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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線美與癡情郎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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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你會怎樣寫?」
「我不能告訴你。」
他們直接把我帶到一個民宅,我想是當地警長的家。
郡警長是發號司令人。他人倒是頂好的。但是他已先入為主,而且他在生氣。
「他真會損人。」我告訴他。
「我用電報。」
警長說:「一定是善樓。」拿起電話說:「哈囉。」突然,從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我知道有什麼特別事發生了。
我移動身體,移向桌子角上坐下,電話就在我邊上,假裝我要做個決定,回去還是不回去。我把右手放到身後,把全身力量壓在右手上。當我確定我身體已經完全遮住他們視線,他們看不到我右手後,我把右手移到裝那疊備忘紙的淺匣子裏,把最上面一張備忘紙撕了下來。也就是警長寫過字,撕去一張,下面的那一張。
「不要以為我們會信你那一套。」警長說。
「也許,」他低低地說:「但還不能作為她猛逃的藉口。」
我走向她的車:「小姐,妳聽到這位警員先生警笛嗎?」
「有沒有超過六呎我不知道。」我說:「我的車一停,他們溜得很快。」
「幾個人?」
我把駕照拿給她看。
當地警長說:「這件案子我們沒有放棄。我們還在調查。我們不要外人來搗亂。」
蘇三鎮的警長突然說:「我們幾個私下談談。」
「沒錯,」她生氣地說:「我會記住這一點。謝謝你提醒我。現在你請吧,一直走,別回頭。你們車裏幾個人呀?」
我說:「我和蘇三鎮警方一點關係沒有。我一個人在趕路。假如妳接受我忠告的話,像妳這樣漂亮的女人,為了要知道什麼人跟了妳廿哩,在公路上停下來,會碰到很危險的情況的。」
警員躊躇著。慢慢地說:「照你說來是一幫人。裏面有沒有個高個子,金頭髮?」
「他們不知道我祇有一個人。」我說:「我有一支鎗,必要時我也會用。」
「當然,有關謀殺的事我都調查過了。」
「車子我沒有見到什麼特別記號。祇知道是五二別克四門轎車,深色,裏面一起四個混蛋。我祇能告訴你這一些。另外我想我能夠指認那高個子金頭髮,或者那個頭髮長得低低的矮胖子。其他我都看不太清楚。」
「詭計,」她說:「用點女色,也許一點酒。」
「很好,」她說:「你希望能請我吃頓飯。我答應你。我要從你身上把這答案挖出來。」
「我沒有寫,」他說:「有人用我的名亂扯的。」
他們三個仔細,好好地看這些筆記。他們把手提箱中每本記事本都看了。他們互換眼神,難解地生著氣。
「我也不知道,」她說:「不過聽說過卡遜市的監獄辦得很好。這也是你馬上要去的地方。你活該,賴先生。我第一次饒了你,你又一定要再送上來,怪不了我。」
「我?」我說:「我想去雷諾。」
「那倒不見得。」奧蘭基郡郡警長說。
「好了,好了。」警員說:「可惜你沒記住車號。」
「你是幹什麼的?」
「有鎗照嗎?看一下。」
「再想想。」
「你認為我辦不到?」她問。
我點點頭。
女郎可不含糊,真的在逃。我油門踩到底跟在他們二車之後。警車終於在我們快過州界前,把她的車逼到路肩,離開雷諾,只有十五哩了。
「好吧,走吧。」
「最好等過了州界再換,」我說:「前面就是州界了。」
「那也要我講過才算。」
她突然大笑出聲。她說:「唐諾,你真認為我會去告你嗎?」
警員走向他警車,進去,一下把車開走。
他掛上電話對我說:「驗屍官辦公室有一位代表馬上會到這裏來。祇要你有理由,他會給你看你要求的東西。」
「他說你太聰明,狡猾。不能相信你。」
「再給我一點資料。」警長說。
「善樓也對你有好批評。說你講過的話,絕對守信。」
五分鐘後,才有另一輛車,車速不是太快。是那女郎開的福特。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高黛麗,嗯?」他說:「準備怎麼辦,要告他們嗎?」
