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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要迅速轉移到徹底加強國內戰時體制，尤其要努力加強國土之防禦。

「永野這個人沒有用！」

「像是有什麼好吃的糖果似的！」因山本說了這麼一句，井上便拿出別人送來的巧克力。

費思博士曾就「魔術」的威力生動地描述如下：

這時候，山本也怒氣沖沖地走進辦公室，他說：

二、（破譯的電文同上。）

在公民中獲得上述三枚勳章的，只有佛里德曼一個人。更有甚者，一九五六年，美國國會通過決議，又獎給佛里德曼十萬美元（相當於三千六百萬日元）。

佛里德曼由於建樹了這樣偉大功績，他曾三次獲獎。

（第七項內容，電報中無。）

七月八日，美國通過「魔術」破譯了日本外務省於七月三日拍發給日本駐美、德、蘇、義等國大使的一份定為「國家機密」的絕密電報。這就是前面所說的七月二日在御前會議上決定下來的《適應局勢變化之帝國國策綱要》。

「南進第一，如情況容許則北進，獨立自主地參與德蘇戰爭」。

基於這種判斷，七月四日，羅斯福總統在致電美國駐日大使格魯的那封要他遞交近衛首相的信中說：「我雖然收到有關日本打算進攻蘇聯的各種情報，可是我並不相信」。

這就是被稱之為所謂「關特演」（關東軍特別演習的簡稱）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動員。於是，從國內運往滿洲等地的人馬上升到了一個可觀的數字，運輸船隻川流不息地來往於黃海和對馬海峽之間。到九月份，關東軍的總兵力已達到了七十萬左右、馬十四萬匹、飛機六百架，比動員之前的兵力擴充了將近一倍。但是為了掩飾起見，把這次大動員稱之為「關特演」。

「通過對這份電報的破譯，我們知道了東京外務大臣向野村和其他代表所發出的訓令，以及野村向東京發出的有關同我（赫爾）會談的情況報告。這些材料表明，日本政府一方面同我們進行和平談判，另一方面卻推行其侵略計劃。我看了這些截獲的電報後，有一種感覺，即彷彿看到了這樣一個證人，他的證詞與他自己所說的完全相反。當然，我得注意，我一點也不能讓野村知道，似乎我已掌握了關於他們的這種特別情報。我必須在野村所提供的，或通過一般外交途徑所聽到的那些情報範圍內開展工作。」

綱要條文

七日，副國務卿韋爾斯將下述情報電告美國駐英大使懷南特：

他第一次榮獲「公民特別功勳章」，作為在國家機關工作的一個公民來說，這是最高的嘉獎，授勳時間雖然是在太平洋戰爭後期的一九四四年，但當時並沒有公佈是根據什麼功績授勳的。

上述「魔術情報」較之實際的《綱要條文》，多少有點含糊，特別是像「不辭對英美作戰」這樣重要的詞句沒有包括進去。但是，和-圖-書對於「我們已經清楚地知道日本正在計劃幹些什麼」（《赫爾回憶錄》）的美國來說，它弄清了七月二日御前會議所作出的這樣決定：

這架密碼機發報時採用兩本按字母順序編寫的密碼本，例如「日本」這一單詞，先變為「ＫＸＬＬ」這樣的密碼符號，然後用這架「打字機」將其密碼拍發出去，這時通過機內的電子元件的排列，每次機械地出現一排不成其為單詞的羅馬字母（被雙重密碼化），所以說機密性極高。「打字機」的體積比舊式的安德伍德牌打字機稍微大一些。

因此，日本外務省在外交電報上加注的諸如「國家機密」、「絕密」、「僅限於大使本人知道」等規定和關照，從結果來看，只是一種自我安慰，不過是自滿自足罷了。從《帝國國策綱要》這一日本基本政策開始，到準備開戰的《處理密碼機和機密文件》的指令，以至最後通牒，都被美國方面破譯。另外，一些反映日本外交手法的秘密訓令，如「談判期限為十一月二十九日」和「不使對方感覺到事實上談判業已中斷，在此情況下繼續進行對話」等等也統統暴露無遺。日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進行事關國家命運的日美談判。

