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知道，我都聽到了。但是他不應該因為那幾句話，就得去撞牆撞得頭破血流。」方自在扶著兒子的肩膀，「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去傷害他，對吧？」
可惡——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所有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紛紛落在這對英俊的父子身上。
「你想要我留下來嗎？」
其他男孩聞言紛紛附和，指著風曄道：「對，你是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什麼？你連兒子都有了！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虧我和你稱兄道弟的，竟然連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傑夫鷘得哇哇大叫，直說他太過分了。
風琴口是心非的回答著，方自在自動地把它當作耳邊風，他望著她，忽然像是知道了什麼，笑著說：「我甚至不認得她，是她認出我的。」
「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回台灣定居？」傑夫大驚小怪的問。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
「反正出來了，繞去醫院看一下伯父吧。」坐上車時，他提議道。
「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任人欺負，他欺負你，你是可以反擊回去，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先學會控制力道，而且還得先想想是否真的有必要浪費那個時間和力氣。」
「那就這樣了，你找一天和珍妮一起過來玩吧，我讓你看看我兒子。」
「上天給你這種能力不是讓你用在不正當的地方。小胖子再不應該，你都不能使用這能力對付他，知道為什麼嗎？」他嚴肅的問。
風曄聽了臉一寒，「不許你侮辱我媽！」
「人家對我微笑，我當然得微笑回去，那只是禮貌。」方自在真是覺得有些無力。
「小孩子不懂事，你們應該為他的將來打算，要幫助他才對，怎麼可以——」
風曄被他推得一步步往後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方自在輕易的就找到了兒子的學校，校門外停了不少車，顯見家長們來了不少，學校內雖沒張燈結綵的，也差不到哪去了。
「可是——」陳老師轉向方自在，想尋求他的贊同。
「哼。」她輕哼，神色卻軟化了些。
「OK、OK！」見她生氣了，他連忙安撫她，轉過頭改看著前方的車子，好不容易安靜幾秒，風琴正覺得鬆了口氣之時，卻聽他開始哼起F大調。
沒想到電話才掛上，卻又響起。
「我寧願再等兩天，等媽將理智稍微塞回爸頑固的腦袋中之後再說。」風琴戴上墨鏡，轉動著方向盤，將車開上路。
「那錄製音樂CD——」
「怎——怎麼會？」陳老師驚訝的反問。
「了——了解。」小胖子點點頭。
「今天我們學校辦母姊會，我要上台表演，可是我忘了帶小提琴了，爹地你可不可以幫我送來？」
他呆了一下，「啊？那是什麼？」
「時間到了，我該去禮堂了。」風曄昂首對三位大人說，似乎覺得他們討論的話題事不關己。
「對——對不起。」男孩們聞言忙和圖書低頭道歉，只是風曄仍寒著臉，不肯搭理。
「到了，就是這裏，三年一班。」風曄指了指掛牌給他看。
三年一班的陳老師見有家長進來忙迎了上去，「你好，我是三年一班的級任導師，敝姓陳。」
「不接了，反正我只是客座教授，少我一個沒差。」他聳聳肩。
「你是個騙子，你媽媽一定也是個騙子，大騙子才會生出小騙子來，你爸爸一定是因為這樣才不要你們的，沒有人會要騙子的！」
「真的，妳沒看她剛剛驚訝的模樣，她以為我是同性戀，沒想到我不但娶了漂亮的老婆，還生了個俊帥的兒子哩。」他一臉驕傲，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好，我馬上過去。」他掛上電話，到兒子房間拿了小提琴，隨即趕去學校。
「是女人，對吧？」
「謝謝。」方自在乾啞的向兒子道謝，輕輕的抱了他一下，才起身將琴盒遞給他，「好了，你的小提琴。」
「可是，這樣對他很可惜——」陳老師一臉急切。
