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她。
康瑞‧蓋瑞奇冷沉的出聲，「費傑爾，不許對小貝姬出言無狀，她是你表妹呀！」這孩子真是太衝動了，老是意氣用事。
「唐老師，你會不會飛天鑽地？哈利波特會騎掃把耶！」他們不要當麻瓜。
「你怎麼這麼說話，爸爸肯來認你是你的福氣呀！貝姬表妹。」表情淫邪的費傑爾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塊上等牛肉，準備一口吞了。
霍華古堡的人不叫她貝姬‧萊特，大夥全叫她小名蓮花，因為基於某種她不願向外說明的原因，在眾人眼中她便是唐蓮華。
「一人一半別猶豫，讓我說第三遍就自行負擔後果。」唐蓮華手一揮，銀壺飄到半空中。
「休假嘛！我又不是工作機器全年無休。」至少要上上油。
所以他們的想法是謀財害命，因此父親急於找到命案的唯一目擊者。
「還有，她叫唐蓮華不是蓮花，單憑聽名字就來帶人是不是草率了一點？你們好像很急哦！」
「她到底是個什麼鬼呀！敢霸著我的蓮兒。」嫉妒萬分的安德列沒注意有人離去，他只在意不停親吻他心愛女子的怪怪美少女。
「嘩！」好厲害。
面對兩人的逼問，康瑞‧蓋瑞奇評估眼前的局勢有幾分勝算，眼底有抹紅光直透靈魂深處，似要喚醒某種可怕的巨獸。
有負天才之名。
抽氣聲此起彼落，有人掩口一吐，為她的說法感到一陣暈眩。
安德列瞄瞄開口的亞瑟。
「沒有。」
天才也有落難時，兩人打算上表重回學校的意願，並願立下切結書保證不炸了學校，只求不要再待在城堡一天。
「雪兒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她傲慢的倒向沙發，兩手橫在沙發背上斜睨對方。
唐蓮華不耐煩的起身，高佻的身形與他平視。「我說過我不是貝姬，就算我是貝姬好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兒子想奸了我，難道你就這麼不懷好意要我自投羅網？」
「辦不到的事就別開口，免得丟人現眼，早說了我不是什麼公雞母雞，等我回去幹什麼，供你們父子泄欲嗎？」她說得非常露骨，也讓所有人面色鐵青。
「既然你保證活得比我長，那麼我的期限是至死方休，你有沒有很感動呀！」情話本來就比較肉麻，聽久了自然習慣。
他無視亞瑟的瞪視點點頭。「自己做孽自己承擔，不能牽連其他人。」
「我也很好奇蓋瑞奇先生的消息從何而來，蓮兒只告訴我一人，難道我會夢游向你耳語不成。」安德列的表情變得十分森冷。
即使此時是四月底，即將進入溫暖的五月。
「好，把它喝光。」唐蓮華毫不留情地要他自承後果，敢說她有錯。
明知一定會受罰還偏要嘗試一下，這是小孩子的天性，天真的認為做十次總會成功一次。
「哼！沒教養的女人，要不是你是雪兒阿姨的女兒，我一定要你好看。」費傑爾怒不可抑的撂下狠話。
「少在我面前演戲，我天生沒良心，也別指望我有同情心，你要自己喝還是我來喂？」欺負小孩子可是她的專長。
「什麼？！」
「呃，這個——」他看向女兒繼續說道：「瑪蒂黛聽見你喊她蓮兒，她一直覺得很熟悉才來問我。」
「有道理。」見他微露放鬆的神情，唐蓮華冷笑地和-圖-書加以補述，「將硫酸鉀遞給亞瑟的那只手好像是你的。」
萊恩當場腿軟的走不動。「我——我沒有要溜，我是尊師重道要替唐老師泡咖啡。」
亞瑟苦著一張臉，手上的危險物品要放不放的拿得心驚膽戰。「我——我承認錯了，我不該欺騙唐老師，我是罪大惡極的壞孩子。」
他們實在太吵了，飛高一點才不會打擾她看小說，誰說這不是另類的戶外教學，沒幾人能像鳥兒一般停在半空中欣賞風景。
「嗯，我對蓮花表姊還有點印象，所以爸爸一提起我便想起來她是誰。」瑪蒂黛嬌羞的看了安德列一眼。
安德列不解的張開了嘴，黛安的聲音已然搶先一步降臨——
低笑出聲的安德列輕擁著她，「被你看成蛇是幸還是不幸？」
