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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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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遊遍活人塚

第七章 遊遍活人塚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既然不作離此的打算,這件事咱們不談了。」
這等含勁不吐,蓄勢不發,隨時可能有奇招變出。
伏虎索道:「你也想收服我們三個老頭子?」
天台老人道:「你有什麼事,要問老夫?」
藍衣童子道:「隨便你劃下道子,不管什麼用法,我都可以奉陪。」
項青陽道:「我!我……姑娘,咱們不談這些了,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之處?」
項青陽道:「南宮豪,天台老人,峨嵋三子,這些人物,你是難及萬一,就是那一群僧侶,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和你較量個三五百招,你們四大兇煞,在江湖上雖然還有點名氣,但還排不到進入活人塚的名次,老實說,活人塚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對付你們。」
語聲一頓,接道:「你們那位聽過回春手的大名。」
回春手冷冷說道:「我們參個人,十幾年的清靜生活,被你一下子破壞了,你可知道這個後果麼?」
銀鈴叟道:「你也不能抱怨看病的,他如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給他配成這些要命的藥物。」
項青陽吁一口氣,道:「歷來,江湖上的變化,都是由外而內,先由小事引起大事,小人物引出大人物,這一次,卻不相同。」
回春手道:「憑老夫金針過穴之術,也可使幾個恢復武功。」
天台老人黯然一笑,道:「丫頭,能來時,就再來看看我,也許我老朽會有幾句遺言告訴。」
伏虎索道:「如若我們三位老人家沒有受到禁制,誰會願意在這個地獄一般的所在,一住這麼多年呢?」
馬鵬笑一笑,道:「老前輩誇獎了,晚進在江湖上的聲譽不好。」
回春手說出了內情之後,這三位江湖怪傑,都有著一種羞愧不安之感。
莊璇璣道:「現在,我確實是有著貴賓的感覺了。」
藍衣童子一張嘴,吃下了兩粒毒丸。莊璇璣吁一口氣,也把兩粒藥丸吞下。全場一片肅然,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兩個服毒人的身上。只見那藍衣童子原本白裡透紅的臉上,突然間泛上一股黑色,掩去了本來的臉色。片刻之後,身子開始搖動,似乎是已經無法支撐。
回春手道:「自然可以。」
莊璇璣笑一笑,道:「項總管,想來,這活人塚定然十分龐大,還有不少地方要我們看了。」
莊璇璣點點頭,回顧了馬鵬一眼,道:「你們就在這院中休息,不可亂跑。」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三位老前輩可是對晚輩有些不敢信任。」
伏虎索淡淡一笑,道:「我們三個人,在江湖上行走之時,武林道上的朋友,都稱我們外號不稱姓名,想不到數十年後,別人還是叫我們的外號。」
天台老人道:「所以,他們才能那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所以,他只好留下。
馬鵬等四大兇煞,卻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鐵鈴叟道:「姑娘自覺是旁觀者清了?」
莊璇璣道:「晚輩要在活人塚內,引起他們自相火拚。」
開門的是一身著青衣的年輕人,二十左右的年紀,劍眉、俊目,一張微顯削瘦的臉,最顯著的是兩片嘴唇特別的薄。
柳媚輕輕吁一口氣,道:「小兄弟,你用的什麼毒?」
莊璇璣道:「老前輩,一個人,形同白痴,還能夠運用他的武功麼?」
高空吁一口氣,道:「我去。」
莊璇璣低聲說道:「這裡有人竊聽麼?」
項青陽道:「百丈峭壁,再加人工的埋伏,不論武功如何高強的人,都無法飛登上去。」
青衣少年略一怔,快步向前搶去,但高空的動作,也很快速,幾乎同時和青衣少年搶到門口。
馬鵬道:「聽人說過伏虎索,他手中一條長索,力伏三虎。」
莊璇璣笑一笑,道:「好!那我就斗膽請項總管給我一個薄面。」
她離開璇璣堡時,已暗下決心,準備把上天付於自己的美麗,當作是一種對敵的武器運用。
銀鈴叟道:「遠水難救近火,現在,談這些未免有些不著邊際,老夫想聽聽你有些什麼計劃。」
回春手道:「合作?」莊璇璣道:「是!合作的意思,就是參位肯回答晚輩幾個問題。」
南宮傑道:「爹,南宮世家的武士們,一旦知曉此事,必然會找來此地……」
她瞭解自己,除了她身兼三位奇人之長,一身武功之外,還有一樣自己瞭解的武器,那就是她的美麗。
莊璇璣迅快的行了出去。
因此,看上去,整張臉上泛著一股冷厲的味道。
項青陽點點頭,道:「好!在下去請示,姑娘請就在此地等候片刻。」
鬼刀馬鵬經歷過很多次的戰陣、搏殺,也遇到過不少雙手施用兵刃的人。
青衣人道:「沒有聽說過這個人,要她回去吧,三位老人家不見客。」
南宮豪道:「如若老夫的估算不錯,天下如一百位高手,至少有五十位在這活人塚之內。」
龍公子很盡職,一直守在門口處。
項青陽笑一笑,道:「柳姑娘的意思是……」
莊璇璣心中暗道:「這逍遙堂中的太上護法,一點兒也不逍遙,竟然被人用天蠶絲穿過琵琶骨,拴在這裡。」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一定要進來。」
莊璇璣道:「我對老前輩有些失望,有著相見何如不見的感覺。」
莊璇璣道:「老前輩,我還見識過了活人塚內的少林寺。」
莊璇璣道:「晚輩實在很自由,一切都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但不知能夠給諸位什麼理由。」
莊璇璣突然臉上一熱,一股羞紅,泛上雙頰,垂下頭去,緩緩說道:「晚進知道,我離開璇璣堡時,已沒有打算自己會完整的回去,為拯救蒼生,晚進不惜任何犧牲?」
莊璇璣道:「不過,我想和他單獨的談談,項總管能否同意呢?」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可曾試圖弄斷這天蠶絲索麼?」
項青陽笑一笑道:「璇璣姑娘,綠林群凶,八大門派高手,和五十一個門戶中的高人,可以不看,但逍遙堂上那三位太上護法,卻是非得見識一番不可。」
莊璇璣由懷中取出一方雪白的絹帕,拭去了臉上的汗水,笑道:「想見見參位老前輩,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黑衣童子嘆息一聲,收回短刀,道:「你也不錯。」
回春手道:「這個,這個……」目光一投鐵鈴叟和伏虎索,接道:「兩位意下如何?」
莊璇璣道:「多謝老前輩。」
莊璇璣道:「那是被他們綁架來的了。」
莊璇璣道:「哦!這裡面住的什麼人?」
藍衣童子道:「不行,咱們還沒有比試,妳如何能夠退開?」
銀鈴叟道:「老夫說了就算。」
莊璇璣道:「老前輩,見過那些首腦沒有?」
莊璇璣道:「其實,我們要見逍遙堂參位老前輩,只是有幾件事情向他們請教,並無不敬之意,參位老前輩已經現身了,又何必一定要比什麼呢?」
莊璇璣道:「柳大姊,峨嵋三子的確是武林奇人,不過,他們的遭遇和南宮豪、天台老人一樣,他們不能給我們什麼指點。」
一向利口尖舌的柳媚,這一次,突然變了,白白被項青陽搶了幾句,竟然一語不發。
回春手道:「慢著,女娃兒,你說,我們想離開又將如何?你能幫我們什麼忙?」
莊璇璣暗暗嘆息一聲,道:「你們多小心。」
一個沉重的責任。
莊璇璣道:「老前輩,可是不能提聚真氣了?」
馬鵬、高空,雖是江湖上的殺手,但對南宮世家的老主人,還是敬重萬分,兩個人抱拳深深一揖,才隨在莊璇璣身後行了出去。
她雖然心理上早已經有了準備,但這種事,仍然是很難出口。
柳媚接道:「放著好好堡主不幹,跑到這裡當一個二總管,好聽些叫總管,其實呢?還不是侍候人的頭目,而且,還不是大頭目。」
馬鵬還刀入鞘,道:「我們算不算過了你這一關。」
天台老人道:「那有什麼不好,吃了睡,睡了吃,心中沒有煩惱。」
項青陽大步的行了進來,道:「在下帶路。」原來,他一直躲在門外,不敢進來,現在回春手問了起來,只好硬著頭皮行了進來。
莊璇璣嘆息了一聲,沉重的道:「但長年如此下去,老前輩縱然還神志清明,可是對江湖又有何裨益?」
高空道:「莊姑娘既然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高空道:「門後面是一座廣闊的庭院,綠草如茵。」
藍衣童子臉色一變,道:「妳一定要賭?」
黑衣童子道:「拚命。」
龍公子突然一上步,一腳踏入門內,道:「咱們既然來了,萬望朋友給通報一聲。」
那女婢點點頭,道:「南宮主人已在廳中候駕。」
南宮豪道:「姑娘,老夫和太子,雖然還有利用的價值,但他們還沒有放心到這等程度……」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你知道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句話。」
穿黑衣的童子,同時亮出了短刀短劍。
回春手道:「不用客氣,姑娘請入廳中坐吧!」
莊璇璣道:「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項青陽道:「不要太久,長話短說。」
