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頭大蛇
Ⅴ
親眼目睹實物的史派克不禁皺起眉頭。
史派克輕聲地如此說著。
因此史派克什麼都沒有說。
「向前迎擊！」
史派克將今天的事情始末轉達給回來的風之部族騎士隊長。
「很快就可以解決的！」
「只要濃煙不要危害到其他地方就好了。」
（說不定，我正是你必須要消滅的黑暗啊——）
「請您千萬不要逞強喔！」
「可燃的水是從地下湧出來的。炎之精靈力被封閉在很深的地底，才會產生這樣的東西。有時這樣的地方也會出現足以融化岩石的水流。只要其中一種精靈力過於旺盛，其他的精靈力就會嚴重混亂，而這或許正是眾神在分化精靈力之前的渾沌現象吧。」
「從這邊往東的某個地方有一個都是黑水的沼澤，這種水雖然很黏而且臭味很重——」
「既然知道黑暗勢力這麼強大，那史派克今後有什麼打算呢？要改變統治的方法，還是乾脆回到本國。」
古裏巴斯以低沉的聲音開始詠唱「戰之歌」的咒文。
「這位少女說那種水是可以燃燒的。」
「蓋拉克！我們去支援伍丁！魔法使也用咒文幫忙！」
身為魔獸使之女魔術師點點頭，開始進行召喚魔獸的儀式。
結束召喚儀式之後，艾蓮娜轉身面對著魔獸。
在咒文生效的同時，艾蓮娜對著漆黑的沼澤水面踏出了腳步。她就像是在普通地面上前進一樣，在水面上走向沼澤的中央。
為了無法預測的未來，人們總是被要求在現在這個瞬間進行選擇。等到選擇的結果受到審判，就將會成為既定的過去。而連結這永劫宿命的，就是時間。
而在太陽西沈的時候，在附近進行搜索的伍丁部隊也平安返回。
「弩弓預備！」
察覺到這點，史派克連忙撇過了頭去。
伍丁大聲地如此斥責。
妮思找不到答案。
因為沒有人犧牲使他鬆了一口氣，而他也因為自己仍有機會立下戰功而高興。
弩弓的箭劃開火焰向前飛去。
妮思把之後要說的這些話留到了內心之中。
「當然知道啊，可燃的水跟可燃的石頭，都是只有我們才能充分利用的東西。」
「在瑪莫住了一年多，擔任公王至今好幾個月——」
黑色的沼澤至今都還噴著火，把四周染成了火焰的顏色。
在魔獸的頭再度抬起時，他的咒文也成功發動了。
而他的預感也成真了——
「在它斷氣前不可大意！」
因此任何人都會迷惘並苦惱。
「我認為沒有問題。」
「可以燃燒的水？」
戰鬥結束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要落到西方山后了。
嫋嫋冒出的黑煙覆蓋上空，而烏雲就像是被黑煙召集過來似地漸漸聚集，並且開始落下點點水珠。
即將面臨與魔獸的決戰，心情當然是平靜不下來。
伍丁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就這麼回頭看著站在帳幕一角的半妖精少女。
跟昨天的沮喪比起來，如今的亞德．諾瓦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地。
「畢竟今天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我身為魔獸使的能力不足——」
隨著隊長的命令，二十幾個騎士一起拿出弩弓瞄準。
這對於瑪莫的和圖書這位年輕公王而言，將會是一場最大的考驗。
史派克想不出任何感謝的話。
「瑪莫的確是相當的黑暗。既然黑暗不可能被消滅，相對的，光明也不會這麼簡單被吞噬。但如果要讓自己委身於黑暗的話，那乾脆就把這座島讓給那些想重建帝國的人，要以光明之法進行統治，也只要把這裏送給神聖王國伐利斯就行。不過我要選擇不一樣的方法，試著承認光明跟黑暗的存在。有些黑暗的成分勢必需要消滅的，但這絕對不是全部，就像九頭大蛇就某方面而言也是可以繼續在這裏生活的。而哪些黑暗必須埋葬、又有哪些黑暗必須存留下來，就必須要靠我的眼睛來分辨了——」
