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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口述歷史

作者:唐德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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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做東北皇帝 五、和汪精衛的交往

第五章 不做東北皇帝

五、和汪精衛的交往

那他回到南京,他就辭職了,打出通電來罵我。我也辭職了。但是我辭職中央會挽留,他辭職了就走開了。就這麼樣,兩個人就鬧翻了。
對孫鳳鳴,我佩服他有幾樣事,這個人真夠一個兇手,夠一個刺客,值得。
可他這三槍,這個人的三槍打的,我給你解釋,汪精衛挨了三槍,一槍是打在這兒,打在臉上,一槍打在背上,打在胳膊背上,一槍打在後頭。汪精衛臉上挨一槍,臂上挨一槍,這個後心挨一槍。你聽我給你講啊,我給你解釋,他這個人怎麼打的。他開手就奔他這後心打的頭一槍,這一定是他頭一槍,啪,他頭一槍就打著了;汪精衛一轉身,他就給他一槍,就衝他的心口,衝他的背,啪,就給他一槍。這個人的槍法打得好,在那個時候他不亂吶,你知道不?你要曉得,你得要明白當時的這個情況,一個人在那個時候,還能夠鎮靜住。你想你研究研究他的槍,頭一槍他就往他的背、往心打去了,正衝他的心打去了,這汪精衛大概一扭身,所以打他背上了.他還是衝他這個地方來的。
我最後才進來,我一進來,汪精衛的太太她出來,跟我走個碰頭,差點碰著,她問,哎,張先生,你看到汪先生沒有?我說汪先生那不在那裏嗎?她看見汪精衛她就過去了,汪精衛就哭了,跟她說,我完了!我完了!我要死了!
那個時候是所謂三角同盟,總理先派的代表是孫德升,跟這個很老很老的,姓寧(寧武)的,後來當了共產黨。再後來就是派汪精衛和李石曾。他們來了,我那時候還沒做太高,就是招待他們。
那天那個事情非常的奇怪,我多少會點武術,我跟你說我最奇怪的就是那天,我們本來先去謁陵,那天的氣氛非常奇怪,那時候蔣先生的那個警衛跟我有聯絡,他說你自己要小心呵,他就告訴我說今天的氣氛非常緊張,他並沒說有什麼事,他也不知道,就是那天的氣氛非常的緊張。
他說死了你隨便給我扔哪兒,叫狗吃了算了,我家沒人。那麼劉月衡說,我不是騙你,問你家裏有人沒人不是騙你,是問你有人好收斂你的嗎?他說沒有,我死了你就把我扔了。
他說真的,是我吊的,他說我吊他有個原因。他就告訴我說,我當年被捕,慶親王審的。要殺我,慶親王可以殺我,但慶親王沒殺我。他說,慶親王就跟我講啊,說,你們這革命呀,是有原因的,看我們清朝太壞了,假如你們成功哇,我看你也不能強過我們清朝。
王亞樵這個人也是很厲害的,他讓刺客頭一天晚上跟他的女人睡覺。王亞樵死也是死在這個女人手裏,後來到了梧州,她把他出賣了,就是這個女人。你知道他的情形?他死就死在這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和戴笠勾結打他,打他的那些人。
我是站在那個上頭很高的地方,我們就開玩笑,我們說吳鐵城是林森的乾兒子,開他玩笑。因為吳鐵城當年跟林森在九江待過。hetubook.com.com
你知道當年吶,南斯拉夫,那時還不叫南斯拉夫,叫塞爾維亞。他那個王儲到法國去,有一個相片吶,一開槍打,那個警察就拿刀往車上來,人家都往一塊擁擠去抓那個刺客。
這點我佩服她了,我真佩服她了。這個女人啊,你想一個女人看見丈夫挨了槍,而她丈夫說我完了,你想她頭一句話說什麼?那不是做假的,好像人家問我你為什麼救汪?那時候我也不能細想啊?那時候她也沒想啊!她罵汪精衛,她說你剛強點兒好不好?我忘記她怎麼說的了,反正意思是剛強點兒。幹革命的還不早晚有這麼一手?幹革命的早晚就是這個結果!這傢伙多厲害?幹革命的早晚就這個!