所以她一出現是黑髮、黑眸的姿態，神情冷淡顯得十分疏離，尤其是面對不應該來的人，她的眼神更加清漠，彷佛陌路人。
當年因為雪兒阿姨的輕喚害她精神不能集中，她一分心，就眼睜睜地看他由上而下墜落，臉上沒有慌亂和內疚。
「什——什麼？！那壺——苦——」他嚇得臉發紫，口齒不清的兩排白牙直打顫。
安德列清清喉嚨開口，「蓋瑞奇先生，唐小姐真的姓唐，我們查過她的身份證明，她絕不是我們共同認識的小女孩。」以後則改姓為霍華。
「上面空氣好，不如你上來吧！」登高一望的感覺很不錯。
雖然他們不是很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但是來認親的又另當別論。
「不會。」
分明是有預謀的侵佔，當年她霸佔他房間，改為適合女孩住的蓮屋，所以他現在開始小心眼的進行回收，包括她一併收回。
「貝姬呀，你這些年肯定過得不好，跟舅舅回家好不好？」他的願望才能實現。
無賴漢說不定都比他明事理，瞎纏蠻攬的他都不累嗎？看得人覺得辛苦。
「以前是如此沒錯啦！現在我有了新嗜好。」他專注的看著她，抵著她額頭廝磨。
「都跟你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別老是舅舅、舅舅的佔便宜，攀上我沒好處可拿。」只有死亡。
「你——你在胡說什麼，來之前我就知道你父母雙亡，因此怕提到他們會令你傷心。」一抹陰笑在康瑞‧蓋瑞奇臉龐一閃而過。
而事實上，陌路人也許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不致遭冷眼以視，自討沒趣的送上熱臉卻只得一片冰然空氣。
好不容易有個戶外教學，研習植物的生長過程，兩人趁第二十八位家教不注意的時候走私化學藥品，誰知雷達似的雙眼隨時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是。」
「蓮花呀，有人要找你。」
「你說我是狗——」費傑爾沖上前想狠摑她一掌，一高大身影適時阻擋了他。
又來了，死纏不放。唐蓮華斜睨他一眼，「你不是去了日本洽商，你坐太空梭來回嗎？」
「有意見嗎？我是給你表現手足情深的機會。」她冷眼一瞟，寒得足以凍死人。
此話別有用意，有心人才聽得出來。
「蓮兒，認錯是常有的事，你何必給人難堪。」覺得事有蹊蹺的安德列輕摟她一下，要她別發火。
「不可以。」
「你慢慢想吧！不過在這之前先放開我，我不想被非洲大蟒蛇纏住。」嗯！www.hetubook.com.com他的手臂的確很粗。
寫這本書的作者顯然不太瞭解魔法師這「行業」，再蹩腳的初學者也用不著一根「指揮棒」，簡直滑稽得令人捧腹。
「好感動哦！吾愛，你居然會關心我去了哪裏？」安德列做勢要擁抱她。
至於雙胞胎的死活他早往腦後拋去。
「噁心話說多了不覺得肉麻嗎？唯一通常有期限性的。」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地翻閱下一頁。
魔法師的修行並不一定要咒語，得看個人的天賦，資質駑鈍的才需要魔法書補強能量，而她早過了使用魔法書的界線。
如此咄咄逼人的問法令人無法招架，全英國社交界都知道萊特家族匆匆搬離英國，卻從未傳來他們的死訊，所以正常來說應該還活著，這是大家的共識。
「爸，你瞧她那態度嘛！好像我們在求她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別生氣、別生氣，她一向口不擇言愛惹人發火，我也常常挨她罵。」安德列以眼神拜託唐蓮華口下留情。
「喝！」她才不管他渴不渴，她說的話不許反抗。
「你拿我當你的新嗜好？」唉！這個瘋狂的男人。唐蓮華在他眼中看到自己。
上有兇悍大嫂，下有邪惡家教，原本以為乖巧的小白兔二嫂居然是狐狸的化身狡猾無比，和笑面虎二哥有得比，他們的處境堪慮。
