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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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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風雨同舟 涉險蹈火

第九章 風雨同舟 涉險蹈火

他是仔細的向莊璇璣打量,但這一眼瞧出,也的心神竟然大大的一震。
待中|年|美|婦與項青陽隱去之後,柳媚忍不住撇撇嘴道:「我不明白,項青陽也是一個成名的人物了,居然會自甘下賤,瞧看別人的臉色!」
莊璇璣道:「咱們風雨同舟,龍兄就不必客氣了,走吧,咱們回去再說。」
如若天天都飲醇醪……
他自然不是怪物,只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火人罷了,不過一個人變成這般形像,說他是怪物並不過份。
當他身形著地之時,忍不住一個踉蹌,卻有人扶他一把,道:「你不要緊吧,項總管。」
因為他腳跟還未立穩,一片帶著奇熱的紅光,已向莊璇璣壓體而來,他與莊姑娘相距八尺以上,竟然立身不住。
中|年|美|婦道:「可是龍公子適才曾經自承是他所殺?」
不過他只是微微一停,雙輪翻飛,立即展開一輪兇猛的攻勢。
當他擰身回顧之際,雙目煞光湧現,神態怕人已極,項青陽不由替莊璇璣捏了一把冷汗。
洞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迂迴曲折,好像進入八陣圖似的。
莊璇璣道:「好得很,兇險才夠刺|激,不過,如果郝大俠能提示一點,自然再好不過。」
郝大魁道:「中間一條是在下及紅衣武士的住處,沒有什麼好看的。」
郝大魁自然不會被她捲著,但那逼人的勁風,也使他身形一窒。
郝大魁不明白莊璇璣還要瞧什麼,但她不走,他就不便獨自退出。
那聲音的確美麗,有的像珠走玉盤,有的像一顆玻璃球由高空跌落,炸開。
院落之中雖是沒有高大的樹木,但綠草如茵,流水潺潺,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莊璇璣道:「項總管,這就是練習火焰奇功的人麼?」
莊璇璣與項青陽隨郝大魁進入精舍的前廳,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面壁而立。
郝大魁道:「不,大山主每月閉關一次,開關之後必然會找二山主有所垂詢。」
黑衣人道:「妳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因此,郝大魁雙目一抬,向莊璇璣瞧了過去。
莊璇璣道:「項總管忘記我是為了好奇而來的了?如若這火焰洞中當真有什麼特殊之處,我想它必然在這關閉的洞門之內。」
她可是說了謊,但也是十分有效的策略運用,她將毒心杜寒說成自殺,幾乎是無懈可擊。
莊璇璣道:「客隨主便,郝大俠請!」
莊璇璣道:「郝大俠身不由己,我不會怪你的。」
莊璇璣微微一笑,指著前面幾處洞口道:「項總管,他們全都住在洞裡麼?」
首當其衝的是莊璇璣,她雖是心頭一懍,仍能臨危不亂,口中低叱一聲「郝大俠快退」,身形一幌已旁移三尺。
敢情她瞧到的不是一個常人。
項青陽似乎已經沒有膽量再通過那兩條火柱了,呆了一呆才苦著臉道:「莊姑娘,你當真想害死在下了,那火柱,在下實在沒有躍過去的功力。」
毒心杜寒哈哈一笑道:「龍公子快人快語,兄弟只好實話實說了。」
中|年|美|婦道:「他為什麼要殺你?」
「好功力,降龍公子果然不凡。」
郝大魁道:「這個……咳,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姑娘不要見怪。」
其實莊璇璣勿須他的搶救,火人的掌力雖是凌厲,卻一點也傷她不到。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以死神為名號必然不是什麼好人。
紅衣少年應了一聲,轉身一躍,去勢如風,剎那之間,已捧來三盅香茗。
項青陽和莊璇璣接觸未久,他的內心已經產生一種異樣的感受,他覺得反對莊璇璣的言語,將是一種十分困難之事。
項青陽是活人塚的二總管,他與莊璇璣之間,處境十分微妙,既非敵人,也不是朋友,只是奉命領導她參觀而已。
莊璇璣道:「多謝二山主,請恕小女冒昧,二山主能不能以名號賜告?」
項青陽想不到莊璇璣會如此固執,只得嘆息一聲道:「姑娘既是如此堅持,在下只好捨命相陪了,請!」
郝大魁道:「他們都是在體力不支之時死去,誰也救他們不得。」
郝大魁道:「當然可以,姑娘請稍待。」
莊璇璣道:「前輩太謙虛了,不過小女子卻有點不解。」
高空道:「龍公子說的對,要去咱們一道去。」
在一片怒吼聲中,郝大魁兇性大發!招招有如泰山壓頂,打得兇悍已極。
他是毒心杜寒,是黑道中的獨腳大盜,平生所為,當得是惡跡如山。
蛇公子道:「龍老大,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你可不能瞞住咱們。」
郝大魁道:「莊姑娘妳想瞧看什麼?」
他提起右腳,準備跨過小溪,一聲低沉的叱喝忽然傳了過來:「回去!」
郝大魁道:「不是不便,只是向姑娘有點請求。」
鬼刀馬鵬道:「這沒有什麼,人各有志嘛。」
項青陽道:「在下已經嚇破了膽,姑娘如是還要參觀寒穴,項青陽可沒有膽量再奉陪了。」
莊璇璣並不介意這些,微微一笑道:「多謝,咱們的確該進食了,項總管,是否跟咱們一道吃一點。」
毒心杜寒面色一變道:「龍兄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可知道背叛活人塚會是怎樣一個後果?」
馬鵬哼了一聲道:「別說的那麼難聽,項總管,咱們雖是有點累,但也不怕別人的威脅!」
雞心碰到阻力,毒針必然會自動發射,它的數量多如牛毛,是神仙也躲避不過。
莊璇璣道:「既是二山主的習慣,小女子怎會介意,祇不過二山主似乎忽略了一個儀字,難免有點使人惋惜!」
雙拳一抱,中|年|美|婦向莊璇璣打了一個招呼道:「莊姑娘辛苦了,客廳中已準備飲食,姑娘請入內食用。」
項青陽道:「多謝姑娘。」
中|年|美|婦道:「哦,此話怎講?」
毒心杜寒道:「話是不錯,可是天下武林的高人,幾乎有半數在咱們活人塚內,莊璇璣縱使功力蓋世,她又能有什麼作為?你跟著她不過是盲人瞎馬罷了,龍兄何不三思?」
龍公子啊了一聲,道:「原來是杜大俠,當真是久違了。」
他們說話之間,紅衣大漢已經逼近身前,項青陽雙拳一抱道:「在下項青陽,奉命帶領莊姑娘參觀,請各位稟告山主。」
莊璇璣是邀請項青陽,卻被中|年|美|婦頂了回去,這位名滿江湖的項青陽堡主,居然不敢吭一聲大氣。
莊璇璣道:「你是怎麼啦?項總管,那火柱難道比火巷還要危險?」
郝大魁一怔,道:「咱們這火焰洞中,除了身歷其境的火人,就只有三位山主才能知道。」
院中有十幾條火柱,分佈在每一個角落,火焰由地面向空中噴出,大小不等,高低不一,它的形象卻完全一致。
莊璇璣知道不能再鬥下去了,回頭向郝大魁招呼一聲道:「郝大俠,快退。」
二山主道:「好說,老夫只不過濫竽充數罷了。」
莊璇璣道:「好吧,我不提就是。」
他沒有攜帶兵刃,又不敢以掌力去碰雞心,如是再拉不開與杜寒之間的距離,形勢豈不十分危險。
黑衣人道:「是你帶領莊璇璣擅闖火焰洞的麼?」
莊璇璣道:「不,你先出去,我還要仔細瞧瞧。」
當她馳臨現場,瞧到毒心杜寒的屍體之後,她那原本冷酷的面頰為之一變。
莊璇璣一嘆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實為我而死,龍公子的心情大姐應該體諒的。」
那是兩團凌厲的怒火,及一身威猛絕倫的霸氣,只要龍公子一掌擊出,必然是石破天驚。
郝大魁雙手連搖道:「姑娘言重了,郝大魁不敢,其實姑娘既已進入活人塚,怎會告訴別人,在下實在有點多慮,不過……不過……」
項青陽道:「在下笨鳥先飛,還望姑娘助在下一臂之力。」
不過他並未回去,只是單足就地一個急轉,讓過了那股撞來的掌力,接著點足斜縱,躍過了那道小溪。
他快步走了過去,莊璇璣衝著他微微一笑,再轉身對郝大魁道:「郝大俠,咱們現在可以求見二山主了麼?」
此人渾號毒心,心腸果然歹毒無比,語聲還在耳際飄蕩,三點藍光已襲向龍公子身前的三大主穴。
莊璇璣道:「你先說說,這三條道路通往何處?」
莊璇璣道:「怎麼啦?郝大俠,莫非你有難言之隱?」
她說話之間,那張冷酷的面頰,忽然昇起一層薄薄的輕霧,如非目力過人,必然瞧看不出。
莊璇璣道:「這個我知道,如若當真有事,我替你擔當就是。」
莊璇璣道:「小妹實話實說,大姐如是不信,小妹也無可奈何。」
它像雙龍出海陣,也像一條長蛇陣,實際上它卻是一個兩儀陣法!
