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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斯島戰記3:火龍山的魔龍(上)

作者:水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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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傭兵王 Ⅲ

第二章 傭兵王

低沉而明亮的聲音,在戰場上這個聲音將鼓舞己方的士氣,並打擊敵人的戰意。
由於過多的人為了追求和平而來到這裡,使得原本不算豐饒的弗雷姆糧食更為短缺。為了彌補糧食的不足,新的耕地當然是必要的,因此不得不將耕地擴張到西方的草原地帶。
弗雷姆的西邊的確是片肥沃的草原,但卻是個沒有人住的空白區域。除了北邊海岸接到萊丁的道路以外,幾乎沒有半個人影。
「我並沒有這種能耐。」歐魯森以跟平常一樣的語調對史列因說著。「我不僅用劍方面比不上帕恩,又被那個叫做憤怒之精靈的附身,如果下次再度變成狂戰士的話,我無法保證不會誤殺了同伴,這樣的我不能接下這個重任。」
蒂德莉特有些抱歉地對帕恩說著。
但是即使這麼說,也不能就這樣把羅德斯島的未來寄託在這些不確定之中。
「多了三個新面孔喔,其中兩個好像是傭兵,這次的旅行應該有什麼目的吧——」說到這兒卡修不禁變了表情。「哈哈——抱歉我說錯了,你這樣的人如果沒有特別目的是不會出門的,這次你們的目標是什麼?還是那一個灰色的魔女卡拉嗎?」
「這——這倒也是。」聽了史列因的話,帕恩纔忽然想起這件事。
「為了歐魯森?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我們只能分散兵力了。」夏達姆難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對卡修說著。
「自古以來居住在這兒的沙漠之民絕對不會樂意接納難民的,加上糧食不足的情形更為嚴重,使得兩邊的爭執更加頻繁,發生大混亂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我們也意識到了這種危機,為了難民們在草原上建了一個村莊,而且還盡量蓋在靠近佈雷德的地方,也分配了足夠的士兵當守備隊。可是不到十天晨曦之星就襲擊那個村莊將那兒焚燒殆盡,包括守備隊所有村民全沒有人生還,不是被燒死就是被龍給吃了。這個事情一傳回來害我們這兒更加混亂,幾乎變得跟萊丁那兒一樣。你應該知道吧,那個自由都市也因為大量的難民而發生了糧食不足以及其他種種問題,前幾天還有萊丁議會代表前來要求我們幫助他們維持治安呢。為了不讓羅德斯島的混亂更為擴大,我打算答應他們的要求。」
帕恩他們離開小巷子回到砂塵飛揚的佈雷德大道,並在騎士的引導之下來到了弗雷姆的王城。
卡修簡短的回了個禮。
「這樣的話我們一定會幫助陛下的。」帕恩如此說著。
但是歐魯森卻的確有將憤怒之精靈做了某種程度的控制,這是蒂德莉特無法瞭解的領域,也因此她判斷歐魯森應該有比自己還高和圖書的精靈使素質。
「就算只是單純跟你們在一起,對你們也是個負擔的。」
「我們沙漠之民自古以來都稱西邊那塊大草原為『火龍之狩獵場』。我們之所以沒有遷移到那片草原,一方面雖然是由於我們不願意拋棄故鄉,另一方面也是知道那裡是火龍覓食的地方。不然的話不只是我們,任誰都會想到那個地方去興建村莊或街道的。」
「哎,這麼說好像選我是錯的一樣。」帕恩笑著提出了抗議。
「我覺得這是有可能的,但卻是危險的賭注。精靈使能力的強弱是看他對精靈存在的感應強度,如果訓練不當的話反而會害他被憤怒之精靈施以更強的束縛——與其如此還不如照史列因所說的,努力於將失控的感情調整回來還比較安全而確實。身為隊長的話不僅容易將感情投入,也必須站在要控制感情的立場之下的。」
支配之權杖不一定在艾勃拉的手中。
三年前要進來這裡時還跟衛兵爭執過一陣子,不過現在有騎士帶路,自然是很順利的通過了檢查。
「我不是說過好多次不用多禮嗎?對我而言你們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這個問題的確嚴重。」卡修對自己的左右手夏達姆詢問意見。
