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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斯島戰記3:火龍山的魔龍(上)

作者:水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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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火龍之狩獵場 Ⅱ

第三章 火龍之狩獵場

在無限延伸的平坦草原上持續行軍的他們,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一些黑色的物體。在他們看清楚那是被燒燬的村莊時,即使是弗雷姆的精銳也不得不起了動搖。
即使只是不經意地回了一聲,帕恩仍轉過頭來看著蒂德莉特。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啊!」蒂德莉特還是不大瞭解,以考驗他般的眼神看著帕恩。
「史列因他們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蒂德莉特來到人類的世界還不到五年,學的卻比她以前還多,如今她的價值觀已經很接近人類了。
這是帕恩現在的結論。
弗雷姆的軍隊全部都是騎兵,他們各自騎著自己的馬,踩著輕快的步伐整然行軍。
真希望史列因能夠過著這樣的生活,只不過現在根本無法得知這一天的來臨。
一想到這兒,蒂德莉特的心中就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精神像是要被剝離似的絕望感,絕不是用悲傷或寂寞這種詞就可以形容的。
「全軍停止?!」接下卡修命令的傳令聲傳遍了全軍。
「會來,肯定會來。它好像很討厭人類入侵它的領域,因此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怎麼漫不經心的呢?你在想什麼啊,應該還是史列因的事情吧?」
蒂德莉特並不很在意卡修說了什麼。事實上她從剛剛就覺得很無聊了,只不過看到帕恩很專注於聽卡修講話纔不想打斷。等到她知道帕恩正在想事情的時候,便念頭一轉跟他和-圖-書聊起天來了。
如果成為了國王,就能夠得到更大的力量,也可以從更大的方向來讓羅德斯島變得更好。雖然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在帕恩的心中總是有某個東西在阻止他。在瞭解這是什麼之前不要太早下結論,這就是目前帕恩的想法。
「這麼說也是可以啦。」帕恩想了一下之後如此回答著,基本上他是贊成蒂德莉特的意見的。史列因的確是變了,以前他很討厭傷害到別人或是自己,因此總令人覺得他不管世事似的。
帕恩默默地點點頭,咬緊嘴脣觀察著這個焦黑的村莊。
分別是五百騎穿著遠征用板金鎧的「沙漠之鷹」騎士團,以及一千名從平民軍中募集來的自願軍。可說是弗雷姆的精銳部隊。
「史列因也不一定達觀喔。」不知道蒂德莉特的這份心,帕恩仍是天真地對蒂德莉特笑著。「所以他纔會這麼忙啊,事實上他早就可以教孩子讀書寫字、研讀古代的書籍,過著自給自足的農村生活了,只不過這個時代還是很需要他的,所以他還不能夠如此悠閒吧。」
「嗯?——」蒂德莉特微微點點頭。「史列因好像變了耶,以前他從來都不會主動的,可是現在卻總是站在前面帶頭做些事情,應該還是因為有蕾莉亞吧?」
一種踏步的聲音混在風聲中傳了過來。
「史列因搞不好會比你還有人緣喔。」
風微微地吹著。突m.hetubook.com.com然強卻又靜下來的風就像是風之精靈在惡作劇一般。
軍團的最前方便是卡修國王。他的身邊由幾十個親衛隊的士兵保護著,而他則是跟以前一樣對年輕的騎士們說著戰場上的注意事項。
「難道蒂朵你不知道嗎?」帕恩驅馬走到蒂德莉特的身邊,對她露出了微笑。
「以前蕾莉亞的心不是被卡拉支配,而且無視於她的意志導致羅德斯島的混亂嗎?蒂朵也知道這在她心中造成多大的傷痕吧。雖然托史列因的福使她比較能夠調適過來,人也變得開朗多了,但是只要卡拉還活著,她的傷絕對無法完全恢復,甚至可能要等到整個羅德斯島恢復和平也說不定,史列因很明白這一點。歐魯森的心被憤怒之精靈所支配,進行著自己所不願見到的破壞,對蕾莉亞來說就像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因此史列因纔會想要幫助他,這也是為了蕾莉亞。」
在隊伍中還可以看到投石機以及固定式的弩弓,這些大型武器都是放在臺車上由兩匹馬搬運,木製的車輪也隨著部隊的前進發出了跟地面碰撞的聲音。
