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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碎.靈亂

作者:司徒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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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復仇

黑狗復仇

「師傅!你好!你認不認得我?我是曾到過你寫字樓問那件黑狗事件的主人添叔。」添叔說。
當黑妹外出時,阿蓮剛巧在花園外收衣服,見黑妹經過,心中便起了邪念:
住在阿曼夫婦(阿曼及阿蓮)不遠處,有一個土生的澳門人添叔,添叔的兒女早已移民了,只餘下他一個不願跟隨,而陪伴添叔的,便是一隻黑狗名叫「黑妹」。
第二天,這位老人家來到我寫字樓處。
「不!不要了,兩個都睡得死了,發生事豈不是大件事?」阿曼道。
此時阿曼知道事件不太尋常,便約了他們到家中小聚談談這件事。當他們到了阿曼家中,一入大門,阿曼看到他們半死的樣子,於是便問:
「啊?怎麼這次的狗吠聲好像這麼近又這麼怪?似是在房間發出的?又似是人吠的?」
「邪甚麼!!我們食野味也這麼多年,狗肉當豬肉食。人就有鬼,狗那有鬼?我們以前吃掉這麼多野味,有都老早來報仇啦!」阿蓮說。
「黑妹……不是出了事吧?」
「不……不……是那黑狗要來填命!我看到……看到她發出狗吠的人聲,跟著她做出自殘的動作,好像上次我們宰那黑狗一樣,我……我很記得她也是伸手往肚裡挖著……是!真是有鬼啊!!!怎辦?怎辦?下一次我不知是你或我啊!」阿曼有點失控的說。
跟著兩夫婦再回到屋中,不過……狗吠又再響起了……他們心中此刻雖然甚覺奇怪,不過大家都不說甚麼,當作聽不到便抱頭大睡了。
「是啊?真是嚇死人呢!」阿德道。
「添叔,希望你明白,我不可以直接向你說出客人的事,不過請你放心,那兒的冤魂當天已由我來超度,疑兇已受到上天的制裁。我相信一切是緣份,有緣的,黑妹一定回來與你相聚。這裡有一道符是送給你的,好好收下,不要傷心了。」
阿曼無可奈何下,便去洗澡睡覺了。可是,這晚狗吠聲也是如常出現……
「當然有啦!哪家人的臭狗兒啊?晚晚都是這樣,給我知道一定斃了牠!!」阿蓮有點生氣。
只要一聽到狗肉和補身這四個字,阿曼兩夫婦就連老豆姓甚名誰都忘記了,他們馬上拿出刀器,準備要來一個大搞作!
「這……這……這好像是添叔的狗嗎?你捉了牠?」阿曼驚奇得瞪大雙眼問。

死亡散步,陰陽永別

送了朋友離開後,阿曼望著阿蓮說:
「對呀,今天都說過,我們原來都有相同的遭遇。」阿德說。
當阿蓮想得入神時,在人群中有一把聲音向阿蓮發問:
不過這些吠叫聲每天晚上都會在差不多的時間出現,再細心一聽,都是在他們的家附近,而且十分的清晰。犬吠聲之中,更夾雜有向人攻擊的低鳴聲。
「啊……是……師傅……通常我們捉了狗或野味回來,都是自行在這兒處理的。」阿曼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後話