莊璇璣道:「老前輩,請再稍留片刻,晚進莊璇璣,還有事向前輩請領教益。」
南宮豪道:「原因姑娘已經說出來了,老夫有一點小小的聲譽,這就是我來此的原因了。」
馬鵬笑一笑道:「如非咱們四個,都沒有一點好處,如何還能活到現在。」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項總管還有使我更驚奇的事了?」
左首的老人笑一笑,道:「你們兩個人,如若都同意了,我這個玩老虎的人,也只好同意了。」
高空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叫聲朋友是敬重閣下。」
莊璇璣道:「好!你去吧!不過,要快去快來,別要我們久候。」
好字出口,刀、劍齊出,倏忽之間,刺出了六劍,劈出了四刀。
說完嫣然一笑。
柳媚笑一笑道:「他用刀劍,我用毒,兩不吃虧,問他幹什麼?」
回春手道:「姑娘果然聰明,不錯,是天蠶絲,一根天蠶絲把我們拴在了此地十幾年。」
項青陽道:「唉!姑娘說的是。」
項青陽怔了一怔,道:「姑娘,有些事,只怕在下無法回答。」
莊璇璣道:「是,對這個人的藝業,我也稍有瞭解。」
龍公子回顧了莊璇璣一眼,臉上是一片莫可言喻的複雜神色。
回春手未再理會項青陽,目光轉注到莊璇璣的身上,道:「你要見老夫等參人,有什麼事?」
鐵鈴叟、回春手、伏虎索,相對無言。
回春手冷哼一聲,道:「你們要來,也得有一個帶路的人?」
項青陽說道:「只要能說,在下一定奉告。」
回春手道:「怎麼?妳真能把百步斷腸散的奇毒,用真氣逼出體外。」莊璇璣道:「至少,晚輩覺著現在還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項青陽笑一笑,道:「天台老人,的確很有名氣,也是南宮豪很敬重的朋友。」
藍衣童子望了莊璇璣一眼,道:「是!他老人家不但醫道精湛,世無其匹,用毒也是大行家。」
鐵鈴叟嘆息一聲,沒有接口。
莊璇璣道:「是晚進堅持要來,老前輩要責怪,請責怪晚輩就是。」
天台老人道:「大勢所趨,氣候已成,老夫縱然不惜一死,又如何能夠獨力回天。」
項青陽道:「姑娘有事情,只管吩咐。」
天台老人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袍,一頭銀髮、銀髯,像貌十分清奇。
伏虎索道:「說!什麼辦法?」
莊璇璣道:「晚輩決定進入活人塚時,只有我一個人……」
柳媚吁一口氣道:「小兄弟,你用的什麼毒?」
莊璇璣道:「老前輩望重武林,領袖江南,怎麼會到活人塚來?」
望了鐵鈴叟和伏虎索一眼,突然住口。
伏虎索道:「衛老兒,這都是你的傑作,什麼生命之泉,什麼百日斷功散,不是你這些名堂,他們怎會有今天這大的實力。」
莊璇璣接道:「難道說,老前輩也受了傷?」
莊璇璣心中早已有數,甚至天台老人的口中,也隱隱約約提起了這件事,雖然輕描淡寫的一句,但卻有畫龍點睛之妙。
銀鈴叟道:「四個什麼樣的人物?」
開門的是個垂髻女婢。
莊璇璣道:「你們想得很深遠。」
莊璇璣道:「說的是啊!但我既然出來了,也只好認命,不過,我要請教的是,萬一我吃下這毒藥之後,還沒有死,我們能不能見到參位老前輩。」
回春手道:「這個麼……」
莊璇璣道:「璇璣堡中,經常有江湖上的豪客到達,他們說出了不少的江湖秘辛,他們是些什麼人?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南宮豪道:「姑娘,在江湖上有時候,武功也會失去作用,南宮門下二十四m.hetubook•com.com劍士,但卻保護不了他們老少兩代主人。」
天台老人道:「你剛才說什麼?」
天台老人道:「很抱歉,老夫對江湖上的事,知曉的有限。」
莊璇璣道:「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但如若參位老前輩肯和晚進合作,雖然只有一個時辰,也就夠了。」
南宮豪接道:「這好像不是他們顧慮的重要原因。」
藍衣童子道:「過了我這一關,再沒有什麼阻攔,你們一定可以見到他們,但在什麼樣子一個情形之下方可以見到他們,那就很難說了。」
回春手冷冷說道:「至少,人家把毒性逼住,倒是你替我大大的露一次臉,你要比賽吃毒藥,別人還完好無事,你卻已毒性發作了。」藍衣童子臉上一熱,垂下頭去。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和令郎的武功,均未失去?」
他赤手空拳,未帶兵刃。
他說的雖然很含蓄,但已隱隱的暗示出連叫門都可能遇上凶險。
項青陽道:「向內傳報,就說璇璣姑娘拜訪南宮主人。」
當下抱拳一揖,道:「馬鵬見過南宮老主人。」
莊璇璣道:「唉!一粒就百步斷腸,吃兩粒不是五十步就要死了麼?」
柳媚道:「請教項二總管,別人的事,你不清楚,你自己的事呢?是否很清楚?」
伏虎索道:「告訴你也不妨事,他們對老夫三人誇下過海口,如若這活人塚內,能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時,就可以撤去我們的禁制。」
高空道:「咱們最好忍一忍,人到矮簷下,何苦不低頭。」
天台老人道:「不必多禮。」
莊璇璣接道:「回春手醫道精湛,聽說斷了的肌體,只要半個時辰之內,他能重行續接,並使它完好如初。」
青衣人道:「嗯!」
幸好,兩個人,都適時收住了刀勢。
王傑冷冷說道:「如論武功之高,鐵鈴叟、伏虎索,兩位老前輩,決不在峨嵋三子之下,唉!這些老一輩英雄人物,想不到,都還活在世上,過去縱橫江湖,我一直認為自己這身藝業,就算不太好,也不算太壞,進入活人塚之後,我才覺著,自己不過是螢火之光,如何能和日月爭明。」
柳媚道:「稍有心得,是什麼意思?」
莊璇璣點點頭,道:「那就有勞項總管帶路了。」
天台老人道:「了不起,莊冠宇有這麼一個好女兒,我老人家如若能離開此地,要好好的請他喝一杯。」
莊璇璣道:「他們兩個人武功精奇,留著他們清醒神智,以便逼他們交出武功,對麼?」
轉身放步而去。
項青陽道:「是。」
藍衣童子道:「難道妳不明白,我不會死麼?」
倒是馬鵬冷笑一聲,道:「項總管,用不著厲言聲色,咱們跟著璇璣姑娘進入這活人塚,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大不了一條命。」
莊璇璣道:「衛老前輩想的是什麼高明辦法。」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麼說來,南宮世家也被控制了。」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一定要去麼?」
莊璇璣道:「項總管,活人塚的高手雖多,但他們不是失去武功,就是失去智慧,雖生如死,這種人能派充大用麼?」
天台老人道:「河洛大俠莊冠宇,是你的什麼人?」
項青陽道:「活人塚內,拘禁了天下大部份武功最強的高手,先把這一批強大的反抗力量給壓制下去,只要有一天正式開山立業,向天下宣佈一下,那就算大功告成了。」
莊璇璣道:「都是武林名人,我雖無緣相見,但卻是聞名久矣。」
鐵鈴叟拂髯一笑道:「姑娘請坐。」
南宮豪道:「他們把我們父子誘入此地之時,南宮世家中人,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肯把此事宣揚江湖,老夫就不清楚了。」
銀鈴叟接道:「令尊是……」
莊璇璣道:「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三位老前輩安逸於這活人塚內的生活,所以,也沒有動過要離開此地的腦筋。」
莊璇璣沒有回答,人已越眾而出,道:「柳大姊,退回來。」柳媚應聲而退。
高空沒有再爭,退後三步,站在龍公子的身後,凝神戒備。
鐵鈴叟道:「這些年都過了,大錯已鑄,難道還想平反過來不成。」
項青陽淡淡一笑,道:「柳媚姑娘,沒有人請你,你不是也進了活人塚麼?有些事,人根本無法主裁。」
目光一掠那藍衣童子,道:「掩上木門,誰要擅自離此,格殺勿論。」
青衣少年忽然向後退開,同時大開了木門。
馬鵬道:「難道世上真有吃毒的事?」
莊璇璣道:「你知道,我的醫術也很好,所以,我也不怕毒藥傷害。」
莊璇璣道:「這也是辦法之一。」
這時,另一個藍衣童子,卻緩步行了過來,道:「誰和我比?」
刀勢疾勁,劍招快速。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老少兩代主人,天台老人,峨嵋參子,還有少林寺中數十高僧,這些都是晚輩看到的,沒有看到的,還不知道多少高人,再加上參位老前輩,想一想,江湖上那一個門派能夠抗拒。」
那中|年|美|婦低聲說道:「二總管,莊姑娘既然說出來了,咱們應該答應的。」
莊璇璣道:「老前輩都要些什麼藥物,能不能開出來。」
莊璇璣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藍衣童子道:「是不太公平,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太公平的事情。」
莊璇璣道:「好!晚輩試試看能不能解去三位身上的絲索。」
項青陽道:「是,姑娘見識十之二三,還有七個地方好瞧。」
柳媚只看的吁了一口氣,低聲道:「馬老大,瞧不出啊!高空這真是妙的厲害。」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道:「南宮豪是何等人物,他如能恢復武功,又如何肯甘心被囚禁於此。」
項青陽道:「你盡你所知就是。」
