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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

作者:李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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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人類的武器 第四章

第八篇 人類的武器

第四章

「真是的……可能是你對抗太久了。」
「哦!哦!」
像是連水都快被燃燒掉的火紅。
「這個嘛……喂,溫柴,你會逃跑嗎?」
那吳勒臣城堡的人們都一副驚訝的表情,個個不敢再看溫柴一眼。溫柴噗嗤笑著拿起酒杯,並且說:「修奇,你跟她說我很抱歉。但我覺得她太固執也有錯。」
蘇凱倫聽了我的話,真的生起氣來了。他像是針對我說話似地說著:「我們會打贏的。雖然你年紀小,但是身為一個拜索斯國民怎麼可以說那種話呢?」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要接受那種和解調停呢?」
在波濤蕩漾湖水下的城堡裡,回憶是美好的。
「嗯,嗯。就算可怕,我也一直,一直撐著……」
「好啦,我知道。哼嗯。其實我們並沒有說到什麼重要的事。不過在外交關係上,那種不是很重要的事有時候卻可以演變成重大的問題,很可笑吧。」
杉森他像食人魔般地笑著,妮莉亞則是捧腹大笑著。溫柴噗嗤笑著,一邊倒酒一邊說:「我是看守我自己的兵。我要是不想逃,我就絕對不會逃跑。」
「侵吞商權?」
「好。知道我這個人好就要說嘛。」
我又想再說話的時候,卡爾很快地說:「尼德法老弟,你聽我說,這其中有好幾種理由。而且,泰利吉大人請你不要責怪這個小孩子。」
「可,可是也實在是太嚇,嚇人了。呼呼。」
不知何時起,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妮莉亞和溫柴。溫柴可以說是臉紅到耳根了。他慌張地說:「修奇,只要你叫這個女人走開,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那麼這裡的鳥可能都活得很無趣嘍!才會把自己的身體塞到那樣的袋子裡啊!」
大法師亨德列克的目光是多麼高昂,妖精女王達蘭妮安的腳步卻消失無蹤。
「這個……討厭!你這個傢伙。」
說的也是,這裡的人一定得時常注意風的動向吧。這一回,因為現在是傍晚時分,都市裡的人沒有聚集夾道歡迎,這樣反而比較好。
「是。如果不能為了和平而犧牲正義的話,我認為那樣的調停者是不會受兩國歡迎的。雖然為了維護正義,有時不得不犧牲和平,可是絕不能為了和平而犧牲了正義。否則和平就只是建立於假象與虛偽之上,等於是海市蜃樓。」
我的額頭都快流汗了。杉森要說話的前一刻,我竟能一下子講出這麼長一段話。哎唷,呼!迎賓團的團長用奇異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後鄭重地接受道歉之後,就走了。卡爾一聽到我這麼快速反應,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好了!杉森。你欠我這一次。給我準備好好地還債吧。」
「不。我們順著美麗的海邊一路走來,一點也不會累。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杉森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在中間傳話了。妮莉亞跳著跳著跑來,彎著腰站在溫柴前面。溫柴趕緊轉過頭去,但是妮莉亞跟著他轉的方向移動身體,一直面對著他的臉。溫柴轉頭轉了好幾次,想要避開妮莉亞的目光,結果索性把頭往下低垂,說道:「修奇!問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子!」
卡爾微笑著說完之後,蘇凱倫點了點頭。這時候,我覺得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碰我。我低頭一看,妮莉亞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爬來刺一下我的腳。
「嗯。是的。」
杉森在那邊高興嘻笑著,溫柴則是使用臉部所有的肌肉,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喝著酒。妮莉亞向蘇凱倫勸酒。我一面把手伸向剛才宴會的那些豐盛剩菜,一面說:「可是那些看守馬車的士兵為什麼會開門呢?」
見習騎士輕輕地撥弄詩琴的弦,並立刻唱了起來:
我們表情焦急地想要再看一眼那個幾乎已全部落入地平面的太陽。不過,可能因為是在懸崖上,海風和湖面的風同時吹來,真是有夠冷。不對,是快凍死了。
這一次也是我還沒開口,妮莉亞就先說了:「喂!不要再這樣了。既然你都放棄祖國了,就該連習慣也放棄才對呀!我的意思是請你直接跟我說話。」
「是啊。嗯,這景象真的好漂亮。」
「卡爾,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柱子上要掛著一個袋子呢?」
蘇凱倫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了看我們。他吞吞吐吐地說:「您,您的意思是確定可以打贏?」
「假的啦。我是趁著那些兵暫時離開位置的空檔把溫柴拉下來的。」
「溫柴好像很難改掉數十年來養成的習慣。你不要再刁難他了。」
「很好。還有,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在地上滾來滾去啊?」

啊!他應該是不知道我們說的那些建言吧。他只是我們的護衛隊長,因為費雷爾的沒航路戰略是最高機密。卡爾靜靜地點頭說:「是的。我們擁有能夠確保戰爭勝利的戰略。而且我就是因為這個戰略而出使伊斯公國的。因為這個戰略需要伊斯公國的幫忙。當然,這是機密事項,無可奉告,請您諒解。」
「不,您太謙虛了。今天晚餐,卡米安城主隱約提起調停問題的時候,您回答得非常好。而且您還在薔薇與正義之神歐雷姆的追隨者面前,以正義為回答的主軸,真是太妙了。」
「哼嗯。原來真的是那時候在大暴風神殿你們指的那件事。咦,我真是好奇耶!」
「好。我聽懂了。那麼說來,你的意思是,伊斯公國想在拜索斯與傑彭的中間做那個有份量阻止的人,是嗎?」
結果妮莉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一面顫抖著,一面慌張地躲到我背後。溫柴得意揚揚地笑著,廚房其他人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真是的。我覺得消化不良耶!
