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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島奇蹟

作者:戈登.W.普蘭奇 唐納德.M.戈爾茨坦 凱瑟琳.V.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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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原則是不輕易冒險

第十一章 原則是不輕易冒險

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弗萊契認為要按時修復它簡直比登天還難。在珊瑚海海戰中,它被打得遍體鱗傷,值得慶幸的是,主機沒有損壞。
從萊頓和羅奇福特整理出的情報看,日軍將有三支艦隊向中途島集中進逼。它們是:突擊部隊,支援部隊,攻略部隊。突擊部隊由第一航空艦隊司令指揮這一事實本身就令人肅然起敬:那是為日本接連取勝的南雲,是使同盟國軍隊感到恐怖的南雲,是在珍珠港使美國人丟臉,在錫蘭使英國人出醜的南雲。
會合固然要求精確地計算時間,而進攻時機的選擇更需要精細、恰當。它必須同時具備三個條件:一、讓日軍接近中途島,但又不是太近。二、自己必須盡量接近敵人,但又不是靠得太近。三、依靠偵察手段和個人的直覺,在最恰當的時機趁日機都停在甲板上時予以突襲,但又要避免我方遭受類似襲擊。即使是兩個必須在空中攜起手來否則就會喪命的高空雜技演員也不至於要像這兩位將軍這樣需要毫釐不差。正如尼米茲後來寫到的,「當時,整個形勢非常困難,需要我們的航空母艦最最精確地選擇時機——」
弗萊契必須在指定時間在「運氣點」與斯普魯恩斯會合,否則,美軍的整個戰略將全部落空。如果他姍姍來遲,斯普魯恩斯就會處於困境,或者被迫單獨出擊。如果他到得太早,就得潛伏在該海區等待斯普魯恩斯,那樣就很可能被日軍發現。
事實上,雖然對這三支艦隊實力的估計準得出奇,但是還不很充分,還沒有把山本的主力部隊考慮在內,它帶著數艘火力強大的戰艦就在南雲身後。一旦從珍珠港開出對付進攻中途島日軍的美國艦隻逃出日本先頭部隊之手,這支主力部隊就會撲上去將其殲滅。
使全體有關人員感到尷尬的是:弗萊契必須對他在珊瑚海海戰中的作戰指揮向尼米茲作出解釋,因為有人毫無道理地懷疑弗萊契作戰不力。弗萊契要求給點時間作準備。第二天上午,他列舉種種事實,成功地為自己進行了辯護。尼米茲完全打消了疑慮,認為他作為第十七特混艦隊司令是稱職的。
這天下午,事實上只聽得見尼米茲那細軟柔和的不高不低的聲音,因為是該由他發言、進行解釋、作出指示的時候了。發言中,他先結合萊頓所提供的最新情報,扼要重述了過去已作過的指示。
將軍離開歐胡島已有一百零二天了。他多麼盼望能登上那長著一排排棕櫚樹的宜人的海岸。「一百零二天滴酒未沾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我當然要開懷痛飲。」
尼米茲本人給所有特混艦隊、中隊及分隊司令的作戰計劃已經準備就緒:弗萊契和斯普魯恩斯兩支特混艦隊須部署於日軍搜索範圍以外的中途島東北方向、而美偵察機須自中途島飛出七百海里,在航程短得多的日艦載飛機發現美航空母艦前,偵察出日航空母艦的位置。
