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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鳳旗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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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至尊劍出金鳳谷

第十五回 至尊劍出金鳳谷

黃十峰、容哥兒只好緊隨著行入了藏劍閣中。
玉鳳突然一側嬌軀,越過了容哥兒和黃十峰,道:「這小道上機關重重,小婢為兩位帶路。」
心念一轉,接口說道:「那二姑娘墜落風塵,別有隱痛。」
容哥兒道:「姑姑娘親口所言。」
黃十峰行了過來,瞧了那素箋一眼,低聲說道:「原來,她早知曉咱們來了。」
黃十峰道:「素無研究,看來只有碰碰運氣了。」
帷子後面又傳出清脆的聲音,道:「兩位幾時見過舍妹?」
只見那劍一片黝黑,兩面無刃,那裡像劍,簡直像一塊廢鐵。
黃十峰一拱手,當先向前行去。容哥兒緊隨在黃十峰的身後,玉鳳斷後而行。
黃十峰道:「是玉鳳姑娘嗎?」
那清脆聲音說道:「賤妾想問兩位幾件事,還望不吝賜教。」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那石案上放的古劍劍鞘都是清一色的玄色,劍柄形式雖然不同,但顏色卻是一樣,不禁大感困惑,輕輕咳了一聲道:「我不問金鳳谷往事,但這劍上之疑,不知可否問問姑娘?」
黃十峰道:「據區區所知,金鳳門自經過十餘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傷亡殆盡,所有的男人,大都死光,只餘下江夫人,和幾個女兒,咱們夜間往訪,恐有不便,倒不如在此宿住一宵,明日再去如何?」
黃十峰心中忖道:「這株千年古松,主幹高愈兩丈,除了施展輕功之外,很難斯斯文文地上去。」正感為難問,突然刷地一聲,古松上垂下了一道軟梯。
容哥兒目光轉動,看到那石案左角,有一條奇短之劍,長不過一尺五六,舉手取過,道:「在下就要這支短劍算了。」
但聞玉鳳應道:「小婢原在大小姐面前,不過,此刻已經調到夫人身邊。」
玉鳳道:「兩位稍候,小婢去通知夫人一聲。」
黃十峰道:「數十年前飛鳳旗被江湖譽稱為死亡的標識,旗蹤所至,武林同道無不恭迎恭送。」
黃十峰道:「金鳳谷啊!」揚手指著東北方一座山峰,道:「容兄你瞧!那高聳的山峰,像不像一座鳳頭?」
黃十峰微微一笑,遠未來得及開口,突然一個蒼勁的聲音,應道:「好聰明的娃兒,怎的猜中是老夫到此。」
江大姑娘道:「恭喜容相公了。」
容哥兒正待反唇相譏,突聞一陣嘯聲破空而至。
江夫人也在木案旁一張小椅子上坐了下去,道:「大名如何稱呼?」
語聲微微一顫,又道:「也許那金谷主,受了大挫之後,老夫人心意大變,遣散了金鳳谷中人,才變成這等淒清模樣。」
容哥兒道:「在下洗耳恭聽。」
黃十峰道:「姑娘請便。」
黃十峰笑道:「在這等大山之中,深更半夜,聽猿鳴虎嘯,雖使人有些驚心動魄,但卻是別有一番境界,人生於世,實也應該經歷一下此等生活。」
那中年婦人點頭道:「老身姓江。」
容哥兒輕輕歎息一聲,道:「我瞧他不會來……」
足足過了一個更次,仍然不見動靜。
石室中閃起了一道寒芒,冷森的劍氣,使人感覺微生寒意。
只見石門敞開,燭火輝煌,江夫人端坐在大廳之上。
玉鳳道:「瞧到劍名,我能知名列第幾,但卻無法認出劍名。」
黃十峰道:「不是區區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在下自知不是那老人之敵,因此最好別和他正面衝突。」
容哥兒道:「她們親生姊妹,妹妹有了事,做姊姊的自然要挺身而出,那也不算什麼稀奇了。」
容哥兒舉起手中的至尊劍,瞧了又瞧,道:「在下實在瞧不出這柄至尊劍名貴之處,何以竟然能列出第二名劍?」
黃十峰道:「我等知無不言,江大姑娘儘管問吧。」
玉鳳道:「這是那藏劍閣主人後來加上的顏色,因為凡是名劍大都在劍柄上刻有劍名,不論那人是否有鑒別之能,只要瞧到那劍名,那是太容易了,因此,那藏劍閣的主人才用了同色劍鞘,套上名劍,再用同樣的顏色染了劍鞘。」
黃十峰道:「那就有勞姑娘通報夫人一聲,就說我等由慈恩寺中而來。」
黃十峰道:「姑娘可曾見過那至尊劍嗎?」
忖思之間,突然步履聲響,又一個青衣女婢,緩步而入,低聲對玉鳳說道:「玉鳳姊姊,大姑娘聽得二姑娘的凶訊,很想請兩位過去談談。」目光一掠黃十峰和容哥兒,接道:「但又怕兩位旅途勞累,有所不便。」
黃十峰道:「劍雖是一把名劍,但我等卻不知妙用何在?還望姑娘指示一二。」
