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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牢獄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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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夜滋長的虛幻 8

在暗夜滋長的虛幻

某天傍晚,莉緒下班回家途中,發現前方和平時不一樣,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你要為自己使用這種能力,絕對不要試圖用這種力量拯救眾人。」
三個月後,父親死了,享年五十七歲。
外婆在很久以前,從別人手上繼承了「靈狐的神力」。之後,她原本希望像父親所說的那樣「拯救眾人」,但後來心生厭惡,因為某個原因離開了教團,四處流浪,選擇讓一個在海邊遇到的女孩作為繼承人。莉緒無從得知這到底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還是命運的巧合,或是她心灰意冷的決定。
「我不會拯救別人,也救不了。」
她想和圖書起現實中的道路前方是平交道,不能走過去。
她經常經過的某條路上的白色水泥圍牆,某一天變成了種滿繡球花的籬笆。書桌有四格抽屜,她打開第四格抽屜,想看看裡面放了什麼,發現只有三個抽屜。
父親住院了,醫生說是癌症,莉緒和父親單獨在病房時,向他坦誠自己可以使用幻術,父親不發一語地聽著。
「你可以不用這種能力嗎?」
沙灘前方是一片大海。
父親想了一下。
「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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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地回過神,往旁邊一閃,一輛貨車按著喇叭從她身邊駛過。
高中畢業後,莉緒來到大城市求職,她租了一間公寓,從早上十點到晚上七點,都在一家賣麵包和蛋糕的店工作。
貨車的排氣聲越來越遠,她抬頭一看,發現前方又變回原來的住宅區景象。
她曾經覺得有個人伸舌舔東西的聲音一直跟在背後追趕,也曾經在十字路口看到沒有頭的男人雙手水平地張開,好像螺旋槳一樣轉動。
有一天晚上,她發現自己看著鏡中的絕世美女好幾個小時,覺得這樣下去hetubook.com.com不行。她產生了一種令人暈眩的毀滅預感,覺得時間會如梭般消失,自己即使變成老太婆,仍然會繼續看著鏡子裡的絕世美女。
可以勉強讓兩輛車經過的住宅區街道,在某一條境界之後,變成了完全沒有建築物的沙灘。
莉緒端詳著照片好久。這和之前在圖書館看國中生連續殺人事件時一樣,都是已經畫上句點的往事。
「你為什麼不早說?」
父親眺望著茫茫大海,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後再度確認四周。
她愣在原地,雖然彼此都沒有動,但被火焰包圍的女骸骨和沙灘似乎逼近了幾公尺。
只要不使用幻和_圖_書術,以前如影隨形的夢想王國就從生活中消失了,不再使用的幻術能力漸漸累積,不時潰堤。
對莉緒來說,這個世界很模糊,很不確定。
灰色的天空下,空無一人的沙灘上,一個女骸骨渾身是火,向她招手。
莉緒默默地握起父親的手,病房的牆壁消失了,除了病床以外,全都變成了大海。
有一天,莉緒隨手買了一本週刊雜誌,發現有一篇報導新興宗教團體解散的內容。這個小規模的團體有兩百名信徒,但因為教主在十年前失蹤,他們失去了精神領袖,只能宣告解散。教主的照片就是外婆。
莉緒回答說可以,父親忠告她,那最好不要用。hetubook•com•com
是幻影。
真正令她感到可怕的,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幻覺的內容,而是偽裝成現實的事物。
那裡不可能有大海,也不可能有沙灘。
「爸爸沒有這種能力,所以不太清楚……你應該很痛苦吧?」
「我該怎麼辦?」
因為不適合你。父親笑著答道。
莉緒聽從父親的建議把幻術能力束之高閣,雖然長期不使用,能力可能會消失,但莉緒認為無所謂。
真不愧是父親,完全瞭解女兒的心情。莉緒想道。
可是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拯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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