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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浴血戰

作者:亨利.I.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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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閃電」作戰的準備業已就緒

二 「閃電」作戰的準備業已就緒

登陸部隊指揮官赫德蘭.史密斯少將,立即答以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一件事。
泰納將軍對登陸支援部隊的訓示,於攻擊前日即已傳達給了全體官兵。內容大約是:指示所有的兵種必需同心協力,互助互攙,不分老兵、新兵,皆必需向成功之途邁進。士兵們聽取了此項訓示之後,遂萌出了「不直搗黃龍」不休止的決心。
史普爾安斯、泰納、赫蘭德.史密斯等人,基於他們的戰鬥資材,以及計算了日軍可能從土魯克及馬紹爾群島展開的反擊之後,認為這兩個島嶼距離太遠(縱使搭乘高速艦船仍得一晝夜始能到達),如果同時展開登陸作戰,未免太危險了。
「諸君的成功,將給我們陸戰隊輝煌的傳統,添上新的榮耀。望幸運之神常與各位同在!」
此時,與一個月後所拍得的照片,遂變成了塔拉瓦情報的基礎。不過,空中照片卻難以判讀,靠著垂直攝影及斜度攝影的配合,始解決了惱煩作戰計劃者的一部分問題。
由於紐西蘭的男子,皆前往亞洲、歐洲,以及非洲的戰場服役,故美國男子——第二陸戰師官兵——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他們的人緣極好,談起了熱烘烘的戀愛。由於不斷和紐西蘭婦女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留連的結果,產生了數百對的佳偶。在這之後的二十寒暑之間,紐西蘭(或者澳洲)出身的夫人們,每逢陸戰隊的慶典之時,必集結在一起,談論家常,其樂也融融。
貝帝奧島那種固若金湯的要塞,以及強大的守備隊,並不單是用來嚇唬人,或者用來挑撥敵軍。日軍的戰略計畫部門,老早就預測到美軍將橫斷中部太平洋前進,以便佔據一個附設有機場的島嶼。是故,他們認為只要頑強地死守這些島嶼,使美軍的兩棲作戰船舶及支援艦艇不能動彈,那麼,日軍的飛機與潛艇將展開集中攻擊,藉以殲滅這些登陸軍。同時,日本艦隊將由土魯克島出擊,給予進攻美軍致命的一擊。

最成問題的是環礁的海水深度

擔任吉爾貝特群島防衛任務的是:第三特別根據地隊司令官柴崎惠次海軍少將(司令部置於貝帝奧島)。此部隊下有一千一百二十二名官兵,是以本國海軍根據地為名的橫須賀第六海軍特別陸戰隊。
最後,當全部的器具裝備,以及兵員上船之時,朱利安.史密斯將軍及主任參謀的蕭普中校,前往訪問紐西蘭總督。如今,蕭普回憶著說:「只有紐西蘭總督曉得我們將前往出擊,同時,不再打道『回衙』了。威靈頓的飯店,塞滿了陸戰隊士兵遺留下來的衣物,汽車隨便被拋棄於路旁,週末的約會無形中被取消了」。

於卡答爾卡納爾奮戰的第二陸戰師

名搭檔的赫蘭德.史密斯陸戰隊少將

十一月十四日,運輸船團總指揮官的熙爾將軍,始允許對船上的兵員發表有關攻擊目標的細節。剛發表之際,似乎困難重重,但實施起來卻輕鬆自如。原因無他,乃是作戰的情報收集,以及敵情判斷的正確所使然。
史普爾安斯很圓滿地,把登陸作戰總指揮官李吉蒙.凱利.泰納收入他的門下。泰納頗富精力,乃為積極的指揮官,他底端正的態度,以及帶有眼鏡的風貌,予人一種意志極為堅強的印象。
九月間,「諾帝拉斯」潛艇巡航於吉爾貝特群島前後達三個星期之久,記錄了有關攻擊目標的各環礁潮汐,以及海流的狀態。
泰納與史普爾安斯一般,同是經驗豐富的海軍軍官出身,雖則部下並不愛戴他,但卻有幾分的敬畏。他於卡答爾卡納爾,以及新喬治亞島指揮過登陸部隊,具有新攻擊所必備的專門知識。所有的地上部隊兵員,皆依照他的指揮行動。

於威靈頓接受特別訓練

戰鬥前夕的不安

該師司令部於威靈頓的溫莎飯店,設置了嚴重地被警戒的戰爭指導室,訂立起了對塔拉瓦的攻擊計劃。
熙爾亦瞪大著眼睛,不知所措。當他抵達威靈頓之時,還有二十名的員工正在改裝旗艦「馬里蘭」號戰艦。到作戰開始之前,必需設置中央通信管制室,然而時至目前,可能設置的場所只有司令艦橋而已。當主炮(四十公分口徑)舉起欲實施中距離射擊之時,炮口差不多與管制室形成同一個高度,當主炮發射之時,後果或將不堪設想了。

