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統治者
Ⅰ
據說在他所在的千年王國，不繼承家族的人大多被送到賢者之學院學習魔法，之後再以魔法戰士的身分為國家效力。
對於妮思而言，自己也很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管是蓋拉克還是萊娜，他們還真是會看情況啊。）
聽到這個，莉芙心想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原、原來如此——」
在這時史派克才察覺到，他的表情很明顯有所不同，而在他身邊的亞拉尼亞宮廷魔法師也是如此——
「蓋拉克隊長跟萊娜夫人進城了。」
「請你不要生氣聽我說好嗎？」
「關於這件事情——」
而在咒文完成的瞬間，塞西爾的臉變成了之前才剛被埋葬的魔獸使艾蓮娜。
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身為「公王的好友」的半妖精少女。她就這麼心驚膽顫地觀察著那個無法壓抑自己感情的房間主人。
「真的沒問題嗎？聽萊娜說對方是相當恐怖的高手——」
艾蓮娜如此解釋著。
看到這樣的表情，莉芙也知道他是認真的。
在現實上，光是這一個盜賊，就將瑪莫公國的密探組織玩弄于鼓掌之間。對於瑪莫公國而言，在某些方面或許是最為恐怖的敵人。
隨著耳熟能詳的蓋拉克聲音，房門被大大的打了開來。
她的工作就是應付心情不好時的公王，宮廷裏的人都有著這樣的共識。
塞西爾隨即開始詠唱古代語魔法，就像是要當作是問題的答案。
在艾蓮娜被殺之後的幾天，他的狀況只能以無法控製做比喻。而他發洩時的對象也大多是莉芙。
史派克悄悄如此心想。
「雖說是被騙了，不過我竟然這麼高興呢。」
說出容器這兩個字的時候，史派克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禁為之一顫。
「當然有啊。如果你喜歡對方的話，你會願意借用他的外型嗎？她知道塞西爾那個魔法師喜歡自己，所以就這麼利用了他，而且艾蓮娜自己還沒有自覺呢。」
緊接著穿著鎧甲的蓋拉克，跟身穿深綠色禮服的萊娜走進了房間。
就在身邊的莉芙悄悄跟史派克說道。
「害你當我的出氣筒真是抱歉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溫帝斯的居民整然排列在大馬路旁，目送這位鎮壓了瘋狂魔獸的偉大女魔法師。
史派克神色有些不悅地對門邊說道。
她實在是不希望這樣，不過這似乎是擁有「公王的好友」這個意義不明的稱號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事實上能夠自由進出公王的私人房間，也是只有她一個人才擁有的特權。
莉芙有點顫抖地說道。
如此殘酷的現實。
「進來羅。」
喪鐘不斷地響著。
如此撒嬌的語氣，使得意識到萊娜是女性的史派克不禁退了幾步。加上她穿著hｔｔps://ｍ•heｔｕｂｏok.cｏｍ•coｍ強調豐|滿胸部的禮服，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視線該放哪裡。
蓋拉克又重複著剛剛的那句話。
「肯定沒錯。而且他們並沒有讓黑翼邪龍直接來到公都，而是使用了它身為黑龍的能力。」
大概就是請求謁見的人吧。史派克朝那人的臉看去，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雖說要我不生氣，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啊？」
「艾、艾蓮娜導師——」
莉芙就像是忍不住了般地逼近萊娜。
史派克呆呆地看著這位金髮的魔法師。
在風與炎之沙漠，跟危險相鄰而居是理所當然的，史派克認為這一點跟瑪莫人民十分相近。
「那接下來可就精采羅！」
史派克認為這是人們對她的豐功偉業，所表現出的直接反應。
只要魔獸出現在人類的住處，她馬上就會前往支配魔獸，要它回去自己原來的住處。
艾蓮娜點頭同意史派克所說的。
他們的身後還有另一個人。
「只要有合適的容器，就可以讓靈魂降臨是嗎——」
由於過於驚訝，使得史派克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要這樣說啦！」