「不要這樣子嘛。」帕恩露出了苦笑又接近了蒂德莉特一點,並朝她金色的頭髮伸出了手。
廣大的草海就像是綠色的毯子,似乎延伸到了無限的盡頭。
「真的會來嗎?」
帕恩一定會比自己先死的。她不禁想,在愛上這個和圖書戰士之前,為什麼沒有察覺到這麼簡單的事情呢?蒂德莉特幾乎無法想像,失去了帕恩的她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太殘忍了——」蒂德莉特的臉沉了下來,輕聲對帕恩說著。
蒂德莉特的心底最近一直在想,真希望自己的部族都能跟人們一起生活看看。
不久從地平線的那一頭出現了一塊褐色的東西,等到接近一看纔知道是一群千人以上的集團。
蒂德莉特像是瞭解了般點點頭說著。
因此如果有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必須一個個確實地完成。
卡修邊回答著,一邊命令一旁的騎士召集負責統籌作戰的人。
帕恩以及蒂德莉特也混雜在這些親衛隊騎士之中。兩人都騎著卡修國王借給他們的馬匹並肩而行,並傾聽著卡修的訓話。
「也有啦,不過還有一些別的。」帕恩如此回答他所愛的妖精女孩。
緩慢走向毀滅卻不做任何補救措施的長老們,雖然從眾神的時代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但卻只是待在狹窄的封閉森林裡過著沒有變化的生活,這樣那有什麼成長可言。
帕恩驅馬走向卡修,詢問他將來的打算。
「你跟蒂德莉特也加入吧,抱歉老是要麻煩你們。」
他們封閉了「不歸之森」,在裡面建立了只屬於自己的樂園,完全不關心外界的變化。
如果只是為了生存那還可以理解。但是這樣已經是虐殺的行為了。
晨曦之星應該是從上和_圖_書空朝村莊吐火,燒掉這裡的木製房屋的。
在地平線的上方則是無限的青空,浮著一些像是塔一樣的長形雲層。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史列因這麼關心歐魯森耶。連我都覺得不喜歡跟那種跟精靈的關係不好的人打交道,對史列因來說,根本沒有理由讓他這麼想幫助他啊?」
蒂德莉特眼睛的餘光跟隨著他的動作。
雖說是平常無法想像的重型武裝,不過也表示待會兒的對手將是多麼強大。
「你現在的說法跟他好像喔!」蒂德莉特咯咯笑著拿起撫摸著她長髮的帕恩的手,輕輕握了一下放了回去。
這個光景照實描繪出了龍的恐怖。
「一邊在這裡重建村莊一邊等它來,畢竟我們這麼多人不能全部都殺上火龍山吧?」
「乾嘛啦,我就是不知道纔會問你的啊?」蒂德莉特嘟起了嘴有點生氣地說著。
偶而也夾雜著馬匹的嘶喊聲。
平民軍的士兵也都是強壯的精銳,而且大多都帶著重型武器。例如大部分的人就佩帶著偃月刀或是大刀,幾乎沒有人使用輕型的新月刀。
它一定不管居民有無抵抗或燒或殺,大概也有人成為了這只龍的食物。
帕恩感覺到心中一波一波湧起的憤怒,甚至以為自己跟歐魯森一樣被憤怒之精靈附身了似地。
「這就是因為有蕾莉亞跟他在一起啊。」帕恩似乎不大在意蒂德莉特的樣子簡短地說著。
高等妖精是永遠的存在,但和圖書這個種族的存在卻是沒有價值與意義的。
雖然沒有人的年紀比擁有永遠壽命的蒂德莉特還大,不過她自己不覺得她在精神上有這麼老,因為她知道,活得沒有自己一半久的人類,往往會學得比她還要多。
「大概吧。不過我覺得史列因的確是個真正的賢者。他擁有豐富的知識,也精通古代王國的魔法,不過我覺得他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啊,是他不但可以看穿整個事情的真理,還可以不動聲色的裝作只看到表面似地,就像他雖然能夠深深體會到蕾莉亞心中的傷,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問說這又怎麼了一樣。」
騎士們手持前端附有描繪弗雷姆紋章三角旗的騎兵槍,背上也背著長弓或是大型的十字弓。
「這是什麼比方啊?不過史列因還真是達觀,他應該還沒到那把年紀吧?」蒂德莉特愉快地笑著。
然而她並不是人類,也永遠都不會變成人類,就算是多麼渴望,也無法決定自己的壽命長短。
卡修給了他明確的回答。
「他是有這麼說過啦——」帕恩收回手握住了韁繩,想起了史列因對他說過的那番話。「有好笑的事情就笑,該生氣的時候就生氣,而執著於一件事情上的話往往會忽略了其他的東西。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事物的真理,但如果為此而忽略了事物表面也就太愚蠢了——舉例來說,一個個性不好的美女,就算他的個性壞到令人生氣,你也不能否認他是個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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