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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種族簡史

作者:托馬斯.索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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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愛爾蘭人 在美國的愛爾蘭移民

第二章 愛爾蘭人

在美國的愛爾蘭移民

來美移民當中,有的人是試探性的,男的先到,然後視情況才把自己的妻子兒女接來。愛爾蘭人卻不是這樣。他們在十九世紀都是舉家遷移,這表明從一開始就下定了一去不回的決心。當他們上船裏,就已決意要變成美國人。
蘇格蘭愛爾蘭人多屬自耕農民,而非農場主或奴隸主。南北戰爭前,南方具有反對奴隸制思想的少數幾個地區之中,確實就包括有蘇格蘭愛爾蘭人集居的地區。亞伯拉罕.林肯的家庭就住在這樣一個地區。
雖然在愛爾蘭移民(和其他移民一樣)當中,血氣方剛的青年人所占的比例高得出奇,但到達美國之後,他們的死亡率就直線上升。波士頓一八五〇年的死亡率比麻塞諸塞州高出一倍,儘管相對來說該市老年人還比較少。造成這種差別的原因,就在於波士頓愛爾蘭人地段的死亡率特別高。原來在美國幾近絕跡的疾病,再次蔓延開來。在一八四九年,霍亂蔓延,席捲費城、紐約和波士頓等地,當然主要是在愛爾蘭人街區流行最廣。一七九二年以來,波士頓一直沒有發現過流行性天花,但一八四五年之後,該市一再鬧這種疾病,也主要是在愛爾蘭人當中為甚。愛爾蘭人向其他地段搬遷時,造成別的後果暫且不談,首先就意味著帶來了這樣一些可怕的傳染病。中產階級的美國人害怕與愛爾蘭移民做鄰居,趕快搬家,住得遠遠的,這決不是沒有道理的。
公路和鐵路和修築,運河的開鑿,終於吸引大批愛爾蘭人離開少數幾個大城市,散居到這些交通幹線兩側較小的社區裏。這些社區實際上就是由當初愛爾蘭工人築路開河時搭起的工棚發展而來的。參軍的愛爾蘭人,有時則在他們辦理退伍手續的兵營附近定居下來。但是,試圖組織愛爾蘭人向農業地區流動的種種努力卻總是勞而無功。在各個孤零零的大農場上經營的美國農業,特別是在邊疆地帶,與愛爾蘭那種在封閉的村落周圍巴掌大的土地上從事馬鈴薯種植,實有天壤之別。除了謀生技能和美國惡劣氣候條件等方面巨大差別之外,在美國務農所意味的孤獨生活,對素來喜歡群居的愛爾蘭人來說,是從未嘗試過的,而且對他們許多人來說,遠離其他愛爾蘭人就意味著失去上天主教堂做禮拜的機會。儘管曾有人作過無數次的呼籲和動員,一直到二十世紀,美籍愛爾蘭人大體上依舊是城市居民。