「別欺負我啦。我可不是那麼厲害的人，我只能按照至今的方法慢慢做了。不過我不會逃回本國去的，畢竟我已經踏入無法回頭的地步了呢。」
聽到莉芙這番話的古裏巴斯點了點頭。
「即使我們再怎麼找，這片濕原也沒有夠大的平地呢。而且就算有的話，也有人們居住的集落——」
一邊利用黑暗，一邊又想要消滅黑暗。雖然光明與黑暗共存是他的理想，但現實上卻是這個樣子。
伍丁如此問著亞德．諾瓦。
妮思坐在史派克的身邊如此說著。
古裏巴斯點點頭，就像是要清喉嚨般咳了幾聲。
完美代表著獨一無二。
妮思佩服地點點頭，並且就這麼凝視著史派克的臉。
史派克見狀，也對艾蓮娜打了個暗號。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依據古裏巴斯祭司所說，可燃的水直到炎之精靈力完全釋出前，是不會消失的，因此會燃燒多久，史派克根本無法想像。
但只有在世界創造時死去的始源之巨人，以及在世界未日會覺醒的終焉之巨人才是完美的。除此之外的所有事物，可說都背負著身為不完全的宿命。
「我在這場戰鬥中再次體會瑪莫的黑暗有多麼的巨大。或許在這座島上，仍然殘存著連九頭大蛇都遙不可及的黑暗力量，而魔獸就是被這樣的黑暗趕離棲息地來到村落的。萊娜所說那個巨大的黑影，或許就是這個謎團的真相。」
黑色的水變成飛沫四散，並且在下一瞬間化成了熾熱的火焰。火焰就這麼吞噬魔獸，還像是要覆蓋沼澤水面般不斷擴散。
就在魔獸的九個頭爭相要吞下她而向前伸出去的瞬間。
要在這座島上生活，或許終究得讓自己投身於黑暗。瑪莫的住民似乎也將這樣的生活方式視為是唯一的方法。
召喚的儀式開始後，史派克等人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雖然說不會在意是騙人的，不過這並不是需要深究的問題，因此史派克也沒有追問下去。無論是用了什麼方法，能讓亞德．諾瓦取回自信就是值得稱幸的事情了。
「這場雨可以滅火就好了——」
而威信這種東西跟軍力或財力一樣，都是確保國家存在所不可或缺的東西。
在史派克等人回到紮營地點時，已經是接近黃昏的時刻了。
史派克實在是無法想像妮思是怎麼鼓勵他的，不過他也沒辦法對他們詢問詳情。
妮思將和*圖*書手放在胸前並露出微笑。
「這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只要陛下您平安無事就好。」
他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她身上的神官服也已經濕透緊貼著身子。由於衣服白得沒有其他的顏色，因此幾乎可以看見底下的肌膚。
「別讓它登陸了！」
隨著伍丁再度下令，他旗下的騎士們將武器改為鉾槍。
史派克將營地清理乾淨，將行李送到船上使其先回到公都。帶去跟魔獸決戰的只有武器跟三天份的糧食。
「我已經把自己當成是瑪莫公國的人了。」
「史派克大人——」
雖然天亮前濃霧密佈，不過在朝陽東升之後就消失得乾乾淨淨。由於這裏濕氣相當的重，因此應該會是個悶熱的一天吧。
結果總共有九名騎士在跟九頭大蛇作戰的過程中喪生，剛好跟魔獸苜級的數量相同。
「請各位抬起頭來吧——」
「遵命——」
而史派克也感受到了她內心的覺悟。
即使如此，魔獸依舊是沒有停下動作。
瑪莫公國的騎士們正在進行撤收的準備。由於剛剛史派克就一直板著臉，所以不只是騎士們，連莉芙都不敢接近過來。
雖然帶有黏性的液體使其動作變得遲鈍，但九頭大蛇還是以比在陸地上快上許多的速度不斷逼近。
「您有煩惱嗎？」