「老婆!牠好像未死,仍有氣息啊!」
雖然他們連聲說下次不會再犯,不過又是否可信呢?我想只有天知曉了。
我嘆了一口氣後,便開始在阿曼家中作法,作法期間,各人都感到寒氣陣陣,或有一陣找不到來源之陰風一下子吹過,可能是死去的動物在向我伸冤吧。
「老婆,你殺了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反正今晚有大餐!就算是,這死畜牲經常對我們狂吠,我早就想斃了牠!!還有啊!牠有了身孕!狗胎很補身啊!哈哈……我們走運了!」阿蓮說。
可憐的添叔找了一整晚,聲也叫得沙啞了,可惜仍是找不到牠。自他堅決不隨兒女移民,老伴死後他一個人孤獨地生活,直至在街上拾了黑妹回家治養,才尋回久違了的笑容和安慰,可惜,如今他唯一的老朋友都失蹤了。添叔的身體疲憊不堪,他找到一張長椅坐下來後,淚水已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住在眼眶內滑出來。晨運的街坊見到添叔坐在公園裡哭著,經上前了解後,也自發性的幫忙尋找黑妹,最後當然是找不著,因為黑妹已在那一班野人的肚中。
半夜,又是一陣狗吠聲,又吵醒了阿曼。但阿曼經過一星期的「訓練」後,打算塞著耳朵不再理會。可是……
一個劃破夜空的悲叫!添叔心頭也即時一酸,好像同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之苦。
「發你的神經!我捉了一頭狗,今晚一於來個狗肉煲!」阿蓮回答。
「這麼巧?先入來再慢慢說。」阿曼說。
「這他媽的煩狗,終有一天我就劏了你!」阿蓮心想。
我想你們怎樣也沒有想過,原來動物都會變成鬼來復仇。不錯,連我都感到驚訝,可能你們會問,為何屠房的屠夫每天劏雞,殺鴨過百隻,牠們又不報仇呢?其實這班屠夫每天所做的,不用那些死去的動物變鬼回來報仇,他們死後到陰間便會受到殺生的罪孽刑罰,下一世很大機會變回畜生任人宰割,而今生劏他們的,就是上一世被他們劏的動物投胎轉生,這樣便應對了六道輪迴,因果報應的概念,只有脫出這個困局,才可以有解脫的一天,阿曼夫婦對那黑狗的殘忍殺生,雖說對方是動物,但實在令人髮指,而阿財和阿德也間接成了殺生的幫兇,現在回想起來,心中仍有點激動。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也許母狗在懷孕期會比較緊張,每次阿曼夫婦經過,黑妹都會比過往吠得更大聲,或者可能是牠怕阿曼夫婦會對牠不利。不過老實說,阿曼太太真的正在計劃捉了黑妹,來一個美味的狗肉餐……
這晚,阿曼致電阿德,欲向他訴說近來這樁怪事,但未說到一半,阿德已經反問阿曼:「你又是半夜三更給狗吠聲吵醒?」
「真的是和阿曼夫婦有關嗎?」這個疑問不斷在添叔腦海中徘徊。

「老婆,你也聽到有狗吠聲嗎?」阿曼問。
曾有人聽說過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澳門,也有人聽說他們入了精神病院,不過對我來說,他們的罪孽實在錯得連我這麼有氣量的心都覺得不能接受。要做的我也做了,餘下的就只有等祖師安排,和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聽後已有點怒氣,並指責他們做得太過分,因為狗是生物中最具靈性的動物之一,而且任何動物(包括人類)在懷胎時的靈氣最重,他們食狗肉已十分不對,更明知那黑狗有孕,監生劏了牠的肚子取出狗胎來享用,實是非人所為。

犬魂索命!血債血償!