容哥兒道:「這玉蛙並非我容某人所有,乃是慈恩寺中之物,在下不能賣,也無權賣。」
黃十峰道:「姑娘報於夫人,夫人自會知道。」
黃十峰道:「哪江大姑娘似是也不清楚至尊劍的妙用。」
黃十峰臨走之際,曾經加添木柴,那堆野火,燒得更是強烈,火光熊熊,照得數丈之內,一片通明。容哥兒初歷斯事,甚覺好奇,圓睜雙目,四下流顧。
兩人等了足足有頓飯之久,才見玉鳳緩緩由谷中走了出來,道:「我家夫人有請兩位佳賓。」
玉鳳微微一笑道:「紅粉贈佳人,名劍配英雄,容相公還是要多多珍惜才是。」
容哥兒道:「除非令妹別有用心,言來不實,在下是一字未加。」
容哥兒道:「在下雖不知天下名劍共有幾把,但練劍之人,朝代不同,那是人盡皆知了,何以這長劍,劍柄都是一個顏色。」
黃十峰道:「姊妹情深,自是難怪,我等知道姑娘心事。」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你既不搶不偷,可如何才能取得我這玉蛙?」
玉鳳道:「兩位如是不肯領我家夫人之情,那是瞧她不起了。」當先緩步而入。
只聽那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賤妾身體不適,不便和兩位相見,兩位不要見怪才好。」
玉鳳微微笑道:「那樣豈不有失了待客之道。」
黃十峰笑道:「容兄可是覺得這金鳳門中,處處有著一種神秘之氣?」
玉鳳似是想不到這三十二名劍中,會有這樣怪劍,當下說道:「容相公何不取下劍柄封套瞧瞧!」
黃十峰道:「不敢有勞姑娘。」
凝目望去,只見石巖之上,有一個四尺方圓的洞口。
江夫人微微一笑,道:「金鳳谷中,人丁不旺,除了老身和小女之外,只有十個丫頭聽用,今宵客人就只兩位……」
容哥兒瞧了一陣,道:「不錯,果然是像。」
黃十峰道:「在下取得一把伏魔劍。」
江夫人輕輕歎息一聲,道:「我金鳳門十餘年來,很少和武林同道往來,老身也準備從此閉關自守,棄和-圖-書絕塵緣,但此刻形勢迫逼,說不得只好再行出山了。」目光投江到黃十峰臉上,接道:「幫主如無要事,就請留上一日,小女死不足惜,但死亡之恨,這作母親的,也不能袖手不管,她死了,也讓她在九泉之下,出一口氣。」
容哥兒略一沉吟,道:「可是花殘陽春,月沉香江,兩句話嗎?」
容哥兒還未瞧出一點名堂,但也只好跟在黃十峰身後,奔向高峰。
怪老人道:「既不知它用處何在,要亦無用,不如賣給老夫。」
那青衣女婢道:「我家大小姐,已在候駕,因她覺得不便打擾,故而先讓小婢來請示兩位一聲。」
江大姑娘道:「兩位遠來,尚未休息,賤妾就冒昧派人相邀,至感失禮,還望兩位多多原諒。」
容哥兒回顧了黃十峰一眼,道:「幫主對此如何?」
黃十峰道:「我等承夫人厚愛,已經各取一劍,不便再在這藏寶中多留了。」
黃十峰道:「什麼事奇怪?」
忖思之間,聞得黃十峰的聲音,道:「容兄,咱們該走了。」飄身而下,輕步向前奔去。這時,容哥兒已經對他敬服無比,也不多問,緊隨著躍下大樹,向前行去。一口氣行了四五裡,黃十峰才停下腳步,說道:「這兩人縱然不是那青衣老人的屬下,亦必受他教唆而來,看情形他雖然存下了必得之心,發覺咱們早已離去時,必然會惱羞在怒,那時什麼身份地位,他也不會顧及了,早些避開,免得和他遇上。」
黃十峰臉色一變,霍然站起身子。
那老人白髯飄飄,正是在慈恩寺中遇上的怪老人。
黃十峰、容哥兒,魚貫出了木屋,踏軟梯而下。
黃十峰道:「姑娘可是在老夫人面前聽差嗎?」
黃十峰道:「區區不信是一次巧合。」
容哥兒也不再謙讓,一側身,進入室中,目光轉動,四下打量一眼。
容哥兒道:「他既不會來搶,咱們為什麼又要躲開?」
黃十峰道:「江湖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你還沒有見過,如若他當真的不計手段要取你箱中玉蛙,咱們就不能在此停留了。」
黃十峰、容哥兒緩緩坐了下去,相互望了一眼。
凝目望去,只見劍柄刻著「伏魔」兩字。玉鳳道:「恭喜幫主,這伏魔劍在這三十二柄存劍中,名列第十,那是十分珍貴了。」
玉鳳道:「好吧!兩位在谷外等候一時,未得我家夫人允准之前,兩位最好不要闖入谷中。」伸手由容哥兒手中,拿過響箭,轉身奔入谷中。
黃十峰道:「時刻時光還早,咱們也該坐息一陣,免得晚筵之中,精神不濟。」
黃十峰、容哥兒,心中都有著很多疑問,但礙於玉鳳在旁,不便商量。
容哥兒道:「不用瞧了,此地有三十二把名劍,此劍一定是名列三十二,如是這藏劍閣,寶劍再多一些,此劍也是名列最後。」
青衣老人望了容哥兒一眼,伸手出去,道:「拿來。」
黃十峰道:「沒有,大姑娘只和我等談到二姑娘。」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小室左角垂著一張厚厚的帷幕,聲音就從那帷子中發出。
