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過，老實說，他和她都不介意這小小的口舌之爭，還在這些爭論過程中逐漸地了解對方。
她拉開他的衣櫃，結果看到了他一條條收得好好的內褲，她紅著臉趕緊關上這層大抽屜，然後連續開了其他好幾個抽屜才找到呂媽說的涼被。
縱使他對她有如此多的好感，他還是得努力克制自己，想些像是他上小學一年級時她都還沒出生這種莫名其妙的爛理由，打消他從遇見她時就變得洶湧澎湃的生理機能。
「算是吧，我在醫院躺了一陣子。」他說話時垂下了眼瞼，一臉木然的收起所有表情，教她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
「喔。」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她愣愣的應了聲，替他將那快冷掉的毛巾浸到熱水裡，繼續替他按摩。可她心裡卻自以為是地認為他前妻會離開他，是因為以為他會成為殘廢。
無聲的哼笑了一聲，彷彿看到那顆小黑點在向他招手，他忙將視線移開，卻瞥見她衣襟內雪白的渾圓，他這裡的視野可真是剛剛好，若不是她還穿了內衣，他大概便能一覽無遺了，不過即使如此，她的春光乍洩，還是讓他體溫莫名升高。
「算是吧。」他笑著說，「至少我是因為這樣才開始研寫電玩程式的。」
喝？！倒抽口氣，怡儂瞪大了眼，動彈不得的看著太過親暱的行為。
呂浩霆吐了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旋轉了下椅身，看著窗外藍天，腦海裡不覺浮現怡儂可愛的小臉。
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他讓她幫自己走到客廳沙發坐好，心裡不察暗暗想著，老實說，他還滿喜歡這種感覺的，而且她的確沒那麼瘦弱。
「你去開開看開關，試試看。」
我的媽呀！他在幹嘛？
「范小姐、范小姐？」他叫了好幾聲，見她沒反應，一低頭看見這女人好奇的盯著他的膝蓋瞧，他嘴角一揚，加大了音量道：「怡儂！麻煩一下，燈泡。」「啊？喔。」
來到沙發旁，見那睡得沉的男人，她替他蓋上涼被，心裡卻不由得又惶惶不安起來。
他因為這些比賽和爭論，知道她是個只要訂下目標就會努力去達成的人，知道她以自己的努力去彌補不足的天分，知道她看似溫文羞怯、實則卻天真熱情。
才走到一半，突然後頭又傳來老闆的聲音，她忙停下回身，「嗯？」
呂浩霆將右腿短褲往上拉，怡儂這時才發現那道她先前打量的傷痕竟長遠二、三十公分，看起來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星期一到星期五，她還是維持正常作息，然後邊在家裡打電腦，邊背葳葳和小雲寫給她的那兩張化妝程序表及咖啡煮法單，而一到了假日，她便會陪鍾媽一塊兒上呂家。
一個小時後，當樓上那四個老媽子中場休息，王媽走出來要去上廁所時，才發現樓下這兩個小的都睡著了。
可怡儂的興奮度沒持續多久，因為她立刻想起這男人先前在她圖稿上所做的惡行，只瞧她笑容一收、眼一瞪地逼問：「那你還在我的圖上拿紅筆寫我的東西是垃圾！」
三秒後，呂浩霆便發現，這肯定是他那天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老總，你還好吧？」她有些擔心的問。
呂浩霆見她沒動靜，這才發現她嚇呆了，而且竟然沒在呼吸，他忙輕拍怡儂的臉提醒：「怡儂，呼吸。」
OK，范依儂，二局上來，無人出局，GO！GO！GO！
「小心你的蛋糕，快掉了。」瞧她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他帶著笑意提醒她，然後忽然又冒出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氣鼓鼓的模樣好像青蛙？」
幾個老女人擠在樓梯口，瞧著沙發上那一對，不由得面露笑容。
「你會被我壓壞的。」雖然這麼說，但他並沒有拉開她的手拒絕她的幫助，不過也沒將體重移到她身上去就是。