風曄搖了搖頭，狐疑的抬首看他。
風曄聽到他的比喻，忍不住彎起了嘴。
方自在見閒雜人等都走了，這才走向兒子，一手提著小提琴盒，一手牽起風曄的手，走到無人的樹下。
風曄猛地一抬頭，不滿的說：「可是他——」
「嗯。」他點點頭。
「妳聽到她說的了，我的意思也和她差不多。」他聳聳肩。
他放慢了腳步，想弄清楚這群小孩在幹嘛。
「她說她晚點才會到。」他一臉淡漠，不怎麼熱絡的回答。
「嗯。」風曄點點頭。其實他也知道這點，只是剛剛一時氣昏了頭。
沒必要讓風琴知道那位學妹有多麼鍥而不捨地追著他跑，這種事拿出來炫耀，只會讓他死得很難看而已，再說他要她幫忙演戲，原本就是要讓那學妹死心。
「啊？可是我以為——」陳老師驚覺自己不該問，一張俏臉紅了起來，後面的話全吞進了肚裏，只能喃喃道歉，「抱歉——」
「什麼﹖」她不悅地又瞪他一眼。
「那倒是。你只是對每個人都很好，好到讓人心生期待。」傑夫笑著說出事實。
「不要那麼無聊。」風琴趁紅燈時，空出一隻手，將自己的長髮從他手中抽回來。
那大塊頭步步逼近，越說越囂張，連方自在聽了都想扁這小胖子，才要上前阻止他繼續欺負他兒子，卻見風曄突然氣憤地大聲喊道：「你胡說！我媽才不是騙子！」
忘了是誰曾經和她說過，男人們總喜歡小鳥依人、柔弱無助的女子。她的身高在高一後便沒再向上發展，但一七0公分的高度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還是稍嫌高了點，他也不過高她半個頭而已；而她的個性不但和柔弱無助搭不上邊，一張臉更是美的讓人望而生畏——
「我兒子的將來是他的，命運也是他的，想怎麼走都靠他自己決定，接下來才需要我們的協助與幫忙。」風琴走到風曄身邊將他翹起的領子撫平，冷淡的說。
「你那是什m.hetubook.com.com麼臉？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你不爽拿出證據來啊！」那大男孩說一句就推風曄一下，仗著自己塊頭大，一副橫行霸道的模樣。
其中一個塊頭很大的男孩突然推了風曄一把，「大騙子！我媽說你是私生子，你明明就沒有爸爸！」
方自在一驚，兩個大步急忙上前，在千鈞一髮之際，接住了往牆壁撞去的小胖子。
方自在一笑，「當然可以，你讀哪間小學？」
風琴不領情，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回答，「爸要是看到你，只會二度發病而已。」
「還有——」他整理了一下兒子剛被人推歪的衣衫，喉頭一緊，啞著聲音說：「我很抱歉讓你因為我被人欺負，你能原諒我嗎？」
「嗯。」他坦然承認。想起她倔強的表情，心頭不由得一暖，「我早該回來的，只是一直無法鼓起勇氣。」
星期一早上，風家的人上學的去上學、上班的去上班，只留方自在陪著陳嫂留守大宅。
「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方自在蹲下來閒著臉色青白的風曄。
「一言難盡。」他感慨的說。
風琴火大的將車子停到路旁，下車到另一頭把車門打開，然後命令他，「把你的嘴閉上，坐過去開車！」
誰知她話才說了一半，卻有人從中插話，打斷了她，「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小胖子淚流滿面的又搖搖頭。
風曄搖搖頭，領著他走進建築物，「不是，是在禮堂。等一下我會上台表演。」他邊說邊帶頭上了樓梯穿過不少學生與家長，往教室走去，「家長可以先到各處去參觀學生的作品，或是到教室休息，每班教室都備有茶水招待。」
風曄望著他，眨了眨眼，然後說：「我想應該可以吧。」
傑夫哈哈大笑，「我早猜有個女人了，珍妮還一直不信。我看這下那一海票女人要哭死了。」
「講一個高中生偵探，被壞人強灌特製的毒藥，結果身體縮小變成小學生，然後破解了很多懸案的故事。」風曄乖乖回答。
「遲早都是要見的。」
胖太太心虛的別過眼，陳老師依循他的視線，發現他看的是那位胖太太，她立刻一臉尷尬。她的確是聽過那位胖太太說些小道消息的八卦，其中確實是有毀謗風家母子的嫌疑，只是她不好去說些什麼，沒想到那些話會演變成這樣。
「有這種特殊的能力，也許給你帶來不少方便，但也會帶來困擾，你媽就是因為不想傷害別人，所以才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這點卻做錯了，你們應該控制的是操縱風的慾望，而不是壓抑自己的情緒。」他溫和的笑著，「想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如果你一直壓抑著，只會更難過而已。下次遇到這種無聊來挑宜的人，就把他當做瘋狗在叫吧。」
