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天龍甲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十三章 金龍令主

第二十三章 金龍令主

銀龍默然了,這完全是不著邊際的回答。
巢南非輕輕吁一口氣,答非所問的道:「這位璇璣姑娘,山藏海納,實在是叫人估測不透。」
銀龍道:「十招之內,能夠擊敗我的人,實在不多。」
莊璇璣指鋒逼住在巢南非的咽喉要害,冷冷說道:「閣下,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不用進入宅院中了。」
馬鵬吃了一驚,右手已握在了刀柄之上。
鬼刀馬鵬,出現在大門口處,冷冷說道:「銀龍,貴令主已經被困在了大廳之中,你們要不要進去瞧瞧?」
巢南非道:「好!在下奉告姑娘,那是摧心掌,專傷人體關節,不論武功如何高強的人,只要被擊中一掌,就立刻失去了抗拒之能。」
就在金蛟、銀龍撤出了璇璣堡第二天中午時分,兩輛神秘的篷車,馳到了璇璣堡外。
莊璇璣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的技藝證明,你已經在我們相互的約定中失敗了。」
巢南非道:「哦!所以,莊姑娘想和在下談談?」
銀龍道:「怎麼?那丫頭真的說對了?」
黃袍老人道:「你們能擋我十招,那就應該自立門戶了。」
巢南非道:「帶你離開此璇璣堡。」
莊璇璣道:「巢南非,你好像很陶醉在天竺武功之內,難道,中原武功,就不屑一顧麼?」
馬鵬接道:「巫山二煞,行凶江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只怕很難有回頭的希望了。」
夜色迷濛,已到了掌燈時分。
莊璇璣退回了宅院之中。
莊璇璣道:「你就是不為美色所動的人物之一?」
神眼七郎道:「在我的衣袋之內,有一個黑色的臘丸,請馬兄取出來。」
銀龍話聲一落,退回原地。
巢南非笑一笑,道:「姑娘,不是已經證明了麼?」
銀龍道:「我看,這件事,只有璇璣姑娘能解釋了……」
黃袍老人淡淡一笑,道:「金蛟,該你了。」
銀龍道:「敗在了你的手中,咱們只有認命了,聽憑閣下的處置。」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很好,很好。」
銀龍道:「剛才離去的青衫人,何時來的?」
黃袍老人淡淡一笑,道:「這只是第一招,還有九招,兩位如是合作的佳妙一些,也許可以撐得過去。」
暗影中傳出了莊璇璣的冷笑,道:「閣下,已習成了移魂大法,天竺異術,但你卻根本是中土人氏,為什麼甘為活人塚效力呢?」
銀龍道:「好!在下再攻一招。」
地上的血跡已打掃乾淨,兩個女婢,也不見了,但金蛟穿的一身金色衣服,也折疊的十分整齊的放在身側。
馬鵬冷笑一聲,道:「如非強自出頭,銀龍到現在也不會發現你。」
金蛟、銀龍緊隨那黃袍老人,行入了篷帳之中,紅花少女立刻放下了篷帳上的垂簾。
銀龍道:「想請閣下,證實一下你的身分。除了金龍令之外,還有什麼使我信任的地方?」
莊璇璣冷冷說道:「那麼,閣下先過了我這一關如何?」
青衫人道:「他有事走了,要我留這裡告訴你幾件事情。」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現在,兩位想通了也還不遲,我能使你們身上受到的禁制,立刻發作。」
銀龍不但有深厚的功力,而且招數的變化,確也有過人之處。
銀龍道:「什麼樣的人,才能持有金龍令牌,活人塚內,有幾個有這種令牌。」
目光轉注到黃袍老人身上,接道:「如若咱們失手傷了閣下呢?」
金蛟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在下也不能免俗。」
談笑中,飄然而去。
南長命那一半光禿的腦袋上,已經見了汗水。
黃袍老人沉吟了一陣,道:「璇璣堡還有些什麼人物?」
馬鵬道:「那也成,不過,要看閣下的合作程度了。」
莊璇璣道:「你誇獎了。」
銀龍淡淡一笑,道:「這口氣太大了,如是你十招不能呢?」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前輩,能夠說話麼?」