對於那些被迫在髒處幹活並缺乏室內供水設備的人來說,整潔既非一種文化價值,亦非一種可以做得到的合理的事。糞便和汙物竟能任其堆積在後院的茅廁裏,直到市政當局不得不上門來清除,否則就會溢進明水溝,造成空氣不潔,滋生惡性疾病。妥善處理垃圾以防街區鼠害成災,也是類似於排除糞便這樣許許多多城市生活要素之一,其重要性是剛進城的每一批鄉下人過一段時間方能領會的。開始是m.hetubook.com.com愛爾蘭人如此,其後一直延續到今天,其他許多種族也經歷過這一過程。愛爾蘭人來美後在調整適應期間所付出的代價,比誰都要高。以前不為人知的霍亂,在一八四九年席捲了波士頓,且發病率幾乎全部集中在愛爾蘭人居住的街區。在紐約,愛爾蘭居民區的霍亂發病率也高得不成比例。在各個城市裏,肺病和火災定期地普遍殃及愛爾蘭人所在的極端擁護的住區。在來美後早期的艱難調整歲月裏,愛爾蘭人當中精神病患者的比率也很高。在波士頓,肺病的發病率總是與某一街區居民中愛爾蘭人的數目成正比。
愛爾蘭人所從事的工作,不僅僅艱苦、骯髒和危險而已,這些工作正如一切非熟練的技術工作一樣,當時是不穩定的(即便今天也是如此)。運河開好了,鐵路修成了,工人也就失業了。對其他許多建築工種、季節工和臨時工來說也同樣存在類似的情況。愛爾蘭婦女找工作反倒比他們的男同胞來得容易些,因為她們一般都是替人做家僕或充當洗衣婦。這種情形後來也發生在黑人當中。
後來,所謂愛爾蘭人或美籍愛爾蘭人,其含義只是指代具有土著愛爾蘭血統或凱爾特愛爾蘭血統的人,而不是指蘇格蘭愛爾蘭人。愛爾蘭移民多半集中在麻塞諸塞、紐約、賓夕法尼亞和伊利諾伊這四個州。紐約的愛爾蘭人超過都柏林的人口總數。十九世紀共有四百萬愛爾蘭人移居美國。但是美國整個南方卻只有八萬五千愛爾蘭後裔。愛爾蘭人不僅在地理分佈方面大量集中在東北部各州,且基本上散佈在都市地區,而他們當初在愛爾蘭時卻基本上都是莊稼漢。他們有五分之四住在美國大都會的各社區。
全國各大商埠的愛爾蘭居民段,個個都是社會治安的難點。在紐約,愛爾蘭人集居的第六區是大名鼎鼎的血腥老六區。該市另一個愛爾蘭人地段被稱之為地獄的廚房,還有一個被稱之為聖.胡安之丘(因為美軍一八九八年在古巴的聖.胡安之丘進行過激烈的戰鬥)。在密爾沃基,愛爾蘭人集居地區被稱這為血腥的第三區。在新奧爾良,愛爾蘭人所在的地段長期以來一直是該市聲名狼藉的治安難點之一。有人說,參加修建伊利諾伊中央鐵路的愛爾蘭人,每鋪一英里的中期就作下一樁謀殺案。
一八六二年在紐約市發生的美國歷史上最大的一次暴亂,就主要是由愛爾蘭狂徒掀起的。當時正是內戰,徵兵的對象大都是像愛爾蘭人這樣的工作階級民眾。他們對此感到憤憤不平,因而起來造反,幾天之內殺死了上千人。但是說句公道話,雖然愛爾蘭人在訴諸暴力方面是很突出的(也可能是最厲害的),但他們決不是獨一無二的國。大規模使用暴力在十九世紀的美國是很平常的現象,而愛爾蘭人也是受害者。反天主教的暴亂分子侵襲過愛爾蘭https://m.hetubook.com.com人的街區,焚毀他們的教堂和住宅,攻擊他們的人身。
就像當初在母國時一樣,愛爾蘭移民的貧困和持家不儉,經常使他們在時運不佳時變得一無所有,只好靠慈善機構的施捨度日。在十九世紀早期的愛爾蘭,甚至在大饑荒之前,窮人舉家外出流浪數月,從一個教區到另一個教區,沿門託缽的現象,是很普遍的。帶到美國來的那種向公立慈善機關求助的積習,是根深蒂固的。波士頓救濟窮人的預算支出,在一八四五~一八五五年愛爾蘭人向該地大量流入期間,增加了一倍多,而一八四五年之前該市此項預算多年來一直是相對穩定的。在同一時期的紐約市,救濟院裏有六十%的人是在愛爾蘭出生的。直至一九〇六年,窮漢、乞丐和住在救濟院裏的人,其中愛爾蘭裔的要比義大利裔的來得多,儘管義大利移民來美在時間上要比愛爾蘭人晚一代人,且他們在十九和二十世紀之交的歲月裏,一般來說要比愛爾蘭移民還窮呢。在愛爾蘭和義大利這兩個國家裏,人們對接受慈善施捨的態度是大相徑庭的,此種不同態度的影響超過了他們各自在美經濟狀況的影響。這兩個國家在文化上的類似區別,還表現在他們對待拋棄妻室兒女的不同態度上。在一八四〇年代,人們會不約而同地認定,凡孤兒皆是愛爾蘭人後代。直至一九一四年,住在曼哈頓西端的愛爾蘭人家族,約有半數之眾是沒有父親的。義大利人當中就不存在這種情形。
