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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好放在一張桌子上！」泰斯看見坦尼斯皺眉，抗議道，「真的！附近沒有人，我以為有人不小心忘了它。我只不過是代為保管一下而已。也是做件好事嘛！說不定會有賊把這寶物偷走。這很有價值喔！我本來要把它還回去的，但在我們和黑暗矮人，還有龍人作戰，奪回那把神錘之後，我就一個不小心忘了。等到我想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前往塔西斯的路上，離矮人王國很遠了。我想你不會為了還一副眼鏡就走回去，所以——」

大夥背後的街上響起了哨聲。這群人毫不遲疑地立刻跟著騎士穿梭在錯綜複雜的小巷子裡。泰斯藉詞還有事要處理，一溜煙地在坦尼斯來得及抓住他之前溜掉了。半精靈注意到騎士們對這樣的狀況並不感到驚訝，也沒試著去阻止泰斯。不過他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只是一個勁地催促著大夥往前走，一直到進入塔西斯的舊城區為止。

史東以手勢比請那三位騎士走向前。「這是布萊恩．多那，位階是聖劍騎士。」他說。「亞蘭．桃博，位階是皇冠騎士。這位是德瑞克．克朗加，位階是玫瑰騎士。」騎士們向眾人鞠躬為禮。m.hetubook.com.com和*圖*書

「還有？」坦尼斯追問。

騎士再度行禮，這次鞠躬的角度更大。

「阿爾瀚娜．星光，」吉爾賽那斯替他說下去。「星辰詠者的長女，西瓦那斯提的精靈公主。」

坦尼斯靠著一堵牆，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座城市僅存的遺跡看來十分雄偉，比現在新建的建築還要來得氣派許多。他終於明白在大災變之前，美麗之城塔西斯這稱號的由來。如今卻什麼也不剩，街道上只有巨大的石塊四散阻擋住道路。空曠的廣場上也長滿了枯黃的雜草。

「喔！」泰斯結巴地說，「我……我想我曾經，呃，碰巧，在你們都忙著的時候跟雷斯林提過這檔事。他說這也許是有魔法的，為了證明給我看，他施展了某個法術，眼鏡就開始發光，表示它的確是有魔法的。他問我這個眼鏡的功能，我示範給他看，他記起古代有所謂的『真知眼鏡』，是很久以前的矮人法師為了要閱讀其他語言所寫的書，而製造出來的物品，還有——」泰斯停了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泰斯自豪地說。「這東西叫作『龍珠』，你可以去問雷斯林，他一定會知道的！因為根據上面的記載，這些東西是古代的大法師製造出來的。」

「它的功能是？」坦尼斯趕快打斷坎德人的話，他知道如果不趕快轉移話題，這個故事可能說到後天都說不完。

坦尼斯感覺到雙手變得冰冷，口中一陣乾澀。現在他可以聽見，在不遠處，數百隻號角一起吹響的聲音——一種他們都曾聽過的聲音。那低沉、用以宣告龍人大軍及惡龍即將前來的銅號角聲。

「坦尼斯！」史東興奮地說，「騎士們找到了古代的大圖書館！這也是他們來此的目的。他們在帕蘭薩斯城裡面找到一些資料，記載著古代龍的相關記錄是存放在塔西斯的圖書館裡。騎士評議會派他們來這裡調查這座圖書館還存不存在。」

「好吧，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坦尼斯不情願地問。

代表死亡的號角聲。

「那麼就不必要。」她說，一邊轉過身繼續和吉爾賽那斯說話。「你問我為什麼要來塔西斯？我是來找幫手的。我得要回西瓦那斯提尋找我父親。」

「它棒透了！」泰斯很高興坦尼斯沒有對他大吼大叫，興奮地說：「我有一天把它放在一張地圖上。」泰斯拍拍他的地圖盒。「你猜我看到了什麼？透過這副眼鏡我可以閱讀地圖上的字！不，這樣聽起來沒什麼了不起的。」泰斯見到坦尼斯又皺起眉頭，趕忙說，「但這張地圖上面寫的字我以前從來都沒看懂過。所以我用它來試每一張地圖，結果我都可以看得懂。坦尼斯！每一張！甚至連非常非常古老的都可以！」

史東吃了一驚。「Est Tsarthai en Paranaith！」他回答，然後轉向坦尼斯。他指著那三個人準備開口。m.hetubook.com.com

「泰斯有魔法眼鏡？」佛林特嘟噥著。「那我就是溪谷矮人了！」

雖然佛林特只聽到他們片段的談話，但他推推坦尼斯說，「她和那個騎士可真是天生一對。」他不屑地說。「當然，那得他們沒先被禮節和榮譽整死才行。」在坦尼斯來得及回答之前，史東走了回來。

