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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斯島戰記2:炎之魔神

作者:水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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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希魯特之戰 Ⅲ

第二章 希魯特之戰

即使是女的,但也是敵人的族長,並不是個泛泛之輩。無論是身體的動作、武器的使用,舉手投足都使帕恩的內心產生了警戒。
娜蒂亞在一旁觀看敵方的傭兵時,對於其中一個手持大劍的戰士一直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刻意揚起砂塵,巧妙的操縱馬匹並揮動大劍。看來擁有相當的經驗,劍法也似乎受過正統的訓練。
就像是令人感受到火焰的激烈感情一般。
帕恩如此問著自己。
因此帕恩能夠不疾不徐地收回劍,並且獲得了先制權。
雖然地上的砂成了緩衝,但背上仍受到了衝擊而無法呼吸,使得她不停地喘著。
如果他相信能夠拯救他人的話,他在必要的時候也會說謊,然而這卻違反了法利斯神殿所定的規條。
(我會對女性出手嗎?)
跟宮廷婦人優雅的美完全不同。
對方希望能與他進行單挑。
帕恩到現在才開始察覺,他並不是真的打從心底相信法利斯。他所相信的,是好友埃特那溫柔又堅強的心,以及深思熟慮的信念。
在漸漸稀薄的意識中,浮現出了蒂德莉特淚流滿面的臉龐,但是隨即又消失了。
(蒂朵——)
帕恩看清對方之後,不禁吸了一口氣。
帕恩從右邊朝對手的武器放出了第一擊,只要能擊中那把細細的新月刀,應該就可以輕易地粉碎掉的。
「為什麼?」帕恩不自覺地叫了出來,但是如果相信她會放自己一馬的話就太幼稚了。
何況還有——他腦海裡浮出了一張臉,以孤單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妖精女孩。
但對手卻配合著帕恩收劍的動作將間距拉近了。
並且拔出了愛用的新月刀,握緊了精心設計的半圓形盾牌。
對對方回了禮之後,娜蒂亞便策馬向右。而帕恩則夾緊馬腹固定住自己的身體,與對手保持著間距。
雖然這句話對自己而言蠻奇怪的,不過也想不出更好的詞了。娜蒂亞一個翻轉,https://m.hetubook.com.com在起身時順勢拔出了腰上波狀的短劍,朝帕恩的方向跑了過來。
在他咬牙忍耐這個痛楚時,娜蒂亞的短劍逼近了過來。
但是如果打輸了,那麼他的人生當然就落幕了。
雖然想要躲開,但全身的神經就像是被燒斷似地無法動彈。
這是他在聖騎士團時最先被教導的禮儀。
(現在的我無法這麼做。)帕恩心裡這麼想著。
帕恩的後頭部挨了這一擊滾到了前方。
「那位戰士!我是炎之部族族長娜蒂亞,與我一決勝負吧!」
對方的戰法顯示她非常瞭解長武器的優缺點。
「傭兵隊的各位,大家退後!趕快成四散陣形逃開!只要還有一口氣就騎馬狂奔,請你們相信法利斯的守護!」帕恩如此吆喝之後,便衝出了這個戰場。
帕恩朝著氣喘如牛地揮動戰斧的馬許那兒過去。
「看來是我輸了,要殺了我,還是要把我當作人質逃回佈雷德?」
短劍劃過了娜蒂亞的肌膚,留下了一條血絲,幸好帕恩及時收起了短劍,因此只造成了輕微的傷痕。
同樣失去平衡的帕恩落到了她身上,帕恩巧妙地利用這個狀況,撲到了她的身上。
帕恩很快地判斷來不及向後退開了,因此反而自己衝向前,希望能掌握敵人出手之前的時間。
對手的新月刀在這時揮了過來。
如今的帕恩詛咒著自己沒有看清大局。
