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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暮戰爭

作者:約翰.史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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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凱西有一次差點和我離婚,」我說,「我們已經結婚十年了,我有了外遇,凱西發現後狂怒不已。」
「她怎麼知道你們墜入愛河的?」
「我們那時候怕信號被跟蹤,」簡說,「說話更安全。我們出去在公共場合也說話,我們並不想搞得明顯和大家不同。」
「我們不想冒犯你,長官。」波爾說。
「我們有他。」克里克說著,指了指我。
「雷伊人都很狂熱。這是為什麼他們首先進攻珊瑚星。」
「你覺得斯帕羅霍克號怎麼樣?長官。」孟德爾問。
「你誤會了,」克里克說,「如果我們的明星人物打不過齷齪的罪犯,可能會影響到嵻猞人和我們的合作。」
「交換技術不是嵻猞人的動機,」簡說,「我們的技術對他們來說可能微不足道,就像蒸汽機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個東西。他們有其它的動機。」
「戰鬥。」我說,「你知道,CDF的絕大多數人和我一樣,而殖民地的絕大部分人卻和你我都不同。你們為什麼為他們而戰鬥,和我們一起。」
「你想像不出凱西做的餡餅有多好吃。」我對她說,「她做得草莓大黃餡餅好吃得讓你爽上天。有一年凱西參加了州際餡餅大賽,俄亥俄政府主辦的,第一名可以獲得一個烤爐。」
「跟我談談。」簡又出現了。
「這不就是你現在做的麼?」簡說,「我是說,等著你的身體能再站起來。」
「很好,」我說,「我在船上已經度過了十五分鐘。」
「沒機會輕鬆,」克里克說,「我們在到達躍遷目的地之前還有四十三小時。我們要挑選四十個參加使團,其中包括所有的排長和班長。我會在挑選出隊伍還不足的人。這意味著在此期間,你們每一個都要訓練你們的士兵學會徒手搏鬥。佩里,我會給你下載一份使團協議,好好領會一下,別出岔子。躍遷之後,我們碰個頭,告訴你我們需要問哪些問題,還有這些問題的順序。如果運氣好,我們可能有五個問題,但是也要做好不足五個的準備。各位,現在開始行動,解散。」
「就是嵻猞人。」克里克肯定地說,「這些雜種有可能掌握躍遷的預測技術。」
「並不是那麼划得來。」道爾頓說。
「但是躍遷技術的情況,可能是個特例,」簡說,「直到珊瑚星一戰,雷伊人躍遷技術都落後在我們後面,實際上,他們在躍遷方面的知識還是CDF一百年前一次流產的貿易中前提供的。」
我撐住胳膊,「吶,」我說道,「我已經七十六歲,我在加入CDF的時候發生了質的飛躍。從另外一個角度說,這就是我的選擇,我並不是必須來。如果你們能想像得出我那些艱難的時光,你們就會理解我最後的選擇。」我指著孟德爾,「當我五歲的時候,我幾乎不知道怎麼繫鞋帶。如果你不能想像我在參軍的年紀時是什麼樣子,不能想像那種衰老對我來說有多痛苦,不能想像我在五歲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戰爭,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在CDF之外的生活。你們的生活像什麼?」
「這就是全部的原因?因為我有用?」
「長官,我們可以坐著麼?」一個年輕的特種兵(可能只有四歲)問,旁邊還有四個朋友,端著餐盤。
「和我說說她怎麼死的。」簡在躍遷之前問我。
「她為什麼會介意你和別人發生性關係?」簡問。
「我不是這種人,請坐,大家都坐吧。」
「知道了,長官。」孟德爾說,「不過從另個角度,我們服役的時間至少是你的兩倍,所以我們打平了。」