這時就要照相了,大家就等著委員長蔣先生。
我從來沒有這樣,你到歷史上去翻。那個時候我跟我父親南征北戰,我在我父親手底下是個將,讓我打什麼我就打什麼。可是到我自己手裏,你看我打過什麼仗?我自己每次打仗都是為了中央統一。
她坐在我前頭,我不知道汪精衛怕她不,我看著都怕。
大陸有個人寫我,他送我一本(書),一步一步地說(這個事),他送我一本,我根本呀就連翻都沒翻,因為我一看就討厭,本來我就看字費事,我就沒看,因為現在臺灣翻的本呀,臺灣翻的東西亂。
那天,張繼他們幾個老先生在前臺,張繼先生穿花道呢子的一套中山裝,那天這個張溥泉(張繼)穿著黃大呢子中山裝,我們在後頭幾排。在後頭我們就開玩笑,大夥就說,呵,這個張溥泉今天怎麼這麼漂亮!說你看張先生今天那麼漂亮,穿上花道呢子照相了。
我在北平負責任的時候,「九一八」事變以後,我在北京負責任,他到北京來了,跟宋子文兩人來的,宋子文是我的好朋友。拿著蔣先生一封信,他說我有蔣先生一封信拿來,那時蔣先生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這封信呢,蔣先生很客氣,就說汪院長到你那兒,跟你談一談,你好好跟汪院長談一談。
汪精衛這個人,我之前還對他(印象)不錯,後來他當了漢奸了。
大委員小委員,中委執委常委,委實無聊。男幹事女幹事,男幹事幹女幹事。
誰說他來的目標是對蔣,不是想打汪精衛?這是誰說的?這個人吶,他跟我說明了,他說我專門來刺汪精衛的,跟蔣先生沒關係。他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他是王亞樵的人。他當刺客殺汪精衛的頭一天,那天晚上,王亞樵把太太給他睡一宿。
我從來就說這句話,我從來不拿我部下、利用我部下給我打個地盤,現在我的部下還有啊,你可以訪問我部下,所以我部下現在對我還是尊敬。
實際是王亞樵拿錢,他的背後呀,背後真正的www.hetubook.com.com後臺還是胡漢民、劉蘆隱,還是他們。目標專打廣東的。
那天很奇怪,蔣先生沒出來,那天老先生並不是有意不出來,蔣先生沒出來的原因,後來我們知道,他好像是因為閻錫山來大家都鼓掌,而汪精衛進來沒人鼓掌,好像這麼一回事。還有呢,好像他跟那個秘書長葉楚槍不知為什麼,(蔣先生)他罵了幾句,生氣了,火了,他沒出來。他在罵葉楚槍來的,也是因為汪精衛的事兒,也是因為李長浩佈置得不合適,他生氣了。
他打了三槍。我跟你說,我這人好研究事情,你要我幹什麼,我大事小事我都研究。我太太總罵我,你什麼事都研究!
開會大家沒事就寫個條子,你給我(傳),我給你(傳),委實無聊麼,真的是委實無聊。
我說蔣先生的信是這樣的,蔣先生在信裏讓你跟我商量,蔣先生要給我下命令,那我沒法子,那我就打。你為了什麼不給我下命令?他那時候是行政院長,我說你為什麼不給我下命令?你給我下命令,我當然要服從,我沒法子,我非服從不行呀;你既然這個事情讓我自個兒自動,我不幹。你中央是不是有所準備?你真要打,那我打。你不介入,(只)讓我敷衍一下子,捨掉我(那我不幹)。我說這話就是主題。我這個人吶,我這人說話,有時候一著急毫不客氣的,我說我張學良從來沒拿我部下做交易,犧牲我部下而來換我的政治生命。而且你中央政府的政治生命力,你別找我張學良。
本來大家在外面等著照相,那他不來了,所以大家就照相。因為沒出來,後來惹出了好多閑誤會。
我是個軍人,可以說他打槍的時候,他拿著這個手槍,手一點沒顫,打得很準,一點沒有猶豫,很沉著,這是拿他這個行動來判斷。
所以第一我請求你呀,假如你跟他通信的時候,你替我謝謝他。他是怎麼轉來的我忘記了,上面他還有簽名,交給我的,怎麼來的,我都……因為那個東西我連翻都沒翻。我沒看,當時就是那麼一看,就沒看到那上面有簽的名,我就這麼看一看,是大陸(簡體)字,我就放在那兒了。現在因為你這本新翻出來了,我就看了,他那個序言呀,完了看了第二篇,我現在正看到第二,你知道我看書很費事呀,我現在差不多(要用)廿五倍放大鏡呀。現在所以我得一個一點小字那麼往下看。
我就跟汪精衛談,他那口才真是一流。我就問他一件事情,我從報紙上看的,因為他的行蹤我很注意,我很佩服他,年輕時候我最佩服汪精衛呀!那些年輕的革命家,李烈鈞、胡漢民吶這些個人。我就問他,報紙上報(道)你過大連,你去吊慶親王,真的嗎?你吊他幹什麼?