不過希莉絲卻裝作不知道。
「看來有結論了是嗎?雖然我不大清楚,不過看來還是有很多問題吧?沒關係,水龍艾勃拉那邊就交給史列因了。我也會派人來幫忙你的,這兒侍奉戰神的司祭魔力武術都是一流的,拜託他的話一定會幫助我們的。另外記得到萊丁的盜賊公會請他們的公會長幫忙,他們一定會很樂意幫你們的。」卡修的話似乎別有含意。
雖然並沒有說出口,不過妖精女孩跟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很明顯的不喜歡他的存在。
等了一會兒,謁見之間裡面的門發出巨響打了開來,走進了兩個人。
本來帕恩一直到現在都沒想過這個問題的,不過聽他說來似乎真的是如此。
「嗯——還是照史列因想的做做看好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式。」
邊這麼說,她也接受了必須跟帕恩短暫離別,反正這不會是永遠的。
她的語氣中之所以帶了些刺,是因為她一直對國王或是貴族什麼的沒有好感。對她來說,國王跟貴族除了能夠給錢委託她做事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價值。
三年前來到這裡時這條河是完全乾涸的,如今清澈的河水顯露了這裡的豐饒。由於已經靠近海面了,因此水的流速並不快,河面還浮著兩艘小船,應該是漁夫們在捕魚吧。
但是被希莉絲阻止了。
由於歐魯森覺得跟希莉絲合得來,因此只要她不拒絕的www•hetubook.com.com話歐魯森都會跟她一起行動。可是如果她會因此遭遇危險的話,即使是沒有感情的他也會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嗯,我們剛剛還被捲入了一個事件——」隨即帕恩對卡修敘述了剛剛他們遭遇到的事情。
站在他旁邊表情始終不變的,是卡修的心腹兼傭兵隊長夏達姆。他的打扮大致跟卡修一樣,不過腰間配帶著新月刀,頭上也沒有額冠。
「即使是龍也會肚子餓吧。」史列因說了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嗎,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聽卡修的聲音感覺得到一些憤怒。
講到這兒卡修忽然換了個話題,他問帕恩知不知道現在村莊的情形。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這兒,歡迎歡迎!」
歐魯森詫異地想著,這個魔術師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一般來說別人看見危險的人總是敬而遠之,更何況讓這種人當隊長聽他指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其他人就隨意一點吧,晚上我會準備一個簡單的宴會,好好養點體力,大概明後天就會出發的。」
「所以聽到你們來了我纔這麼高興。光用劍是打不倒龍的,只要有魔法作掩護的話戰鬥應該會比較輕鬆的,不過我還是想在最後用劍直接跟它交手就是了。」
卡修如此說著笑了笑,但隨即恢復成嚴肅的表情,帶帕恩換了個場所。
蒂德莉特雖然將語氣放得和緩了點,不過聽得出來她的心情還是不大好。
連帕恩跟希莉絲都有些詫異。
亞修拉姆也不一定能夠打倒艾勃拉。
之後大家一言不發,時間安靜地流動著。
卡修聽過帕恩所說的之後,驚訝地看著夏達姆說著。
「我很感謝大家的好意但——」歐魯森等到大家發表完意見之後想提出反論而開口。
「你說過他還沒完全被憤怒之精靈附身吧,不過在這麼下去他還是有可能完全變成狂戰士的。因此我在路上一直都在想,要怎麼樣纔可以讓他恢復原樣。只要讓他能感受到憤怒以外的表情就可以的話,我的結論是要讓歐魯森能夠站在必須負責任的立場,也就是擔任隊伍的領導,這是我看到帕恩的樣子纔想到的——」
「即使是屠龍勇者,亞修拉姆也只依賴了少數同伴而已啊,那麼青龍之島那兒的話我們也只要派一點人就好了,我們要重質而不是重量。如果太依賴人數,光是派些沒用的人也不會成功的。」
