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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斯島戰記2:炎之魔神

作者:水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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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砂塵之塔 Ⅰ

第五章 砂塵之塔

「或許他說的沒錯。」史列因慎重地觀察周圍的沙子說著。「至少又有三隻接近過來了。它們在砂裡的移動速度並不快,我們還是快離開這兒吧!」
「帕恩,砂走獸的身體很堅硬,劍是刺不進去的,不過腹部就比較柔軟,記得要攻擊那裡。」史列因當然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怪物,不過他曾經在賢者之學院讀過調查沙漠生物的書籍。
又來這樣。帕恩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似地。跟吉姆一樣,又因為他任性的要求,使得他失去了一位夥伴。
從他們的背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早就準備好的修德與迪尼,已經從腰間取出乾燥肉來吃了。馬許看到了這一幕,也從腰間的水袋中拿了一個裝酒的暢飲著。
產生效果了,怪物其中一隻腳飛了出來,身子也受了輕傷,然而怪物的外皮太硬了,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船長這麼說之後,便再度熱情地款待他們。
「說冷應該不是開玩笑的吧,我可是很怕冷的,所以我們還是趕快出發,走一走應該比較暖和的。」
迪尼被撕成兩半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一絲生氣了。
頓時空氣中充滿了異臭。
「混蛋!別過來!」修德大聲罵了出來。
「沒關係的啦,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帕恩連忙搖搖手婉拒了好意。
在砂上行走比想像中還要耗費體力,一坐下來就感到沉重的疲勞感。
「要用魔法嗎?我所知道的古代語魔法可是不能控制力道的,你可能會變成焦炭喔!」
它很明顯地把目標放在不能動的修德。
帕恩抖了抖身子,身上的披風也裹得緊緊的。
時間就這麼靜靜地流動著。
(對醜陋的你來說,怪物的胃大概是最適合你的墳場吧,沙帝。)
迪尼跑到了朝修德張開嘴的怪獸面前,並且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真的耶!」帕恩天真地笑著,也學起她開始吹氣。灼熱之地到晚上竟然這麼寒冷,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難道說炎之精靈到了晚上也會睡覺嗎?
修德連忙取出背後的細劍,其他人也各自拿起了武器。
「我的力量還無法使用蘇生的魔法,而且已經遠去的靈魂是叫不回來的。」她無力地回答著。之後便劃著瑪法的印記,祈禱迪尼的靈魂安詳地回歸大地。
「一個人太勉強了,我在前面吸引它的注意力,其他人繞到後面去攻擊它的腹部!」
一瞬間這座小山爆發了,在吹起的砂中出現了一隻像是昆蟲的巨大生物。
「我也不能就這麼依賴別人吧,至少得換一個思考方式。」
「叫我佛斯就行了,這是我的本名,以前是為了躲避盜賊公會的暗殺者才用假名——不過現在已經不必了,我現在孤獨天涯也不用躲了,還是自己主動去解決一切吧——」
「蒂朵,我以前一直和*圖*書在想,為什麼你會跟著我呢?」帕恩仔細的選擇台詞之後,有點害羞似地說著。
砂走獸巨大的嘴朝帕恩襲擊了過來,帕恩朝旁邊跳了來,好不容易躲過了這一擊。
