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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名君

作者:宮城谷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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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鄭莊公

第一部

鄭莊公

也正是由於武公的堅持,在他駕崩之後鄭莊公才得以順利地繼承了王位。
莊公聽了潁考叔的一番話,高興得直拍大腿,於是很快地便在城潁修建了一條隧道,鄭莊公也順利地在隧道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見到莊公,武姜也顯得很高興,畢竟莊公是自己的親身骨肉,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武姜徹底改變了對莊公的態度,母子倆的感情逐漸好轉,在莊公看來,那段時光也是其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在當時的鄭國內,制邑是一個非常險要的城池,從戰略上看,此處更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塞,莊公當然不會把這樣一個要地交給對自己皇位有威脅的弟弟來管轄,他堅定地告訴武姜:
「我尊重您的意見,但要想讓我把制邑交給弟弟來管轄,我萬萬不能答應,除了制邑之外,其他任何一個地方我都可以讓出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先過一段時間再說吧!」莊公的語氣很堅決。
「主公!其實您根本不必為此事而煩惱。既然您發誓與太后在黃泉路上再相見,那就按照您的意願去實現好了。主公應該知道,黃泉路是通往墳墓的,那麼豈不就是指地下水就是黃泉嗎?您為何不挖一條隧道,與太后在隧和*圖*書道裡相見呢?這樣既滿足了您的願望,解除了您的憂愁,也沒有違背您的誓言!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在那段期間,段在自己的領地內大肆招兵買馬,整日忙於徵調軍隊,攻打周圍的城池,擴大自己的領地,莊公周圍的重臣們個個都焦急不安,只有莊公不動聲色,一旦有大臣向他提及,他仍然用「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論調來安慰大臣們。漸漸地段放鬆了對自己兄長的戒心,他派遣密使會晤武姜:
兒子一落地,武姜馬上向鄭武公建議:「這孩子就叫寤生好了!」
段認為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但可惜的是前往武姜處的密使被莊公抓到,密約洩露,莊公立刻聚集鄭國的兵馬向京邑進軍,大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很快便攻下了京邑,戰敗的段丟盔棄甲地逃到了鄢,企圖東山再起,但莊公的大軍乘勝追擊,很快又攻破了鄢,活捉了段。凱旋回城之際,莊公終於下定了決心,把母后武姜囚禁在城潁,並且當面發下誓言:「今生今世我們母子,只有在黃泉路上再會了!」
「請將段立為太子!」一向對武姜言聽計從的武公在這件事上有著自己獨和_圖_書特的看法,他沒有答應武姜無理的要求。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鄭莊公的思母情懷愈發嚴重,但又礙於自己的誓言,不敢前往探視母親,因此每天都悶悶不樂,並對自己一時衝動許下的諾言感到後悔莫及,手下的大臣們也都感到束手無策。有一天,負責戍守邊境的將軍潁考叔請求謁見鄭莊公,他給自己的主公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京邑是我國的一個要衝,而且京邑的面積廣大,土地肥沃,臣擔心段會在京邑內大肆招兵買馬,其勢力一旦像野草一樣蔓延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還望我主三思。」
莊公的弟弟段曾認為莊公根本不懂得用兵之道,其實是他太低估了莊公,歷史上鄭莊公應該稱得上是個傑出的軍事家,而且春秋爭霸時代也是從鄭莊公開始的,他應該算春秋時代的第一個霸主。鄭莊公最後病逝於周桓王十九年(西元前七〇一年),在位四十三年,是一位長壽的霸主。
鄭莊公是鄭武公的兒子,由於當時周王朝是申侯獨攬政權,所以鄭武公權衡利弊之後,便決定迎娶申侯的女兒為妻,因此申侯之女武姜便和_圖_書成了武公夫人,她也就是鄭莊公的生母。
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由莊公登上了皇位,但武姜偏袒小兒子的做法卻絲毫沒有改變,她以命令的口氣要求莊公:
「我那國君哥哥根本不懂得怎樣用兵,他不適合當一國之君,比較起來,我才是鄭國國君的理想人選,我將率兵前去攻打都城,屆時還請母后幫我打開城門!」
弟弟的名字叫段,由於弟弟出生時很順利,因此武姜顯然對此感到很滿意:「這傢伙沒讓我受罪!」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武姜經常針對莊公指桑罵槐,很顯然她有意偏袒自己的小兒子,這種偏袒的程度越來越過分,終於有一天武姜對鄭武公說道:
先秦姬姓諸侯國,西周末年,周宣王封其弟桓公友於鄭(今陝西華縣東)。周幽王時期,桓公為王室司徒,見西周將亡,便東遷至虢、鄶之間(今河南滎陽、新鄭一帶)。西周滅亡,桓公死難,其子武公擁戴周平王有功,為王室卿士,遂在虢、鄶之間建國,建都於新鄭。鄭國的勢力不斷發展,到鄭莊公(西元前七四三年~前七〇一年)時,侵陳伐許,破息攻宋,大敗北戎,又和周王交換質子,以至抗擊周桓王統率的周、陳、蔡、衛諸和圖書國聯軍的進攻,大破王師並射傷桓王,成為春秋時代初期相當活躍的小霸主。其後內部不斷發生爭權奪位的事件,國勢發展受挫。但因地處中原,交通方便,商業活躍,兵力亦強,終春秋時代一直為大國爭奪的中心,在政治上也佔有顯著地位。春秋晚期,賢臣子產執政,他團結貴族大臣,選賢舉能,改革土地賦稅制度,加強軍備,公佈成文法典,整治內政,同時注意各國情勢的變化,利用各種機會維護本國利益,受到晉、楚諸國的尊重。進入戰國時期後,鄭國內有君臣權力的角逐,外有韓國的不斷蠶食,國力日漸削弱,到鄭康公二十一年(西元前三七五年)被韓國併吞。
「請把制邑(邑為古代的城郭,又稱作郡)交給段來管轄!」