「對不起!對不起!黑妹!不要吵啦!嚇倒人啊!為何你硬是對他們(阿曼夫婦)吠啊?」添叔指責黑妹。
雖說是畜生,但他們這種劣行都是罪大惡極的殺生罪孽,而且那黑狗死前受到極大痛苦,故今次化為厲鬼取命,雖然我真的不太想幫他們這班劊子手,但在人的立場來說我又不會見死不救。所以便去到阿曼家中當日殺狗的地方做場超度法事,希望可以令那黑狗的鬼魂及牠那數隻枉死狗嬰兒早日登極樂,投胎轉生。
「你是否在這間屋的廚房經常殺生?」我語氣有點嚴厲地問。
在夏尾秋涼的一個晚上,添叔飯後在小花園小睡了片刻,一時間忘了鎖上小門(這是給黑妹進出的小門口)。自懷孕後,黑妹很久沒有外出了,此時中門大開,黑妹還不乘機出去打個白鴿轉嗎?但這一個白鴿轉,也是牠一生的最後旅程。
直到現在,一眾街坊才知道原來阿曼夫婦有食狗肉的習慣,無不指其殘忍。而在一旁看熱鬧的添叔,知道事件後,心中也有九成估計當天黑妹的失蹤是他們的所為,只可惜一直苦無對證。
另一方面,警員也在其家內的雪櫃搜到一些狗腳和骨頭的殘肢,相信又是另一頭不幸的狗兒hetubook.com.com慘遭毒手。
阿蓮鬼鬼祟祟的走到屋後,拿出一塊肉乾掉在後門,並拿起了一個大布袋及鐵棒,準備暗算黑妹。黑妹不妨有詐,正在低頭嗅地上的肉乾,阿蓮馬上從旁閃出!由於來勢突然,加上黑妹腹大便便,阿蓮在電光石火間已用布袋將黑妹笠著,跟著隨手來幾次攻擊,鐵棒無情地在布袋上狠狠敲著,此時只聽到一陣陣狗叫的悲鳴。
幾天後,我打點好一切便和徒弟們到達阿曼的家,我一入其家門,已覺一陣頭痛,一陣悲慘的陰氣在我身邊環繞,由於我有法在身,故全身均感到發熱的情況,這是我們對陰極力量存在的自然反應。
當我離開時,有一位老伯上前來向我打招呼,我也不以為意,也交了一張咭片給他。
由於黑妹都不是細小狗隻,而且更有四個狗胎,兩個人未必可一晚內將宰割了的東西完全消化,但他們又怕留下證據太久會給添叔找上門,故阿曼便致電給兩個好友,阿德和阿財到來一同享用。
「添叔!你的狗是否有種族歧視?為何硬是只對著我們吠啊?」阿曼問。
但現在生氣又有何用?事情已發展到這個地步,唯有是做場法事,盡我能力吧!
但阿蓮沒有回答,呆呆的背著他,跟著她便站起來轉身面對著他,從她口中,阿曼聽到那種特別的狗吠聲,是由阿蓮口中發出,阿曼馬上打開床頭燈看個究竟。
離奇的狗吠聲,仍是每晚騷擾著阿曼夫婦,由於阿曼夫婦是不信鬼神,而添叔那天又這麼奇怪一問,他們認為一定是添叔驅使一些頑童做手腳,要他們露出馬腳,故此阿曼夫婦每晚都想盡辦法捉這隻「哮天犬」。但事實上,每次都是無功而還。已一星期了,他們實在無法好好入睡。
大約半年後,有一次在街上看到有一位老人家拖著一頭小黑狗,這位伯伯開口問我:
事到如今,不信鬼神的他們都有九成九肯定是那黑狗陰魂不散,要來填命,大家也很擔心,不知誰是下一個黑狗的復仇對象。
「那你們呢?」我再問他兩個好友阿財和阿德。他們也稱阿曼偶然都會叫他們來吃一頓野味或狗肉餐。
某一天,添叔的朋友明哥到來探望他,也順道帶了自己的黑狗來,原來他們的兒女都已移民,只餘下一個人在澳門生活。明哥也是飼養黑狗,因為純黑的黑狗已很難找到,故大家都有興趣為他們的寵物留下後代。由於當時大家的狗兒都不足三個月大,於是大家協議待狗兒大一點的時候,為牠們繁殖後代之後才一起帶牠們去結紮。
怪了!一切又回復了平靜,阿曼再小心翼翼觀察四周,莫說狗兒,連小虫都沒有。此時阿蓮都起了身來了解事情。
「不理你了,我先睡,今晚可有覺好睡了!」阿蓮邊走入房邊說。
「他媽的!哪處來的臭狗?幹嗎吵著你老子我睡覺!!」
始終狗是動物,也有野獸的天性,為免日後黑妹會真的攻擊阿曼夫婦,近月來添叔已很少放黑妹出來散步了。
「阿蓮!如果真是這樣,老早都有人投訴呢!」一名村民向她說。
「黑妹!黑妹!!」良久也沒有回應。
事後,阿財和阿德到警署保釋阿曼。
而阿財更是住出租房,問過全屋的同住租客,包括包租婆,都沒有一個人聽到狗吠聲,也沒有人養狗。
阿曼覺得十分奇怪,轉過身來看看,赫然見到阿蓮坐在床邊背向著他。
「怪你個頭!快點去洗個澡睡吧!明天我約了醫生,這星期都給這混帳聲吵得不能入睡,還是找醫生開點安眠藥為妙,理他是甚麼狗鬼,最緊要一覺睡到大天光!」阿蓮道。
「弊!一定是那老不死(添叔)找到上門了,阿曼,你去打發他走吧。」阿蓮說。
所以添叔對黑妹是愛護有加的,而黑妹也和一眾街坊十分熟絡,每次添叔和黑妹外出散步時,經過的街坊也會和-圖-書和他們打招呼,而小朋友也十分喜愛和黑妹遊玩。所以在眾人的眼中,黑妹是一隻很和善又忠心的黑色唐狗。
他們四人不約而同說出最近這幾晚離奇的狗吠聲,以科學角度分析,阿曼夫婦住在平房,有狗吠或有人開玩笑也不出奇。
雖然阿蓮沒有透露過任何殺了添叔狗兒的事,不過這一個反應,也令添叔的疑心更加大。
添叔有一陣不安在心中泛起,但他仍在外面不斷叫「黑妹」,竭力尋找他的寵物。可惜的是,添叔卻不知道黑妹已離開了他……
法事過後,我交了一些符及護身物品給他們三位並說:
但奇在阿德是住私人樓宇,住客不能養狗,雖然他也懷疑有人偷養,亦有向管理處投訴過,經調查後卻得悉整座大廈根本沒有人養狗,也沒有住客投訴有狗吠聲,包括他的鄰居。

