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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烽火

作者:卓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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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語問蒼天 第五節 再見江拉

第八章 無語問蒼天

第五節 再見江拉

「守敬兄,我馬上就會回來,你放心,我會馬上回來的。」
「怎麼會這麼快,我才離開孟白了十幾天呀!」
「就算是綁架吧!你也得走一趟。」
「到我那裏去。」
「老弟,我看還是先跟我走一趟再說吧?」
經我說好說歹,答應辦完交涉,立即到他那裏去,他約好見面地點,才把我放走。
我把這次的任務,和劉將軍的期望等逐一說了,我說:
民國五十年一月廿四日,劉明將軍派我和劉明藻等五人到曼谷去做協辦撤退的代表。當時我非常奇怪,所派的人沒有一個高級指揮官,而派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人前去。原來有關邊區游擊隊撤退的諸種交涉,祖國早就派有代表與泰、寮等國洽商。三月五日,當時的副參謀總長賴名湯中將,也飛抵泰國的曼谷,可以說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們去只是協辦事務性的事情。
「元相,豈止是狡兔,我簡直是隻老狐狸呀!」
掖柿到青萊有公路可通,這條公路說起來又話長了,這條公路是中國國軍自己修的,李彌將軍在未撤https://m.hetubook•com.com退前,我反共救國軍的補給,大部份靠這條公路運輸到掖柿,然後,用船運到大其力,再轉入山區。從前,青萊到掖柿,只有牛車路,曲折蜿蜒,根本無法行駛汽車。那時的柳元麟將軍就調出了一千多名官兵,前往泰國邊區把青萊至掖柿的牛車路加寬,成為一條能駛十輪大卡車的碎石路面。我們的榮民工程處曾於五十九年至六十二年為泰國修築山區的公路,我有十多年未到泰國北部了,不知情形如何?但我聽說泰國北部現在已被共匪所豢養的泰共所控制,而且共匪業已完成到達寮國北部猛洪的一條雙線道路。這條公路距離泰共總部巴印鎮只有廿五里,而且這二十五里路的路基,也已舖築完成。加上五十年三月,泰國也同意我反共救國軍過境撤回祖國,而將「金三角」暴露於共匪攻擊的要點上,本來,泰國北部的警察力量,已經不是泰國共黨的對手,自泰國飲鳩止渴,承認共匪,更助長了泰共的氣焰,而毛匪又在車和圖書里成立「泰國人民之聲」電台,日夜對泰國北部人民毒化,不久,泰國又將成為寮國第二。
「那裏?」
「那麼你是隻狡兔了?」
我們沿著掖柿青萊間的公路行進,公路在山谷中曲折蜿蜒,風景卻也不俗,在那青葱翠綠的高高樹尖上,間或伸出一根泰國佛寺的尖塔之頂,我在想,這個信奉佛教的國家,也要走向被赤化的命運。
「到那兒去?」
「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談,你說你不是撤退,那就跟我走吧!」
二月三日,我們離開了緬甸國境進入了泰國,不久就到了掖柿。
「公事?」
第二天,我們化裝潛入大其力,多謝華僑楊應生的幫忙,使我們順利的渡過湄公河,到達泰國的掖柿。
在那種環境下,不是狐狸就不能生存,不是狐狸也訓練成狐狸,何況石守敬的能力與智慧,都不低於任何人,他只是少讀了幾年書,要是他的肚裏多裝一點墨水,方面大員都有他的份呢!
「是啊!」
泰國,是共匪東南亞侵略的目標之一,我們突擊雲南車里的時候,從俘獲和圖書的文件中,就知道泰國共黨頭目乃比里,在車里成立「自由泰國」政權,並組織了所謂「泰國人民解放軍」,擁有烏合之眾四萬多人,其補給、訓練、裝備均由匪共供應,倘若不是我反共游擊隊在緬甸、寮國北部幫助泰國守住大門,泰國北部可能早已成為泰共的了。因為泰國北部多山地帶,其山脈沿著泰緬兩國的邊境直伸入泰國南部,而泰國北部的居民極為複雜,除泰族是沿湄公河逐水而居之外,阿卡、倮倮、裸黑族、苗人、傜族都是住在山區,山區與平原的交易,是以華僑為媒介,故泰國北部平原與山區的聯絡,都要依靠我華僑再加上倮倮族人、苗族人、傜族人等只會說普通的雲南話,而不知泰語為何物,故追本朔原,居住在泰國北部的各族土著,願然也和緬甸、寮國北部一樣,都是我國雲南省經由寮、緬、越陸續播遷而來,而泰國當局,對這些少數民族,起先所採取的是自生自滅的政策,不聞不問,豈不正中共匪下懷。恰好是匪共培養泰國共產黨的溫床。這一帶山區與寮hetubook.com.com國接壤,以及寮國與緬甸接壤的地區,被世界稱為「金三角」地帶。所謂「金三角」,就是這一帶是全世界鴉片種植最多的地方,而這些地方的土質,也正好是以種植鴉片為主要農作物,泰國當局雖然禁止鴉片的種植,然而,因為缺乏交通工具及愛民政策,根本無法制止山區土著種植,幾次派軍進入山區剷除鴉片煙苗,均被強悍的苗人打得落花流水。泰國政府鞭長莫及,也就只好讓這山區的人們,繼續以鴉片為他們的主要輸出及維持生活的必須物品了。
我問他為什麼也在泰國時,他嘆息著說:
車到青萊,我碰到石守敬司令。
我知道我無法向他解釋,我也無法安慰他,尤其是當敵人大軍壓境的時候,我不是走向前線,而是走向歌舞達旦的曼谷,即使我把心挖出來,他也不會相信我是奉命行事。
「元相兄,你就這樣走了?」見面第一句話,他就劈頭劈臉的這樣問我。
這倒是真的,不是老狐狸,在中緬邊區打三年游擊,也會長出九條尾巴來。
我奇怪的看著他,石守敬說,狡和-圖-書兔有三窟,那就是他的第三窟。
「石司令,你這是綁架!」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等我公事辦完以後再說吧!」
二月初,情況越來越危急。緬甸飛機每天轟炸,雖然對我各處基地沒有造成重大損失,但對官兵心理上卻造成一份緊張,正當匪軍大軍壓境,緬機不斷來襲的時候,這種反應是極自然的,而我正值烽火熾熱的時候,奉命到泰國去辦事,我這一走,跟那些鑽營投機取巧的將領,臨到危機時開溜又有什麼區別呢?這件事真使我為難。不過我是奉命行事,在心理上,我是沒有負擔的,於是,我同他們四人,在元月廿五日前往曼谷。雖然,我那樣安慰我自己,但仍是耿耿於懷,深恐人家誤會和懷疑我的為人已經改變了。變成一個口是心非,表面高叫「反共救國」,「建立基地」,而心底裏卻懷著「溜」的念頭。世上最難堪的事,莫過於被信服自己的人所欺騙。當你最信任的人,反過來用不屑的眼光,尖刻的言詞,諷刺挖苦你現在所作所為時,那真是欲哭無淚了。
「元相兄,我們基地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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