容哥兒點點頭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江大姑娘道:「兩位請恕賤妾身體不好,不能相送了。」
容哥兒心中暗道:「說了半天,她也是說不出所以然來。」
玉鳳道:「婢子領命。」
那青衣少女道:「容相公。」語聲微頓,道:「兩位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容哥兒調息完畢,睜眼望去,室中已然目難視物,當下說道:「幫主,那江夫人……」
容哥兒道:「如若他要搶這玉蛙呢?難道咱們也不動手,任他搶去不成?」
容哥兒道:「這麼吧!在下隨便問,姑娘如是能夠回答,就請回答,如是不便回答,不用理在下就是了。」
黃十峰道:「這麼說來,這藏劍閣原為別人所有了。」
黃十峰道:「他們很少和武林人物往來,只怕當今之世,很少有人能夠知道他們的真正底細。」談話之間,突聞一陣手杖擊石的答答之聲,傳了過來。
良久之後,才聽江大姑娘說道:「那至尊在三十二名劍中,列名第二,那藏劍閣主人曾經留有預言,天王出世,武林歸一,至尊出現,江湖大亂。容相公無意中取得至尊劍,還望小心施用。」
玉鳳正色說:「容相公,小婢不知這至尊劍的妙用,但它卻在那藏劍閣主人留下的名劍劍譜上,列名第二。」
黃十峰起身道:「多謝姑娘指教,我等就此告別了。」
回頭對黃十峰和容哥兒道:「兩位請吧!」
容哥兒望著老人背影,餘怒未息地說道:「這老人好生野蠻。」
容哥兒呆了一呆,道:「這也是名劍?」
黃十峰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一個手策枴杖的老人。」
容哥兒道:「如果那江夫人不願咱們取得藏劍閣中寶刃,那就不用帶咱們到藏劍閣去了,既然帶咱們去,定然有贈劍的誠意,何以又不肯說出寶劍之秘?」
容哥兒道:「他會再來搶嗎?」
容哥兒心中暗道:「到底老薑要比嫩姜辣,正覺無詞以對,他卻想出這樣多的話來。」
那青衣少女道:「咱們金鳳谷已久年不和武林同道來往,和丐幫更是毫無恩犯牽纏,兩位來此,有何貴幹,還望能先行說出。」
黃十峰道:「不錯,正是這兩句話。」
玉鳳早已在山崖相候,迎了上來,說道:「兩位見過我們大小姐了?」
黃十峰道:「我等不解妙用,因此請教姑娘。」
容哥兒想到此事,心中就有著一股莫名的彆扭,輕輕咳了一聲,欲言又止。
黃十峰道:「不敢有勞姑娘。」當先起身而下,借一條軟索,離開那懸崖密室。
青衣女婢微微一笑,轉身行去。
黃十峰道:「這麼說來,那藏劍閣主人的用心,是要日後有緣之人碰運氣了。」
這座靜室,緊鄰藏劍閣,深入山壁之中,天然的石洞,再加上一番精細地的人工佈置,看上去十分雅緻,玉鳳帶兩個進入靜室之後,突然低聲說道:「如若兩位能夠見到我們大小姐,向她探詢這至尊劍的妙用,定可得到解答。」
一張素箋,繫在箭尾上,隨風招展。
容哥兒怒聲喝道:「不賣就是不賣。」
兩張籐椅,一盆白花,使小室中充滿著清雅之氣。
玉鳳道:「小婢失言甚多,兩位不要多問了。」
黃十峰道:「她和我等隔簾談了一陣。」
黃十峰突然一提容哥兒的衣袖,道:「不要出聲,有人來了!」容哥兒凝目望去,星光下果見兩條人影,緩緩向前行來,逐漸向那堆野火接近。
容哥和*圖*書兒道:「奇怪!奇怪。」
容哥兒心中一動,道:「會不會是咱們在那慈恩寺遇上的怪老人。」
兩人一口氣行了六七里路,黃十峰突然停了下來,道:「咱們回去瞧瞧吧。」
只是那兩條人影,借巨石掩護,接近那野火兩三丈時,一齊停了下來。
黃十峰微微一笑,手按劍柄機簧,嗆的一聲,抽出長劍。
黃十峰點點頭,道:「區區在江湖之上走動,亦是很少遇上過此等高人。」放腿向前奔去,容哥兒緊隨黃十峰,折回原地,隱身在一株大樹之上。
容哥兒道:「幫主說的是。」兩人找到了一處避風所在,盤坐調息。
容哥兒霍然起身,道:「幫主說的不錯。」
玉鳳微微一笑道:「兩位請各選一劍,小婢再帶兩位到宿住的靜室中央。」
容哥兒還劍入鞘,說道:「在下並無得失之心,只是找不出此劍妙用所在,心中是有些不服。」
容哥兒嚷道:「好劍啊!好劍啊!」
江大姑娘道:「恭喜兩位,藏劍閣存放有三十二把名劍,凡得家母允入藏劍閣之人,可取名劍一把。」
容哥兒淡淡一笑,道:「怎麼?你可是等急了,自己要出手搶奪?」
玉鳳揚起手來,指著石案旁兩行草書道:「諸位瞧瞧那藏劍閣中規戒,就知婢子所言不虛了。」
只見這座築建在古松之上,風雅別緻的竹室,長約一丈三四,寬不過六七尺,但因佈設典雅、恰當,看上去毫無狹小的感覺。
容哥兒奇道:「為什麼?」
黃十峰看他滿臉失望之色,心中大感不忍,歎息一聲:「區區不喜用劍,願以伏魔寶劍相贈。」
