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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物

作者:琳達.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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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去他的。裴安琪不是他的責任。她是他的大麻煩,但不是他的責任。
下定決心之後,達悍迅速確實地準備行囊,這件事他做過不下數千次。他在背包裡放進肉乾、營養補給棒、小型急救箱、幾罐驅熊噴霧、幾瓶水,此外還有阿斯匹靈,以防遇上安琪引發嚴重頭痛,加上一件備用的法蘭絨襯衫。衛星電話也放進去,他已經事先充飽電了。雖然營地裡物資充足,但他從不兩手空空上山。
他要去釣魚,可惡。他要獨自上山去享受久違的平靜與安寧,放鬆地休息幾天。倘若他選的地點正好在安琪附近或意外和她走同一條路,一切僅是巧合。
他用筆敲著桌面,漫無目的地翻著行事曆。喝了口水。用力咬牙。
「媽的,」達悍雖然出言不遜,但並沒有輕忽禾倫的直覺。恰恰相反,他是在表示認同,經歷過許多驚險危難的人最能體會;警察和士兵比一般人更懂得重視直覺。禾倫並非自以為會通靈或有超能力,但他認為人類也有動物的第六感,只要願意聆聽,絕對能預先察覺危險。或許安琪同樣有危險預感,說不定這樣就足以讓她提高警覺,但她可能太過煩惱財務問題,因而沒注意一些細節。
達悍想了一分鐘之後說:「女性嚮導人數不多,除了安琪之外,我所認識的其他女嚮導都和丈夫一起工作。不是沒有其他女嚮導獨自工作,只是我沒見過。」
從專業角度來說,他應該為安琪著想,畢竟她是簽了約的顧客,仲介費也將由她支付。他會替她去和達悍重新議價,毫無問題;事實上,他鬆了口氣,至少她肯議價,他還擔心她會一口拒絕。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昨天在事務所樓下停車場那一幕太明顯,誰都看得出這兩人關係惡劣。他們簡直像場上的拳擊手,在正式開打之前示威叫囂。
現在並非適合飛餌釣的季節。氣候與水相都漸漸入冬,但鱒魚還沒躲起來。如果運氣不錯,說不定能在水流和緩處釣到尚未產卵的棕鱒。比起肉乾和營養補給棒,一大鍋鱒魚美味多了。
他的老二搶著說:見鬼了,當然值得!達悍再次冷哼。果然是沒大腦的色鬼。
從現實層面看,禾倫知道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安琪做這行三年了,固定得帶陌生人出遊,其中大部分是男性。但邏輯和直覺毫無關係,他的直覺忽然惶惶不安。或許是她艱難的處境令他想保護她,但同樣的直覺會讓他無緣無故在高速公路上放慢車速,果然五分鐘後就發生意外,或是出現一頭鹿從車前跳過,諸如此類。現在他的直覺很不安,但這次放慢車速也無法解決。
他發出低沉的哼聲。「她怎麼了?」
禾倫嘆口氣。「我就是這麼想。要命。」
首先,如果真要扭打他鐵定能贏。再者,扭打本身應該很有趣。腦中的想像讓他樂不可支幾秒鐘,幾乎有點太瘦的身軀貼著他扭動,世界級美|臀近在伸手可及之處。但他立刻想到,比起捏她的屁股,他更可能被她用一個頭錘撞斷鼻梁,但倘若他專心於hetubook.com•com打鬥,手不去做些非分的蠢事,那她永遠休想接近他的鼻子、胯|下或其他寶貴的器官。他得事先做好決定,是否值得冒胯|下被踢的危險去摸她的屁股。
