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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用心靈做到的，師傅，就像你以前告訴我的那樣？」諾薇以驚訝的語氣問道。

現在他所感覺到的，只能用精神力學的術語形容，而且只能是一種比喻——諾薇的大腦發出了幽光，一種極其微弱的光輝。

接著，他又將心靈向蓋婭延伸了幾百萬公里，隨後迅速撤回。但是這兩次搜尋過程，都不足以明確告訴他——如果精神力場的確來自其中之一，究竟何者才是真正的場源。

諾薇遲疑了一下，然後又問道：「它是不是照耀川陀的太陽？是不是阿姆的太陽？」

她突然輕聲說：「師傅？」

唯有外在精神力場強行侵入時，才會發生這種現象。？那個精神力場的強度一定極弱，即使藉著諾薇全然光滑的心靈結構，堅迪柏訓練有素的心靈中最wwｗ•ｈeｔubook.ｃoｍ.com靈敏的接收功能也只能勉強感知它的存在。

他隨即厲聲問道：「諾薇，你現在感覺怎樣？」

「你會頭暈嗎？思緒不清嗎？趕緊把眼睛閉上，絕對不要動，直到我說『好』為止。」

「什麼事，諾薇？」他心不在焉地問道。

堅迪柏點了點頭。

堅迪柏露出淡淡的微笑。「在你的腦子裡，諾薇——」當他這麼說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意識又自動進入她的腦海。就像過去每次一樣，他又輕撫著她的心靈——只是用精神捲鬚輕觸一下，好讓她保持鎮定與安寧。假如不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的注意，他會像往常那樣，很快就離開她的腦海。

不久，他果然發現了一艘可疑的船艦。它遠在五十萬公里之https://m.hetubook.com.com外，構造與他所乘的這艘相當類似，不過體積顯然大得多，而且更為精密複雜。

「你絕不用掛心，諾薇，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於是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堅迪柏立刻開始行動，謹慎地除去她心靈中雜亂的感覺，同時撫平她的思緒，安慰她的情感，輕輕地撫摸著——撫摸著——只讓那團幽光留下來。可是它實在太微弱了，令他幾乎相信那只是一個錯覺。

「我認為你一直都很勇敢，師傅。」

史陀．堅迪柏緩緩向蓋婭推進，幾乎跟崔維茲當初一樣小心翼翼。現在那顆恆星已經像一個小圓盤，必須透過強力濾光鏡才能觀看。此時，他暫停了一切動作，開始考慮下一步行動。

「非常平靜，師傅，毫無雜念。」

ｈeｔｕｂook•ｃoｍ.ｃｏm「師傅，我不會為自己的安危掛心。如果有危險，我希望能夠幫你的忙。」

堅迪柏答道：「不是的，諾薇，它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個太陽。銀河中有許多的太陽，總共有好幾千億個。」

「你不高興嗎？」

「師傅，有危險嗎？」

「勇敢有時是愚蠢的同義詞。」

他馬上抬起頭來望著她。「不，只是掛心而已，還記得這個詞嗎？我在考慮到底應該迅速前進，還是要再多等一會兒。我應該表現得很勇敢嗎，諾薇？」

「啊！雖然我的腦袋知道這回事，但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相信。怎麼會這樣子呢，師傅？一個人怎麼會腦袋知道，但是卻又不相信呢？」

堅迪柏笑著點了點頭。但他忽然想到自己竟然也需要幫助，心情立時蒙上一層陰影；他的孩子氣發作了m.hｅｔｕｂook.cｏm•ｃｏｍ，他感到無法接受這一點，這個任務是他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諾薇笑道：「學者領袖怎麼可能愚蠢呢？那是個太陽，對不對，師傅？」她指著螢幕說。

她張大了眼睛，回答說：「我感覺很好啊，師傅。」

電腦幫他找到那艘船艦之後，堅迪柏的心靈就開始接掌其他工作。他馬上向外送出像雷射光束那般緊密而集中的精神感應，很快就直接「感覺」到那艘船艦裡裡外外的一切。

堅迪柏的語氣頓時溫柔許多。「諾薇，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由於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發覺一件很小卻很重要的事。若是沒有你，我或許會一頭栽進泥沼裡面，而且會陷得很深，也許要花很大力氣才能脫身。」

「你感覺如何，諾薇？」

顯然它過於微弱，不至於對她造成任何可覺察的ｍ•hｅｔubｏｏk.ｃoｍ•cｏｍ效應。

「好——」他剛說完，諾薇就睜開了眼睛。

蘇拉．諾薇坐在一旁，偶爾會抬起頭來，用羞怯的眼光望著他。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勝算正在急遽滑落——

「的確如此，諾薇。沒有任何儀器比你的心靈更靈敏，就連我都比不上，因為我的心靈複雜度太高了。」

諾薇臉上堆滿了喜悅與滿足。「能夠幫助你，我實在太高興了。」

接著他轉身面向電腦，開始與它展開另一回合的搏鬥。他必須承認，自己無法跟這台電腦搭配得完美無缺，也許他過於習慣直接使用精神力量，如今隔著一個媒介，反倒有些礙手礙腳。不過，他現在要尋找的是一艘船艦，而不是一個心靈，藉著電腦的幫助，初步的搜尋工作應說更有效率。

他說：「諾薇，不論等一下發生什麼事，我都要你一直坐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