日軍灘頭殲敵的作戰法

為了減少登陸攻擊的混亂起見,小部隊的統御教育被實施了。師的標語是「繼續前進,不容後退」。於是,上級長官向尉級軍官及士官灌輸了這種不折不撓的精神,倘若軍官或士官陣亡,則將立即由士兵統御指揮。
當布堪比爾島遭受到攻擊之時,土魯克島的日軍母艦立即把飛機悉數派遣到南方,企圖圍剿美軍登陸部隊,展開了一連串激烈的空戰之後,美陸軍的航空部隊及海軍的戰鬥機隊,完全的收拾了日本的母艦機。是故,當閃電作戰展開之際,日軍竟然無法展開有效的航空反擊。
除了主要的火砲陣地之外,還有無數的支援槍炮掩體、戰壕以及機槍陣地。為了對海岸及前面海面展開掃射起見,它們的射線都互相地交叉著。從海灘一直到五十至一百公尺的海中,張有帶刺的鐵絲網。混凝土的角材被植於水面下的珊瑚礁,鐵絲網之類的沿著海灘,一直配置到戰略地點,使突擊登陸部隊自然而然地進入火器掩體的射線。南方海岸則有粗大木材構成的水中障礙物,形成了寬達六公尺的「死亡陷阱」。
柴崎少將於塔拉瓦尚擁有:以一千四百九十七名官兵所編成的佐世保第七海軍特別陸戰隊,由一千兩百四十七名軍伕所形成的第一一〇工程營,以及第四艦隊工程部隊的九百七十名兵力。這個由韓國人所組成的工程隊,根本不曾接受過戰鬥訓練。
「我曾經與凱利.泰納、赫蘭德.史密斯討論了這種的狀況。我認為納爾島對日軍來說是太重要了,因為他們一直以此地為據點,對吉爾貝特,以及東南的易利斯,西南的所羅門群島間的南方地域,展開軍事性的偵察。一旦吾等制壓了此地域,則納爾島就不必去爭取了!
面對著一群決心死守該島嶼的日軍,擔當著突擊登陸重任的朱利安.史密斯少將,試盡一切,使將攻擊貝帝奧島海岸的士兵們,不致於心慌意亂。
除了貝帝奧島之外,塔拉瓦的任何地方皆沒有日軍的防禦設施。又如礁湖東南兩側的小島嶼上面,日軍似乎連大炮也懶得裝置,因而,所謂的危險性根本不存在。於是,美軍的登陸部隊及支援部隊,計劃突入這個礁湖裡面,對貝帝奧島展開集中攻擊。
抵達紐西蘭之後,熙爾將軍迫不及待的前往參www.hetubook.com•com觀他將指揮的艦船,這麼一來,他有如挨了一記悶棍,愕了老半天!
為了充當泰納的部隊指揮官起見,史普爾安斯希望能夠獲得赫蘭德.史密斯陸戰隊少將。尼米茲看到了他的心底事,立即使這個願望實現。這位剛勇的陸戰隊少將,不僅指揮過大西洋及太平洋兩艦隊的兩棲作戰部隊,同時,訓練了兩個師的陸軍及海軍陸戰隊,突擊登陸的戰術與技術。他亦獲得了一個綽號「暴跳的瘋子」。
他麾下的一個團被撥給了第五兩棲軍,當成了預備兵力,看情形,將被使用於馬金或塔拉瓦的增援作戰方面。對於貝帝奧島的攻擊作戰,不僅略去了支援炮兵,更遞減到兩個團級戰鬥群(一個團級戰鬥群大約由一個步兵團,炮兵部隊,一個工兵連,一個高射炮連所編成)的兵力。
當美軍於易法特島稍事休養之時,預定擔當突擊登陸團級戰鬥群指揮官的威廉.馬歇爾陸戰上校卻病倒了。是故,朱利安.史密斯少將非得起用另外的軍官不可了。考慮再三的結果,他終於選擇了作戰主任參謀(最精通該師作戰計劃)蕭普中校來替代,並晉升了他的軍階。蕭普上校掌起了第二陸戰團的指揮,並帶來了代理作戰主任的狄克遜.克恩中校。
雖則問題繁多,但仍以大踏步的速度進行了有關作戰的準備。當諾爾斯指揮麾下的運輸船從太平洋的四面八方抵達之後,第二陸戰師的官兵與這些船團,立即展開了逼真的登陸演習。唯則對目標一直保密,但攻擊第一梯次的士兵們卻已熟悉了攻擊目標。十月二十三日,該師已完成了作戰準備。
曾經於卡答爾卡納爾使用過的LVT一型履帶式兩棲登陸車並未有裝甲,因而不甚耐於炮火的轟擊。師的第二兩棲登陸車營擁有一百輛此種載具,但卻已經達到了耐用限度。整備部卻試著使七十三輛的LVT一型能夠派上戰爭的用場,但卻不足於使三梯次的突擊隊登陸。
由於拍攝得極為清晰,他們確認出幾個「做工較精細」的乃為軍官們所使用者。他們以日軍幾名使用一個廁所的比率,推算出了日軍的兵力(非常靠近實際兵力的四千八百三十六名)數目。
美軍關於吉爾貝特、馬紹爾群島會戰的正式戰史,曾經一再的表示,塔拉瓦乃是盟軍所進攻的太平洋島嶼當中,被防衛得最為堅固的環礁。這個評價,或許忽略了硫磺島陸戰隊的輝煌功績,但是這種說法是有著充分的理由的。
十一月十三日,第五十二任務部隊跟隨著戰車運輸船團出動。十七日,熙爾將軍的艦隊於海上碰見了泰納將軍的艦隊(從夏威夷開出)。於是,此兩個部隊朝向吉爾貝特群島並進。
一九四三年的夏天,紐西蘭的陸戰隊並不知他們將何去何從?只有極少數人心裡有數。

塔拉瓦司令官柴崎少將

然而,由於這種的決定遭受到陸戰隊強烈的反對,因而無法長期維持下去,終於此兩人只能在作戰會議席上,以同等的資格遙遙地相對。雖則如此,一旦展開了作戰之後,史普爾安斯明確地宣佈,泰納將持有最後的決定權。