他聞言露出笑臉，坐到駕駛座上，安安靜靜的乖乖開車。
風琴卻一臉冷然，有禮的對她點了下頭，「謝謝妳的關心，我想我們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和_圖_書說完便任方自在挽著自己的手，隨兒子一同轉身離開。
「沒問題。」
「禮貌？呵，你呀，笑容收斂點，小心哪天引來花癡讓女朋友誤會。」傑夫停下大笑，又問道：「對了，那你搬回去，學院中的課怎麼辦？」
「我是風曄的爸爸。」他微笑著對這小鬼說：「我兒子不是騙子，他媽媽也不是騙子。所以，如果你亂說話，你就是騙子了，了解嗎？」
風曄聽到這裏卻突然打斷他，疑惑的問道：「什麼是無敵鐵金剛？」
風曄看了一眼那小胖子，再看看其他同學，想了一下，然後說：「不要。」
方自在可憐兮兮的盯著空空兩手，沒得玩之下，只好盯著她看，反正他本來就很喜歡看她。
「因為你欺負弱小，所以老天爺才會讓你跌倒。」方自在硬把剛才那件事拗成是他自己跌倒，按著又皮笑肉不笑的問：「知道我是誰嗎？」
「因為那是不對的。」方自在摸摸兒子的頭，「一般人是沒有這種特異功能的，這就好像——」他想了一下，才繼續說：「就好像你駕駛著無敵鐵金剛，他卻沒有一樣。你想想看，當一個——」
「愛因斯坦也沒跳級升學。」方自在揚揚眉好笑的說。
陳老師見這位先生旁邊站的竟是風曄，不禁狐疑的問道：「呃——請問你是風曄的——」
「沒有。」風曄搖搖頭回答。
結果他的視線，卻讓風琴煩躁起來，沒兩分鐘就轉過頭惱怒的對他說：「不要盯著我看！」
「那就不跳吧。」方自在沒有反對，只對陳老師道：「妳聽到了。」
呵，不愧是他兒子，腦袋不比他差。方自在揚起嘴，低頭問風曄，「你想跳級嗎？」
「風小姐，妳兒子真的是天才，讓他依循台灣的教育模式實在是埋沒了，他要是早點進入大學，說不定又是另一個愛因斯坦——」
「沒有。」風琴冷冷的說。腦海中仍然漂浮著那名嬌小秀氣的女子靠在他身旁的景象，莫名地，心——揪了起來。
陳老師抬頭一看，原來是才剛踏進教室的風琴。
糟糕！
風曄接過琴盒抱著，然後看著他問：「你要不要留下來？」
「呃？」他一下子傻了眼，想起來現在電視好像沒播過那個古董卡通。方自在乾笑兩聲，只好問說：「你們現在流行看什麼卡通？」
「因為沒看到有誰的頭髮留那麼長還不分岔，而且烏黑柔亮，像黑緞一樣。」他將她的髮尾湊到鼻間嗅聞，笑著說：「好香。」
「耶？妳剛剛在店裏不是默認了嗎？老婆。」他死皮賴臉的裝傻。「你——」她很快的瞪他一眼，隨即撇過頭，決定不理他，繼續開車。方自在又說了些言不及意的話，但她不肯再搭理他，他只好抓起她一縷長髮無聊的把玩著，但沒過多久又忍不住說：「妳知道嗎？我以前常懷疑妳的頭髮是假的。」
「誰嫁你了？」她澆他一頭冷水。
「小曄？你不是在上課？」
「怎麼突然——」
「知道了。」他點點頭，隨即遮遮掩掩往m.hetubook.com.com廁所去清理褲子。
「爹地——」風曄一臉蒼白，神色有些驚慌，顯然也知道自己差點闖禍了。
「名偵探柯南。」
「好了、好了。道完歉就回教室去。」方自在揮手要他們回去，低頭看見那小胖子驚魂已定，掙扎地想站起來，便扶了他一把。
「妳好。」方自在對這位和藹可親的女老師微微一笑。
方自在靠坐在桌上，望著落地窗外的草皮，笑著說：「是啊，我打算搬回這裏住。」
那小胖子既鷘且懼的看著他，顫抖的搖搖頭，結巴的回答，「不——不知——不知道。」
「那我就留下。」方自在胸口升起一股暖意，高興地摸摸他的頭，「你要在教室拉琴嗎？」
「沒——沒沒有。」幾位男孩全被剛剛那景象嚇壞了，他說一句，他們便應一句。
「嗯。」風曄低頭輕應了一聲。
才到了大堂，就見風曄和幾位男孩站在那兒，似乎是起了爭執，而他兒子明顯的人單勢孤。
「音樂到哪裏都可以做的，這裏的錄音室弄得不錯，應該可以在這邊進行。至於我答應珍妮的電影配樂，可能要延後一個星期，她電話一直打不通，你幫我和她說一下。」
幫陳嫂洗完了碗盤後，他到了書房打電話聯絡在英國的好朋友傑夫。
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陳老師只好故作輕鬆的將話題帶開，俯身問風曄，「對了，風曄妳不是說今天母親會來嗎？怎麼沒看到她？」
其他四、五個男孩嚇得臉都白了，而他手上這個沒家教的小胖子，在他放下他時，整個人腿軟的坐倒在地上直發抖，跟著褲襠一濕，竟然尿褲子了。
「風小姐——」陳老師還要再講。
「我這不是和你說了。」他揚眉笑著，傑夫聞言又是一長串的抱怨，幾分鐘後，方自在好不容易才在他的嘮叨中收了線。