坦尼斯搖搖頭，面色凝重地皺眉。「這真愚蠢，」他直言不諱地說。「即使在龍人大舉入侵之前，妳也應該知道這座城對精靈的印象！他們只有把妳趕出城是妳的好運。」

大夥離開審判廳時，外頭正好下起雪來。這一次，警長學乖了，他不會再笨到帶著人犯走上大街，反而帶著人犯走進審判廳後面的一條陰暗小巷。

「沒時間解釋了，史東．布萊德布雷德，」其中一個騎士用腔調很重的通用語說，「守衛很快就會回來。快跟我們走。」

坦尼斯和史東交換了個眼色，正當佛林特和吉爾賽那斯準備要動手時，半精靈赫然發現巷子中的影子開始動了起來。三個披著斗篷的身影跳到守衛面前，手中的鋼刀閃著光芒。

「你從來沒對我們提過這件事？」史東瞪著泰斯。

「弄來什麼？」坎德人無辜地問。他看見坦尼斯瞇起眼睛，一副即將發作的樣子，他一手摸著那副細邊的眼鏡。「啊，喔，這個嗎？我把它放在我的袋子裡，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是從矮人王國——」

「我們找到了一本書，女士。」德瑞克說。「是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古文書寫而成。但裡面有許多龍的圖畫，所以我們計劃把它抄寫一份帶回聖奎斯特，希望那裡的學者能夠解讀裡面的內容。但我們不久前找到了一個可以翻譯的人，那個坎德人——」

「在這裡！」一個尖細的聲音說。

「回西瓦那斯提？」吉爾賽那斯重複道。「我們……我的同胞並不知道西瓦那斯提的精靈已經離開了古老的故鄉。難怪我們會失去連絡——」

「圖書館是建造在地底下的，」德瑞克解釋。「也許這就是它能逃過一劫的原因。」

坦尼斯抓抓鬍子，沙啞地說，「我母親在大災變後的黑暗年代中，不幸遭到人類戰士強|暴。詠者寬大為懷地在她死後收養了我，視我如己出。」

泰斯吞了口口水。他本來希望坦尼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

「滿意了嗎？」坦尼斯轉向佛林特，後者氣得滿臉通紅。

「泰索何夫？！」佛林特再也忍不住了。

「騎士？」坦尼斯驚訝地問。「為什麼——」

坦尼斯嘴巴張得大大的。「泰索何夫？」他不可置信地重複。「他只能勉強看懂通用語，根本不可能看懂古文的。我們之中唯一有可能看懂那些記載的是雷斯林。」

「不……不……」坦尼斯囁嚅地說，感覺自己的臉像火燒一樣。「我——」

「沒有了，坦尼斯。」泰斯無辜地說。事實上雷斯林還有提到別的事，但是坎德人一直不能理解那句話——他說過那副眼鏡看事情看得太過真實了。這沒什麼道理，所以泰斯覺得這也許不值得提起。而且坦尼斯也夠生氣了。

「他說如果我膽敢偷看他的法術書，不管正著看還是倒著看，他就要把我變成蟋蟀，一……一口把我……我吃掉。」泰斯結巴地說。他睜大眼睛看著坦尼斯。「我相信他會這樣做。」

「我們逃過一劫，又陷入了更凶險的局面嗎？」坦尼斯命令道。「脫下你們的兜帽！」

阿爾瀚娜的眼神變得更為暗淡，看起來像是黑暗的夜空。她揚起眉毛，「你認為有必要因為你的血統感到抱歉嗎？」她冷冷地說。

「這裡一定有上千個書架！」坦尼斯讚嘆地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那本書的？」

他走到吉爾賽那斯身旁，一起在一條長凳上坐了下來，後者正在和阿爾瀚娜談話，精靈禮貌性地為她介紹了坦尼斯。

「你看！」一個人很興奮地說。「就是他們。他們符合我們收到的描述。」

但其中一個戴著兜帽的人轉向史東，高舉著手。「Oth Tsarthon e Paran！」他說。

「但你看那個ｍ•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半精靈，那個矮人，還有那個騎士！我告訴你，就是他們！我知道其他人在哪裡，」那人陰險地加上一句。「我問過守衛了。」

另一個傢伙揚起了令人不快的笑聲。「他們當然會逃跑。我們也知道他們會逃去哪，當然是回到朋友身邊。」高大的傢伙走進午後的陽光中。「況且，幾個小時之後一切就沒有差別了。」高大的人邁開大步，較矮的人隨後跟上。

「不，我們知道。」泰斯興奮地說。「上面有一份保存這個東西地點的列表。你看——」他突然停下來，小心地傾聽著。「噓！」他專注地聽著。其他人也跟著靜了下來。片刻間，他們什麼也沒聽見，接著，他們逐漸聽到坎德人敏銳的耳朵早已聽見的聲音。

