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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槍編年史2:冬夜之巨龍

作者:瑪格麗特.魏絲 崔西.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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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

喪禮

像他兒時的夢想,
醇酒、玫瑰的香氣;
「再見,史東,」泰斯笨拙地說。「我只有一個禮物,你……你應該會接受。我……我不認為你會明白,但是,也許你會知道,也許你現在比我還要清楚。」泰索何夫把一片小小的白色羽毛放在騎士冰冷的手中。
讓他的呼吸變成樂聲,
從屍體之中,從不會消逝的長夜之中;
讓這人回到修瑪的懷抱——
休息在天空的搖籃中。
「來吧,羅拉娜,」佛林特體貼地說。「我們已經向他道別了,現在得讓他走了。李奧克斯在等著他呢!」
修瑪爵士,護送他。
冬夜的天空陰沉且無星光閃耀。強風使冰雹和雪片像箭矢般擊打在盔甲上,寒氣穿透了盔甲,冰凍其中的靈魂和血液。這裡沒有任何衛兵,因為站在防禦工事裡的士兵會凍僵在他的崗位上。
一陣悉窣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阿爾瀚娜往後退,害怕羅拉克墳上那棵變形的樹會用扭曲的樹枝抓住她。但是就在她眼前,她看見那棵樹不再扭曲。樹枝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聲嘆息。它們伸向天空,樹幹變直,樹皮變得光滑,在銀色的月光下閃閃發光。這棵樹不再滴血。樹葉感覺到生命再度流進它們的脈管中。
世界光明,且充滿希望,
在思慕的彩虹上,我們一起歌唱。
沒有任何徵兆。

言語無法形容那備受愛憐之地,
「這就是我的徵兆了!」她難過的尖聲大叫,手中緊抓著暗淡的星鑽對天吶喊。「一切希望原來只是幻境一場!這裡只有絕望和死亡!」
這墓穴是個正方形的房間,深埋在地底下,帕拉丁殿堂是它的名稱,塔的崩塌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一條狹窄的走道通往兩扇巨大的鐵門,上面標著帕拉丁的記號——白金龍,古老的重生與死亡的標記。騎士們帶來火把照亮這個地方,把它們插在牆上鏽蝕的台座中。
從居住在虛無之中的心靈,我們感謝祢,
但現在站在祭壇上的是一名精靈女子,穿著滿是褐色血跡的盔甲。她旁邊站著一名矮人,哀傷地低垂著頭;一名坎德人,他稚嫩的臉孔傷心欲絕。
右邊是阿佛瑞德.馬凱因爵士的屍體,他殘缺不全、無頭的屍體被亞麻布覆蓋著。左邊是德瑞克.克朗加爵士,亞麻布同樣包裹著他的身體,蓋住他臉上恐懼的扭曲表情。中間是史東.布萊特布雷德的屍體,他身上沒有白色的裹尸布,至死仍然穿著父親的盔甲。他父親的古老長劍緊握在他冰冷的手裡,置放在他胸前。另一個放在他破碎胸前的裝飾品,沒有騎士認得出來。
「這些人,本來應該團結在克萊恩自古成立的騎士團旗幟之下,但卻死在意見不和之下,死在驕傲、野心、貪婪所帶來的悲劇之下。你們的眼神轉向德瑞克.克朗加,但他不需要負和_圖_書全責,該負責的是你們。你們每個人!你們每一個在這場權力鬥爭中支持某一方的人。」
不再受征戰的困擾。
阿爾瀚娜吃了一驚,腳步不穩地站起來。她看著四周。其他的東西都沒改變,其他的樹木都還是一樣——只有這棵樹,只有在羅拉克墳上的這棵樹改變了。
讓他眼中最後的光芒一閃,