郝大魁道:「咱們可以去瞧瞧火人,只是對姑娘有點不便。」
莊璇璣道:「多謝項總管關照,我會當心的,郝大俠請賜招。」
二山主擺擺手道:「不要說打擾老夫,能夠見到姑娘,老夫十分高興,妳的朋友不要緊,叫人領他們由秘道進來就是。」
郝大魁敗了,但他對莊璇璣奪輪還輪的快捷手法,像是有點難以相信。
莊璇璣道:「秦行苛政,群雄並起,這般逐鹿中原的豪傑之中,和-圖-書不乏佼佼不群的人物,但大好河山偏偏被一個出身寒微的泗上亭長取得,我想二山主必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以她那身功力和機智,一個人怎能使她如此害怕!
項青陽道:「被大山主叫去了,二山主臨走時曾經交代在下,請郝兄送姑娘從秘道出去,並請姑娘隨時光臨。」
中|年|美|婦面色一沉道:「活人塚不能容許任何人撒野,你既然找死,我成全你就是。」
說話的自然是莊璇璣了,除了她,誰還能說出如此動聽的言語?
來人,當真又有人來了麼?
莊璇璣道:「郝大俠不必為難,如是不便說,你不說就是。」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郝大俠,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為什麼會如此膽小害怕?」
郝大魁雙拳一抱,再退向紅衣大漢的行列,然後舉手一揮,十八名紅衣大漢立即擺成一面陣勢。
不過她身負上乘武功,溫度雖是極高,還不至到達無法忍耐的地步。
中|年|美|婦哼了一聲道:「你太過份了!龍公子,背叛活人塚,你已犯了不赦之罪,居然還敢出手殺人,你太不知死活了!」
再說,降龍公子居然被人打得無力還手,今後如何還能闖蕩江湖?
龍虎蛇鼠四公子服了她了,四大兇煞又何嘗不欽服得五體投地?
二山主略作沉吟,然後淡淡道:「老夫的往名已多年不用,妳就叫老夫死神吧。」
項青陽道:「在下也是初來此地,不過,姑娘的猜忖,八成不會離譜。」
最使他不安的還是璇璣姑娘,人家是瑤台仙品,人間殊色,武功之高,幾乎使他難以測忖他竟然向莊璇璣提出婚嫁之約,真箇是不知自量。
如若天天聽她說話……
莊璇璣身在空際就已瞧準了落腳之處,以及如何通過這條火巷的身法。
龍公子道:「那兩項原則?」
郝大魁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兇人,但這位黑道兇人竟然婆婆媽媽起來了。
首先他低估了四大兇煞,致使蛇老三與高空鬥了個兩敗俱傷。
莊璇璣道:「不要緊,咱們只是瞧瞧,如是情形不對,咱們盡快退走就是。」
郝大魁在莊璇璣示警之下總算逃過了一次大劫。
現在二山主目中的殺機消失了,換上一片柔和的光輝,項青陽悄悄吁出一口長氣,暗忖:「這位姑娘當真是天仙化人,菩薩降世,任是何等兇殘之人,也會被她潛移默化,這火洞之行,看來是有驚無險了。」
黑衣人道:「妳很好奇?」
項青陽對這位美麗動人的姑娘,當真有點莫測高深,卻也明白他必有非常之能,絕對不會傷在追魂雙輪之下,因而退後兩步,道:「郝大俠招無虛發,姑娘可要當心一些!」
郝大魁道:「是的,姑娘,不過……」
他們馳出不遠,又遇到第二個火柱,項青陽眉頭一皺,面上同時現出為難之色。
龍公子道:「不敢當杜大俠謬讚,在下只能略知一二。」
中|年|美|婦冷冷道:「莊姑娘,活人塚為妳開放,並且將妳待若上賓,咱們那一點不講理了?」
龍公子不能算做好人,但對杜寒兇殘狠毒的作風也有些瞧不順眼,因而那次交往,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想不到事隔多年,竟會在活人塚內再度相遇。
項青陽道:「屬下奉到指示,莊姑娘可以參觀活人塚內任何一個去處,莊姑娘堅持要參觀火焰洞,屬下無可奈何!」
小院落的對面,是一排整齊的精舍,近二十名面目冷肅的紅衣大漢,正向他們奔了過來。
山洞之後,郝大魁雙拳一抱道:「本洞歡迎姑娘再度光臨,你只要按一下這塊黑石,洞內必然有人接應,在下不遠送了,告辭!」
此時莊璇璣已走近一幢石室,郝大魁道:「姑娘,第一階段的火人就在此處訓練。」
項青陽一呆道:「莊姑娘,在下當真服了妳了。」
足尖一點石地,嬌軀凌空而起,以乳燕穿簾之勢,向洞口投了進去。
二山主面色一變道:「妳是說老夫不敢見人?」
他沒有出招,只是咳了一聲道:「姑娘,在下找的是項青陽,妳這是何苦?」
莊璇璣並不想走,她只是以退為進而已,二山主這一挽留,自是再好不過。
莊璇璣道:「這個麼,咱們只能守住兩項原則,如何應付那要看情形而定了。」
她沒有硬接,足尖一點,倒退三尺,右臂一揮,大袖帶著勁風,向郝大魁的腕脈捲去。
莊璇璣道:「項總管太謙虛了,請。」
洞口之後,是一條長長的火巷,兩側壁間,及火巷的地面都有很多裂隙。
龍公子道:「閣下言重了,在下只是棄暗投明,怎能叫做背叛?再說像閣下這等兩手血腥,惡跡如山之人,居然能為活人塚所重用,此等藏垢納污的組合,也值得在下留戀?」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對不起,讓各位等得太久,這是小妹的錯。」
莊璇璣道:「哦,我想進去瞧瞧可以麼?」
莊璇璣道:「不投降,不受辱,除開這兩項,咱們的態度不妨和平一點。」
中|年|美|婦道:「我知道。」
二山主道:「不吃飯可以,那就喝點酒吧。」
郝大魁道:「不錯,咱們浪費了龐大的人力,才練成十二個火人,這項武功,練來十分不易!」
話說得頗為客氣,但臉色上卻見不到一絲笑容和變化,好像她那張面頰是以木頭雕刻的。
虎公子道:「夠刺|激,莊姑娘,咱們兄弟來日無多,死了也不算可惜,今後如若再有開眼界的機會,在下倒想跟去瞧瞧。」
郝大魁道:「多謝姑娘。」
語音一落,轉身向一條小徑奔去。
虎公子愕然道:「龍老大,今天你是怎樣了?為什麼感慨如此之多?」
龍公子道:「這就不知道了,在下已感到十分詫異。」
莊璇璣自然不敢硬接火人的掌力,她只是以奇妙的身法盡量閃避。
黑衣人冷冷道:「奉命陪伴,你們就闖到火焰洞裏來了!」
莊璇璣道:「是的,想不到火人掌力竟然如此歹毒!」
洞中無日月,但有報時的設備,此時更鼓兩傳,是二更時分了。
二山主與大山主三山主是這股實力的統率者,她如何能夠不予重視!