「這我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纔很期待你以堅強的意志克服它啊!在你擔任隊長的時候,只要以自己所想的當作行動準則就可以了,並且要試著用心去體會行動所得的結果有什麼hetubook•com•com含意,如此一來一定能夠喚回你心中正常的感情力量的。」
如今帕恩他們被安排進入二樓的謁見之間,帶路的年輕騎士說要請卡修過來,所以只剩下他們留在房裡。
「看來你們還蠻有名的嘛。」希莉絲說著便笑了出來。
「沒錯。」史列因靜靜地回答,並將雙手重疊放在膝上。
「可是青龍之島的艾勃拉怎麼辦?如果被亞修拉姆得到支配之權杖的話,即使我們打倒了火龍,之後對馬莫的戰爭很明顯的會更加吃力的。」
希莉絲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不過只是因為她不喜歡消極的對話而已。此時一旁的歐魯森用手肘頂頂她,希望她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
「你在冒險的過程中,不總是考量使命以及同伴而行動的嗎?在冒險過程中會累積各式各樣的經驗,體驗各種喜怒哀樂,而身為隊長的你一定比其他人感受了更強烈的感情衝擊,那麼何不讓歐魯森站在同樣的立場看看?我覺得這樣的話或許能夠讓他掙脫憤怒精靈的支配也說不定。另外由於歐魯森沒有感情所以非常冷靜,在做判斷的時候也比較不會出差錯,因此我認為他適合當個領導者。」
「要拜託盜賊公會嗎——」
「不要露出這種臉嘛,就當作被騙了去看看,你絕對不會後悔的喔。」這麼說著,卡修轉而朝向帕恩那兒。「對了帕恩,要不要跟我過兩招啊?這些日子不見你似乎又變強了,我一定要親眼瞧瞧!」
由於事情過於唐突,蒂德莉特跟賽希魯都驚訝的叫出聲來。
清涼的微風從「砂之河」那兒吹了過來。
可是真的只是這麼單純的理由嗎?蒂德莉特並不這麼認為。在歐魯森身上一定擁有可以逃離憤怒精靈支配的力量的。
蒂德莉特以很不好的語氣問著史列因。
雖然這麼說,但是蒂德莉特對自己所說的並沒有自信,因為連她都無法支配憤怒之精靈。她沒想過要召喚它,也沒被它支配過,如果跟憤怒之精靈作接觸的話,或許不會只有變成狂戰士這麼簡單。
「要不要從傭兵中挑選厲害的人?只不過聽到要跟龍以及屠龍勇者對打的話,保命優先的傭兵大概連跑都來不及吧?所以還是要從騎士團裡選幾個隊長級的——」
「樂意之至。」帕恩低下頭回答著。
「關於這個,我其實有一些想法。」史列因有所顧慮地說著。
帕恩等人對著快步走來的卡修恭敬地低下了頭。
卡修開朗的聲音響遍四周。
雖說蒂德莉特又跟帕恩一起行動使她覺得有點無趣,但是希莉絲相信妖精跟人類之間是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的。
「你說得還真簡單,不過如果國王是你的話和*圖*書,就會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很惱人的。」卡修說著便輕輕一笑。「不過沒關係,托你的福我倒是想通了。將兵力分散的確太危險了,而且我們弗雷姆必須全力跟晨曦之星作戰,而青龍之島那兒就指派一些適當的人去,我們現在就來想想要選誰吧。」
如今帕恩眼中的河面,映著城裡三座監視塔頂端的倒影。
「反正弗雷姆準備跟晨曦之星的戰鬥應該沒有把我們也考量進去,所以我覺得由我們去青龍之島是最好的。不過我希望帕恩跟蒂德莉特能留下來幫助卡修陛下,與龍戰鬥時魔法使是絕對必要的,而且我希望前往青龍之島的隊伍領導能由歐魯森擔任。」
「雖說精靈的平衡已經恢復了,但是即使花個十年這片沙漠也還不會變成草原吧,只不過日子會越來越好過是真的。可是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了,就如你所看到的,許多的難民流落到這兒,而且很遺憾的我們並沒有供養他們的餘力,這實在是很說不上口的事情——」
「你的說法還真是拐彎抹角啊,講直接一點啦,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
卡修仍然是跟平常一樣的輕便裝扮。身上穿著通風性佳的短袖衣服,頭上則包著代替王冠的布制額冠。
「跟薩克森的情形一樣。原來住在那兒的居民跟新來的人一起開墾森林,好不容易纔渡過了這個危機的——只不過森林裡沒有龍就是了。」史列因如此說著。