帕恩呆呆地說著。他用手帕擦去長劍上的體液,然後將它收回劍鞘的動作,大概都是在無意識下完成的。
「在那兒!」迪尼憑聲音確認了方向,那兒的砂確實有異常的動靜。
蒂德莉特看見了帕恩有危機,馬上操縱光之精靈飛到怪獸的眼前,就像是在引誘它般晃來晃去。
風與炎之沙漠的北邊,有一個深入內陸的大湖泊。雖說是湖泊,其實水都是外海進來的海水。其入口附近的潮流很急,退潮時甚至會有觸礁的危險,然而船長卻漂亮地通過了這道難關,帶帕恩他們來到了砂塵之塔附近的海岸。
「我們兩個都是棄嬰,後來被養父——萊丁的盜賊公會長養育成人。除了我們之外我們還有另外兩個兄弟,沙帝排老三,我則是老。本來養父希望我們之中能有人繼承他,因此傳授我們盜賊的技術,然而有一天,他卻被他做信賴的手下給暗殺了。
他已經拿著愛用的長劍與盾朝迪尼所指的方向戒備了。
「你在意的應該是史列因或馬許他們為什麼會為你賭命吧?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吸引這麼多人,不過以後一定也會有各種人幫助你的,這或許是因為性格、品德,或者是命運那樣的東西也說不定。」
砂走獸攻向無防備的新獵物,用他的嘴咬住後高高抬起。
帕恩說著開始咬手中的麵包,不過卻因為太硬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它的速度是極為驚人的。
正因此,使得刻苦的沙漠行軍時間被縮到了最短狀態。
「竟然讓我的頭髮沾上沙子!」
之後史列因開始唱著複雜的古代語咒文。他的頭上出現了兩個紅色的光球,朝怪物受傷的腹部飛了過去。
「這兒的晚上還真是冷啊!」
「那個就是砂走獸!」史列因叫了出來。
「蒂朵也趕快吃點東西啊!」
「你的能力派得上用場嗎?」
「沒錯——我跟沙帝大哥是兄弟。」經過了一段沉默,修德第一次敘說自己的過去。
「是嗎——那麼佛斯,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就由我來代替迪尼吧。」他小聲的說著。
帕恩再度問著自己。
佛斯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安靜!」
「有什麼——」修德看到了也趴了下去,跟他一樣將耳朵貼到地面。
「大家快離開!它瘋起來是停不住的!」
回頭看怪物那邊,迪尼已經在怪物的腹部插入了兩把小劍,馬許也用戰斧在它的腹部砍了兩三下。
聽到了帕恩說的,三個傭兵開始朝怪物後方跑去。然而卻被柔軟的砂地所牽制,和圖書使他們無法隨心所欲地行動。
「這不是你的錯啦——」
「是這樣的嗎——」
「沙丘開始隆起來了。」
「後面!」修德的尖叫聲傳入帕恩的耳中。
迪尼邊叫著一邊留下了仍插著的兩把劍向後跑。痛苦的怪物激烈地扭動著,來不及跑的馬許腹部就這麼挨了一下飛到空中。
就在這時,迪尼尖銳地對大家提出了警告。
另一方面,帕恩如今憤怒地反手持劍朝怪物的腹部刺去,並就這麼持續地向前衝。
因此有修德以及迪尼這兩個擁有冒險者經驗的盜賊傭兵在,可說是十分幸運的。
「帕恩你退後。」聽到了史列因的聲音,帕恩就這麼把劍留在它身上向後離開。
「那麼戰士大人,您還是不用想好了!」她說著說著笑了出來。「你只要跟現在一樣向前去看、去聽、去感覺就行了。如今的你就是因此而受大家包圍的,所以這麼做一定沒錯的!」
「不過地平線那兒應該也是看得見吧?所以最好還是別這樣,就這麼摸黑前進比較安全。」史列因緩緩地說著。
不僅是棲息了許多妖魔,還有各種魔法機關,以及由魔法賦予生命所創造出來的石巨人及不死的怪物,加上矮人族精心製作的陷阱等等,都是不能夠輕視的阻礙。
蕾莉亞看到了這個樣子,連忙唱了簡短的咒語,使勁伸出了右手。
「你知道要怎麼改嗎?」
一種跟吉姆死去時一樣的喪失感襲擊著他。
掉到地上之後,馬許吐著胃液呻|吟著,看來他挨的這一下很嚴重。
「修德——」馬許走近他並拍拍他的肩,大概是想幫他打氣吧。
怪物的胸前噴出了體夜,然而卻無法阻止怪物向前的攻勢。