黃十峰道:「天下名劍屈指可數,就區區記憶所及,一網打盡,也未必有三十二把,江夫人能把天下名劍,盡集於斯,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玉鳳道:「如果兩位不見怪小婢失禮,儘管問吧!」
江大姑娘道:「伏魔劍在藏劍閣三十二名劍之中,名列第十,其劍鋒利無匹,切金斷金,黃幫主得此名劍,行道江湖那是相得益彰了。」
青衣老人舉手在腦袋上拍了一掌,自言自語說道:「這個倒是難題……」
容哥兒道:「不論選擇多久嗎?」
玉鳳道:「嗯,不管多久,你如有興致,可看上一天也不要緊。」
玉鳳道:「小婢怎敢謊言相欺,除了『天王』之外,就數到這柄至尊劍了。」
黃十峰一抱拳,道:「在下黃十峰。」
江夫人臉上笑容突斂,說道:「信在何處?」
黃十峰沉吟了一聲,道:「八日之前。」
人影一閃,玉鳳推門而入,左手一晃,燃起火折子,點上桌上火燭,笑道:「小婢已在門外等候甚久,不聞兩位聲息,還道兩位坐息未醒,不敢驚擾兩位。」
玉鳳笑道:「那要看你問什麼了?」
容哥兒望了黃十峰一眼道:「好!我等再不多問就是。」
黃十峰略一沉吟,把二姑娘混跡雨花台,受傷情形,楊九妹療傷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只聽江大姑娘輕輕嘆息一聲,道:「聽起來,事情經過,好像十分複雜。」
容哥兒接道:「令嬡有一封信,要在下帶來金鳳谷,面呈夫人。」
只聽黃十峰長長吁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是在此地了。」
黃十峰道:「原來大駕就是江夫人。」
容哥兒目光轉動只見一座廣大的敞廳中,桌椅早經擺好了,除了自己和黃十峰、江夫人外,只有兩個身著青衣的女婢。
黃十峰道:「那慈恩寺方丈,已經追查她行蹤而去,也許可以救得。」
凝目望去,只見函封之上佔了一張小小的便箋,道:「在那鳳頭金釵之後,說明了金鳳谷的去路。只要稍用心神查看,不難瞭解。」
左面一個,突然探手從懷中摸出一物,緊接著火光一閃而熄。容哥兒心中暗道:「果然正中了那黃幫主的預料,這些人果然要施用迷|葯,看來江湖的險詐,如若單憑武功,也是無法應付。」
玉鳳搖頭接道:「這藏劍閣主人,留下一本劍譜,上面把這三十二名劍,分別列記,我瞧過那劍譜自然知道了。」
江大姑娘歎道:「那是不會錯了。」
江夫人臉色冷峻地說道:「她雖是無心,但有辱家聲,死了也好使老身向江家先祖交代。」
那怪老人目光一掠素箋上的字跡,突然縱身而起,去如疾風,眨眼間走得蹤影不見,容哥兒撿起響箭瞧去,只見那素箋上面寫道:「金鳳谷外,不得妄為,老身的忍耐有限。」
容哥兒心中對那玉蛙喜愛無比,聽他開口說出箱中存物,心情大為緊張,冷冷說道,「是又怎麼樣?」
黃十峰道:「昔年那金鳳谷主,出入江湖時,常見隨從十人,個個黑衣佩劍,武功十分高強,被武林同道呼叫叫作黑衣劍隊,行從所至,武林中人無不退避三舍,盛名大噪江湖,誰也想不到金鳳谷中竟然是這樣一副淒涼的場面。」
這時,已是夕陽斜照時分,絢爛的晚霞中,只見群山起伏,景色瑰麗無比。
玉鳳剛剛步入石門,那江夫人似是已然驚覺,大步行了過來,迎出門外,說道:「兩位請入廳中坐吧。」
玉鳳道:「夫人已在客室等候,但她囑咐小婢,不可驚擾兩位坐息,故而小婢候在室外,不敢出聲驚動兩位。」
黃十峰道:「夫人醒了嗎?」
江夫人微微一笑,道:「兩位請來房裡坐吧。」
所謂金鳳谷,是依那山態形勢而名,入口處有如鳳嘴,兩側山勢陡峭,其間是一條狹長的小徑。兩人行到谷口,黃十峰突然停了下來,說道:「這金鳳谷天然形勢,已然十分險惡,如若再加人工佈置,更是一夫當關,萬夫難渡,咱們不可貿然闖入,必要先行設法通報一聲才是。」
黃十峰道:「唉!咱們不便在此地停留了。」
談話之時,已到兩人宿住的山洞外,玉鳳帶兩人步入靜室,笑道:「兩位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小婢,小婢已奉老夫人之命,伺候兩位。」
黃十峰道:「好!區區講一樁最為淺顯的例子吧。」
江大姑娘嘆息一聲,道:「兩位可否把那晚經過情形,仔細地說給賤妾聽聽?」
容哥兒道:「什麼在此地了?」
容哥兒停下腳步,道:「咱們這等找法,就再找上十天半月,只怕也是不易找到,必得找個人問問才行。」
青衣老人道:「你如一定不肯賣給老夫,老夫就要用借刀殺人之計了。」
容哥兒搖搖頭,道:「不知道。」
黃十峰道:「咱們有事求見金鳳谷主江老夫人。」
容哥兒搖搖頭,道:「沒有,但我心中十分嚮往這等生活。」
只聽和-圖-書一個嬌脆的聲音應道:「這丫頭來得好快。」
容哥兒心中暗道:「那姑娘墜落風塵,別有苦衷,此事如我不講,這江大姑娘,縱有絕世之才,只怕也難猜到。」
容哥兒道:「在下還有一事不明,請教教主。」
這時,那野火已經燃燒將盡,遠遠看去,只是一片紅紅的火光。
黃十峰呆了一呆,起身說道:「多承夫人接見,黃某甚感榮幸,此來用心已了,就此告別。」