方自在回身問那幾個男孩，「你們呢？還有問題嗎？」
「沒那麼嚴重吧，我可沒欺騙過誰的感情。」方自在好笑的說。
「是就是，還不承認！我媽說你媽媽根本就沒有結婚，她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現在小孩子都不看機器人的卡通嗎？方自在苦笑，「你有沒有看過，呃——比較古老的卡通？」
「其實以前在音樂學院時，有不少人以為我是玻璃圈的人。所以我剛剛才要妳幫忙澄清謠言。」方自在笑笑的瞎掰。
隨著風曄的話說出口，一股旋風平空生出，力道極猛地直襲那大男孩，竟將他整個人推至半空——
「對——對不起。」小胖子羞愧的對風曄道歉。
「如果今天你用那種能力來對付他，那你就和他一樣也是在欺負弱小。」
「顯然妳班上有不少學生——」他皮笑肉不笑的瞄了那胖太太一眼，然後用力的強調，「及『家長』，是這麼以為的。」
方自在微微一笑，「我是你父親，這件事你知道，我也知道。這是個事實，而且你已經要我送小提琴過來了，當我一到學校，你有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騙人，你那些同學一看就會知道，那些毀謗便不攻自破了，所以沒那個必要和他們爭吵，懂嗎？」
「是這樣嗎？」他有些納悶，並不覺得自己曾做出會讓人期待的事。
「這就是因為蜘蛛人和普通人的力量不同，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敲壞一塊石頭，普通人卻不行。如果他用那能力來對付力量比他小的人，那就叫欺負弱小，就如同小胖子剛剛仗著自己力氣大，一直推你一樣。那感覺很不好受，是吧？」
「爹地嗎？」
風琴抿著唇，握緊了方向盤，腦海中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喜歡那種嬌小型的女子呢？
「嗯。」他抱著琴盒點頭。
方自在拍了下他的腦袋，「以後別再欺負人了，小心老天爺罰你！知不知道？」
風琴聽著他說的話，忍不住嘴角微微彎起，斥道：「胡扯。」
「你哪一班的？」方自在跟在兒子身後，忍不住看看四周，樓梯上和走廊上因為掛滿了學生的文章及勞作，有滿多家長佇足觀看討論。
「沒事、沒事。」方自在拍拍兒子的頭，安撫他。然後蹲下來對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的小胖子，開口問道：「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跌倒？」
「對，沒有。他都是去對抗和他一樣有著超能力的壞人，是吧？」
風曄說出校名。
「喂？」他反射性的接起來。
嘿，這個他就知道了。方自在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就拿蜘蛛人來說吧，他雖然意外得到了超能力，改變了他的生活，但是你看過他用那種能力去對付普通人嗎？」
「我不是。」風曄白著臉，冷冷的抿唇抗辯。
他沉默著，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以為我兒子是騙子？」他挑眉，臉上仍帶著微笑，但那張笑臉卻讓人望而生畏。
「我有看過蜘蛛人。」這應該是比較古老的卡通吧？
「是嗎？」陳老師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拿熱臉去貼這小孩的冷屁股一樣，他的冷淡實在讓她笑不太起來，她乾笑了兩聲，直起身子對方自在說：「你兒子的頭腦很好，上次做測驗時，他的智力超過一百八，所以想問問你們家長的意見，看是不是要讓他跳級就讀，對他比較好。」
他看看後座，風曄低頭玩著Game Boy，唐鷹戴著耳機聽CD閉目養神；再瞧瞧一臉冷然開車的她，突然沒頭沒尾的問：「妳在生氣嗎？」
豈料，教室中卻有不少家長嚇了一跳，有一位還將嘴裏的茶給噴了出來。方自在瞄了一眼，發現那位噴茶的胖太太面前，站的就是剛剛那個小胖子。
「我是他父親。」他笑容可掬的回答。
而且當年他的心早已留在風琴身上，雖然他人長得帥，卻對女人沒興趣，所以可真的曾有人傳出他是同性戀的傳聞，不過他聽了只覺得好笑而已。
「對啊，對啊，你拿出證據來啊！你沒證據就是騙人！」其他的男孩你一言、我一句的起鬨著。
「當然是啊，老兄，你老對著那群女人笑，是女人都會以為你對她有意思。」
「那你們是不是應該和風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