郝大魁道:「在下告訴姑娘,請姑娘不要再告訴別人。」
莊璇璣腳下一停,道:「項總管,咱們誰先過去?」
轉身退回秘道,洞門也緩緩關了起來。
待郝大魁退出院門,她也彈身而起,以天馬行空之勢,由月洞門躍了出來。
虎公子道:「龍老大,你怎麼啦?莫非受了內傷了?」
他的衣衫之上,也是焦點處處,後襟已被烈焰燒去一截,看起來倒是有點好笑。
她流目向莊璇璣及龍公子瞥了一眼,道:「是誰殺的?」
人們只要瞧她一眼,必然會心神震盪,而無法自己。
虬髯大漢道:「除非持有特別令符,擅闖火焰洞者死!」
莊璇璣道:「我這兩隻衣袖,決不亞於郝大俠的追魂雙輪,你就不必客套了。」
所謂土地公公遭蛇咬,自身都難保,一個無力自保之人,如何還能比救別人?
項青陽道:「朋友,莊璇璣姑娘是咱們的貴賓,在下奉命帶她參觀,可以出入任一部門。」
他們就這麼走來走去,直到頓飯時間之後,眼前才豁然開朗。
此時四兇煞四公子也被接入前廳,陪伴他們只有一個項青陽,他們見到莊璇璣無恙歸來,全都為之精神一振。
火柱的頂端向四外炸開,但見光芒四射,星飛丸擲,宛如火樹銀花,實在美麗無比。
中|年|美|婦錯愕半晌,忽然一嘆道:「莊姑娘,妳可知道江湖之中有些事是不講理的?」
龍公子道:「我擊斃了他,但如若不是莊姑娘出手相助,倒下去的就不見得會是毒心杜寒了。」
莊璇璣輕輕一嘆道:「我總算明白了。」
赤|裸只是使莊璇璣感到尷尬,但他那付長像,實在驚人已極。
郝大魁道:「快走吧,莊姑娘,火人掌力怪異,中上一下就沒有命在了!」
莊璇璣拒絕喝酒,二山主的面色原已一變,但聽到後來的兩句,也又哈哈笑了起來,道:「好,好,項青陽,咱們喝酒,郝大魁陪莊姑娘到處瞧瞧,你可得小心一點,開罪了莊姑娘我可不會饒你。」
項青陽瞧得心弦狂震,他想不明白莊璇璣適才說了一篇大道理,二山主都不為所動,最後那輕描淡寫的兩句,何以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莊璇璣與項青陽就座之後,二山主又咳了一聲道:「姑娘說的對,才高的諸葛,還不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老夫求教了!」
及到達火柱近丈之處,已是熱浪迫人,連呼吸也感到困難起來了。
龍公子冷冷道:「杜大俠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豈不痛快!」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小女子言語無狀,希望二山主不要見怪!」
只是這看似美好的院落,卻瀰漫著濃烈的殺機,莊璇璣與項青陽的心頭都有一種沉重的感受。
雞心的尖端另藏機關,只要觸及敵方的身體,就會射出一蓬細小的淬毒鋼針,像如此歹毒的兵刃,實在使人防不勝防。
此時莊璇璣問他要不要調息,他卻精神一振,接著哈hetubook•com•com哈一笑道:「不必了,姑娘,咱們走。」
二山主道:「哦,姑娘有什麼不解?」
左邊關著的洞門是由生鐵鑄成,如是破門而入必然會造成很大的音響,項青陽既不敢擔待,她也不便過於勉強,於是他們就轉向第二道洞門走去。
中|年|美|婦道:「為什麼?」
前面這條火柱十分驚人,勿怪項青陽會現出難為之色。
龍公子一嘆道:「虎老二,咱們栽了!」
她先停下來辨認了一下方位,然後邁開腳步,向一條岔路奔去。
莊璇璣心頭一懍,急踏前兩步道:「這位大姐,活人塚不許撒野,但活人塚總不會不講理吧?」
項青陽道:「姑娘,其中岔路如此之多,咱們只怕會走入歧途。」
好在龍公子早有防備,杜寒的奪命毒心剛剛出手,他已飄身倒退五尺。
黑衣人緩緩擰轉身形,雙目神光如電,冷冷向莊璇璣注視著。
身形穿入洞口,立即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溫度之高,與洞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日的勞累,人們都已進入夢鄉,只有一個人無法入夢,他像幽靈一般,悄悄步出客舍。
項青陽道:「此間道路錯綜複雜,不明內情者行動十分不易,有些地方還設有機關埋伏,姑娘請小心一點。」
中|年|美|婦一怔道:「莫非他是自殺?」
郝大魁的確心存畏懼,只得依言再退數尺,不過他雖是明知莊璇璣身負絕學,功力比他高出頗多,仍然提功戒備,準備必要時出手搶救。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項總管忘記我的專長了,打不過我可以逃啊!」
雙輪剛剛離手,又忽然送回他的手中,如非修為極高之人,決難看出其中的變化。
龍公子淡淡道:「也許,不過,人各有志。」
項青陽道:「使不得,姑娘,咱們這裏有很多機密,是不容許外洩的,偷窺機密會受到嚴厲的處分,在下實在擔待不起!」
莊璇璣道:「寒穴?火洞寒穴,千奇百怪,天地間的奇奧只怕都藏在活人塚中了。」
地呈紅色,熱度極高,如是停留稍久,腳底就可能受到傷害。
其實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道理再也簡單不過,所謂痛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一般自命不凡的人物,住往會栽在女人的手裏。
莊璇璣瞧那石室並無門無窗,如果說它是一塊巨石倒還恰當一點。
莊璇璣道:「名無倖致,項總管無須客套,否則這活人塚的總管之職,也就不會落到你的頭上了。」
莊璇璣心頭一懍,單憑這出手一招,就知道追魂雙輪果然名不虛傳。
莊璇璣道:「郝大俠,你錯了,項總管只是奉命行事,這可怪他不得。」
現在龍公子擊斃對手,無恙歸來,他們自然不必再替他擔心了。
他胸頭原已積壓著一股悶氣,再遇到這樁窩囊事兒,還能不惹來他滿腔殺機?於是他不再存著活命的打算,豁出一條生命也要找個墊背的。
莊璇璣道:「不錯,他正是自殺。」
莊璇璣道:「這項訓練為什麼如此殘酷?難道被淘汰的就不能留下生命?」
中|年|美|婦道:「不,咱們還有待辦之事,失陪。」
莊璇璣道:「浪費龐大的人力?莫非不是成功就是死亡麼?」
一頓接道:「龍公子背叛活人塚是一件大大的失策之事,兄弟為你十分惋惜。」
她雖未舉步,那四名少年男女已翻身進了客舍,那付俐落的身手,使在場之人都為之一呆。
於是他發出一聲輕嘯,三點藍光像電光石火的速度,向龍公子作破釜沉舟的全力一擊。
這自然還要看女人的條件了,如是無鹽蟆母,二山主絕對不會取下他的面巾。
郝大魁道:「對莊姑娘,在下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那地方不僅十分兇險,姑娘瞧看也有些不便。」
太極生兩儀,陰陽彌六合,莊璇璣一眼瞧去,就已明瞭它未來的變化!