「我去問問驗屍官看。」
「四個。」我說:「都是小孩。其中一個穿『T』恤,黑皮衣。另一個皺面布鮮艷圖案運動衣。第三個穿前面扣鈕的唐裝,第四個襯衫,運動上裝,沒有領帶,襯衫領翻出上裝外面。」
「你的相機呢?」
「人總有開始的時候。」
和*圖*書他看了一下,又想想。轉身向女郎:「看下妳駕照。」
「當真的。」
「我想我大概在五哩之後,」我說:「他們超過我的時候,也把我逼出過路面。」
「好了,」三個人中一個向我稍稍亮了一下警章:「我是這裏的警長。你對聶缺土這件案子有那一方面的興趣?」
「妳對聶缺土為什麼發生興趣?」我問。
「原因眾多。」
「我要不調戲妳,妳就毫無辦法,而我又沒有調戲妳。我也沒有騷擾妳。我開車去雷諾,一路規規矩矩,我──」
「一下下就好。」
「怎麼挖法?」我問。
「你們這裏有個死人,姓聶的?」我問。
「為什麼?這工作很賺鈔票的。你可以賣給專以犯罪為報導對象的刊物。你也可以給書店出書。
「賴唐諾。」
「您好,」我說:「很高興見到您。」
「還沒有決定。」
「車號看到了嗎?」
「我當然在寫成之前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定有人搶先。」
「別傻了,對聶缺土。」
我把我私家偵探執照拿給他看。
「姓什麼?」他問電話:「怎麼寫?怎麼會事,再說一遍。」
「為什麼?」
她眼睛睜大起來:「你在查聶缺土?」
「善樓是這樣說的。」
「不信你打個長途電話給報館,」我告訴他:「電話費我願意付。你會發現我初去的時候根本沒談到謀殺案這件事。我是去看結婚這件事的。」
他報了自己身分,說道:「我們這裏有個腿子,自己說是賴唐諾。你知道有這個人嗎?」
一小時過去。
她走向我車子,向裏看了一下。
他的眼睛瞇著說:「一九五二別克車,你說?」
不到一分鐘,她已經把撕破的上衣,裙子脫下,換上了別的衣服。她繞過汽車,過來看我。
「我是看一下發生的實情。」
「想辦法留住她一下。……噢,十分鐘……好,我們會儘量的快……我們在等一個洛杉磯的長途電話……好,你要儘量拖延……那樣可以,但除非不得已。必要時再打電話來。」
「什麼時候開弔?」我問。
宓善樓警官一講講足了三分鐘。
「我會給他理由的。」我說。
「你們為什麼說不可以?」
電話突然響起,打破寂靜。
「是的。」
「為了我不能告訴當地警方,也不能告訴妳的理由。他們把我趕出鎮來。」
我把手提箱拿起說道:「你自己看看這些東西。我可以給你看看我對上官泰謀殺案收集的資料。我不會告訴你我會著重那個方向。我會怎樣去寫。但是我不反對你們參觀我的筆記。」
我暴躁地說:「我到這裏來是要化掉不少鈔票的。目的祇是幾張照片。」
「他在我們一個案子裏亂搗亂搗。但說他的興趣祇是要寫篇報導文章。這是一件目前我們不希望漏出消息的案子。我們把他怎麼辦?」
一位年輕女郎在駕那輛車。我發動引擎跟進,才知道她根本沒有概念,公路上開車還有各種規定的。我努力勉強跟進。
奧蘭基郡郡警長草率地點一下頭,一點沒有伸出他手來的意思:「你昨天在柑橘林報館查什麼鬼?也是查狄科爾的案子?」
她笑笑:「可能要打。你呢?」
「事實上,假如我沒有想錯,你是當地警察,你們想確定我是回雷諾去了。你大可放心回去告訴他們,我一點也不喜歡蘇三鎮,你們用轎子來抬我,我也不會再回去。」
我去公立殯儀館。
「是呀。」
另一輛車也飛快過去,仍不是我要的車。
我突然裝出急急地說:「哪你們留我在這裏一天或兩天。也許到時我會告訴你們一個不同的故事。」
「我實在不喜歡你們趕我走的味道。」
交通警察把車靠過來。「跟在我後面,」他命令著:「但不准太快,我現在去捉前面那輛車。」
我爬進車,領先進雷諾。看到一個好的汽車旅社。是客滿的。又看到一個,也客滿的。我走向高黛麗的車子。
「不要叫人笑掉牙了。」當地警長說。
「警察為這件案子給報館記者的每一小節我都知道。」我說:「姓聶的死亡,使這件案子產生一個特別的情況。我自己在作有系統的調查,調查所有在我國西南部沒有破的謀殺案。我將來要出一本報導的書。也許我會把這本書叫作『西南法網漏洞』,或再好一點的書名:『天網不恢恢』如何?m.hetubook.com.com