「不會比你更無辜。」唐蓮華嘲笑他的假慈悲，商人不見得有多少良心。
「嗄？不——不用吧，我不渴。」喝下去會死人的，英國會少一個愛因斯坦。
「我正在研究怎麼愛你才好，你要不要提供意見？我一定全數採納不退件。」他看似玩笑地親吻她眉毛，心裏想著如何拐她開口說出那三個字。
其實他根本沒去日本，改派公司的副總前往協商，知人要善用嘛！何必累死自己，他也該放個長假休息休息，順便談談小戀愛。
美得不像真人的長耳少女突然現身，緊緊攀住唐蓮華，驚得康瑞‧蓋瑞奇收回欲出手的魔法，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在此出現，莫非是為找尋——
輕咳聲一起，安靜的空間才有一絲人氣。
「吾愛，我只為你而煩心，你要不要下來聊天？」他仰得脖子好酸。
他笑著走過來，大鵬展翅似的包住她。安德列自知身無雙羽翼，只好緊緊的抱住她，才不用上天尋人，摔一次夠他怕個十年了。
「真的？」她太爽快他反而心生不安。
「哎呀！你敢把我丟下地，我要把你變成大樹。」少女揚起手發出青光。
他悄悄地帶著兒女離開，一雙和善的眼瞬間厲如野獸，濃濃血腥味向四周蔓延。
也就是他。
「亞瑟，把你手上的硫酸鉀給我放下，相信我你不會有機會將它加入氧化鈉之內。」想在她眼皮下搞鬼，實在太不聰明了。
一人起了頭，一人接尾，自從走了二十七個家庭老師後，雙胞胎的生活如魚得水，以為老師都差不多，稍一使點小惡作劇就能為所欲為，沒人管得動。
他嫌惡的皺皺鼻。「我們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我們不親。」
「唐老師，你是偉大的魔法師嗎？像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是一則故事，但她是真實存在的魔法師，兩者不可相提並論，那是一種侮辱。
苦苦的hetubook.com.com哀求聲由上方傳來，翻開手中書籍的唐蓮華當沒聽見的靠著樹，一頁一頁翻著他們口中紅得翻天的《哈利波特》。
唐蓮華笑了笑，非常的冷酷。「這是誰告訴你的？我可沒敲鑼打鼓四處宣揚。」
有時候，她是十分無情的。
冷厲的眼一利，安德列打算將萊恩拉下來痛毆一頓。
「不喝行不行？」他可憐兮兮的擠出一滴淚。
唐蓮華輕笑地一睇，盤高的身子往下降。「你都不用工作嗎？整日無所事事只會煩我。」
康瑞‧蓋瑞奇兩眼一紅的輕拭淚。「你一定是失去記憶了，不然怎麼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記得。」
「呃，我們——」
「萊特家的財產還沒花完嗎？如果你真的是華肯‧萊特的好朋友，那麼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你好像自始至終都沒問到他們過得好不好？難不成他們全死光了，而你是唯一的兇手，不然你親如妹妹的雪兒表妹你為何提也不提？」
「唐老師，你能不能表演魔法給我們看？」最好叫木乃伊起來跳舞。
兩個小鬼的話正說入安德列的心坎底，多了觀眾的確不方便，他才準備說情，兩道白影由天而落，哀哀慘叫的白了臉。
「我會好好約束他，絕對不會——」康瑞‧蓋瑞奇惱怒的瞪視不加掩飾淫念的兒子。
「等等。」
他故做無奈地大聲歎息，「我找不到梯子嘛！每次下人都亂放。」
「啊！糟了。」被她發現了。
費傑爾哼一聲退回妹妹瑪蒂黛身邊，眼含忿怒和想在她身上一逞獸欲的火光。
兩人自顧自地在樹下相擁談心，完全忘了上面還有兩個遊著狗趴式的小男孩，說說笑笑好不愜意，渾然忘我地進入兩人世界。
「三哥，麻煩你行行好，抬頭看看你可愛又可憐的弟弟，不要再說令人反胃的話。」
「把那壺清肝解毒的涼茶給喝了，我當沒看見你的小動作。」算是法外開恩。
他的愛排山倒海、源源不絕，如天之廣、海之無底，難以測量。