史派克很高興她這麼說。然而他已經不想再增加艾蓮娜的具擔了。之所以招聘她來到瑪莫，純粹只是為了藉助支配魔獸的秘術鎮壓暴動的魔獸。如果要不使用秘術之力處理魔獸，應該是身為瑪莫公國的公王，也就是自己的工作。
察覺到視線的莉芙來到了史派克等人的身邊。
此時莉芙指著一個方向繼續說著。
「聽到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我也有同感。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燒成那個樣子，相信古裏巴斯祭司也是如此吧！」
「可是——」
「瞬間移動」的咒文完成了，艾蓮娜在一瞬之間移動到了史派克等人後方遠處。
「你那邊的狀況如何？」
「嗯，我是在煩惱。我在想我所做的這些是否是正確，或許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
水可以讓某些東西上浮，也可以使某些東西下沉。而這個咒文便是操縱這樣的力量，使人可以在水面上行走。莉芙將這樣的咒文施於魔獸使艾蓮娜的身上。
昨天他讓步給妮思使戰鬥中止，然而今天是戰神進行審判的日子。
而九頭大蛇終於出現了。
史派克看著持續燃燒的黑色沼澤，也確定火勢即使被雨水沖刷也沒有減弱的跡象。
一顆小火球從向前伸出的魔術師之杖飛向空中，並且在一碰到魔獸身體附近的水面後爆炸開來。
騎士中有人如此叫著。
艾蓮娜就像是看透了史派克心思般如此說著。
其實對身為魔獸使的她而言，不得不打倒九頭大蛇的事實應該會使她內心相當的複雜。因為這等於是切除她一部份存在的行為。
史派克的注意力被這異樣的沼澤景色吸走好一陣子，最後總算是對所有人下達了這個命令。
伍丁皺著眉頭如此說著。
魔獸的頭就這麼順勢撞進了黑色的水面，捲起了好幾個高大的水柱。
由於感覺到水面下方並不會熱ｈｔｔｐs://m.hｅｔuboｏｋ.ｃom•cｏm，因此九頭大蛇就這麼潛到了水底。黑色的水似乎只有覆蓋在上面，底下則是普通河水的樣子。
他沒有想過如今艾蓮娜竟然有著這樣的心情。
今天跟九頭大蛇的對決，會讓她開始後悔來到瑪莫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她卻願意再度冒這樣的危險。
即使被火焰籠罩而痛苦地掙扎，魔獸依舊是朝著距離沼澤二十步左右的部隊方向接近過來。
「雖然莉芙是這麼說的，不過這真的可能嗎？」
莉芙打開腰間的水袋，解放了之前封在裏頭的水之精靈溫蒂妮之力，並且開始詠唱精靈魔法的咒文。
那時史派克所做出的決定，或許將會影響暗黑之島瑪莫、名為被詛咒之島的羅德斯、甚至是全世界的命運。
「水之精靈、潔淨無暇的少女——」
而魔獸再度現身已經是在岸邊附近了。它就這麼試著突破火焰之牆以縮短彼此的距離。
「即使在平地上仗著人數多進行戰鬥，我認為也只是會增加犧牲者而已。所以我們把魔獸引到那個沼澤裏點火如何？雖然可燃的水並不會那麼簡單就燒起來，不過只要我召喚火之精靈，加上亞德．諾瓦使用火焰魔法的話，應該可以點燃。問題就在於怎麼把魔獸引誘過去——」
不只臉上似乎有所覺悟，連言行都變得毫無迷惘。
「或許即使如此，我的想法也依舊太天真了。」
艾蓮娜害羞到臉都紅了。
如果把之前告訴亞德．諾瓦的秘密全部說出來，史派克將會有什麼感想，又會採取哪些行動呢？
親衛騎士隊長及其手下的騎士們也跟隨公王向前。
妮思如此說著，並且將淋濕沾到臉頰上的頭髮撥回去。
九頭大蛇也朝著召喚自己的魔獸使所在方向不斷前進，就這麼無視於發出惡臭的黑水進入沼澤。
「現在附近都沒人，所以叫我史派克就好。」
「弩弓發射！」
史派克等人在剛過中午的時候來到了黑水沼澤。