登陸總指揮官泰納海軍少將

這些巨大的構築物,事實上即是日軍的指揮所,通信中心,以及彈藥集積站,它們穩若泰山,艦炮射擊以及轟炸可能都豪毛無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無論它們是多麼的懾人魂魄,總歸是防禦用的。只要海灘的防禦陣地帶被斷裂一處,這些防禦就朝不保夕。雖則戰鬥工兵很難於摧毀它們,但如欲把它們封死,則並非一件很費力的差事。
由於攻擊目標的塔拉瓦委實太渺小,因而在對馬里亞納群島展開攻擊之前,史密斯大可不必以軍長的身分連陸戰隊也一塊指揮了起來。吉爾貝特群島的陸戰隊,將歸由另外兩名史密斯少將指揮。一名為朱利安.史密斯陸戰隊少將,曾經指揮過歷經百戰的第二海軍陸戰隊師。另外一名是拉爾夫.史密斯陸軍少將,原任紐約州陸軍第三十七步兵師的指揮,該師不曾參予實際戰鬥任務。
不過,精細地檢查貝帝奧島的空中照片之後,不難發現其中確隱藏有眾多的大炮。
九月十七日、十八日,太平洋艦隊三隻大型母艦的飛機,一面對馬金、塔拉瓦、阿巴馬馬、納爾展開攻擊,一面拍攝了空中照片。為了展開此項作戰,海軍飛機從堪頓及弗納弗吉群島前進基地行動,與陸軍第七航空軍的B二十四轟炸機協力,展開了攻擊偵察作戰。B24於十九日,亦展開了空中偵察及轟炸作戰。
為了補充飛機和潛艇所蒐集的情報,登陸作戰總指揮官的泰納組成了一支外國人部隊。這十六個人精通有關吉爾貝特群島的一切事物。在日軍侵入該群島之前,他們即逃往南方各島嶼。在這之前,他們不是居住於吉爾貝特群島,即是在那兒經營買賣,或者從事旅行。這些人不僅提供作戰計劃者情報,同時被遣往威靈頓,擔當起第二陸戰師的幕僚來。
與突擊登陸部隊同行的史普爾安斯中將(此回作戰的最高指揮官),在旗艦「印第安那波利斯號」發表了有力的訓示。
在貝卡卡利其營地之際,蕭普上校與第二陸戰團的軍官同起居,並與官兵們共同進膳,因而,老早就與官兵們打成一片,彼此之間的感情尚稱和睦。
從貝帝奧海岸五百到一千公尺處,圍繞島嶼的環礁,可謂是一種相當駭人的障礙物。島嶼本身比珊瑚礁更為狹窄,它形成了鳥的體態,從西方鳥的頭頸部到東方細窄的尾巴,全長僅得四公里。
運輸船團指揮官諾爾斯海軍上校,如此描寫著當時的狀況說:
為了突擊隊(登陸攻擊作戰的第一梯次部隊)能夠順利登陸起見,何以不使用LVT履帶式兩棲登陸車?
如果,欲以一言概括此兩位對美國有極大貢獻的將軍的話,則可以用「職業化」三個字。他倆不單是使部屬奮發工作的指揮官,同時,亦是難得的優良教官。當太平洋的戰局到達最高潮之時,他倆擬訂了種種的登陸計劃。他倆訓練的參謀及指揮官,以塔拉瓦為開端,於硫磺島與沖繩島等處,創下了前所未有的輝煌勝利。
另外的一個目標——阿巴馬馬環礁——則留到「閃電」計劃的殿後。因為,美軍指揮官認為佔領此島嶼,將不費吹灰之力之故。該島將提供機場及艦船的停泊地,以便確保吉爾貝特群島。於是到了「閃電」計劃的最後階段,美軍感覺到有同時佔領塔拉瓦、馬金,以及阿巴馬馬之必要。換句話說,他們將以一個師弱的兵力攻擊塔拉瓦(第一目標),以一個加強團兵力撲向馬金(第二目標),並以一個連朝向阿巴馬馬(第三目標)進攻。
和圖書軍把西側環礁缺口,當成了出入的「港口」,頻頻的運入補給品以及築城材料。不過,依空中偵察照片看來,防禦工事根本還未完成。塔拉瓦的地形,非常有利於準備從環礁登陸的美軍。呈為三角形的塔拉瓦環礁,長度有三十五公里,貝帝奧島位於三角形的頂點(也就是在西南的突出那一端),朝向東南的底邊長達二十公里。
貝帝奧島堪稱為世上稀有的一座要塞。該島的全海岸線具有「不讓敵軍越雷池一步」的鞏固防禦。計有:涵蓋全面的巨炮陣地、野炮以及機關槍掩體等等,而絕大多數與鋼筋混凝土製的指揮所有所連繫。每個掩體陣地,皆以富有彈力的椰樹圓木與珊瑚沙相疊而成。這種厚實而吸收性良好的防護層非常有效,根本不把炸彈及大口徑炮彈的襲擊當成一回事。如果欲突破這種防衛陣地,除把守備兵逐個的殺光之外,實無其他途徑可循。
矮胖、固執己見、頸項粗大,喜歡口出穢言的這位新任團長,堪稱是最適合於領導此回登陸作戰的指揮官。
在這之前,這種載具屢次被當成運輸船的補給艇(聯絡運輸船與海岸之間)使用,而證明了非常的有效。第一陸戰師預備有許多此種履帶式兩棲登陸車,但是第二陸戰師卻沒有配備到。而如今,他們的面前正躺著塔拉瓦的環礁。
運輸船的目的地為新赫布里底群島的易法特島。在那兒,諾爾斯上校的運輸船團,將與熙爾將軍的一部支援部隊會合,展開真正的登陸訓練。經過三天之後,船隻的擴音機廣播稱:「嘿!第三陸戰師真不賴!他們已經旋風似的踏上了所羅門群島北部的布堪比爾島了。」於是,處在於甲板及船艙的士兵們轟然大叫,雀躍不已。
他們一致認為有必要建造具有特別裝置的登陸指揮艦,雖則有幾隻正在興工趕製,但卻來不及派上「閃電」作戰的用場。