他猜得果然沒錯。
床單沒皺成一團，椅子上沒有亂丟的衣物，桌上沒有攤開和*圖*書散亂的書籍，所有的文具也都收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怡儂滿臉通紅，還是瞪大了眼地看著他，好像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突然僵硬石化。
呂浩霆想通便倚在她身上，將部分體重讓她分擔。
即使他再如何覺得她是多麼地文雅嬌羞、甜美可人，即使他從昨天再見到她時，其實就非常非常的想繼續那天晚上未完的事情，即使他每次靠近她方圓一尺內就會想伸手扒光她的衣裙，即使他想要她想得要命？
「你確定不用給醫生看看嗎？」倒水回來的怡儂，眉頭還是蹙著，半點沒發現他心裡的綺思遐想。
「怎麼了？你沒事吧？」她趕到他身邊蹲下。
從她老是追著他跑的視線，到她對他太過旺盛的好奇心，還有那動不動就羞紅的臉，莫名其妙就會加快的呼吸，這女人對他的興趣，簡直明顯到只差沒直接寫在她那張可愛的臉蛋上了。
「我是。」他看著她輕柔的動作，對她旺盛的好奇心感到有趣，她從方才就一直在打量他的傷疤，現下更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問了。
而奇怪的就在這裡，他明明知道不該逗她，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行為會讓她誤會，甚至對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就是忍不住，而他該死的喜歡且享受三不五時的找機會碰碰她、牽牽她的小手。攬著她的腰。
雖然說怡儂心中疑慮未散，但事情還是一路發展了下去。
她盯著他的小腿。
「OK，把燈關起來吧。」見頭上燈亮了，他邊說邊從工具梯上下來。
她呆了一下，腦袋瓜子才反應過來。
「誰說的，老了可以靠技術彌補啊，你沒聽過什麼叫做薑是老的辣嗎？」怡儂皺著鼻頭不甘示弱的反駁。
「當初你怎麼會想到要做電玩呢？」
呂浩霆接過，將燈泡換好。
怡儂將涼掉的水盆及毛巾拿去洗好收起來時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直到她弄好一切，走回沙發上坐好，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猛看的同時，她腦海裡還是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感覺到自己明顯的生理反應，他萬分慶幸沙發終於到了，更慶幸的是，還好他今天沒穿太過緊身的短褲，要不然這下可就糗大了。
「我一年不過才退你三次，你也記得太清楚了吧？」呂浩霆調侃道。
葉秘書接過手，走出門前發現其他稿件也是一樣有著詳細的評示，她不禁更加吃驚。
「我整天在家工作無聊嘛，所以沒事就把電視打開聽體育轉播啊。」她羞澀的笑笑，「而且我會看NBA還不是因為我剛過公司第一年夏天，做的就是關於籃球運動的電玩，我沒打過籃球，只好看NBA研究那些運動員的動作，才不會畫出來成了四不像啊。後來那個案子結束後，我也迷上NBA了。」
一縷涼風從窗口溜了進來，拂過沙發上的兩人，揚起了那兩顆靠在一起的腦袋瓜的髮梢。
「什麼？！」有沒有搞錯啊？竟然說她像青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話，這男人難道就不能有點風度嗎？還有，他那笑意盎然的模樣是什麼德行啊？
這女人還真當真了，呂浩霆嚇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臂，苦笑道：「我開玩笑的。」
怡儂氣得滿臉通紅，還沒來得及想出任何詞彙來念他，就見他伸出惡魔之指戳了戳她水嫩的臉頰，笑著又說了句：「好可愛。」
「右邊。」
「我下午還有什麼事嗎？」
另一個打牌星期天的早晨。