唯一猜不透的是唐蓮華的心態。
有些人就是不懂適可而止，得寸進尺的順著竿子往上爬，一下下變成一天，一天有二十四小時，然後無限期的延長。
聞言亞瑟為之一驚，她不是半躺在樹底下看書？「嘻嘻嘻——唐老師，你看錯了，我手中拿的是水。」
「咳，你是小貝姬吧，我是表舅舅呀！你還認不認識？」端著和善面容的康瑞‧蓋瑞奇眼含欣喜之色，打算擁抱他的表外甥女。
抬頭一望，安德列雙手環胸一笑，「我對愛情忠貞不二，你才是我的唯一。」
笑得殘酷的唐蓮華嘴角有一絲邪氣。「先把那條狗給閹了，然後五馬分屍地灑成肉乾，頭顱用巨石壓碎，那顆黑心挖出來祭天。」
唐蓮華揚聲一斥，「夠了沒？要講古請走遠些，我沒興趣聽人家的家務事。」臉皮真厚，虧他說得出口。
「好，好，你去收拾收拾，舅舅馬上帶你回家。」康瑞‧蓋瑞奇喜出望外的忙拭老淚，像是欣慰。
「安德列，你真的很煩人。」果然是兄弟，一樣的多話。唐蓮華睨了睨還在「劃水」的雙胞胎。
可是四周空無一物，他們就像兩朵沉重的雪無法任風吹動，因此急中生智的脫下鞋子一擲，奮力地要打中——呃，是發出聲響提醒兩位愛得https://m.hetubook.com.com肉麻兮兮的大人。
在窗外偷聽的雙胞胎互望一眼，不相信有雙胞胎比他倆更相似，他們才是一模一樣。
自由呀！在十歲的他們頭頂飛走，不由自主的懷念起沒人管得動的學校生活。
感動得很想用書砸他。「你有沒有考慮過要當一天啞巴？」
「好呀！」有何不好，大家的眼神未免太奇怪了。
安德列好笑的故做困擾狀，「你們未免錯得太離譜，貝姬的眼睛是紫色的，你們看她哪裏像紫眸女子。」
但唐蓮華的一番話一一點出漏洞所在，不知情的蓋瑞奇兄妹也以驚訝的目光看向自己父親，彷佛他就是殺人兇手，因為父親的確以不合法的途徑取得萊特家的財產。
「我還沒死用不著哭喪，把你廉價的眼淚收回去，我姓唐，是霍華家聘請的家教。」唐蓮華的語氣十分無禮。
「你——」
「不能。」
「你連姓氏都改了，難怪舅舅找不到你，你過得還好吧？」那神情、那倨傲的模樣，分明是她。
康瑞‧蓋瑞奇好言好語的安撫愛子，「你忘了奶奶臨終前交代，一定要我們找回小貝姬嗎？你要控制好脾氣。」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活與你無關？」儘管撇清吧！待會死得更快。
一道紫光在空中攔截，剎那間爆出火花。
沒想到踢到這連三哥都叫苦連天的鐵板，不但平時的「遊戲」時間被取消，三餐加點心的復習大學課程更讓兩人苦上加苦。
大廳中除了蓋瑞奇一家三口外，霍華家族的人幾乎不在場，有的不便在場，有的有事外出，兩位老人家則藉故離開，因此只有安德列和雷恩負責招待客人。
嘩聲之後，兩張苦瓜臉捏著鼻把涼茶一口飲盡，而且有先見之明地拿出預藏的糖果塞入口中，這才沖淡舌脈的苦澀。
「三哥，我們在這裏會礙你的好事，你也不想有人觀看你的小屁屁吧！」
唐蓮華面色一緩的朝他微笑。「相信沒人願意被當成另一人，而自己卻不存在。」
「什麼事？」她該不會想起什麼吧？
「我？！」他驀然瞠大眼。
「卡魯姆亞、卡魯姆亞，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我最愛的卡魯姆亞——」
所以咯，亞瑟和萊恩在足不著地的情況下努力拉近彼此距離，兩手交握地思索要怎麼下去才好。
兩點小白影因為話太多飄浮在空中，長曳的驚叫聲響徹雲霄，兩手像游泳似地拚命劃動、掙扎，擔心自己會成為一塊扁掉的肉餅。
看似平常的舉動卻隱含暗潮洶湧，叫人不得不深思他們的用意，甚至懷疑是否有為人所不知的陰謀，否則為何不肯多等一會弄明白真相。
「萊恩，你來分享一半，好兄弟要同甘共苦。」一人獨享就太自私了。
康瑞‧蓋瑞奇堅持是她沒錯。「證件一定是假的，她失去了記憶。」
「你敢給我溜看看，我一直考慮要做道天才腦漿湯補補不夠聰明的腦，你要自我捐獻嗎？」魔法書上有道禁用的大菜名單。