為了突破珊瑚礁使用履帶式兩棲登陸車

經過了卡答爾卡納爾的激戰之後,第二陸戰師官兵們為了休養及補給起見,前往紐西蘭的首都威靈頓。風土與環境的變化,帶給了官兵們極大的喜悅。
當登陸攻擊部隊積極地從事準備之時,海軍與陸戰隊的幕僚們正在進行談判,待解決的問題不勝枚舉,然而,時間卻無多了。
首先,我們推舉冷靜的海軍中將史普爾安斯。他經歷過戰艦、巡洋艦、驅逐艦等等,所謂「穿黑鞋」的海上勤務。不過,到了中途島海戰之際,他卻指揮起了母艦部隊。難能可貴的是:在這場決定性的海戰中,他不折不扣地打贏了。史普爾安斯不僅是擅長於計劃、思索,同時亦頗受到同僚及部下的尊敬,而且,他亦非常善以利用人才。
最後,尼米茲將軍挺身而出,傾力的支持陸戰隊,第二陸戰師好不容易始獲得了LVT二型。為了領取登陸用艇起見,第二兩棲登陸車營的一個連匆匆趕到三毛亞島,在這兒,該連終於獲得了五十輛的LVT二型,接著,戰車登陸艦把它們移運到吉爾貝特群島。
他們認為貝帝奧島不過彈丸之地,憑靠著美軍金屬與炸藥的重量,在他們抵達之前,該島或許已經化成一片焦土了。儘管如此,仍有一部分老兵不抱持著樂觀的態度。因為,他們屢次與日兵交過鋒,體驗過了他們蠻勇決死的戰法。況且在這一次的作戰,美軍憑藉的勝利公式——以優勢兵力進攻——已經搖搖欲墜了(兵力不夠多)。
第六團級戰鬥群擔當起了補助第五兩棲軍的任務,那些被派遣到第六團級戰鬥群當成預備兵力的陸戰隊士兵,都紛紛發起牢騷來,即使是如何艱苦的戰鬥,只要能夠參加某項任務的話,即可算不虛此行了。如不能參加戰鬥,則真是掃興的一件事。
歲月推移到了十月末,第二陸戰師預備於威靈頓附近的赫克斯海灣舉行大規模的登陸演習。士兵們的背包裡裝滿了必要的東西,與協助演習的紐西蘭空軍取得了連繫,同時,已託付鐵路局來回運輸必要的重裝備。
突擊登陸部隊於梅爾灣(易法特島)舉行了登陸演習,火力支援艦則於潘克岬展開了艦炮射擊演習。在預定展開攻擊的那一天,實施航空支援的高速母艦為了準備攻擊起見,團團地忙碌著。然而母艦機卻未參加演習。在講評了第一次演習的不當之處之後,接著又展開了第二次全面性的演習。陸戰隊又於梅爾灣重複登陸演習,軍艦則改用實彈射擊。

對於攻擊目標始終保密

在運輸艦的甲板上面,陸戰隊員們刻意的磨著短刀以及刺刀,重複的檢查裝備。當分配到輕武器的彈藥之時,心細的士兵皆能夠點檢槍彈、彈倉,以及彈帶。槍枝被擦得光可鑑人。有半裸著身子玩著橋牌者,亦有人靜靜地看報,在甲板上假寐,凝視著海面,好似無視於即將到來的危險。船隻上雖然一片出奇的寧靜,但卻蘊藏著一股深沉的不安,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幾乎所有的船舶都缺乏船員以及通信設備。一部分的船舶回航到威靈頓……我的旗艦『門羅維亞』除了商船基本的無線電設備之外,所有的通信設備都被拆除了。假如,我們不具有額外的無線電機(包括海軍人員及陸軍通信隊)的話,則非垮臺不可了。」
海岸為日軍防衛計劃的焦點。日軍陸戰隊奉命以步兵砲、戰防砲,以及步兵火器擊破登陸用舟艇之後,再把全火力集中到美軍的登陸地點,於灘頭把他們消滅殆盡。由於在海灘阻止登陸的戰術太過於全面了,以致,不曾設置防禦組織,做為與內陸聯絡之用。
在這一回卡答爾卡納爾作戰裡面,陸戰隊師長約翰.馬斯頓海軍少將並沒有登陸。原因為:馬斯頓比業已登陸的某將軍(指揮作戰)資深,如果他一登陸,非得把指揮權取回來不可。基於陸海軍之間的一種禮節之故,馬斯頓不願意如此做。