禾倫心事重重開著車,安琪家外面的這條泥土小路蜿蜒好幾公里才連上柏油路。有兩件事讓他很操心。他欣賞康達悍,安琪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被卡在兩人之間他實在很為難。
釣魚用具比較麻煩。達悍有好幾個月不曾獨自去釣魚,所以花了點時間檢查飛蠅桿,裝上新釣線。他的客人大多是狩獵團,但偶爾也有釣魚團。不過他帶團時從不釣魚,想釣魚他一定單獨前往,享受平靜與安寧。
微波爐發出叮響。他打開門將手指伸進咖啡裡試溫度,接著急忙拿出來。要命,夠熱了。他加進一堆糖掩飾怪味,攪了攪,接著倚在流理檯上啜了一小口。不錯。真的很不錯。為什麼他不能安心享受咖啡,慶幸自己生意興隆?整體而言,人生相當美好。他大可不必多事擔起安琪的問題。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他們要獵什麼?」
他將行事曆往桌上一扔,幾張收據跳起來亂飛。其中一張掉到地上,但達悍懶得去撿。該死的禾倫,見鬼去吧。他就不能把狗屁直覺吞進肚子裡嗎?幹麼要告訴他?他在達悍心中埋下擔憂的種子,怎樣也甩不掉。
「你認為安全嗎?」
「除非你很忙,」禾倫絲毫不覺得丟臉或內疚,反而有種得逞的滿意。倘若達悍要帶團,一定會直接說他沒空,但他沒這麼說,也就表示他有空。禾倫這把賭贏了。
同時還可以順便湊巧照顧安琪、唉、保護她讓他心中某個部分非常高興。他的頭腦知道該放棄,但他的老二卻還在堅持。至少現在還是。或許這趟旅程結束之後,他終於能讓他的小頭相信逃過安琪這桃花劫是他走運。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行事曆再次確認:接下來十天完全沒有行程。連候補的人也沒有,狩獵旺季很快要到尾聲了。前幾個月忙翻了,達悍樂得能休幾天假,反正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營地永遠需要整修,文件永遠整理不完,眼前這堆收據就是最好的證據。他不算是愛家好男人,但堆積如山的髒衣物還是得洗,否則他快沒衣服換了,此外還要準備過冬用的柴薪、採購補給品。他總是留意不讓任何東西見底,但在蒙大拿州的嚴寒冬季,還是多囤一點存貨比較保險。達悍坐在那兒好幾分鐘,思考著應該利用這十天完成的工作。
他整理假餌,琢磨著安琪是否會釣魚,想像著將初學者轉給她。這個念頭帶來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比原價降低一萬。這個數字很合理。」
即使安琪逮到他跟蹤,應該不至於故意對他開槍,但他絕對不是她偏愛的對象,他死了她八成連一滴眼淚也不會掉。他再次試圖說服自己,這件事與他無關,但腦海深處卻有個小聲音在嘮叨,既然他打算買她的房子,她的安危當然與他有關。和*圖*書唉,可惡。
他又喝了一口水之後蓋好瓶子放一邊。水無法滿足他現在的需求,但他沒有啤酒了,又是一件該做的事。咖啡壺裡還有一點冷掉的咖啡。他瞄咖啡一眼,現在應該難喝得要命,可是管他的。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由洗碗槽中拿起早上用過的咖啡杯,沒必要多弄髒一個,倒進咖啡之後放進微波爐裡設定加熱兩分鐘。
「我會考慮,」雖然萬般不願,但達悍還是答應了。「可是,萬一我上山去結果她賞我的屁股一槍,我會要你負全責。」