「宗教,」我說,這時所有人都盯著我了,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在做禮拜時放了個響屁的唱詩班少年。「我的意思是,當我的排在和嵻猞人交戰時,他們將戰鬥賦予某種神聖的意義。我那時和一個朋友說,我覺得嵻猞人是在通過戰爭對星球進行洗禮。」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當然,我的看法可能是錯的。」
「你只是有人類的DNA,這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我說。
「這不是最糟糕的工作。」我說。
「一個星期天的早上,她正在做華夫餅乾,當她找香草的時候,突然就倒了。」我說。「我那時候正在客廳,我記得她在和_圖_書自言自語地說到底把香草放到哪兒了,然後一秒以後,我聽到東西落地的破碎聲,還有一聲沉重的悶響。我跑到廚房裡,她躺在地板上,頭撞到了櫃檯,不停地顫動,出血。我打了緊急救助電話,我試圖止血,對她說我愛她,不停地和她說話,直到醫護人員來把她抬走,在救護車開往醫院的路上,他們讓我握著她的手。我看見她眼中最後一點光彩消失了,但還是跟她說,我是多麼愛她,直到他們在醫院裡,他們把她運走。」
「你過去做什麼?」波爾問,「在另一個生活裡。」
「跟我談談她。」幾個小時以後她又來了,在另一個地方。
「確實非常好,」克里克說,「你就是我們的敲門磚。」
「其他人玩的,呆驢。」克里克笑著說,然後又嚴肅下來,「一個精銳的CDF情報部門認為,他們的戰爭帶有宗教意義,就像佩里中尉剛才猜測的那樣。雷伊人可能並沒有和嵻猞人進行什麼平等的技術交換,但是他們可能有一些別的什麼事嵻猞人所想要的。或許他們獻出了自己的靈魂。」
「為什麼流產了?」榮格上尉在桌子那邊問。
「什麼意思?」榮格問。
「就他們本土科技力量而言,這要花好長時間,」我說,「足夠我們去踢他們的屁股並且把那技術從他們那兒弄走。如果,如果嵻猞人給了他們技術,如果嵻猞人只給他們一台機器,如果嵻猞人的宗教認為什麼實力平衡只是一陀屎。這裡裡面太多『如果』了。」
「你們多大?」
斯帕羅霍克號是一條很安靜的船。一般的運兵艦總是充斥著人們的說話聲、笑聲、呼喊聲,只要他們活著這些聲音就少不了。特種部隊的士兵從來不說這些廢話。
在這個四十三小之內,簡瞭解了凱西。簡總在我身邊突然出現,問個問題,聽我回答,然後走人,完成她的任務。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活方式。
「我沒覺得被冒犯。」我說,「你們只是看待問題是有一個不一樣的視角,我好奇的是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嗯,作為一個指揮官,我和非特種部隊有很多的交流,」克里克說,「而且我也比我大部分的部下要年長,我知道一些社交禮儀。」
「什麼意思?」我問。
「你都做了什麼?」
「你的雙聯發子彈讓CDF軍隊迅速殺了幾千個嵻猞人。」簡說,「根據過去的經驗,嵻猞人願意接受CDF的使團,如果使團中有殺了大量嵻猞人的士兵的話。既然那場戰鬥是你的策略導致了我們的迅速勝利,那麼它們的死也應該會讓嵻猞人接納你。」
「有什麼區別?」
簡正在我的住所等著。
「我去年做的事情比我過去所有的事情都要多。」我說,「六年足夠長了。」
這下我們都開了鍋,顯然我並不是唯一一個覺得吃驚的。「他媽的嵻猞人和這有什麼關係?」坐在我左邊的泰戈爾中尉問。
「那為什麼你們沒離?」
「因為我離開我老婆已經九年了。但是現在你在這兒,把我又帶回到過去,弄得我腦袋亂糟糟的。」我說,「我越瞭解你,我就越知道你並不是她,就越不會亂。」
「我忙著拖地。從週五晚上到週六中午,要有四場演出,我都忙死了,顧不了她。然後到週六晚上的演員晚會上,茱蒂,扮茱麗葉的保姆的,找到我,跟我說凱西正坐在食堂的卸貨平臺上痛哭流涕,她說我很討厭她,因為我最後四天完全當她不存在,而她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茱蒂最後還補充說,如果我趕快不沖過去向她表白,她會找把鏟子把我拍死的。」
「你認為你是人類,長官。」孟德爾說,「我們也這樣看待自己。我們彼此的聯繫比你想像的要緊密,我們知道CDF怎麼挑選新兵。你為了你從未見過的殖民者而戰,有些殖民者說不定還是你國家的敵人,你為什麼為他們而戰?」