粗劣的運輸船團

柴崎少將把三千名塔拉瓦的日兵視為戰鬥員,實際上,剩餘的非戰鬥員亦大事地活躍了起來。為了防衛貝帝奧島,軍伕的貢獻並不亞於海軍特別陸戰隊員。
吉爾貝特群島良久以來,就處於英國的統轄之下,然而,一直到攻擊目標已經決定為止,鮮有人知道有關此島嶼的詳情。然而,美軍判明了該群島的航道圖與潮汐表,與威爾克斯探險隊(一八四一年足跡遍及中部太平洋的島嶼)所訂製的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他們卻急需要:有關圍繞吉爾貝特群島環礁、航道、礁湖(被環礁所圍繞的海面),以及滿潮退潮的正確情報。他們一致認為,此項情報可以得自潛艇的偵察,空中照片,以及居住於該群島的居民。
估計,除了四門的三十公分口徑海軍炮之外,還有八m•hetubook•com•com門的大口徑沿岸防禦炮。第二陸戰師的情報軍官,以那些於貝帝奧機場被破壞的日機大小,推算出這些火炮的尺寸。結果除了巨炮之外,還發現了二十五門重、中級高射炮,八十二門的反登陸舟艇炮座,以及五十二門重機關槍的位置。
這些攻擊,乍看起來似乎已夠使塔拉瓦孤立化了,但是,真正的勝利卻是在兩個禮拜之前,於新不列顛島的拉巴爾上空達成(三月五日至十一日之間,拉巴爾遭受到猛烈的轟炸,以致遭受到極大的損失)。
「諾帝拉斯」號把一名士官的私人照相機(政府發給的照相機有了毛病)裝配於潛望鏡,模仿立體照相的裝置,拍攝了一連串的照片,得以判明目標明確的全景。此照片與重重的航道情報,一直到十月七日,始遞呈到珍珠港的太平洋艦隊司令部。
朱利安.史密斯少將的作戰主任參謀德比.蕭普陸戰隊中校,要求海軍提供塑膠製的小艇,以便在淺水裡面使用。然而,這個請求終告落空。因為,他們依存海軍的期間,只能夠使用艦船的救生艇。

指揮官的訓示

當熙爾將軍的南方登陸支援部隊(第五十二任務部隊)尚在新赫布里底島演習之時,美軍即展開了一連串的準備作戰,以便使塔拉瓦孤立化,削減日軍的防衛戰力。八、九兩月,美軍先後佔領了納諾美亞及諾克費出環礁(易利斯群島內),以及貝爾島(吉爾貝特群島東方)的最新進基地。到了十月九月,這三個機場即能夠派上用場了。
情報部有了意外的收穫,得以窺知塔拉瓦守備兵力的大小。那是一張拍攝得極明晰的貝帝奧島照片——主任參謀稱之為二次大戰中拍攝得最為成功的一張照片——照片判讀軍官發現了灘頭幾個日軍使用的廁所。

柴崎少將決意死守到底

然而,陸戰隊仍是卡答爾卡納爾島的戰鬥主力,儘管馬斯頓「客氣」,但第二陸戰師的大部分部隊,仍舊與第一陸戰師分享了英雄的榮譽(羅斯福總統的表彰)。到了塔拉瓦作戰之時,第二陸戰師已受到了表揚,師的參戰官兵都獲得了勳章。

經歷百戰的史密斯

為了登陸作戰,各團級戰鬥群配備了師屬的所有部隊——炮兵、戰車、工兵、補給部隊——戰力的重點被置於第二團級戰鬥群。
十一月十八日,果然如海軍所擔心一般,航行於主力運輸船團前方的戰車登陸艦(搭載登陸馬金島使用的LVT二型履帶式兩棲登陸車),終於被日軍的偵察機所發現了。黃昏時分,數架日本轟炸機驟然出現,但立刻就被母艦機所擊墜了。翌十九日,又有一架大型巡邏機出現,但亦被收拾了。