帕恩正想衝上前去幫忙,因此之後的情景完全映在他的眼中。
一行人還是決定走山路回去,如此一來就可以再使用船。另外基於與其走炎之部族有所警戒的沙漠西邊,不如從東邊比較不容易被發現,因此他們沒有回到佈雷德,決定直接前往砂塵之塔。
蕾莉亞悄悄到佛斯的身邊呢喃了幾句,並用手碰觸他的腳,之後腳上的痛楚便消失了。
從薩克森出發,三天後便抵達了海鷹號停泊的地方。帕恩跟船長敘述了之後的行動,並希望船長將這些轉告給卡修國王。
「你看!」
馬修制止了他並走向前,用戰斧不斷毆打著還在抽搐的胸部及頭部,即使綠色的體液沾滿了全身也毫不在意。
為了避開日曬強的白天,他們在海岸休息到太陽開始西下時,朝沙漠踏出了第一步。如果走一個晚上的話,隔天上午應該就能抵達目的地了。
這是為了不被帕恩聽m.hetubook•com•com到。既然帕恩的志向跟佛斯不同,那麼就不應該老是麻煩他。
「炎之部族應該不會出現在每個角落吧?」
佛斯並沒有回禮。蕾莉亞無言地離開他,而回到了史列因的身邊。
「命運啊——」帕恩用另一隻手抓抓自己的頭。
這一次也是持續放晴的舒服之旅。
另一方面,帕恩又砍下了怪物的一隻腳,如今的怪物動作過於激烈,已經無法再接近它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成為馬許第二。反正怪獸應該也沒有食慾了,它只能任憑痛楚走遍全身,根本就無法襲擊過來。
「沙帝大哥——為什麼——」修德像是靈魂出竅般一直念著。
蒂德莉特笑了出來,挽住他的手也多用了點力。
佛斯像是在怒吼般回答著帕恩。
「可是我們必須要埋葬迪尼的——」
「之後那個人成為新的盜賊公會長,並且派出了暗殺者狙擊我們,我們一直過著邊打邊跑的生活。後來兩位大哥被殺了,只剩下我跟沙帝兩人改行當盜賊,並且隨時準備對殺了養父的盜賊公會長復仇——」
「光線是可以不要啦,不過至少弄暖一點吧?」帕恩笑著對史列因說著。
聽到帕恩所說的,史列因點燃了魔法之光。而蒂德莉特則命令剛成形的光之精靈朝前方飛去。
「喝!」
「該不會是砂走獸吧?它們是在砂底移動的」史列因不安地看著週遭。
因寒冷使得身體與精神都更為振奮。帕恩的步伐一步步結實地踩在柔軟的沙漠上。
他背對迪尼的屍體開始拖著腳前進。
手中放出的無形能量塊打向怪物的胸部。
「應該沒問題了,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帕恩將長劍收回劍鞘,正想鬆了一口氣時。
「再說啦,反正我本來就不大會想。」
「迪尼!!」修德發出了像是慘叫的聲音。
帕恩也只得聳聳肩笑著。
修德也發著抖如此說著。
帕恩自言自語地說著,走在他身邊的蒂德莉特耳朵動了一下,也抬起了頭來。
蕾莉亞仰頭看著天空提高精神力,使自己的力量與流入體內的神力同調。
「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連帕恩的聲音都被影響了。
腹膜破了之後,裡面的東西混著綠色的體液飛散出來。
怪物由於痛楚而扭曲著,然而繞向砂走獸腹部的三個傭兵中,修德卻因此被彈開,背部落到了砂地上。
迪尼的臉因痛苦而扭曲,但仍對修德舉起了右手叫他別過來。
「真想點一盆火來用。」
蒂德莉特從表情中知道了帕恩的想法,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以柔和的聲音說著咒語,一瞬間她的手中閃出了白色的光芒。
「女神瑪法!」
「應該是潛在砂裡的怪獸才對吧?」馬許提出了訂正。他握緊了戰斧,但氣勢卻被它的巨大壓倒和_圖_書了。
佛斯小聲地說著。
修德邊這麼說邊試著站起來,然而落地時似乎被挫傷了,稍微一動便馬上從腳上傳來劇痛,看來他是暫時不能動了。
船長很謹慎地記了起來。另外由於砂塵之塔位於沙漠中央以北的地方,因此他們希望船長能載他們到達附近的海域。
「大家還是稍微吃點東西吧!」帕恩看到了才想起這件事。
即使知道是白問,史列因仍抱著一絲希望問著自己的妻子。
帕恩心想,即使是兄弟,不過看他們完全相反的個性,應該也不會是親生兄弟吧?