「這陣子我打算借用塞西雨的外型。畢竟我不能變成瑪莫的人，在亞拉尼亞也很少跟其他人接觸，所以沒有其他的熟人可以變身——」
應該是某個親衛騎士吧。
然而這樣的她也還是經驗不足，如果在以萊丁為根據地的弗雷姆盜賊公會，她甚至無法擔任幹部的職位。
（功夫比較好的就只有萊娜一個人呢。）
史派克皺起眉頭輕聲回話。
如今他的不安也成為了現實。
魔獸對於這座島的居民而言並不是傳說中的生物。每年都有許多人喪失生命，更有幾十倍的家畜成為它們的食物。
在被魔獸所苦的史派克等人要招聘她來到瑪莫時，塞西爾曾經極為強硬的反對。
「說得也是。如果我知道她其實活著，那我的樣子一定會很不自然的。」
之後莉芙裝作很好心的說這樣就原諒你們，然後回到史派克的身邊。
史派克像在呻|吟般如此說道。
「真的是相當抱歉。」
這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果然是黑翼邪龍那斯嗎——」
「謁見？在這種時候？」
「我們欺騙了你？」
此時史派克忽然回頭對她說道。
萊娜如此說道，並露出了微笑。
「雖然只是猜測，不過的確是有脈絡可循。貝利爾村中流行的龍熱，有一個村民說過曾經目睹像是飛空怪物的亡靈，如果那就是龍的靈體——」
「可是、這不是你的工作嗎——」
在兩年前妮思侍祭曾被當成是讓卡蒂絲復活的容器，那時的記憶此刻再度掠過腦海。
「黑龍的能力？聽說龍的www.hetubook.com.com上位種族可以使用古代語魔法——」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是一個輕易便露出行蹤的角色。
「我知道您非常憤怒，但是我一定會消滅新生瑪莫帝國，並且逮捕到那個暗殺者，來報艾蓮娜導師的仇——」
回答的不是塞西爾而是萊娜。
「不過這畢竟只是推測罷了。」
「是、是這樣的嗎——」
莉芙嚇了一跳、當場稍微跳了起來。
雖然一下子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不過史派克馬上就回想起來，他曾經看過這一個人。
「我——被騙了？」
「要對史派克道歉還不如對我吧。這三天我幾乎都得陪他呢。」
然而追本朔源的話，他原來是出身於亞拉尼亞的貴族世家。
「你一定也知道對吧，那就是同罪。」
「那我順便再說些壞消息吧。」
艾蓮娜對史派克等人說出了所有的實情。
由於艾蓮娜的喪禮剛結束不久，加上自己好不容易鎮靜了些，他實在是不管這種麻煩的事情。
心臟鼓動的怦怦聲傳到了自己的掌心。
「你大發雷霆的消息連王城外面都知道了，而且我們也盡可能明顯地在尋找暗殺者。對方的城府很深，必須要看到你真正憤怒了，才能夠確定他成功暗殺了艾蓮娜。」
「真是最壞的狀況——」
然而他很快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
「莉芙說得沒錯。」
史派克如今再度說出了剛剛對所說莉芙的那個誓言。
「另外我在追捕暗殺者時也有聽到，有人目擊到公都在夜晚也有怪物在飛，而且傳聞長得很像是龍。」
莉芙輕聲地對他說道。
「我也是這麼聽說的。」
史派克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正如莉芙所說，這就某些方面而言或許相當的殘酷。
他不再沮喪的自信輕易崩潰了。雖然早已經有這樣子的擔心，但沒想到情況竟然真的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只要毀滅瑪莫帝國就可以幫艾蓮娜報仇。至今我都希望能夠跟他們和解，不過我已經知道這種想法有多麼天真了。」
「說得沒錯。」
「不能改到明天嗎？」
「可是黑翼邪龍並不是從諸神時代活到現在的屠神龍，甚至聽說它不是古龍，只是一般的老龍而已——」
莉芙也瞪大了眼睛打量著她。
「真是這樣就好羅——」
「我聽前來參加葬禮的地方領主所說，有好幾個村莊都出現了會發燒的疾病，他們都認為應該只是感冒之類的。」
「那個亞拉尼亞的魔法師喜歡艾蓮娜對吧。既然知道這點還借用他的外型的話——」
「之前聽那位龍人族貴族所說，諸神時代似乎存在著能夠傳染疾病的黑龍。」
「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過其實他也知道。在這座暗黑之島和圖書上，所有的不安總有一大都會成為現實。