然而現在的帕恩不能死,他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必須救出伍德傑克,使卡拉永遠消失在羅德斯島上。
他將兩手置於胸前,將大劍豎在面前,行了正式的決鬥之禮。
在這時,帕恩的眼前忽然變得一片漆黑。
「果然還是下不了手嗎,瓦利斯的騎士!」
「說得也是,就這麼死了的話有多少錢也沒用。真是的,這個國王也蠻脫線的嘛,先跟其他人說好怕魔法的話打不贏就跑和_圖_書不是很好嗎。」
是一種隱藏著知性與堅強意志的野性之美。
那是在帕恩正為了關於父親鐵西歐斯的不好傳聞而煩惱的時候。
帕恩的背上燃燒了起來,他著實挨了沙羅曼蛇的火焰。
綁住她頭髮的銀環飛了出來,她的長髮也因此從頭巾中放了下來。
幾乎可以說是被對方迷惑了般。
他很少刻意去攻擊敵人,只顧著一直線地向前衝去。前面雖然還有一個部隊,但是只要突破了的話,眼前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只要小心地躲在沙丘後面行動的話,是很有可能逃脫的。
娜蒂亞則是屈著身子,以半圓盾接下了這一擊。
趁著帕恩一瞬間的猶豫,娜蒂亞的腳踢了上來。
老實說他並沒有自信,他甚至不願意蒂德莉特出現在戰場中,他如今仍然有著女性應該待在家裡做個賢妻良母的古老偏見,至少在亞拉尼亞的農村中便是如此,而瓦利斯也是不會對女性授與騎士勳章的。
如今的帕恩已經沒有生路了。
真是陳腐的台詞。何況法利斯這個名字,是絕對不會用在撤退時的。
帕恩愕然看著走到面前的敵方女性。
就是在這個時候。
兩匹馬瞬間相撞,對方的劍也陷入了帕恩的肩甲裡。
帕恩陷入了迷惑。雖然現在很輕易地便可以殺了她,但帕恩卻下不了手。
為了避免敵軍退後重整態勢,帕恩等人策馬追擊竄逃的敵軍。然而善於亂戰的沙漠之民,卻由於不適應有魔法介入的戰鬥,使得他們完全失去了追擊的時機。
「勝負早就已經分出來了!」帕恩雖知道沒有用但仍這麼說著,並且注意著對手手中的短劍。
「這樣太危險了!」
帕恩似乎聽見了她大叫著「亞茲摩!」。現在的他因為背上的灼痛而漸漸失去了意識,帕恩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解脫。
也不是蒂德莉特那種殘和圖書留著少女影子的清純之美。
無視於娜蒂亞以盾牌企圖擋下帕恩,帕恩在自己的馬倒下時順勢朝對方撞了過去。手上的大劍很偶然地劃到了對手的左腕,不過似乎沒什麼大礙。
但他們都被娜蒂亞大叫「滾開!」,結果她還是來到了帕恩面前。
「現在再這麼說也是無濟於事的。不過剛剛說的就拜託你了,對傭兵而言,是沒有寧死不屈這種事的。——運氣好的話,我們會在佈雷德再會的。」
「就這麼約定囉!」
真是漂亮,帕恩很直接的這麼想。
「這是一對一的戰鬥,其他人絕對不准出手!」娜蒂亞如此高聲宣言著。
他的戰鬥方式跟其他傭兵可說是完全不同,可以用沒有邪念來比方。常常會注意週遭的情形,並細心地避免同伴之間出現犧牲者。
「看來——是我贏了。」帕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
(蒂朵,對不起——)
「那個人是瓦利斯的聖騎士?」娜蒂亞下了這樣的判斷。
落下時帕恩的腳受到了衝擊使他皺緊了眉頭,但他忍住了痛楚從腰上拔出了短劍。
這是絕對不能忽視的。因此當這個男的朝自己這兒衝過來時,娜蒂亞也反射性地策馬前進。
看來己方的軍隊已經撤退了。
帕恩一直到現在,都在思考著自己是否是個聖騎士。
而且對方還是炎之部族的族長,如果打贏了,那麼其他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在和她交戰的時候,或許可以趁隙打倒她,但是在勝負已分的現在,帕恩已經沒這個心情了。
「必須要不斷地注意周圍的情形。判斷整個大勢朝向哪一邊是很重要的。」回想起與馬莫決戰時卡修所說的,然而一切卻太遲了,帕恩下了錯誤的判斷。
(果然是瓦利斯的聖騎士!)
