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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落

作者:陽光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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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大騙子,不是說你絕不會放手的,你的手呢?!」
「你!」瞠視著他,再憂心忡忡的看著被他擁在懷裡的妻子,月光下,她的淚水閃動,他忙安撫她,「你不要怕。」
她再也忍不住,狂喜的投入他的懷抱,淚如雨下,「天啊!真的,是真的醒了!我好怕是我在作夢,因為我一直幻想你醒了,我好怕!」
老大夫以手拭去臉上的水,整個人很無辜。
勤敬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但在兩人直直往下墜的同時,朱小小淚汪汪的直搖頭,看著他們已離水面不遠,又驚慌抬頭,「放手,你可以上去的,我相信!」
「不要再過來了!」華王爺一臉猙獰,還不停揮舞右手的刀,「再過來,我就砍斷吊橋——」
「還有啊,我欠你一巴掌,你不是不讓女人打耳光的嗎?」
是阿瑪!他可以感覺到一個小小重重的身子。
好像!不,是小小的聲音,他聽出來了。
但她不願意相信也拒絕相信他傷得很重,他不是還有張開眼睛看她嗎?不是還有撐起身子,自行爬上岸?所以,他當然可以像上回一樣清醒過來,恢復健康!
他們都來看過他?他怎麼都不知道?
皇上忙問。
但幾名大夫的反應無異,都表示情況並不樂觀,這讓抱著靜兒的朱小小心都涼了。
「不可以,不是說了,這樣是不行的嗎?」
「因為你——你讓我等好久——好久——」
勤敬似乎聞到了淡淡花香,遠遠的,好像還聽到熟悉的聲音。
靜兒突地抬頭看向母親,圓又大的眸子裡閃動笑意,突然頭一低,只見她掏出小嘴裡一顆快吃完的糖,就塞到她阿瑪的嘴巴裡。
「請你看清楚,她是七阿哥的女兒,不是你心愛的女人!」勤敬語氣還是平靜,就是不想刺|激他。
「我像一塊肥豬肉嗎?」
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托高了起來,到了水面上,她用力呼吸、咳嗽,感覺自己被帶到岸邊,狼狽的爬上一旁的大石頭後,一回身,卻看到勤敬整個人往水面下沉,她焦急得上前,雙手揪住他的領子,將他拉起,卻看到他面無血色外,嘴角還流著嚇人的鮮血,雙眸痛苦的緊閉著。
眼中含淚的將他們請出房門後,朱小小將門上了鎖,走回床邊,雙手緊緊握住丈夫,心魂俱裂的痛哭,「不可以!聽到沒有。不管其它人怎麼說,你答應我的,不會再放下我一個人的——嗚嗚——你要是敢丟下我,我會追到九泉去的——你聽到沒有?嗚嗚——」
白髮蒼蒼的大夫擰眉搖頭,「老夫認為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噢!」
(全書完)
朱小小搖頭哽咽。她不怕啊,但她希望他不要再跟過來,她知道王爺瘋了,會做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但她不要他受到傷害!
「還有呢,記得我們的大媒人嗎?你的好友,黃子健跟季治平,他們也來看你了,待了兩三天,兩個大男人在你身旁哭得淅瀝嘩啦的。」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再搖搖頭笑了笑,「他們還哭著罵你,說你搞m•hetubook.com•com什麼,不過是掉下山谷而已,不會睡太久了嗎?還說你不適合當豬,雖然娶了個賣豬肉的格格。」
也就是一年過去了?他眉頭微皺。
冷不防的,他突地被跳起來的朱小小拿了一杯水就往他身上潑,他一臉錯愕的摸著濕淋淋的老臉,又害怕的看著她氣呼呼的衝上前來,指著他的鼻子怒叫。
「快放開她!」勤敬神情平靜的看著他,他們已追逐太久,華王爺的神情看來也愈來愈糟,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火,好好跟他說。
「他們說,他們把一輩子的眼淚全哭在你身上了,所以等你好了,得哭還給他們。」
春風起。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那不是肥豬肉吧?」
朱小小覺得她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勤敬,所以這一生,竟然得扛他兩次!