由於斯普魯恩斯有比弗萊契更多的時間適應情況,所以這時他那清晰的思路已經開始活躍起來了。他想:由於日本人可能會從其它方向接近中途島,我們絕不能將艦隊置於中途島和日軍之間。而且,我們要知道日軍是否真的這樣做,從而處於一個能夠相應地採取行動的位置。斯普魯恩斯的海戰法則從根本上說十分簡單,找到敵人,然後使用一切尚可機動或調動的力量立即對敵實施攻擊。接著,他又試著從敵人的角度仔細考慮:日軍襲擊珍珠港是從北方進入的,這次也許會改變原定的方向,而仍從北方進攻中途島。在對付山本和南雲這樣富於智謀的對手時,必須既機密行事,又靈活多變。和圖書
弗萊契贏得同事們的尊重,更多是因為他是個男子漢,而不是因為他是個將軍。尼米茲的一位參謀說他是個「身材高大,脾氣溫和、惹人喜愛,卻有些稀里糊塗的傢伙」。他曾遭到過一次沉重打擊:他所率領的以「薩拉托加號」航空母艦為核心的第十四特混艦隊援救威克島沒有成功。人們普遍認為,用海軍上將莫里森的話說,「威克島之所以未能得救,原因既在於艦員的駕駛技術太差,又在於弗萊契和派伊的優柔寡斷。——」此後幾仗,弗萊契雖打得不錯,但並不十分出色。
斯普魯恩斯次日即將起航,弗萊契隨後也須盡快出發。他們必須在北緯三十二度、西經一百七十三度、中途島東北約三百二十五海里處會合。尼米茲滿懷希望地把這個會合點稱為「運氣點」。
還要看到,處境危險的不僅是中途島:美國艦隊總司令歐內斯特.J.金海軍上將估計敵人還企圖誘殲尼米茲艦隊的大部。因此,金上將已「指示只能採取強有力的消耗敵人的戰術,不能隨便以我航空母艦及巡洋艦去冒險」。來自華盛頓的這一指示完全符合尼米茲的想法。美國的特混艦隊絕不能衝出歐胡島鑽進日軍設置的圈套。他們只能從側翼迎敵,就像一隻老鼠,既要一口一口地吃掉鼠夾上的奶酪,又要不觸動夾子上的彈簧。
「不,我要先喝一口再說。」弗萊契態度堅決。最後,他還是先去喝了酒。
在珊瑚海海戰中擔任「列克星頓號」航空母艦分隊司令的稱職的海軍飛行員奧布里.W.菲奇海軍少將當時估計「約克城號」需三個月時間才能修復。即使按弗萊契樂觀得多的需兩周時間的估計,也趕不上即將到來的戰鬥,但是,尼米茲本人和弗朗的修船隊都想力爭使「約克城號」參戰。如果沒有「約克城號」參戰,那麼,中途島附近的航空母艦之比將成為日軍四或五艘,美軍二艘。這樣,比例懸殊太大,很難鼓舞起美軍官兵的信心。
還有兩位是尼米茲參謀班子裡的成員。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德雷梅爾,瘦高個兒,舉止文雅。他準備隨時盡其所能減輕尼米茲的負擔,向他提供所需的情況。另一位是情報參謀萊頓,他在五人中年紀最輕。他肚子裡情報資料多得幾乎要鼓起來,他急切地等待著尼米茲從他的情報倉庫裡提貨。他已經急得有點不耐煩了。尼米茲曾問過他,「你認為我們會在何時何地與敵發生接觸?」萊頓精確地答道:「據我預計,我搜索飛機將於中途島時間六月四日六時在中途島西北三百二十五度、距該島一百七十五海里處與敵發生第一次接觸。」和*圖*書
這一天,尼米茲開了好幾個高級會議,討論了一些重大的戰略問題。但繁忙之中,他竟然還想到了那些即將參加戰鬥的官兵。尼米茲就是這樣的人。他向定於次日出航的第十六特混艦隊發出如下文告:
會議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尼米茲用平靜而堅定的語調再次提醒特混艦隊的兩個司令:必須遵循不輕易冒險的原則。
「日軍將至少有四艘航空母艦和一支實力雄厚的部隊支援中途島登陸作戰,」尼米茲繼續說。無論如何,美軍必須守住該島,太平洋艦隊必須擊退強大的日軍艦隊。