雖然搭乘貨輪空艙去英國的單程旅費尚不足十英鎊(按當時匯率不到五十美元),最貧困的愛爾蘭人連這個區區小數都掏不起,所以,占人口四分之一的最貧困的愛爾蘭人,移民的數量很小。在經濟狀況上比這些人要高出一個等級的人,常常變賣私產,耗盡積蓄,並借助已在北美的親屬寄回來的貼補,大量向外移民。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有三分之一到七十五%的移民美國的愛爾蘭人,曾受惠於從美匯回來的資助款。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格蘭愛爾蘭人漸漸融合於美國一般居民之中,除了那些他們在人口上占絕大多數的孤立邑落之外。但是與後期的凱爾特愛爾蘭移民不同的是,他們從未自覺掀起過保持種族同一性的運動。不過在十九世紀,相當多的蘇格蘭愛爾蘭移民所懷有的血親認同感,仍足以使他們和愛爾蘭天主教徒移民一再地發生衝突,在美國重演其母國歷史遺留下來的舊仇宿怨。每年一度的慶祝奧倫治王子打敗愛爾蘭天主教徒的奧倫治節,變成他們在美國鬥毆的機會。一方是蘇格蘭愛爾蘭人,他們總想公開慶賀一番;另一方是凱爾特愛爾蘭人,他們則總是企圖阻止對方這樣做。一八七一年在奧倫治節的一次較量中,就有近五十人死於非命。在不同時間和地點,不得不出動民兵和聯邦部隊來阻止這www•hetubook.com•com兩大集團之間的格鬥。
遷徙到美國的愛爾蘭人,來自一個有五分之四的居民生活在農村的國度,在那裏,甚至所謂城區也大多是一些巴掌大的村鎮,大多數居民社區中只是一簇簇散落在各處平原和山邊的小土房子而已。愛爾蘭缺乏現代工業必不可少的煉鐵礦藏,而英國政府在當地推行的經濟政策,又抵制或摧毀了愛爾蘭可能發展的其他工業。在一八四〇年代,當愛爾蘭處於大饑荒時,其食品仍然被運往英格蘭,英國對秋風的大體態度,由此可見一斑。
在美國歷史上,時有某一特定國家的先期來美移民,設法幫助後期來美的同胞克服困難,以適應新環境的情形。但這種情形卻絕對不會發生在蘇格蘭愛爾蘭人和他們的凱爾特愛爾蘭同胞之間。這部分是因為他們在地理分佈上相去甚遠,但更具根本性的原因還是他們從舊世界帶來的相互之間的極端敵對情緒。愛爾蘭移民因此不得不靠自己的本事去創基立業。
愛爾蘭人不僅突出地滯留在非熟練工作崗位上,而且還從事艱苦、骯髒且又危險的工作,如採煤、築路和開鑿運河等。瘧疾經常在開鑿運河的工作當中蔓延開來,因而被稱之為運河病。痢疾和霍亂也時常流行,而且往往致人以死命。修長鐵路死了那麼多的人,以致有人說每一根枕木底下都埋葬著一個愛爾蘭人。在內戰前的南方,常常用愛爾蘭人來頂替黑人去幹那些被認為是十分危險的工作,因為黑人體現著一筆可觀的投資。