「你好現實呀！蛇可是自然界最無辜的生物。」人吃蛇，蛇吃人，都是為了物種生存。
但是一桶冰水當面潑了下來。
「唐老師，你可不可以教我們魔法？」學起來肯定很炫，拿來整人更好玩。
「看來你們都有自知之明，違抗我的下場是生不如死，為什麼還有人懷著冒險犯https://m.hetubook.com.com難的精神企圖偷渡呢？」唐蓮華的語氣轉得嚇人。
一聲竊笑聲忽起，唐蓮華側過頭一瞄。
「你怎能一口咬定她是貝姬‧萊特呢？先前你並未見過她。」這點才叫人奇怪，莫名上門認親戚。
眸光一黯的唐蓮華冷嗤一聲，「安德列少爺，你們家也太沒有規矩了，連渾身長瘡流膿的野狗也放進來吠。」
眾人驚訝的望著唐蓮華，不敢相信她會爽快的答應。
萊恩張大嘴說不出一句話，垂頭喪氣的瞄了眼那一壺號稱全英國最苦的涼茶，心下更涼了。
「哇，蓮花，你又拿人來練習呀！」有點擔心雙胞胎的安德列不敢大聲張揚，輕聲的一問。
那抹紅穿透血液凝聚於指尖，正欲以催眠的方式將人帶走之時，破空而至的清音甜柔無比。
「咳咳！你也曉得雪兒就像我親妹妹，她從小就在我家長大，與家母感情甚篤，姑侄倆比親母女還親，而華肯又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叫我感動得手腳抽搐，你確信咖啡裏不會添加奇奇怪怪的實驗品？」小孩子的心思不難掌握。
身處如此複雜的環境對小孩子的發育會造成不良後果，所以他們要自立救濟，遠離傷害，當兩個身心健康又快樂的小孩子，絕不淪為她們的玩具。
現在他等於是蓮屋的主人，個人衣物一件件填滿她的衣櫃，牙膏、牙刷和整組刮胡用具也瓜分了她的私人領域，甚至是私人的貼身物出現在她放置內衣的櫃子內。
「貝姬，你真的不認識表舅呀！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康瑞‧蓋瑞奇努力要加深她的記憶。
「唐老師，你會念咒語——啊——」
「我以為你的興趣是賺錢。」他也抱得太緊了吧！想勒死她不成。
「三哥，唐老師的身材很好哦，你不會想和我們分享吧！」
「舅舅怎麼會認錯人，你和雪兒表妹根本是同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比雙胞胎還要相似。」是她沒錯，終於找到她了。
「三哥，你要幹下流事好歹先放我們下來，你要曉得未成年少年不適合看限制級畫面。」
他們哪敢真的打中人，隨便惹惱一個可不是屁股開花而已，最輕微的是種在土裏等螞蟻來搬家。
何況就算是親戚吧，也不過是個表舅而已，有什麼義務代為撫養他人子女，而且是成年的子女，常理上說不過去，好像有某種企圖。
「誰家的狗還在吠，還不牽出去找條母狗，八成發|情了。」她不屑和狗交談。
「日本的性風開放，做了愛滋的檢驗沒有？」她還是一樣的毒，身一輕離地三尺盤腿而坐。
蛇肉、蛇皮、蛇骨、蛇牙、蛇頭，甚至是蛇膽、蛇血都是人類的最愛。
「我會說誅之而後矣！畢竟蛇的全身都可利用。」幸與不幸全看個人的想法。
要不是看在他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份上，不安份的毛手毛腳早讓她剁了，豈能四肢健全地逢人吹捧他的豐功偉業，進佔幾池堡壘。
那是一種幸福的倒影，感覺很溫馨，她擁有他的心。
「行。」
「這——」
「安蒂仙娜，你再給我胡鬧看看。」
「我沒有舅舅，你認錯了人。」唐蓮華眼底的冷意如深潭凝冰，不見半點溫度。
很簡單，幾個英文字母組合而成，開頭是I。
「當啞巴就不能向你訴衷情，表達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多廣了。」安德列輕佻地朝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