「洛杉磯湖人隊今年有俠客歐尼爾和小飛俠寇比布萊恩，前些年因為有公牛在，所以湖人隊才難以稱霸，加上布萊恩當時年紀尚輕，經驗不足，但經過幾年磨練，他和歐尼爾的默契已足，公牛王朝又已落幕，他們今年十之八九能拿下總冠軍。」他輕啜一口咖啡，冷靜分析得頭頭是道。
她一副閒聊的口氣，他懷疑她這招是從哪學來的。
「小姐，我當時不過www.hetubook.com.com是剛滿十七歲的毛頭小伙子，雖然沒有滿腦子的黃色思想，不過也不至於像柳下惠那般能坐懷不亂，對異性的身體好奇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安定了緊張的神經，她有如精神抖擻準備上戰場的戰士，挺起了胸膛、邁開了步伐往前行進，卻在一進門見到那一身居家打扮的呂浩霆時，差點當場洩了氣，若不是鍾媽握住了她的手，她一定立刻棄械投降、轉身落跑。
瞧她紅著臉嬌羞呆愣的端著蛋糕的模樣，呂浩霆笑意更深，雖然明知不應該，但他還是湊上前，吻去了她鼻尖剛剛因為太過激動而沾上的奶油。
看著她像是吞了一顆鹵蛋的好笑表情，呂浩霆一手靠在椅背上支著自己的頭，一臉打趣的問：「有那麼讓人驚訝嗎？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
而他呢，則總是會在那裡。
該死，他清楚記得那天晚上她是多麼熱情，他也記得她是多麼的香滑柔嫩兼可口——「到了，來。」她扶他在沙發上坐好，轉身去倒了杯水。
「真的嗎？」聽聞他的稱讚，她的小臉在瞬間亮了起來。
星期天上午，怡儂再度達成心願來到呂家當麻將小妹，因為他將那雞腿留給了她。
他親了她之後，這女人一回過神來，果然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速度快得像是後面有怪物追趕，她甚至忘了鍾媽的存在，他那天則差點笑癱在沙發上。
「今天嗎？本來您和連訊科技的高先生有的，但高先生來電改期，所以應該是沒別的事了。」
矛盾的是，她明明對他很有好感，但有時他只要稍微逗弄她一下，她就會嚇得跳起來緊張莫名，好像他隨時會把她吃了一樣，他有時真搞不懂她是在期待他會對她做什麼，還是害怕他會對她做什麼。
呂治霆聞言這才曉得她為什麼對許多運動都很熟的原因，當然第二天他們倆不再為NBA哪隊會贏爭論，卻因為開始看起法國網球公開賽，而重新開戰辯論起來。
「好，你等一下。」發現自己能幫上忙，怡儂動作迅速的去弄熱毛巾。
「喔，好。」依依慌張的站起來，便要進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唉，年輕啊，真好。」陳媽心生感歎。
「是嗎？」她懷疑地看著他，開始不確定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見怡儂那傻樣，他忍不住又想逗她，於是在他還沒仔細思考前，他就已經再度傾身上前，伸舌輕輕撩撥她的唇，然後舔吻著，而那感覺實在太好，他禁不住將呆住的她拉得更近，誘惑地撬開她的唇，加深這個原本是惡作劇的吻。
「什麼意思？」
嘿，誰知他才笑完她，跟著一個星期洛杉磯湖人隊的小飛俠布萊恩同樣因為腳傷而無法上場，怡儂立刻用力的給他取笑回來。
「很忙，很有成就感。」他笑笑，喝了一口她剛煮好的藍山咖啡。
怡儂看了他一眼，皺了下眉頭道：「把手搭在我肩上，你會比較好過點，還有，雖然我穿裙子，但我可沒你想像中那麼瘦弱，不會一壓就扁的。」
「沒啊。」依依揚聲。
呂浩霆心情甚好的坐在他的大辦公椅上，批示案件。
她一離開客廳，呂浩霆整個人就往後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苦笑，不斷地趁這個時候努力告訴自己，她是他公司的員工，她是一個淑女，就算她嘴巴上講不打算交男友，但她可打算找老公，而他呢，偏偏不是當老公的料，所以說他還是不要糟蹋人家的好。
因此，她的同情心也就這麼地對他氾濫起來——
葉秘書進們時，就見老總唇角隱隱勾著神秘的微笑，她走上前，竟破天荒的看到老總在圖稿上寫了超過三句的評論，害她大大嚇了一跳。
拿涼被。
叩叩！
「對。」他深吸口氣，試著想站起來。