莊璇璣道:「願聞其詳。」
銀龍道:「金冠人方奇……」
銀龍道:「一招能殺死金蛟的人,天下絕無僅有,我知道他是活人塚的人,就成了。」
兩扇大門也敞開著。
神眼七郎道:「說,說,解開我行血逆轉的穴道,我……」
銀龍道:「令主,在下心中有一些疑問,不知道是否應該問問?」
只覺面貌平庸,沒有一點可以記憶的特徵。
活人塚這個組合,不但對外十分神秘,就算是活人塚內的人,也是一樣的不瞭解這個組合。
王傑道:「閻王爺沒有鼻子,鬼都不信,我不信,你只知道這些,大概,還要咱們再動點手腳,你才肯說了。」
兩人交談之事,已然大出了武功的範疇,四大兇煞和銀龍都是從未聽聞過的事情。
巫山二煞被移入了西面的廂房之中。
莊璇璣道:「他也是中土的人士了。」
巢南非道:「不論你們宅院中有些什麼埋伏,區區都未放在心上,何在乎姑娘呢?」
銀龍道:「但四人似是經過了莊璇璣的調|教,他們合搏威力,十分強大,再加上璇璣堡內的機關佈置,變化多端,致使我們遭遇了很大的挫折。」
莊璇璣笑道:「你好像是這一次的騷擾璇璣堡的首要人物。」
這巢南非觀察入微,實非易與之輩。
「是不是你也有一輛篷車,和兩個美麗的女婢侍候?」
巢南非道:「不錯,我們有把握,我們已準備完美,只要一聲令下,可以在七日內,先制服九大門派,三個月內,使武林統一,臣伏於活人塚下。」
銀龍道:「金蛟被困,屬下守在廳門口處接應。」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來,咱們分個生死了。」
莊璇璣道:「不是縱論武學,那閣下的用心何在呢?」
莊璇璣左手揮拂,輕描淡寫的迎了上去。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兩位都是武林中的大豪,身分之高,又何只一方之雄,我想,這些事情,兩位也早都想過了。」
黃袍老人道:「不錯,兩位一起上,老夫只要費一次手腳了。」
黃袍老人冷冷說道:「還有一種辦法,不過用出來稍嫌惡毒,只怕對諸位,也不太好。」
黃袍老人道:「你們衝入過大廳中。」
黃袍老人緩步行近了銀龍。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其實,老夫這句話也是多餘問的,兩位想要什麼,不妨說出來吧!」
這樣的人,竟會是執掌金龍令的主人,活人塚的首腦。
銀龍道:「你點我一指,真的會引發我身上受的禁制麼?」
青衫人道:「金蛟太聰明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銀龍道:「兄弟和金兄,從沒有聯手對敵過,一旦合手,只怕也未必會有什麼效用,所以,小弟的意思是,不如先由兄弟一人出手,如若兄弟敗了,金兄再出手不遲。」
巢南非微微一怔之後,道:「你怎麼知道?」
金蛟和銀龍率領了一百餘位江湖高手,圍攻璇璣堡,折損近三十人,一直未能攻破璇璣堡的宅院。
武林三仙,是何等的高明人物,但他竟然無法勝得強敵。而且,露出了敗象。
黃袍老人道:「兩位如是真的對金龍令如此關心,那倒真是一件好事,如若兩位別有用心,今天兩個會鬧的原形畢露了。」
銀龍一直在留心著莊璇璣,希望能得到她一點暗示。
只聽莊璇璣接道:「你如不是別有用心,那太膚淺了,你身負絕技,但卻不太瞭解自己。」
銀龍心中暗道:看那黃袍老人殺死金蛟的手法,要想殺我,並非一件難事,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機,留下我呢?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巢南非望了四大兇煞一眼,道:「他們都會了。」
銀龍以東方世家主腦人的身份,易容改名,在活人塚內,極受倚重,自覺已經接觸到了活人塚內的首腦人物。
田玉道:「莊姑娘為什麼不殺了巢南非?」
但銀龍和峨嵋雙劍,卻亮出了兵刃。
巢南非三拳三腳,雖然快如閃電,但卻仍被他從容的應付過去。
青衫人道:「那就說出來吧。」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金蛟死了,不知莊姑娘是否相信?」
金蛟道:「江湖上十招之內,可以擊敗我的高人,我還未遇過,所以,在下也極願一試身手。」