「那你現在是第三hetubook.com.com次生命了?」
「希望如此。」我說。
「這個,」我說,「因為你還沒老。一個普通的七十五歲的人,和你有質的不同。」
「我想讓她在最後時刻所聽到的,是我告訴她,我有多愛她。」
「他們有幾個殖民地,有一些不太令人滿意。」簡說,「不管是不是狂熱,他們可能認為用一個其它的破星球換一個珊瑚星划得來。」
「真迷人。」泰戈爾說。
「你介意我們在你身上打個賭麼,長官?」孟德爾說。
「你又來了。」我笑著說。
「我們都在談論你。」簡說。
「我被茱麗葉的保姆騙了,」我說,「因為你知道,我只是偶爾記住大塊頭的羅密歐,還有茱麗葉。所以,我就走到她跟前,我把第二場,第二幕的大部分臺詞都念給她聽,『什麼光亮穿透窗戶?是東方,茱麗葉就是太陽,冉冉升起的太陽』等等等等。我以前就知道這個,但是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說完之後,我就走過去,第一次吻了她。她十五歲,我十六歲,但是我已經意識到我會和她結婚,共渡我們的一生。」
窗外,星星已經重新排列,已經到了嵻猞人的空間。我們安靜地坐在那裡,融入到飛船的寂靜中去。
「跟我說說她。」後來簡又來問。
「我靠!」榮格上尉不禁驚叫一聲。
「除非嵻猞人對雷伊人耍了詐。」我說。
「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遇到她。」我說道,然後不得不向她解釋一年級是什麼意思。後來又告訴她我對凱西的第一印象如何,那是藝術課上做紙建築分漿糊的事情,講述她如何看見我吃了一點漿糊並說我很粗野,我怎麼打了她,她怎麼打了我眼睛。她被關了一天禁閉,我們後來就不說話,直到高年級。
「那你為什麼選擇參軍呢?」波爾問道,「你肯定對它像什麼有個看法。」
「這看上去有點蠢,長官。」波爾說,我想起來他只有兩歲,還不知如何說話得體。「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在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情況下,還去做某些事情。」
「就像你自己死了。」我說,「你在你的身體旁邊,等著你的身體再站起來。」
「我是約翰.佩里中尉。」我說。
我上船的時候指揮官和我解釋了這個事情:「不要指望有人和你說話。」我一出現,克里克少校就先把這說了。
「失去一個你所愛的人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
「隨便哪個。」波爾說。
「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愛上她是中學三年級。」我說,「我們的學校在準備演出《羅密歐和茱麗葉》,她被選中飾演茱麗葉,我是導演助理,大部分時間就是搭佈景,給埃默斯老師沖咖啡。他就是導演。不過凱西的和詩句表得有點問題,所以埃默斯先生讓我幫助他們加強練習。所以排演之後的兩個星期,我和凱西都去她的房間練臺詞。其實我們大部分時間都談別的事情。和其他十幾歲的年輕人一樣,那段時間非常純潔美好。等到穿上戲服進行排演的時候,我聽到凱西把所有的臺詞都和傑夫.格林對得很好,他是演羅密歐的那個。我當時就有點妒嫉,那些話她其實是對我說的。」
「我很想知道,長官,」斜靠著桌子的波爾說,「你入伍之前可謂過了一輩子。那到底像什麼?」
「我們有什麼?」道爾頓問。
「沒關係,長官,」我說,「你看上去對交談的速度把握得很好。」
「哪種情況?」
「不,我沒有。」我說,「我從來沒想過我們做過的這些事。我們絕大多數人從來沒打過仗或參過軍。我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被塞進一個新身體,而且那身體只有一部分真正屬於我們。」
「到嵻猞人的地盤一切就明朗了。」克里克說。
「我?」我說。
「為什麼?」
「六歲,」我說,「和你現在一樣大。」
