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黛安慈眉善目地拍拍他的手，「雷恩找你告狀了？」
「你急著叫我回來是為了這件事？」窗臺前的黑髮男子眯了眯眼，仔細一瞧由遠而近的導遊小姐。
「你——你太過份了，誰允許你吻我。」藍巧晶用手背猛擦嘴唇，擦得又紅又腫像是怕他傳染病毒。
這孩子真是話多。「你母親活著的時候不是說過中國人最忌三、六、九的婚配，安德列二十八歲正好，路易士三十歲犯沖。」
約書亞好像耶穌十二門徒之一。
聰明的安排，的確是一群不用大腦的呆子。
所以說，最沒資格罵小孩被寵壞的便是眼前的老夫人，她說與做完全是兩碼子的事。
「孩子們來吃綠豆湯——喔！你們搞上了？」
這一回是應日本團員要求，想多住幾晚好體驗貴族的生活，因此她和兩位老人家訂下一星期七日的自我幻遊之旅，以不破壞古堡物品篇前提讓團員任意走動。
「我的綠豆湯——」有個中國媳婦，她對中國的食物可是瞭若指掌。
「嘴硬，莫非你打算賴在我懷裏捨不得離開？」他用激將法一激。
「什麼？！」他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同樣的甘美融於口中，他發現心之懸念是這張利嘴的甜嫩，像是一塊上好的牛排煎七分熟，淋上蝦醬再灑些迷迭香粉末，風味獨特得叫人口齒留香。
很少有女孩子能讓她一見就喜歡，不留給自個孫子怎麼成，一家子全是男丁多不貼心，她早想要女娃甜甜喚聲奶奶了。
「大少爺，城堡內的秘密不好外傳，已有數位外來容嚇得以為鬧鬼。」真是以訛傳訛，越傳越難聽。
十幾顆腦袋有志一同的望向左邊，有幾位學歷史的學生一臉尊敬的拍了照，大部份人低語討論建築的雄偉和修復的困難。
自覺沒做好管家工作的雷恩拾起花枝往垃圾桶一扔，「大少爺，你忍心見『童年玩伴』慘遭損壞嗎？」
她冷抽了口氣瞪大眼，「你儘管作夢去，本小姐不屑弄髒自己，你去找個婊子或淫|婦幫你生小混蛋吧！」
多叫人汗顏的用語，竟然用「搞上」兩個字，兩個年輕人都用怪異且有苦說不出的表情斜睇她。
「我——我是忘了一腳沒穿鞋。」都是他的錯。耳根微紅的藍巧晶習慣性推卸責任。
「奶奶——」他正想順管家的意要奶奶收斂些，別讓太多觀光客住進城堡，突然她似乎想到什麼地大叫一聲。
「為什麼要和安德列湊在一起，路易士不可以嗎？」其實他想說的是自己，臉上表情裝得很淡漠。
一雙強壯的手臂往她腰下一擱，揶嘲她的大意，「你確定不是要自殺？」
不能說是有效，但起了一絲小小反應。
「奶奶，這種作法是犯法的行為，只要一有人具有抗藥性體質，發覺安眠藥成份，你會被控一級謀殺。」
「免了、免了，兩個小淘氣最好去學學如何謙虛，省得被咱們這幾個大人給寵壞。」一提到那對無法無天的雙胞胎就頭疼。
不高興的約書亞臉一沉，拉開她的手怒視，「你敢排斥我的吻？」
說是惡魔還差不多。他一身魔魅之氣迎面而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撒旦現身，準備危害人間。
此情此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因此有了流言。
「你還在記掛那個不成熟的女孩呀！」是莎兒還是安茜？
「他們是帶給我不少樂趣，但同時也讓我困擾不已。」因為他不能邀請朋m.hetubook.com.com友到堡裏過夜。
「我的名字，記清楚了。」他對她特別寬厚，她該感動萬分。
實在太天真了，男人的力氣不可能輸給一名女子，她的好強只會突顯自身的愚昧，難道她認為能一拳擊垮全世界。
她不知好歹的冷嗤，「摔死總比得愛滋死得有尊嚴些，至少我是他殺而不是自殺。」
「我有使用保險套——」嗟！他幹麼和她討論自己的性行為。
約書亞下意識的瞟瞟抬眼正指著造型窗戶的美麗導遊，發現她比想像中更為迷人。
「藍巧晶。」這次是奧語，他依然是醉仙翁倒騎驢，分不清東南西北。