鐵鈴叟、回春手,互相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莊璇璣道:「哦!老前輩,活人塚內除了老前輩和那些佛門高手之外,恐怕還有別的人了。」
項青陽道:「青陽該死,太上護法請恕罪。」
莊璇璣道:「試試看。」
莊璇璣道:「他比老前輩稍為好一些,他告訴我此地不少內情,但他也很消沉,誰會相信,叱咤風雲的南宮主人,竟然變成了一個完全失去信心的人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晚輩希望能夠知道老前輩到此的原因?」
莊璇璣接過解藥,道:「多謝前輩。」
有一個什麼?莊璇璣實在無法說得出口。
伏虎索嘆息一聲,道:「如若只是這麼一個辦法,我勸你不用費心了。」
南宮豪道:「老夫只是傳出了訊息,南宮世家是否能收到,就不是老夫所知了。」
退後一步,伸手關門。
莊璇璣回身對那面色薑黃的老者一禮,道:「老丈是伏虎索老前輩了。」
莊璇璣道:「聽說南宮世家門下,高手如雲,單是二十四劍士,就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了,他們用什麼方法,能夠把老前輩請來此地?」
莊璇璣道:「老前輩和令公子被囚在此地的事,貴門中人,是否知曉?」
莊璇璣道:「項總管。」
藍衣童子道:「這麼說,妳一定要和我比賽吃毒了?」
莊璇璣道:「只為了怕被他們取笑你就不惜一條命。」
天台老人道:「不錯,真氣提聚不起,老夫就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如何能對你姑娘有所助益呢?」
回春手道:「唉!所以,咱們就此耽誤下來,一下子十幾年。」
兩個人都是險招,勝負之分,就在誰先點中對方了。
莊璇璣道:「那倒不敢,不過,三位老前輩都是胸懷大仁的人,拯危救難,大概不肯後人吧?」
項青陽很快回來,臉色很平靜,不見憂苦,也沒有喜悅。
藍衣童子道:「妳害怕了。」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只是幾個很傑出的武士,但如以南宮世家一門之力,一樣無法應付,何況,老夫和犬子,又被囚於此地,領導乏人,南宮世家的實力,減去了不少。」
回春手道:「其實,姑娘如若留心一些,應該可以看出來我們身受的禁制了。」
莊璇璣道:「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晚進只是覺著諸位好消沉。」
柳媚冷笑一聲,道:「紈袴子弟,別無所長,全憑一張嘴混飯吃罷了。」
項青陽低聲道:「逍遙堂內,完全是三位太上護法的天下,那一位去叫門。」
莊璇璣道:「這只是晚輩請教第一件事,但不知三位老前輩可願回答。」
言罷,閉上雙目而坐。
這時,兩人掌勢都已成了實招,蓬然一聲硬拼了一掌。
鐵鈴叟道:「姑娘,我們三個人合起來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事,就算告訴了你姑娘,你又能如何呢?」
眼看著項青陽背影消失之後,柳媚低聲道:「璇璣姑娘,咱們要到那裡瞧瞧?」
原來,已到了逍遙堂的大門前面,緊閉的木門上,一塊金字橫匾,寫著逍遙堂三個大字。
項青陽道:「姑娘請。」
龍公子點點頭,轉身行了出去。
藍衣童子道:「不行,他們兩位都出手了,我如不出手,日後定要被他們取笑。」
高空道:「勿怪不准我們來,原來,這裡可以和外界接觸。」
莊璇璣道:「是!晚進來自璇璣堡。」
莊璇璣道:「老前輩,晚進是誠心的領教。」
項青陽哈哈一笑,接道:「姑娘,在下生平別無所長,只是對美女稍有心得。」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你是莊冠宇的女兒?」
柳媚道:「小兄弟,真的不跟我動手。」
馬鵬見過南宮世家的老主人,已入廳中,立刻失聲叫道:「是南宮豪。」
項青陽道:「活人塚的實力,都在活人塚內,塚外護法,不過是外圍卒子。」
莊璇璣道:「原來如此,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麼?」
項青陽道:「那回春手,已經二十餘年未在江湖上露過面了。」
馬鵬臉色一變,道:「既然如此,閣下就請出手吧!」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目前的情形,確然如此。」
莊璇璣道:「可是,我最有興趣的地方,就是逍遙堂。」
項青陽道:「在下替姑娘引見天台老人之後,立刻退出來。」
莊璇璣道:「他們都表現的很好,我在進入活人塚前,又收了龍、虎、蛇、鼠四個人給我幫忙,他們本來是活人塚的護法。」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老前輩,但願晚進有再來看你的機會。」
回春手嘆息一聲,道:「莊姑娘,你當真想知道我們受到的什麼禁制麼?」
南宮豪站起身子,點點頭,道:「好!諸位來看我,現在,咱們已經見過了,而且也談了不少的話,諸位也可以去了。」
刀芒,刺破了黑衣童子的衣服。
莊璇璣道:「我是一條命,別人也是一條命,我們都是血肉之軀,毒死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呢?」
莊璇璣道:「你項總管是不是神志十分清醒呢?」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如是莊姑娘想向在下討取一個良策,只怕老夫要令你失望了。」
不只是柳媚,就是全場中人都聽得愣住了,比賽吃毒,以定勝負,可是從未聽過的事。
任何一個人,只要稍為再加一成力道,就會立刻使對方濺血而死。
馬鵬道:「我不想殺人,所以,才說明白。」
但任何人在刺死對方的同時,也無法逃過對方的一刀。
天台老人點點頭,道:「丫頭,我明白了,你去吧。」
項青陽笑一笑道:「峨嵋三子不理江湖中事務,那是因為他們感受到江湖中事,已經用不著他們下山了,所以,他們悠然自得,不理會江湖中事,但如一旦天下大變,江湖歸於一統時,峨嵋三子,亦似會重出山林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晚進還有一事請教。」
馬鵬吁一口氣,道:「小兄弟好凌厲的刀法。」
青衣少年冷笑一聲,道:「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項青陽道:「姑娘本來就是貴賓,活人塚自從開創以來,還從沒有一個外人,能受到像姑娘這樣的禮遇。」
龍、虎、蛇、鼠,平日裏本也自視甚高,但此刻他們有著自不如人的感覺。
項青陽冷笑一聲,道:「馬鵬,你見識過了這活人塚的人物了。」
口中說話,人卻逼近了黑衣童子,笑道:「大姊姊我叫柳媚,江湖上人稱毒花,不擅用刀用劍,只喜彈指飛毒。」
項青陽道:「姑娘聽過。」
項青陽笑一笑道:「初來之時,他們都還保持著舊習性格,但時日已久,他們那一點舊習性格,也都被磨的差不多了,姑娘,時間能把一塊頑鐵、冶煉成精鋼,也能把百練精鋼,化成了繞指柔腸,這裡住的人,雖然都是江湖上很特出的人士,但也無法受得住時間的折磨。」
回春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你既然帶了莊姑娘來此,她未離開,你怎能離去,還是請留下來吧!」
莊璇璣道:「老前輩如若有這樣的把握,我們就順利多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多保重,晚輩去了。」
回春手接道:「我知道妳要說什麼?不過,這裡沒有藥物。」
項青陽道:「鐵鈴叟、伏虎索、回春手,這三位大名,你們聽過沒有。」
馬鵬、高空也是臉色一變。
眼看著項青陽身形消失之後,莊璇璣才躬身行了一禮,道:「晚進莊璇璣,見過老前輩。」
莊璇璣道:「唉!一個習武之人,真氣無法提聚,那就等於失去了武功一樣。」
莊璇璣道:「晚輩想不通的是,他們用什麼方法,把老前輩困入這活人塚內。」
轉身向外行去。
左首老人淡淡一笑,道:「既然你肯答應,老夫倒是沒有意見,只看曲兄的意思了。」
柳媚歎息一聲,緩緩向後退去。
莊璇璣道:「如若有一天,我真照顧到你,我想你的才幹,應該幹上大總管。」
南宮豪道:「他們把你當作貴賓接待,又是為了什麼?」
莊璇璣道:「項總管放心,我問的事,決不會使你為難,如是你那著無法回答之時,盡可以不回答。」
莊璇璣道:「老前輩,難道就準備安於此危,任囚此地麼?」
回春手道:「現在責怪你,一切都太遲了,但如這逍遙堂上,有了什麼變化,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想不到活人塚內,竟是如此的博大、雄厚。」
項青陽楞在那裡了。會有些什麼變化呢,項青陽實在想不明白,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莊璇璣點點頭,道:「叫門吧?」
南宮豪道:「高手不多,而且,大部份到了活人塚,他們神智雖然受制,但如他活動開手腳之後,武功發揮出來,就不會再有這個缺憾了。」
絕世容色的少女,充滿魅力的笑容,像一杯香甜強烈的酒,怎不叫人陶醉。
回春手取出一粒丹丸,道:「這是百步斷腸散的解藥,你先吃下。」
黑衣童子忽然欺身而上,刀、劍刺來。
鐵鈴叟道:「咱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很多年,難道還真要離開不成。」
刀、劍沒有傷到他,但他卻感受到那些刀劍的凌厲和壓力。
伏虎索道:「衛老兒本來想了一個法子,但我和鐵鈴老兒,都不太信任他,所以,就拖了下來。」
莊璇璣道:「他們都已經中毒很久了,只怕毒性早已經深入體內,金針過穴之法,也未必能把毒性逼出體外了。」