「還有一個細節,」簡說,「嵻猞人從我們過去的人當中挑選參加決鬥的人,按照協議我們至少去十五個。出於謙虛,只有使團的領隊可以不參加這個決鬥。」
「嵻猞人?」泰戈爾說。
「他們和我們的思路不一樣。」簡說,「你會沒事的。」
「你多大,長官。」我問。
「聽起來真是太好了。」我說。
「怎麼算www.hetubook.com.com贏?」泰戈爾問。
「完全陌生的生活方式,長官。」孟德爾說,「因為將一些字排列起來而獲得報酬。」
「我好像還記得你救我時候開口說話的。」我說。
「沒必要,長官。」我說,「我也能用腦伴。」
「我們已假設,嵻猞人給了雷伊人探測躍遷的技術和知識,」我說,「但是有可能他們只是給了雷伊人一個簡單的機器,以及類似於操作手冊一樣的東西,讓他們能夠操作。這樣,雷伊人獲得了他們想要的,就是防住我們的進攻。同時,嵻猞人也沒有打破我們這個星際區域的實力平衡。」
「我明白,」我說。「我只是希望我還有點時間調整我的這個習慣性思維。」
「殖民政府準備用什麼為他們獻祭呢?」道爾頓問,很難判斷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又來了。」她簡單地回應,「我想瞭解一下你過得怎麼樣。」
「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果你們相愛了,除了當事人之外,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我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反正就是那樣。所以我就沖過去了,看到她正坐在那兒,一個人,在平臺上搖晃著雙腿。那天是個滿月,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我從沒見過她那麼動人。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因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是那麼愛她。」
「和我談談你自己。」我說。
克里克少校準時到達早上的簡會。「CDF的情報部門認為雷伊人非常狡詐,」他說,「我們第一階段的任務是探探虛實。我們準備和嵻猞人進行一個小小的會面。」
「我想是的。」
克里克朝旁邊的簡點點頭,簡說道:「對於克里克少校的發言,我和其他CDF曾經對雷伊人做過一些調查,看看他們是否確實有一些先進的技術。在最近的一百年,我們和雷伊人有十二次重大戰爭,有幾十次小一點的摩擦,其中包括最近五年的一次重要戰役和六次軍事摩擦,雷伊人的技術能力很明顯落後於我們。這裡有幾個因素,包括他們對科技進步的歧視,以及他們和擁有更高技術能力的種族的不合作態度。」
「我喜歡我的生活,」我說,「我不知道這對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是很刺|激或者很有趣,但是對我來說,這是一段難忘的經歷。我過去那段生活到底如何,我當時沒有思考過。我也從來沒想過我即將面對新生活是什麼樣子。」
「喜歡,」我說,「我喜歡這裡的人。」
「這桌子空的。」我說。
「會把我拖下水,讓我玩命幹某件事麼?」我問。
「有些人更喜歡單獨吃飯。」這個特種兵說。
「如果一切都有過去的經驗相符,我們會有機會向嵻猞人問五個問題。」簡說,「我們實際能問的問題數取決一場搏鬥,我們五個,他們五個,分別一對一。我們可以使用刀子,他們徒手,但其實他們的鋒利的肢體不比刀子差。我們參加的這個儀式有它的特別意義,嵻猞人的人都是那些帶著恥辱的士兵,或者罪犯,他們可以在這次搏鬥中恢復榮譽。所以不用說,他們的態度非常堅定。我們贏幾場,就能問幾個問題。」
「現在形勢變化得很快。」簡冷漠地說。但是突然我收到她的一個腦伴資訊:「相信我。」我看看簡,她平靜地看著我,我點點頭。
「佩里,你擔任使團的領隊。」克里克說,「既然你殺了八千個臭蟲,那理所當然你就是領隊了。而且,你是這裡唯一個非特種兵,你體能和反應速度也加強得沒我們這麼多。如果你被選中,真的要被殺了。」