萊娜如此補充蓋拉克所說的。
莉芙詫異地問著史派克。
「不過龍熱的發作時間不是很長嗎？聽說過了五年也還不會死的，所以在這段期間找出生病的原因就好啦？」
抱持疑問的史派克催促著萊娜。
「他們說雖然會造成陛下的困擾，但請您務必見他一面。」
「為什麼是我——」
史派克咬緊嘴唇，對塞西爾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是這樣就好羅——」
莉芙臉色蒼白地說道。
「公王陛下。」
蓋拉克說著露出了苦笑。
史派克也振作起來用力點頭。
萊娜如此說著，並且跟艾蓮娜兩人一同低下頭。
王城尖塔頂端的鐘，如今為了將魔獸使艾蓮娜送到天堂而響著。
「我瞭解史派克現在的心情，可是必須要抓到暗殺者才行，這也是為了艾蓮娜啊——」
「能傳染疾病的龍——瘟疫龍——」
「要說就說吧，我有自信不會比現在更沮喪了。」
「我之所以被當成目標，應該就是對方正在使用魔獸的證據。」
史派克露出苦笑，並且要親衛騎士轉達帶他們過來。
史派克對著前來參加葬禮的瑪莫公國騎士們，宣佈必須更加嚴格監視領土的狀況。
總之看到史派克變得積極了點，莉芙也稍微安下心來。
他們在艾蓮娜被暗殺之後，就在公都中奔走以追捕犯人。
「會是誰呢？」
「換句話說，就是這麼一回事——」
「誰說的啦！」
「這會有什麼問題嗎？」
「不，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說話。」
炎之部族的人民尤其如此。
然而結果卻是眼前的這個現實。
史派克坐在長椅上，默默地等待蓋拉克他們過來。
史派克露出苦笑對半妖精少女說道。
「亞拉尼亞的宮廷魔法師先生——」
光是艾蓮娜一個人，就讓瑪莫的居民從恐怖中解放了不少。
「是因為他們帶了一個希望能晉見陛下的人——」
「換句話說就是屠神龍了。」
雖然相當無禮，但史派克還是指著她的臉說不出話來。
「如果老是擔心一大堆還沒發生過的事情，根本就無法在這座島上活下去啊——」
「如果是蓋拉克他們的話，要找我應該不需要特地說吧？」
如果做人太好，對女性而言或許就沒有魅力了。
邀請她來到這裏是正確的。史派克至今都這麼相信著。
吞了好幾口口水之後，史派克對眼前有著艾蓮娜臉龐的人提出了問題。
如今之所以能變回來，並不是因為再度使用了變身咒文，而是以初級的幻覺魔法改變了長相跟聲音。
「不，實在是沒什麼了。只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帝國的計謀，並不光是要讓龍熱在各地流行而已——」
hetubook.com.com前幾天由於新生瑪莫帝國的暗殺者，使得她迎接了人生的終點。
「世界上有更多迅速發作的恐怖疾病。如果是龍熱的話，那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行動。可以想辦法找出當作瘟疫龍容器的幼龍，或是逮捕在背後操縱的瑪莫帝國份子。雖然目前的狀況很糟糕，不過我們並不是束手無策。」
「你比剛剛多講了一句喔。」
「不過話說回來——」
「艾蓮娜？」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親手解決他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不過她的確有些事情想要說出來。
「不是塞西爾導師？不然這個人到底是誰？」
兩人都跟萊娜一樣，露出像是很抱歉的表情。
「沒錯，這個人不是亞拉尼亞的宮廷魔法師——」
大概是不想要跟她分開吧。而且暗黑之島的危險性也更令他擔心。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
（不過還真是會抓時間，剛好史派克心情一好他們就出現了。）
史派克也只能如此回答了。
同時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史派克走了過來。
「我、我哪有要說什麼啦！」
史派克如此說著，並且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不過黑龍那斯可說是暗黑神的眷屬，會擁有黑暗祭司的能力也並不令人訝異。而且如果屠神龍之魂跟諸神一樣是永遠不滅的話——」