莊璇璣道:「大姐是想不問是非,硬將此人的死亡栽到龍公子的身上了?」
杜寒橫行數十年,從未想到會有如此驚人的怪事。
項青陽道:「各位的住處已經準備好了,在下帶路。」
莊璇璣道:「果然美妙,項總管,那是什麼?」
龍公子不必回頭瞧看,就知道來人必是莊璇璣。
莊璇璣道:「郝大俠勿須客套,有話儘管說。」
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三顆淬毒雞心,忽然碰到一股十分柔和的暗勁,它不只是去勢一頓,雞心竟掉頭向著杜寒飛去。
郝大魁道:「姑娘果然聰明,不錯,一些意志不堅,體力不勝,或是體質不太適合之人,在訓練過程中極易因無法忍受酷烈的熱力而死亡,咱們前後訓練八十六名,成功的只有一十二個。」
閃過數十招,火人的速度慢了下來,莊璇璣如若趁機反擊,必然可以將這名火人除去。
龍公子終於想起來了,當年在湖南武崗紫陽山,的確跟此人有過一次短暫的交往。
那人全身赤|裸,只有一條短褲遮著要緊的部位。
項青陽道:「火巷中的火焰較小,還可以利用身法躲避,這兩條火柱全在五丈以上,在下實在沒有一躍而過的把握。」
莊璇璣道:「今日參觀火焰洞,的確使小女子開了眼界,此時如果叫我退出,我會感到失望的,不過我不便打擾二山主太多,再說我還有幾個朋友等在洞外,所以……」
黑衣人道:「哦,妳說!」
龍公子一向叱咤江湖,幾曾受過此等窩囊氣!
他的確是龍公子,由於難以入寐,因而出來走走,想不到卻惹來一樁麻煩。
郝大魁道:「右邊一條通往二山主的居住之處,大三兩位山主現正閉關潛修,除了二山主,這條路任何人都不得通行。」
領導參觀,也負有暗中監視的特殊任務,但他言詞之間,卻顯出一份發自內心的關懷。
院中的山石土地,全是一片殷紅,使人隱隱覺得,這片庭院,似乎隱藏著無比的殺機。
事出意外,他不由微微一呆。
項青陽苦笑一聲道:「托姑娘的福,在下這條老命,總算火裡逃生,暫時是死不了的了。」
莊璇璣道:「我說過,咱們風雨同舟,龍公子何須放在心上。」
他們全都有些饑餓,也就狼吞虎嚥的大嚼起來。飯後是水果、香茗,招待得十分周到,只是那四名男女少年的面色,始終是一片冰冷。
火柱高約八丈,他至少要高過五尺以上,才能避免被烈焰灼傷,而且前後距離也在十丈之外,任何一點失誤,就會落得屍骨無存。
項青陽能夠躋身活人塚的二總管,自然不會害怕郝大魁,但同為一個組合之人,怎能以命相搏!
郝大魁目光流轉,向四週瞧了一眼,然後以傳音對莊璇璣道:「火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功力不足,如若不讓他們逼進身前,他們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只不過他無心觀賞景色,低頭緩行,信步所至,好像有著沉重的心事。
項青陽道:「正是在下!」
虬髯大漢道:「別處咱們不管,擅闖火焰洞就得接受山主的懲處!」
這般人的身法十分輕捷,但見人影流轉之中,陣勢已然擺成!
中|年|美|婦的身後,立著兩名白衣少年,兩名紅衣少女,像是專程迎候,在等著接待他們似的。
項青陽趨前數步,接著莊璇璣道:「姑娘,你可回來了,沒有什麼吧?」
莊璇璣自然不便笑他,而且她也無暇顧及這些,因為眼前的奇景已引去她全部注意力。
他抬頭向出掌之人一瞧,見是一個年約五旬,長相清瘦的灰衣老者,看來似曾相識,卻記不起在那兒見過。
具有此項超凡功力的只有一個,那一個自然也是莊璇璣。
二山主道:「姑娘對老夫使用面巾有所不解了,其實這只是老夫的習慣罷了,希望姑娘不必介意。」
它噴起的火焰幾乎高達八丈,火焰噴出之處也極為廣大,聲勢之猛,實在驚人已極。
二山主哈哈一笑,道:「不必客套,姑娘只怕餓了吧,來人……」
此時他收回「奪命毒心」,準備作第二度的攻擊,但目光一接龍公子的眼神,他竟然心頭一震。
毒心杜寒道:「龍公子見識超人,對當今武林大勢必然瞧得十分明白。」
她回頭對項青陽瞥了一眼道:「還好麼?項總管。」
莊璇璣雖是暗暗心驚,但吸引她注意的並不是這個。
郝大魁一吁道:「這個……」
項青陽道:「姑娘說的是。」
毒心杜寒道:「怎麼,在下的忠告你聽不入耳?」
項青陽面色一變道:「柳姑娘,你這是找碴?」
項青陽愕然道:「追魂雙輪郝大魁?」
瞧她一眼之人,都會生出面對天人,自慚形穢的感受。
郝大魁一嘆道:「姑娘功力驚人,郝大魁自認不敵,只是咱們還有一個小小的陣法,姑娘如能闖過,就可見到咱們二山主了。」
莊璇璣道:「貴組合的厚遇,小妹十分感激,只不過這位兄台之死,卻不能責怪龍公子。」
項青陽道:「姑娘是說……」
於是她嫣然一笑道:「好一個響亮的名號,小女子雖是孤陋寡聞,卻也知道前輩決非常人。」
項青陽道:「郝大俠當真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生命相搏,除死方休?」
莊璇璣道:「哦,大山主出關了?」
虬髯大漢道:「閣下既是二總管,就應該知道咱們山主的規矩!」
她不再理會莊璇璣,逕自招呼客舍中的兩名白衣少年,將毒心杜寒的屍體抬了下去。
郝大魁道:「是的,現在九十六人參加這項訓練,第一階段淘汰了七個,第二階段淘汰了七十九個,現在只剩下十人了。」