「呃，呂媽，浩霆hｔtｐs://ｍ.ｈ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在樓下睡著了，我怕他感冒，想問你哪裡有涼被？」
真是可惡！要換做是她，她才捨不得離開這個男人呢，想想，他家財萬貫、雙親和藹、體格優良、聰明幽默——思緒至此，她心神驀然一頓，不由得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對啊，像他這麼好的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為什麼那個女人會想離開他呢？
轟地一下，這下她的俏臉可不只通紅而已，還開始冒煙了！
怡儂抬眼看了他一眼，誠實的應了一聲，「嗯。」
她愣了一下，他家傭人這兩天不是休息嗎？他房間怎麼還這麼像樣精品屋啊？
「喔，看到了。」她按下開關，探了個頭出來看，「可以了嗎？」
「怎麼？」四個忙著方城之戰的老媽子紛紛回頭看她。
「來了。」怡儂端著一盆熱水過來，將裡頭的毛巾給扭乾。
依依愣了一下，聞聲回過神來，發現被他逮到她正在偷看他，她滿臉熱燙地忙將一旁早準備好的燈泡遞給他。
「成品滿意度最高啊。」
「呃——」他尷尬的笑笑，「那只是意見。」
「要不要叫醫生？」她無措地伸出手，卻又立刻縮回來，怕碰到他的傷腳，他會更痛。
「葉秘書。」
「好。」依依點頭，走到門內，「開關在哪？」
「沒——」他將句子擠出牙縫，痛得額上冒出冷汗。
未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紐約尼克隊在東區冠軍賽中竟然陣前失利敗陣下來，結果連和西區冠軍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去了，害得怡儂傷心得半死，本想說這回該又要讓他給嘲笑回來，怎知道他卻好心的安慰她，還不知從哪弄來紐約尼克隊的夾克外套送她，害她又是感動又覺得不好意思，差點掉下淚來。
他的房間就像他的人一樣，整齊、乾淨、俐落，而且有條有理。
而且她很重現公平，今天就算是自己喜歡的球員犯規，她也會咕噥老半天，並不會特別偏袒喜歡的球隊，還會怪裁判沒長眼。
她還是睜著大大的眼，瞪著他看。
還有就是，說實在的，她煮的咖啡真是難喝的要命，可他不曉得為什麼，每當一瞧見她滿臉的期待，他就是不忍心不喝完它，而且也不敢和她說那咖啡很難喝，導致她每回一到他家就會興沖沖的煮一大壺咖啡給他，而他也只好有苦難言，認命的將那可怕的東西給喝掉。
像是要回答她心底的問題似的，他笑著開口道：「有奶油。」
只見呂家小子一手攬著怡儂的肩頭，怡儂整個人偎在他身旁。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的呢，則靠在她的旁邊，而那本來應該只在呂浩霆身上的涼被，卻不知何時早蓋住了睡得很沉的兩人。
「是呀，年輕真好。」四個老女人相視一笑，紛紛直起了身子，躡手躡腳的回樓上去，讓這兩隻愛情鳥好好依偎。
「不用，你去幫我弄條熱毛巾來熱敷按摩一下就行了。」
不知道如果他低首舔吻那顆痣，她會有什麼反應？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報章雜誌上說他注重整齊清潔，而且有點小潔癬的事是真的。
一局下來，順利搞定。
「車禍。」他簡單回道。
不過一個小時過後，她就發現她的緊張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為昨天她在這屋裡看到的那位詼諧幽默的好好先生並不是她夢裡的幻像，而且他也沒有變得比較現實功利或老氣，當然更沒有變得比較像公司裡那隻既頑固又變態的恐龍老總，老實說她現在倒是開始懷疑起這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呢。
怡儂扶著工具梯，視線從盯著他的腿毛，然後一路往上攀升，她在半途發現他右膝上有著一條隱沒過短褲的傷痕，不由得停在那兒，然後開始暗暗猜測起那傷是怎麼來的。