「別太高估自己，想懷我孩子的女人必須有高貴的血統，我不過是逗逗你罷了，你還不夠格。」他以冷諷反擊她的口不擇言。
由大家長威廉口中傳出，資料來源是愛妻免費提供，點燃一場男與女的戰爭。
上前一步親吻奶奶臉頰，約書亞微笑道：「這裏是我的家，奶奶用探望兩字未免隆重了。」
在魔法城堡中進行。
約書亞．霍華不以為然地撩開窗簾看著那抹嬌麗身影。「要那些傢俱們安份些，少在夜裏走動。」
「不會啦！我和他們講過了，白天是觀光客時間，晚上是他們的娛樂時間，大家互不干擾。」沒人大半夜還會爬起來開舞會吧！
適逢黛安推門而入。
四目相望，時間為之靜止。
「抬起頭看看梁上的雕刻，那是出自名工匠梭哈裏亞之手，粗獷中加入優雅的美感，猶帶東方的禪意突顯玄奧的天機——」
即使口中說不計較，但人不親血親，一半的中國人血緣讓她稍緩對峙的緊張感。
這是藍巧晶第三度帶團參觀霍華古堡，前兩次只是安排團員住宿一晚，隔天因有團員反應晚上似乎有怪聲，所以早早離開。
當然第一天自是介紹古堡內部的重要建築，先帶大家認識一下未來七天住宿的環境，然後要求他們務必嚴守古堡守則，絕不損壞任何一件傢俱，連小小摩擦都不可以。
約書亞假意思考了一下，暗訝捨不得放手的反而是自己。「有何困難，沒肉的胸抱來挺刺骨的。」
掙不開的藍巧晶手腳齊來，打算要讓他皮肉痛，邊罵邊扭地企圖掙脫他的箝制，連一口利牙都派上用處地狠咬上硬得要命的肩膀，害她牙齦泛酸。
「你指的是這只鞋嗎？迷路的灰姑娘。」他笑得可惡，亮出手指勾住的紅色鞋跟。
「我是英國之虎，沒有愛滋。」他再一次提起不希望旁人得知的梟名。
「大聲點，你沒吃飯嗎？」她分明在挑戰他怒氣底線。
「別提他們倆，一個老是窩在議院找皇室的碴，一個為了擴展商務總在各國飛來飛去，想見他們一面還得預約。」而且是經由秘書傳話還找不到本人呢！
看也知道他與王子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里，有哪個王子會變態地把高跟鞋的鞋帶繞在手指上打轉，像在玩迴旋球忽高忽低的轉著圈子。
天真。約書亞在心裏添了一句。「萬一有個意外呢？若是某人失眠想起來散步該如何？」
要是事先和他們三個商量過，今日的城堡是不可能對外開放，搞得好像一般民宿失去原有的神秘感，家族的隱私岌岌可危。
一板一眼是日本人認真的態度，隨著美麗亮眼的女導遊纖指一比，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發出驚歎聲，www.hetubook.com.com順便寫寫筆記記下一日所見。
巧丫頭是二十四歲，當然要配安德列最好。
還沒有女人嫌過他年紀太大，舉凡千金小姐，高貴名媛無不以他為獵夫物件，年齡由十六歲到三十五不等，就算是一夜風流也無妨。
「我可以在晚餐的食物裏下安眠藥，這樣他們會一覺到天明，誰也吵不到誰。」多好的主意。
嗄？！「你在說什麼？」
「你發誓？」身材好與壞不關他的事，她才不會亂生氣。
「你一向愛跟人唱反調是不是，我說一句你回一句。」標準的反對黨，不論對錯一律先反再說。
「我管你什麼虎不虎，我還孟加拉虎哩！你做過愛滋病的檢驗嗎？潛伏期是六個月。」沒知識也要有常識，隨便說說誰信呀！
輕輕擦拭藍鳶尾花圖形小瓷杯的他，以照顧小孩子的心態掬起瓷杯蓋溫柔拭去汙濱，還以更光潔明亮的花色。
他當是兩位老人家身子出了毛病呢！急忙的拋下繁瑣雜事趕回城堡，誰知原來是觀光客問題擺不平，愛瞎操心的雷恩只好找他出面說服兩老收回原意，讓城堡回歸以往的寧靜。
尤其那是大少爺第一次帶回堡的栗髮美女，他們都以為好事近了，哪知是一場鬧劇。
「你有一張惡毒的嘴，必須消毒。」約書亞以自己的口覆上左閃右避的豐唇，進行深層淨化動作。
走到窗邊看向下方，盡責的東方女子解說著城堡的歷史，柔中夾帶軟噥的聲調酥人心骨，似一陣暖風拂過柳樹葉，輕柔地醉人。
慓悍的性子該磨去些，剛才的柔膩口氣不是很好，女孩子就該輕聲細語的服從，個人亂闖亂撞只會跌出一身傷，她一定不夠聰明，空有骨氣和得不得理都不饒人的臭脾氣，欠缺教訓。
