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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家的嬌妻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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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我第一眼看到那支插在木頭裏的吹箭,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吹矢槍裏吹出來的了。」
「怎麼會?」
「吹矢槍不是大批製造的,每一支都是定做的。吹箭做的時候就是專門做來給某一支吹矢槍用的,這些吹箭是配這支吹矢槍的。這一套是皇甫先生從婆羅洲帶回來的,大家在展覽的時候都見到過的,不可能混錯的。」
「那怎麼鑑定法?」
「好,我說,小不點。」善樓說:「你玩了兩次把戲,我不知道你玩在那裏,但是蠻靈光的,我也不再追究你玩在什麼地方了,保險箱已經打開來了,封來利和樂吉美也全部招了,齊莫謀竟然是加州最大的一個古董收贓者,他只收有限,固定的幾個來源,而且收的東西都是事先有買主的,所以那麼許多年,他就在我們鼻子底下玩花樣,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一下好,一破破了很多案子。
善樓站定了沒吭氣一段時間,然後我聽到彈簧門彈動的聲音告訴我他出去了。突然門一推,他回進來,說道:「要不是這裏那麼熱,太消耗體力,否則我早就一腳踢在你這個沒禮貌的騾屁股上了,不過這裏太熱了,我謝謝你。」
善樓開始出汗,他自口袋取出一塊手帕擦他的額頭。「你渾蛋,」他說:「少和我辯,告訴我你知道的就可以了,也好讓我早點滾開這個鬼地方。」
「我誰也不靠。」我說:「我只知道要把身上的酸痛泡泡掉,我也不能走出去和你談話,你要什麼,你說吧。」
「你不肯把和圖書你知道的告訴我。」
「等一下,唐諾。你再想想,這吹箭一定是從這吹矢槍出來的。」
「你的成見太深了。」我說。
「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說:「你的毛病在這裏──你見到一支用來發射吹箭的吹矢槍,你又見到一支專供放在吹矢槍裏發射的吹箭,一下子,你就認為吹箭一定是從吹矢槍裏發射出來。」
「告訴他我不能出去,我會感冒的。」
我坐舒服一點,向後一靠,把眼睛閉上。
「你在說不可能之前,應該多想想可能。」我說:「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拿一支吹箭,放進吹矢槍,吹吹看,你能把吹箭吹得插|進木頭多深?」
「沒有,為什麼要去試?」
「有的是問題,吹箭不可能是從畫室出來的。」
他把警裝上衣,領帶除下,放在木條椅上。
「你想滾,什麼時候都可以滾。」我說:「但是我的想法是有人自己私造了一支短管的武器,很可能是用壓縮空氣發射的。這個人在貯藏室裏,就站在皇甫的身旁,把一支吹箭射進了皇甫幼田的胸上。在皇甫幼田倒下去之後,那個人又裝了一支吹箭進他的自製武器,對好了一個特別他要的位置,向木頭上射了一箭,任誰看了都會從這支箭的角度想到是窗外對面畫室裏射出來的。
他走回來,兩腳站得開開的,自上向下看著我,又用向服務員要來的毛巾猛擦額頭,頭頸和雙手,然後,突然的,他把毛巾搓成一團,一下摔在地上,拿起他的上裝hetubook.com.com,一聲不響轉身走向門口。
「因為它們是天生一對。吹箭是依吹矢槍而造的。」
善樓看著我,想說什麼,又自動停住。抓住手帕,擦擦額頭,又伸進領子裏擦擦脖子。「你這狗娘養的。」他說。
「這樣的話,」我說:「另外一個可能性就很有趣了。」
「那麼,」我說:「你怎樣能確定殺死皇甫的吹箭,是從皇甫的吹矢槍裏吹出來的呢?」
「噢,宓警官,」我說:「你是不是現在在告訴我,你沒有辦法鑑定一支吹箭,是不是從某一特定吹矢槍裏吹出來的?」
「假如你那麼聰明的話,你想它是從那裏發射出來的呢?」善樓一面問,一面猛擦臉上及頸上出來的汗:「你快點說,我可以快點滾呀。」
「祗有這一個解釋呀。也祗有從那個地方才有可能,你研究它來路的角度,它直接指向那個窗口,簡直沒有別的地方還有可能。」
在很熱的空氣裏,一面大量出汗,全身慢慢鬆弛,身上的疼痛關始減輕,忘懷。
普樓用手帕擦擦雙手,再一次拭抹額頭和脖子,他說:「他媽的,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裏了。」
「他不能進來,他全身武裝,他進來兩分鐘就濕透了。」
「是呀,有問題嗎?」