虧心事作,法事補救

「對啊!你隻狗是不是瘋了啊?」阿蓮也插嘴。
已連續多晚都是這樣了,這一夜阿曼再也忍不了,決定拿起一根木棍,走出屋外看看是哪家的狗兒或流浪狗在搞事,企圖狂毆牠一頓作為發洩。
「老婆,不是這麼邪門吧?」
「不要理啦!明天我去問問是甚麼事吧!既然那臭狗兒晚晚在吠,一定有人聽到要投訴的。」阿蓮說。
「就因為你當這兒是屠房,殘殺了不少動物,家中又終日暗暗沉沉,慢慢便積聚了陰氣和怨氣。雖說動物的力量不及人大,但日經月累,終有一日會有足夠力量爆發出來的。而今次你還要殺了一隻懷胎黑狗!一屍五命,黑狗的煞氣已經很重,再加上這兒的怨氣,不化厲鬼才怪了!!」我嚴責他們。
警察在現場正調查阿蓮精神失常的自殺案,由於自殺者太過自殘,也有一度懷疑是阿曼謀殺太太,不過兇器上只有阿蓮的指紋,故表面證據並不成立,經調查後,有可能是阿蓮服用了過量藥物,而引起不明因素的精神失常反應自殺。
阿曼梳洗後,便入了房間,由於這日子真沒有一晚可安睡,他一爬上床便呼呼大睡了。
其實這兩公婆也不是第一次偷人家的狗來吃,為了打發狗主,隱瞞及裝同情的「表演」已是他倆的家常便飯。阿曼今次又假意安慰了添叔兩句,並告知他會留意黑妹的下落,便打發他走了。
「阿曼,為何你老婆這麼大件事呀?」阿財問。
「天助我也,你這狗眼看人低的臭畜生!今次你有難了!」
阿蓮今天看了醫生,也開了一點安眠藥給她,讓她晚上睡前服用。
人死後化為厲鬼復仇故事你們聽得多了,但動物死後化成惡鬼索命你們又可曾聽過?今次說的,便是我驅鬼的個案中,一隻動物化為厲鬼索命的真人真事。
不過有一點安慰是,添叔再找到了他的人生希望。
第二天,阿蓮四處向鄰居查詢,近來是否每晚都聽到有狗吠聲,奇怪是沒有一個人聽到,即使有養狗的人,都住得很遠,就算有狗吠也不會這麼應聲。
「說到這點都是一個疑問,沒有理由這麼嘈吵,而且還嘈了這麼多晚,也沒有人投訴,即使我不投訴,鄰居們也會出聲呢!」阿蓮心想。
這天後,添叔每天都在花園中坐著,期待有一天黑妹會回來。只不過,他心中硬是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知道黑妹失蹤就是和阿曼夫婦有關,但又苦無對證。
無端端怎會有頭狗走出來?這個令阿曼摸不著頭腦。當阿曼跟阿蓮入了廚房,便隨即打開布袋一看!
「師傅!你好!我叫余添,人人也叫我添叔,我今次來是想了解一下關於昨天阿曼家中的法事。」添叔說。
我細心想了一會,才想起是大約半年前為阿曼做完法事後,來找我問真相的老伯。
阿蓮沒有回答,只是不斷發出低沉的叫聲,似是一隻準備向人攻擊的野獸,不斷怒目瞪著阿曼。阿曼此時退在房間角落,一直叫喚阿www.hetubook.com.com蓮,但阿蓮並沒有改變,仍是用十分怨恨的眼神看著阿曼。
「老婆!你做甚麼?不是那醫生開錯了迷|幻|葯給你吧?」阿曼帶點驚慌地問。
另一方面,阿曼夫婦自監生殘殺黑妹及牠未出生的狗嬰兒數天後,每天晚上均聽到附近傳來狗吠聲,其實在這平房區有狗吠不足為奇,所以阿曼夫婦也沒有理會。
阿曼聽到後心中忽然一震,阿德再說:「阿財昨天都有打電話給我,他也是近來每晚都聽到狗吠聲,吵得不能入睡啊!」
「沒有沒有!沒有見過!」阿蓮說罷便急步的走遠了。
此時阿蓮隱約聽到有人呼叫黑妹,她知道添叔發現了黑妹失蹤,便一手抬起那染了血的布袋入屋。此時阿曼正在看電視節目,他見到阿蓮抬著一個大布袋進入屋內,也有鮮血在袋上,心中一驚便問:
忽然間,阿蓮步出了房間,由於情況實在太恐怖,阿曼不敢上前,只有偷偷看阿蓮從睡房走出去。
阿蓮受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質詢,一時間表現出驚惶失措的樣子。
「阿財、阿德,你們的眼肚怎麼這樣瘀黑的?」
飽受無情的一擊之後,可憐的黑妹終於死去了,鮮血在牠的頭中不斷流出。一般情況下,狗隻死後是不會合上眼睛,當阿曼夫婦執起黑妹的頭要割下時,彷彿看到牠雙眼流露出極度怨恨的眼神,雖然阿曼夫婦殺狗已是家常便飯,不過也從沒見過這麼凶狠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一寒。
阿曼還未定神,一個令他震驚的場面已出現在眼前,他只見阿蓮已手起刀落,大刀直插入她肚內,最離奇的是,阿蓮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痛楚,還再橫拖一刀!鮮血及腸臟馬上有如瀑布流下,跟著更恐怖是,她用另一隻手往身體內一插,好像找東西一樣,這情境令阿曼立刻聯想起阿蓮當日殘殺黑妹時,挖出牠胎兒的情景。