「是的。貴國與傑彭國的戰爭已經打太久了,我們身為誠實的鄰國和-圖-書,焦急企盼兩國早日結束戰爭。而今拜索斯既然有使節團親臨,我們君主期待此次會談能夠促成大陸和平。」
往前行進的是人類的背影。
於是,我們就一個接著一個自我介紹。每當有人介紹完自己,卡米安城主就會適當地給予回話答禮。可是對於使節團的成員裡有少年、精靈、還有一個活潑的短髮小姐,他的神情像是看不出我們是什麼角色。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親切地笑著說:「各位遠道而來,在此消除一下旅途的勞頓吧。想必在拜索斯一定聽說伊斯的食物很怪吧?今天我就來打破那些不實的傳聞。請跟我來。」
「剛才晚餐時,那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談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知道你為什麼好奇想知道。所以請你瞭解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蘇凱倫面帶喜悅的表情,點頭說道:「是,我知道。我現在才知道我護衛著如此重要的使節團。我一定不惜犧牲生命護衛賀坦特大人。」
大法師亨德列克的秋天是多麼短暫,妖精女王達蘭妮安的秋天卻無窮無盡。
杉森很快插嘴說道:「哎呀。那個會不會是要用來抓鳥的?」
溫柴以更深邃的眼神做出一個笑容。四周圍好安靜,所以酒變得很沒味道。
「可以不用太過警戒。只要照目前做的方式就可以了。對了,泰利吉大人你是說你沒有聽說我此行是負有什麼任務嗎?」
杉森沒有說完就打住了。我跟隨他的目光看去,也嚇了一大跳。
妮莉亞開始好奇了起來,聚精會神地聽著。她用趴著的姿勢,慢慢地爬近我們坐著的桌子附近,那位嚴謹的蘇凱倫護衛隊長看了則是皺起眉頭。不過,卡爾繼續說道:「好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再繼續吵下去,兩個人恐怕還得再痛苦好幾個月,說不定還可能會有一方喪命。但是兩個人都有自尊心,不可能會有人先認輸。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這一次,卡米安城主的眼角稍微上揚了一下。這個呀,真傷腦筋。我來到這個國家好像很難好好享受食物哦?我和妮莉亞都用緊張的表情集中精神聽著兩人的對話。伊露莉還是面無表情,至於杉森則是忙著吃。卡米安城主說:「是。所以您不認為現在正是誠實的調停者出來協調兩國意見的時機嗎?」
杉森嘟嚷著走進了那吳勒臣城堡。
突然間,廚房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淒涼。那種氣氛是帶點嚴肅而且悲壯,甚至是有點恐怖的氣氛。有個女傭害怕地想摀住耳朵,另一個傭人突然乾咳了一聲,結果被自己的咳嗽聲給嚇了一跳。神龍王的刀刃卻轉為暗紅色?