自從五年前在洛依德跟卡修學習劍技至今也隔了好久了,能跟稱為劍匠的卡修過招,對戰士來說是最好的訓練。
「這——實在也太巧了吧?」
這股力量是什麼?蒂德莉特完全沒有頭緒,只不過跟人命相關的話,在沒有確認之前還是採取安全的方法比較好。
帕恩也已經可以掌握事情的大概了。
「沒有啦,只是聽到你們這次的敵人是龍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我們也剛好正想要跟龍作戰。你們知道的火龍山之主人晨曦之星已經進入活動期了,並且為了尋找獵物而出現在弗雷姆西方的那片大草原上。」
他就是弗雷姆之王,卡修.亞那格一世。
「不是卡拉但可怕的對手?」卡修回問了帕恩一句。
夏達姆口中念著許多方案,看來他真的很迷惑。
新月刀是沙漠之民所喜愛的一種武器。這種刀身相反的劍能夠簡單砍殺敵人,尤其在無法穿金屬鎧甲的沙漠戰中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這是什麼意思啊?」帕恩不解的問著。
他是一個以一介傭兵的身份建立這個弗雷姆的絕代英雄,打從心底尊敬他的居民都叫他的另一個稱號「傭兵王」,只不過聽說現在已經越來越多人模仿已故的瓦利斯王法恩,hetubook.com.com改稱他為「英雄王」了。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以送到青龍之島了。大部分的騎士團以及平民軍精銳都派遣到西邊的草原了,而且我打算把傭兵隊派到萊丁擔任守衛,畢竟我們不能裁掉希魯特的守備隊或是馬尼、樓蘭的守備隊。」
「我沒有這個意思啦,因為一方面我覺得有蒂德莉特在的話,跟晨曦之星的戰鬥會比較輕鬆,而另一方面這樣也是為了歐魯森。」
在他知道他傷了希莉絲時他十分訝異,到那時為止只有希莉絲沒有因他而受傷,沒想到這竟然只是因為她比較會閃躲而已。
「看到我?」帕恩不明究理的問著。
「那要不要試著對他施以精靈使的訓練?如果能夠因此而制服憤怒精靈的話——」帕恩如此問著。
其中一人浮著滿臉的笑容如此說著。
蒂德莉特以身為精靈使的身份發言。
卡修的語氣很平淡,可是任誰都知道他話中的含意絕不單純。
「的確如此。」夏達姆也這麼應和著。
在這段時間,卡修走到他們身邊一個個看著他們。
卡修如此下結論之後站了起來。
「實在是好久不見了。」帕恩再度低下了頭。
帕恩他們通過了由數個衛兵警戒的城門進入城內。
就在卡修親自引路之下,帕恩等人離開了這間煞風景的謁見大廳,改到了擺著豪華裝飾品的貴賓室。
卡修點點頭示意史列因繼續說。
「這太過分了吧,只把我們從隊伍裡踢掉?還是說帕恩不夠格當隊長?」
「歐魯森!你就收下大家的好意吧!一直到現在你都完全聽我的話,不過從現在以後我會順從你的決定的。」
「以前的人認為與其要跟龍爭地盤,還不如默認那個地方是火龍的狩獵場息事寧人,何況那只火龍比起住在羅德斯島其他的龍都還要凶暴。不過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容我們這樣子了。」
「史列因說的也有道理,其實他現在沒有被憤怒之精靈完全控制住的確很不可思議,不過他擁有成為精靈使的資質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好好訓練的話,或許會成為超越我的精靈使也不一定。」
「不,只要羅德斯島的現況不變的話,伍德他——卡拉他絕對不會現身的,我們也只能有耐心的等。這次的對手無可否認的極為可怕,不過並不是卡拉。」
夏達姆如此解釋著。
史列因的表情十分複雜。由於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他很不喜歡跟盜賊公會打交道。
各人懷著不同的思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等到大家都坐定之後,帕恩便開始對卡修述說這次旅行的原因,包括妮斯在塔伯的瑪法神殿與一個男子的見面、這個人所尋找的古代秘寶、以及秘寶的守護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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