他自嘲的笑著，心裡卻莫名有種奇異的感覺，突然間，很想見她。
「叫救護車比較快。」
一個月很快就和_圖_書這樣過去了，她和他也越來越熟、越來越有話談。
一進他房裡，怡儂知道自己不應該亂瞄，她從以前就認為臥房就像是內衣褲一樣私人，但她就是忍不住四處打量。
讓她訝異的是，他竟然也愛看體育節目，而且還對各項運動規則知之甚詳。
兩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往沙發走去，他斜眼瞄著矮他一個頭的怡儂，貼這麼近的看她，他從上頭只能瞧見她微翹的睫毛，和她秀麗的鼻子，以及她耳後靠近頸部發尾的那顆小黑痣。
以前她一直覺得有腿毛的男人很噁心，但他的卻不會，大概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想到這裡她不覺偷笑一聲，開始覺得自己像個世紀無敵大花癡了。
特別是當她看見他跨坐在工具梯上，在一樓走廊替他父母換燈泡的時候。
更可怕的是，在喝了一個月之後，他竟然開始習慣那有如地獄之水的恐怖黑色液體了。
「很好。」他批示完最後一件，瀟灑的寫下最後一筆，將所有文件回稿都交回給她，交代道：「把圖稿送回各小組去。」
結果她星期天話才說完沒多久，下一個星期，紐約尼克隊的中鋒尤恩就因受傷下場，而且還因為他年紀較大，傷勢復原較慢，所以接下來幾場球都無法上場，紐約尼克隊在東區冠軍賽裡和溜馬隊打得岌岌可危，她因此被他取笑了好一陣子。
不幸的是，她和他每次支持的球隊和運動員剛好都不一樣。
他投了一個好球，而她不偏不倚的打擊出去。
「嚇到了？」他自嘲的牽了下嘴角。
不過一應完聲，她便繼續細心地將熱毛巾覆在他右腿的舊傷上。
她兩眼瞪得更大，好像第一次看見他一樣。
啥？
「可是——」她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的傷腳，一顆心惶惶不安。
大概會嚇個半死，然後讓他摔倒在地，隨他自生自滅吧？
「什麼叫才三次，三次就很誇張了好不好？」她橫眉豎眼的抱怨著。
她趕緊小聲叫來幾個姐妹淘，「快看。」
「喔，好，謝謝。」見呂媽笑得曖昧，怡儂莫名紅了臉，趕緊道謝，到隔壁房間去。
她忙跑出去，就見他跌在地上，一手緊抓著右大腿，滿臉痛苦的模樣，工具梯則倒在地上。
「那這傷怎麼來的？」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問。
怡儂則在這些比賽中，發現他驚人的觀察力和獨到的見解，他看一場比賽，喜歡觀察全盤局勢。運動員的狀態，然後分析雙方優劣，通常球才打到一半，他便能說這場該是誰會贏，而且十之八九會說對。
上班時間。
「所以——咳咳——」她清了清喉嚨，好不容易才把聲音調回正常音調，表情怪異的繼續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公司會存在的原因只是因為一張脫衣麻將？」
她的反應真的很好笑，而且好玩。
怡儂端著早上才買回來的小蛋糕，吃了一口，偷瞧他一眼，好奇的問：「喂，當一家公司的大老闆有什麼感覺？」
既然小姐堅持，他也不好再逞強，再說，他的腳真的痛死了。
「天啊，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男人。」怡儂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難怪我每次交圖稿上去，三次被退有一次就是衣服太多！」
「我以為你從很年輕時就坐辦公室的。」她沒看他，只邊說這幫他輕輕按摩右腿。
忽然間，怡儂有些不安起來，但她沒來得及多想，因為瞄到了那位於牆邊的衣櫃。
天，她當他秘書這麼多年，可還沒見過他在同一張回稿上寫超過一句的，而大部分通常都是兩個字帶過。
若不是台灣沒賭NBA，她一定抓著他要明牌咧。
「你還好吧？」
「等一下就好了，我剛剛只是不小心拉到，舊傷復發而已。」見她臉色蒼白，他忙解釋。
范恰儂震了一下，輕喘一聲。
平時，他總在假日才會見到她，他知道她是開發部的人員，並不會