一、不管世界形勢如何變化，帝國將堅持其建設大東亞共榮圈而對確保世界和平有所貢獻之方針。

五、要按既定方針採取外交手段及其他一切方法竭力防止美國參戰。萬一美國參戰，帝國則根據三國條約採取行動，但行使武力之時機和方法要獨立自主地決定。

採取戰爭與宣傳兩種手段，促使蔣政權屈服，加強南方各地區之壓力，並迫使其讓步。對南方重要地區問題，繼續進行外交談判，並促進其他各項政策之實施。

當時美國有一種叫人感到不安的想法。那就是：蘇聯倘若被德國迅速而徹底地擊敗，那麼英國，繼而還有美國，就必定立即成為躊躇滿志的希特勒發動進攻的目標。

三、為達到上述目的，帝國將排除一切障礙。

七月五日，為了進駐法屬印度支那南部，陸軍命令飯田祥二郎中將所率領的第二十五軍（以近衛師團和第二十一混合獨立旅為基幹）進入戒備狀態；同一天，海軍也組成一支對蘇作戰的第五艦隊（輕型巡洋艦兩艘，魚雷艇兩艘）。

「二、現在日本的意圖是不以武力入侵法屬印度支那；

接著，第二艦隊司令長官古賀峰一對大臣發洩不滿說：「像這樣重大的事情連艦隊司令長官的意見也不聽一聽就簡單地決定下來，須知，萬一發生戰爭，再叫艦隊去應戰，那是打不了勝仗的。」

四、在貫徹執行上述各項政策，特別是決定行使武力時，要在保持對英美作戰之基本態勢上不受甚大影響。

一、（破譯的電文同上。）

為阻止和-圖-書美國參戰，要採取一切可能採取的手段，如有必要，日本根據三國條約採取行動，並決定行使武力之時間與方法。

此後不久，有一天，及川海相要求各鎮守府和艦隊的司令長官前來東京，在海軍大臣官邸向他們傳達了關於進駐法屬印度支那南部的決定。這次大家來的，在座中有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和航空本部部長井上兩人。

「第一、方針

這份在時間上寫明是七月二日拍發的電報，首先說明該電為「國家機密」及其保密程度，然後便開門見山地指出：

通過「魔術」所獲悉的情報：

一九三八年陸軍通訊諜報部決定同海軍一起全力以赴地破譯日本的密碼和仿製密碼機。海軍提供必要的截聽電報，並負擔經費。佛里德曼則指揮十九名部下專心致志地對付這項極為艱鉅的工作。經過二十個月左右嘔心瀝血的努力，終於在一九四〇年九月，通過一架仿製的「紫色密碼機」（外務省使用的九七式打字機），首次完滿成功地破譯了日本的密碼。

（第六項內容，電報中無。）

就這樣，美國對日本已經作出重大決定，並且再不可能後退的情況大體有所推測，但還沒有斷定日本決定的主要之點在於南進。

於是，艦政本部部長豐田富武以他特有的刻薄話、挖苦說：「正如剛才井上君所說的，艦政本部並非是海軍省的一件裝飾品。不能你們一說『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只得隨聲附和『是，遵命』……」

上述情況，當時赫爾國務卿在他的回憶錄中有過描述，我在前面已經引用過一段，這裡再摘錄如下：

關於德蘇戰爭問題，要維護三國軸心之精神，但現在要作好一切準備，獨立自主地處理事態。當前則以最大注意力進行外交談判。

正如從這份電報中所看到的那樣，重點是放在日本決定北進的那些情報上。

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第一個詢問井上說：「井上君，空軍的戰備工作做得怎麼樣？」

到了戰後，他又獲得杜魯門總統頒發的「最高功勳章」和中央情報局局長艾倫．杜勒斯頒發的「保障國家安全勳章」。

「政府已這樣決定了，我也沒有辦法。」

二、帝國在其自存自衛方面繼續進行針對南方重要地區所需之外交談判，並促進其他各項政策之實施。為此，要作好對英美作戰之準備，首先要根據《對法屬印度支那與泰國的對策綱要》及《關於促進對南方的對策問題》，將對法屬印度支那與泰國所採取之各項政策貫徹下去，以此加強南進之態勢。