開往佔領塔拉瓦、馬金,以及阿巴馬馬

戰鬥之後,判明的主要日本兵器數目有:八十毫米到二〇公分口徑大炮二十門,野炮(三十七毫米,七十毫米,七十五毫米口徑)二十五門,備有三十七毫米口徑炮的輕戰車七輛,以及十三毫米口徑機關槍三十一挺。至於七.七毫米口徑的機關槍數目根本無法正確計算,因為,它們的大部分已遭到破壞,深埋於掩體裡面的原故。此島沒有迫擊炮一事,頗值得美軍感謝。
史密斯師長乃是謙恭有禮的紳士,但卻有著一副堅定不移的性格,一雙蘊藏有親切感的薄茶色眼睛,顯示出了在「決定的瞬間」,一定會採取果斷的態度。如今,正是面臨這個瞬間的時候了。他強硬地主張,必需使炮兵登陸貝帝奧的外海島嶼。
「……至於環礁的水深,或許是有限度的。我們都一直認為它將停留於一公尺半到一公尺之間,那麼,平均下來只得一.二公尺,對於兵員車輛用的舟艇已經是最低限度,如果是戰車登陸艇的話,則完全行不通了。」
經過了這一次的叢林戰之後,許多官兵們皆罹患著瘧疾、登革熱,以及十數種的皮膚病。威靈頓充滿了友好的氣氛,可口的啤酒、以及活潑的青年女子,不啻給他們帶來了一針興奮劑。
至於南方塔拉瓦登陸支援部隊的指揮官,則由哈利.熙爾海軍少將擔任。這位老練的司令官(曾任南太平洋戰域的戰艦及護衛母艦司令官),於九月十八日,到泰納辦公處報到。在登陸支援任務正式化的一個月之前,自信滿滿的泰納即廣集幕僚,頻頻召開會議,擬訂計劃。十月十九日,朱利安.史密斯抵達威靈頓的兩、三天過後,熙爾將軍亦跟著前來報到。
陸戰隊員們傾聽著轟炸及炮擊計劃。他們認為既然海空實施夾攻,登陸作戰可能不致於太艱難,於是,對此回的作戰抱持著極為樂觀的態度。
十月二日,第二陸戰師的朱利安.史密斯少將與幕僚們匆匆趕到了珍珠港,為的是:提議使炮兵登陸鄰接貝帝奧島的小島嶼,以便援護對主要目標的攻擊。
第二陸戰師約有五十五%的士兵屬於身歷百戰的老兵,但卻只有少數參加過抵抗激烈的登陸作戰。然而,由於滯留紐西蘭的時期舉行過數次幾可亂真的登陸演習,是故,尚能通曉有關登陸用舟艇、船上的各種行動,以及登陸作戰的技術。他們之所以在易法特島(新喀里多尼亞東北方)稍事停留,乃是欲實施有關塔拉瓦作戰的預行演習,並去除作戰計劃不妥當之點,對全員細解有關登陸作戰的程序之故。
意見紛擾不一,這之前的潮汐表不盡相同,然而沒有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有人說,到時將有一公尺左右的小潮覆蓋於瑚瑚礁上面,小潮的滿退潮差距最小,同時,滿潮之時亦不會太深。然而,以紐西蘭人的身分,而曾經居住於塔拉瓦的赫蘭德少校,卻不贊同這種說法。赫蘭德認為塔拉瓦在小潮的期間,潮汐的滿退是極不規則的,他認為:屆時覆蓋於環礁上面的海水恐怕不滿一公尺。
島的北岸有兩座木製棧橋,有如鳥足一般的突出,面臨外洋的南岸,則有眾多與海岸平行的岸礁,不停地遭受著波濤的沖擊。西方突出的外海,流動著強烈而不規則的潮流。從空中偵察照片獲知,日軍的防禦設施皆集中於南側(面臨外海),因而,登陸地點只限制於北岸。同時,判明了南、西兩方的海岸,佈滿了廣闊的地雷地帶,然而,礁湖側似乎沒什麼地雷的佈置。
他偶爾暴露出那種「炒玉米花」似的火爆脾氣,受過他「怒風掃蕩」的士兵們,都管叫他為「雷霆泰納」。
「至於馬金島,離開吾等將前進的馬紹爾群島只有一百六十公里而已。對於塔拉瓦作戰來說,它是艦隊所必經之地。越是詳細談及佔領納爾島一事,吾等越感覺到作戰的困難。其實,單靠撥出的那麼一些兵力,欲佔領納爾島真談何容易?而登陸部隊短缺運輸船一事和*圖*書,更形成了納爾作戰困難的重大要素。至於馬金島乃是不可多得的戰略要地,對於該島的佔領,單靠吾等的兵力已綽綽有餘了。」
與泰納同樣,史密斯絕不縱容吊兒郎當的人。他的外表異常的柔和,但鐵框眼鏡深處的一雙眼睛,沒有幽默的痕跡,尤其是在服勤當中,他絕對有板有眼的要求部下。