凄愴的哭聲不絕於耳,房門外,玉格格蹲坐在地,眼中早是一片模糊,雙胞胎則一左一右的緊靠著她哭。
一歲多的靜兒似乎發覺到這一點,胖胖的小手竟然去碰那嘴角,「瑪——瑪瑪——」
「小小——咳——你得幫我一下,我覺得精神很好,可是身體好像不太像我的,不怎麼聽我的指揮。」
藍天白雲下,千朵萬朵的小白花齊綻放,一棟美麗的江南園林宅院沉靜的佇立,一池碧湖倒映天光雲影,蜻蜓點水而過,蝶兒追逐戲花,偶爾還伴著幾聲清脆的啁瞅鳥聲,涼風拂來,水波鄰鄰,眼前此景只應天上有,好似世外桃源。
就是這裡嗎?月牙島,當年她阿瑪跟額娘選擇隱居的地方,也是兩人的長眠地。
「還不夠,你起來!我的身體好痛,我要你抱我走,我好冷,也餓了——也退有!我全身都不好,你說的,你一定不會讓我孤單,嗚——嗚——你說的,你不會再讓我一人承受任何苦難——所以,嗚嗚——我沒有力氣了——你起來,起來!」
「她是,她明明就是!」他先是大吼。後又喃喃低語,接著突地看向朱小小,「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咦?朱小小突地住了口,眼睛眨了眨。是、是她耳朵出了問題嗎?!
她嫣然一笑,「你真的懂我,而且還是走進我的靈魂裡了。」
他話裡的篤定,讓她不由得睜開眼睛看向他。
「這裡真的好漂亮,連我都想留在這裡住下來呢!」小清一邊說一邊牽著已經會走路的小小姐四處走。
已懷有身孕的她不忍兩人留下的小女嬰也命喪夫婿掌下,便搶過她,求夫婿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積點陰德,那時,他答應了,但她知道小女嬰的生命仍在飄搖,喜怒無常的夫婿不見得會容下她,所以,她把孩子丟在一戶不知名的人家門前,不管丈夫如何問,如何凌虐,她都不說,她的孩子也因此流掉——但因為小女嬰下落不明,做了虧心事的丈夫天天作惡夢,開始精神耗弱,一直到幾年後,她再度懷有身孕,生了雙胞胎,丈夫的情形更糟了,瘋癲狂叫,不僅頻喊見鬼,甚至還想掐死自己的親生兒,迫得她只好將他送到廟裡去住。
「可是他身上遭到重和圖書大撞擊,筋骨皆挫,五臟六腑皆傷啊——」
「嗯。」
但他的身體還是受了不少撞擊,有被撕裂的痛楚——朱小小覺得自己在跟溪河拔河。她快抓不起他了,他會沉下去,可她絕不允許的,絕不!