如果是聖騎士團的話,應該是不會畏懼魔法的。他們之中有能夠使用法利斯神聖魔法的司祭級人物,而且對他們而言,為正義而死是非常https://m.hetubook.com.com名譽的,因此即使是知道絕對打不贏對手,他們也不會有畏縮的表現。
帕恩肩上的血也滴到了她白色的衣服上擴散開來。
娜蒂亞從小便接受了劍法訓練。她的父親總是說率領沙漠之民的人不能不強,因此對她施予嚴苛的訓練。她的身體留下了許多那時所留下來的刀傷,而這些疤痕如今也明顯地殘留在她身上。
從劍刃上散發著魔法的光輝,混合著日光的反射不斷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區區一個傭兵是不可能擁有魔法之劍的。
還有他所拿的那把大劍!
而娜蒂亞也抬起了臉瞪著他。
這並不是傭兵會唱的名字。
「嗯,到那時候,我會請你好好喝兩杯的!」
可是當對手接下了這一擊之後,便巧妙地將劍反轉,完全化解了帕恩的力道。
(如果是瓦利斯的聖騎士的話,大概也會想要為了掩護己方而犧牲吧。)
兩人以眼神道別之後,便朝兩邊散開了。
(這樣痛苦就只會感到一次了。)
當然的,聖騎士所擁有的勇氣是千真萬確的,他們為了法利斯所定的正義而戰,並且為此而犧牲了性命。
而且當他命令同伴撤退,並朝著這邊衝過來時,他的確喊著法利斯之名。
這個判斷是正確無誤的,畢竟敵人的魔法已經完成了,若是在這麼待在戰場上的話,只會徒增犧牲者而已。
親衛隊中有人試著擋住娜蒂亞的去路。
兩人就這麼斜斜地對峙著。
在這時,眼前的集團中有個戰士走向前來。
失去平衡的娜蒂亞從馬上摔了下來。
黑色的眼眸令人感覺如豹一般。曬黑的肌膚上是漆黑如絹絲般的頭髮,而沙漠中細緻的白砂,就像是星星般在她的臉上閃爍著。
如今,他已經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了。即使口中唱著法利斯之名,也未必能學到其中的精髓。如今的自己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戰的,並不是為了法利斯的正義。
「神祇會看我們的內心和*圖*書而已。即使是再光明正大的行動,但只要心是扭曲的絕對不會被承認。反過來說只要相信自己的確是在做好事,即使行為上違反了神殿的信條,但神絕對不會因此而捨棄你的。」埃特曾經對帕恩如此說過。
如果答應了這場決戰,那他將沒有逃走的時間。
而帕恩為了不使自己的架式崩潰,用劍大大地畫了個半圓調整好了架式。
帕恩就這麼騎坐在還在喘息的娜蒂亞身上,並將短劍架在她的喉頭。
「你們趕快就這麼散開逃走吧,運氣好的應該就可以逃得掉的。敵方是不會為了追這幾個人而散開軍勢的,你趕快邊跑邊通知其他人吧。」
傭兵中有相信戰鬥之神的,也有祈求幸運以及金錢而信仰商賈之神恰薩的。然而絕對不會有法利斯的信者,傭兵這個職業很明顯是與法利斯所定的正義背道而馳的。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呼吸似乎還沒調整過來。
硬皮製的肩甲輕易地被劃開,頓時帕恩感到肩上一股痛楚,不過傷本身並沒有非常嚴重。
帕恩雖認同這種想法,但是魔法這種東西,耳聞與親眼所見的恐怖程度是差很多的。
(相信法利斯的守護是嗎——)
帕恩側過上半身躲過攻擊,並將大劍橫砍過去作為牽制,避免敵人順勢揮出第二擊。
他甚至無視於旁人的阻止。
而且他選擇了敵陣中較厚的方向,因為他希望其他人能選擇其他包圍網較薄的地方。如果不散開的話,就失去逃走的意義了。
反正只是個傭兵隊,就算有不得已而犧牲他們的想法也不為過,何況傭兵的工作本來就是如此,沒有人有資格發出怨言。
對方是一位女性。
在這個空檔,敵方雖趁機接近過來,但帕恩也向左移動保持了間距。只要能掌握距離的話,便能夠看清新月刀的攻勢。
瓦利斯的騎士也加入了這場戰爭。
這是帕恩對感覺不到短劍痛楚的解釋。
之後,帕恩的意識便被封閉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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