「奶奶，我想他們永遠也學不會謙虛。」眉一展，約書亞扶奶奶坐下。
「你算老幾，我怕得愛滋。」生就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絕對和妓|女一樣放縱，過盡千帆。
「親愛的灰姑娘小姐，你來尋找你的玻璃鞋嗎？可惜我不是王子。」
英國看牙的費用太高，她向來找中國的密醫補牙，最近因為太忙沒空去理，右側的日齒遇冷發酸、隱隱抽痛的現象應該是有蛀蟲。
原來他有中國人血統，「喂！是男人就別要賴，你的手還放在我身上。」
瓷杯似乎發癢的動了一下，隨即沉寂地像在打呼。
「巧丫頭很可愛是吧，你可別迷上她，我打算把她和安德列配成一對。」兩人差四歲剛好符合中國人所言的天作之合。
「條件交換，我報上名字你放開我。」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畢竟他的身份不同，處於見不得光的地下勢力，行事自然要保留些，不能將麻煩引進霍華家族，家人是他最重要的支柱，缺一不可。
「哎呀！壞孩子。」黛安做做樣子地打了他一下。「她個子不小了，你媽都沒人家高呢。」
若是不慎暴露家族死守兩百年的秘密，蜂擁而至的媒體和衛道人士肯定會大肆炒作，鬧得天翻地覆，誰會相信傢俱因一位魔法師的咒語而有了生命，會走、會思考還會說人語。
「你給我站著不要動，本小姐要上去剝你的皮、抽你的筋，黑血灑在大麥上除蝗蟲。」三步並作兩步，藍巧晶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想不起來就算了，大少爺還是專心處理底下的事。」那位小姐已是過去式，不該再提ｈtｔps://www.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oｍ起。
「多謝讚美——啊！拉住我——」她搖搖擺擺地差點跌個倒栽蔥。
不過在他看來無傷大雅，老人家的小小樂趣何必剝奪，有雷恩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相信不會出亂子，頂多夜裏的聲響會少了許多。
「嗄？！這——我——」黛安侷促的笑笑，不好意思看向一臉無力的孫子。
「約書亞，怎麼有空回來探望我們兩老呀！」黛安用取笑的口吻說。
他用流利的中文嘲弄，「藍色的七巧水晶，你有那麼玲瓏晶透嗎？」
「和我沒關係，我們還是陌生人。」他不配她認識。
自愛的人會定期檢查，救人救己。
「小人。」暗啐一口，她幫意小聲地以唇語念出自己的名字。
吻過這麼多的女人，她是少數讓他上癮的罌粟美女，巴掌大的臉寫滿傲氣，鼻頭有顆小痘痘正要成熟，倨然的眼打算將他千刀萬剮。
她露出一抹無辜的表情，「有那麼嚴重嗎？一人兩顆不會死人的。」
他一怔的撚掉抽了一半的香煙，「要不要把亞瑟、萊恩帶回來陪你？」
應該吧！
「你會說華語？！」她不太能接受地微露驚訝。
打從十四歲搞上廚師的妻子後，一直以來他的女人不曾斷過，一個換過一個，哪記得許久以前的事，女人對他而言是消遣口叩而非必需品，不需要浪費時間去記憶。
他有些遺憾她沒當場撒野。「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你曉得我很忙，路易士和安德列不是住在堡裏，有事吩咐他們也是一樣。」他不常回堡是避免為家人帶來危險。
「錯了，我有蛀牙。」口水中若含有細菌，照樣會侵入傷口威脅生命。
約書亞濃眉一緊，「你指的是誰，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偏偏她的言行十足挑釁，是男人都無法容忍女人太強勢騎到頭頂上來，約書亞利用先天的優勢輕易制住她，順勢擁她入懷地一咬她任性的翻天耳。
「是，大少爺。」
安德列？約書亞心底流過一道不知名的粗流，「你指的是那個小不點導遊？」