「叫他自己進來。」
「你確定?」
「小不點,你聽著。」宓警官說:「你的靠山是我呀,別弄錯了。」
「你自己可以想得到,假如你是皇甫幼田,假如你站近窗口,有人吹一支毒箭進來插在木頭上和圖書,沒吹中你,你還會走近窗口去,把手按在窗口上,仰起脖子,邀請別人來第二次射你嗎?你要記住,這傢伙是人生經驗豐富,一再出入蠻荒的人。
「能嗎?」我問。
「你可以請彈道部門來給你鑑定呀!」我說:「你找到一顆子彈,你找到一把槍,你看槍裏的來復線,然後試發一粒子彈,拿來看這子彈是不是從這支槍發出來的──」
我的手錶告訴我已經是清晨四點過了一點了,想到這個時候回自己變了樣的公寓,全身又疼痛起來,想想我可能沒有力氣把床墊放回床上去,即使床墊放好,還要自己鋪床,然後我可能睡不了多少時間,因為最遲白莎在八點鐘會知道這些變化,她是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為什麼?」
「好吧,我們再討論。在我看來,這些吹箭是從那支吹矢槍裏發射出來的。不管你怎麼說,一定是的。」
「不見得,唐諾,」他說:「我告訴你一件事實,唯一可以吹出吹箭來的地方,是皇甫菲麗的畫室。唯一可能用吹矢槍來吹吹箭的時間,是皇甫菲麗和哈雪薇在一起的時候──而哈雪薇在這時間看到吹矢槍從浴室窗口伸出來,瞄呀瞄的……就憑這一點證據,第一級謀殺案就可能成立。」
「所以這一次不論你小子玩了什麼花樣,我都會忘記的。但是,謀殺案還是沒有破,我個人認為你對謀殺案的瞭解,比我們警察深了一層。
「當然,我確定。」
「你認為是皇甫太太從畫室窗口,吹過採光天hetubook•com.com井,吹進房間裏來的?」
「那麼。」我說:「既然有了吹矢槍我們可以特製吹箭,有了吹箭我們當然也可以特製一根吹矢槍的。」
他一直走到門前,轉過身來。「算你對了,」他問:「是什麼人幹的?」
「你倒底想要告訴我什麼,你說吧。」善樓說。
「木頭在那裏,吹箭還在木頭裏,你不能硬和我抬槓呀。」

「但是我一直在和你討論吹矢槍。」
「你是個大傻瓜,唐諾。」善樓生氣地說:「我們試拿這支混蛋那麼長的鬼吹矢槍,站在這間小的貯藏室裏,不論你站在那裏,即使是儘可能把上身伸出窗去,也不可能把一支吹箭吹到皇甫的胸口上去──至於那支插在高高木頭上的吹箭,我同意你,可能是在房裏吹上去的──即使如此,這樣長的吹矢槍,在房裏搬弄著仍是十分困難的,鬼東西有五呎四吋長呀,唐諾。」
「我沒有硬和你抬槓。」我說:「我祗在告訴你菲麗不可能從那麼遠的一個地方,吹一支吹箭,還要插|進木頭那麼深。我甚示可以向你挑戰,用你那麼大的個子,就用這支吹矢槍和相同的吹箭,你的吹矢槍頭祇要離開木頭三四呎遠,你都吹不進木頭那樣深去。」
「這吹矢槍有什麼樣的來復線呀?」我問。
「你說唯一可以吹出吹箭來的地方,是皇甫菲麗的畫室。」
「那支插到木頭裏的吹箭,插得很深,是不是?」
「你!」
「有人在留住你嗎?」我問。
善樓走到門,向服務員咆哮地叫道:「嗨,給我和_圖_書弄塊毛巾來,老天。」
「什麼意思?」
「我們不能確定。」善樓慢慢地說。
一位服務員,不斷進出,把冷的毛巾,換著放在我頭上。這次他帶了一桶冷水進來對我說:「一個警察在外面說他要見你,他說他姓宓。」
「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善樓說:「吹矢槍那有什麼來復線。」
「可能會是個有價值的試驗。」
「為什麼呢?」
「說呀,」我又重複一次:「你怎樣能確定是從這支吹矢槍吹出來的?」
「謀殺案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沒有交待,你把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再也不來煩你,讓你一個人舒服,泡死在這裏。」
五分鐘之後,宓善樓進來,全身在冒火。
服務員出去。
「當然。」
我叫了輛計程車,來到一個土耳其浴室,勉強把身上衣服脫掉了,包了一條浴巾,蹣跚地走進烘烤室。
「試試最後看到他活著的人。」我說,一面把眼睛閉上:「你們不是經常這樣教菜鳥警察的嗎?」
「我一看見室內的情況,我就一目瞭然釘在木頭上的吹箭,是殺了人之後故意打上去的第二支吹箭。
「來復線?你什麼意思?」善樓問。
我想到皇甫菲麗還在等我,她是絕對會等的,但是我祗好讓她去等了。
「我想這本來是一個極完美無缺點的謀殺,但是這個兇手犯了一個大錯,使完整的罪案露出了破綻。那就是這個兇手低估了壓縮空氣的力量,要比人用口吹的力量大得多多。
我說:「你對這件謀殺案有些地方太死心眼了,所以鑽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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