史派克環視眾人如此說著。
瑪莫公國的騎士也有三人戰死，受傷的則有十幾人。
聽到史派克這番話，妮思靜靜地點了點頭。
艾蓮娜的這番話使史派克有些困惑。
「今天我們要打到分出勝負。妮思你退後一點，有人受傷的話就拜託你了。」
「——使吾之雙腳穿越時空！」
從很久之前這座島便被如此稱呼，而且幾千幾百年來一直被這麼命名。
史派克雖然如此下令，但是他馬上就知道這種想法太天真了。
如今這只九頭魔獸，已經化為漆黑的屍骸倒在沼澤邊了。
（可是史派克——）
騎士們的作戰準備在短時間內就結束了。
今天又要利用瑪莫的黑暗面了，而且目的是要討伐屬於另一種黑暗的魔獸。
聽到莉芙的提案，史派克有點不敢相信地轉頭看著宮廷魔術師。
「這的確有可能。」
感覺雨滴似乎也變成黑色的。
「暗黑之島瑪莫——」
「這就是那個啊——」
伍丁如此叫著。
「死者們將可以前往喜悅之野，他們戰死的英姿確實擁有這樣的資格——」
黑煙不斷噴向天際，展開在眼前的仿佛是地獄般的光景。
靠在史派克肩上的妮思，就這麼一直凝視著在m.ｈe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夜空中搖曳的火光。
然而只有這一點她可以斷言。
「雖然我沒能成功支配九頭大蛇，但我已成功地把它召喚過來。因此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也有確信會有相同的結果。」
一開始他希望可以完全消滅島上的黑暗。而在知道這麼做相當困難之後，他的想法改為希望能讓光明與黑暗共存。
同時她開始詠唱不同的咒文。
妮思將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著。
並且紛紛射中魔獸的身體跟頭部。
「我們明天就要解決一切，所以各位今天好好休息吧。」
為了不打亂她的精神，在場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只不過即使沒有這樣的理由，大家應該也是不敢說話吧。
一條水流進入沼澤並且流出。原本澄淨的水在流出沼澤的時候變得烏黑混濁。
蓋拉克、亞德．諾瓦及伍丁也都效法著他。
「沒錯，蘊藏炎之精靈力的水。矮人族應該知道這東西吧？」
「剛剛的戰鬥真的很壯烈。而且沒想到水會燃燒得這麼旺，甚至超出了莉芙的想像。她因為讓精靈做了這麼辛苦的事情，所以現在也是相當的難過呢——」
因為無論用什麼話語，都無法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雖然您命令在下尋找決戰的場所——」
至今一直默默聽著眾人對話的艾蓮娜，以充滿決心的表情如此說著。
跟九頭大蛇的決戰，真的可以用一場死戰來形容。
眼前這樣的情景，就像是他們兩個人即將面臨的未來。
「伍丁快退後！只要放著不管，它遲早會被燒死的！」
由於史派克希望能與魔獸共存，或許他原本就不希望打倒九頭大蛇吧！然而不僅艾蓮娜無法成功支配，公國的騎士也已經有五人被殺，如果就這麼放置不管的話將會有損公國的威信。
「終於要開始了——」
就這樣，第二天來臨了。
史派克如此叫著，並且拔出了劍向前沖去。
然而連史派克自己都不相信這樣的說法，他總覺得這只魔獸依舊會不斷的抵抗。
隨著史派克如此下令，宮廷魔術師亞德．諾瓦開始詠唱目前他所知最強的破壞魔法「火球」之咒文。
或許真實並不是其中一方，而是兩者皆是吧！刻著真實的石板說不定在正反兩面記載著完全相反的內容，光是只看正面或反面都是不完全的真實。然而無法同時閱讀表裏，因此人們才會迷惘。畢竟即使是偉大的諸神，也無法將真實定為唯一——
魔獸依舊像是要表現其戰鬥意志般把九個頭高高抬起。