放低了聲音,接道:「今夜,金龍令主要進入璇璣堡……」
銀龍道:「在下已自知非敵。」
黃袍老人臉色一寒,冷冷說道:「金蛟,對你而言,一招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黃袍老人,老的似是很利害,連走路,都必須由人攙扶。
莊璇璣道:「哦!那麼你不是那些組合中的首腦之一了。」
銀龍道:「看你老這種氣勢,這金龍令不會是假的了,不過,屬下希望知道你老在活人塚內的身份。」
金蛟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希望不用兄弟出手,咱們都能離開活人塚。」
黃袍老人兩道目光,突然投注銀龍的身上,冷冷說道:「你和金蛟,都被困入了廳中麼?」
莊璇璣道:「你已證明了,你無法通過我這一關。」
銀龍道:「什麼很好?」
雖只兩招,但已經夠了。
巢南非道:「怎麼?三位對這件事,心中不太愉快?」
銀龍道:「屬下第一次見到金龍令牌,內心之中,總是難免有些懷疑?」
第三度欺身攻上。
銀龍道:「峨嵋雙劍,和巫山二煞。」
今夜有月,但月色卻被浮雲掩遮。
巢南非道:「不是我,區區雖然不才,但還不會因為姑娘,延誤大舉。」
活人塚究竟有幾個重要人物,連銀龍、金蛟,也不知道。
但莊璇璣卻連望也不望他一眼。
黃袍老人道:「想什麼?」
無法猜知莊璇璣是否已經領受到了他言中的含意。
銀龍望了田玉、王雷一眼,緩步行了過去,低聲說道:「令主,咱們是不是應該攻進去?」
神眼七郎輕輕吁一口氣,道:「你們不能這樣整我,我只不過是被迫加入了活人塚。」
緊接著,篷車中,伸出了一面金牌。
巢南非道:「如若你還願對活人塚效忠,在下可以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金蛟冷冷說道:「不錯,在下要賭這一招,不過,我如撐過這招,你說的話,還算是不算?」
金蛟、銀龍住的地方很簡單。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我處置你們的辦法,就是要你們由衷的對活人塚輸誠效忠。」
黃袍老人道:「哦!你們要反抗?」
銀龍苦笑一下,道:「他們才是活人塚內真正的實力。」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是不是還想脫離活人塚?」
果然,青衫人還未到門前,大開的宅院大門,已有五個人迎來。
田玉道:「活人塚有幾位金龍令主?」
青衫人道:「你是不是也想考驗我一下呢?」
銀龍道:「也許咱不能夠幫令主太大的忙,不過,咱們全力以赴,至少也可以幫助令主一些小忙。」
南長命冷哼一聲,道:「大概你認為天竺武功,當真是舉世無敵了,老夫倒是要來領教一下。」
金蛟疾落銀龍身側,道:「傷了麼?」
銀龍苦笑一下,道:「照這樣看來,就算我們再商量,只怕也很難找出一個對付你的辦法來。」
黃袍老人道:「為什麼?」
銀龍很想勸阻金蛟,但他正在裝出傷勢發作之苦,不便開口。
武功中至高的成就,借力轉力,把南長命一股強猛的力道,完全轉到雙足之下。
黃袍老人道:「事實上,你只有五招的機會了,能在老夫手下走過五招,你已經是很高明了。」
車簾開啟,露出了一張很清秀的臉兒。
巢南非道:「姑娘證明了什麼?」
他言詞曲折,說來婉轉,但卻用盡不少的心機。
和*圖*書巢南非道:「如若我們無法說服你,無法使你合作,那只有把你給毀滅了。」
銀龍道:「最好不要傷害他,姑娘既然說服了我,相信可以說服金蛟。」
巢南非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今夕何夕,此時何時?在下不是和姑娘縱論江湖武學而來。」
銀龍道:「都沒有,我們只是遇上了一點挫折。」
這是一場很奇怪的戰爭,至少,看不出激烈凶厲,但當事人,卻流露出了極度的疲勞。
青衫人道:「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的疑問?」
水長流冷冷說道:「老夫等一直沒有投入貴組織,怎能說背叛?」
銀龍道:「這個如何使得,我們如目睹令主失陷,而坐視不救,那豈不是犯了亂刀分屍的大罪?」
銀龍坐息醒來之時,那黃袍老人,已然不見,室中卻坐著一個身著青衫的人。