因此阿爾瀚娜一直拖延她的行程。我會離開,她告訴自己。當我看見一個可以給我的子民們的徵兆——一個象徵希望的徵兆。不然他們不會回來,他們會絕望地放棄一切。一天又一天,她看著窗外等待著。
在那寬廣,無法分割的天空中,
「但是他已經死了,」她柔聲說,看著在銀色的月光下閃閃發亮的寶石。「我知道死神已經帶走他,這是不會改變的。但是,這光芒——」
(全書完)
阿爾瀚娜徒勞無功地在星辰之塔的窗內等待著變化。
雖然內心期待著,但她害怕看見她深愛的那名人類。那名騎士,他驕傲、尊貴的臉出現在她的夢中,她藉著星鑽分享著他的靈魂。他不知道的是,她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為洗刷清白而戰。他不知道的是,她開始慢慢了解他高貴的靈魂和其中的深度,並且一起和他分享著痛苦。她對他的愛一天天地加深,害怕愛他的恐懼也跟著逐漸增加。
「只有一個人沒有加入這場鬥爭。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每天依循著騎士信條過活。而且在大多數的日子中,他不是一名騎士。或者說,他是一個在心靈中,在行為上徹頭徹尾的騎士,但官方死硬不知變通的記錄中卻沒有他高貴的名號。」
讓他與修瑪並肩的陰影升起,
這應該是次國葬,充滿騎士規章中豪華無比的細節。祭壇上應該站著穿著儀式用盔甲的天位騎士,他旁邊應該是穿著一件外罩著帕拉丁牧師白袍盔甲的法王。這裡應該站著披著法庭黑袍的大法官。祭壇上面應該鋪滿玫瑰。翠鳥、皇冠、劍的金色徽記應該放在上面。
羅拉娜從祭壇上拿起沾血的屠龍槍,將它高舉過頭。當她舉起長槍時,她的靈魂彷彿也獲得釋放。在她四周飛舞的黑暗之翼也被征服。當她提高聲音時,騎士們愣愣地望著她。她的美麗像春天的陽光般和煦。
修瑪爵士,護送他。
讓他像戰士般安息。
在星辰的駐紮地,在長劍渴望之所,
在思慕的彩虹上,我們一起歌唱。
讓無盡的安詳成為他的每一天,
不再為密布的戰雲所苦。
在昏暗的國度;從傍晚,
距離索蘭尼亞冰封大地十分遠的一個地方,另一個人也在向史東.布萊特布雷德道別。
在烏鴉的幻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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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星鑽,羅拉娜從騎士的鮮血中找到的。當羅拉娜握在手中時,星鑽的光芒已經開始慢慢的暗淡下來。當她觀察著星鑽時,許多事情都有了道理。這個,也就是他們為什麼會作同一個噩夢的原因。史東知道它的力量嗎?他知道這讓他和阿爾瀚娜之間有了什麼樣的連結嗎?不,羅拉娜哀傷地想,他很可能不知道,他也不會明白這所代表的愛意。沒有人類可以理解。她小心地把它放在他胸前,腦海中浮現一名黑髮精靈傷心欲絕的模樣,現在她應該已經知道星鑽的擁有者停止了心跳。
每個人都知道惡龍軍團馬上就會回來,因此沒有時間打造棺木。騎士必須花時間重建被摧毀的城牆,而不是為不再需要的人建造容身之處。他們把同袍的遺體帶進帕拉丁殿堂,在冰冷的石板上將它們排成長長一列。遺體上披著古老的布幔,本來是用在喪禮上捆綁遺體的,現在也沒時間這樣做。每個死去騎士的劍都放在胸前,而某些敵人身上的戰利品——也許是枝箭,一面破損的盾牌,或是一隻龍的爪子,則是放在它們的腳邊。
在那寬廣,無法分割的天空中,
修瑪爵士,護送他。
在那寬廣,無法分割的天空中。
「Quisalan elevas!」羅拉娜用精靈語低聲說。「我們的愛永恆不變。」她停下來,不能忍受把他單獨一個人留在黑暗中。
「Kharan bea Reorx!」佛林特用矮人語說,一邊用顫抖、布滿老繭的手抹過眼睛。「朋友們在李奧克斯身邊重聚。」他伸手進袋子裡,掏出一朵精細的木刻玫瑰,輕柔地把它放在史東的胸前,擺在阿爾瀚娜星鑽的旁邊。
西瓦那斯提過去的幾個月並沒有改變。雖然羅拉克的噩夢已經結束,他的屍體深埋在他摯愛的土地中,但這塊大地還保有著這恐怖的回憶。空氣中滿是腐朽和死亡的味道。樹木痛苦地扭曲著,畸形的野獸在森林中奔跑,試著要結束牠們痛苦的生命。
歲月在那裡停滯。
當屍體都被搬進這個房間後,騎士們聚集起來。他們站在死者旁邊,每個人站在一位朋友、同袍或是兄弟的旁邊。在可以清楚聽見自己心跳的寂靜中,禮兵隊用擔架抬進三具最後的屍體。
冬天的夜晚愈來愈長,夜色也漸漸加深。有天傍晚,阿爾瀚娜走在星辰之塔的防禦工事上。那天下午在索蘭尼亞的另外一座塔上,史東.布萊特布雷德面對一隻藍色的巨龍,和一位名叫闇之女的龍騎將。突然阿爾瀚娜感覺到一陣奇異恐怖的情緒包圍了她,整個世界彷彿停止了運轉。她害怕、難過地哭泣著,緊抓住戴在脖子上的星鑽,心碎地看著光芒逐漸消退,最後終於熄滅。
她的雙手克制不住地發抖。她遲疑地伸出手,把星鑽上面的泥土撥開,懷疑自己是不是悲傷過了頭,看見了幻覺。不對,星鑽裡面開始出現微光,在她的注視之下愈來愈亮。阿爾瀚娜將閃亮的寶石從墳墓中拿起。
只有雄鷹還記得死亡的消息,和-圖-書
沒必要派人守夜。這一整天,在太陽高掛的時候,騎士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平原,沒有任何惡龍軍團集結的徵兆。即使當黑夜降臨後,地平線的那端也只有稀稀落落的營火。
羅拉娜往後退。靜靜地,頭也不回地,三個好友爬上漫長的階梯,離開墓穴,走進冰冷的寒風中。
讓他與修瑪並肩的陰影升起,
他嚥下的最後一口氣,
這天晚上,當寒風像垂死惡龍般尖嘯著吹過廢墟和瓦礫堆時,索蘭尼亞騎士正埋葬他們的死者。

