾天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前期的工作。就寫劇本看場地考察,然後就開始找女主角了。
記者:您曾說過,改編張愛玲的小說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不知道有多少張愛玲專家在磨刀霍霍了。現在《色,戒》已基本完成,不知電影版《色,戒》保留了張愛玲原著的哪些神韻,又有哪些不同?
問:把《色,戒》改編成電影劇本有什麼感受?
答:《色,戒》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張愛玲的作品。開始寫劇本的時候,對張愛玲還有一種神化的崇拜。我就是把它有的東西具體寫進去——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回事,不能輕描淡寫,雲淡風輕。而很多雲淡風輕的東西,我們要翻江倒海地去做。經過這個階段後,我們就發現某些東西不適用,需要改動添加,這是第二階段。有些改動比較大,但這樣做是為了更尊重實際。最後,當我決定去做,看見演員、看見劇組,我就不會去想張愛玲了。
記者:拍攝中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麼?
問:影片的名字叫《色,戒》,「戒」代表什麼?是佛教上「戒律」的意思嗎?
問:評論都說你善於中西合璧,這部改編自張愛玲小說的《色,戒》會延續中西合璧的風格還是純粹的中國風?
答:拍進去以後就不太想這個了,當然這是一部非常女性的電影。不過,張愛玲寫的東西不僅是女性的悲劇,還是中國人的百年沉哀。張愛玲本身是個貴族,她不是大氣磅礡的作家,而是從女性的視角關注一些很細微的東西,在殘垣斷壁裏找到靈感。
問:你好像說過小說的殺氣很重,這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

演員似靈魂附體

說演員——合適強過名氣

希望張愛玲還活著講一句公道話

李安:《色,戒》真的很難定義,我希望是對人性很幽微很新鮮的一個探索。
問:張愛玲的《色,戒》感覺是講了一個女性的悲劇。你打算把它拍成一部悲劇嗎?
李安:我們基本尊重和保持故事原貌,就是不能像小說那麼自由的倒敘,穿來穿去就穿插得很不成格局。但我還是基本保留倒敘的格局,基本上是從麻將桌開始,到易先生結束,就是說我的電影沒有那麼忙於穿梭在時空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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