妮思說完便朝著跟魔獸相反的方向離去。
「非常抱歉——」
「由於跟莉芙分開行動，因此我沒有親眼看到黑水沼澤。不過我聽過關於可燃之水的事。如果能將魔獸引進沼澤並點火，就算是九頭大蛇也應該會葬身於此的。魔獸的再生能力趕不上它被火焰燒傷的速度，不過要怎麼引誘魔獸，這已經超過了我的智慧範圍——」
「萬物之根源、萬能之力——」
史派克為了振奮騎士們的士氣而如此叫著。
「成功了！」
幾乎就在同時，九頭之魔獸身披火焰外衣登陸了。
死者將運回公都好好安葬，而傷者則由古裏巴斯祭司跟妮思侍祭以神聖魔法治療。然而其和-圖-書中一位失去意識的騎士，古裏巴斯以沉痛的表情表示，他已經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無法形容的惡臭甚至污染了周圍的空氣。
九頭大蛇受到了重創，而且還是無法再生的灼傷。
騎士們紛紛出聲應和，並開始進行跟魔獸決戰的準備。所用的武器跟昨天一樣是鉾槍跟弩弓，不過他們最強的武器則是眼前的渾沌、可燃的黑水。
由於不斷詠唱神聖魔法，因此她看起來終究也累了。
「——進行準備吧。」
「今天多虧有妮思侍祭才能免於戰鬥，不過我們不能放著九頭大蛇不管。有不少人住在這片濕原，因此不能因為一隻魔獸就要他們搬遷，何況公都也會有被襲擊的危險——」
雖然伍丁這麼說，不過看表情似乎沒有很惋惜的樣子。
而伍丁就像是要大家聽她說一樣，讓出了位子。
「如果只是要引誘魔獸過來的話，我想由我來應該就可以了。」
史派克輕聲地說著。
「此處集結的勇者即將面臨正義之戰——」
感覺這座暗黑之島正嘲笑著自己的膚淺想法。
然而跟魔獸之戰比起來，悶熱根本就是個不足為提的問題。
當年盜賊公會的統治，及貝魯德興建的瑪莫帝國都是如此。
「古裏巴斯祭司，麻煩您詠唱戰之歌！」
亞德．諾瓦間不容髮地如此回答。
「我知道了。」
「亞德！現在！」
在場的人也抱著各自的想法跟決心做出回應。
古裏巴斯祭司如此說明。
「知道九頭大蛇喜歡什麼嗎？只要準備很多這樣的東西——」
史派克輕聲說著。
既然光明與黑暗無法共存，那麼或許應該展開消滅黑暗的全面性戰鬥才對。
這位古代國王的亡靈，也是由史派克親手將其埋葬的。
史派克不禁感覺相當矛盾。
在史派克身邊的妮思輕聲說道。
這真可說是極為諷刺的巧合。
「這點應該沒問題的。這場雨會把濃煙沖到地面，而且大地也擁有淨化之力——」
之後他們朝著東方的山區出發，這裏的山腳有著散發瘴氣的毒沼澤及積滿黑水的沼澤，可說是有如象徵瑪莫黑暗的一個區域。由於這裏便是嘆息之河塞斯特的污染源，雖然應該要商擬一些對策，但不知道光憑人類的力量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如果是史派克的話一定辦得到的。」
活著就是一場戰鬥是戰神的主張，而司掌豐饒的大地母神，則認為所有的生命都是彼此互助孕育的。
這番話很有說服力，眼前所見的光景也只能如此形容了。
雖然連日的儀式應該使疲勞達到極限，但看她的樣子卻完全感覺不出來。雖然給人嬌弱的印象，但史派克認為她真的是位精神力堅強的女性。
對於瑪莫而言，她已經是位不可或缺的人物了。
「魔獸的支配失敗了。」
「渾沌是嗎——」
首位在瑪莫建立統一王國，並且以鄰國卡農做模範的布魯涅國王，最後因為親衛騎士隊長的反叛跟女婿們的背叛而死去。
聽到這句話，侍奉戰神麥理的古裏巴斯祭司有了反應。
聽到歌聲的人除了會鼓起勇氣，同時也將可以在戰場上進行冷靜的判斷。如今騎士們也有人感動地發出了讚歎。
在這時，對傷者完成治療的妮思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