黃十峰道:「詳細的內情,只怕誰也不清楚,只有二姑娘本人知道了。」
容哥兒心中忖道:「原來他們住在大樹之上,實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
玉鳳欠身肅客道:「兩位請。」
容哥兒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長髮技垂,全身黑衣的少女,緩步走了進來。
那長衫老人淡然一笑,道:「你可知道玉蛙的用處?」
容哥兒取出鳳頭金釵,凝目望去,果然釵上雕刻了一片形如山勢的花紋。
那黃十峰雖是一幫之主,但丐幫中人,一向是生活簡單,隨遇而安,黃十峰久在江湖走動,露宿餐風的生活,經驗十分豐富,當下帶著容哥兒行到一處山腳之下,撿了一些枯枝,燃了起來,笑道:「容兄,你過慣這等露宿山野的生活嗎?」
黃十峰道:「姑娘如何稱呼?」
容哥兒道:「姑娘儘管請說。」
玉鳳道:「除非你是天下最能認辨名劍的行家,絕無法認出其劍來歷。」
玉鳳笑道:「小婢恭賀兩位得劍,何不拔出瞧瞧!」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那石案旁側寫道:「凡入此室者,可取名劍一支,只限一次不得重選,藏劍閣主人留戒。」
黃十峰道:「這麼說來,姑娘未見過那至尊劍了。」
行不過丈餘左右,進入了一座廳堂之中,靠後壁有一張橫放著石案,石案上擺滿了各種形式的寶劍。黃十峰暗自數了一下,共有三十二把之多,不禁暗生震駭,忖道:「如若這三十二把寶劍,當真都是名副其實的寶劍,可算羅盡天下名劍了。」
黃十峰微微一笑,道:「區區一點旅途,算不得什麼。」
夜色中只見一個長衫老人,策杖而來,眨眼間已到了兩個身前。
兩個隨在玉鳳身後,出了藏劍閣,轉入一座靜室中。
容哥兒歎息一聲,道:「我這人當真是粗心大意,她早已在函封之上,加有便箋,我竟然未能查覺。」
容哥兒想到他以丐幫之主的身份,說的話如此懇切,那老人自是有著非常的武功,當下說道:「在下孤陋寡聞,一切悉憑幫主吩咐。」
黃十峰回顧了容哥兒一眼,道:「容兄請。」
也不待兩人答話,就高聲叫道:「玉鳳何在?」
玉鳳沉吟了一陣,道:「她可曾和兩位談到我金鳳門中事嗎?」
怪老人淡淡道:「這就叫冤家路狹,天涯這等遼闊,但卻偏偏要咱們遇上。」
江大姑娘道:「告訴我,我們是親姊妹,從小在一起長大,情愛深厚,她如真遭不幸,我這做姊姊的決然不能坐視,必將盡我之能為她報仇,兩位千里趕來,傳訊我金鳳門,足見舍妹對兩位的信任,家母和賤妾都很感激,此刻,兩位如少說一點隱秘,賤妾日後追查她死亡之因,就要多上一份困擾,也許一步失錯造成恨大憾的事。」
凝目望去,赫然竟是那青衣長髯老人。容哥兒冷笑一聲,道:「又是你!」
話未說完,忽聞玉鳳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姑娘駕到。」
話未說完,突聞一個嬌脆的聲音,起自室外,道:「兩位醒了嗎?」
容哥兒道:「如何借刀殺人?」
青衣老人雙目流現出焦急和忿怒,冷森森地應道:「玉蛙和死亡,任你選擇!」
容哥兒打量了那石巖,心中暗道:「此巖距地,在五丈以上,單憑輕功,無論如何是難以躍上。」忖思之間,突見石巖上,垂下了一條繩索。
目光轉到容哥兒手中那木箱之上,接道:「那箱中可是存放著一隻玉蛙?」
那青衣老人道:「老夫不和兩位論交,那也用不著通名報姓了。」
青衣少女道:「小婢玉鳳。」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兩位是由慈恩寺中來見老身,不知有何見教?」
心中念頭轉動,口裡卻不自覺地問道:「姑娘似是知道很多事。」
只見那山色蒼翠,一目碧綠,一道白石鋪成的小徑,盤轉在青草地上。
黃十峰、容哥兒魚貫登上軟梯。只見那古松主幹分枝之處,用竹枝搭著一間精緻小巧的竹室,門口處,一個小木架,站著一隻全身碧綠,似鷹非鷹的怪鳥。
玉鳳道:「怎麼?可是我家小姐不肯現身相見,是嗎?」
容哥兒習劍有成,最喜名劍,當下接口接道:「這三十二把名劍,可都是一樣珍貴嗎?」
一夜無事,天亮起身,就谷中山泉洗漱一番,整整衣服,移步向金鳳谷中行去。
黃十峰搖搖頭道:「他如會搶,剛才就會動手了。」
黃十峰道:「不能算見,只能算和她談了幾句話?」
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不賣你也無法收存得住,何況我願出高價,只要你肯開價,咱們就有成交的希望。」
黃十峰、容哥兒隨在那女婢之後,出了藏劍閣,穿過一片廣大的草坪,到了另一座山崖之後。容哥兒抬頭看去,只見立壁如削,距地四五丈高,有一座突出的石巖之外,四周不見房屋,崖壁平滑如削,未見痕跡。