妖精卻在影子下停住腳步。
「伊斯的海洋,堪稱是深遠智慧日復一日波濤來往之處。城主大人的福德浩瀚無垠。」
杉森把酒瓶靠到嘴邊喝了一口,然後搔著後腦勺,說道:「哎呀。泰利吉大人是護衛隊長吧?」
杉森慌張地回答:「啊,不是,真是對不起。我是在開玩笑的。請原諒我的失禮。」
妮莉亞像是在念什麼咒語似地喃喃自語著,溫柴開始變得坐立焦躁不安。他生氣地想站起來,但杉森不讓他把腳從桌上放下來。
「你真是太固執了。溫柴那雙眼睛讓翼龍昏過去,還讓獄魔女嚇得逃跑,你以為你有辦法對抗得了啊?」
「跟我說話,跟我說話,跟我說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可不可以解釋一下!我滿懷緊張地等著,可是那個騎士只是繼續唱一些我聽不懂的內容。一顆星落下?這應該是在說神龍王吧。那麼升起的兩顆星鐵定是指路坦尼歐大王和亨德列克嘍?而逐漸暗淡的星星是不是指妖精女王?她是一顆逐漸暗淡無光的星星吧?
「修奇,修奇。我們也去找杉森吧?」
亨德列克彎腰看了大迷宮。
「是。」
我向妮莉亞伸了伸舌頭,然後很快地跳起來。因為她想抓住我的腳踝。蘇凱倫看到我和妮莉亞鬧得這麼瘋,乾咳了幾聲,一面走出去一面說:「夜深了,我去找費西佛先生回來。」
可以感受到稀微萌芽的氣息裡,被置之不理的愛情。
「可是它三面臨海,只有一條陸路而已,不是嗎?所以就陸路來看,應該不會很弱吧?」
杉森簡單地點頭道歉,蘇凱倫不再說什麼,就往外走出去了。杉森歎了一口氣,跟廚房裡的人說抱歉:「好了,真是對不起!我們這樣一搞,把這裡的氣氛都搞壞了。我要走了,各位繼續待在這裡吧。托各位的福,今晚過得很愉快。」
卡爾微笑著說:「啊,那個是風向計啊!風從那裡進去的話,袋子就會鼓起來。它同時也是風速計。風愈強就會鼓得愈挺。」
天空在剎那間變成紫色之後,馬上又轉換成暗藍色。
「幹嘛找他啊?他才不會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呢!」
「咿呀嘿咻!」
細美那斯平原上,連風也迷失方向,一顆星落下。兩顆星升起。
「哈哈哈。」
妮莉亞把頭往兩邊搖晃,說道:「不是不是,我是怕杉森會對別人怎麼樣。」
「其他人可能很難以相信吧。」
「為妮莉亞乾杯。」
我們首先把武器和馬交給城堡傭人,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整理好服裝儀容之後,被引導到大廳裡。大廳裡有穿著正式的騎士,和家臣們排成兩列,還有一位看起來像是城主的人,坐在一張高高的椅子上。嗯,我見識過莊嚴大廳之後,現在對於這大廳雖然不覺得很是壯觀,但也算是不錯的了。
我們現在正坐在那吳勒臣城堡內的一間臥房裡聊天。伊露莉兩腳平直地伸著,坐在地板上的地毯,她的表情一副很困惑不解的和*圖*書樣子。她也和我一樣,聽不懂蘇凱倫和卡爾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趴在暖爐前搖著雙腳的妮莉亞也是一副糊裡糊塗的表情。我把她的腳搖得更快,而且像是要把她的腳塞進暖爐似地捉弄之後,說:「卡爾。」
溫柴輕輕地點了點頭。妮莉亞從剛才就一直在玩著餅乾,把餅乾往上丟,再用嘴巴接起來,她一聽到溫柴的話,驚訝地說:「為什麼你不想逃呢?」
溫柴稍微轉頭瞄了一下妮莉亞之後,對我說:「修奇,你跟她說逃跑對我來說沒有好處。」
蘇凱倫微笑著說:「我終於瞭解為何國王陛下一定要派您這位從荒野村落來的賀坦特大人了。坦白說,我以前護衛過的使節,都是性格溫和的使節,但我認為他們都很難算是有能力的使節。」