莊璇璣迎向巢南非,道:「你的手段很惡毒。」
銀龍道:「你們用的手段,就是迫人就範,我想不通,如何還能收服人心。」
銀龍道:「我們現在,就只有等待下去,看看事情發展到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再作道理。」
水長流哈哈一笑,道:「姑娘,他滿懷驕傲,目空四海,除非使他受到一點挫折,只怕很難使他屈服了。」
金蛟道:「閣下的意思是,一招能取我之命?」
柳媚道:「她的說服之力,對男人比女人效力更大。」
巢南非道:「請教啊!那是什麼武功?」
馬鵬接道:「對!你現在生不如死,我想,你一定不怕死了,但你現在很怕痛苦,最好是讓你痛苦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四大兇煞不是善男信女,活人塚能耍出來的手段,我們照樣也能。」
莊璇璣冷笑一聲,道:「巢南非你不覺著這幾句話,有些強詞奪理麼?」
巢南非未再答話,舉步向前行去,舉手推開木門行入宅院之中。
在幾人口中,說出了宅院中的奇妙機關,和攔截的高手的佳妙配合,形成了銅牆、鐵壁的防圍。
巢南非竟然硬把一拳給接了下來。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好!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們能夠勝了我就行。」
世上竟然會有一種武功,在身上流出鮮血時,才能施展。
巢南非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為什麼?」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他不自量力,我只好殺了他。」
銀龍輕輕吁一口氣,道:「聽令主一言,他卻有取死之道。」
巢南非呆呆的望著木門出神。
然後,拍了他被點的穴道。
說的雖然客氣,但語聲之間,卻十分堅定。
神眼七郎道:「我……」
巢南非點點頭,道:「原來,三位也在此,而且。也背叛了活人塚。」
這一拳之威,已到了裂碑石的境界。
金蛟急急說道:「璇璣堡機關神奇,又有很多高手,屬下等為了保存實力,暫時撤出。」
兩位姑娘都很美,而且,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但兩個人,似是都故意的把臉蛋緊緊的繃了起來,不見一絲笑意。
佩花少女穿著一身青衣,緩緩說道:「兩位請起來答話。」
這一戰,給了銀龍真正的一個警覺,那就是莊璇璣確有制服他的實力。
「是的,在活人塚內,我們是一個很特別的組織,身分一直要保持隱密。」
過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關閉的大門,突然大開。
峨嵋雙劍護守篷帳,暗中卻一直留心後面一輛篷車中的情形。
他用的逆脈點穴手法,神眼七郎立刻感覺到行血逆轉,全身微微顫抖,經脈收縮,一種奇烈的痛苦,使得神眼七郎的臉上,也開始巨扭、變形。
黃袍老人道:「很快,就可以證明這件事了。」
金蛟道:「果然如此,閣下可以出手了。」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水長流一橫身,攔住了巢南非。
銀龍道:「但不知是否能給在下這個機會?」
希望藉著對巢南非的表達,說出了內心中的隱密。
只不過三十招吧,南長命,已經很顯然的落了下風。
說話的工夫,已然攻出了三掌、三腳。
活人塚是一個人出面領導,還是由幾個人合夥領導,一直是一樁很大的隱密。
余長貴放下南長命時,南長命已經無法站穩,全身向地上倒去。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姑娘未把在下引入埋伏,是不是很失望?」
但莊璇璣卻輕鬆的化解開去。
巢南非一皺眉頭,道:「璇璣姑娘,你如再不知難而退,那就別怪我要大開殺戒。」
巢南非突然停手,向後退去。
莊璇璣道:「你……」
巢南非道:「姑娘,別太自作聰明,你不瞭解活人塚,如若他不具有別人難及的權勢,你根本不可能活出活人塚。」
馬鵬道:「在下只是評論一下巫山二煞的為人而已,是殺是留,我看還要兩位決定了。」