幾名騎士低下頭,因為憤怒和羞愧而臉上毫無血色。羅拉娜哽咽著不能成言,接著她感覺到佛林特的手安慰地緊握著她。她嚥下傷心,恢復鎮定。
終於,她挖出了一個小洞。努林塔瑞,紅色的月亮,升上夜空,血紅的光芒混進銀色的月光中。阿爾瀚娜淚眼模糊地看著手中的星鑽,將它丟進先前挖出的洞穴中。她強迫自己不再哭泣,擦乾臉上的淚水,她開始把洞填滿。
禮兵隊莊嚴地將三具遺體放在這三位友人面前。
讓他像戰士般安息。
在歌聲之中,在歌曲之上,
修瑪爵士,護送他。
阿爾瀚娜小心地把星鑽掛回胸口,然後轉身走向星辰之塔。在她回亞苟斯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知道,她應該要回到同胞身邊。也許她可以結束這瘋狂的事情。但她告訴自己,這天氣不適合旅行。事實上,她害怕看到子民們聽到自己的家園已經被摧毀時的恐懼表情。當他們聽見她答應父親在協助人類擊敗黑暗之后以後,要帶著精靈們重建家園,回到這個地方的承諾。她害怕看到子民們不可置信的表情。喔,她最後一定會獲得支持。她對這點並不懷疑。但她不敢離開這個自我放逐的地方,重新面對西瓦那斯提外紛擾的人間。
那晚她最後一次造訪了這片大地。她毫不在乎地披上一件單薄的披風,走向一座位在一棵扭曲老樹下的墳墓。在她的手中,握著星鑽。
吟唱聲慢慢低沉下去,慢慢地、莊嚴地,騎士們一個接一個向死者告別,每個人在祭壇前跪下片刻。最後索蘭尼亞騎士都離開了帕拉丁殿堂,回到他們冰冷的床上,試著在明天來臨前合眼休息。