「嗯?什麼事,尼德法老弟?」
「然後有時候盲眼鳥也會飛進去?」
那吳勒臣城堡像是掛在海岸懸崖似地,城的三邊城壁都一直連結到海裡,剩下的一面是和陸地銜接在一起。通向城門的那一整條路兩旁種滿了海松樹,很是雅致。這條路並不是很窄,如果要由陸路攻擊城堡的話,就一定會由這條路正面攻擊。其餘三面都必須從海上進攻。但杉森只是嗤之以鼻地說:「只有正面一條路,而這條路又這麼容易被攻下。左邊的那座山也有問題……如果從山丘上面射箭下來就傷腦筋了。站在守備的立場,它根本沒有所謂高地的優勢。賀滋里他曾歸納出理想的城堡需具備三要件:垂直面要高水平面要窄、自給自足。可是這座城堡首先就已經不符合垂直面要高的這個要件了。」
冰冷的冬風刮盡了樹上的樹葉,落在大地的枯乾落葉之中。
迎賓團的團長微笑著說:「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先看日落再說吧。住在此地的人,也很少能在如此晴朗的天氣裡,觀看到這麼美的日落。」
「我好像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我的心臟突然間猛跳了一下。為什麼呢?西方,如火般的太陽。
我們一行人,也就是卡爾、我、杉森、妮莉亞、伊露莉和蘇凱倫一走進去,城主大人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我們該不該下跪呢?不對,等等。這裡是在外國,所以我們沒有必須表達忠誠的義務吧。果然,我們沒有一個人跪下來。
只會出現一次的神秘之風。
蘇凱倫好像又想說什麼,但是卡爾先開口說:「你說得是沒錯。但是我們如果放棄可以打贏的戰爭,這樣也是很奇怪的事,不是嗎?你想想費雷爾的那些建言。」
「溫柴,你是不是被杉森拉來的?」
「好啦,是我提的,可是一直批評個不停的人是誰呀?」。
我其實也是蠻惡劣的人。溫柴隨即轉頭對杉森說:「你不是想學殺氣嗎?我教你。只要你讓她走開。」
「是。其實我們君主陛下也很急著想見各位呢。」
我走近溫柴的身旁,想要敬他一杯酒。
天空真的是一片火紅。
真的好美!我往後看了一下。後方是一片海洋。而前方則可以看到錫奇安湖的寬廣的水平面。我們站著的白色懸崖是位在海洋與湖之間,彷彿是一面圍牆般矗立著。在湖的這一邊,懸崖四面都是白色的扁柏叢生,而海的那一邊,四面則都是白松樹。真是漂亮極了!我大概知道為什麼要叫做白色懸崖了。
妮莉亞看了看我,說道:「知道了啦。」
說得也是。他會這樣說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卡爾平常都只是一副呵呵笑臉,只要一有時間就像現在這樣拿著書不放,這樣一個中年人,誰會認為他是一個有能力的外交官啊?卡爾仍然還是一副呵呵笑臉,他合起書本,答道:「我聽了覺得很慶幸。但是一個官吏有沒有能力,這是很難在當代就評斷出來的。」
「這些個混蛋!」
卡爾先是露出訝異的表情,但隨即優雅地回答:「城主大人的溫馨歡迎不僅使我卡爾.賀坦特已經忘卻旅途的疲憊,更令我對貴國與拜索斯的光輝未來感到無限希望。以猶如熱情花瓣般的溫暖之心祝福您。」
「啊,夠了。沒關係。我們明天就會抵達巴拉坦了,不用太擔心。」
失去翅膀的女王也失去了光輝,失去光輝的女王背負愛情的鎖鏈也太沉重。
溫柴沉默地指了指自己的腳踝,露出無辜的表情。蘇凱倫看了一眼圈圈纏繞捆綁著的那條繩索之後,才稍微安心了下來,杉森則是張嘴笑了起來。
「你是說誰會做這種事?」
但是在唱著歌的歌手記憶裡,有一顆逐漸暗淡的星。
為什麼呢?