「我們在稱讚完佩里中尉之後,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麼?」泰戈爾說。
「我沒多少有趣的事,」簡說,「我只有六歲,幾乎還沒時間做任何事情。」
「我有七十六歲,」我說,「所以他贏了。所有CDF的新兵都能讓他贏得這個賭。我們還沒入伍之前就七十五歲了。不過恕我直言,比你們全班總共歲數的兩倍還要老,讓我深感不安。」
「我三歲。」波爾有點急著為自己辯解。
「當然,我可以喋喋不休永無止境地說話。」我說道。簡張開嘴準備說話,但是我伸手示意她別出聲,「只是開個玩笑。克里克少校告訴我了關於腦伴的事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
孟德爾點點頭:「這也是我們戰鬥的原因,長官。正是因此我們人類才團結一致。這很好理解。」
「下周滿十四歲。」我說,「現在,我要在明早0600召開一個全隊會議。在此之前,你可以好好休整一下,吃點東西,稍作休息。明早我們再多談,」他敬了禮,示意解散。
「不是性的問題。」我說,「是我跟她撒了謊。性的問題在她看來只是個男人荷爾蒙方面的一個弱點,撒謊則是對她的不尊重,而且她不希望和一個不尊重她的男人過日子。」
「我很感動。」我說。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加入特種部隊,你會是什麼?」
「不,完全不是。」我說,「你最後還是會活下去,但是你的生活已經完全不同了。就是這種感覺。」
「你殺了嵻猞人,或者嵻猞人殺了你。」簡。
「你一年級的時候多大?」她問。
「為了發現回答這些『如果』的答案,我們準備在嵻猞人的一個星球上降落。」克里克說,「我們已經通過躍遷信號器告訴他們我們要拜訪一下。我們要看看能從他們那兒挖出點什麼來。」
「那你打破自己的紀錄了。」
「克里克少校會在明早的簡會中說的。」簡說,「我也會在那兒,我帶領一個排,負責情報工作。」
「她贏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簡問。
「做什麼?」波爾問。
「你才兩歲大,說不清楚。」我說。
「多謝,長官。」這個士兵把他的盤子放到桌上,「我是山姆.孟德爾下士,這是二等兵喬治.林奈,威爾.黑格爾,吉姆.波爾,還有珍.費米。」
「OK,」我說,「既然你已經去玩過一次,我想這次會輕鬆點。」
「我不能想像。」波爾說,其他人也點點頭。「我們都是士兵,我們要做士兵作的事情。」
「這就是我喜歡和你說話的原因。」簡說,「和別人交談不一樣。」
「很漂亮,很安靜。」我說。
「雷伊人吃了三個貿易代表。」簡說。
「你!」簡說。
「不,」簡說,「但那是原因之一。聽著,我不想和你花太多的時間,我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只是想瞭解她,凱西,想瞭解她是誰,她喜歡什麼。我希望你告訴我。」
「不是,長官。」孟德爾說,「我們只想知道你有多大年紀。黑格爾打賭說,你比我們全班加起來的歲數還要大一倍不止。」
「一點不錯,長官。」孟德爾說,「除了和中尉你之外,我一個月都說不到十個字。」
「嵻猞人給了雷伊人技術,導致他們在這部分空間中遠遠領先於其他文明,」榮格說,「甚至嵻猞人因宗教目的而打破這種實力平衡以後,自己也會受牽連。」
「我突然覺得又迷糊又害怕。」我說。
「你對我們很有用。」簡說,「不管是到了珊瑚星還是在我們的準備工作中,你都有一些可能很有用的經驗。」
「直到雷伊人發現那狗日的機器到底是什麼原理。」榮格說。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對你這麼好奇,」孟德爾說,「因為你可以選擇生活,你可以選擇另一種活法。這太奇怪了。」
「如果我很在意他們的話,我也覺得確實划不來。」克里克說。
「像什麼?」我說,「我現在的生活,還是之前過得的那些日子?」
「正是如此。」我同意。孟德爾咧嘴笑了笑,開始吃東西。這時候,餐廳裡又響起了杯盤交錯的聲音。我遁聲看去,在遠處一個角落裡,簡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敲開門之後,我這磚頭會怎麼樣?」我問,「想像一下我們會如何對待一個殺了我們八千人的嵻猞人。」