神秘怪聲,心膽俱裂

雖然添叔一直按著黑妹,但黑妹仍然想反抗,對著阿曼他們吠叫。
也不知是否添叔的心靈感應,他突然驚醒並大叫:
可是,當阿曼走出屋外,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只餘下晚夏的蟲叫聲。他再行去後園看看,竟然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跡象有狗隻曾經走了入來,阿曼隨後又回到屋內,上床再睡過。可是隨後那狗吠聲又再出現,阿曼又再起身,氣沖沖的拿起木棍又再跑出花園!
黑妹是一隻很懂人性的狗,有幾次有小偷想入屋偷竊,都給黑妹趕退,其中有一次更咬到賊人。添叔有一次在家中午睡時,忘了熄爐火,燒乾了的水煲差點釀成大火,也是黑妹在危急下吠醒主人,讓他及時關上火爐而救了他一命。
雖然我心中早知答案,奈何我不能直說。但在婉轉的談話內容之中,我想他也會明白真相,只欠我未說出口而已。看著他孤單失落的背影,我也替他感到悲哀。
在維護私隱及職業操守的原則下,我當然不可告知添叔昨日做法事的詳細情形,不過聽了添叔和黑妹的故事,及他失去黑妹後的生活,看著他雙眼的淚水不斷落下,我也不禁有點傷感;而且據我估計,這次出事的黑狗,應該是這位添叔的寵物。但我又不可直接向他人透露詳情,故我只好婉轉地說:
「阿曼太太,你有否見過我的黑妹?」添叔在人群中步出來向阿蓮查問。
「喂!老婆!你不是食了安眠藥嗎?不是連安眠藥也不行吧?」阿曼問道。
我聽後也感到高興,也驚覺祖師是何等神奇,估不到世事往往是如此奇妙。而有關阿曼他們三人後來的情況,我沒有再追問下去。