天空猶如燒了起來,波紋極像是黃金絲線織成的絨毛毯。所有人的臉孔全都變成暗紅色,每個人臉上輪廓都變得更深了。我們在那吳勒臣白色懸崖(現在就算是稱做火紅懸崖也不誇張)的頂端排成一列,看著即將要下沉的太陽。在東方的國家伊斯公國,能觀看到落向地平線的日落景象是很稀有少見的事、不過,我們卻在那吳勒臣的大湖錫奇安湖的東邊山麓上觀看到了。
我們跟著迎賓團到了那吳勒臣的領主城堡裡。杉森和我稍微靠在一起,開始批評城堡。
「什麼是水平面要窄啊?你的意思是城堡必須蓋得窄小一點嗎?」
護衛兵甚至還對他敬了禮,於是廚房那些人都對他們投以糊裡糊塗的目光。溫柴歎了一口氣,解開腳上的繩索。杉森則是無奈地讓護衛兵把溫柴帶走。護衛兵一帶走溫柴,蘇凱倫就走近杉森,說道:「聽說,你是在那些護衛兵暫時離開位子的時候把犯人帶走的?」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迎賓團的團長已經在我們旁邊,一直以感興趣的目光靜靜聽著我們在七嘴八舌。他說:「嗯,士兵不m.hetubook.com.com用很多就可以攻下這座城堡了,是嗎?」
但還是有一些準備晚餐的婦女們,以及被那些婦女拉著耳朵進城的男孩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們。
「今天我們很榮幸地歡迎從遙遠西方國度來到這個太陽升起的國家伊斯的美麗之城那吳勒臣的賓客們……」
杉森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一蒼白。他結結巴巴地說:「呼。真的不管你要我做,做什麼,我都無話可說。真是的。我都忘了這裡是在別人的國家。喂,混蛋,你幹嘛提城堡的事啊!」
神龍王的刀刃卻轉為暗紅色。
但蘇凱倫還是徑行往外走去。幹嘛找杉森呀?他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高高興興地與那吳勒臣城堡的大廚在一起,要不然就是在威脅酒庫的負責人吧?這時候,妮莉亞一個空翻,站了起來。她差點就踢到桌子,讓卡爾嚇了一大跳。
蘇凱倫隊長馬上就往外跑去了,我們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然後我問杉森:「是真的嗎?」
「你唱一首歌吧。愛亞.伊克利那的鞋匠米德比。」
所有人都爆出了笑聲。見習騎士尷尬地笑著,其他人大都對他嘲弄又斥責了一番,可是好像沒有人因為歌曲沒唱完而覺得可惜。
……真是的。
卡爾的眼神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同時蘇凱倫的眼睛有點在興奮地閃爍著。嗯,這就是外交嗎?對我來說,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重要的話,什麼是有隱含其他意義的話,但是由他們兩人的態度可以看出,現在卡米安城主說的這番話是有重要涵義的。卡爾溫和地說:「和平乃是非常珍貴的。可是傑彭國竟不知其珍貴,實在是令人遺憾。」

妮莉亞就連坐在椅子上也無法挺直身體。而且手還不斷顫抖,根本無法拿起酒杯,只能緊握著雙手。
「所謂正義……您說得沒有錯。但是正義不可淪為自我滿足的工具吧?」
「怎,怎麼可以不經上面的人允許就把犯人從押送馬車裡放,放出來啊!」
溫柴看了看妮莉亞。他歎了一口氣,乾咳了幾聲,握了手又攤開手之後,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然後他轉頭對我說:「跟她說習慣需要慢慢地改過來才行。」
我只好搖搖頭,走了過去。
「什麼意思?」
歲月在樹上添加的是年輪。
「哈哈哈。很好。我要開始了。」
卡米安城主露出有些彆扭的表情。他們兩位後來還繼續聊著,看起來像是很和氣地在談話。但其實這頓晚餐並不是吃得很溫馨。
迎賓團的團長用柔和的聲音說:「我們看到的是由海上升起、向湖面落下的太陽。也就是說,它是由水面升起、向水面落下的太陽。我並沒有意思貶低其他地方,但是,我確實對於我們擁有大陸最美的日出和日落,感到自豪不已。」
卡爾用手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書本,說道:「我這樣比喻吧。在某個村子裡有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吵了起來。兩個年輕人都勢均力敵,難以分出勝負。一開始不知是為了什麼而吵了起來,但是吵久了,卻變成是為了自尊心,怎麼也要戰勝另一方。」
「用你那個殺氣把她趕走,不就行了?」
被遺忘的名字卻只能漸漸冰冷。
妖精的歌,再也聽不到,他們翅膀上的閃亮光芒漸被遺忘。
「嗯。說得也是哦。」
蘇凱倫像是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表情,看了看杉森,然後沉重地說:「我不容許再有這種事發生。」
「什麼意思啊?」
「貴國有如此美麗的日落,確實值得為此自豪不已。望著這從黃金之海升起,朝黃金之湖落下的太陽。這種生活想必一定很棒吧。」
我都還沒有說話,妮莉亞就說:「如果回到故鄉可以見到親人,要是有情人或老婆在等他,他應該會想見他們吧?」
此時,突然間傳來詩琴的聲音。見習騎士嘻嘻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接下來的我忘記了。」
溫柴內心裡那股難受的感覺都在他臉上浮現了。可是他苦澀地微笑著說:「你跟她說,我回去了只會對他們更增麻煩,修奇。」
「那趕快走吧!」
我點了點頭,但同時又搖了搖頭。結果弄得我的脖子疼痛。我說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可是我聽起來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努力不被侵吞到商權,不就好了。重要的是,在前線的人可以平安無事地回家,光是這點就很值得了吧?」
我們是西方來的客人?