尼米茲召開這次軍官會議為的是在作戰計劃付諸實施之前,對形勢進行最後一次嚴肅的研究。會上,沒有人說令人陶醉的話,沒有人持盲目的樂觀態度,沒有人現出洋洋得意的自負,也沒有人故意篡改令人難堪的事實來套自己的先入之見或滿足自己的一廂情願。另一方面,誰也沒有悲觀絕望,誰也沒有自憐洩氣,誰也沒有慷慨激昂地表示要為海軍、為國家捐軀。
爭取進攻的突然性及後勤困難的牽扯都要求採取這種迂迴戰術。弗萊契和斯普魯恩斯的艦隊處於劣勢,若與日軍正面交鋒,曠日持久,則會陷於滅頂之災,而像聰明的老看羊狗驅趕威脅羊群的狼那樣從側翼進攻,衝上去咬一口,乃是美軍可能取勝的唯一打法。
接著,尼米茲告訴弗萊契和史密斯說哈爾西住院了,斯普魯恩斯將接任第十六特混艦隊司令,次日即將出動。尼米茲要求弗萊契和斯普魯恩斯在斯普魯恩斯出發前到辦公室來和他一起研究敵情,制定計劃。
尼米茲指示弗萊契隨「約克城號」出航,趕上斯普魯恩斯,然後,因為他的資歷比斯普魯恩斯深,由他對這兩支艦隊實施戰術指揮,一定要千方百計——靠自己運氣,也靠上帝保佑——及時將「約克城號」修好,以便在戰役打響之前能與斯普魯恩斯會合。
「約克城號」不僅需要修理,而且需要補充飛機和飛行員。這些補充就從卡內奧赫海軍航空站解決。在該航空站,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都在等著到六月初返回「薩拉托加號」。「約克城號」下錨的當天,「薩拉托加號」的戰鬥機中隊(VF─3)併入了「約克城號」的戰鬥機中隊(VF─5),由後來成為四星上將的約翰.S.撒奇海軍少校統一指揮。在此期間,弗萊契和史密斯得到了短暫的休息,處理了積壓數月的郵件。www•hetubook.com.com
這是一個忠於職守的職業海軍軍人對嚴酷事實進行冷靜、清醒分析的會議。與會者都清楚:如果日軍攻下中途島,那對於版圖像弓一樣的日本本土無異於裝上了一支鋼的箭頭,直指夏威夷的心臟。而且,無可辯駁地證明日軍在珍珠港的得手並非僥倖,證明即使日軍進攻的突然性因素不復存在,美國也無力守住自己的國土。他們都意識到,日本這個對手很強很狡猾,會出乎意料地、無情地發起進攻。
此外,美國的雷達也比日本先進得多,而且,短距離的艦與艦、艦與機之間的通話可以通過TBS(即無線電話)系統進行,日本人也無法截聽。儘管如此,與會者個個仍十分嚴肅認真。與握有一手好牌的山本相比,他們要取勝還是很困難的。
尼米茲的另一張王牌是太平洋海底電纜。一九〇三年這條電纜從檀香山鋪到了馬尼拉,中途島是電纜上的一個站。此戰役開始前,珍珠港與中途島之間繁忙的通訊聯絡大部分是通過這條電纜進行的,日本人無法竊聽。僅從岸─艦之間一般的無線電通訊中日本人是無法瞭解美國人在搞什麼名堂的。
第二顆炸彈「擦過前右舷炮台走道的舷外艙口欄板」在艦首爆炸,炸癟了航空母艦「裝甲帶的下沿」,使橫架和艙壁起皺內陷,有幾處艙壁與艦體分離。這一炸彈造成的「最嚴重後果是油」從艦體裂縫「流出,在艦尾形成了一片油區」。
「中途島?」弗萊契毫無思想準備,直楞楞地問。
坐在尼米茲身邊的是他的特混艦隊的兩個司令官。弗萊契由於飽經風霜,臉曬得黝黑,神氣像只機警的愛爾蘭梗犬。那天下午,他毫無思想準備地參預了這一戰役的研究。不過,他適應性強,鬥志高昂。斯普魯恩斯身材瘦削,寡言少語,但確信自己的能力——有一個機敏的、計算機般的頭腦,能夠廣泛聽取意見,汲取教訓,深思熟慮,行動果斷。
「是的,中途島。」尼米茲立即答道。「日本人想奪取它。所以你得去。事實上,」他淡淡地繼續說,「他們對佔領中途島很有把握,甚至已經命令海軍船廠的一名廠長於八月十二日上島報到。」