老人與狗,再遇重逢

「法事已做過,日後你們怎樣就看你們了,千萬不要再有下次了!」
我心中一陣嘆息,搖了搖頭便說:
自添叔失去黑妹後,大多數晚上的睡夢中www•hetubook.com.com,他都見黑妹無奈的看著他,而且滿身鮮血,無論添叔如何追,也追不了,牠只見黑妹跑入一間類似是平房的屋內,添叔依稀感覺到這平房跟阿曼夫婦的屋很相似。
阿曼只見黑妹在奄奄一息的呼吸,但由於受到重擊,也離死不遠了。殊不知,阿蓮再度拿起鐵棒,無情地向黑妹發力再加一棍!
「老公,你要來一顆嗎?」阿蓮說。
「不要看了!快快劏了牠吧!否則會不新鮮的!」阿蓮催促阿曼道。
「不過,我出來看過兩次,都沒有任何東西,每次一出來,狗吠聲又停止了,但一入屋,牠立刻又大聲狂吠。」阿曼詭異的說。
此時,大門有人按門鐘。

立心不軌,黑狗當災

阿曼隨手一劈!頭部應聲落下,阿蓮用利刀往狗肚一劏……鮮血及內臟馬上隨之溢出,更可怖是……阿蓮居然變態得用手往狗肚內挖,找出了狗胎,再馬上用燒酒浸著。這等血腥變態的事,真完全不明白何以出自一個女人的手裡。
為了保命,他們當然馬上四出問友人找一些師傅救命驅鬼。巧合地經一位善信介紹下,他們找到我求助。見面後,他們立刻向我一五一十說出詳情。
阿蓮步入了廚房,阿曼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下從後跟著,當他到達廚房門邊,偷看裡面的情況時,馬上大吃一驚!
阿蓮拿起他們一向用來劏狗的大刀,正想向著自己的身體插下,阿曼此時當然馬上跳出來阻止。阿曼左手來一個熊抱便抱著阿蓮,右手捉著她的手,阻止她提著大刀,可是不知阿蓮何處來的力量,低沉地吼了一聲,一掙一脫,阿曼便馬上給掃至九丈遠,重重地撞到牆上,霎時間頭昏腦脹,眼中金星直冒。
阿曼兩夫婦是菲律賓人,移居澳門都有十多年了,他們沒有甚麼特別之處,不過有個習慣是喜愛吃野味,不論甚麼古怪的動物,只要是入得口的都會食,尤其偏愛吃狗肉。
一切似乎是只有他們四個人才聽到狗吠聲,說到這個結論,大家無不你眼望我眼,手也有點震抖。心中的寒意突升,皮膚也起了疙瘩。三人說完彼此最近的經歷後,都沒有再說過甚麼,阿財和阿德便回家了。
「但……真是,你不覺很怪嗎?」阿曼都開始懷疑有點問題了。
阿曼眼前的阿蓮,流露出令人十分震慄的目光,有如殺人的眼神,口中還一直發出有如狗吠的低沉聲,一直緊緊盯著阿曼。
在此我想向大家說句話,這個世界任何生物都有他的生存權利,我們人類自稱萬物之靈,不斷迫害同類及殘殺其他生命,到後來只會令自己招來惡果,或者有時我想,如果我們沒有在這地球出現,世界會否比現在更安寧呢?我真是找不出答案!
這一刻,阿曼除了發呆、驚恐,也不知可以再做甚麼。一陣陣慘叫聲及救命聲,劃破這地方的寧靜。
「很多謝師傅你做的法事,阿曼在你做完法事後不久便搬走了,好像返回菲律賓。後來有朋友在他的屋清拆時,找到了黑妹的狗環,故我相信我的愛犬的確是死在他們手下。不過也很奇怪,當我拿回了狗環後便經常發同一個夢,看到有一個白鬚公給了我一道符,指著我去一個後山的地方,後來有一次散步,果然在後山的空地,發現有一頭小黑狗,他看到我便如久未重逢的朋友一樣,一直跟著我回家,我相信是師傅你當天超度後,黑妹再投胎回來找我了!不管如何,要多謝你啊!」添叔感激地說。
但有一樣奇怪的事,便是黑妹每次見到阿曼夫婦都會狂吠,或者是狗天生的感應,知道阿曼夫婦經常殺生食狗肉(當然街坊們都不知情)。阿曼夫婦雖然和添叔不太相熟,但因為每次黑妹面對他們都有酷似攻擊性的行為,少不免會令他們害怕,因此阿曼夫婦亦曾向添叔投訴過。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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