只有雄鷹還記得死亡的消息,
遺體被抬到塔底下的一個地下墓穴中。從很久以前,這裡就是騎士團死者安眠之處。但那是久遠的過去,是修瑪在戰場上壯烈犧牲的那個年代。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坎德人的好奇心,這墓穴不會再度出現在世人面前。過去這裡一定被嚴密地守衛和妥善照顧。但連死者也沒辦法逃脫歲月的刻蝕。石棺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灰,把灰塵撫去之後依舊沒有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望向一個聖潔之地,
我大概是瘋了,她心想。她害怕地轉過頭去再仔細看著那棵樹。沒錯,它的確改變了。當她注視著它時,它慢慢地變得更美麗。
他幻想著得到永恆的歇息,和圖書
他嚥下的最後一口氣,

隨它去吧,她傷心地告訴自己。讓我的子民用自己的方法自取滅亡。邪惡終將獲勝,我們根本無力阻止。我會和我父親一起死在這裡。

從意識消失的地方,我們感謝祢,
彷彿回應她的禱告,她聽見身後騎士的聲音,誦唸著他們自己對古老真神帕拉丁的詩文。
禮兵隊往後退,等待著。集合起來的騎士把頭低下片刻,然後抬起頭面對羅拉娜。
讓他沐浴在陽光下,
突然她停了下來。
羅拉娜、佛林特和泰索何夫彼此緊擁,心裡漲得滿滿的。一陣冷風從門邊吹來,禮兵隊站在門口,準備要封上這地下墓穴。
從無數次的戰役中;

修瑪爵士,護送他。
獅鷲獸們回來了——她知道龍一離開之後牠們就會回來。她本來已經準備好要離開這裡,回到亞苟斯的人民那裡。但獅鷲獸帶來了讓人困擾的消息——精靈和人類爭鬥的消息。
你是否收拾好你的寄居之所,
在那寬廣、無法分割的天空中,
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她羨慕史東,非常地羨慕他。他已經不會再痛苦,不會再孤單。他的戰爭已經打過了。他勝利了。
「明天我將離開這個地方,」羅拉娜柔聲說,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屠龍槍。「我會去帕蘭薩斯。我會告訴他們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帶著這柄長槍和惡龍的頭顱。我會把這顆邪惡、猙獰的頭顱丟在他們美麗的宮殿前。我會踩著這顆頭,讓他們聽我說。帕蘭薩斯城將會聽見,他們將會看見他們的危險!然後我會去聖奎斯特,我會去亞苟斯,我會去每一個人們不肯放下彼此間的憎恨而團結的地方。因為只有當我們像這個人一樣征服自己心中的邪惡,我們才能擊敗意圖吞沒我們的邪惡力量!」
修瑪爵士,護送他。
這是過去這幾個月留下的改變,這是阿爾瀚娜過去幾個月的痛苦所換來的教訓,她對這個消息感到難過。如果在她和坦尼斯及其他人見面前,她會接受人類和精靈之間開戰的消息,甚至非常歡迎;但現在她知道這不過是邪惡力量所玩的把戲。
第二天早晨,當太陽高掛在這片哀傷的西瓦那斯提森林之上時,阿爾瀚娜看著這片森林。一切依舊,有毒的綠色濃霧仍然掛在上空。她知道,什麼都不會改變,直到精靈們回到這裡努力恢復它的美貌為止。除了羅拉克墳上的那棵樹,其他都沒有改變。