「有趣,有趣。你有卡片嗎?」
他們過來,每邊各站一個人,帶我到一輛汽車去。
「我在雷諾租了輛車。」
「只好儘可能再找找看。」她告訴我。
警員火冒三丈。
「來查聶缺土。」
我們時速超過八十哩時,紅色閃光和警笛自車後接近。警員揮手指揮我靠邊。
「不是。」
我爬上車,把車開到她車前面。我開了大概五哩路,來到一個交叉路口,把車停下,退到橫路,關閉引擎和燈光,開始等候。
車頭燈自直路上過來。我能聽到輪胎在公路上沙沙的聲音。一轎車像火箭一樣過去。不是女郎駕的車。
我點點頭。
三個人向我走近。
她把駕照給他看。
「不要向我說謊,我們有消息來源,說你──」
「為什麼?」
「你做過什麼寫作工作嗎?」
我用解釋的語氣向警員說:「那些阿飛本來就是用這種方法使她停車的。一個阿飛做出警笛的聲音。學得很像。她把車靠到路邊,停車,他們就把她拖出車來。」
「嘿!這故事少說點寫過十萬八千次了。」郡警長說。
「是。」
警長把這問題拋向一邊。「好,不必打電話了,我們相信你了。你去看那件結婚的事。為什麼?」
「這才像話,這才真的像話。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調查這件謀殺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這件案子你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我們通過州界檢查站時,那交通警察在打電話。我向他揮手示意,他隨便的點點頭。我想他和我們一樣,不想對這件事多加宣傳。我也怕他事後會再多想想,想出對我不太有利的結論來。
他向電話總機說要找什麼人。把電話掛上。
我回自己房子,起了個電文給白莎:
「善樓是個好人,我真不想使他失望。」
「一車不良少年,把這位小姐逼到路邊,要污辱她。天知道要不是我正好經過會變成什麼樣!你看看她,看看她的衣服。」
「不斷對女性騷擾和其他的行為不檢。」
「我們可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我說。
我給他看鎗照。
「我在做一些調查工作。」
「不過他說得很對,我不是真有客戶,我會回去的。」
我讓她先行五分鐘。然後猛力加油。我超過她的車,沿路在她車前走了一段,把車慢下來,幾乎全部停下。等我在後望鏡中看到她車靠近才又向前開。我在她車前又走了二十哩左右,她才發現。她把車燈改為遠光,直照我後望鏡,照得我眼睛也張不開。一下她向我超車,把我逼到路肩。我停下,她也停下。
他掛上電話,轉向我。他的語音已十分和善。「善樓說你是非常聰明的一個偵探。說你為了客戶,可以吊死自己祖母,保護到底。善樓說你的話一句也不可相信。」
「她情緒受創太大,」我說:「她有點歇斯底里。她要我電話報警。」
「當然我承認這一點。」
「你有什麼看法?」她問。
「好,那就是你已經犯的罪。你有沒有概念要判多少年嗎?」
「我是個偵探。」
「我的警笛一直在叫著。」他說:「她啥也不理。」
「目前我不能給你任何看法。」
「真是知心朋友。」
「我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照一張死人在棺材中的獨家照片。」
「我請客。」我說。
「有,」我說:「那穿鮮艷運動衣的。有點像打籃球的。」
那人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道:「這裏有一位從洛杉磯來的賴唐諾,他在問聶缺土的事,想看那傢伙的駕照和其他遺物。我應該怎麼辦?」
「算數,」我告訴他,把筆記本都放回手提箱:「我雖然貼了不少本。但我聽勸,馬上回家。」
「你有什麼興趣?」
「妳撕掉了妳不少好衣服。」
「知道這個人背景嗎?任何有關這個人的事?」
郡警長說:「因為我們是放個鉤子在釣魚──因為我們不要你來這裏把水搞混,怕影響我們釣魚。」
「我認為聶缺土一死,你們再也找不到殺狄科爾的兇手了。」
「祇是查一查。聶缺土住在柑橘林,為什麼在這裏開弔?」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你是善樓朋友,我們不是趕,是送你走。除非,你是為了客戶來辦案的。」
