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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集中營

作者:黃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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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成真鬼說話

惡夢成真鬼說話

這個發現,陡地使林光的心頭飛上一絲不祥之兆。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夢卻使得他和小惠陰陽相隔,永遠再也不能相聚……。
人生如夢
「是不是不來了?……」
打定主意,林光便打了通電話去趙嫂家,誰知道她家的人說趙嫂的先生剛剛病逝,她人還在醫院處理後事,一時三刻還回不來。
「唉!當時我們哪會知道是什麼意思?後來才聽人家說,那是指我弟弟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林光有點難以啟齒,壓低聲音說道。
小惠的媽媽便據此大作文章,聯合家人對小惠施加壓力,要她放棄林光。沒想到此舉卻激起小惠不服輸的脾氣,力排眾議,一意孤行要和林光結婚,有意藉此打破命運的鎖鏈。
「我還能小心些什麼呢?還不就是林光他爺爺的鬼魂在作祟嘛!」
「如果夢見死去的人,向你問候某人某物,那就表示某人或某物就要出事了……」
㈠林光現於新店經營一間茶藝館。

「可是,你爺爺看起來好凶噢!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小惠想及林光的爺爺可能還待在新房裡,不由得心裡一陣發毛、疑神疑鬼起來。
附註:
「哦——。」小惠恍然大悟,突然覺得自己無意間探知小叔的隱私,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兩人靜靜對望了一會,小惠忽然冒出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說:
搬進中央新村沒兩個禮拜,小惠就聽到街坊鄰居竊竊私語,話中的內容總不脫他們住的那間房子是棟鬼屋,時常鬧鬼什麼的;甚至還有人好心跑來告訴她這件事,要她多加小心。
那個人的確是小惠,只見她宛如生前,只是眉宇之間籠罩著一股悲戚的幽怨,看得林光心中一慟,就想伸手將她攬抱。
每次聽到這種話,小惠除了苦笑之外,還是只有苦笑。打從第一天搬進這棟房子,她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也曾經暗示加明示,要林光搬出去和她共組一個小家庭,可是每回林光都以他媽媽乏人照顧的理由,來迴避這個問題,使得小惠的情緒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
「妳也夢見啦!不用害怕,那是我爺爺,他一定是專程來看孫媳婦的。妳明天就煎一條魚。供在神案上就可以了。」
今天是小惠和_圖_書的七七法事,不曉得為什麼,林光一入夜就覺得煩燥不已,做什麼事都不對勁,索性搬了張涼椅,躺坐在花園裡乘涼,等候法事結束。
儘管小惠之死很突然,林光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是有一些很怪異的徵兆:
她夢見一個眉上有一顆痣的白鬍子老公公,一臉冷冰冰地對她說:
這番話在小惠的心裡造成極大的震撼,同時也埋入了極其不安的陰影。之後,小惠常據此和林光爭取搬家的首肯,夫妻倆不曉得為此吵了幾回架,大大影響了夫妻之間的感情。
不過,就算鬼爺爺再怎麼樣不懷好意地驚嚇小惠,甚至還帶走了他們家養的狗「旺旺」,小惠都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她已經找好房子,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脫離鬼爺爺無所不在的陰影,一掃長久以來的精神威脅。一想及此,小惠就算再作惡夢,也都會笑得像朵花似的。
看見小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林光大概覺得過意不去,便自己提出和小惠搬出去住的意願。小惠喜出望外,心病一消,這場來勢洶洶的惡病,登時好了不少。
