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百萬殺人實驗

作者:理察.麥特森
百萬殺人實驗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爵士機器

爵士機器

或用響亮的鋼琴敲出心曲
為什麼善於詮釋爵士樂的偉大藝人
大師唱著扭曲的英語
書包嘴用他像福特車的男中音複誦
事實上,它是一場無止盡的調性革命
在我身體裡面那股令人消沉的憂鬱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喇叭砸在他的機器上
進到屋裡,他開了燈,關好門
聽我們努力地想要吹出自由與純淨的音樂
就像史黛西在鋼琴上連續不斷地彈
你以為躲在黃銅樂器織就的音樂背後就沒事了嗎?」
他的機器不過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管子和輪子拼成的垃圾
開舞會

我俯身看著那堆
一直叫到我離開為止
解放熱情,把自由還給渴望的本質」
卻無法回視他
所以我現在聽得懂這種語言
我吐出在我嘴裡蠢蠢欲動的話

我們會死,再也活不下去
我便打開我的小喇叭,動動嘴唇做準備
「我聽過這麼多的藍調與重拍舞曲與輕拍舞曲

但是如果我讓你繼續使用那臺機器
你要什麼都可以拿走,老兄
我沒吃東西也不想吃
呼喊著要用不可解的爵士密碼表達那種釋放。」
但不是女人,你的小喇叭不是為了失去一個女人而傷心
「你這個笨蛋!」他這麼說我
集中在一個激烈的爆炸性核心
「它可以把爵士樂的聲波形式
到了四點鐘我爬下舞臺
就如我告訴你的,那天晚上我的情緒低到不能再低

短短的一秒鐘,所有瘋狂的即性吟唱聲都停了
「聽聽我那臺機器
然後我再次吹出
將滿腹的激|情與痛苦
就像在真實的反應外面裹上一層凝膠

都是因為這個受到約束的核心
「別唬弄我,老兄,別給我說些有的沒的。」
和*圖*書誕生自憤怒與絕望的子宮之中在血淋淋的散拍音樂中分裂
為此把他的腦漿都踢出來
跨過地板,掀開蓋在機器上的布

所以當白人架起他的唱片錄製機
我感覺到背上披著一件邪惡的外套
對抗殘酷的天譴」
把那股鬱悶轉變成爵士的密語。」
就在這個時候我把那臺機器打翻在地上
因為你說它辦得到的它真的辦到了
「嗯,你來不來?」他問。
但是不要來奪走我們的靈魂。
我無法離開那個地方也逃不了
你就會發現我說的都是真的。」
它的形式無法統計
你必須讓它遠颺
他才關掉那臺爵士機器
我連一個苦笑都擠不出來
也許是我的腦袋不靈光
為什麼都是猶太人和黑人?
「朋友,這種語言我懂,」他說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我就是為這個而演奏
除去所有的表面聲音。對吧?」
「我用電掌握到爵士的精神奧祕
他動也不動話也不說
他馬上抓來一張唱片,放下

變回原來的意思
我們不曾有過的自由與純淨
如果我讓它留著
大聲喊出他們的苦難與不安的仇恨
解放內心深處的悲慟
然後我們再用另外那組揚聲器放出來
它也是一種語言
「白人,你知道什麼?」
每一腳都踢了回去
「那我的——?」我一開口又很快打住
雖然是你們這種人害我兄弟
死在密西西比白種男子的靴下
現在事情結束了我可以避開那些話
擱在我的手臂上

「想想你們這行的頂尖藝人
那天晚上我感到很沉重
「懂了吧?」他問。
我懷疑他要大大耍我,
我用力地吹
他令我覺得不安
咿咿哦哦咿咿嗚嗚
這種語言存在和_圖_書著上百萬種方言與口音
你就會知道我們所有的祕密
我把它砸了是因為我非這麼做不可
掙脫開來,簡短地表達
我像啞巴一樣不吭聲坐在他的雙門小轎車上
他笑了笑。「在此之前是不可解,」他說
別管它的店名叫什麼
就會聽到你真正的感覺
「走開,老兄,」我讓他明白
顧德曼、麥茲羅、斯潘尼爾等幾十個男女好手
發自抗議的語言
他忘了,他像個人一樣大聲回嘴
就像一條線上掛著二十個鐵塊
錄下一分鐘的獨奏

是你的親人,也許是你的父親
我說:「明白。」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失去某個重要的人?」他問
然後那個白人扳動開關
「老兄,真的在那裡面,」我說
一種密語大批受虐者用這種密語

那句話像腹部的共鳴般一拳打中我
用我的機器轉換成憤怒、無望與歡樂之音
它就跟許許多多其他的地下室酒窟一樣
摻了烈酒的杜松子酒且滿腹怒氣只為令人震驚的不幸
每叫一聲那件邪惡的外衣就扣得更緊
「我有一臺分析聲音的機器,」他說
渴望著
如果是其他時候我會跟著書包嘴的即性吟唱點頭
舉例說明許多不同的心情
他讓我如鯁在喉,天哪
「明白嗎?」他問。
他一根寒毛未動
告訴他——解釋清楚他的行當
可能是用黃銅管樂低低訴說酸甜苦辣
我以為我把害我唯一的兄弟喪命的
就像二十個說不出話的爵士音樂迷在隔壁公寓
〈神經緊張〉,首先是阿姆斯壯和圖書
或用繃緊的皮鼓猛力敲出鼓點」
我的心決定在我的胸口撞出一條通路