他看一下手機確認是否有訊號,有時他會經過原本不知道能收訊的地方,有時大氣會神奇地送來訊號,五分鐘前一格也沒有的地方忽然滿格。這一帶的收訊非常差,但這麼多人在這裡生活絕對不是沒理由,其中之一便是因為喜歡輕鬆的生活步調。他不覺得有必要與世界保持通訊,其他人也一樣。假使他搬去兒子家附近——真是的,他一定得搬去,只是時間遲早而已,他若是再躊躇、下不了決心,到時恐怕很難適應資訊爆炸的生活。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當孤僻怪老頭,只有想打電話時才開手機,說完立刻關機。他覺得這樣也不錯。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這裡的居民不太過問別人的私事,他沒聽說他們起過爭執,有時人就是彼此看不順眼,看來只能這麼解釋。自從安琪的婚禮出差錯之後,她變得比從前內向,而達悍也不是開朗樂天的人,就這麼簡單。他們一碰面就劍拔弩張,就算真有人動刀子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之前竟然沒有人察覺。
真是的。
在他的嚮導生涯中,遇到過幾次夫妻同行的客人,最慘的一次還多了兩個十來歲的女兒。他寧願挨槍子也不想再來一次。但如果是女嚮導……有女性同行,太太們應該會比較安心吧?就算那些小丫頭吱吱喳喳個不停,安琪應該也不會像他那樣不耐煩。其中一個丫頭看到鹿竟然尖叫,而他不過吼她一句,竟然把她嚇哭了。從此之後整段旅程開始走下坡。雖然女客不多,但……值得考慮。為什麼安琪不改變方向,專營夫妻或家庭客人?為什麼她不將性別轉為優勢?她拚命想走父親的老路、照父親的方式經營,假裝一切都沒變,但事實上一切都改變了。
「拿著獵槍的女人大致安全無虞,但還是比我容易出事。」他頓了一下。「你剛才問我是否聽說過女嚮導在狩獵途中遇上麻煩,答案是肯定的。我聽說過,但因為不是當事人直接說的,所以我不確定真假。不過以常識判斷應該確有其事,畢竟人就是人,禽獸就是禽獸。」
他嘶吼一聲,拿著水瓶到桌邊坐下,拿起行事曆翻開。雖然所有資料電腦裡都有副本,但他喜歡將客戶姓名與預定行程用紙筆寫下。有電腦副本當然不錯,但他不信任電腦,天知道他要用的時候資料會不會永遠都在。萬一發生停電、中毒或是系統掛掉……沒錯,紙筆還是比較可靠。
行事曆像份地圖,標示出他成功的軌和*圖*書跡。乍看之下好像只是一堆鬼畫符,他的字確實很醜,但只要他看得懂就行了。筆記本大小的行事曆邊緣寫滿註記,四處寫滿計畫與人名,有些地方還有補充的人名。取消的客人不多,但偶爾還是有。有時會有熟客等待候補,希望有人臨時取消可以卡位,他們不想雇其他人,寧願等到他有空。對一些獵人而言,除了康達悍其餘免談,他相當引以為傲。
「豈止有點,根本是非常過分。你應該也發現了,安琪和我水火不容。她不會樂意看到我。」
達悍原本想帶涉水時穿的橡膠連身褲,但想到水溫很冰、氣溫驟降,他決定還是算了,在岸上釣就好。
倘若禾倫是為鎮上其他人煩惱,達悍絕對不會多想一秒鐘。安琪是成人了。她有槍。在同意帶團之前必定已事先調查客戶身分。她很熟悉那一帶的環境,除了他,沒有人比她瞭解。她的態度惡劣透頂,他該擔心她客人的安危才對,根本沒必要為她傷神。
「很好。等她回來我再聯絡你。」禾倫的直覺在慫恿他;或許他該問問達悍的看法。即使達悍與安琪交惡也無妨,這算是專業諮詢。如果他運作得當,說不定能得出更重要的成果。「呃,有件事情讓我很操心,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加熱的同時,他怒目瞪著地板。為什麼他要想這些?安琪的表現很清楚,她認定是他害她得賣房子,也因為這件事恨他入骨。現在他開價要買她的房子,她一定更恨他了,因為她鐵定認為他趁火打劫。如果在她工作的時候跑去監視她,她一定不會領情。更何況,他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意願。大致上。最後那三個字溜進他腦中,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會帶槍吧?」