「沒關係,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
原本就是倪太妃看中的孫女婿,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朱小小,讓朱小小進入他的生命中,又與雙胞胎有了特殊感情,而後,又為了不失信於兩個孩子,偕夫上前拜訪,當年的懸案,竟因此而水落石出。
城裡的大夫全被小清及江總管請來診治了。
朱小小走了過來,看見小傢伙竟然舒服的趴在丈夫胸前,兩雙胖嘟嘟的小手還在挖他嘴巴,不禁笑了。「阿瑪的嘴巴沒有東西,不可以這樣。」
「對不起,請你們也出去好嗎?謝謝。」
「小小!」玉格格忙走過來安撫她。
看著靠在小清肩上,朝她搖搖手的靜兒正笑嘻嘻直朝著她身後喊著,「瑪——瑪瑪——」她露齒一笑,看著雕琢玉琢的女兒,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的男人說的。
當年,她跟孤女孫雁秋情如姊妹,兩人也結拜為姊妹,誰知道丈夫竟愛上了義妹,但義妹跟七阿哥卻情投意合,七阿哥甚至為了她放棄江山,擇了山明水秀的月牙島過著快樂似神仙的隱居生活。
「我——我上來了——」臉色慘白的奮力一撐,勤敬乏力的趴在岸邊大石上,一手仍緊緊抓住她的手,想睜開眼再看她,卻做不到,只能急吸一口氣,帶著虛弱的笑,「你——你又摑了我一耳光——」
這一晚,天空下起傾盆大雨,雷電交加,層層迭迭的烏雲就像朱小小心中怎麼揮也揮不去的愁雲,但她仍靜靜的靠在勤敬身邊,眸中有千言萬語,也有深深的期盼。
他笑,「因為這裡留下了許多幸福的軌跡,包括了你,如此美好的你也曾在這裡啊。」他深情的凝睇著她。
「阿瑪跟額娘來看過你好幾次,對了,御沙,芸兒,奶奶還有玉格格,甚至是雙胞胎,我剛剛才送他們走的,他們來看看你,這一年來,他們來了好幾趟了,你這男主人太沒禮貌,連起身打招呼都沒有——」朱小小的眼眶有淚,但仍強打起精神,撫著孩子的頭,「不過,我們的女兒代替了你,把大家逗得呵呵笑的。」
可沒想到,這件事皇上早已知情,除了血案的凶手是華王爺一事。
義妹只向她透露她跟七阿哥的去處,但不堪丈夫一再凌虐的她最後不得不妥協,被迫帶他前往月牙島,沒想到丈夫竟對他們痛下殺手。
「不行,不可以,快起來,我拜託你——」
「是!」
「是——」
把他當階梯似的爬到他胸口就坐了下來。
因為有心吧,即使這麼多年來這裡乏人照顧,但那一棵棵挺立而開滿白花的桂樹,在璀亮陽光下,那兩個字仍是那麼清楚且照照生輝。
他要做什麼她的心發寒,驚慌的看向勤敬,卻看到他的黑眸驚恐的瞪大,然後突地大喊,「不要!」
「你使點力氣啊,我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拉不起你,拜託!」
慘白和*圖*書月色下,夜蟲嗚叫,還有著潺潺的溪流聲,華王爺一手抓著朱小小走在山頭,前方有一吊橋,連接到另一座山,強烈的夜風呼呼的吹,吹得吊橋「伊呀」的晃動著,許多落葉也飄落至那深得幾乎看不見的溪谷中。
揉揉小傢伙的頭,她再看向她深愛的男人,帶著親密的口吻,「喂,你會不會睡太久了?桂花謝了又開,你知不知道?」
「我也相信,而且,七阿哥顯然也是個有心人,你跟我來。」他突然抱著她,施展輕功到那棟美一麗古樸的閣樓上,這是可以鳥瞰全島風景的地方,「你看,那些桂樹其實是排列成字的。」
「什麼?」
此時,躺在床上的勤敬臉色蒼白,胸膛微弱起伏,她只能坐在床沿,雙手緊握他冰冷的手,感覺他的脈搏好微弱的跳動著,她緊咬下唇,臉上也是面無血色,還外加一雙熊貓眼。
是啊,勤敬正封住妻子的紅唇,深情擁吻著,吻得她差點沒軟腳,一開她後,她才一臉納悶的看著他。
雖然這些話她沒說出來。但從她那雙傳遞清澈的美眸中,勤敬看出了,明白了,他深吸口氣,只能用感動且深情的眼神凝睇著她。
不過,這一次,玉格格很快的派人尋來,把勤敬緊急送回府中,只是一個個大夫來了又去,換了一個又一個,因為,他這次受的傷比上回更甚,即便是搶回了一條命,但卻是氣若游絲,好像也只剩那麼一口氣了。