容哥兒流目四顧,不見一處房舍,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難道他們都住在山洞之中不成?」忖思之間,到了一株大樹之下。
容哥兒揚了揚手中的短劍,道:「姑娘可知在下這短劍之名嗎?」
江夫人緩緩說道:「帶兩位到藏劍閣去,收拾兩間靜室,不可怠慢了佳賓。」
黃十峰一抱拳道:「在下黃十峰。」
容哥兒心中暗道:「一塊廢鐵,有什麼好寶貝的?」
黃十峰道:「如非處境如此,區區亦想不出那密函了。」
容哥兒道:「不錯,在下覺得她們的行徑有些怪異,那老夫人住在大樹之上,大小姐住在山壁之中,偌大金鳳谷,看不到幾個人,不見一處房舍,使人有著一種淒涼的感覺。」
玉鳳突然停下了腳步,仰望著大樹高聲說道:「稟告夫人,丐幫幫主駕到。」
黃十峰道:「什麼事?」
玉鳳道:「幫主可除去劍柄上的套封,脫離了劍柄。」
黃十峰停下腳步,問道:「請問姑娘這『藏劍閣』可是迎賓之地嗎?」
江大姑娘道:「是白是還是夜晚?」
玉鳳搶先一個,笑道:「婢子給兩位帶路。」直向一處山壁下面行去。
玉鳳道:「兩位有所不知,我家夫人hetubook.com•com雖未言,但心中卻是對兩位感激異常,要小婢帶兩位留宿於藏劍閣,那就是兩位就我藏劍閣中所藏的名劍,各取一把,酬謝兩位千里跋涉之苦。」
黃十峰道:「山勢形態,豈能栩栩如真鳳。」
容哥兒一皺眉頭,暗道:「好啊!這算什麼理論?」當下說道:「你轉彎抹角,說了半天,還是離不開強取豪奪之意,那豈能算君子之行徑?」
容哥兒心中暗道:「聽這丫頭口氣,這江家大小姐,似是一位胸羅玄機的奇人,金鳳門下丫頭,人人列她敬重無比。」
那青衣女婢道:「鼎鼎大名的丐幫幫主。」
容哥兒道:「你既不明搶,那是想暗偷了。」
江大姑娘道:「唉!她不過受一種內傷,為什麼要混跡到風塵中去?她如回到金鳳谷來,一點內傷,難道還療治不好嗎?」
容哥道:「聽憑幫主之意。」
玉鳳道:「慈恩寺,沒有聽說過啊!」
黃十峰道:「這個我等如何敢當。」
容哥兒道:「怎麼?江夫人不知道嗎?」
玉鳳道:「兩位小姐雖然性格不同,但姊妹情義,卻十分深厚,二姑娘如是有了三長兩短,大姑娘只怕不會坐觀了。」
容哥兒撿起一根松枝,調理一下高燃野火,道:「幫主,可知金鳳門中的詳細情形嗎?」
玉鳳道:「最好是大小姐。」
黃十峰道:「也許是那江大姑娘不願意告訴我等。」
青衣老人道:「老夫是何等身份,豈肯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如若我肯偷,那也用不到此刻才偷,在那慈恩寺中,老夫就偷了它。」
語聲甫落,瞥見那峽谷中,急速走出一個青衣少女,身佩長劍,如飛而來,片刻間已到了容哥兒和黃十峰身前,緩緩說道:「兩位貴姓大名?」
黃十峰道:「如若情勢不對,咱們就把玉蛙留在金鳳門中,日後再取不遲。」
玉鳳道:「小婢帶兩位到靜室中去。」轉身帶路而行。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我等心中有一件不解之事,請教姑娘。」
玉鳳微微一笑道:「這裡共有三十二把名劍,各有妙用。」
玉鳳帶路,出了石室,穿過一片草坪又到了一個山崖之下。
黃十峰輕輕嘆息一聲,道:「那是一柄短劍,長不過一尺五六,通體如墨,不如鋒刃,有似一塊廢鐵。」
容哥兒一手提起木箱,一手握住劍把,回目望去。
黃十峰想她看過愛女之信,必然會問起很多事來,哪知她竟是絕口不提,心中暗道:「這位江夫人當真是沉得住氣。」當下說道:「容兄!二姑娘似是還講了兩句,不知你記不記得。」
江大姑娘道:「未曾見過。」
江大姑娘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些事,都是聽自舍妹處嗎?」
青衣老人道:「老夫做事,只求心之所安,我從強盜手中取得之物,自然不會枯污老夫之名。」
那青衣小婢道:「兩位請坐吧!」轉身而去。
青衣老人道:「如若老夫有動手搶你之意,那也不用和你商量買賣了。」
室中軟簾啟動,出現了一個年約四旬,一身灰衣的中|年|美|婦。
江夫人微微一笑,道:「好一個雅俗共賞的名字。」
江夫人輕輕歎息一聲,道:「小女如若要死,此刻已然是埋恨九泉了。」
黃十峰仔細瞧了釵上花,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勢,突然說道:「咱們上那山峰之上瞧瞧。」當下舉步奔上一座高峰。
黃十峰站起身子和容哥兒,聯袂而去。
那怪老人雙目中神光如電,逼注在容哥兒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夫不取此物,你也難再把這玉蛙帶出金鳳谷,如是別人取去,何如老夫自取?」