項青陽道:「姑娘是說妳對輕功學有專長?」
郝大魁道:「那是咱們訓練火人的所在,也是咱們最高的機密,二山主能夠讓姑娘隨意參觀,實在是一種異數!」
莊璇璣像一塊美玉,一朵嬌花,無論是何等粗野之人,對美玉嬌花總會生出幾分愛惜之心的。
中|年|美|婦啊了一聲道:「他為什麼要自殺?」
灰衣老者道:「龍公子貴人多忘事,怎麼,連紫陽舊友都給忘了?」
項青陽不明白在這進退皆難的處境之中,莊璇璣何以說些無關緊要之話,因而吶吶道:「姑娘,在下不懂……」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龍公子不必客套,不過咱們前途荊棘頗多,對來人的解釋,最好心氣平和一點。」
龍公子道:「馬兄說的是,咱們等了一下算得什麼,只不過咱們……」
像莊璇璣這樣的女孩子,無論她心中如何高興,她決不會形之於色的,因而她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謝二山主。」
項青陽微現怒意道:「朋友,你忘記在下是二總管了!」
火巷之後是一片廣大的庭院,莊璇璣與項青陽剛剛踏上庭院的土地,難耐的熱力已然大為減輕。
鼠公子道:「咱們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莊姑娘的光,只可惜出入經過秘道,眼界開的不高,說來倒是有點可惜。」
不過她不願打草驚蛇,而且毀掉一個火人於事無補,那麼對她今後的行動將會發生嚴重的不利。
莊璇璣道:「好奇是人類的天性,二山主只怕也難以例外!」
莊璇璣心頭一懍,暗忖:「此人能夠不為言語所動,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看來只好激他一激了。」
項青陽道:「姑娘別聽它音韻美妙,其實寒穴的險惡,比火洞何止十倍!」
龍公子道:「沒有,我很好。」
此一不安,造成他無法入睡,獨自漫步,竟又招來眼前的危機。
龍公子長長一吁道:「一個人作事,多少要靠一點運氣,但運氣不會時時都好。」
項青陽一怔道:「這個……」
這是他對莊璇璣的關心,只不過這項關心是多餘的。
莊璇璣道:「多謝關照,我會小心的。」
莊璇璣道:「我不會喝酒,還是讓項總管陪陪二山主,其實以後的日子長的很,只要二山主不怕打擾,我會常常來的。」
它是用六尺長索拴著三枚形似雞心的鋼錐,雞心色深藍,必然淬有劇毒。
二山主道:「此話怎講?」
郝大魁冷冷道:「對不起,項總管,郝某不能砸掉自己的招牌。」
項青陽道:「非這樣不行麼?」
莊璇璣道:「大姐,妳可得主持公道,幫咱們美言幾句。」
這一眼瞧出,她竟然身不由己的再退三尺。
莊璇璣道:「項總管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了,這話不錯吧?」
虬髯大漢道:「不錯。」
一名中|年|美|婦,正靜靜的立在屋簷之下,她正是莊璇璣進入活人塚時與項青陽同來的那名婦人。
杜寒哼了一聲,運腕一借長索,雞心像靈蛇一般,再度攔腰急掃,變招之快,使龍公子大吃一驚。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並未如意,雞心有如狂颼怒捲,一直奔向他的前胸,他幾乎連轉念的機會也沒有,立即發出一聲慘呼。
追魂雙輪郝大魁,是一個十分神秘的黑道人物,做案遍及大江南北,卻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一個長相。
那些火柱之間,有一條通路可以通過庭院,但也要經過兩條火柱,可以說依然是一條難以通行的險路。
虬髯大漢反臂一撈,摘下一對追魂雙輪,緩緩踏前數步,一股凌人的霸氣,忽然繞體而生。
莊璇璣淡淡一笑,蓮步輕移,向左側的甬道走去。
項青陽道:「這個眼界不開也罷,如非莊姑娘幾度伸手援助,在下只怕早已骨無存了。」
莊璇璣道:「郝大俠勿須不安,我不會怪你的,我想咱們不必再看了,另外兩處大概跟這兒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郝大魁道:「這個……咳,姑娘,在下是替你擔心。」
莊璇璣道:「你們放心,龍公子的確很好。」
不錯,的確真有人來了,她就是兩度現身的美婦。
她既然重視二山主,就希望對他多加一些瞭解,縱然無法找出他的底細,至少也要瞧瞧他是怎樣一個長相。
庭院中沒有花瑞草,亭台水榭,但那片景色,卻動人已極。
莊璇璣道:「怎樣不便了?你說。」
龍公子道:「我。」
項青陽道:「姑娘,那道洞口是關閉著的,咱們為何不走開著的洞門?」
她回頭向項青陽打了一聲招呼,嬌軀一幌,便已穿陣而入。
適才以掌力將雞心送進杜寒胸膛的是龍公子,但他卻沒有使雞心倒捲,毒針不射的能力。
項青陽一震道:「不敢,莊璇璣姑娘是咱們的貴賓,屬下只是奉命陪伴而已。」
走完小徑,是一片小小的山谷,一陣悅耳動聽的叮噹之聲忽然傳了過來。
他們向二山主躬身一禮道:「二山主有什麼吩咐?」
追魂雙輪名震江湖,連項青陽都要憚忌三分,莊璇璣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居然敢挺身出戰,這豈不是一件怪事!