這一腳踢到中途,連變了三個方位,終於把龍公子給逼出門外。
莊璇璣道:「對活人塚內的事呢?」
他沒有流淚,但臉上那一股黯然的神色,卻有著一種英雄老邁,蛟龍被囚的悲傷。
柳媚道:「亂走又怎麼樣?」
藍衣童子道:「對!咱們各出一種毒樂,同時吃下,先中毒不支算輸。」
莊璇璣道:「盡其在我,江湖上總要有一個人出面試試,是成是敗,就非晚輩所能估算了。」
這間正廳,緊依峭壁而建,下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
莊璇璣道:「晚輩第一件請教的事是,以三位老前輩在江湖的威望,何以會淪落活人塚內。」
莊璇璣呆住了。
南宮豪皺皺眉頭,道:「姑娘,你究竟要說些什麼?」
莊璇璣奇道:「為什麼呢?」
柳媚道:「想不到,我在此地竟然遇上了用毒的高手。」
莊璇璣道:「老前輩在此的聲望如何?」
龍公子道:「這裡是逍遙堂?」
回春手道:「什麼人帶你們來。」
轉身向外行去。
莊璇璣道:「晚輩有事奉告,但我也要先明白真實的內情。」
回春手沉吟了一陣,道:「機會是一半對一半,但如把老夫比前賢,那就不敢當了。」
天台老人道:「別小覷了活人塚,這裡的人,能把江湖上第一流的人物,囚於此地,想想看,是需要何等的才能,何等的智謀、魄力,你能進入此地,決非是運氣太好,必然別有原因,女娃兒,也許他們是有意的放你進來。」
莊璇璣道:「新近崛起江湖的四個殺手,叫鬼刀、妙手、暗箭、毒花。」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有南宮世家作他的後盾,自是受人重視,老夫只是一個老光棍,活人塚沒有殺了老夫,給我一口飯吃,我老人家的運氣已經算是不錯了。」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兩代主人,都被留置於活人塚內,實在叫我們開了眼界。」
莊璇璣道:「晚輩有幾件事情不明,特地向參位請教。」
伏虎索冷冷說道:「信不信任,無關緊要,咱們只是覺著你這女娃兒,問的太多了。」
站起身子,沿著絲索行去。
南宮豪輕輕吁一口氣,欲言又止。
銀鈴叟道:「妳準備如何下手,南宮世家中人和天台山那怪老兒,是否會幫助妳?」
莊璇璣道:「多謝前輩,晚進告辭了。」
柳媚道:「哼!你堂堂的二總管,竟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項青陽道:「正是此人,姑娘年紀不大,但卻是識人很多。」
雖然,她有著高潔的志行,過人的才慧,也有著與眾不同的看法。
青衣少年臉色一寒,兩片薄薄的嘴唇,自動向下撇去,一張臉就更現冷厲之色,緩緩說道:「拜訪?」
莊璇璣目光轉到那年輕人的臉上,道:「這位是南宮公子?」
藍衣童子道:「沒有辦法,妳一定不肯換人,咱們只好試試了,妳取出毒藥吧?」
馬鵬道:「柳姑娘請閃開,這一陣讓給我來。」
轉身退了出去。
莊璇璣道:「剛才,我看到了很多僧侶,據說,那些人,都是佛門中的高手?」
青衣少年打量門外的人群一眼,揚起了兩道劍眉,道:「你們走錯了路。」
項青陽呆了一呆,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項青陽道:「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遇上敵手。」
項青陽笑一笑道:「姑娘,還要看看那一處人家麼?」
青衣少年目光一掠高空,道:「你們還不配和我稱兄道弟。」
高空道:「這地方,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毒,你最好先問個明白?」
莊璇璣道:「看老前輩的神情,明明知曉解救之法,卻是不肯輕言出口,難道你有什麼顧慮?」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聽說華佗能接續斷肢,老前輩的醫道,可以比美前賢了。」
馬鵬道:「我用刀,鬼刀馬鵬,我的刀用時自會出現,不過,你要小心,我的穿心一刀十分凌厲,刀下向來不留活口。」
兩人只用一隻右手,忽拳忽掌,忽點忽扣,連拆了十餘招,竟然仍保持著個半斤八兩之勢。
莊璇璣道:「人有好壞之分,沒有什麼貴賤之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項總管又何必輕賤自己呢?」
伏虎索道:「老夫三人,都已是七十以上的人了,也未打算離開此地了。」
南宮豪道:「老夫本早該自絕一死,不過,總覺死非其時,所以,苟延殘喘的活下,如若老夫該死的時刻,決不會惜此老命。」
黑衣童子冷冷說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們能夠過了我這一關就行。」
項青陽就站在大門外面,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道:「璇璣姑娘談完了。」
莊璇璣道:「晚進剛才看到了南宮世家的老主人。」
天台老人笑一笑,未再答話。
莊璇璣道:「老前輩……」
莊璇璣低聲道:「在回春手神目如電之下,你的手法未必能夠逃過他們監視。」
柳媚嘆口氣,道:「難道咱們真要聽那個項青陽的話麼?」
莊璇璣道:「不好!他們一個個,都像白痴一樣。」
柳媚道:「峨嵋三子住的地方,我很小的時候,聽師父說過,峨嵋三子,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不論他們那一個,只要傳你個一招兩式,就會終身受用不盡,想不到二十年後還能看到他們。」
天台老人嘆息一聲,道:「女娃兒,老夫縱有助你之心,也沒有助你之力了。」
回春手嘆息一聲,道:「看來,一個人,如若到了該死的時候,絕對不能苟安偷生。」
她輕輕吁一口氣,理一下鬢邊的散髮,道:「項總管,其實,我也不算是頂美的女人……」
回春手道:「好!你說吧!」莊璇璣道:「不知參位前輩,可否容晚輩入廳敘談,晚輩胸中疑難甚多,希望多討取一些教益!」
莊璇璣道:「誰要你來接待我的?」
莊璇璣接道:「老前輩不必多疑,晚輩是有意混入此地。」
回春手道:「老夫的罪孽深重,如能脫離天蠶絲索,老夫一定設法配出解藥。」
鐵鈴叟沉吟了一陣,道:「你就要證明這些。」
南宮豪道:「能!一個人的神智受到了控制,但他的武功,並未失去,相反的,在某一種單純的武功上,因其心無雜念,反而容易運用的純熟,只不過他們在對敵之時,反應慢了一些。」
莊璇璣道:「就老前輩估算,目下這活人塚內,被囚有多少當得高手之稱的人物。」
青衣少年道:「就算我肯答應,你們也只能進入大門。」
項青陽道:「峨嵋三子。」
莊璇璣道:「以晚輩為例,我進入了活人塚,但並沒有受他們的控制,老前輩是名醫,要看病,必須要找出病源,三位老人家,如肯說明不能離開的原因,晚輩也許能借箸代籌,想一個可行的辦法。」
項青陽道:「這個麼?姑娘應該明白的了。」
天台老人道:「好吧!你如真有再來看我的機會,老夫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銀鈴叟道:「妳如真的能斬斷我們繫身索繩,老夫倒也願和你們一起走走了。」
莊璇璣道:「原來,這些藥物都是衛老前輩配製的。」
天台老人道:「老夫記憶之中,敢對我如此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人!」
莊璇璣搖搖頭,道:「天台前輩,這是一股逆流,但卻來勢滔滔,你和南宮豪,都是抗拒這股洪水中流砥柱,但你們卻自甘認命,只求形態上的心安,我知你們大義凜然,不畏死亡,但卻想不通你們為什麼不敢振奮而起,和它搏鬥,大不了一個死字,我對前輩的風範,心慕已久,想不到見面後,竟然會使我如此的失望,晚進一介弱女子,但我卻不惜成敗,不計生死,和他們決一場決死之鬥,老前輩好好的靜養,晚進告辭了。」
藍衣童子道:「我也不希望和你比賽,你們隨便再指一個人吧!」
門後面,果然是一片廣闊的庭院,只不過,庭院中站著一個黑衣童子。
回春手道:「有!我們試了一年多,用盡了各種手段,但卻沒法如願。」
言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莊璇璣。
南宮豪道:「姑娘,你想知道什麼?」
莊璇璣行入廳中。
柳媚道:「咱們兩個人,分食的毒藥不同,藥性也不一樣,自然發作的時效也不相同了。」
項青陽道:「天台老人未入活人塚之前,就有著冷怪的毛病,被囚於此,還是那個樣子。」
莊璇璣道:「為什麼?」
莊璇璣道:「我沒有毒藥,我也不會用毒,你取出藥物吧,你吃什麼,我也吃什麼!」
回春手道:「你們兩位,過的很平靜,但兄弟卻是不平靜的很。」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晚輩莊璇璣,來自洛陽璇璣堡。」
藍衣童子道:「對!我用毒。」
莊璇璣道:「為什麼?你這點年紀,難道已練到了百毒不侵之境?」
青衣少年道:「一旦發生了什麼事,也會變的十分兇險。」
莊璇璣道:「海闊任魚躍,天空任鳥飛,這活人塚內,雖然對三位百般優遇,但總沒有江湖上那麼壯麗,恕晚輩斗膽直言,三位極受敬重,但卻未必能隨便出去。」
莊璇璣道:「怎麼不同呢?」
項青陽道:「不錯,姑娘是聽什麼人提過他呢?」
莊璇璣道:「南宮前輩,他們好像都已經失去了主裁自己的能力。」
項青陽笑一笑,道:「姑娘果然是有著人所難及的才慧。」
莊璇璣道:「老前輩,那生活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黑衣童子冷冷說道:「好!」
天台老人哈哈一笑道:「姑娘,不要枉費心機,老夫身體不好,不能再多說話了。」
莊璇璣道:「兩位老前輩呢?」