玉鳳道:「十個手指,伸出還不整齊,何況是鋼鐵淬煉的寶劍了,雖是各有妙用,但等級卻有不同,憑你的眼光,去選擇一把,不過,只要你手指觸及那柄寶劍,那劍就屬你所有,不能更換了。」
青衣老人道:「你們一路行來,所以無人追蹤、攔劫,都是因為無人知道這玉蛙在你們手中之故,老夫找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告訴他們這樁事情,必然會有人動手搶奪,老夫藏在暗中,等他們搶到手後,老夫再下手奪取,這就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們既是搶來之物,老夫取之,是不算竊盜二字。」
容哥兒神色正然道:「幫主的盛情,在下領了。此乃各憑運氣,在下絕不能受。」
玉鳳道:「兩位可曾問過那至尊劍的妙用何在?」
玉鳳笑道:「藏劍閣乃我金鳳門藏劍之地。」
黃十峰沉吟了一陣,道:「容兄,何妨把二姑娘的書信取出瞧瞧,女孩子心細如髮,也許她早把去路繪注於信函之上了。」
玉鳳笑道:「兩位旅途勞苦,沒有好好休息,小婢不打擾。」欠身一禮,轉頭而去。
容哥兒道:「我等並無倦意,如是大小姐有暇,我等立刻可以拜見。」
玉鳳搖搖頭道:「兩位不知我家大姑娘的性格,她生性喜靜,不願和人來往,就是小婢,也是很難得見她一次,我們老夫人近年來安居金鳳谷中,多半也是聽了我家大姑娘的勸告。」
容哥兒輕輕咳了一聲,把二姑娘採藥丸華山,遇害經過,除了礙於出口之處,含含糊糊的支吾過去外,經過之情,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江大姑娘道:「這藏劍閣雖在我金鳳谷中,但賤妾卻僅去過一次,瀏覽名劍,不敢妾動。」
玉鳳道:「好吧!」用力一扯,除了劍柄上的封套。
黃十峰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在下心中有些懷疑,也許她確有難言苦衷。」
那青衣女婢當先攀索而上,登上石巖。黃十峰、容哥兒先後攀上石巖。
江大姑娘道:「賤妾洗耳恭聽。」
只見玉鳳行到山壁下一個大巖旁邊,伸手在大巖上推了一把,那大巖緩緩向旁移去,露出了一個石門,石門上橫寫著「藏劍閣」三個大字。
室外女子應道:「不錯,正是小婢。」
黃十峰心中暗道:「這丫頭一點年紀,但胸中所知,卻是驚人得很。」
容哥兒道:「看來這金鳳門的名氣很大了。」
黃十峰道:「我等承老夫人的下顧,遣人帶入藏寶劍閣。」
容哥兒愕然說道:「當真的嗎?」
容哥兒緩緩坐了下去,道:「晚輩姓容。」
玉鳳道:「這名劍雖然已屬我家夫人,這藏劍閣卻非我金鳳門所立……」突然住口不言。
容哥兒道:「看來那江老夫人,並不知我等到此,但那位姑娘射來的響箭上,卻明明寫著老身的忍耐有限,那是江夫人的口氣了!」
只見她緩緩收起手中的函封,說道:「不錯,用詞筆跡,都是出自小女之手,有勞兩位千里奔走,老身甚hetubook.com.com感不安。」
江大姑娘道:「那藏劍閣主人絕不會空言欺世,容相公好好地珍藏那至尊名劍就是。」
容哥兒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勢,果是險惡無比,暗道:「如是在那狹長的小徑中,設下埋伏,就算當代第一高手,也是不易超渡。」
容哥兒奇道:「再回去嗎?」
玉鳳道:「我家大姑娘博學多才,怎會不知那至尊劍的妙用?」
這時,天色已然人夜,四週一片黑暗。
容哥兒緩緩伸手入懷,摸出那二姑娘的手書,和一隻鳳頭金釵,一併送上。
容哥兒道:「小名哥兒。」
這書信寫得很長,那江夫人又看得十分仔細,似是每一句,每一字,都看得十分用心,足足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江夫人才算把一封信看完。
黃十峰霍然站起身子,道:「那就有勞姑娘帶路了。」
容哥兒搖搖頭,道:「不賣。」
容哥兒按動機簧,刷的一聲,抽出短劍。
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
容哥兒道:「你可是想動手搶嗎?」
玉鳳道:「此緣千載難逢,兩位不可放過。」
江大姑娘道:「兩位可曾瞧到那劍上雕刻的劍名嗎?」
容哥兒道:「在下姓容……」他似是覺得容哥兒兩字不雅,竟然住口不言。
只聽一個蒼勁地聲音應道:「不錯,最好是不用去了。」
原來那石洞之下,是人工壘成的一道級梯,斜向山腹中通去,行約十餘級,突然折向左去,眼前景物一變。梯級已至盡處,橫陳眼前的是一座佈設簡單的小室。
黃十峰目光凝視容哥兒的身上,道:「區區這位客兄,也取了一把名劍……」
江夫人指指兩張籐椅,道:「兩位請坐吧。」
黃十峰道:「如若有一個人,在咱們上風之處,燃上一支迷香,那香味隨風飄來,咱們就要不知不覺中被人迷倒。」