她死得很離奇,沒有任何病兆,甚至連她老公林光也不明白——身體一向健康,沒有任何隱疾的小惠,怎麼會在一夜之間撒手人寰、捨他而去?!
心念甫動,林光馬上就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因為他全身上下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給綑綁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遠遠地和小惠四目相對。
「妳怎麼了?爺爺的話和『旺旺』的死會有什麼關係,『旺旺』已經是十幾歲的狗,差不多也該過去了,妳幹嘛一定要把這兩件事情扯在一起呢?」林光見小惠顛三倒四說些奇怪的話,不禁心裡有氣,連早餐也不吃了。
沒想到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靈,登時把小惠驚得連手上拿的三明治都掉下來,臉上陰晴不定,期期艾艾反問:
林光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地陷入記憶的深淵……。
「你還說,難道你忘了嗎?上次你也是夢到你爺爺,他問我們家『旺旺』好不好?結果『旺旺』隔天就死了?這件事你不記得了嗎?」小惠臉上浮現莫名的驚怖,口氣不知不覺大為激動。
果不其然,過了兩天,小惠便和_圖_書在無聲無息中,香消玉殞。
「不是這樣子的啦!」小惠見林光口氣不善。委曲地噘起嘴。「我聽人家說,如果夢見死去的人,那倒不用怕。最可怕的,是怕那個人向你問候某某好,不管是人是物;這一問,某人某物八成活不長久了。像旺旺,不就是個例子?這次你爺爺問到我,豈不是在暗示我在人世的日子不久了?」
病好出院,小惠積極地四出找房子,忙得不亦樂乎,心情愉快的不得了。然而,不曉得是不是搬家之事觸怒了鬼爺爺,家裡因此發生了許多怪事,使得小惠心生畏懼不已。
小惠下嫁給林光之前,其實有不少人反對,包括她的父母在內,都不贊成這門婚事。只有小惠情有獨鍾、力排萬難,甚至不惜和家裡鬧家庭革命,才換來這場不為親朋好友誠摯祝福的婚姻。
信步走進客應,林光發覺房裡真的是一片凌亂,好像好幾天沒有整理了。出神呆想半晌,林光猛地省起——咦!趙嫂這幾天請假,該不會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沒事的話,明天也好來上班,把家裡整理整理。
「你爺爺?」小惠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光。
「上次我去妳家,我看到一個眉頭有痣的白鬍子老公公,一直用柺杖戳我朋友的背,搞得我朋友很不舒服。當時我不好說什麼,只覺得那個白鬍子老公公很不友善,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只好趕快走人,免得我朋友被白鬍子老公公戳出毛病來。」
說完這句話,小惠倏地化為一陣淡淡的輕煙,消褪在林光的眼前。林光陡地驚醒,舉目四下張望,這才發覺自己只是做了場夢,心想大概是自己思念小惠過度,才會夢見她,倒也不怎麼在意。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媽想不透我弟弟為什麼會這麼說,一心一意想幫他找個好媳婦,偏偏又找不出癥結所在。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很詭異的法子——她居然聽信朋友之言,找了一個通靈人來牽魂,請出了爺爺。
接著她常夢見鬼爺爺——他一臉怒氣,極其怨恨地瞪視著她,神情忿憤到了極點,彷彿就要出手將她活活捏死,每次都把她嚇得神智昏亂,驚恐嘶喊地從夢中醒來。
「說來話長,我弟弟今年二十八歲了,奇怪的是,他到現在連個女朋友也沒有。他倒是悠哉得很,一點也不急,反倒是和*圖*書我媽急的不得了,到處托人幫他介紹女朋友。
小惠本來不見得一定要跟林光結婚,只是後來她媽媽拿她和林光的八字去命相館合,結果相士說他們兩個人的八字不合,有緣無份,就算勉強結合在一起,日後也不會幸福。
這番話一直深深刻印在小惠的心裡,間接影響到她的婚姻觀。後來她在頂好商業圈裡開了一間咖啡廳,生意好得不得了,賺了不少錢;同時,也在這間咖啡廳裡認識了林光,兩人一見鍾情,展開了一場熱戀。
「可是我弟弟一個也看不上眼,搞到最後,還向我媽發了一頓脾氣,要她不必再費這個心,他是不可能結婚的。」