莊璇璣道:「好!那我就向項總管請教一件事了?」
回春手沉吟了一陣,道:「老實說,老夫並無太大的把握,琵琶骨乃人身重大的骨骼,挫開了,讓它完全複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過,我可保證他們不會危害到性命。」
那中|年|美|婦,已然轉身行出了大廳。
回春手道:「江湖上那麼多老不死的,都躲到那裡去了,要妳m.hetubook•com•com一個年紀輕的女娃兒,出來獨擔大任。」
右腳一抬踢了過來。
莊璇璣笑道:「你很怕?」
項青陽點點頭,道:「柳媚,真讓我們待如上賓的人,只有莊璇璣姑娘一個,你們能得如此大開眼界,那是禿子跟著月亮走,佔了璇璣姑娘的光,人貴自知,不要給臉不要臉。」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春秋雖高,但個個精神盛旺,總不會長期住在這裡吧?」
莊璇璣道:「南宮老前輩,告訴了晚輩不少的事,希望老前輩也能給我一二指示。」
和那青衣童子差不多的年齡,不過十八九歲,左手執著一柄一尺八寸的寬面刀,右手卻握著一柄短劍。
高空道:「我明白。」
他雖是對那藍衣童子下令,但那穿青衣和黑衣的年輕人,同時行動,掩上了木門,一字排開,站在門前。
柳媚苦笑一下,道:「吃下去就要死的毒藥。」
南宮豪嘆息一聲,道:「老夫和他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現在說他們如何?老夫也沒有什麼把握。」
高空道:「不成,妳是我們之首,如若有了什麼參長兩短,我們豈不是群龍無首了?」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聽過。」
項青陽道:「這裡住的人,都是江湖上特別傑出的人,稍受優待。」
莊璇璣道:「這一粒黃豆大小的藥丸,就如此的厲害麼?」
莊璇璣心中震動了一下,道:「真是人才濟濟,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了。」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中人,是否已知道了這件事情?」
回春手吁一口氣,道:「女娃兒,你在這裡,不可能停的太久,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莊璇璣道:「有!我想看看逍遙堂。」
項青陽道:「他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他們的名氣,在江湖上也許不大……」
柳媚雖然會用毒,但實在不會吃毒。她一生之中,遇上過很多次為難的事,但從來沒有如此嚴重的困難。
莊璇璣停下笑一笑,道:「天台老人,是不是武林中人稱行雨翁的天台神叟?」
項青陽道:「姑娘,咱們一直很謹慎隨護姑娘,不知那裡有妨礙。」
江湖上,有不少施用雙劍的人,但一手用刀,一手用劍的,卻實在不多。
莊璇璣道:「是家父。」
妙手高空道:「在下聽過鐵鈴叟的大名,聽說他手中,是一條千年老藤,上面滿綴銀鈴,施展開來,鈴聲叮噹,武功再高的人,也很難適應那盈耳鈴聲。」
柳媚道:「兵刃相見,難免要發生流血慘事,所以,小妹出手最好。」
只見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和一個二十四五的英俊少年,分座在廳上兩張太師椅上。
莊璇璣道:「他們對老前輩似乎是特別的優厚一些。」
莊璇璣道:「晚輩年輕識淺,說話如有什麼不妥,兩位老前輩,想來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莊璇璣道:「晚輩也很難提出什麼具體的計畫,不過,晚輩的原則是以敵制敵。」
莊璇璣道:「我不信,老前輩會不能給晚進一點指教。」
回春手指著面色蒼白的老者,道:「這位是鐵鈴叟。」
項青陽突然一抱拳,道:「三位太上護法,在下想……」
項青陽道:「姑娘,我怕是其中之一,最擔心的還是怕姑娘受到傷害。」
言下之意,無疑暗示了南宮世家中真正的高人,還是南宮父子。
莊璇璣低聲道:「他真是南宮豪?」
莊璇璣道:「他們心餘力絀,都已經失去了武功。」
莊璇璣道:「你服藥之後,你師父可以救你,但我卻沒有能救我的人。」
莊璇璣道:「這個麼?晚輩覺著當局者迷。」
回春手微微一笑,道:「女娃兒,看來,你的運氣不錯。」
伏虎索道:「如若這位莊姑娘,真的沒有受到他們的控制,這就是咱們一個很好的理由了。」
項青陽笑一笑,道:「南宮豪,天台老人等如能保持著神志的清醒,也許不會被我們所用,至少,他們再無法抗拒我們,再說,我們如需這些人時,立刻可以使他們失去神智,璇璣姑娘,一句話,進入了活人塚內,就算是魚兒入網,縱然有千變萬化,也無法逃過這重重羅網。」
目光突然轉注項青陽的臉上,道:「項總管,我真是你們的貴賓麼?」
他雙手中各握刀、劍,刺與劈,完全用的兩種不同的力量。
項青陽道:「是……」
黑衣童子道:「不能用毒,等一會自有用毒高手對付妳,換一個用刀用劍的來。」
莊璇璣點點頭,道:「我去。」
莊璇璣道:「唉!和老前輩一番交談,使晚輩長了不少的見識,不過,也使晚輩更那迷惘了。」
天台老人沉吟了長久,道:「女娃兒,你先去吧!容老夫多想幾天,也許,我可以想出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莊璇璣道:「為什麼?」
南宮豪點點頭,道:「莊姑娘是……」
龍公子回頭舉手,叩動門環。
莊璇璣道:「所以,晚輩實有著人單勢孤的感覺。」
回春手道:「金針過穴,無法解毒,但可以助他把毒性運出體外。」
藍衣童子道:「我說的是一粒的效果,現在,咱們要每個人吃下兩粒。」
項青陽道:「好像這也是原因之一了。」
莊璇璣答非所問的道:「就目下情勢而論,當今江湖,沒有一個門派的實力,可以和活人塚抗拒,只有他們內部火拼,是唯一解救江湖大劫的辦法。」
莊璇璣無可奈何,只好取出了兩粒藥丸。
伏虎索道:「其實,咱們外號,也比姓名好記,幾十年來,別人都這樣叫我們,連我自己也快要把姓名忘了。」
黑衣童子道:「不希望傷人,是什麼意思?」
伏虎索道:「不錯,你的醫術是高明,不過,你可會想到,你對我們動手術的事,如若漏了出去,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後果,我和錢老兒的傷勢還沒有好,人家找上來,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後果呢?」
莊璇璣道:「項總管,為什麼南宮豪和天台老人,卻還神智清醒,和那些和尚們不太相同。」
項青陽道:「千真萬確,如非貴賓,這活人塚內,豈是任人參觀的地方。」
藍衣童子道:「我不算高手,比起我師父,相差何至十倍。」
莊璇璣道:「我們敢進活人塚,難道就怕了逍遙堂麼?」
她笑的很特殊,很動人,很美,很美。
青衣少年右腕,突然變掌為拳,一縮一伸,擊了過去。
莊璇璣道:「南宮主人,晚輩想請教的第一件事,就是老前輩怎會在此?」
妙手高空,這一雙手實在很妙,不但能輕取人衣袋之物,運掌變化之間,也是極盡奧妙之能事。
藍衣童子道:「那是沒有法子的事了,咱們賭的就是生死。」
高空卻在那青衣少年發動的同時,人已衝了過來,龍公子退到門外,高空的掌勢已發,五指半曲半伸,點向前胸。
南宮豪道:「不錯,那裡面的和尚,我至少認識二十個,他們都算是武林中第一流頂尖高手。」
一陣陣清脆的鳥鳴之聲,傳入耳際,配合著潺潺的流水聲。
南宮豪道:「對!他們形同白痴。」
莊璇璣道:「他既然指示你可以去,你就不用負太大的責任了,對麼?」
莊璇璣道:「項總管能不能給我一點暗示,為什麼我會受到如此的優待?」
莊璇璣心中暗道:他和我素不相識,看來,不知要費多少口舌,才能說服他了。
莊璇璣臉色一寒,道:「項總管,我很尊重你,不願意為難你,也希望你會尊重我。」
南宮豪道:「那是因為老夫和犬子還有利用的價值。」
更瞭解一下那人是誰,在活人塚有多大的權勢。
莊璇璣道:「家父莊冠宇。」
南宮豪道:「一個被人囚困的人,還談什麼聲望。」
莊璇璣嫣然一笑,道:「但願那一天早早到來,晚進親自下廚,替你老人家作幾樣可口的小菜。」
莊璇璣道:「鐵鈴叟、伏虎索、回春手,這三大奇人,怎會作了活人塚的護法?」
馬鵬道:「璇璣姑娘到逍遙堂來,用心是在拜訪,不願意鬧出什麼麻煩,所以,我們不希望傷人之事。」
天台老人怔了一怔,道:「你以後,還能來看我?」
龍公子道:「那就沒有走錯,咱們來拜訪三位太上護法。」
莊璇璣黯然一笑,道:「老前輩很擔心……」
藍衣童子抬頭打量了莊璇璣一眼,突然搖搖頭,嘆息一聲,道:「不行,最好不要換。」
莊璇璣心中一動,凝神望去,果然發現三人身上,都有一根很細很細的灰線。
這時,四大凶煞,已然環立在莊璇璣的身側,龍、虎、蛇、鼠四公子,也站在莊璇璣的身後。他們都明白,莊璇璣如是在運氣逼毒,那就全無反抗的力量,任何人,只要出手一擊,都可以取她的性命。所以,他們要全力保護。回春手兩道炯炯的目光,投注在莊璇璣的身上,緩緩說道:「姑娘,要不要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莊璇璣緩緩睜開雙目,臉上汗水滾滾而下,微微一笑,道:「多謝關懷,晚輩不礙事了。」
南宮豪道:「姑娘,老夫不是要來,而是不得不來。」
回春手笑一笑,道:「你們都同意了。」
莊璇璣道:「如若參位老前輩身上的絲索斷去之後呢?」
藍衣童子道:「什麼方法?」
龍、虎、蛇、鼠四公子,一直很少說話,但看到他們皺起的眉頭,顯然是四人內心之中,有著很多的憂慮、煩惱,只不過,不肯說出來。
莊璇璣道:「多謝老前輩的成全。」