另一個較高的傢伙想了一下，看著那群人犯被領著走上街道。「你說得對。我們應該馬上回報給主子知道。」那高大的人轉過身，看見另一人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停了下來。「你在等什麼？」

「是的，那個坎德人，」坦尼斯陰沉著臉說。「他現在在哪裡？」

「你是誰？」坦尼斯突然間獲得自由，驚訝地問。那披著斗篷的身影讓他想起索拉斯城外的龍人。史東趕緊把阿爾瀚娜拉到他背後。

「喔！就把他撞開吧！」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陰影中說。「用他的屍體餵烏鴉。大概只有牠們可以消化矮人，世界上這種動物可是很少有的——」

「幾乎每次都是這樣。你可以看看這裡。」其他人圍攏到坎德人身邊，看著坎德人指著的部分。「描繪龍的圖畫。有藍龍、紅龍、黑龍、綠龍。我本來不知道有這麼多種龍的。你們看看這個東西——」他翻到另一頁。「喔！你們現在看不見了，但那是個巨大的玻璃球。書上記載著，如果你有這樣一顆玻璃球，你就可以控制各種龍族，並且讓牠們聽從你的命令！」

「是的。」阿爾瀚娜的聲音聽來有些哀傷。「將你們，也就是我們表親逐出奎靈那斯提的那股邪惡力量，如今也降臨到我們身上了。」她低下頭，隨即又抬起來，聲音低而輕柔。「我們和這股邪惡力量搏鬥了很久，最後我們被迫得在全體滅亡和撤退之間做個選擇。我父親將人民交給我領去亞苟斯南方。他則選擇孤身和這股邪惡奮戰。我反對他的做法，但他說他有辦法阻止這力量摧毀我們的家園。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帶領著族人到達安全的地方，並且把他們留在那裡。因事隔多日，卻一點都沒有父親的消息，所以我回來尋找他。」

「我可以想像他說些什麼！」坦尼斯插嘴說。「有關機器人、傳送戒指、飄在空中植物的故事。他在哪裡？我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史東介紹了吉爾賽那斯和佛林特，然後面向阿爾瀚娜。「阿爾瀚娜女士。」他開口，隨即紅著臉說不下去，發現自己對她一無所知。

德瑞克搖搖頭，「這並不簡單。」他說。「我們花了很久的時間在這邊搜索。當我們最後找到它時，我們比原先更加地失望，因為那本書很明顯地不能隨便移動。甚至連我們翻頁時每一頁都開始化成飛灰。我們擔心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抄寫這本書。但那個坎德人——」

「還有……呃……它們也可以用來閱讀法術書。」泰斯的聲音愈來愈小。

「先別忙！」佛林特低吼道，他穩穩地站著。他剛折斷一跟長戟來讓武器比較稱手。「你一定得花時間解釋，否則我就不走！你是怎麼知道騎士的名字，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等我們——」

「不是每一個吧！」另一個懷疑地說。

守衛帶著人犯走過門廊時，經過了兩個站在陰影中的身影。兩個人全身上下都被衣服給遮蓋住，很難看出他們的身分。他們頭上帶著兜帽，臉上綁著布條。長長的袍子蓋住身體，甚至連手都被像繃帶的布條給綁住。兩人正低聲地交談著。

「雷斯林還說了什麼？」

「諸位拯救我於困境之中，請接受我衷心的感謝。」阿爾瀚娜冷冷地說。她的目光環視眾人，但在史東身上停留最久。她由德瑞克的位階——玫瑰騎士——知道他是這群人的領袖。「你找到評議會派你們來找的資料了嗎？」當她說話時，坦尼斯好奇地打量著已經卸下斗篷的騎士們。他從觀察中知道，索蘭尼亞騎士的統治階層騎士評議會派出的是他們最精銳的騎士。他特別注意三人中最年長，同時也是最高階的騎士德瑞克。只有極少數的騎士可以升到玫瑰騎士的位階，因為必須要接受漫長而危險的考驗。而且只有血統純和-圖-書正的騎士才有資格接受這樣的考驗。

「這位是阿爾瀚娜．星光，這位是半精靈坦尼斯。」吉爾賽那斯說。「坦尼斯是我舅舅妻子的兒子，他在奎靈那斯提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騎士們停下腳步，城內這區域現在沒有任何人會來。街道空曠且曲折，這讓坦尼斯想起了沙克沙羅斯城的殘破景象。三個騎士拉著史東的手臂，到比較隱密的地方以索蘭尼亞語討論著，其他人則趁此機會休息。