其實勤敬的外表看來還好,只有一些皮肉傷,但內傷很嚴重,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都已經過七天了,他還是無法睜開眼睛。
她希望這只是她跟勤敬人生中的另一場雷陣雨,明天過後,或者,幾天過後,這一切一切都會恢復成原狀,屆時烏雲盡散,又將是一個陽光晴朗的好天氣——然而,勤敬仍持續昏迷著,但朱小小已經不願去計算時日了,只是天天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但他的病情一直無法好轉,也不好再一直叨擾下去,加上王爺慘死,她跟勤敬留在這裡也是不妥,何況對王府而言,王爺的死還牽扯出一段不得外揚的家醜。
朱小小眼睛倏地一亮,瞬間泛起感動的淚光,「是『永恆』。」
「叭」的一聲,她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也因她放開了一手,勤敬右半身立時往下一沉,但也因這火辣辣的一摑,他瞬間清醒,直覺又將身子往上一撐,她馬上又拉住他,看到他終於張開眼睛,朱小小的眸中盡是淚水,口氣卻很凶狠。
小清也在此時走過來,笑笑的道:「小姐,我來抱吧,你陪陪爺。」
她深吸口氣,緩緩轉過身,看著已能坐起身來的男人,那雙深情的黑眸的確是凝睇著她的。
朱小小流淚哽咽,「我知道。沒有女人可以打你耳光,我欠你一個,我知道——所以,你快張開眼,我讓你打,我還給你啊!」
可能嗎?真的嗎?他真的醒了嗎?但剛剛的那一聲「是」太沙啞了,她不敢確信是他開了口,也害怕回頭,萬一隻是雙胞胎在跟她開玩笑——不對,他們才剛跟玉格格離開!
藍天下,一朵朵和*圖*書小白花隨風飛舞,又落了滿地,然而,繁花散盡又如何?勤敬的懷中有美人相伴,有兒膝下圍繞,有親密家人共度晨昏,如此他便很滿足了,也心懷感恩,因為,他有一個如此轟轟烈烈的美麗人生。
華王爺單手打得辛苦,但也不願放開她,也因此顯得捉襟見肘。愈形招架不住;而勤敬心系妻子的安危,攻勢更為凌厲,逮到一個機會,他一掌正中華王爺的左胸,就見他「噗」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往後摔落,總算放開了朱小小。
朱小小瞪大了眼睛,驀然感到害怕。
朱小小身子輕顫,眼眶泛淚,先低頭看著扣在腰上的那雙大手,淚水頓時滴落在他手上。
「這是阿瑪對額娘不變的愛吧,所以才寫上了永恆。」
她的手緊緊握住他的。
桂花樹下,白色的小花隨著風兒調皮的跳起舞來,在轉了一圈再一圈後,這才緩緩飄落到樹下半坐臥在躺椅上的一張沉睡俊顏。
「那可以再嘗一塊嗎?」
又是一個美麗的春日,勤敬帶著妻子跟靜兒來到這個隱世孤島,祭拜他的岳父岳母。
「是啊,小清帶小小姐去。」
勤敬堅定無比的聲音即使在呼嘯的夜風中,她仍聽得好清楚,聽得她熱淚盈眶、感動到不能自已。
「瑪——瑪——」
朱小小忍不住闔上眼睛,感受溫暖的陽光,感覺淡淡的花香,一股幸福的氛圍緊緊包圍著她,似乎也聽到風兒的幸福呢喃——「很多事情稍縱即逝,愛情也是,但我想他們把握了當下,也創造了永恆,無憾了。」勤敬看著這一景色,也有所感。
他挑眉一笑,「是,也許就從被你扔了那一塊肥豬肉開始。」
「不是!」
勤敬皺著眉頭,想起身,但身體重重的,他也想出聲,卻覺得喉嚨好乾,出不了聲音。
「砰」的一聲,兩人摔落至湍急的溪水裡,她不諳水性,整個人往下一沉,溪水灌入她的口鼻,她又嗆又咳,眼睛也被水弄得好難受,但她知道自己被一個緊抱的胸膛緊緊護住了身子。
「不准給我烏鴉嘴,我丈夫一看就不是薄命之人,我也不是寡婦相!」
「我們跟那些討厭的人證明好不好?向他們證明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勤敬貝勒,」華王爺在風中狂吼著,「這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愛她愛到發痛、發狂了,為什麼你要跟我搶?!你跟七阿哥一樣壞!」