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相當的有權,只不過,莊璇璣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絕對的權勢。
莊璇璣道:「老前輩能配出這些藥物,定然也可以配製出解藥了。」
天風徐來,大家都有著重睹天日的感覺。
項青陽道:「還有什麼原因麼?在下就不清楚了。」
莊璇璣道:「那就行了,項總管,請帶路。」
項青陽道:「好!在下帶路。」
莊璇璣道:「金針過穴之法,難道也能療毒?」
項青陽無可奈何,道:「好!咱們走吧?」
鐵鈴叟道:「衛兄,這件事,我看還是由你來說吧?」
莊璇璣道:「不是你一個人,你只是很重要,但人人都有你的想法,所以,江湖上,才有如此大禍,其實,你,南宮豪還有晚進,及我隨行的人手,只要你老人家登高一呼,我相信必有很多人爭相景從。」
項青陽道:「逍遙堂可以去,不過,不能負責諸位的安全。」
莊璇璣道:「不是被廢棄的武功,應該有恢復的辦法?」
藍衣童子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了四粒黑色的丹丸。也許莊璇璣生的太美了,所以,那藍衣童子對她特別和氣一些,把四粒黑色丹丸托在掌心上,說道:「這四粒丹丸,叫作百步斷腸散,服下之後,百步內毒性攻心而死。」
莊璇璣笑一笑,道:「這件事很玄妙,好像是他們……他們有一個,有一個……」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果然胸羅萬機,才慧勝人,試想,活人塚擁有這些人才,放眼江湖,誰又能和他抗拒呢?」
天台老人道:「很乖的孩子,孝順的女兒。」
這時,坐在一側年輕人,突然低聲說道:「爹,你該運功了。」
高空道:「作不了主,你就通報一聲,就說莊璇璣姑娘求見。」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你們雖有一顆不屈不服的心,不願為他們所用的風骨,但你們卻沒有那股積極的意志謀反抗,這就是他們已往很順利的原因。」
南宮豪道:「老夫和犬子,都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使老夫父子無法提聚真氣。」
項青陽道:「在下盡快趕來,不過成不成,可是沒有把握。」
南宮豪是南宮世家上一代的主人,就算沒有見過南宮豪的人,也聽過這個名字。
莊璇璣道:「這倒未必,就晚進所知,南宮世家在江湖上具有的聲望,就是少林、武當掌門身份,也難和老前輩的聲望相比。」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如若晚輩能有效力之處,極願全力以赴。」
南宮傑道:「爹爹,孩兒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
柳媚道:「我是毒花柳媚,自然由我和你比了,不過,小兄弟……」
莊璇璣道:「但除我之外,誰又能應付吃毒的事呢?」
馬鵬道:「龍、虎、蛇、鼠四公子的武功,咱們也領教過了,如若高過我們多少,那就難說了。」
莊璇璣長長吁一口氣,道:「我想也許有辦法可想。」
馬鵬乾咳了兩聲,把將要出口的話,又嚥了回去。
馬鵬的手,握住了刀柄,閃開一劍。
項青陽點點頭,道:「莊姑娘,日後,咱們如能常處,遠望多多照顧。」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晚進不hetubook.com.com是活人塚內的人。」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並無歸依活人塚的心意,只是被困於此,情非得已了。」
莊璇璣道:「哦!」
藍衣童子冷冷接道:「不要叫我兄弟,可以施展你的毒技了。」
天台老人道:「你和老夫談話,難道也怕被人竊聽麼?」
那青衣少年怔了一怔,不得不放下抓住木門的右手,立掌如刀,切了下來。
回春手淡淡一笑,道:「你想走?」
馬鵬道:「見識過了。」
莊璇璣道:「他們是不是都很合作?」
轉身向前行了幾步,重又回過頭來,道:「姑娘,在下未回來之前,請約束他們最好不要亂走。」
龍公子卻已搶到了高空的前面,道:「強賓不壓主,在下叫門。」
莊璇璣道:「有這等事,那三位定然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人了。」
莊璇璣道:「兩位請出去一下,給我們一點輕鬆交談的時間。」
高空收腕彈指,一縷指風,迎襲拳勢。
柳媚道:「你用毒!」
回春手輕輕嘆息一聲,道:「你能吃了老夫的毒藥,而能不立刻發作,就憑這一點,老夫倒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不過,老夫那兩位朋友,一向很重視身份,你剛才言詞之間,要他們合作,單是這一句話,那就是觸犯了他們的禁忌。」
莊璇璣道:「老前輩,南宮世家的武士們,一旦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麼樣一個後果。」
莊璇璣人已出門,聞言又轉身而回。
目光一掠柳媚,接道:「是不是你和我比。」
項青陽道:「姑娘還要帶什麼人去?」
莊璇璣道:「老前輩,你這話可是當真麼?」
項青陽道:「活人塚內很多的事情,根本就無法追根究柢。」
莊璇璣道:「項總管,你對這件事,倒是充滿著信心啊?」
項青陽道:「不然,九迥谷,小西天,還有綠林道上四十八位高手,少林除外的八大門派高人,逍遙堂還住著三位太上護法,以及天下五十一個門戶的高人。」
莊璇璣道:「他的武功,也和他的醫道一樣,鬼神莫測,奇異絕倫。」
目光轉注到廳前兩個老人的身上,接道:「你們兩位怎麼樣?」
柔柔清音,直衝腦際。
莊璇璣道:「參位老前輩,再加上參位的弟子,豈不是六個人?」
莊璇璣道:「不用了,這一次,我一個人去。」
伏虎索道:「我知道這個人,中原武林道上,都稱他河洛大俠。」
龍公子的應變之勢,只能對付兩變,那青衣少年第三變已到了他的膝前,如不退出,這條腿,就算廢了。
天台老人似是已睡熟了過去,對莊璇璣的呼叫,充耳不聞,連眼皮也沒有眨動一下。
南宮豪道:「這就是我們父子無法反抗的原因。」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希望幸運之神,一直常伴你的身側。」
高空回顧了莊璇璣一眼,低聲道:「姑娘,在下去替她下來。」
項青陽道:「三位老前輩既然答允了接見莊姑娘,在下留在此地,也沒有什麼事了,我這就先行告退。」
銀鈴叟道:「老夫幾時答應幫助妳了?」
天台老人道:「一樣,一樣。」
銀鈴叟道:「活人塚內,號令統一,除了妳帶這幾個人之外,別的人,就很難幫得上妳。」
她!指的是柳媚。莊璇璣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既不會用毒,什麼毒藥對我都是一樣,就用你的毒藥吧?」
是什麼?他沒有說出來。
藍衣童子冷冷說道:「妳既是用毒高手,自然是知曉毒性,那就選妳身上最毒的一種,給我吃下去就是。」
項青陽道:「姑娘,逍遙堂住的三位高人,姑娘已經知曉了。」
南宮豪點點頭。
項青陽道:「這是一處很險峻的地方,進入了逍遙堂,可以見藍天白雲,可見日月星辰,不過,出不去,像鐵鈴叟等那樣的武功,也一樣出不去。」
項青陽道:「三隻老虎,分由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向他撲過去,他能用手中的長索,在一瞬間把三隻老虎全都縛住,這手法已極困難,更難的是那份莫可言諭的迅快,伏虎索,也因此得名。」
莊璇璣道:「你師父是回春手?」
莊璇璣道:「原則已定,義無反顧,運用之妙,要存乎一心了。」
莊璇璣道:「想不到,項總管還有這樣的能耐,無怪身居總管要職了。」
莊璇璣道:「正是,晚進和他們談了不少的話。」
青衣少年和高空,都拿樁不穩,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莊璇璣道:「老前輩,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呢?」
那端坐的老者說道:「記得,你是鬼刀馬鵬。」
回春手道:「可以,不過丫頭,只有你一個人進去。」
莊璇璣等心中都明白,這參人是銀鈴叟、伏虎索、回春手,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分辨出他們的真正身份。高空低聲道:「姑娘,柳媚很顯然已經無法應付,如若我不出去,只怕她只有吞毒而死了。」
伏虎索道:「女娃兒,妳真弄斷天蠶絲,老夫就聽妳的。」銀鈴叟道:「女娃兒,如是開玩笑說大話,那就太過份了。」
藍衣童子道:「那位姑娘既然沒有這份能耐,就不應該隨便開口。」
莊璇璣道:「老前輩的意思是,世上高手,畢竟不多。」
南宮傑道:「不會的,爹,南宮世家門下士,絕對不會變節,他們知道此事後,必傾全力而來,解救咱們出去。」
藍衣童子道:「對!立刻致死的毒藥。」
天台老人道:「哦!姑娘也是活人塚內客了?」
項青陽知道,這三個年輕人,也就是鐵鈴叟、伏虎索,和回春手的弟子,這六個師徒,相處十餘年,三個年輕人,已得三老真傳十之六七,別說自己沒有信心,能闖出這地方,就算能勝過這三個年輕人,也未必能走得了。
莊璇璣心中暗道:「究竟薑是老的辣,這天台老人的深思、謹慎,似是又在南宮豪之上了。」
天台老人接道:「對!我擔心自己恢復了武功,但卻變成了白痴,變成了他們的殺人工具。」