「特種部隊的士兵,他們沒有任何私人事務,因此我們沒有什麼需要交hetubook.com.com談的。如果有需要,我們也幾乎全靠腦伴交流,因為這樣更快,而不是我們對用嗓子說話有什麼偏見。我們出生就帶著腦伴,腦伴是第一個和我們說話的『人』,它簡直就算我們其中的一員。所以,我們幾乎只用腦伴交流,不要對此太不爽。而且,我已經命令全隊,如果他們要跟你交流什麼,就要用開口說話的方式。」
「關鍵雷伊人到底什麼來頭,他們擁有多少高級的技術。雷伊人自己不可能在落後我們那麼多的情況下突然這麼科技發達。」克里克少校說道,「最合常理的猜測是這不是他們自己發展的,他們只不過是簡單地從其他文明那兒弄到了這個技術。我們瞭解雷伊人所知道的所有種族。只有一種文明看起來可能擁有這樣的技術能力。」
「他?」道爾頓說。
「因為除了這個不愉快,我愛她,而且她也愛我。」我說,「我們沒離婚是因為我們希望在一起。不管怎麼說,她幾年以後也出了同樣的事。所以我猜你會說我們扯平了。打那以後我們相處得比以前更好。」
「你的手上沾滿了八千四百三十三個嵻猞人的鮮血。」克里克說。
「沒,她得了個第二,獲得了價值一百塊的禮券,買了張床還有些浴室用品。不過過了一個星期,她接到一個政府辦公室的電話。那邊解釋說,因為政治的原因,他將一等獎給了一個重要捐助人的朋友老婆。不過儘管他只嘗了一片,還是禁不住讚歎她的餡餅有多好吃,所以問她能不能再給她烤一個,這樣他以後就不再提什麼餡餅的事情了。」
「什麼,長官?」我說。
「我們從來不玩足球或籃球。」泰戈爾說。
「我是這個作家。」我說,他們相互看看。「怎麼了?」我問。
「你跟不上的。」克里克少校說,「你的腦伴交流是一種速度,我們是另一種速度,是你的兩倍。如果你急著要我們傳送個什麼,你可能會發現我們看起來就像突然連接然後又突然斷線一樣。和你說話就像和小孩子一樣要慢吞吞的。別介意我這麼說。」
「反正不是殖民者。」克里克說,「但是我們有些東西可能會讓他們接受我們的拜見。」
「那你幹了什麼?」
「你喜歡現在生活麼?」簡問。
「你沒有錯。」克里克說,「CDF已經開始討論,嵻猞人到底為了什麼而發動戰爭,因為非常明顯,以他們的技術,他們可以瞬間掃平其他的外太空文明。一種流行的觀點認為,他們打仗是為了消遣,就像我們打籃球或踢足球一樣。」
「跟我談談她。」我在休息室剛學完使團協議,她就出現了。
「算上我,我們班一共有十個。」孟德爾說,「我是最大的,我有五歲半,他們都只有兩歲到五歲大,我們全班加起來有三十七歲帶兩個月。」
「你為什麼要這麼安排?」我問她,「把我弄到斯帕羅霍克號上來。」
我突然意識到,他們五個沒人都拿起叉子吃東西。整個餐廳只有信號器的聲音和餐具相互碰撞聲,相當地安靜。我想起簡說過,每個人都對我感興趣,她顯然說對了。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和雷伊人扯上關係?」在桌子最後的道爾頓(譯注,道爾頓,英國化學家、物理學家)中尉問,「他們跟我們的矛盾不深,而且我們的文明程度比雷伊人要先進得多。」
「我們是人類,長官。」孟德爾說,「和你一樣都是。」
「簡而言之,他們又落後又頑固。」克里克少校說。
「我只在一種情況下和你談她。」
「我猜是的。」我說。
孟德爾看看他的戰友,他們也在看著他。「這些東西我們平時沒考慮過,長官。」孟德爾說,「我們不知道我們最初到底是什麼。每個人都是以同樣的方法『出生』的。在我們看來,你卻很不一樣。在你進入這個身體之前,你有孩子,擁有一個完整的人生。這看起來效率很低。」
「因為他們是人類,而且我也做出了承諾。」我說。「至少,我過去是這麼做的。我現在不是為了殖民者而戰,我的意思是,只有我降到那個星球上才算為了殖民者。我的戰鬥,或者說過去的戰鬥,是為了我的排,我的班。我關照著他們,他們也關照我,我戰鬥是因為這樣做他們就會減少死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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