莊璇璣道:「這位兄台能夠使用此等兵刃?功力必然極高,以龍公子的造詣,殺他只怕十分不易,何況龍公子手無寸鐵,他怎能殺得了這位兄台?」
莊璇璣道:「大姐可知道他雞心之中,藏有無數的毒針?」
項青陽道:「他們雖未練成火焰奇功,但每一個都有一身驚人的絕學,如若必須交手,姑娘千萬不可大意。」
客舍之後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園地,還有假山涼亭點綴其間,幅員雖是不廣,佈局倒是頗具匠心。
莊璇璣道:「好吧,咱們只是在外面瞧瞧,然後由左邊第二個開著的洞門進去,你看可好?」
莊璇璣道:「該死的活不了,該活的死不了,不必將生死二字放在心上。」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好,好,此事咱們以後再作計議,現在咱們都累了,先回去歇歇再說。」
莊璇璣道:「你錯了,項總管,這火巷火柱,只是引起我更大的好奇之心而已,咱們只不過才進洞門,怎能就此半途而廢?」
項青陽道:「練成火焰奇功的只有一十二個,依在下猜忖,他們可能是練功不成,而被淘汰的青年高手。」
項青陽道:「姑娘智慧之高,可當得無人能及,但在下愚昧,瞧不出秘道設在何處。」
語音一落,蓮步輕移,逕向月洞門內跨了進去。
莊璇璣道:「我只是說才智並不可靠,氣度才是成功的要訣!」
不到一盞熱茶,刀光忽斂,紅雲消歇,項青陽急注目瞧看,敢情莊璇璣已通過陣勢,氣定神閒在另一端俏立著。
再說龍公子已是拉滿了弦的弩箭,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縱然想罷手也不可能了。
她不明白火人如何在這石室之內練功,瞧了一陣,道:「火人在裡面如何練功?」
莊璇璣道:「不要緊,這回還是你先過,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郝大魁道:「是的。」
項青陽道:「在下是奉命行事,莫非山主就能反抗命令?」
郝大魁道:「不錯。」
莊璇璣曾經試圖跟他們交談,但得來的只是三個簡單的音符「不知道」。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郝大俠,如是換了你呢?」
莊璇璣道:「這項訓練還在繼續麼?」
莊璇璣不願與他硬拼,自是守多攻少,不過只要她一袖揮出,郝大魁的攻勢必然為之一頓。
莊璇璣卻在他錯愕之際飄退五尺,同時微微一笑道:「咱們既是不分勝負,就不必打了,郝大俠認為可好?」
龍公子道:「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的忠告還是留下對旁人去說吧。」
莊璇璣想不到火人練功之處竟是如此嚴密,不覺有點失望,好在郝大魁已說明火人的一切,此行雖是不能盡如人意,收穫總是有的。
莊璇璣道:「大姐可曾想過,奪命毒心可是他自己的獨門兵刃?」
莊璇璣知道項青陽已有怯懼之意,遂微微一笑道:「項總管,我有點不解。」
郝大魁面色一紅道:「姑娘的兵刃呢?」
項青陽道:「屬下在。」
在通過火柱之時,熱浪直撲口鼻,他幾乎暈了過去,好在熱浪也送來一股浮力,使他通過了這條火柱。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既入寶山,焉能空回,咱們已經通過火巷了,退回去豈不太過可惜!」
叱喝的同時,掌風如矢地迎胸撞了過來。
郝大魁道:「火人衣履不周,對姑娘將是一種褻瀆,而且這般人的性格異於常人,在下擔心會發生意外,因而……」
一名年約四旬,虬髯繞腮的大漢冷冷道:「你是二總管項青陽?」
莊璇璣道和-圖-書:「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這是拿生命來作賭注,他卻贏了這一回合。
莊璇璣愕然道:「會有這等事?據說他們練的是江湖奇功,武林絕藝,一個身負奇功之人,怎會有功力不足的現象?」
項青陽道:「姑娘說的雖是不錯,只是在下卻有自知之明……」
郝大魁道:「姑娘這是火人唯一的缺憾,如是讓敵方知道,咱們訓練火人的心血就白費了,再說,在下如若告訴姑娘,一旦被山主發覺,在下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是他的成名兵刃「奪命毒心」,在江湖道上,是一種十分罕見而毒惡無比的外門兵器。
莊璇璣道:「人生百年,不過曇花一現,如若不能長點見聞,豈不是虛渡此生?」
郝大魁道:「姑娘說的是,任是何等功力之人,無法承受火人一擊,只不過……」
這是一個陳設精美的廳堂,壁間還掛看不少名人字畫,在華麗之中含有一股高雅的韻味。
於是她微微一笑道:「我懂,只不過在女孩子之前蒙著面孔,在禮貌上似乎欠缺了一點。」
他沒有猜錯,二山主確已消除了敵意,他用雙掌輕輕一擊,兩名紅衣少年立即應聲奔來。
莊璇璣道:「不必擔心,郝大俠,我說過,咱們只是瞧瞧。」
莊璇璣雙拳一抱道:「多謝二山主,郝大俠,咱們走。」
莊璇璣道:「二山主不要誤會,小女子只是解釋儀容的重要罷了。」
中|年|美|婦道:「莊姑娘,妳忘記一句俗話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雖是死於自己的兵刃,並不能斷為並非他殺!」
莊璇璣道:「所謂淘汰就是死亡麼?」
虬髯大漢道:「我知道。」
步出草地,是一條小溪,潺潺流水,在溪底緩緩的奔騰著。
現在莊璇璣俏目一抬,向二山主瞧了過去,她覺得此人面目還算端正,只是太過冷肅一點,而且雙眉如刀,下額尖削,可能是一個刻薄寡恩,自大自私之人,對付此等人物,應該多加一分小心。
莊璇璣道:「當真麼?看來又有一次大開眼界的機會了。」
莊璇璣道:「漢后趙飛燕以金花紫羅為面衣,供遠行乘馬之用,晉惠帝行次新安,尚書高光進面衣為惠帝禦寒,古往今來,使用面衣者必屬事實需要偶一為之,長年使用者則未多見。」
不過他對「奪命毒心」十分自信,龍公子不再避讓,他自是求之不得。
天下的女人雖多,語音如此動人的卻只有一個,那一個自然是莊璇璣了。
龍公子道:「他要殺我,龍某只是自衛。」
項青陽眉峰一皺道:「姑娘……」
適才的兩名紅衣少年應聲奔來,道:「二山主有什麼吩咐?」
虬髯大漢道:「不行。」
莊璇璣進去了,郝大魁縱使萬分不願,也只得進去再說。
郝大魁道:「姑娘說的對,這就是他們功力不足的原因了。」
郝大魁一怔道:「這個麼?我想拒絕姑娘的要求,只怕十分不易。」
二山主道:「不要緊,姑娘有話儘管直說,老夫不會怪妳的。」
龍公子冷冷道:「多謝指教,告辭。」
黑衣人道:「莊璇璣,妳為什麼堅持要到火焰洞?」
項青陽道:「在下認為,姑娘已經進入火洞,應該滿足好奇之心了,再待下去,不見得會有什麼好處,依在下相勸,咱們最好適可而止。」
當毒心杜寒的攻勢一頓之際,他已將全身功力運集雙掌,他要以自己的生命,作雷霆萬鈞的致命一擊。
只是這位生性豪邁的龍公子,此時卻一面灰敗!神色頹喪已極。
一幌數十招,郝大魁使盡全力,竟然沾不到莊璇璣的一絲衣角,所謂羞刀難入鞘,自然逼出了他的真火。
毒心杜寒向龍公子打量一眼,然後不懷好意的一笑道:「龍公子,咱們相逢不易,杜某想以老朋友的立場向閣下進幾句忠言。」
他們走近山壁,項青陽道:「姑娘,咱們進那一個洞門?」
他的面上蒙著一塊黑帕,只能瞧到他那雙冷電似的雙目,他是怎樣一個長相就無法知道了。
項青陽道:「姑娘千萬不要再存這個打算,據在下所知,只要進入寒穴之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
項青陽道:「寒穴,是活人塚內另一個神秘的所在。」
項青陽道:「既然別無選擇,在下只有獻醜了。」
這是一條半由天生,半由人工做成的,由火焰洞通到一個小山之後。
於是淡淡一笑道:「追魂雙輪名滿江湖,雙輪之下從來不留活口。」
莊璇璣道:「這個麼,理由簡單得很!」
項青陽雖是心存怯意,卻對莊璇璣具有十分強烈的信賴之心,莊璇璣說不要緊,他必然就會安全的通過。他吸進一口長氣,將真力提到極限,彈身一躍,逕向火柱躍去。
莊璇璣道:「不過怎樣?郝大俠請說。」
「好歹毒的兵刃,龍兄跟他有仇?」
莊璇璣道:「不錯,打不過就逃,如若輕功不好,怎能保護自己?」
中|年|美|婦道:「不是我,但此事必然不會就此罷休,在心理上你們應該有個準備。」
莊璇璣道:「儀者容也,一個大男人,只要不是自甘菲薄的,他必然敢面對世人,展現他的威儀,唐代凌煙圖形,使後世之人瞻仰,就是這個道理。」
她說的話的確動聽,無論說些什麼,都能使人如飲醇醪,有一種暈陶陶的感覺。
此時火人已漸漸迫近,莊璇璣道:「郝大俠,你如果不願出去,也該退遠一點,快!」
莊璇璣立定身形之後,目光一抬,向熱風來路投下一瞥。
二山主哈哈一笑道:「老夫不想凌煙圖形讓後世瞻仰,也不願以容貌顯示威儀使人們慴服,這就是人各有志,妳懂麼?姑娘!」
莊璇璣道:「項總管,咱們回去歇息,應該如何走法?」
莊璇璣道:「這一十二個火人,必是空前絕後的高手了,縱然犧牲一點也是值得的。」
根據江湖傳言,此人功力之高,已達一流境界,雙輪追魂,從不留下活口。
他帶著莊璇璣盤旋曲折的經過幾條通道,最後到達一個紅色的月洞門,門上一塊橫匾,寫著「火人窩」三個擘窠大字,兩旁是一幅「洞中無日月,寒盡不知年」,的對聯。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你只要跟著我走,絕對不會出什麼差錯。」
黑衣人身形微微一震,道:「莊璇璣,妳說明白一點。」
其實以美玉嬌花來比莊璇璣,是小看這位姑娘了,她不只是艷麗若仙,光芒四射,還有一股超凡絕俗的氣質,是塵寰罕見的。
黑衣人道:「妳明白了什麼?」
郝大魁似已瞧出莊璇璣心中不快,急得搓著雙手道:「姑娘,在下……唉,實在心餘力絀,愛莫能助。」
敢情火人每出一掌,無論山石土木,只要被掌力擊中,必然現出像被烈火焚燒之後的痕跡,如若掌力擊中血肉之軀,那該是何等可怕的慘狀!