銀龍道:「閣下準備好了。」
馬鵬笑一笑,道:「我想你投效活人塚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你很痛苦,所以,我準備讓你痛苦一下。」
黃袍老人道:「給你們一個更好的機會。」
峨嵋雙劍站在兩丈外的地方,他們也很留心,看到了那黃袍老人。
那是一個鴿蛋大小的圓珠,通體如墨,不知是何物作成。
銀龍道:「所以,我仍然活著,但金蛟卻已不幸的死去。」
銀龍道:「你,你是什麼人?」
銀龍道:「不錯,在下為此事,想過了很多次,幾次想放手一拚,但每當我想起了被囚的老母弱妻,就豪氣頓消了,活人塚對人性上的缺失把握,確然是已到了相當高明的境界。」
田玉道:「不知金龍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一般的高強。」
巢南非接道:「這話怎麼說?」
黃袍老人道:「好!好!兩位意見相同,那就一起出手吧!」
銀龍道:「令主的意思呢?」
莊璇璣笑道:「不用了,我要見識一下金龍令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巢南非笑一笑,道:「我如是真的敗了,你們上去,也是白白送死。」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但南長命卻無法閃開,迫的他揮掌一接。
黃袍老人道:「所以,老夫才決心爭取你們。」
目光轉注到黃袍老人的身上,接道:「在下等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閣下?」
回顧了四大兇煞一眼,返身行入宅院。
巢南非道:「姑娘可已瞧出,他是傷在一種什麼武功之下麼?」
良久之後,篷車中又傳出了聲音,道:「你們作何打算?」
青衫人道:「是四個什麼樣子的人?」
水長流道:「縱是亡羊補牢,也聊勝於無,咱們把閣下引入此宅,用心也就在見識一下天竺的武功有何神奇之處。」
這是活人塚衝入莊家宅院中僅逃出的六個人。
神眼七郎道:「那倒不用,沒有特殊的事情,每隔上兩三天,會有人來問問情形。」
鬢佩黃花的少女,卻扶著一個身著黃袍的老人,踏毡而行。
銀龍道:「不知賞賜一些什麼?」
巢南非道:「什麼事?」
余長貴應了一聲,舉步行了過去。
敢情這位黃袍老人已經想到了兩人是研商對付他的辦法。
銀龍道:「閣下是……」
巢南非道:「我沒有敗,因為我還保有著最後反擊之力。」
篷車中傳出了一聲冷笑,道:「那不是失敗麼?」
銀龍道:「奢侈之求,在下等不敢妄圖,閣下能夠給咱們什麼?在下等就接住什麼了。」
莊璇璣道:「但那個人卻能支使你,命令你,你雖然不心甘情願,但仍然要聽他的令諭行事,你不敢背離他,是麼?」
金蛟道:「小弟也在活人塚學了一點武功。」
青衫人很輕易的到了璇璣堡大門外面。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巢南非,你知道有一種武功,可以克制你們天竺魔功就行了,這種武功,既然可以在我的身上展現,那就可能有很多人都會這種武功。」
馬鵬道:「哦!」
一縷清音,自那少女櫻口中婉轉而出,道:「你們認識這面金牌麼?」
銀龍道:「他一招擊斃了金蛟,我想當今之世,還有什麼人可以和他一決勝負?」
銀龍道:「你隨身攜有金龍令,身份自非小可,活人塚內,執有這等金龍令牌的人,自然不會很多了。」
莊璇璣道:「瞧不出來。」
水長流淡然說道:「閣下如是想激怒咱們,只怕是枉費心機了。」
馬鵬道:「姑娘,這個人該怎麼處置?」
那是竹林中一座篷帳。
巢南非道:「只可惜,你們覺醒的太晚了一些。」
金蛟道:「在下的看法麼?和銀龍相同。」
銀龍道:「好!在下帶四個人去。」
巢南非道:「姑娘自信,能夠抗拒這樣的掌力麼?」
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法,黃袍老人忽然間一指點中了銀龍的左肩。
舉手拭去頭上的冷汗,神眼七郎長長吁一口氣,道:「答應我,說出傳遞消息的辦法之後,給我一個痛快,或是讓我有自絕一死的能力。」
巢南非笑一笑,道:「但三位卻一度是聽我們之命行事。」