隨著像要震破耳膜的爆炸聲,燃燒的火球炸開了怪物的腹部。
「你們原來是兄弟啊」
蒂德莉特掩住了臉,不敢看見這幕慘劇。
是同伴的屍體被其他砂走獸吞食的聲音。
修德的解釋完全說明了他們倆人之間不可解的關係。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然而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因此平常雖然惡言相向,在危急時卻是無可替代的搭檔。
「蒂朵,你退後!」
「太暗對我們不利!不管那麼多了,弄點光線出來!」帕恩如此叫著。
「大地母神瑪法,請治療他的傷痛。」
地面被白色的光所照亮,地上的砂出現了異常的模樣。
帕恩抬頭看著沙漠澄淨的夜空,滿天的星斗閃閃發光,似乎隨時都會落在沙漠之海似地。
「大哥——」跪在搭檔屍體面前的修德,臉也像是死人一般蒼白。
馬許由於身材高大,大概也比較容易疲勞,即使是坐著都還是激烈地喘著。看來像他一樣壯碩的人,似乎都比較缺少一點持久力。
「我下次會這麼建議的。」
「你這傢伙!竟敢把迪尼給吃了!」他的憤怒一直到怪物動也不動才稍微平息了些。
蒂德莉特放開了手,輕輕拍了一下帕恩的背。
「那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為了弗雷姆啊。」
「得、得救了!」馬許連忙感謝著瑪法的司祭。
「有聽見聲音嗎?」迪尼小聲對搭檔說著。
恢復了態勢的帕恩配合著氣息揮出了長劍。
最後他們非常匆忙地啟程了。
修德拖著身子想爬到他的身邊。
砂上浮現著像是蚯蚓爬過的痕跡,最前端則有個奇怪的隆起,並且很有節奏地鼓動著。
「與其說是聲音,倒不如說是振動,好像有東西在振動著沙子——」
帕恩的手出現了麻痺感。
砂走獸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咬住了光球。
他表情毅然地說著。
帕恩一邊叫著,一邊朝怪物的右方繞過去。這隻怪獸有帕恩的三倍大。身體分成好幾節,腹部有像是疙瘩般的偽足,胸前則有八隻附有爪子的腳,而它的嘴如今就像是銳利的大剪般張了開來。
「現在還是讓他靜一靜吧。」
「人死了就只是堆肉塊了!」
「在往前走的話風勢應該會越來越強和*圖*書的」蕾莉亞不愧是為人|妻子,她坐在史列因的身邊之後便取出了旅行用的食物。
連忙回過頭一看,又出現了另一隻砂走獸,正朝按著腳的修德以及想扶他起來的迪尼攻擊過去。
由於是傍晚出發的,因此他們在半夜稍作休息,在砂上鋪了毛毯坐了下來。
「你問得好突然喔!」蒂德莉特小聲笑著,並挽住了他的手。
(那我應該要做些什麼呢?)
腹部幾乎被劃開了一半,綠色的體液噴了出來。
帕恩才只跟村長以及幾個村人打了聲招呼,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離開了懷念的薩克森村。
就這樣,帕恩等人開始了三天的海上之旅。
蒂德莉特點點頭,拿出了一種從來沒看過的果實。剝開茶色的外殼之後,裡面是白色的果肉。雖然並不是說很甜,不過卻可以消除一些疲勞。
「呼吸都會有煙喔!」她像是要靠到帕恩身上似地接近他,並鼓起了嘴輕輕吹口氣。
「沒有風算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了。」
「你沒事吧?」蕾莉亞走了過來,將手放在馬許的背上。「放鬆力氣接受我的魔法,我要使用治療的魔法了。」
名為修德的男子,他空虛的聲音回湯在沙漠中。
然而船長卻警告他們,路上會經過砂走獸的群生處,即使少了炎之部族的巡視隊也不會因而降低了危險性。過於順暢的海路,使得帕恩面對眼前這片沙漠之海抱著深刻的不安。
而在下一瞬間,砂走獸的複眼看著帕恩,就像鏡子般反射出光芒。
隊上總共有七人,這一次加入了史列因以及蕾莉亞兩位可靠的夥伴,如此一來路上的危險也比來時減少了許多。不過要等到了砂塵之塔才是真正的難關,古代王國廢墟的恐怖在冒險者之間是非常有名的。
「佛斯!你要——活下去——幫老爹——」從砂走獸的頭部,傳來了骨骼被咬碎的可怕聲響。
他很嚴肅地貼近地面傾聽著動靜。
失去了腹部這個支撐點,怪物猛地向前倒下,嘴巴也放開了迪尼。
這樣的攻擊速度使得帕恩失去了平衡,單腳跪到了砂地上。抬頭一看,砂走獸已經跳到了剛剛帕恩所站的地方,瘋狂地咬著沙子。
「這個嘛,說出來可能會被誤會吧?講白一點就是因為跟你在一起很好玩,都不知道下一次會有什麼新奇的遭遇喔。我啊跟其他妖精不同,擁有很強的好奇心,你也剛好滿足了我的胃口。」
光之精靈一瞬間發出了火花而消失,同時怪獸也發出了慘叫向後仰,它似乎是完全挨下了光之精靈被咬壞時放出的衝擊波。
坐了一會兒,汗水使得身子冷了起來。
「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吧,搞不好會有別的砂走獸過來,這麼一來大哥——迪尼的死就白費了」
「如果真的很冷的話,我可以幫你一點忙嗎?」蕾莉亞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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