馬鵬雙拳一抱道:「姑娘好說,其實咱們沒有什麼,倒是姑娘比咱們辛苦多了。」
龍公子目送中|年|美|婦的身影消失,才轉向莊璇璣道:「姑娘,多謝妳。」
莊璇璣沒有任何表示,舉步一跨,緩緩走進客舍的大廳。
項青陽道:「請朋友先帶咱們拜見山主,你看可好?」
岔路延伸數丈,又出現許多岔路,莊璇璣略作思考,又踏向另一條道路。
中|年|美|婦道:「此話當真?」
莊璇璣道:「原來如此。」
莊璇璣吁了一口氣道:「天地之大,當真無奇不有,此次火洞之行,的確使我開了一次眼界。」
那名火人適才一掌沒有傷到莊璇璣,火眼神光暴射,面現詫異之色,此時他在緩緩移動腳步。向莊璇璣逼了過來。
郝大魁道:「是的,不過那兒可兇險得很!」
他們通過小谷,再過一截山道,才到這一排客舍之前。
毒心杜寒道:「就算這樣吧,龍公子身在活人塚,對咱們這個組合的淵博浩瀚,當不會要兄弟多費唇舌了。」
莊璇璣道:「中間一條呢?」
虎公子道:「這話怎麼說?你不是擊斃了那老小子麼?」
庭院的溫度雖是低於火巷,如非運功相抗,只怕也會汗濕重衣。
項青陽長長一吁,暗忖:「這位姑娘當真是胸羅玄機,無所不能,天地間的靈氣,只怕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了。」
郝大魁見火人沒有追來,才安心的吁出一口長氣道:「莊姑娘,適才差點嚇死在下了。」
莊璇璣道:「說吧,郝大俠,我可似估量一下,看我有沒有適應的能力。」
莊璇璣瞧了侍立簷下的四名少年一眼,道:「馬兄說的不錯,不過,別讓菜飯涼了,各位請。」
莊璇璣道:「如是輕易教人瞧出,就不能稱為秘道了,可惜咱們進洞之前沒有想到,現在為時已晚,只得勉為其難了。」
虬髯大漢一呆道:「好吧,只要你們能夠通過咱們兄弟這一關,在下就帶你們拜見山主。」
前面二十丈外,是一片向後傾斜山壁,山壁之上有五個像門戶一般的洞口,左右兩側洞門緊閉,中間的三個雖是開著,卻靜靜的毫無人跡。
莊璇璣道:「春夢了無痕,人生原是黃粱一夢,二山主何必要我多作饒舌。」
和*圖*書於是她要他們立即睡眠,鬆弛心情好好的睡上一覺,直待客舍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他們才被驚醒過來。
黑衣人道:「莊璇璣,如若妳在好奇之外,還別有所圖,嘿嘿,這火焰洞只怕就是妳葬身之地了。」
郝大魁不敢提,正合了莊璇璣的心意,於是他們由原路退回,逕向前廳奔去。
郝大魁道:「待會見到二山主,姑娘千萬不要提及惡鬥火人之事,否則,一旦二山主怪罪下來,在下實在擔當不起!」
由前廳右轉,進入一條甬道,甬道盡處是三條岔路。
郝大魁道:「這自然有原因了,第一,參加此項訓練之人,必需生理狀況正當顛峰,因而年齡多半在三十五歲以下,一般三十五歲以下的人,內功的成就必然不會太高。」
莊璇璣道:「原來如此,那就有勞郝大俠帶咱們出去吧。」
龍公子道:「不錯,何況咱們風雨同舟,總不能讓莊姑娘一人承擔危險。」
莊璇璣淡淡道:「看來郝大俠不只是不相信我,而且將我當做敵人了,郝大俠不必為難,你不說我不怪你的。」
紅髮火眼,面如猿猴,肌膚赤紅,遍佈褐色斑點,像他這等長相之人,實在是舉世罕見,如果說他是怪物倒還恰當一點。
菜餚十分精美,是一桌上等的筵席,唯一的缺憾是沒有酒。
莊璇璣道:「稍有成就的年輕高手,多半心性驕傲,眼高於頂,他們不見得會接受這項訓練。」
但見紅雲滾滾,刀光如雪,整個庭院都瀰漫著一股凌厲的殺機,項青陽感到煞氣迫人,幾乎有點立身不住。
他兩臂左右一分,雙手忽地一振,只見滿天輪影以星河倒瀉之勢,向莊璇璣全身要害砸來。
現在他們踏上那條唯一可以通行的道路,逐步接近那烈焰狂噴的火柱,身軀上所受的熱力,自然也在逐漸增加。
毒心杜寒怒叱道:「很好,你姓龍的原是該死之人,我殺了你大概不會有什麼差錯。」
柳媚馬鵬原是有些不滿的,但經莊璇璣如此一說,他們那一點不滿立刻煙消雲散了。
每一條裂隙都在噴著火焰,只見滿洞烈火,熱浪|逼人,這當真是一個死亡地帶。
莊璇璣道:「為了龍公子,當年他在湖南武岡作案,為龍虎蛇鼠四公子合力所擒,他宣誓從此洗心革面,不入江湖,現在遇到龍公子,他只好遵守誓言了。」
龍公子道:「杜大俠請說。」
敢情此地別有洞天,竟是一個小巧的院落。
虬髯大漢道:「正是郝某。」
二山主道:「備酒。」
二山主雙目大張,向莊璇璣目不轉睛的瞧著,良久,他忽然將蒙面黑巾摘了下來。
郝大魁猶豫半晌,道:「姑娘,除了三位山主,沒有人接近過火人,在下帶姑娘去瞧,實在擔著極大的干係。」
他似乎是志在必得,只可惜天不如願,他忽然感到虎口一緊,那對仗以成名的追魂雙輪,竟然離開了他的雙手。
柳媚撇撇嘴道:「別演戲了,項大總管,該怎樣你說吧!」
這名火人也知道他碰到一個罕見的強敵,因而縱聲急嘯,發出了求援的訊號。
二山主道:「奉茶!」
龍公子道:「莊姑娘,聽那中|年|美|婦的口吻,毒心杜寒可能還有找場之人,如若當真有人找場,咱們應該如何應付?」
其實她瞧到的只是一個人。
項青陽輕身提氣,雙臂猛的一拔,便像彈珠一般的彈了起來。
莊璇璣道:「大姐何不先瞧瞧他是如何死的?」
莊璇璣道:「先到最左邊的瞧瞧。」