和*圖*書天天來公司上班，但不曉得為何，他突然就是很想現在看到她。「你可是被退得最少的。」他正經的告訴她，眼裡卻有掩不住的笑意。
怡儂敲了下書房的門，然後探了個頭進去。
突然間，怡儂生起他前妻的氣來，那女人怎麼可以趁他住院時拋棄他呢？
陪著鍾媽走下車，她望著呂家老宅深呼吸了一口氣，為自己打氣。
「雖——雖然我沒認為你有多麼高尚的理由，但也應該沒那個誇張呀。」她還是一臉有沒有搞錯的模樣。
「等等，我幫你。」怡儂見狀忙湊上去扶住他的腰，幫他站穩。
「只是件外套而已。」呂浩霆作弄似的揉揉她的頭，微微一笑，「你像個孩子似的，我還以為女人都不看籃球賽的，誰曉得你竟然對NBA球員倒背如流。」
然後他們便會先載呂爸去球場打高爾夫，回程途中替家裡那四個老媽子買午餐，下午則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著樓上的太后們的召喚。
這情景看來，可真唯美浪漫得像是在畫中呢。
「什麼？」她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
他和她差那麼多，真的可以合得來嗎？
葉秘書奇怪的又看了他一眼，才遲疑地抱著文件走了出去。
怡儂縮回頭，才將開關按上，卻聽外頭傳來一聲巨響。
「謝謝你。」她緊抓著那件外套，當寶貝一樣，眼中閃著淚光。
她當初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她真的可以為他改掉那麼多的生活習慣嗎？
「豈只激烈，你那叫偏激好不好！」她幾乎快要跳起來尖叫了。
「嗯。」他點頭微笑證實。
她可以在這一刻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卻也能在下一秒因為球員灌籃成功而忘情地跳到沙發上歡呼加油，等到她發現失態，才又吐吐舌頭滿臉通紅的乖乖坐回沙發上。
「就在門後。」
抱著涼被匆匆離開下樓去，她滿臉通紅的想著，天呀，他連衣物都分門別類地收得一絲不苟，長這麼大，她可是第一次認識房間和衣櫃那麼整齊的男人。
「因為一張電腦脫衣麻將的遊戲軟體。」
她是一個很有趣又矛盾的女人，他知道她對他很感興趣，畢竟他又不是木頭人，何況又不是沒和女人相處過，他當然曉得她對他的興趣可不只是單純的想當朋友而已。
「尤恩老了，他體力不行了。」他看著她說。
「哦，是嗎？我的意見太過激烈了嗎？沒人和我反應過啊。」他厚著臉皮說，一副他會有這種行為都是底下員工的錯的模樣。
「你傷得很重？」這句不怎麼禮貌的話就這麼無厘頭地冒了出來，害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眉一挑，不以為然的道：「誰說的，我覺得紐約尼克隊才是受到公牛打壓而無法出頭的球隊，現下喬丹不打了，當然是紐約尼克隊能稱霸！何況西區的球隊向來只擅打外線，東區的球隊卻擅打禁區，早已習慣碰撞，抗壓性本就較西區球隊強，再說我的尼克隊還有擅打外線的雙箭頭休士頓和史普利威爾，再加上最佳中鋒尤恩，你那個小飛俠布萊恩和歐尼爾不夠看啦！」
「OK，沒事就好，你先出去吧。」
她愣了一下，瞬間想起手邊資料上的確有提過關於他曾發生的一場大車禍，她記得那上頭寫說他開車掉落山崖，因為幸運被樹枝攔住，才沒一路滾到谷底。而他之前的那場婚姻，便是在他住院期間結束的。
「意見？」她挑高了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給的意見還真高明啊，簡簡單單兩個字就搞定！最低限度，你也得把你的期望和問題給寫出來啊，不然你以為我們都是你肚裡的蛔蟲，可以隨便就猜到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嗎？」
「他房裡就有了，就在隔壁，櫃子裡。」呂媽指指隔壁，笑答。
怡儂呆滯得像個布娃娃般屏息任他擺佈，直到他氧氣終於不夠，他才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