附註:鄭國簡史

從字義來看,寤生就是逆子的意思,由於屈服於申侯的勢力,而且武姜本人也是個性格剛烈、寧折不屈的女子,鄭武公不敢違背夫人的「命令」,於是勉強答應了她的要求。就這樣,寤生這個奇怪的字眼,便成了鄭莊公的名字。莊公出生後不久,母親武姜就遠遠地離開了他,而且對莊公的態度也是不理不睬,由於年幼,一個人學和-圖-書會走路的莊公對母親卻十分依戀,經常一個人跑到母親的屋裡,但武姜總認為這孩子讓自己受盡了折磨,因此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母親憎恨自己!」從小莊公的心裡就有了這樣一個烙印,莊公可以說是在沒有母愛的孤獨寂寞中長大成人的。等到他的弟弟來到人世之後,他更是孤獨了。
但是,鄭莊公與母親武姜的關係鬧得很僵,這種關係早在莊公出生前就開始了。還在母親腹中時,莊公就是個不安分的小傢伙,每天都要將母親折騰一番。在母親臨盆之際,他更是翻了一個身,腳先從母親的腹中鑽了出來,可想而知難產給武姜帶來的痛苦,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形容的。除了惡毒地詛咒兒子之外,武姜甚至產生了「殺死他」的念頭。
武姜顯然沒有死心,她又要求莊公將京邑交出來。與制邑差不多,京邑也是鄭國的一個大邑。待段赴京邑走馬上任之後,莊公的大臣祭仲對此顯得憂心忡忡,他對莊公說道:
祭仲等朝廷重臣極力勸說莊公藉機討伐段,把京邑從段的手中奪回來,但莊公認為這是母后的意願,不能違背,即便之後真的會給國家的安寧帶來危害也不能讓母親不高興。他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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