「當然。」
他才不要偷偷跟蹤安琪和她的客人,像個不請自來的保鑣……或跟蹤狂。就算不計較面子,但那樣肯定會挨槍子。亢奮手癢的遊客很容易將他誤認為獵物。但穿上狩獵季專用的橘色背心,想不被看到也難。
「熊,因為我看到她準備熊哨。」
別人的鳥事能不管就不管,這是達悍的習慣,不,該說是信仰才對,更何況,他又不是天殺的保母。禾倫簡直像個老媽子,只因為直覺不對勁就胡亂擔心。很可能他只是太急於保護她,因為安琪是他過世好友的女兒,他看著她長大,加上一堆心理學的狗屁毛病,導致他因為內疚而疑神疑鬼。他怎麼不想想,成為嚮導是安琪自己的決定,她很清楚,與陌生男子在野外相處幾天、甚至幾週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她聰明又強悍,一定會做好全盤考慮,採取預防措施。
達悍冷哼一聲,走進廚房開冰箱拿了一瓶水。如果他當真跑去她的營地,像古早西部大男人一樣去確定嬌弱的女士平安無事,他能夠想像會有什麼下場。倘若他膽敢暗示裴安琪沒能力照料自己,她肯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哼,他就不信她能動到他。
「通常我根本不會煩惱這種事。不過這次我真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達悍沉默片刻,他不https://m•hetubook•com.com是在知道詳情之前隨便承諾的人。禾倫相當確信,若不是他們彼此熟識,達悍絕對會乾脆說不然後掛斷電話。但他們彼此熟識,所以他要善加利用這個優勢。「是安琪的事。」
倘若釣魚團的客人很內行,那趟旅程便十分愉快。倘若是新手,他寧願去啃野草。他們吵吵鬧鬧、激起水花、被線纏住、鈎到自己。教初學者飛餌釣魚不是人幹的事。他最近都將釣魚團轉給鄰郡的專業釣魚嚮導,反正生意很好,他沒必要勉強自己。
「好吧,我會考慮,」達悍忿忿地說。
「雖然剛好沒客人,但不代表我很閒,」達悍的語氣很火大。
不到半小時他就接到回電,達悍的聲音照常沙啞粗礪,語氣也依舊不假辭色。達悍是個好人,禾倫很欣賞他,但就連他的朋友也覺得他脾氣硬得像鐵釘,頑固有如蠻牛。「她開價多少?」
他的手機終於收到訊號了,但辦公室已近在眼前,每次都這樣。何苦浪費錢,他選擇回辦公室打市話。他被轉進語音信箱,但如果達悍親自接電話他反而會大吃一驚,達悍不是閒閒在家等電話的人,而他家那一帶的收訊同樣差,所以打手機只是白費力氣。「達悍,我是禾倫。我把你開的價錢告訴安琪了,她願意重新議價。打電話給我。」
可惡,萬一她在這趟旅程中丟了小命,他的計畫就會全部泡湯。天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找出繼承人,房子在那之前都不能動。他不認識她的親戚也不知道她是否備有遺囑,對於她生活的這個面向他一無所知。如果他想買下這筆房地產,她絕對得好好活著。
那些鳥事的一部分此刻正堆在廚房餐桌上等他。老天,他討厭處理文件。他很愛這份工作,但他超級痛恨隨之而來的見鬼狗屁,他敢對天發誓,桌上那堆縐巴巴的收據在一夜之間增生了兩倍。現在他的收入夠多了,但若要買下安琪的房子,他手上的餘錢將瞬間消失。他的手頭會緊一陣子,但如果他的計畫成功……
達悍的語氣萬分不情願,但還是問道:「她要去哪裡?你知道大概的區域嗎?」
至少他沒有斷然拒絕。「考慮一下,」禾倫敦促。「不必急著決定。事實上,明天早上安琪要帶兩名男客去打獵,一個星期之後才回來,所以也聯絡不上她。我會聯絡銀行請人來做估價,到時大家都能更清楚那棟房子的價值。不過我認為她開的價格應該相差不遠,如果我覺得太高一定會直接告訴她。」可是她急著要賣,禾倫想著但沒說出口。財務問題是她的私事,他不該到處亂說。