可是,小惠的笑靨並沒能維持多久。臨到搬家前幾天,林光卻忽然夢見鬼爺爺向她問好;這個夢像一個沉甸甸的黑雲。一下子就把她快樂的心情遮得無影無蹤,只覺得一片漫無邊際的不祥,一寸寸將她吞進無助的深淵裡,徬徨地等待不幸的降臨。
對鬼爺爺的恐懼並不僅於此,後來演變到只要有朋友到她家拜訪,坐沒多久,都會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坐立不安地告辭而去。小惠起初並不以為意,直到一個具有陰陽眼能力的朋友,告訴她箇中原因,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又是鬼爺爺在作祟。
由於整個夢的過程簡潔有力,清晰到林光隔天醒來,仍完整保留在他的腦海裡,忍不住在吃早餐時,一字不漏地告訴小惠:
「等、等一下——,你把我搞糊塗了。你不是說你爺爺死了好幾年嗎?又怎麼會把你弟弟罵走了呢?」小惠聽得滿頭霧水。
這時,小惠突然想起當年相士所說的話,不免懊悔自己的臭脾氣,幹嘛硬要和天爭命,弄到現在這副淒涼的景象,深深怨恨起自己。這一恨便恨出毛病來,小惠竟然發起高燒、送進醫院急診,幸好只是一場小感冒,加上情緒不太穩定所致,醫師囑咐多休養幾天就會恢復健康,並無大礙。
「我還是不懂吔!為什麼你爺爺會罵你弟弟是隻『龜』?」
「他脾氣是不太好,我弟弟前一陣子才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氣得搬出去住了呢!」
「在她死的前幾天,我曾經發了一個夢。後來我將這個夢的內容告訴小惠,結果把她嚇了好幾天睡不著覺,不曉得這件和_圖_書事跟小惠的死有沒有關係?」
林光如遭雷殛地掛上電話,茫然地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小惠的話,空盪盪地迴響在他腦中:
剛開始,小惠不過是聽見客廳裡拄著柺杖來回走動的聲音,一步步都像是打樁機打樁的聲音。鏗鏗鏗打在她的心頭,敲得她鎮日惶惶不安。
這個夢其實非常的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個畫面、一個人、一句話。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林光哀傷地表露他濃烈的悲戚,讓人聽了都覺得難過極了。
林光怔怔望著小惠的遺照,心裡忍不住一陣接一陣的悽惻,眼眶一紅,熱淚險險奪眶而出。
「為什麼你弟弟會說他不可能結婚呢?是不是他受過什麼打擊?」小惠好奇問道。
那個人林光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林光死去多年的祖父——他拄著拐杖出現,一臉嚴肅得有如石塊,一絲不苟地問道:「你媳婦好嗎?」
「我爺爺說的這句話,可把我媽弄傻了眼,根本搞不清這句話的意思。倒是我弟弟臉色一陣紅、一陣紫,難看到了極點,登時和我媽吵了一架,恨恨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當場就搬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害我媽哭了好幾天,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我弟弟為什麼會這樣對她。」林光說到道裡,心裡似乎有很大的感慨,忍不住嘆了一聲。
「我們的家裡怎麼這麼髒、這麼亂?都沒有人整理?是不是趙嫂不來了呢?」
躺著躺著,林光不知不覺中恍惚起來,朦朧中,一道身影冉冉地浮現,就像霧裡看花一樣,有點不太真切。然而,等他看清楚那個人的面貌時,他不禁心頭一震,驚呼一聲——小惠!
「是啊!真的是我爺爺,他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不過他還是常回來看我們,我們早就習慣了。」林光風清雲淡地說著,好像不當一回事看待。
婚後,小惠搬進林光在新店中央新村的家。第一天晚上,小惠便做了一個怪夢——
「是啊!這句話很奇怪嗎?看妳嚇成這個樣子。」
「你、你說什麼?爺爺問候我好?」
林光這時才恍然大悟小惠為什麼會害怕的原因;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心裡不覺對她大為愛憐。
惡夢卻成人生戲……
「我媽將我弟弟的事說出來,問附身在通靈人身上的爺爺hetubook.com.com該怎麼辦?!誰知道爺爺沒頭沒腦罵了一頓,還跟我媽說我弟弟是隻『龜』,怎麼可能結婚。說完這句話,我爺爺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可是,我真的好怕。」小惠突然握住林光的手,身體微微顫抖著。林光訝異地察覺她真的很害怕,伸手將小惠抱住,溫柔地拍拍她的手,正想說些話來安慰她,卻忽然發現小惠的臉上,似乎浮著一層薄薄的黑氣。
想想看,有誰能忍受與鬼同住的蠢蠢不安?小惠向來怕鬼,雖說那是林光的爺爺,但終究還是一隻鬼。誰能擔保鬼爺爺哪天會突然現身,活活把她嚇死呢?甚至在她和林光燕好的時候,她都會認為鬼爺爺就站在角落裡觀看;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使她一直無法放鬆心情,和林光共享雲雨之樂。
「妳知道嗎?我昨天又夢見爺爺了,他問妳好不好。」
「傻瓜!哪有這種事?別胡思亂想了。快把東西吃完,我們去上班吧!」
從一個夢發現到林光家裡有這麼多的秘密,這真是小惠所始料不及的。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在林家還有更多的怪事,正悄悄降臨在她的身上……。
小惠並不是不曉得吵架會把她對林光的感情吵薄,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鬼爺爺,她就會變得歇斯底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更糟的是,她的壞情緒影響到她的工作,不能像以往耐著性子和顧客周旋,得罪了不少客人,生意因此一落千丈,最後不得不關門大吉。
「妳不要打岔,聽我說下去——
人生如戲
結果那個相士說她天生是女相男命,一輩子得為自己的事業奔波操勞,建議她日後最好不要結婚,這樣她的事業才會成功。否則,她除了會在婚姻上翻斛斗之外,連她的事業也會一起賠進去。
小惠死了!
小惠算得上是英年早逝,死訊傳開,朋友們都為她感嘆不已,不僅是因為她在事業上的成功,同時也因為她很夠朋友,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因此,在她的追悼會上,整個教堂裡擠得水泄不通,堪稱極盡哀榮。
小惠驚醒過來,向林光敘述這個夢,誰知林光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有些興奮地說:
為什麼小惠會執意如此呢?據說和一名相士的話有關——在小惠的少女時代,她曾經在同學的慫恿下,到一家命相館排八字。
「趙嫂是不是不來了?……」
「給我吃紅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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