我趕緊站了起來。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我們是使節團,不能在外國的城堡製造騷動。呵。而且我又想起今天白天和迎賓團團長的那段驚險對話。真是的,要趕快找到那傢伙才可以。卡爾又一心意在讀書了,我想問伊露莉要不要一起去,不過我看算了。她正陷入沉思當中……一副完全呆滯的臉孔。可能她是在苦思剛才不久前我們的那段對話吧。精靈懂不懂外交是辦家家酒的遊戲呢?
「你的意思是,即使會弄得兩方千瘡百孔、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嗎?」
砰!
過了不久,大家全都站了起來,盡興地唱著這首歌,還有人把酒倒在別人的頭上。其中一個見習騎士和女傭跑到桌上,把盤子清到一旁,就開始跳起舞來。
蘇凱倫嚇得甩開手,然後有些靦腆地笑著,最後還是被拉到餐桌那裡。那吳勒臣城堡的傭人、女傭和見習騎士們都歡呼著歡迎蘇凱倫。杉森高興地笑著說:「哎呀,你們也來了呀?來這裡坐著。」
「你真是惡劣……那些可憐的看守兵。」
哼嗯。真是奇怪的一幕。溫柴坐在椅子上用可怕的眼神瞪視妮莉亞,而妮莉亞則是彎著腰微笑對看溫柴。兩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然而鼻子相隔不到一肘距離,他們互相無言地看著對方。
「所謂的護衛www.hetubook•com.com隊長就是要保護我們使節團的每一個人,不是嗎?而溫柴也算是某種的使節,是吧?溫柴是我們拜索斯的戰俘,所以現在他的安危應是由拜索斯來負責。我們並不是要把他帶來留在伊斯公國的吧。所以說,在伊斯公國裡即使是溫柴,你也應該負起護衛責任,是吧?」
「是啊。這個王八蛋。他想喝酒就自己喝嘛。」
「是沒錯。但是在外交這種你來我往的辦家家酒遊戲上,那種心理負債卻是很沉重的。簡單地舉一個現實的例子,他們可能會趁著拜索斯和傑彭的戰後混亂而侵吞兩國的商權,這或許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蘇凱倫簡短地回答之後,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
這是什麼歌呀?還提到亨德列克和達蘭妮安呢!我又再集中精神聽這首歌。
那位城主行了一個注目禮,說道:「歡迎拜索斯的使節團來到此地。我卡米安.那吳勒臣謹以友誼與信賴歡迎各位。以遍及正義之處的薔薇祝福各位。」
不再回頭的目光,甚至連胸口的溫暖也失去了。
「沒錯。有人出來阻止的話,兩個青年就應該會在無法打贏的情況下接受和解。」
一陣狂亂結束之後,大家的衣服都被酒淋得濕透了,就在酒杯漸漸都空了的時候,有個那吳勒臣城堡的見習騎士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個詩琴。那吳勒臣的人都給予歡呼,連我們也笑著拍手叫好。
杉森差點就講了。我要是稍微再慢一點就大事不妙了。呼!我精神恍惚地說:「我們並非前來從事間諜或暗探軍情之事。我們乃是為了和平使節的任務而來到這光榮的國家。希望我們這些無知者的戲言不會破壞更加充滿善意的兩國關係。我們在此鄭重道歉。請閣下您原諒我們的失言,請不要再追究而讓我們愚蠢的嘴巴造出更大的罪過。」
卡爾嚇了一大跳,正面看著他,說:「什麼?啊,真是對不起。我失禮了。」
「薔薇紅得令人喜愛,猶如正義受萬人尊崇。拜索斯的山川確實宛如一座智慧的寶庫啊!」
「哼嗯,你看,賀坦特警備隊長。你覺得那吳勒臣城堡怎麼樣?」
「軍人是不必問為什麼的。我們要做的是一接到任務就執行。」
「是。應該要這樣才對。因此只要照目前所做的來做就可以了。」