「親戚?」
我除了聽話外,還能做什麼。
我搖搖頭。

「祇有家祭。」
「你在一本hetubook.com.com真實刑案雜誌中對狄家的謀殺案也寫了一篇報導。你以前做過什麼寫作工作嗎?」
「你不要想可以在我們面前打馬虎眼,」他說:「你是一個領有執照的私家偵探。這是件謀殺案。」
「不能。」她插嘴道。
她說:「我想,但是不要。我不要我名字在報上亂登,反正我傷害不大。」
她笑道:「你真是得理不饒人,你在玩什麼把戲?」
她向我說:「二十分鐘。」
那人注意聽了一會,對電話說:「好。」
他們三個站起來,走向一個門。「你在這裏不要動,賴唐諾。」他說。
我正想放棄再等。預備發動引擎,但看到一輛福特經過我,牌號JYH三二八。
「那傢伙的衣服呢?」我問:「我想他一定有身分證明。我能看一下他的駕照嗎?」
電話裏傳來嘰嘎聲。
我想開車趕過她,但是沒能成功。她開車拚命,而且每次我要超車,她就把車開到路當中。
她走出車來,走到我的車窗邊。
我把聲音提得很高:「你應該給我一個機會,剛才聽我解釋一下。我一直在提請你注意。」
我沒說話,她繼續告訴我:「你一路用車跟著我。我停車抗議。你抓住我,把我推倒在路邊。我掙扎逃不開。正好有輛車車頭燈照過來,我拚命叫喊。你放開我,我跑回我車去,想辦法比你先到雷諾。」
我從車中出來。
「沒有人像我這樣寫過。」
「黑轎車?」
「嗯哼。」
她笑道:「我把你想左了,唐諾。可以。」
突然,前車尾部紅色煞車燈亮起。女郎把車泊向路肩停下。駕駛座旁車門打開。我看到一條美|腿伸出,而後是裙子,另一條美|腿。回過意來時她站在公路上,在我正前方。
「我看是看到了。」我慚愧地承認:「但是一陣大亂,我又忘了。我沒有機會記下來。我一腦子希望這位年輕女士不受傷害就好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駕照嗎?祇是對一對。」
「帶路。」
警長搖搖頭。
第三個人也說:「我也認為另有原因。」
「嘿!」她說:「你真是幫我忙。」
我站在高黛麗的車窗邊。
「你在調查聶缺土。」
大家不吭聲一段時間。
郡警長說:「我對他這件事還認為不那末簡單。」
我向他們告別,走出去,坐進汽車,從口袋中掏出那張紙。紙上有很淺的劃痕。我把鉛筆拿出來,極輕的在紙上劃著平行的線條。警長在上一張紙所寫的字就重現了出來:「高黛麗,洛杉磯,莫山街六八二五號。駕照JYH三二八。」
我說:「高小姐,萬一有人問妳。對於這位警員沒有去追那一車小流氓而猛追妳的事,最好不要提。」
「看看你執照。」
「那不行。」
「有關謀殺的事,你調查過了。」
「好,」她說:「二十分鐘。」
「請問能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嗎?」
「晚餐的事答應你了,」她說:「知道什麼好的汽車旅社嗎?」
「假如你們各位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們看,昨天和今天化了多少時間,我在研究上官泰的兇殺案。那才真棒!」
他一下向前衝出。我把車死趕活趕跟在後面。我遠遠地可以看到女郎車的紅色尾燈。警車在追她,距離開我越來越遠,警笛聲漸漸變輕。
這三個人彼此交換眼神。
「這是個辦法。」
「不是,我祇是有興趣而已。」
我說話的態度,使他重新對我看看,對現況又作了新估計。乾脆看我搞什麼鬼。
我笑著說:「這是一條公用的道路。我走一輛車,妳走一輛車。我怎能騷擾妳?」
他把頭傾向一側,看看我。
「為什麼?」
他向我喊道:「你滾回你車去坐到。我叫你不准快。我用九十哩在追這輛車,你竟盯著我屁股跑!」
我說:「除非他良心發現,自首了。否則絕對沒希望。」
「我想是的。」
「我是一個私家偵探。」
「是的。」
「你已經想過了。」
上衣撕裂了。她又把裙子下襬用一隻手翻起,一隻手抓住裙子的布,二邊一撕。開始時沒有撕動,但一下子裙子裂開,一直裂到腰上。
「剛才我向你大叫的時候,假如你肯聽我的話,」我告訴他:「你還有時間可以捉到那輛車子。」
「問我沒有用。」
「我當然盯著你跑!」我也對他喊道:「我想叫你停住。你以為我幹什麼?」