當尼米茲宜布散會,軍官們離開他的辦公室時,太陽已開始西沉。弗萊契和斯普魯恩斯還有許多問題需要仔細思考。因為即將進行的戰役——用弗萊契的話說——將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短兵相接的戰鬥」。重負,很少有人承受過的重負,已經落到了他們肩上。但是,他們肩膀的寬闊足以挑起這副擔子。這兩位海軍少將走下台階,步入夏威夷柔和的暮色,面對即將到來的考驗,他們頭腦冷靜,態度現實,但毫無懼色。
當「約克城號」慢騰騰地在深水道行駛時,弗萊契「對這艘航空母艦受到的損傷感到非常難受」,並且「深為惋惜」。但是,他無可奈何地說,「這種事在戰鬥中並不少見。」弗萊契對「即將發生什麼」或他將被拴在港內多久「一無所知」。完全修復「約克城號」,最悲觀的和_圖_書估計是需要三個月時間。弗萊契雖不這樣認為,但也相信「要兩星期或再多一點時間才能修好」。
「約克城號」的損傷來自五月八日從天而降的三顆炸彈。其中一顆於「第一〇八號構架稍前部、距中心平分線右舷六英尺六英吋處」直接命中飛行甲板,爾後穿過「飛行甲板、艦尾部下甲板、主甲板、第二甲板、第三甲板,在第一〇七號框架附近、第四甲板上方數英尺處的C─402─A號航空用品倉庫內爆炸」。這顆炸彈在下落過程中給航空母艦的結構造成了相當大的破壞,使數層艙壁和好幾個彈簧門破裂,在艙體內撕了幾個大口子。彈片和其它碎片四處亂飛,引起了大火,並造成了人員的傷亡。儘管這一擊「未使『約克城號』嚴重地失去戰鬥力」,但卻使其航速降到二十五節。由於航空母艦的裝甲不厚,只能靠速度來保護自己,因此,速度的減低就大大降低了它的戰鬥力,影響了它的安全。
除了這支龐大的水面部隊外,還有十六艘潛艇將在中途島和夏威夷一帶水下游弋。這一對當前敵兵力的估計足以使人頭腦清醒,至少太平洋艦隊已經瞭解了對手的情況。
五月二十七日十三時五十二分,「約克城號」緩緩駛進珍珠港。弗蘭克.傑克.弗萊契海軍少將站在艦橋上。他頭髮稀少,髮色黃中帶紅,鼻子高聳,嘴巴呈一條線,下面是一個鬥士般印著傷痕的下巴。這一切構成了一張粗獷的臉。但是他那褐色的眼睛卻敏銳而又歡快,飽滿的天庭後面有著一個講求實際的頭腦。要是穿上另一種藍制服,他就很像是美國城市街區裡一名體魄健壯、心地善良的愛爾蘭血統的警察。在夜間如果哪一家酒吧過分吵鬧,他會溫和地用警棍敲敲門以示警告,如果真的出了麻煩事,他會毫不客氣地進行處理。
第三顆炸彈「落在與第二十號框架並排的右舷艦首約五十英尺處的水面爆炸」。彈片在艦體上穿了四、五個洞,並劃破了第二十號框架處的油管。但是總的看來,這一差點兒命中的炸彈造成的損失較小。
夕陽斜照在停泊的一排戰艦上,照進了尼米茲的辦公室。辦公室裡,五位穿著卡嘰軍服的主要的指揮官會集在一起,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中途島戰役中的關鍵問題。尼米茲坐在辦公桌後面。他頭髮金黃,膚色白皙,像個瑞典的孩子。他彬彬有禮,舉止優雅。他有一種天生的本領,不用誇張做作就能把自己的意思說得清清楚楚。在這至關緊要的時刻,他的頭腦就是美海軍對日作戰的指揮中樞。
太平洋艦隊司令說:「我們必須立即為你作出安排,派你到中途島去。」
尼米茲還說,日本人企圖於六月三日或四日佔領中途島。只有一周時間了!沒有多少時間為一場大海戰做準備了!尼米茲沒有告訴第十七特混艦隊的兩位將軍這一情報的來源,但弗萊契已經知道美國已破譯了日海軍一種最高級密碼;早在一九一五~一九一七年就是海軍的第一位密碼分析專家的、頭腦敏捷的史密斯,這時也「估計到華盛頓已經譯解了敵人的密碼」。