坦尼斯循著聲音來源，看見這暗淡房間中點著一枝蠟燭。泰索何夫坐在一個高腳椅上，正彎身閱讀著一本書。當眾人走近他時，可以看見他鼻梁上掛著一副小小的眼鏡。

「總有一天，」矮人發誓，「我要殺了那坎德人。」

「女士，難道在這麼漫長的旅程中沒有任何戰士保護妳嗎？」坦尼斯問。阿爾瀚娜驚訝地看著坦尼斯，彷彿不相信他膽敢打斷他們的談話。起先她看起來似乎不準備回答，但凝視他一陣子之後，她改變了原先的想法。「有許多戰士自願要跟隨我，」她驕傲地說。「但我說的將人民帶到安全的地方去，不過是個最接近的說法。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所謂安全的地方。戰士們必須留在那裡保護我的人民。我單槍匹馬前來，希望能夠找到勇士和我一起去西瓦那斯提。依照慣例，我前去謁見這城的領主和議會——」

「好吧，泰斯，」坦尼斯說。「你是從哪裡弄來這東西的？」

警長把哨子拿到嘴邊，但他根本沒機會發出聲音。其中一個人用劍柄把他打昏，另外兩個人則衝向守衛，後者馬上一溜煙地逃跑了。披著斗篷的人面對著眾人。

眾人快步走下樓梯，很快便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房間。坦尼斯深吸一口氣，連阿爾瀚娜都睜大眼睛。這個巨大的房間從地板到頂端都是一望無際的高大木製書架。書架上滿滿都是書，各種各樣的書，有用皮革當封面的，有用木片當封面的，有用某種早已絕種的樹葉當封面的。有些根本沒有裝訂的文件，用黑色緞帶綁在一起。幾個書架倒了下來，弄得滿地都是及膝深的文件。

德瑞克聳聳肩。「坎德人有一副眼鏡，他說那是『魔法的真知眼鏡』。他戴上它之後就可以讀懂書裡面的記載。上面說——」

坦尼斯搖搖頭。他也相信雷斯林可以編出這種足以嚇退坎德人好奇心的恐嚇來。「他還有說什麼嗎？」他問。

阿爾瀚娜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黑色的雙眸閃爍著。「我只不過是遵循傳統，」她冷冷地回答，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不這樣的話，就跟野蠻人沒兩樣。當領主拒絕提供幫助時，我告訴他我會靠自己的力量來找到幫手，若不是這樣，人家會覺得我失了禮數。」

「你怎麼知道它是魔法眼鏡，而不是某種矮人的儀器？」坦尼斯感覺泰斯似乎有所隱瞞，於是問道。

「難道我們不應該跟下去嗎？看看那些笨守衛，你知道那些人犯會試著逃跑。」

「喔，坦尼斯！好有趣喔！」泰斯很高興拷問終於結束了。他小心地翻過一頁，甚至連這樣都足以讓那張紙在他的小手指下開始破裂。他傷心地搖搖頭。

「我相信你就是了。」坦尼斯見泰斯一副沮喪的模樣，無可奈何地說。「但這對我們來說恐怕沒什麼意義。也許這些東西在大災變時便已經被摧毀了，我們也不知道要上哪去——」

「玻璃球！」佛林特吸吸鼻子，打了個噴嚏。「別相信他，坦尼斯，這副眼鏡唯一的功用大概只是讓他所吹的牛更誇張而已。」

佛林特哀嚎著用雙手摀住臉。

阿爾瀚娜除下面紗，冷冷地打量著坦尼斯。「舅舅妻子的兒子」，這種拗口的說法只表示坦尼斯並非在道德規範下所生的兒子。不然吉爾賽那斯只需要以「表哥」來介紹他就可以了。半精靈的臉紅了起來，往日的傷痛再度湧上心頭，跟五十年前所造成的傷害一樣劇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夠擺脫這樣的折磨。

眾人進入了一棟頹圮的建築。接著爬過一堆瓦礫，跟著德瑞克來到一道低矮的拱門前。青苔和塵埃的味道十分濃厚。裡面非常黑暗，大夥剛從正午的陽光下走進來，一時之間什麼都看不見。德瑞克點起一根火把，他們看見一道通往更深處的狹窄迴旋的樓梯。

「這位是半精靈坦尼斯，我們的領袖。」史東說。半精靈看見阿爾瀚娜半信半疑地打量著他，彷彿要確定自己沒聽錯。

「這個，因為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嘛！」泰斯抱歉地說。「如果你們直接問我，像這樣，『泰索何夫，你有一副魔法眼鏡嗎？』我一定會立刻對你們說實話的。但你們從來沒有啊！所以，史東．布萊特布雷德，不要那樣看我。無論如何，我反正可以看懂這本書。讓我告訴你們裡面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