莊璇璣道:「不要說南宮門武士了,單是兩位的武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晚輩實在想不通,他們怎能把兩位請來此地,而且,這件事還鮮為人知,江湖上也沒有傳聞。」
項青陽道:「看上去,這裡毫無防備,其實步步殺機,姑娘既然希望見識一下逍遙堂,在下希望在未進入逍遙堂之前,最好別造成衝突。」
莊璇璣目光一掠站在大廳前面的參老,看參人全無一點表示,似乎是硬要闖過這藍衣童子一關才能和他們交談。只聽,藍衣童子接道:「姑娘,妳先取兩粒。」
天台老人道:「姑娘,執大義,不拘小節,你知道佛經中捨身餵虎的故事吧?」
莊璇璣道:「有埋伏。」
回春手接道:「他們是闖進來的,你如有信心,那就闖出去。」
莊璇璣道:「恭敬不如從命。」
項青陽道:「是啊!璇璣姑娘,大勢已經很明顯,放眼當今之世,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止活人塚的發展。」
穿在三人琵琶骨上的絲索,由屋後懸崖上直垂下去。
那就是要她對付活人塚。
天台老人打量了莊璇璣一陣,道:「好!不過,老夫知道的事情不多。」
柳媚吁一口氣,道:「這不公平。」
望著項青陽遠去的背影,低聲說道:「龍公子,守著大門,任何人要進來,就發出警告。」
莊璇璣道:「項總管,這話小妹不敢苟同,不錯,活人塚內,關了不少的人,但他們不是自動來,把他們囚禁這裡的,也是人?」
伏虎索道:「咱們就算不能離開此地,但這件事,最好能傳到江湖上去,免得為百年之後的武林,留下一件疑案。」
南宮豪道:「莊姑娘,老夫未被囚禁此地之前,江湖上的朋友,也確然肯給我幾分薄面,不過,目前老夫被囚此地,究竟還有多大的號召力,那就很難說了,再說,南宮世家的信符,已經被他收去。」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
鐵鈴叟道:「女娃兒,你有辦法弄斷天蠶絲麼?」
莊璇璣道:「老前輩,要不要晚進以後再來看你?」
回春手道:「就算不能平反,但我也不願繼續的助紂為虐。」
莊璇璣又行經一座瓦舍之前,只見門牌上寫著「天台老人凌鏡之寓」。
柳媚笑一笑,道:「嗯!彼此動手相搏,還可以換對手麼?」
銀鈴叟道:「老夫好像也聽過他們的名號。」
她心中很猶豫,她對自己要以清白兒女之身混跡江湖之事,心中一直有些畏懼,但活人塚一封邀約河洛大俠莊冠宇的信,使得莊璇璣下了決心,代父赴約而來。
「吃毒」,柳媚心中大大的震動了一下。
馬鵬道:「為什麼?」
目光一掠馬鵬等,接道:「不過,像鬼刀、妙手、暗箭、毒花這四個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也許會聽過他們的大名。」
莊璇璣道:「不一定。」
銀鈴叟道:「太過含糊籠統,全無可取之處。」
馬鵬道:「我只是先說明我的刀法,要不要動手,全憑你決定了。」
項青陽恭候在大門外面,一躬身道:「姑娘和他談的還投機吧?」
青衣少年冷冷說道:「放肆,誰是你的朋友。」
莊璇璣道:「好吧!你一定要賭命,我也只好奉陪了。」
南宮豪道:「倒是沒有全部見過,不過,見過了不少,單就我所見而言,江湖上就沒有一個門戶可與抗衡。」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呢?」
項青陽笑一笑道:「現在,在下帶姑娘行過這一條巷道,每一幢房舍之前,都有名號,如是姑娘希望進去瞧瞧時,不妨入內小敘。」
莊璇璣道:「項總管請示的結果如何?」
項青陽道:「這地方山藏、海納,無所不包,姑娘所見,只不過十之一二罷了。」
莊璇璣道:「璇璣初入江湖,少不更事,老前輩如能賜教一二,使璇璣多得智珠。」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跟你說了什麼?」
南宮豪輕輕一拂胸前的長髯,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舊人,我老了,今後江湖上的天下,都是你們的了。」
高空道:「哦!這逍遙堂內,閣下是否就作得了主。」
藍衣童子道:「什麼不公平?」
莊璇璣道:「我帶四個人來,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九個人,如若再加上六位,豈不是有一十五個人了?」
莊璇璣道:「他被一種藥物控制了,不能提聚功力。」
莊璇璣搖搖頭,道:「不用再看啦,瞧過了拘禁的少林高手,又見過南宮豪和天台老人,再加上峨嵋三子,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好看的了。」
這是兩敗俱傷的火併。
伏虎索道:「璇璣姑娘,你可是想找到那絲索繫源之處麼?」
天台老人仍然閉目端坐寂然無聲。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你要多多原諒,逍遙堂,實非他權力所及地方,在下之見不去也罷。」
拳勢剛猛,帶著一股強力的拳風。
銀鈴叟道:「就算妳真能解了我們身上的天蠶絲索,我們也願意幫助妳,也談不上順利二字,這裡的事物,妳還是知道的太少。」
藍衣童子皺皺眉頭,道:「這件事我愛莫能助,本來這比賽吃毒的事,和妳無關,妳為什麼要強自出頭呢?」
高空抬頭看去,只見逍遙堂的石階之上,並肩站著參個老人。參個人都留著飄胸白髯,但參個人的臉色,卻是全不一樣。左首一人,面色薑黃,居中一人,卻是面如童子,右首一人,面色雪白。
伏虎索道:「他要替我們動手術,割開了琵琶骨,取出天蠶絲索,他保證我們不會殘廢。」
回春手道:「莊姑娘,老夫很相信我調製的藥物,不論任何人,只要服用下我調製的藥物,都會撐不下去,就算妳內功精湛,也只能把毒性逼聚一時,至多一個時辰,毒性仍然會發作。」
莊璇璣道:「所以,我是聽人家說的,連他息隱十餘年,總有近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過面了。」
黑衣童子道:「真的,我不喜歡用毒。」
回春手道:「慚愧,慚愧。」
項青陽道:「這個,這個,在下很為難。」
藍衣童子道:「我用的有很多種,但我會給你一種最厲害的毒藥。」
天台老人道:「哦!談了很多的話。」
莊璇璣道:「咱們暫時無法離開活人塚。」
黑衣童子道:「要!我不相信你的穿心一刀真能殺了我!」
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都不禁呆了一呆。
回春手道:「原來是二總管。」項青陽道:「不敢,不敢,青陽已經請示過了,上面吩咐,只准青陽帶路,不許替他們請命。」
鬼刀馬鵬雖然是江湖上著名的殺手,但對南宮世家的老主人,心中還有幾分敬畏。
莊璇璣道:「我不是,家父才是他們要請的人,晚輩代父hetubook.com.com而來。」
伏虎索道:「鐵老兄,這幾年你過的是不是很快樂?」
只覺那笑容中散發出一股熱力,激的人心神震動。
項青陽距離最近,也看的最清楚。
良久之後,莊璇璣才輕輕吁一口氣,道:「老前輩,活人塚能把這樣多的高人囚在此地,那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莊璇璣道:「只有這一點用處麼?」
莊璇璣道:「很難說啊!晚進能夠進入這地方來,也許還有機會來此看你。」
莊璇璣道:「晚輩只是請老前輩相信一件事,我不是活人塚的朋友,和我同來的人,也不是。」
天台老人道:「他們都好吧?」
南宮豪道:「沒有。」
南宮豪嘆息一聲,道:「璇璣姑娘,你如此年紀,竟能深入活人塚,單是這一份膽氣,就叫人心生敬服,老夫如有助你之能,定會全力以赴,你們不宜留此太久,早一些出去吧!」
天台老人道:「姑娘,你會失望,老夫無可奉告,你可以去了。」
莊璇璣第一次露出來吃驚神色,道:「南宮世家的信符,有多大權威?」
馬鵬一皺眉頭,道:「要動傢伙,這一陣我來。」
藍衣童子微微一笑,道:「這妳太吃虧了,要她給你些毒藥就是。」
在整個活人塚內,可算是一處很特殊的地方。
伏虎索冷冷說道:「女娃兒,你這要修正,老夫是活人塚的太上護法,受盡崇敬,怎麼會是淪落此地呢?」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道:「女娃兒,你的盛情,老夫心領了。」
藍衣童子道:「不是,我師父有很神奇的醫術,不論我中了什麼毒,他都有法子救活我。」
伏虎索道:「辦法是不錯,但妳能夠辦到麼?」
莊璇璣道:「見過老前輩。」
莊璇璣道:「天蠶絲。」
項青陽道:「不敢,不敢。」
項青陽叫開了木門。
年輕人道:「在下南宮傑。」
鐵鈴叟道:「我看這位莊姑娘說的有些道理。」
目光一掠龍公子,道:「你,滾出去。」
但卻從來沒有遇上過一個人,雙手各分使兩種兵刃,又能用出兩種力道。
莊璇璣道:「衛老前輩的神醫妙手,真的能開過琵琶骨之後,還可以不讓人殘廢麼?」
但那黑衣童子的刀鋒,也逼上了馬鵬的咽喉。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你實在把我問住了,他們確實是這裡的護法,但他們為什麼作護法,我就不清楚了。」
柳媚道:「我倒想聽聽高見。」
莊璇璣道:「不是妨礙,我只是一個請求。」
莊璇璣道:「老前輩都見過了。」
莊璇璣道:「這麼說來,主持這個組合的人,豈不是異常可怕了。」
南宮豪沉吟了一陣,道:「姑娘,老夫不願來此,但仍然來到了此地,這總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也一定有著不能不來的原因。」
南宮豪長長吁一口氣,道:「孩子多忍耐,如是咱們三個月前和他們拼了,今日豈不是見不到莊姑娘了。」
項青陽道:「這個,在下也難解說,不過,不要緊,姑娘很快就會明白的。」
回春手哈哈一笑,道:「好!女娃兒,能大能小是條龍,只大不小是條蟲……」