我覺得卡爾既然要說話,就應該正面看著對方說,這樣會比較好。但其實我現在也無法正面看著對方。對方是從伊斯公國首都巴拉坦來到那吳勒臣這裡,等著要來歡迎我們的迎賓團。卡爾無法讓這個迎賓團的人覺得他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
隨即,他身後就出現了兩名看守溫柴馬車的士兵。他們一看到從他們手中脫逃的犯人竟坐在廚房喝酒,都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是嗎?」
結果那些傭人和見習騎士都鼓掌叫好。妮莉亞咯咯笑了起來,而蘇凱倫那傢伙則是用嚴謹的表情稍微皺了眉頭。不過他在這種場合當然是不至於笨到會說這是不合禮儀、沒有禮貌之類的話。
在用餐的空閒時候,卡米安城主對卡爾說:「我想明天送各位到首都巴拉坦。要是還很疲憊的話……」
「修奇——啊——?」
「不要再說了。我現在都沒對抗了,還是顫抖,抖得很厲害。」
我吞吞吐吐地說:「真是奇觀……要是沒有出來旅行的話……」
「原來你也感覺到了。就陸路來看,是座不堪一擊的城堡。但是我不太清楚海軍戰術,說不定就水路而言就不會很弱了。」
「卡——爾!」
「第一個可能,佔據廚房。第二個可能,偷襲酒庫。」
溫柴彈了一下手指頭。然後他開始瞪起妮莉亞。妮莉亞嘻嘻哈哈地對看著溫柴。
他仍然還是一副側著頭看旁邊的姿勢,說道:「各位不辭辛勞……不辭辛勞地前來此地……愚昧的在下……嗯……深覺高興而且感激……不盡……在陽光的普照之下……祈願兩國的未來……建立於更加誠實與善意的……」
這位團長說完之後,就先行走向懸崖的方向。卡爾隨即尷尬地笑著走向懸崖邊。我們一行人跟著站在卡爾旁邊一字排開,而迎賓團員們也笑著從團長旁邊一字排了開來。
迎賓團團長咯咯笑著說:「我很高興能讓西方來的客人看到我們故鄉的壯觀景色。好,現在我們進去吧。太陽完全落下之後會變得非常冷。」
杉森笑著回答:「是啊。他們每個人手抱一瓶酒,然後確定溫柴捆綁了繩索之後,當然也就沒說什麼了。」
那正是魔法之秋啊!
卡爾笑著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他突然說出毫不相干的話:「這茶真香。是伊斯產的茶嗎?」
卡米安領主聽了之後,臉上浮現出高興的表情。那種表情就好像是從意想不到的人身上發現到友誼的樣子。他走來和卡爾握手,並且說:
「為了我?為什麼?」
然而,來到那吳勒臣等待迎接我們的迎賓團團長並沒有責怪卡爾的無禮。卡爾雖然沒有專心跟他說話,但他依然還是對卡爾露出了微笑。他面向卡爾的臉,說道:「很漂亮吧?」
「或許吧。」
「噗哈!真是的!」
但是他們根本沒機會表達難堪。因為蘇凱倫很凶狠地說:「出去我再跟你們說。現在馬上把犯人帶回原來的地方,集合!」
古老的大地上吹著新揚起的風。
杉森也是一副感動的表情,他點點頭,看著朝向西方地平面落下的太陽。在這個只見得到紅色的世界裡,妮莉亞的頭髮隨風飛揚,像是一團火一樣。妮莉亞的眼睛美麗地眨著,她的嘴唇很自然地張開,兩手緊握在一起。她對我說:「修奇?實在實在是很漂亮吧?」
「哎呀!我喜歡聽可笑的事和*圖*書。請您說吧!」
蘇凱倫睜大眼睛看了杉森一眼。杉森嘻嘻笑著說:「簡單地說,有句話說:男人在喝酒的時候,連國王也不能干涉。傳說路坦尼歐大王去見烏塔克和查奈爾時,看到兩人在喝酒,然後就等了他們一整天。我會道歉的,你不要站在那裡,過來一起喝酒吧。你在這裡的話,溫柴如何能逃跑呢?」
「不是。是通往城堡的路必須要窄。可是這一條簡直就是大路啊。從弓箭射程外到城門,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跑完。要是我的話,士兵……」
果然不出我所料!可是場面比我想像的還更奇怪耶!