他認為:在登陸部隊強行進擊吉爾貝特群島的三天之內,即會引起日軍的反擊,他們將全力的展開飛機與潛艇的聯合攻擊。同時,更缺乏從容的時間,使新炮兵隊登陸,以便援助主力的登陸作戰。徜若日軍展開激烈的攻擊,則那些停泊於外海,載滿了兵器、戰鬥員的船隻,或將被日軍捕獲殆盡,造成莫大的損失。
隨著攻擊日子的迫近,官兵之間展開了有關這次作戰的推測。風言風語到處流傳,目標窮被瞎猜,多達十處以上。其中包括了塔拉瓦,但都不知道真正的目標為何處?而攻擊時日更是有如「葫蘆裡的膏藥」,看不出一個端倪來。為了隱藏目的地以及出發時刻起見,盟軍訂立了幾項計劃。
朱利安.史密斯的陸戰師已決定佔領塔拉瓦島。另外,拉爾夫.史密斯陸軍師的一個團,卻計劃奪取吉爾貝特群島的其他環礁——馬金島。事實上,為了這次的「閃電作戰」,美軍原本選定塔拉瓦及該島西方六百公里處的納爾島為第一目標,然而,在檢討了種種的條件,以及情勢之後,決定改以馬金島為第一目標。
陸軍第七航空軍的B二十四轟炸機,在夏秋之間,屢次對吉爾貝特群島及馬金群島展開散發性的攻擊。十一月十三日,第七航空軍以日軍機場為主要目標,展開了一連串的攻擊。海軍的陸基轟炸機與水上飛機,亦對吉爾貝特島展開了夜間攻擊。

史密斯師長的苦惱

第二海軍陸戰師擔任起了一項艱鉅的任務,那就是突擊登陸貝帝奧島(接近塔拉瓦環礁的進口,擁有主要陣地),以便確保環礁全部。第二陸戰師曾經轉戰於卡答爾卡納爾一地。此師眾團之一的第二陸戰團,曾經替代第一陸戰師的一個團,登陸卡答爾卡納爾,展開最初的攻擊。第二陸戰師的其他兩個團(第六、第八團)以及炮兵第十團,工兵第十八團,紛紛以增援部隊之姿態,抵達此島,一直到一九四三年二月(卡答爾卡納爾的死鬥告一段落的日子)始行撤退。(構成陸戰隊的各團兵種為:從第一到第九,以及從第二十一到第二十九團為步兵,第十到第十五為炮兵,第十六到第二十團為工兵)
雖則新型的裝甲LVT二型,可從美本土西岸運來紐西蘭,但卻不見得能夠趕上塔拉瓦作戰。
師試圖透過赫德蘭.史密斯將軍第五兩棲軍幕僚們的協力,獲得更多的登陸用舟艇,第五軍與海軍當局展開了激論。海軍雖預備有若干的履帶式兩棲登陸車,但不見得能夠立即交給第二師派上用場。
想起了與兩名指揮官運籌計劃的結果,史普爾安斯如此說:
儘管新型履帶式兩棲登陸車與一型頗為相似,但卻裝置有兩百馬力的星型引擎(一型則只裝置有一百四十六馬力的引擎),搭載人員多出了兩名(二十名),速度亦稍多出(快約七公里)。最為重要的是:此LVT二型的裝甲不算太厚,但無論是正面,側面,以及駕駛臺,都有極鞏固的防護。以對付炮彈的破片,以及小型火器的射擊。在紐西蘭方面,盟軍為了使LVT一型更接近此標準起見,紛紛加強了駕駛臺的防禦裝甲。
如欲於塔拉瓦作戰中使用LVT二型的話,必需先把此載具運輸到接近作戰地區的中間地點,以便快速的移交給第二陸戰師。然後,把它們裝載於戰車登陸艦(LST),移運到目的地。不過,由於LST的速度太緩慢,必需先於主力運輸船團進發,以便能夠趕得及攻擊預定日期。
九月二十四日,當全海軍作戰部隊滯留於珍珠港之際,提出了有關作戰目標變更一事,該變更亦獲得了華盛頓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承認。
許多士兵們在第三陸戰師中擁有友人。即便沒有朋友的人,亦對著這道消息轟然歡呼。美陸戰隊素以小部隊的團結心見稱,他們之間具有兄弟般的感情。這種精神上的團結遂變成了部隊的特徵,使第二陸戰師在即將來臨的戰鬥中無往不利。
赫德蘭.史密斯少將一直確信納爾島固若金湯,因而,主張非有一個師前往佔領不可,然而,他卻指摘效果並不見得會令人滿意。因為,納爾島不僅缺乏像樣的飛機場。環礁小得不能容納巨型的艦船。相比之下,馬金島的守備較為鬆懈,具有龐大的環礁,可以自如的制壓吉爾貝特群島。
然而,對於日本海軍陸戰隊及炮手的能力是用不著懷疑的。依據過去的戰鬥記錄看來,這一支海軍特別陸戰隊不僅訓練有素,而且個個屬於鬥志激昂的戰鬥員。海軍特別陸戰隊的裝備,依著任務而有所不同,逢到防衛的場合,總是以各種優秀的兵器裝備陣地。