我是個軍人,我從軍人的角度來給你解釋,他那是一個左輪槍,他這個槍裏,放了三個子彈,只有三個子彈,擱的布勞寧子彈。他為什麼不擱鉛彈?這個人一定想,布勞寧子彈打得厲害。其實他是個大錯誤,因為布勞寧子彈不能經過來福線,子彈頭小。
這個刺客,問他話,問他家,他說我沒有什麼人。那你老婆呢?
這一打槍,大家是「嘩」都炸了,那跑的笑話多了,就別提那個了。
那會兒,中央開會,那我們無聊,盡做打油詩,我不曉得誰做的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生豬狗熊,兩眼財權勢,三是吹拍騙,四為禮義廉。
我倒是對這個陳璧君,覺得她了不得,那天給你講了沒?事情完了,把鐵門關上了,大家都跑了,進去了。汪先生他受了傷了,滿臉都是血,擱臉上聾拉血,在那個柱子邊上,就在地上坐著。
你知道她跟汪精衛的關係麼?
他就非常生氣,好像是我以行政院長身份來跟你談,你給我碰了這麼大一個釘子。
汪精衛是這樣,你聽我講這段故事,我對汪精衛非常地佩服,我佩服汪精衛。
他在這件事情上非常不高興:你不好好招呼我,你跟宋子文倆去玩。他為這個事情非常火,回去就辭職了。
就說這個女人也是厲害的,真正夠國民黨的資格。
我再跟你說一件事兒,我在北方負責的時候,杜月笙找到我了,求我幫點小忙。他跟我說明白了,他說我弄點鴉片煙抽,要到北方來賣,你想法給我保鏢。我說我怎麼給你保鏢?那我不能給你保。我說要不那麼辦吧,你帶的什麼你別說,我也不管,我派車,派我自己的座車,你太太跟你來,我去接你一下就是了。你不要跟我說,你帶的什麼東西我不管,假如有人搜把你搜去我也不管,反正我派一個車把你接來就是了。
我就簡單跟你說吧,他來了,就說現在你的軍隊應該跟日本人打一下。他的主意是讓我們跟日本打一下子。
我跟杜月笙是好朋友。
這王亞樵厲害。後來這個事情證明了,王亞樵是一個殺人的,是被他們廣東人買的,真正的幕後是劉廬隱,是劉廬隱要打的,他要專門打廣東人:宋子文、汪精衛、楊暢卿、楊永泰,都是廣東人,這都王亞樵幹的。王亞樵並沒有目的要打誰,王亞樵是收了劉廬隱的錢,所以那種說法那是扯淡,那純粹就沒有關係。
咱這好,「聾子放炮仗」,懂不懂這句話?散了!聾子放炮仗,不知道炮仗響了沒響。
我幹這玩意還要老婆啊?