「奶奶，你別走，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安德列是成年的三兄弟中最年幼，理應扯不上他才是。
她表情歧視的一撇嘴，「保險套就保證安全嗎？薄薄的一層有多大的保障，你最好別把骯髒病傳給我。」
腦海隱隱約約閃過一抹模糊的影像，他幾乎要想起她是誰，但被奶奶的輕呼聲打斷了思緒。
「來來來，各位請看左邊的高塔，十六世紀中葉它囚禁過十三位異教徒，依聖經解碼，十三是不吉利的數字，所以十七世紀初這發生大火燒了一半，如今的高塔是十九世紀末修復——」
藍巧晶笑得很可人，「先生，我和你不熟，你可以放開我了。」
「實心檜木本來就僵硬，叫花瓶少跳些舞做好份內的事，花也是有生命不要任意糟蹋。」他指指沒收好的玫瑰枝。
「伶牙俐齒。」她遲早會死在鋒利的口舌之下。
約書亞很樂地拾起高跟鞋朝管家揚揚眉，「雷恩，去把那群無措的呆子帶回房，不到吃飯時間不准出房門。」
這一批團員是來自日本，以學者居多，其次是建築師，少數的學生是半自助旅行，半途覺得古堡之行頗有意思，和導遊商量後才加入。
這是哪裏的腔調，聽來特別悅耳好聽，黃鶯的啼聲都沒她魅人。
霍華家是何等光彩的家族，根本不需要那微不足ｈｅtuｂoｏk•coｍ•cｏｍ道的收入，要不是社交界都曉得兩老的毛病，肯定會以為子孫不孝，遺棄祖父母不養，迫使他們出租古堡，賺取微薄金錢好養活自己。
雖然有些奇怪，但基於對主人的尊重，大家都把傢俱當古董看待，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賠不起。
不過呢，大家是左耳進右耳出，這對一出世父母就辭世的兄弟特別得寵，只為彌補兩人欠缺的父情母愛，極盡一切的寵溺，尤其是兩位老人家。
「我太老了——」一股怒氣油然而生，約書亞差點要朝奶奶一吼。
「更是感謝你呀！種馬先生，幸好我的血統不高貴免於配種的下場，真同情你未來孩子的媽，居然像貓狗一樣，需要鏈子套上血統證明書才能交配。」
黛安沒聽出他的懊悔，以為他在尋她開心，隨口一應，「你配她太老了，改日奶奶再幫你找個名門淑女。」
所以一行人沉穩中帶著活潑，調和稍嫌沉悶的氣氛，一路走來倒不失交談的笑聲。
哼！她既不髒也不是灰姑娘，上無邪惡的繼母和壞心腸的姊姊，而且不認為貪圖美色的王子會有大腦，靠著一隻玻璃鞋尋找心愛的女子，他就不怕找錯人，反正是美女就OK了。
「少爺，你勸勸老爺和夫人吧！咱們的城堡可不比一般死氣沉沉的老土堆。」雷恩語氣中不免有蔑視之意。
約書亞應該有門路弄來幾瓶安眠藥，他身份特殊嘛！絲毫沒察覺孫子投來更是荒謬的神色，她猶自得意想出這「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非常熟悉的面孔，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一臉窘色的雷恩輕咳一聲，不出聲地挺直背脊直視前方。
「姓下名賤的混蛋快放開我，不然我詛咒你十八代祖先死後不得安寧，你會絕子絕孫路死路埋沒人收屍。」可惡。
「酒櫃博士在抗議渾身僵硬很不舒服，愛跳舞的花瓶小姐抱怨人太吵了，害她白天無法休息。」一個月幾天，一年累積下來是不少的數月。
「約書亞．霍華。」
譬如開放數百年輝煌的城堡供人參觀、住宿，提供下人、女傭充當服務生跑腿，三餐大魚大肉媲美五星級飯店，甚至允許遊客拍照。
「雷恩，你太寶貝那些活躍的『東西』，老人家需要和『活人』來往。」他暗示別太鑽牛角尖。
「我三十二歲不算犯忌諱吧！」一開口，他馬上想收回自己該死的多話。
「噢！你還記得霍華古堡是個家，我好像快半年沒見你回來吃一頓晚餐。」孫子一個個像是失去記憶的走出去就走不回來了。
「我是怕你摔死。」約書亞口不對心的逐漸鬆開手，心頭忽起一陣空蕩蕩的感覺。
「藍巧晶。」她改用上海話說。
由於她太急於穿鞋，因此導致上身不平衡往前一顛，不偏不倚的倒向約書亞懷中，他正好低下頭要取笑她的不自量力，四唇曖昧的貼合無縫。