另外一個煩惱倒是有點傻,他竟擔心安琪和兩個陌生男子去荒郊野外會出事,因為相同的狀況她不是沒經歷過。雖然說其中一個是回頭客,而且似乎是個窩囊廢,但這種人反而可怕,因為萬一發生事情,他們不會堅持立場,只會盲目服從。
「我留意到了,」禾倫坦承。「即使她看到你會很不高興,但我寧願她不高興,也不要她遭人強|暴或殺害。」
可不是嗎?只要不斷這樣告訴自www•hetubook•com•com己就行了。萬一不幸被安琪發現,他也可以搬出同一套說詞。
「我不確定,那個接受招待的客人好像有經驗。」禾倫自認至少該在這方面公正一些,畢竟他在心裡把他們當成了無惡不作的壞蛋。他清清嗓子,做好被狠狠拒絕的準備,然後才開口說重點:「我剛才說了,我有種不安的預感;我也說不清為什麼。我想找人去山上確定她沒事,你認識適合的人選嗎?要悄悄的,不能被她發現有人盯著她。」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禾倫可以想像達悍拿開話筒,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接著他的耳朵被粗礪如砂紙互磨發出的怒吼聲所轟炸。「你要我去盯著她?你是這個意思,對吧?沒有其他合適人選那麼剛好要去那一帶。」
達悍嗯了一聲。「那兩個都是新手?」他的意思是獵熊新手,而不是全無狩獵經驗,但不必說得那麼詳細禾倫也聽得懂。
在山上窩一個星期,不但要盯著裴安琪,還要提防不被她發現?怎麼,禾倫難道以為他住在真空世界裡,沒自己的鳥事必須處理?
「兩年前或許很合理,但現在房價跌了很多。這比我開的價錢多兩萬。我不是金子打的,」他煩躁地說。「我不確定銀行肯不肯提高貸款金額。」
「你真的認為會出事?」
他究竟在發什麼神經?短短幾分鐘內,他先後將她比做老山羊和壁蝨,卻依然在反覆思量禾倫的話。可惡,依然在擔心那個對他不理不睬的女人。
「這趟旅程……讓我有些不安。她要和兩個陌生男人在荒郊野外相處一個星期。其中一個是她從前帶過的客人,可是安琪說他不喜歡戶外活動,所以我猜應該是為了招待生意客戶。你聽說過女性嚮導遇上麻煩嗎?……你知道,帶男人去打獵時出事?」
為什麼他要對她念念不忘?他活了整整三十七年,從不曾遇過像她這麼讓人生氣的女人。她頑強得像頭老山羊,而且她的態度如此清楚:即使他快被燒死了,她也不肯撒泡尿救他。她總是惹得他七竅生煙,即使她有全天下最美的臀也不值得。不過,無論他是否願意,她早已進入他的心底,像隻壁蝨似地死黏著不走。
「知道。她把地點和那兩個男人的姓名都告訴我了。」禾倫唸出來給他聽。「她說好一回來就聯絡我。」
達悍喝著咖啡,細細品味每一口。他的脾氣消了些,他瞥一眼桌上的文件山。他有十天大假,自由自在的十天。過冬的準備湊合一下應該可以打發。營地雖然需要維修,但並不緊急。文件不會長腳跑掉。忘記跟蹤裴安琪這件事吧,她又不是需要見鬼的白馬王子拯救的無助弱女子。
但安琪剛好面對人生難關,要賣房子又要搬家,禾倫這麼擔心她或許不是沒道理。這也說明了禾倫的行為。
雖然他情緒惡劣,但嘴角卻忍不住抽動。她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好像巴不得他快點死,實在讓他很火大,她毫不費力就氣得他暴跳如雷,但想像她揮舞雙拳追打他,他的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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