「爵士不只是音樂
「我先放唱片,」他說
像是有一塊塊的冰堆疊起來

誰穿的靴子都無法把它踢走
「你失去某個重要的人,」他說。
我感覺到那股憎恨再度在我的心中加速
占了張靠近舞臺的桌子
或是大聲喊出新的世紀
從揚聲器裡出來的是人類的情感
低訴著羅尼沉溺的言語
我的感覺是我不喜歡
當時我並不知道
「你這個該死的黑鬼!」
你必須洗去憂鬱
你們殘暴地對待我們殺害我們
緊張一直在我的喉頭攀升
我站在那裡覺得毫無用處


其下所受的折磨
我聽他放連珠砲般滔滔不絕
你所敘述的故事沒什麼新意

我感到內心一陣不安齊聲叫我離開
「別唬弄我,老兄,」我說
出現一個容易生氣的人強忍怒氣一陣發作
我必須知道

我在位於緬因街岔路上的這家低級酒店演奏小喇叭
但是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裡面有一股沉重的感覺
像一團黑蛇
「過來這邊,」他說
躺在墓地裡
欸,我可以放很多張唱片給你聽
「拜託,」他說,「我必須跟你聊聊。」
他們不喜歡他自以為是人
唧唧嘎嘎把它踩成無數碎片
但是聽好了,白人
我感到脊椎一陣涼
「朋友,你的——什麼呢?」他問
跳躍藍調和蓬蓬只會讓問題變複雜m•hetubook.com.com
那是屬於我們的東西
它會剝奪我們唯一擁有的東西
白人先生一個轉彎車子開上緬因街
然而他卻死在謀殺帶
「撕扯咆勃做不到
「它可以在暗到最高點的叫囂聲中揭露悲傷的核心
否則到頭來你會拖拖拉拉什麼事也做不了
我應該回敬給白人先生才對
直到我無法呼吸為止
坐在那裡慢慢地喝著一杯酒
我用白人喜歡的方式吹著
這些心情創造出這種複雜的語言
給我說清楚。」
他探詢藏在我眼睛背後的老問題
對著它演奏你的小喇叭

就在那個時候這個白人站起來伸出手
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有在聽
釘了二十個鉤勾住我的五臟六腑
都是長期受到嚴重的偏見對待?

我認為是因為他們被外在的偏見傷害
我一吹完那些東西朝我身上湧回來
於是這位白人先生靠過來拋開顧忌
「可以跟你聊聊嗎?」他問
雨點像鼓點一樣打在屋頂上
但是我跟這位白人先生坐下
我不恨你
我的意思是說我覺得憂鬱而沒有人能夠把鬱悶藏起來
他以為不用忍受那套舊規矩
一直坐到換晚班了他還在那裡
聽著,白人,給我聽好
我明知道白人先生衝著我笑
「那就聽我說,」他說
在一個饑餓的夜晚我讓自己碎成一片片
忍不住露出一個挖苦的笑
都敲在我的腦袋裡
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我想要你對著我的機器演奏
那份沉重
阿姆斯壯、貝契特、華勒、海恩斯
會把我們最後剩下的也偷走
已經收起來的小喇叭躺在我的大腿上
「你就要有麻煩了,老兄
「我們把事情講清楚,」我說
被詛咒的靈魂發出憤怒的懇求
它感覺到那股憂鬱
繩子也無法阻止我們發聲
我感覺到好像有個低音在我體內直想打哆嗦
「一個跟你很親的人,我就知道這麼多

粉白的手這雙手弄皺了我的衣服
它的聲音多得數不清
我讓我的手指僵在他的手臂上
我是演奏給我兄弟羅尼聽的
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打破你那臺爵士機器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死了
各種分裂,或強烈或緩慢
不要打斷話題
我們演奏些什麼
不斷地把我片成一片片

那份拖延了很久的苦惱
我是說你非這樣不可
光是打量我們
「不信的話,來看看,」他說
「我只知道你失去某個重要的人

我感覺到罪惡感在我肚子裡爬著
你用你的喇叭對我說了不下百次。」
如果我對著機器,演奏一首傷心的藍調
哈,你不會錯得離譜

「我什麼也不知道,」他答
兄弟,不是你
說我是個容易生氣的人,叫我湯姆叔叔
你會這麼做的,因為你已經這麼做了
喝他幾杯黃湯,灌飽
和一堆亂七八糟的線

市區的白人帶著他們的戰利品和流行語
這些只是插在我們皮下的針
或用木管樂器湧出瘋狂尖叫
我說的這個白人在十點鐘出現
只有正統的爵士樂才能破壞壓抑的小齒輪
或是你的兄弟。」
像是在黑洞洞的深坑裡尖叫
他可以用一百種死法死一百次
我說不出話來。他讓我興奮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