「你——」他冷笑地盯著她蠕動唇瓣，「口水是不會傳染愛滋。」
「二、三十顆混在一起一定會致命，他們會在睡夢中死去，無聲無息，不知道是你下的手。」他諷刺地說出最後下場。
「是呀！我——有什麼不對嗎？」瞧他揉著額角好像很頭疼的模樣。
自幼生長在城堡的他們對此是習以為常，但不瞭解的外人絕對會用各種歪言邪說擾人視聽，記憶中的魔法城堡是孩子們的樂園，只是他長大了，想得更廣，不再是半夜爬起來和抬燈玩耍，聽骨瓷奶奶說許m.hetubook.com.com久許久以前騎士故事的孩子。
一見到熱情馬桶掀蓋子和她道聲哈羅，居然嚇得連滾帶爬奪門而出，鞋子未穿的跑出城堡大喊救命，讓大家都臉面無光。
「你的名字，給我。」約書亞強硬的施加壓力。
黛安困擾地皺起眉頭，「會嗎？他們白天都玩得很累。」沒那麼剛好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投桃報李不是我的原則。」桃子比李子貴。
「但——」雷恩再接再厲要請求少爺做明智的決策，不過銀髮老婦的到來讓他無法繼續。
「你要是懷了我的孩子，你狠得下心謀殺自己的親骨肉嗎？」潑婦。
他們都在埋怨不自由，沒法像以往四處和朋友打招呼，聊天。
「原來你喜歡投懷送抱，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勇氣。」唔，她今天抹了淡淡的茉莉味香水。
「要我為你穿上嗎？一腳高一腳低鐵定不舒服。」她有一雙穠纖合度的美|腿，令人遐思。
「爺爺奶奶年事已高，他們愛熱鬧就由他們去，反正一個月才幾天而已，忍耐一下不礙事。」小事一件。
「你這個死一千次閻王都不敢收的大混蛋，本小姐終於找到你，世紀一大爛人你還我心愛的小紅來，我的車呀！」
可是到了自家奶奶口中他卻是不及格，遭剔除的一個，聽到耳裏十分不是滋味，安德列有他優秀嗎？
他太卑鄙了，仗著高大身軀欺負弱小族群，他一定會因為上頭空氣稀薄而窒息死亡。
要她生他的孩子下地獄比較快，她才不會和天底下最卑劣、最無恥、最見不得人的臭男人有那種關係，試管嬰兒也不成。
「下流的野男人，本小姐寧可腳斷了也不讓你碰。」藍巧晶強行要搶走他指上的高跟鞋。
藍巧晶緊閉雙唇用中文說出自己的名字，再不懂是他沒讀書怪不得人。
只是該放幾顆安眠藥才受當？一人兩顆，十六人就放三十二顆藥量，應該會睡得很舒服吧？
她氣惱地奪下鞋子一套，「我不當灰姑娘。」
「我看你缺少口水的滋潤，要我再哺兩口試試嗎？」他威脅地湊近男性臉孔。
一人兩顆是不會死人，但是——「你打算怎麼放，一起磨碎全加入食物中？」
「可是淩晨過後一向是他們活動的時間，若是過於約束怕他們會傷心。」雷恩不免為「他們」請命。
咦！越看越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清靈的東方美婉約嫻雅；與他母親的氣質十分相近。
就她觀察，他絕對和惡魔一樣可惡欠人聲討，潑硫酸、灑王水都不足以泄忿，挖個坑埋了乾淨些，免得濁氣汙了美麗的世界。
喔！他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嫌他車速過「慢」的小潑婦，他和她的債還沒算清呢，她倒出口動送上門。
「先母姓唐名美琪，來自臺灣。」中文是霍華家的第二語言，每個人都得學習。
「嗯，你是該娶個老婆，心裏頭有沒有人選呀？奶奶幫你去提一提。」這會兒她又熱心過頭想為孫子辦喜事。
平時已經夠不可一世了，仗著一點小聰明四處捉弄人，資優班老師不只一次的規勸家長別太寵孩子，否則他們真的教不下去。
突然，女子像遇上宿世仇敵似脫下高跟鞋往上一擲，又快又狠的正中約書亞毫無防備的前額，他驚訝地低咒出一句「瘋女人」。
「奶奶，你也玩得太不像話，小心堡裏非人的活物群起抗議。」他多少要提醒些，一向樂觀過度的兩老常會做出令人錯愕的兩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