只是它像是被人由下面往上一托,不僅毒針沒有發射,它竟倒飛而回。
雖然如此,郝大魁仍然瞧得目眩神搖,一顆心幾乎提到口腔來了。
他的確是火裡逃生,情形顯得頗為狼狽,他的頭髮原是梳理得頗為整潔的,此時已滿頭蓬飛,顯得十分紊亂。
此人如非鐵石心腸,必然會變做她裙下的不貳之臣。
毒心杜寒倒下去了,龍公子的身後卻響起一聲輕柔的嘆息。
龍公子緩緩擰轉身形,面容冷肅,還帶著幾分羞愧之色,同時雙拳一抱道:「多謝,在下……」
他帶著紅衣大漢返回精舍,片刻之後,再度奔了出來,道:「二山主在前廳接見,姑娘請。」
郝大魁道:「其次三十五歲以下之人,雖然也有成就頗高的,但他的意志與體質必須通過測驗,那麼能夠錄取的就為數不多了。」
莊璇璣道:「郝大俠似乎意猶未盡,請說。」
二山主手臂一抬道:「莊姑娘項總管請坐!」
莊璇璣道:「好,我答允你。」
莊璇璣道:「好,咱們走。」
他的雙腳剛剛找到地面,一聲輕笑已由身後傳來,道:「好功力,要不要調息一下。」
於是他雙拳一抱道:「朋友,咱們似曾相識,請教……」
最後她只得放棄了這項努力,在一名紅衣少女引導之下,進入一個房間歇息。
他們只不過剛剛跨進院門,一股灼熱無比的勁力,突然撲面而來。
莊璇璣微微一呆,她實在不知道「死神」是何等人物。
莊璇璣道:「咱們應該歇息一下了,項總管,二山主呢?」
這是堅守原則,運用策略的指導,由這一點也可以瞧出莊璇璣智慧之高,當得是人所難及。
誰會想到這火焰洞中,竟有這般美好的景色?造物者之神奇,就不能不令人大加激賞了。
中|年|美|婦道:「我沒有這個力量,不過,我想會有人幫妳的。」
杜寒雖是震驚,倒也並不著急,只要收回「奪命毒心」,還可以作第三度的攻擊。
其實毒心杜寒一生殺人無數,像這麼連攻二十幾招,還不能將一個赤手空拳之人收拾下來,也是前所未見的。
中|年|美|婦道:「我瞧過了,他是被奪命毒心所傷。」
項青陽道:「在下怎敢丟下姑娘,咱們一起回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黑衣人仍然面對牆壁,卻發出一聲十分刺耳的冷哼道:「項青陽……」
但他想不到杜寒的輕功如此高明,他雖是連換五次身法,那顆人見人怕的毒心依然如影隨形,好像附骨之蛆,說什麼也甩它不脫。
待郝大魁跟上兩步,她又輕輕一笑道:「郝大俠,聽說你們已經練成了十二個火人了?」
莊璇璣道:「我是說以項總管這身成就,對躍過火柱都感到有些困難,那般前來練功之人,他們是怎樣過去的?」
莊璇璣道:「這就是了。」
莊璇璣一笑道:「這沒有什麼,我只是對於保護自己,多花了一點功夫。」
龍公子也是年青的一代中的佼佼者,平時自視極高,他決未想到在近日幾天之中,不如意的事會接踵而來。
虎公子道:「多謝莊姑娘。」
莊璇璣道:「既然如此,你就待在這兒好了。」
虎公子道:「我去,這一次說甚麼也不放過開開眼界的機會了。」
她雖然斷定二山主不是什麼好人,卻對此人十分重視,因為她見過活人塚不少地方,只有這火焰洞才是這個神秘組合的真正實力。
於是她笑笑道:「二山主果然是天縱英姿,倒叫我猜對了。」
龍公子冷冷道:「這沒有什麼,如果有人替他討債,龍某接下就是。」
她知道項青陽已經跟在她的身後,口中喝了一聲「跟我走」,便向選定之處洩落。
莊璇璣道:「如此說來,就祇剩下左邊的一條了。」
郝大魁抱拳一揖道:「稟二山主,莊璇璣姑娘、二總管項青陽到。」
莊璇璣道:「那要看情勢了,如是情勢許可,自然不會叫你失望。」
莊璇璣跨前兩步道:「你先歇著,項總管,這一場讓給我吧。」
待紅衣少年退出之後,莊璇璣道:「二山主,我剛才是吃了飯來的,盛情心領了。」
二山主道:「姑娘過獎,妳還想瞧著什麼?」
項青陽啊了一聲道:「在下明白了,姑娘是說通過這座庭院,可能別有徑?」
因而她一沾即起,身如游龍,在烈火之間穿行,約莫五十餘丈的火巷,終於被她穿了過去。
莊璇璣似乎是一個無往不利的女孩子,但她卻不敢放鬆每一個細微末節,她考慮未來的時日,將是驚濤駭浪,與不斷的艱苦奮鬥,因而他們必須保持充沛的精神與體力。
在客舍中,虎蛇鼠三公子,及四大兇煞已全部聚集在大廳之內,他們早已發覺龍公子在與毒心杜寒拼鬥,但莊璇璣叫他們不必出去,以免造成更多的紛擾。
郝大魁道:「好,在下替姑娘帶路。」
郝大魁道:「恭敬不如從命,姑娘注意了。」
大廳的中央是一張長方紫檀木桌,四名少年正在由食盒中取出菜餚。
三枚淬毒雞心全部嵌進他的前胸,是銅澆鐵鑄也活不了,何況他只是一個血肉之軀!
郝大魁在門外停下腳步,神情緊張的吶吶道:「姑娘……咱們……就在外面瞧瞧……你看可好?」
項青陽面色一紅道:「在下只是浪得虛名,姑娘不要見笑。」
郝大魁道:「對不起,莊姑娘,這石室的門戶是以機關操縱的,只有三位山主才知道怎樣開啟。」
項青陽道:「咱們同為一個組合之人,就不必以命相搏了,收起你的追魂雙輪吧,郝大俠。」
柳媚一怔道:「莊姑娘,妳聽,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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