幸好,宴會裡有許多拜索斯的食物。我本來已準備好要面對在賽多拉斯吃過的那種完全伊斯風味的食物,但這裡的食物讓我得以高高興興地走向餐桌。
「不,沒有關係。您不會丟下大陸戰士的自尊心吧?請您以一位戰士的立場繼續說。我不會做任何追究的。」
那吳勒臣城堡的廚房裡聚著這裡的一些傭人和女傭,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見習騎士的人,他們都在和杉森、溫柴一起喝著酒,蘇凱倫搖著頭說:「喂,杉森.費西佛!就算你有綁著繩索,但你這樣做,還是侵犯到了我的權限!」
蘇凱倫隊長詫異地看了看杉森,說道:「對哦,是他們開馬車門的嗎?」
「看著我說話,看著我說話,看著我說話。」
卡米安城主欣喜地看著卡爾,興致勃勃地說:「好,能夠認識拜索斯各位賢士真是太高興了。我想認識一下各位光榮的名字。」
「可是,只要把它想成是一種心理上的負債,就可以了吧?」
妮莉亞和我各自在硬皮甲上面披了一件斗篷。冬天確實是到了,天氣冷得不得了,只要一離開有壁爐的房間就覺得脖子後面都凍僵了。妮莉亞把斗篷拉到下巴,說道:「他會在哪裡呢?」
「咯咯。嗯,我要怎麼說明好呢?」
哼嗯,一定是進口的東西,應該是吧。
蘇凱倫聽了,用啼笑皆非的表情看我,可是我不在乎。他用低沉但有力的聲音說:「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子……和邪惡的傑彭有什麼好和解的?我們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打贏他們。」
蘇凱倫面帶一點固執的表情盯著杉森看,但這時候在他旁邊的妮莉亞悄悄走近勾起了他的手臂,說道:「去吧,隊長大人。」
「聽到了吧?」
「唉!可惡。」
我的背後傳來妮莉亞顫抖的聲音:「可,可怕死了……哎唷!」
當場,杉森用手肘撞了一下溫柴的腰,溫柴發出呻|吟聲。杉森說道:「這傢伙,你這麼會喝酒,就不要再囉嗦了。我把你帶到這裡……」「我知道,我知道啦!媽的。謝謝。這樣可以了吧?」
「什麼話!如果小孩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話,會被大人罵。我又不是小孩子,所以可以隨我的意思翻滾。」
我大概都是在觀察牆上掛著的蠟燭。這裡靠近海洋,應該會使用魚類的油脂吧?魚類油脂就蠟燭材料而言,算是較低級的。當然啦,最高級的油脂是那個叫什麼來著?鯨脂!除此之外,其他魚類的油脂都不怎麼好。不過,在這裡牆上掛的蠟燭火光竟然都十分漂亮。
「好像是吧。」
「是。可是我還是不會鬆懈警戒的。」
「他會不會在那吳勒臣城主的獨生女房間窗戶下面唱求愛小夜曲啊?」
「啊,可以不用去找他……」
這樣真是不錯。比起剛才和城主的那場宴會,現在一些做屬下的在一起開這種宴會確實比較適合我。杉森甚至還把腳翹到桌子上。而溫柴因為杉森的關係,也不得不跟著一起翹腳,有個女傭乾脆踢開椅子,直接坐在桌上,漲紅著臉,用兩手拿起酒杯一直喝著酒。
「當然要有個夠份量的人出來阻止他們嘍!」
我們進入伊斯公國後看到的第二座都市是那吳勒臣,同樣也是個一直颳大風的都市。有趣的是,都市裡幾座突出的尖塔上面都掛著風向計,沒有一座例外。我還看到有些房子,在長長的柱子上立著風向計。坦白說,柱子上面立個風向計在我眼裡看來真是奇怪不已。
「不要這樣!你剛才聽到了吧?機密,這是機密啊!」
宛如隨風飛揚的草籽般的人生裡,
杉森的眼睛立刻閃閃發光。妮莉亞驚嚇著,趕緊冷酷地瞪著杉森。杉森的嘴角突然上揚,他說道:「真是奇怪耶!」
「沒錯。戰後會需要許多物資,說不定會形成一個新的經濟圈。伊斯公國會在混亂之中侵吞掉兩國的經濟圈。因為兩國不能虧待調停國的商人,只好善待伊斯的商人,如此一來,伊斯的商人就可以從中獲得很大的利益。」
我想問那個見習騎士,正想走過去的時候,突然間在廚房門那裡跳進了一個黑黑的東西。那個黑黑的東西正是蘇凱倫隊長。他一進來就指著我們大喊:「有眼睛的就給我看這邊!你們這些笨蛋!」
「是!」
誰會在十一月這種天氣裡唱求愛小夜曲啊?嗯,杉森應該是做得到啦。但杉森不可能會去做那種事的,他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可能都被手垢弄得黑黑的了吧。我咯咯地笑著走向廚房。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我事實上是氣得臉頰漲鼓鼓的,蘇凱倫則是看起來像是很火大的樣子。卡爾對我說:「如果雙方和解了,當然是可以暫時解決燃眉之急。而且在前線作戰的士兵們也可以回到企盼他們的家人身邊。但代價就是,我們國家等於是欠了伊斯公國一筆債。伊斯公國就是貪圖這個,所以想要擔任調停者。伊斯公國原本便是不會做那種充滿愛心與慈悲之事的國家。」
「沒錯。所以在我們國家,儘管戰士們的母親和情人悲傷,他們的知己哀痛著,我們國家也不能放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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