「好,老實說,你到柑www•hetubook•com•com橘林的報館去亂混,目的就是為了這件謀殺案,是嗎?」
「用什麼名義關起來?」
郡警長說:「你的開始很特別,一開始就花大量的旅行經費。你一定估計你的書將是百萬巨著。」
「知道了。」警長說。
「曾訪作家協會及不少作家。看了部劇本,祇是另一種佈局。不必為此衝動,我們客戶不應收集這種普通佈局的資料。祝好,唐諾。」
「這是驗屍官的事,」他說:「公路上車禍受傷。」
我等了大概二分半鐘。我試著和那男人閒聊,但他已不再開口。他做作著忙於文書工作。
高黛麗把車在我後面停住。拿出箱子,帶了箱子走到汽車遠離公路的一側。
「不行就不行。照幾張車禍現場照,他最後死亡地點的照片總可以嗎。我自己也喜歡收集這一類資料。」
我把車開到出城第二個交叉路口。把車停在路邊,等著。天已很黑,我找的地方有路燈看得到經過我向前所有車子的車號。
她沒有回答這句話,祇是轉身,奔跑到她車旁,跳進駕駛座,把門一下關上,飛快地把車開走。
我一隻手把這張紙對摺,又對摺,藏在手掌中。我站起身來,把右手向西褲口袋一插。
「當然,我知道是謀殺案。」我說。
「你有一支鎗?」
「祇有你一個人,你想對付他們四個人?」他問。
門打開,三位男士進入。雖穿便衣,但全身都像有警察的印章。辦公桌後的男人用大拇指向我指指。
「好了。賴,我們放你自由回去。」
她把左手抬起,一把抓住她自己上衣的領子,用力向下一拉。
「為什麼?」
「我姓賴,賴唐諾。從洛杉磯來的。」
「留在這裏,」副警長說:「我們打個電話問問。」
「你想你要幹什麼?」她生氣地說。
我自後趕到,把車停下,走出車來,走到警察身旁。
「缺土,命中缺土的缺土。」
我們過了州界,在進城前五哩左右,我又把車靠邊。
「我知道祇有家祭。是問什麼時候。」
「怎麼樣?」警長問。
他們三個人都在注意我臉部的變化,沒有人注意到我其他小動作。
「假如你的消息來源正確,你會發現我是去查狄科爾的結婚。」
「對妳?」
「到底是你沒有結論,還是有結論不能告訴我?」
「假如找不到二個分開的房間,我們能不能──」
警員說:「高小姐,這樣他們還是會在路上欺負其他的女孩子。」
「什麼意思?」
「警察局,你認識什麼人?」
警員說:「你扯什麼?當我沒看見?她一定喝醉了。把整條馬路都當成她一個人的。你想超她車,她二面在晃。你在追她,我看──」
「不要,」郡警長說:「我想過了,我要你現在就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們限你一小時離境。到時不走我們給你看看我們是怎樣對付不歡迎的客人的。我們會開道送你上公路。」
「好,你帶路。」
「你怎麼來這裏的?」
我點點頭。
電話對面又嘰嘎了好久。
「什麼樣子的車子?」
「因為我們說不可以。」
「要打電話?」我問她。
「兇殺組,宓善樓警官。」
「我求你們給我看一下意外報告,照一張撞壞了的車子。」我說:「這對我的書會有很多幫助的。」
「妳還沒有到內華達州,」我告訴她:「妳現在還在加州。」
下一家汽車旅社,有兩個單人房子。
「我不要你在我調查的事裏亂攪和。我這個辦法可以阻止任何騷擾不停的男士。通常我都會把他們嚇呆了。現在,我要拿出我箱子,換上一二件好看一點的衣服。」
我猛踩煞車,把車停下。她沒有移動一下。
經理有意思地看看我們,把二支鑰匙交給我。
他掛上電話,向其他兩位交換一個眼光,好像說是好戲上場的味道。把那疊備忘紙上寫過字的第一頁撕下,摺疊了一下,放入上衣口袋,看一下錶,想要開始說話。
「有沒有聽到過意圖強|暴?」她問。
「那時你在那裏?」他問。
「那一點?」
「不行,想都不要想。報紙目前都和我們合作。你也一定要合作。」
「有人想強|奸這個女郎,」我說:「我們開快車想去報警。你假如剛才肯停下來聽我解釋,說不定你已經捉住一車向蘇三鎮去的不良少年了。但是你不肯停車。你祇懂發命令,你就不肯聽別人說話。」
我等了大概hetubook.com.com五分鐘。
「找出去的公路,沒有什麼困難。」
「就怕你有困難,才說的。」
「管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來你走得越遠越好。」
我給他一張我的卡片。