南雲的艦隊包括:航空母艦「赤城號」,「加賀號」、「蒼龍號」、「飛龍號」,輕型巡洋艦「長良號」及十二艘驅逐艦,戰艦「榛名號」、「霧島號」,重型巡洋艦「利根號」、「筑摩號」。萊頓估計日支援部隊包括:重型巡洋艦「最上號」、「三隈號」、「鈴谷號」、「熊野號」,一艘航空母艦(艦名不詳),戰艦「比睿號」、「金剛號」,一艘「愛宕」級巡洋艦,輕型巡洋艦「神通號」及十艘驅逐艦。各種跡象表明,攻略部隊將包括:一艘「高雄」級重型巡洋艦,一~二艘「妙高」級重型巡洋艦https://m.hetubook.com.com,第七航空戰隊(「千歲號」,「千代田號」),第十一航空戰隊(二~四艘「神川丸」級水上飛機母艦),十二艘驅逐艦,數艘運兵船及支援艦隻。
對於與會者來說,時間確實很緊。斯普魯恩斯幾小時後即將出航,弗萊契也將隨後盡快出發。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面對面地一起分析最新情況、交流看法,一起研究敵情、制定全面的作戰計劃。每個人都清楚:決定一旦作出,行動一旦開始,不出幾天,就會有重大結果產生。
他說,根據情報,日軍不日將隨其航空母艦從西北方向進入中途島海域。對於與會的美國將軍來說,由於艦隻不足,不能將它們部署於敵人與中途島之間,首要的問題是取得作戰的突然性。只要有可能,就要攻敵側翼,並先敵開火。
接著,尼米茲向弗萊契簡要介紹了當前戰況。就弗萊契的回憶,當時的談話大致如下:
稍稍喝了些酒後,弗萊契與好友、第十七特混艦隊巡洋艦分隊司令威廉.沃德.史密斯海軍少將一起到了尼米茲的辦公室。他們看到這位太平洋艦隊總司令仍像往常那樣「鎮定自若」,身邊只有他的參謀長德雷梅爾海軍少將。
弗萊契是從愛荷華州參加海軍的。他一九〇六年畢業於安納波利斯海軍學校,曾先後在驅逐艦、戰艦和巡洋艦上服役多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他還做過多種參謀工作,一九四二年一月十七日起擔任第十七特混艦隊司令。
美國方面也有許多有利因素。除了情報資料上的優勢和作戰上的突然性,他們還是在內線作戰。從地圖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中途島距離珍珠港僅約一千一百五十海里,而山本的艦隊離柱島基地卻有二千五百海里。
這位太平洋艦隊司令已經擬定出給各特混艦隊司令的特別訓令:「在執行規定的任務時,——你們必須遵循不輕易冒險的原則。這一原則須理解為:若無把握使優勢之敵遭受較之我更大的傷亡,則須避免暴露自己,免受其打擊。」
「請在營地公佈。雖然在剛結束的航行中你們未能有機會與敵交戰,未能再次取得過去作戰之輝煌戰果,但是,我相信你們已利用這段時間為今後作戰提高了能力。在即將開始的航行中,你們將有機會給敵以沉重打擊。你們已經給敵人以沉重打擊,我完全相信你們有勇氣,有技術,有能力,給敵人以更大的打擊。祝你們成功,祝你們幸運。」
整個上午,斯普魯恩斯一邊等待著「約克城號」的到來,一邊忙碌著。到陸地上來稍事休息他當然高興。但他又渴望早日同日本人幹。他感到對手極有韜略、狡猾、勇敢,無所不用其極。因此,他開始認真考慮怎樣對付這一威脅。
下午二點二十分,『約克城號』進港,正要減速進入第十六號泊位,一位參謀跑來告訴弗萊契說尼米茲要見他。弗萊契點點頭,但卻溫和地回答說:「我得先去喝一口。」在那位下級看來,明智的軍官是不會讓四星上將乾等著,自己卻去悠閒自得地喝威士忌的,於是催促他:「將軍,最好別這樣。尼米茲上將要你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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