我說,汪先生你說什麼?我說我張學良從來沒讓我部下給我去打地盤,我利用我部下。你那麼樣做,我問心有愧,我不惜打一仗,拿我部下生命來換你們政治生命呀?那不是我張學良。
我這段說的是真的,我們就是這樣一個關係,來往得很好。
你姓什麼?他都不說。
呵呵,不說了,不說了,嚇得這幾位太太都不說話了,要罵了。
哎呀!這個張溥泉他怎麼這麼大膽子,那傢伙拿著槍,他那個槍沒有子彈了,有子彈他就把張溥泉打死了。所以想起來這個事情,那真是!那人家都跑了,我站在那看熱鬧。
我跟汪精衛倆鬧彆扭,就是一件什麼事?跟汪精衛鬧翻的事是怎麼鬧翻的?後來也沒什麼太多關係,就一件事情鬧翻的。兩個人鬧得很翻。
那時候在上海的《申報》,我忘了是怎麼報(導)的了,兩個人不都是北方人嗎,張溥泉是河北的,我是東北的,所以他們就說是北方之強啦。
這個張嘯林,知道這個人嗎?杜月笙知道嗎?當然他們是幫會的人啊。
孫鳳鳴這個人,可以和荊軻刺秦齊名,可惜呀。
我對杜月笙也是非常佩服,因為和*圖*書他是個人物,不能不說他是個人物。
哎喲!這張溥泉,我就喊他,就下去幫他忙去了。我下去,我從前學過武,學過一點,不是學得很好,我就上去對兇手先給個絆腳,啪!他就倒下了,張溥泉就撲到他身上,就這麼個經過。
「中央黨部」(事件)以後,他給我寫了很長一封信,他也不客氣,他說,老要張狂少要穩。他是覺得我不尊重他,就是我不聽他的話。實際上是這麼個意思:我來了這麼大個行政院長跟你商量,你給我碰個大釘子。
我就看他抱住了那個人,看得很清楚,這麼抱住,那個人就拿著手槍,這麼打他,他抱著他麼。
我本來是坐在前頭的,後來蔣先生規定的,按歲數論,六十歲的坐頭一排,我那時候才不到三十歲,二十幾歲,我坐在最後頭,汪精衛在前面,我寫打油詩:少活三十年,座位下三排.沒前我不怕,屁味實難聞!
我是坐山觀景,關鍵是我在高處。我在第三層上,這人都跑了,我一個人在那兒看怎麼回事。我一看,霎時間的事,這張繼老先生就跑上去抱住一個人,就抱那個兇手。那個兇手也不是太厲害的,厲害是拿槍打人厲害,別的他不厲害,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左輪槍,他的槍裏呀,裝了三個子彈,也不是四個子彈,子彈是布勞寧的子彈,你也懂得嗎?打出來是一樣打出來,但是沒有力量吶。他大概是買不到,也許是誤會了,一想那布勞寧是鋼的,鋼彈比鉛彈有勁兒。因為布勞寧子彈不能走來福線,不能轉吶。它鬆啊,小啊。
他說的這句話應驗了,我們今天成功了,還真不如人家清朝,弄得這麼糟糕!
是這麼個事情,現在說起來很可笑。我們總跟這個吳鐵城啊,大家開玩笑,大家都彼此開玩笑。我們那時候年輕,在一塊兒盡扯淡,盡開玩笑,在那沒事等著嘛,都站在那兒。
那時候蔣先生有三個詞:死幹、硬幹、快幹。我就寫:死幹硬幹快幹,幹得有趣。
中央黨部的事情是這樣的,所以有人問我一句話,他說張先生你為什麼救他,你救他幹嘛?我說你問我這句話,就證明你這個人吶,腦子沒有。我說那是霎時間的事情,一秒鐘的事情,我腦子還能想一想?