永野的極不負責的回答，不和*圖*書由令人懷疑軍令部總長是否知道軍令部掌握和戰之鑰匙的重大責任？對此回答，古賀不禁啞然了。

七、有關具體措施另定。

六月二日（華盛頓時間），美國國務院遠東司官員貝克判斷說：「日本看到德國的勝利，會先北進後南進」。軍方的判斷也是如此。

航空本部部長井上成美早就作出判斷，認為：進駐法屬印度支那南部必然導致同美國打仗。他對如此輕率地決定這樣一件國家大事表示憤慨，於是責問澤本次官說：

像要證實這一情報似的，那一天（東京時間），陸軍大臣東條上奏天皇，要天皇批准動員八十萬左右的兵力來準備對蘇作戰，並把第一次動員時間定在七月十三日。

三、對於德蘇戰爭問題，要以三國軸心之精神為準則，秘密作好對蘇行使武力之準備，並獨立自主地予以處理，但暫不介入（德蘇戰爭）；自然，此時以周密準備進行外交談判。如果德蘇戰爭之發展方向有利於帝國，則以武力解決北方問題，以確保北邊之穩定。

第二、要點

二、帝國將依然朝著解決中國事變的方向前進，並為確立自存自衛之基礎而邁步南進，同時根據形勢之發展解決北方問題。

古賀又問永野說：「軍令部對這件事的看法到底怎麼樣？」

七月五日，美國政府得到這樣一個情報：「日本為了威脅緬甸通道、新加坡和荷屬印尼，正企圖對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進行軍事控制。另外，國務院政治顧問霍貝克向國務院遠東司司長漢密爾頓就日本南進問題提出他的看法：

「一、雖然德國要求日本進攻蘇聯，但日本仍然猶豫不決；

「日本業已決定對西伯利亞採取軍事行動。有情報說，日本決定採取小規模軍事行動而南進；也有情報說，在是否要進行新的軍事行動和採取什麼方針問題上，日本仍未作出決定，但已決定作好軍事上的準備，以防發生一切事態。」

根據這一天御前會議所決定的各項計劃，五個月後，日本就採取決定性行動——導致戰爭的行動。綱要的條文雖然不太長，但至為重要，因為它能使人清楚地看出以後事態發展的一個輪廓。這裡不妨把綱要的條文同美國通過「魔術」所獲悉的情報內容作一對照：

三、（此項內容，電報中無。）

第二、要點

形成這種想法的基礎是，人們普遍認為蘇聯的抵抗恐怕在短時間內就會結束。對於希特勒本人預計為期五個月而發動的德蘇戰爭，美國陸軍部則估計為最快一個月和最慢三個月時間。海軍部部長諾克斯也說過：「希特勒可能在六個星期至兩個月內，把蘇聯收拾掉」。因此，如果日本北進，從東面進攻蘇聯的話，那麼這個時間可能還會進一步縮短。倘若真的這樣，那可不得了。因此眼下無論如何要制止日本北進。可以說，前面提到的羅斯福總統寫給近衛首相的那封信，其真意就在於此吧。說實在話，外交雷達——「魔術」則把美國的這種憂慮打消了。當時日本使用的密碼儘管已不是像大正時代那樣簡單，但還是有可能被破譯。因而海軍使用了一架為保護最高機密而研製出來的所謂「九七式打字機」——密碼機。這架密碼機是在一九三七年，也就是神武天皇即位以來二千五百九十七年研製出來的，所以命名為「九七式」。和_圖_書

但總統考慮到日本萬一北進，也說了一些牽制日本行動的話：「如果日本採取侵略行動，那就背離了美國歷來主張維護太平洋和平的希望。」

四月十四日，在日蘇中立條約剛締結後不久，美國陸軍情報局就向參謀總長提出這樣的判斷：「日本不過是為進攻西伯利亞和濱海邊疆區爭取時間而已」。

據說山本只咬了一口便說：「這巧克力並不怎麼高級啊？」情緒極其不佳。

經當時海軍情報局局長安德森將軍的提議，對這種密碼的全部破譯決定用「魔術」一詞來表示。海軍負責製造這種密碼機。第一批四架於一九四〇年十一月製成，至開戰前夕共製成了八架，並令人滿意地發揮了外交雷達的威力。