塔拉瓦環礁的潮汐調查

滯留於珍珠港期間,朱利安.史密斯少將的幕僚們,得以和登陸支援部隊(從登陸作戰用船舶,主要人員,海軍航空母艦,海軍航空隊,一直到登陸作戰砲火支援等等,皆在支援之列)的幕僚們協調計劃。泰納將軍兼任突擊登陸部隊與支援登陸部隊的兩方指揮官,指揮起了馬金島的北方登陸支援部隊。

塔拉瓦孤立作戰

以廁所的數目判斷兵力

馬金守備隊等於塔拉瓦的縮小,約有海軍特別陸戰隊隊員兩百八十四名,航空基地主要人員一百名,以及第一一〇工程營的四百四十六名軍伕。至於阿巴馬馬島則有二十三名的日本兵。
泰納將軍指望太平洋最高首腦者會議能夠解決諸如此類的問題。事實上,這個會議確是解決了不少難題,亦多少促進了作戰的準備。然而,那些下最後決定的高階指揮官們,卻動輒展開舌戰,激論個沒完。問題的焦點是:是否應該使第二陸戰師單獨攻擊貝帝奧島。
派島納海軍少將的第五十任務部隊的母艦機,於十一月十八日,對納爾島展開突擊,十一月十九日,又襲擊馬紹爾群島的耶爾特島及密利島。
威靈頓在第二陸戰師的歷史之中,佔有一席不可磨滅的地位。同時,這個師的兵員也永久忘不了得自該城的恩惠。他們在那兒養精蓄銳,補充兵員的缺額,再度準備進入戰鬥態勢。
面臨這種苦境,蕭普中校等登陸作戰計劃者,為了打開僵局起見,不得不亮出新招。此乃是「閃電」作戰成功的重要關鍵。
至於確保貝帝奧島橋頭堡的責任,則已落到第二團級戰鬥群(第二陸戰團)及第八團級戰鬥群(第hetubook•com•com八團)的肩膀上面。第六團級戰鬥群(第六團)則為預備隊。
關於這一點,登陸作戰總指揮官的泰納將軍頗有所憂慮。因為,一旦日軍的偵查機或潛艇發現了美軍的企圖,奇襲塔拉瓦的作戰無形中將泡湯了。不過,由於第二陸戰師迫切的需要履帶式兩棲登陸車,因而,仍然頑固地伸手要東西。
當他說明攻擊要領之時,坦然的對第四梯次以及殿後的突擊隊陸戰隊員說道:「爾等或許得靠雙腳突進到灘頭,因為潮汐的情況說不定會使登陸用舟艇無法越過珊瑚礁。」裝甲部隊的指揮官,為了把蹣跚的戰車導引到灘頭起見,準備起了所謂的導引兵。對於炮兵軍官們,史密斯斷然的說:「爾等的炮手們,或許得涉水,把七十五毫米榴彈炮,以及彈藥,依次運搬到灘頭上」。
在內陸部分,飛機用的掩體,多多少少可以當成防衛陣地使用。而且,到處充斥著防空洞及戰壕。巨大的鋼筋混凝土製的掩體,由於被沙層所掩蓋著,看起來彷彿一座小丘,零星地分散於機場的跑道,以及滑行道的四周圍。
如果日軍從馬紹爾群島或土魯克島展開攻擊的話,將會首當其衝,遭受到登陸支援部隊的痛擊。
如果事先獲得了有關塔拉瓦日軍的正確情報,那麼,為了對於四千名的守備隊,以及堅固的陣地,美軍至少得派遣兩倍兵力前往襲擊。即使如此,攻擊方的兵力還嫌貧弱,陸戰隊難免苦戰連連。
吉爾貝特群島,形成了馬紹爾及俾斯麥群島的外廓防禦陣地之一環,將藉守備隊的奮戰,以及海空反擊的配合,牢實地確保它們,此乃為日軍計劃的實體。然而,由於美軍出其不意的展開了轟烈的攻擊,使日軍措手不及,以致無法固守吉爾貝特群島了。
陸戰隊員最關心的莫過於水深的問題了,他們擔心屆時登陸艇無法通過環礁。大多數的師突擊登陸部隊與支援部隊,必需繼履帶式兩棲登陸車的最初一批突擊隊,使用運輸船的小艇登陸。這之後將有一連串載滿兵器、車輛、彈藥、飲水,以及補給食糧的小艇抵達灘頭。滿載的LCVP(車輛及兵員登陸小艇)的吃水為一.五公尺。如果觸礁的話,兵員必需把兵器裝備品等運搬到灘頭,可以說非常的耗費手腳。關於這個問題,第二陸戰師參謀長的梅里特.愛迪生上校如此道:
訓練展開了,首先把重點置於小部隊的戰術,繼而發展到大部隊的機動演習,在威靈頓郊外的小丘射擊場,以及借用的各種登陸用舟艇中,該師從事於下回作戰的準備。他們都沒有忘記自己是海軍陸戰隊,存在的理由,乃是展開強硬的登陸作戰。
朱利安.史密斯將軍告訴他的部屬說:「上級司令部非常激賞第二陸戰師的戰鬥能力,是故,選擇為進攻塔拉瓦的部隊。」史密斯師長又說:「塔拉瓦之戰,將是中部太平洋作戰成功與否的關鍵。」此話頗感動了運輸船團的全員。史密斯以如下之語,終結了他的訓示:
朱利安.史密斯師長強調了這種不利的立場,但是聽者藐藐,充其量,只不過獲得了登陸用的履帶式兩棲登陸車而已。不過,由於他的要求,上級批准第二陸戰師先行制壓貝帝奧島,然後始佔領塔拉瓦環礁的其他島嶼。
泰納與史密斯配合得極為良好。他倆的議論具有魄力,意見又相當的激烈。然而,他倆又能夠保持均衡,有如史普爾安斯所預期一般,工作進行得異常的順利。最為遺憾的一件事為:史普爾安斯的司令部指揮官會議情況,不允許錄音,否則,其後的美國歷史將呈顯出一片生氣勃勃的模樣。
為了訂立吉爾貝特群島攻略計劃(被命名為閃電作戰),史普爾安斯襲用了曾經於卡答爾卡納爾創下成功的指揮系統。登陸部隊指揮官的史密斯陸戰隊少將,將完全從屬於指揮官的泰納海軍少將。
在航向目標前進的運輸船上,陸戰隊員已獲知了他們正前往何處了。因為,在全部運輸船上展開了行動,原本密封的地圖、照片,以及命令書等,紛紛被打開來了。在赤道溽暑的天氣之下,陸戰隊員分成好幾個小組,圍成圓圈,聆聽著軍官們的說明。陸戰隊員已經獲知,在開始登陸的前天,巡洋艦將以二十公分口徑炮,對貝帝奧島展開為時兩個小時的射擊。並且也明瞭了有關航空部隊的轟炸計劃。
從此之後。日機不再前來暗算美軍艦船了。即使他們已獲知美登陸部隊正在行動之中,但卻無動於衷,好似在島嶼的守備隊展開炮擊之前,什麼也懶得去管似的。
喪失了航空兵力的日軍母艦,自如斷了腳的螃蟹,動彈不得了!於是任憑美機的蹂躪,水面艦艇亦莫可奈何(因為制空權已失去),只好聽天由命。中部太平洋司令官史普爾安斯並不知日方已喪失了航空戰力,以為他們只缺乏反擊的手段而已。
領自第五兩棲軍的編成情報(有關敵軍編成及部署的情報。除了有關人員,裝備、位置、配備、編制、戰況、戰鬥上的價值,移動等的情報之外,還包括有關於敵軍行動的記錄,以及有關敵指揮官的動態等)顯示出,日軍的大部分屬於海軍部隊,其中的一部為缺乏戰鬥能力的軍伕。
在戰爭來說,沒有比冒著敵人炮火突擊登陸更為混亂了。他們必需協調飛機機與艦炮射擊的支援,登陸用舟艇以及登陸作戰用船舶,登陸部隊及其兵器,以及間接地和作戰協力者展開複雜的協調。老兵們——一九三〇年代,美國徹底檢討陸戰隊登陸作戰的原則,並加強了陸戰隊的作戰能力。所謂老兵者,乃是指參加彼時登陸演習的資深軍官及士官——已預感到他們與年輕的士兵,將遭遇到苦澀的體驗。
八月初旬,訪問威靈頓的中央太平洋司令官史普爾安斯將軍,提示朱利安.史密斯以及主要參謀們,有關此次攻擊的目標。凡是參閱過圍繞塔拉瓦及貝帝奧島環礁地圖的人員,都明瞭越過此珊瑚礁乃是登陸作戰的最大問題。
中部太平洋的作戰成功,首推尼米茲將軍編成的指揮統帥部的功績,因而,有就這些人員描述一番的必要。

由空中拍攝塔拉瓦

對於朱利安.史密斯來說,這個打擊只是剛開始而已,因為,他於珍珠港獲得的「惡耗」,才是使他「搥胸頓足」,大喊不平呢!
柴崎少將非常理解有關防禦全盤計劃下自己的任務。例如:他認為無論其他的島嶼產生了何種的失策,絕不會影響及他死守塔拉瓦的決心。一名於該島成了俘虜的日本人云:「柴崎少將說過,即使美軍派遣百萬大眾,耗費百年的光陰,仍然別夢想佔領貝帝奧島」。
他們最感覺到棘手的問題是,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即突擊登陸日)的早晨,到底將有多深的海水,掩蓋於珊瑚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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