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勤敬覺得在要被黑暗吞噬的剎那,一雙小手硬是拉住他的領子,奮力要將他提起來,還大聲嘶喊著。
「你說夠了,出去!快出去!」朱小小火冒三丈的就將他趕出去,臉上的淚水卻掉不停,看在站在一旁的雙胞胎眼中,他們的眼眶也紅了,玉格格更是不忍的掉淚。
「不可以喔,阿瑪在睡覺,不要爬上去。」
「不要啊!」她大叫。
她閉了閉眼,掙扎了許久,才又把這件痛苦的往事揭開。
是阿瑪,不是瑪。勤敬覺得自己的嘴角微微揚起。
她哽咽低泣。
她聽出來了!雖然仍然瘠痙低沉了些,但的確是勤敬的聲音!和*圖*書
而玉格格基於愧疚,在丈夫的喪事過後便親上北京面聖,道出十幾年前月牙島血案是她夫婿所為,而那日失蹤的女嬰就是朱小小,也就是勤敬貝勒的福晉。
勤敬擁著朱小小,看著小清牽三步並作兩步,已會快跑的女兒直往另一邊跑去,微笑的低頭看她,她也正好抬起頭來,四目深切凝望,眼裡都有著濃濃的深情。
令她錯愕的是,勤敬又跟王爺對打起來,兩人是邊打邊往下墜。
半晌,朱小小的目光才移開,看著眼前這片美景,「我的阿瑪一定很愛我額娘,這座島上全是桂花樹。」
「你哭了?」好溫柔的嗓音。
「那兒,好多花花。」
「怎麼了?」他問。
沾黏著許多口水的糖果黏呼呼的一到他嘴巴,勤敬不自覺的咽了一口,總算覺得喉嚨舒服了些——「天,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你阿瑪!」朱小小馬上把重量不輕的女兒抱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屁股。
「小小——轉過來,我想看你。」
於是,皇上派了多名太醫前往寧夏府會診,進貢的珍貴藥材更是一箱一箱的送去,太醫也長期駐診,總之,就是要從閻王爺的手中將勤敬的命給搶回來。
所以,在一個初秋的早晨,她和仍然昏迷的勤敬上了馬車,告別玉格格及雙胞胎,經過幾天趕路後,再次回到寧夏府的家。
十六年前,她毀了義妹的幸福,十六年後,她不能再毀了義妹女兒的幸福,所以除了坦承一切外,她也求皇上務必救活勤敬。
他吃力的從水中伸出手抓住她的。
「我還等著呢,我知道你會怎麼要回這一巴掌,直接把我吃乾抹淨,是不?」
其實,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明明是!」
但這一次,勤敬還是跟上一次在龍湖一樣,昏迷不醒。
勤敬緊緊的抱著她,不斷輕吻她的臉,「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但腰突地被人抱住,她愣了,接著激動的一手搗住唇。
「不!我說過,我不會再放手,你到哪裡,我也一定跟到哪裡,我一定不會讓你孤單,不讓你一人再承受任何苦難了!」
但他的身體好痛,知道是墜溪河時,他承受了兩個人重量的緣故,即使已用內力保護兩人。
「真是的,怎麼教都只會叫這個字,我的勤敬大老爺,你就別再懶惰了,你是她阿瑪,別把責任都推給我好不好?」
「玉格格,當年到底是如何?你說清楚!」
強烈的山風在她耳邊呼嘯起來,她才驚覺到自己在往下掉,知道她被抱著往下跳,但更令她驚恐的是,勤敬竟然也跟著跳下來了!
「是,我剛剛陪你走了一圈,就覺得樹的排列有其奧妙之處。」
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靜得只聽得到風兒吹動樹梢的沙沙聲,然後是住逸出口的呻|吟。
「噗——哈哈哈!」
「好——」
半昏迷間,他不自覺的跟著她的力量、她的聲音使力,勉強撐起自己。
「等一下,我的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可我要看清楚你,一定要很清楚,看到你是真的醒了!」
一眼瞬間啊,這一眼,她像是盼了一個永恆才等到!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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