美國的情報部門破譯了這架密碼機所使用的密碼。它是怎樣破譯的呢？這裡就得介紹一下那個被稱為破譯密碼的奇才和狂熱者威廉．Ｆ．佛里德曼。

（「如果德蘇戰爭……則以武力解決北方問題，……」這句話，電報中無。）

澤本次官聽後十分狼狽不堪，但事到如今，已是木已成舟了。

佛里德曼一九一二年畢業於美國康奈爾大學，同年進入了由費比恩陸軍上校領導的利佛班克研究所研究密碼。一九二一年，他入美國陸軍通訊部密碼班，一九二九年任通訊諜報部部長，一九三五年負責密碼破譯工作。

井上回答說：「航空本部正在拚命準備，但進行得並不理想。說實話，飛機施放魚雷和投襲穿甲炸彈，自從山本司令長官擔任次官的時候起，幾乎一直沒有取得什麼進展。再加上由於對這次進駐法屬印度支那的動員，從重要工廠裡召集來大批熟練工人，其影響是嚴重的。」

因為美國方面有了這些截聽、破譯機構和自製的「紫色密碼機」，日本的外交電報完全給洩露了。在美國國會的《珍珠港事件聯合調查委員會記錄》第十二卷中所選輯的，僅外務省與日本駐美大使館之間自一九四一年七月一日至開戰這一期間所破譯的電報，就達二百十七份之多，這裡把幾乎所有的重要電報都搜羅進去了。不言而喻，日本駐檀香山總領事館www.hetubook.com.com所發出的軍事情報，一份不漏地全被截聽和破譯了。

「三、日本的政策是要把美、英、蘇三國牽制在遠東，以達到軸心國的目的，並在此過程中加強對中國的進攻。」

與此同時，美國還配備了一套截聽、破譯、翻譯（譯成英文）日本外交電報的設施和機構。到開戰時，美國陸軍的監聽站計有八所：美國本土四所，巴拿馬運河地區一所，夏威夷兩所，菲律賓一所。海軍的無線電諜報隊是以華盛頓、珍珠港、科雷吉多爾（菲律賓）為中心的三個小組組織起來的。

「這樣，野村走進赫爾辦公室，他的使命已被置於徒勞無益的知識面前。而這種知識就是從日本政府同其駐外使節之間來往的電報中獲悉的，美國政府已截聽並破譯了這些電報。從赫爾的表情上，決看不出他已經掌握情況，他知道在長達數小時的會談中只要有一句話或一個暗示，就足使整個秘密洩露。他的細心和敏感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正如長期同他打過交道的人所察覺到的那樣，他在談話時的那種耐心態度，隱藏著其洞察力和某種意圖。他十分耐心地俯首坐在這戰略中心，既仔細考慮原則，又想不上對方的當。赫爾有著自己的秘密，但隻字不提這些事。」

與此同時，要加強南進之各種準備，實行對法屬印度支那與泰國之既定政策。（「要作好對英美作戰之準備」這句話，電報中無。）（「不辭對英美作戰」這句話，電報中無。）

第一、方針

與會者在官邸進完午餐後便走散了。井上剛回到航空本部部長辦公室，古賀也跟著走進了房間，並長吁短歎地說：「唉，永野剛才說了些什麼？真不像話。永野沒有真正懂得軍令部的責任。他的想法令人吃驚。」

一、為促使蔣政權屈服，要進一步加強南方各地區之壓力，並根據形勢之發展在適當時機對重慶政權行使交戰僅，並接管敵國在中國之租界。

（第四項內容，電報中無。）

「《適應局勢變化之帝國國策綱要》已在七月二日的御前會議上決定下來了。這一綱要由下列兩部份組成：第一部份為《方針》；第二部份為《要點》（只告知《要點》大意）。因為這一綱要屬於國家機密，所以僅限於大使本人知道。綱要的要點可告訴陸海軍武官，但須保密。」

當天，海軍省召開了局部長會議。會上，澤本賴雄次官宣佈：「在七月二日的御前會議上，對進駐法屬印度支那南部問題已作為一項國策決定了下來。」

帝國為達到上述目的，不辭對英美作戰。

「空軍的戰備還未完成啊！為什麼事前不先聽聽我們的意見和情況？對如此重大的事情就那樣簡單地決定下來，而且事隔三天以後才宣佈，……另外，作出決定的那一天，雖說艦政本部部長出差在外，要是打個電報叫他回來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