愛爾蘭人大批湧進美國東北部都市地區,從而形成了一種在許多後來抵美的移民種族中兩三呈現的居住模式。原為一家人使用的房子往往被分割為若干極小的公寓,每個小公寓裏擠上一個大家庭。地下室和亭子間也變成住房,小弄堂裏也搭起了臨時湊合的棲身之所。此種民居模式,不僅反映了愛爾蘭人的貧困,也反映了他們在愛爾蘭小土屋裏所養成的習慣,能忍受骯髒的生活條件。
在一八三〇年代和一八四〇年代的大饑荒之前,來美的第一批愛爾蘭移民,從主體上來講,是定居在北愛爾蘭的具有蘇格蘭血統的新教徒。他們自稱是蘇格蘭愛爾蘭人,以區別於後期來美的凱爾特移民。他們實際上在北美殖民地時代就向這裏移居了,在人數上比後期的愛爾蘭移民要少得多,但卻包括許多具備較高技術的工人、小商和受過教育的人。然而基本上講起來,這批移民家產有限,不少人是通過先簽定賣身契約,答應到美後充當若干年奴工,以抵償未來雇主或輪船公司預先墊支的旅費,才得以移美的。
蘇格蘭愛爾蘭人在大致北起賓夕法尼亞州中部,經過弗吉尼亞州的謝南多厄山谷,向南延伸到南北卡羅來納州的皮德蒙特山區這一狹長地帶定居下來。當時這一帶多屬殖民地邊陲,他們也就因此而變成了聞名的邊疆居民和印第安人作戰的勇士。蘇格蘭和-圖-書愛爾蘭移民集居在這一地區的歷史現象,直到二十世紀仍然令人一目了然:在謝南多厄山谷,有兩個縣擁有的長老派信徒,比其他所有教派的信徒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這裏的電話號碼簿上,姓麥克(Mac)的人多得無法統一排在M字母名下,只好在二十六個字母之外將姓麥克(Mac)的人單獨排列出來,以便查找。

第一代愛爾蘭移民

蘇格蘭─愛爾蘭人

十九世紀愛爾蘭移民那種低下而又不牢靠的經濟狀況,反映在他們的生活狀況上,他們過的日子很可能在美國歷史上比任何一個膚色或種族群體都要窘迫。曾有人作過這樣的描述:雖然在蟑螂成災、破敗黑暗的樓房裏,猶太人和義大利人往往是五人或十人住在斗室之內,但他們的狀況似乎還沒有愛爾蘭人那樣令人可怕。當遲一步抵美的猶太人和義大利人移民隨後還有黑人到了大城市時,室內安裝自來水已是普遍現象,儘管水是冷的,甚至可能裝在幾家人合用的盥洗室裏。在早期的愛爾蘭移民所能租到的房子裏,糞便和汙物根本沒人管,絕無任何衛生可談。唯一的水源就是後院的消防龍頭,而簡易茅廁就在近旁,龍頭一直流個不停,溢進左鄰右舍,成了滋生疾病的禍根。後院又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從而使大樓之間這些幾尺見方的地方變成了地道的藏汙納垢之所。裏邊的房間很小,室內也沒粉刷,四壁通常都很潮濕,屋頂漏雨,長年累月無人修理。壁櫥很少見,衣物或者掛在牆壁的橛子上,或者乾脆亂七八糟地扔在地上。洗衣盆不僅可以洗衣服,也用來洗臉、洗腳、洗澡,浴缸從來未聽說過。三英尺高的閣樓也能租出去。在愛爾蘭人居住的貧民窟,全家人住在一個不見陽光又不通風的單間裏,是司空見慣的事。一張床會睡上好幾個成年人,甚至有時夫妻、兄弟姊妹同眠一床,可見擁擠到何種程度。貧民窟地段的街上,垃圾及膝,排泄物四溢,流入明水溝。
蘇格蘭愛爾蘭人儘管素以打鬥和酗酒而惡名遠揚,但他們也以到哪裡就把教堂和學校建在那裏而著稱於世。教堂和學校這兩大傳統可以追溯到蘇格蘭,蘇格蘭是歐洲居民教育普及程度最高的國家之一。