青衣老人仰天打個哈哈道:「你日後不要後悔。」轉身大步而去。
容哥兒掏出身上密函。
黃十峰道:「劍名至尊。」室中突然間靜了下去,靜得落針可聞。
江大姑娘沉吟一陣,道:「賤妾所知有限,也許難為你們作解,不妨說來聽聽。但得賤妾所各,自當效勞。」
黃十峰道:「不能有勞夫人久等,咱們這就去見夫人。」
黃十峰道:「咱們見著江老夫人時,說話要謹慎一些。」
江大姑娘道:「賤妾未見其劍,也難說出她的妙用,但賤妾可以奉勸相公一句話……」
黃十峰突然一揮手,道:「老前輩可否以真實姓名見告?」
白髯老人笑道:「兩位不用緊張,非不但已,老夫從不願作強取豪奪的事。」
容哥兒右手一抬,密芒疾閃,快速無倫的拔出長劍,道:「拿來什麼?」
突然一跺腳,道:「不論其物屬誰所有,但玉蛙現在你手中,老夫志在必得,那和尚肯把玉蛙交給你,你就可以賣它。」
容哥兒注目玉鳳去後,低聲對黃十峰道:「幫主,可覺到這裡有甚多可疑之處嗎?」
容哥兒道:「至尊劍,哈哈,此劍也當得至尊二字,天下盡都是名劍了。」
黃十峰道:「姑娘不用客氣了。」
黃十峰道:「這等機要之地,我等豈可隨便進入呢?」
黃十峰道:「原來如此。」還劍入鞘。
黃十峰微微一笑,道:「如非那江夫人的口氣,只怕也無法把那老人嚇跑了。」
容哥兒道:「在下觀察所得,那江姑娘分明是知道這至尊劍的妙用,不知何以竟不肯說出來?」
黃十峰道:「好!卻之不恭,那只好合愧受了之了。」隨手取了一柄長劍。
玉鳳沉吟了一陣,道:「小婢從來沒有見過大姑娘和人動手,只知她武功很高。」潔聲微微一頓,接著:「小婢實在說得太多了,兩位別再問啦。」
就在兩人說上幾句話的工夫,晚霞已然消退,起伏群山,已然籠罩在暮色之中。
容哥兒道:「好吧!就依幫主之意。」
黃十峰、容哥兒齊應了。聲:「不敢有勞夫人。」大步入廳。
走完那狹長的山谷,景物忽然一變。
容哥兒心中暗道:「這玉蛙體積不大,如若把它帶在身上,倒也不可。」
抬頭看去,只見那大樹上枝葉繁茂,看不清樹上景物。
容哥兒道:「在下亦曾思慮及此,故而不揣冒昧直言了。」
玉鳳道:「話雖如此,但這藏劍閣主人收藏的名劍,把把都有妙用,能夠有緣取得一支,那已是天大喜事了。」
那青衣女婢道:「小婢帶路了。」踏梯而下。
語聲微微一頓,道:「自先夫故去之後,金鳳谷從來不留客人,今日破例,留兩位在谷中宿住一宵,除了一兩禁地之外,兩位可在我金鳳谷中,遊觀一日。」
黃十峰道:「今夜咱們要留此一宵,等一下酒宴之上,問問江夫人就是。」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這谷口四無人影,咱們雖然報名,只怕也無人理會。」
容哥兒回顧了黃十峰一眼,似想開口,卻被黃十峰搖手阻止。
語聲微微一頓,道:「不過,你只要不用手取劍,盡可細心選擇。」
容哥兒大感奇怪地說道:「你家二姑娘劍術不錯,江大姑娘,身為姊姊,想必強過妹妹了?」
容哥兒道:「原來如此。」
抬頭看見,只見一支響箭,啪的一聲,跌落在那怪老人的面前。
玉鳳凝目望去,只見那劍柄之上雕刻著「至尊」二字,不禁失聲而呼,道:「至尊劍。」
言罷,自行閉目而坐。
江大姑娘道:「愈是名劍,愈是藏鋒劍刃,使人無法辨識。」
容哥兒道:「不妨事。」
容哥兒道:「原來金鳳門如此厲害。」
黃十峰道:「玉鳳姑娘既然親眼瞧到過藏劍閣主人的劍譜下有此記述,此劍定有它的珍貴之處,明日見著江夫人時,問她一聲就是。」
容哥兒道:「用意想把它們連在一起,那就很像了。」
江夫人先取過鳳頭金釵,很仔細看了一遍,放在桌上,才接過書信,啟封閱讀。
黃十峰道:「是夜之中。」
黃十峰道:「兩側綿連的山勢,像不像兩張鳳翅。」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下來,道:「請他們上來坐吧!」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突聞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兩位辛苦了。」
她一面問話,兩道目光卻不停在容哥兒的臉上打量。
黃十峰道:「不錯,兵不厭詐,愈詐愈好,那老人來路不明,但就他一身武功而論,定然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咱們回去隱在暗處,瞧瞧他有些什麼舉動。」
玉鳳道:「其中妙用,小婢亦難說出,但此劍列為第二名劍,那是絕不會錯。」
黃十峰緩緩說道:「老丈追蹤我等而來,不知是何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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