伏虎索道:「這根絲線很長,可以容我們在這逍遙堂中活動。」
銀鈴叟道:「聽說南宮世家的主人,也被困入了活人塚內。」
莊璇璣道:「家父愛莫能助,晚輩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助拳的人,但我仍然找到了四個,而且,他們也沒有使我失望。」
項青陽道:「他們是絕世高手,如若肯入江湖,和群雄爭名,每個人的成就,都不在南宮豪之下。」
逍遙堂只是一座大院,沿著削壁而建,一半可見天光。
黑衣童子道:「算。」收了刀劍,退到一側。
項青陽道:「這個,不太方便吧!姑娘可以看任何地方,最好別看逍遙堂。」
莊璇璣道:「你……」高空接道:「是……」
銀鈴叟道:「莊冠宇也是很有名望的武林中人,難道只要妳一個女孩子來?」
莊璇璣呆了一呆,道:「峨嵋三子都是世外高人,已經很多年不理江湖中事了,為什麼也把他們擄入活人塚來。」
莊璇璣道:「我生也晚,未能數十年前一睹風采,實在不知道三位老前輩的姓名,事實上,三位前輩的大號,在江湖上如雷貫耳,聽過一次,就很難忘懷。」
項青陽對天台老人全無敬重之意,冷笑一聲,道:「行雨翁,這位是莊姑娘,有事向你請教,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回春手道:「諸位請想想看,這些年來,我釀造了很多生命之泉,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每當午夜夢迴,我心中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莊璇璣道:「慢一點。」
馬鵬道:「項總管何不說來聽聽呢?」
莊璇璣心中一動,忖道:「何不借機會套出他一些內情。」笑一笑,道:「那老頭子很怪。」
項青陽道:「這兩個人腹笥淵博,對江湖中的事,知曉很多,保留他們神智的清醒,以備垂詢。」
莊璇璣道:「不錯。」
鐵鈴叟微微一笑,道:「你這丫頭很會說話,叫人聽了很舒適。」
莊璇璣道:「活人塚有計畫的暗算江湖上的前輩高人,大部份都被他們帶入活人塚來了。」
高空取出手帕,拭拭臉上的汗水。
但那黑衣童子的刀卻緊隨劍後而至,快如閃電的一刀,劃向咽喉。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實在用不著在下多說,再說,以璇璣姑娘的聰明,想也可以想得到一些內情了。」
高空道:「好!」掌勢一翻,五指向上,點向脈穴。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馬鵬道:「錯不了,在下見過他三次,但不知南宮世家的老主人,是否還記得我。」
一頓,道:「所以,三位老前輩何不把身受禁制之事,公諸出來,也許能找出可行之策。」
莊璇璣道:「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南宮豪道:「相當的多。」
莊璇璣道:「天台老人的神智,是否很清醒?」
項青陽道:「稍有心得的意思,就是我有別人難及的研究,對美女,分出了很多的類型。」
項青陽道:「姑娘,明知山有虎,又何苦偏向虎山行呢?」
項青陽尷尬一笑,道:「只怕,在下也有點不清醒了。」
藍衣童子道:「像妳這樣漂亮的姑娘,如是被毒藥毒死了,豈不是十分可惜麼?」
伏虎索道:「就算我們想幫助妳,也是有所不能,我們無法離開這院落一步。」
莊璇璣道:「我吃下了這兩粒藥丸之後,非死不可,自然是有些害怕了。」
項青陽道:「清醒。」
南宮豪道:「如是武功相若,那一絲先機,確然是重要的很,如是武功相差有一段距離,那就未必有效了。」
莊璇璣緩緩站起身子,道:「老前輩,晚輩可以進去麼?」
天台老人突然睜開了雙目,沉聲說道:「女娃兒,你回來。」
馬鵬、高空、王傑、柳媚,面面相覷,答不上話。
南宮豪嘆息一聲,道:「孩子,你爹是被人囚禁的人麼?你是被人囚禁的人麼?但我們不是被人囚禁在這裡了麼?」
莊璇璣道:「這種比試的方法,江湖上實在少見。」
青衣少年一怔,道:「作不作得了主,又要怎樣?」
鐵鈴叟道:「問題是總要有人救了我們才行。」
莊璇璣呆了一呆,道:「禁制,難道三位老前輩,也受到禁制了?」
項青陽用舌頭舔潤一下發乾的嘴唇,道:「世上竟有如此動人的笑容,如非親眼看到,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古人說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句話,在下終於體會到了。」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的信符,可以調動南宮世家的武力,對外面,也可以代表南宮世家主人的身份。」
她身受三位高人培養,傳給了她一身武功,也交給了她一個責任。
莊璇璣道:「家父在武林,雖然薄有聲譽,但他比起參位前輩,自是難望項背了。」
莊璇璣道:「衛老前輩,還沒有表示出他的意見。」
莊璇璣行入了廳中。
莊璇璣說道:「一個人換一個人,有何不可?」
不過,莊璇璣還想要更確實的證明一下。
馬鵬的刀出手了,刀光一閃,逼上了黑衣童子的前心。
藍衣童子道:「除非妳有解藥,否則,吃下去非死不可。」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受到些什麼樣的禁制,可否告訴晚輩呢?」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你也很年輕,來日方長,難道你就不怕毒死麼?」
這時,站在大廳前的參個老人中,那個童顏鶴髮的老人,突然飛身而起,落到了那藍衣童子的身側,一伸手,扶住了那藍衣童子,迅快的取出一粒丹丸,投入那藍衣童子的口中。但馬鵬、高空等人,卻是很留心莊璇璣的變化。奇怪的是莊璇璣的臉色仍然是一片艷麗的勻紅,全無中毒的反應。但那童顏鶴髮的老人,把一粒解藥投入了藍衣童子的口中之後,莊璇璣卻緩緩的坐了下去。顯然,她要運氣調息,以內功壓制住腹中的毒性。回春手在武林中,名重一時,但認識他的人卻不多。但他們都從他的舉止中,判斷出他是回春手。事實上,他那面如童子,髮髯如銀的臉色,也可以看出來,他與眾不同之處。藍衣童子服下的藥物,雖是劇毒之藥,但他服下的解藥,也是對症的解藥。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藍衣童子臉上的黑色,已然消退淨盡,人也清醒了過來。他似是很關心,清醒之後,第一句話就問道:「師父,那位姑娘死了沒有?」
龍公子道:「是!璇璣姑娘來拜訪三位太上護法。」
回春手嘆息一聲,道:「妳很高明。」
黑衣童子笑一笑,道:「有些人的刀法、劍招,確然十分凌厲,不過,他們的招式未必就能夠殺得死人。」
衣服黑,但膚色卻很白,黑白分明,看的十分清楚。
柳媚微微一笑道:「馬老大,這一陣讓給我。」
片刻後,大門呀然而開。
回春手道:「妳叫莊璇璣?」莊璇璣道:「是!晚輩叫莊璇璣。」
銀鈴叟道:「果然是難有敵手了。」
回春手道:「其實,都是你們兩位有些害怕,以老夫的醫術,相信可以為你們接骨、續筋。」
柳媚一揚柳眉兒,道:「彼此以毒相搏,我在江湖上走了很多年,也是初次遇上,這倒得想一個比試方法才行。」
藍衣童子道:「為了表示公平,我先吃下去。」
柳媚淡淡一笑,道:「好吧!咱們就站這裡等吧!」
回春手道:「事實上,你已經說出來了,我們三個人,極受敬重,但卻很難跑出這活人塚。」
馬鵬道:「意思很明顯,我們希望大家點到為止。」
鐵鈴叟道:「談不上什麼快樂,不過,日子過的很平靜。」
南宮豪道:「前無古人,就老夫所知,千年以來,還沒有一個組合,有此成就。」
莊璇璣道:「老前輩,沒有兩全其美之法,人到了應該犧牲的時候,必須要不惜犧牲。」
鐵鈴叟道:「何況,我們已走遍了大江南北,就算離開此地,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天台老人淡淡一笑。
那隨行的中|年|美|婦人,已不知何時離去,所以,項青陽的舉止、神情,變的輕鬆了不少。
項青陽道:「能。」
莊璇璣道:「你作不了主?」
項青陽道:「是!華佗留下三篇醫書殘卷,落入了他的手中。」
伏虎索道:「因為,這一點,老夫們早已想到了,這三條絲索,在十丈之外,合結一處,然後穿入峭壁間一個石縫之內。」
銀鈴叟道:「妳能解去我們身上的絲索麼?」
莊璇璣道:「為什麼不去向他請示一下。」
銀鈴叟道:「妳說說著,妳準備有些什麼作為?」
回春手道:「這活人塚施用的藥物,都是老夫配製的,只要我知道了他們服用些什麼藥物,我就有對付他的辦法。」
莊璇璣道:「看樣子,這裡住的人,都是受到優待的人,每個人,都還能保持著清醒的神智。」
回春手道:「開出藥方,妳未必帶得出去,而且,有幾味藥物,很難找到。」
南宮豪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老夫已經把失落信符一事的消息,傳了出去。」
銀鈴叟道:「那裡還有六個人。」
莊璇璣道:「這件事,我就是想不明白,項總管可否說出來?」
似是有所警覺,突然住口不言。
項青陽怔了一怔,道:「老護法,在下……」
藍衣童子道:「最公平的辦法,就是咱們比賽吃毒。」
馬鵬沒有拔刀,以輕靈迅捷的身法,閃過了刀劍的合擊。
莊璇璣道:「高手過招,勝機就在那一瞬之間,如若他們反應遲鈍,縱有絕世武功,也是不易施展了。」
莊璇璣道:「項總管定然不會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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