雖然按愛爾蘭本國的標準來衡量,愛爾蘭來美的移民不是最窮的,但按美國的標準來衡量,他們可謂是一貧如洗。一般來說,他們付過越洋旅費之後,身上一文不名,所以剛到美國時,就只好在抵達口岸,主要是波士頓和紐約,湊合著安頓下來,而且通常又住在碼頭附近。這些來自愛爾蘭的鄉巴佬,一般都缺乏在大城市營生的任何有用技能,對於城市生存要素也是一竅不通。然而他們也有其長處:多數人操英語(愛爾蘭方言蓋爾語已在英國人統治之下消亡了),很可能又有過半數的人是識字的,而且北美那一套盎格魯撒克遜制度,與英國強加hetubook•com.com在他們的母國愛爾蘭的制度如出一轍,他們對此早有領教。他們還在政治上培養起了自己的組織能力,並形成了一個由他們的天主教神父構成的可靠的社會和政治領導隊伍。這些當初在母國曾和愛爾蘭民眾同甘苦共患難的宗教領袖人物,由於受到迫害而逼上梁山,獲取了從世世俗組織工作的經驗。更何況,在本土上受到異族壓迫的愛爾蘭人,是一個具有認同感和凝聚力的民族。
儘管當時的觀察家和後來的學者都把愛爾蘭移民描繪為缺乏勤儉精神的人,但是愛爾蘭人在向天主教教會捐款方面,在從菲薄的收入中擠出錢匯給遠在母國的親人方面,卻留下出色的記錄。從美國匯回愛爾蘭的錢,使許多人得以在一八四〇的饑荒時期移民來美,僅從一八四八到一八六四年,美籍愛爾蘭人寄回國的錢,總數就達六千五百萬美元。愛爾蘭人能夠而且也確實從其收入有所積蓄,把這些積蓄慷慨地捐給了他們的教會和寄給家人。然而,他們在理財上不善於從長計議;處在困境時,他們向公共慈善機構伸手並不感到難為情。
愛爾蘭人也曾大力革故鼎新。各個禁酒團體曾與世代沿襲的酗酒惡習作過鬥爭。移民援助團體為了防止剛剛抵美的人讓壞人把身上僅有的幾個錢騙個精光,也提供了多項服務。天主教在各方面都積極祛邪扶正,從辦教育,搞慈善,到反對別人不敢反對的恐怖主義組織,等等,不勝枚舉。儘管做出了這些努力,愛爾蘭人經濟狀況的提高和被社會接受的程度,仍進展緩慢。一八五五年紐約州的一次人口普查表明,在紐約市從業的愛爾蘭人有四分之一是家庭傭人,另有四分之一是體力勞動者和其他種類的非熟練工人。在波士頓,三分之二的愛爾蘭人不是非熟練工人就家庭傭人。類似的就業情況也存在於密爾沃基、聖路易斯、底特律、新奧爾良和其他大城市。當時沒有哪個移民種族像愛爾蘭人這樣集中在美國經濟階梯的最底層。在一八五〇年的波士頓,甚至黑人人口中從事體力活和充當家僕的比例,也大大低於愛爾蘭人,而且在十九世紀中葉,波士頓的自由黑人在經濟上一般要比愛爾蘭人好過些。
從愛爾蘭帶來的酗酒和鬥毆惡習,在美國一直難以根除。在一八五〇年代,紐約逮捕的犯人一半以上是愛爾蘭人,一般都是因為酗酒和行為不檢,而不是因為有什麼重大罪惡。警察局運犯人的車子被稱為帕迪馬車,因為車裏裝的囚犯經常是愛爾蘭後裔。所謂好鬥毆的愛爾蘭人,這個說法的意思包羅萬象,從個人之間的吵罵到聚眾鬧事(這在美國稱之為唐尼布魯克斯。唐尼布魯克斯是都柏林附近的一個小鎮,此地每年舉行一次交易會,其間必發生大規模的打鬥和混毆),從犯罪團夥到莫利.麥奎爾一幫人曾在賓夕法尼亞州大肆進行謀殺和爆炸活動,直到一八七六年該恐怖組織和二十個頭頭被絞死之後才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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