他們要我跟日本打一下,可以平息國內的反對聲浪。
我給你講,現在的人吶,怎麼講,我說這句也得罪你了,就總想胡寫亂寫,毫無根據地,總要顯擺顯擺我能寫東西,他整個就是在說假話,根本不負這個責任。
沒事盡在那兒做打油詩,會開得無聊。
那汪精衛大概一回身,他第二槍就來了,就打在他這胳膊上了,都衝他這重點來的。第二槍,汪精衛一回頭,他再一回頭就給他腦袋上來一槍,打他腦袋上了。
當年他倆並不認識,都是國民黨,她救汪精衛。她是一個女的國民黨,並不認識,汪精衛那天要捐軀刺殺攝政王(一九一〇年)。她就答應汪精衛,她說我給你幹一下子吧,你明天要死了,我沒有旁的送給你。她就答應他,本來兩個人不認識,就擱這麼,後來汪精衛就和她到一起了。
那個時候,劉月衡是中醫院院長hetubook.com•com,劉月衡跟他(孫)講,你不要誤會呀,他說你別懷疑我,我是醫院的院長,我不是跟你過不去的,是醫生,是給你治病的。你現在不能活了,明天你就要死了。他說死就死麼。他(劉)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問問你,你死了你怎麼辦?家裏有什麼人,誰給你收屍?就要問出他點兒什麼。
那麼把他逮到以後,問案的時候,我也過去了。他那時已經昏倒了,這是汪精衛的一個衛士幹的,打他一槍,踢他一腳。本來我們要把刺客抓住,因為這個差點沒把張溥泉給打死,這個傢伙過去就給孫一槍。我說你怎麼回事?張溥泉都抓住他了,你還給他一槍,你把他打死?我非常懷疑這個人,當時我在報告裏說我懷疑這個人,要查處這個人,我說都要活捉了,你還打他幹什麼?
那麼大家等他,後來說他不出來了,那就照相。一照完相,剛一轉身要走,開槍了。
我就問他,咱們真打嗎?你中央有什麼辦法嗎?他說你要不打,南京政府受不了呀,你打一下子。我一聽,說是不是中央裏有所準備?沒有!能打怎麼樣?一定打敗!那我一聽,為什麼要打?他說首先在外面壓力太大,你呀,軍隊動一動,打一打,跟日本人打一打,做個樣子。要不這樣,政府恐怕就維持不住了。
杜月笙跟我講,他說你到上海誰也別怕,有我杜月笙。他給我三個電話號碼,他說假如你這傢伙滿街亂跑,哪天叫人把你卡住(了)啊,你給我打電話。他說你可小心王亞樵,王亞樵並不一定要和你有仇有恨,只要誰要買,給他錢他就幹。他不管誰。你知道那個故事麼?王亞樵管杜月笙要十萬塊錢,敲杜月笙十萬塊錢。我說月笙這事兒是真的?他說是真的。我說十萬塊錢是你給他的?他說是我給的。我說月笙你怕他麼?他說我怕他幹嗎?我說你不怕他你怎麼給他十萬塊錢?唉!他說漢卿,你可真是,不是我杜月笙低頭,我十萬塊錢算得了什麼?我給他十萬塊錢就拉倒了,我何必跟他找什麼彆扭?何況我給完以後,他就聽我的話了。
那最難的就是那個照電影的,還在那照電影,他應該把電影照下來的麼。別的人都嚇跑了,都跑了,連警察都跑了,什麼警衛,那都跑了,就剩下我跟張溥泉兩個人了。
你看這個人打的,他並不是在這跟前兒的,都離得挺老遠的,差不多有這麼一個距離。那你就研究他這個人,沉著、穩。他沒梆梆梆梆就亂放,不是那樣子。所以說這個人夠一個刺客。
還有呢,這齣事情是我不對。我這人不對的地方,我就說我不對。我晚上跟宋子文出去玩去了,我就沒理他。我跟宋子文倆是好朋友,我們兩個出去上北海玩去了。
大家就開著玩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是誰,我就那麼看著張溥泉。
孫鳳鳴這個人好厲害。後來知道是汪精衛的一個衛士,他給孫一槍,把孫打傷了,本來他沒傷啊,打他一槍,不但打他一槍,還踢他一腳,踩他一腳,所以他就不行了。
他說,那這是蔣先生讓來的。我說蔣先生的信裏說得很明白呀,是要你和我商量呀。我說如果你中央政府要怎麼樣,他軍事委員會有權吶,他給我下命令發動,我就得發動。他下命令了嗎?你跟我商量,就是要我拿個意見,你要我拿意見,就是你要問我了,你要問我,我就是這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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