史派克疑惑地如此詢問，並像是要求救般地看著蓋拉克。
過度的痛楚使得蓋拉克當場蹲下來呻|吟。
不然下一個被盯上的說不定就是史派克自己了。莉芙特意強調了這一點。
在知道這一點的瞬間，從史派克的胸口再度湧起激烈的情緒。
「這才正合我意。」
（為什麼這種時候就是我啦！）
「龍人族的亞布洛斯是這麼認為的。因此那斯才會把他們養育的幼龍帶走——」
塞西爾是艾蓮娜還在亞拉尼亞時唯一的朋友，而且塞西爾也對她抱持著好感。
「所以才會瞞著你啊。」
就在這時，門後響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史派克緩緩退後，並且跌坐在長椅上。
「如果說是諸神時代的龍——」
（心情好的時候，就只會跟瑪法神殿的侍祭小姐在一起——）
瑪莫公國在王城中為她舉行國葬。一直到她的遺體被送到墓地之前，史派克都是親自走在行列的最前面。
對於這座島而言，艾蓮娜是不可或缺的女性。而且相信在其他的地方，她將會成為眾人排擠或恐懼的對象。
他的名字是塞西爾。曾經師事于弗雷姆宮廷魔法師史雷因，也是薩克森獨立運動的領導者之一。
（我可得記得這個教訓。）
「還有什麼嗎？」
「為什麼宮廷魔法師大人會——？」
他有著金色的長髮，並且身穿白色的長袍，肯定是一個魔法師www.hetubook.com.com。
史派克馬上如此回答。
由於知道敵方會使用暗殺手段，因此駐紮在王城的親衛騎士人數，跟之前比起來幾乎增加了兩倍之多。
「不知道，總之只能先接見了。」
史派克也輕聲反問。
對於艾蓮娜而言，塞西爾大概只是她一生中最親密的異性朋友吧。
史派克憎恨地如此說道。
就像是看透史派克的反應似地。
「沙漠之民對危險相當敏感，不然根本無法存活下來。」
大概是以魔法或是其他的方式，知道魔獸使艾蓮娜逝世的消息吧。
而且是被暗殺者下手的最壞下場——
莉芙甚至覺得有點生氣，並在心裏決定要好好說他們幾句。
莉芙以手按住胸口如此說道。
在史派克生氣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現，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是蓄意犯罪了。
莉芙在心中如此叫道。
史派克終於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並不是萊娜的錯，這是我拜託她的。因為讓大家認為我被殺的話，其實會比較容易行事——」
「我要讓他們後悔使用暗殺這種卑鄙的手段。」
「你給我住嘴。」
「不過這樣也太殘酷了吧？」
老龍或古龍等上位龍族，不只擁有最強的肉體之力，也擁有極高的智慧，能夠使用古代語魔法。
史派克握緊拳頭如此說道。
因為莉芙的行動而露出笑容的艾蓮娜，再度恢復正經如此說道。
蓋拉克自言自語地如此說著，然後對大家繼續開口。
總而言之，瑪莫帝國暗殺者所下手的物件，是經由魔法變成自己外型的使魔。而艾蓮娜自己則是使用變身咒文，變成了塞西爾的模樣。
原本自認是宮廷小丑的莉芙，應該要在這個時候開他玩笑的，不過畢竟葬禮才剛結束，因此現在終究不是做這種事的時機。
瑪莫公國的公王史派克，在王城溫得雷司特的私人房間裏聽著這沉重的鐘聲。
莉芙以開朗的聲音如此說著，似乎是要趕走屋內沉重的空氣。
在這一瞬間，史派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史派克苦笑著點了點頭。
並且還發出公王命令，宣佈藏匿瑪莫帝國份子的人將會受到嚴懲，提供情報的人則會給予獎賞。
即使不是自願，但瑪莫這座島必須要接受魔獸的存在。
史派克不禁如此自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過於粗心的話，劇毒的蠍子會爬到棉被裏面，砂走或雙頭蛇等潛藏在沙漠裏的魔物，也是他們必須隨時留意的物件。
只不過這座賢者之學院，已經在黑之導師巴古納德的魔掌之下被迫關閉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莉芙斷然的加以否定，接著不是對萊娜，反而是對在她旁邊咧嘴笑著的蓋拉克狠狠踩了一腳。
「要拿幼龍的肉體當容器嗎。」
萊娜聳聳肩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