休息在天空的搖籃中,
飛向天際。
讓他沉睡在帕拉丁的心中。
讓這人回到修瑪的懷抱:
騎士面面相覷,臉色陰沉。

在烏鴉的幻夢之上,
像他兒時的夢想,和圖書
從愛的先鋒,最後屈服的人,

你已經準備好你的住所嗎?
阿爾瀚娜緊握住星鑽,讓它的尖端深深刺進肉裡,盲目地奔回塔裡的房間。從那裡,她看著外面瀕死的大地。她啜泣著關上了那扇窗戶,並且將它鎖上。
羅拉娜閉上眼,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流而下。她不再替史東感到哀傷。她的眼淚是為自己而流,為了懷念他,為了必須告訴坦尼斯他好友的犧牲;為了以後不會再有這高貴騎士的守護、獨自一個人活下去而傷心。她慢慢地把長槍放回祭壇。接著她跪在前面片刻,感覺到佛林特摟著她,泰斯輕柔地握著她的手。

不再為密布的戰雲所苦,
阿爾瀚娜撲倒在地,開始用雙手瘋狂地挖掘著。她的雙手和冰凍的地面不停地磨擦,很快就破皮流血。她不在乎,她很高興接受這比內心的痛苦還要輕得多的疼痛。
在底下,西瓦那斯提森林裡,一棵美麗的樹木單獨地挺立著,和周遭黑暗的森林構成強烈的對比。它迎著冬風擺動著,唱著輕柔的歌聲,伸出枝枒,保護羅拉克的墳墓不受黑暗侵害,等待春天的來臨。
從長劍降下的誠心,

讓他眼中最後的光芒一閃,
房間四周都是古人的石棺,每個石棺上都放著一面鐵牌,上面刻著騎士的名字、家族,還有死亡的日期。兩排石棺中間的走道通往一個大理石祭壇。騎士們在帕拉丁殿堂的最中間,放下同袍的遺體。
羅拉娜對著天空高舉雙手,仰望著。「帕拉丁!」她大喊,清澈的聲音像號角般喚醒每個人。「我們呼喚祢,護送這些死在法王之塔中高貴騎士的靈魂,賜給我們這塊飽受摧殘的大地像他們聖潔靈魂般的氣息吧!」
你離開了我!羅拉娜痛苦地哭泣。讓我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些!先是坦尼斯,然後是伊力斯坦,現在又是你。我沒辦法!我還不夠堅強!我不能讓你走,史東。你的死沒有意義,不合邏輯!這是一場鬧劇,一場羞辱!我不會讓你走的,不會一聲不吭地讓你走,絕不會心平氣和地讓你走!羅拉娜抬起頭,眼中反射著火把的光芒。「你們期待一場高貴的演說,」她的聲音和墓穴中的空氣一樣冰冷。「一場為了紀念這些死者英雄事蹟的高貴演說。你們不會聽到的,至少我不會說!」
這應該是光榮的一刻,應該是宣佈這些死去騎士英雄事蹟的一刻。但有一陣子,騎士耳邊只聽見矮人和泰索何夫傷心欲絕的啜泣聲。羅拉娜看著史東平靜的臉孔,說不出話來。
在星辰的駐紮地,在長劍渴望之所,
「再會了,羅拉克!」阿爾瀚娜大喊,「直到我們回來的那一天!」她召來她的獅鷲獸,爬上牠堅實的背,堅定地下了命令。獅鷲獸張開翅膀,飛向天空,盤旋在這片飽受打擊的西瓦那斯提森林上。阿爾瀚娜一聲令下,牠轉頭向西,開始了前往亞苟斯的漫長飛行。
祭壇上唯一的玫瑰是從史東腰帶裡找到的黑色玫瑰;唯一的裝飾是一柄沾滿血液的銀色屠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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