「因為有關謀殺的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也許有些妳需要的消息。」我說:「我的名字是賴唐諾。」
她把卡片放進她皮包。「好!」她說:「現在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要是你再在路上騷擾我,我到了雷諾就會叫你給關起來。」
「是,有的。」
「我自會去租一架的。我還不太懂照相。照得好了,對照相機認識多了,我會買架合適的。目前我還沒有決定買那個廠牌。你們說過開始的時候不能太化錢太特別。」
她開始哭泣:「我想我是聽到的。但是我怕得不敢停車。我以為是那些男孩回來了。」
「好,」他說:「我去前面檢查站打電話請他們把路封住。這些阿飛也許跑掉了。但也許我們還可以捉住他們。這一幫人最近鬧了很多事。賴,要是見到車,你能指認嗎?」
「我一個人。」
他拿起聽筒說:「哈囉。」自他表情我知道對方是宓善樓在說話。
他拿起支鉛筆,在一疊備忘紙上記著,又說:「好,她叫什麼名字?……她自己的車子。……好,牌照號碼說一下……加州的?」
「善樓叫我轉告你,買他個面子你回洛杉磯去吧。善樓說假如你不肯回去,就表示你是為一個客戶在辦案。善樓強調你假如不為客戶,你會買他面子立即回洛杉磯。」
「你是當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好的,」她說:「你付帳。」
「她情緒上受到了損傷。」
開車到達蘇三鎮,已是快到黃昏了。我找了一個汽車旅館,用真名住入,地址寫了我們偵探社辦公地址。
「好,」當地的警長說:「我看你最好跟我們走。」
「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在調查聶缺土那個計程司機,」我說:「被他們從鎮裏趕了出來。」
「也許黑的,也許深得晚上看起來像黑色。我看起來,他們先超她車看一下,而後讓她開前面,跟著她。又超一次車看清楚。第三次才做出警笛的聲音把她攔下來。她停下來,他們就拉她出車,他們──」
第三個人可能是當地的副警長,他說:「你到蘇三鎮來有什麼貴幹?」
她說:「你帶路找汽車旅社。登記的時候不許搞名堂。你要一個單人房子,我要一個單人的房子。兩個房子越遠越好。我只要二十分鐘就可以準備好,到時你像個紳士樣來敲門,我們就去吃飯。你請吃飯可以報開支嗎?」
他們三個在等電話時互相觀望著。從他們態度,我知道他們不會饒了我。
「是個閉柩棺材。你是什麼人?」
「我能看看屍體嗎?」
「十九,廿歲?超過六呎?」他問。
「沒有。」
「你在說什麼?」他問。
「好,我先走去打電話。」
他們走回來。那警長問:「你在洛杉磯住?」
辦公桌後的男人瞄著我,很仔細地,立即假裝著找找記錄。
「不要笑死我了。」
「你承認這一點?」
「我認為,」我說:「我有寫作的天才。因為我是私家偵探,我認為我可以挖一點真正引人興趣的內幕消息。」
我告訴她:「好的,到了雷諾請妳吃晚飯壓壓驚如何?」
「批准要多久呢?」
「五三年別克,四門轎車。」
電話鈴響。
我表達意見謝謝警長設想周到。
警長看看另外兩位高個子,自己說:「賴,這是我們在這件案子中第二次和你交手了。這位先生是本郡的警長。」
「我不要回去。」
「你還是個偵探?」
這裏已經是相當遠離任何一個市鎮了,車輛少,車和車間距離遠。我再坐在駕駛盤後耐心地等。
「能不能,」我問:「同一屋簷下的二間房間。」
「是的。」
「是呀!我知道你向雷諾走,但是你怕迷路,你要有輛車在前面替你開路。你跟了我足足二十哩了。現在請你先走,請你到雷諾之前不要回頭看我和我的車子。
「驗屍官管這件事?」
「你為什麼要看屍體?」蘇三鎮警長說。
「我一定先要有批准才行。」
「我是在辦事。」我告訴她。
我回到我的汽車旅社,經理說警長已打過電話來,叫把我的東西都從我房中拿出來。付的錢也回給我。
「你的開始不是也特別嗎?」
「好,」我說:「我們再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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