田玉道:「巫山二煞積惡甚深,能否改邪歸正,只怕不是我們所能決定,我看這件事,要璇璣姑娘去決定了。」
青衫人道:「那你是相信,我也是金龍令主的身份了?」
但那黃袍老人神情十分和氣,蹲下身子,在銀龍身上拍了兩掌,道:「坐息一下,就可以復元了。」
望著青衫人的背影,銀龍心中突然有著一種自責的感覺。
語聲一頓,提高了聲音,接道:「但在下相信諸位之中,必然藏有高人。」
黃袍老人道:「如是很不幸的,兩位在十招之內,敗在了我的手中呢?」
抬頭看去,那一輛篷車,仍然停在茅舍之外。
黃袍老人道:「不錯啊!就像你們兩位的身分一樣。」
銀龍道:「有閣下這句話,我們就可以放心的出手了。」
巢南非道:「姑娘,咱們已交手一次,雖然未分出勝負,但已經領教了彼此的手段,在下很想見識一下中原武林三仙的手段。」
但篷車還未移動,金蛟、銀龍已疾奔而至,迎了過來。
那敞開的大門,正表現了對方的有恃無恐,也表現出了對方有備無懼。
巢南非道:「姑娘雖然聰明絕倫,但如若想在搏鬥之中,看出天竺武功的竅訣,那只怕並非易事了。」
王雷點點頭,道:「他登上馬車而去。」
馬鵬道:「那就可能被殺了。」
銀龍暗中記下了他出手的穴道,吁一口氣,道:「金蛟死了。」
銀龍似是心中有一股不服之氣,竟然,又把一掌硬行接下。
銀龍的內心中,早已有了準備。所以,對青衫人的出現,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感覺。
幸好,銀龍有過傷勢發作的經驗,立刻裝作傷勢發作的樣子。
立刻又跪了下來。
莊璇璣道:「你到了應該決定的時候了。」
銀龍道:「那個穿青衫的人,也是一位金龍令主。」
黃袍老人哈哈一笑,道:「你猜呢?」
金蛟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來不及了。」
黃袍老人哈哈一笑,道:「看來,老夫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了……」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很好,很好,你用的全是東方世家的武功,活人塚傳你的武功,好像一點也沒有施展。」
「在下的意思是,令主如若一定要去,何妨帶著我們同行。」
銀龍道:「好吧!到時間,再作決定,不過,我希望兩位臨陣對敵時,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咱們有留下來的機會,就要盡量的留下來。」
黃袍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田玉說道:「難道世上真會有一種武功,在死去之後,還會反擊殺人麼?」
銀龍道:「如是我們站著不動,任憑閣下出手,就算我們hetubook.com.com身上沒有禁制,也會變的有禁制了。」
福星水長流,帶著余長貴、南長命,突然出現。
青衫人道:「因為,他不能,一招取命,他必須全力施為,金蛟取巧,只算一招,那就是他自招殺身之禍的原因?」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為什麼?」
巢南非道:「這個,這個……」
篷車在帳外停下,兩個青衣少女,魚貫下了篷車。
完全把南長命給包圍起來。
但聞噹噹兩聲,兩柄刺入篷車的長劍,突然被封擋出來。
喝聲中,展開了快如流星的攻勢。
馬鵬道:「她太仁慈,不忍對一個人施下毒手,所以,她避開了,老兄有什麼事,儘管對我說。」
但那車中竟似沒有生人似的,連一點聲息,也聽不到。
莊璇璣道:「他們已經迷失,迷失了自己,也使他們失去了更上一層樓的智能,三五年前,他們可能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但現在,他們已經跌落了很多,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有所得,也有所失。」
黃袍老人道:「閣下以為是什麼?」
同來有兩輛篷車,走在後面的一輛,更顯得神秘,它只是靜靜的停在第一輛篷車的後面,沒人下車,甚至,連車簾也未啟動過一下。
銀龍伸手接過,仔細瞧了一陣,道:「完全一樣,你也是金龍令主,在下參見。」
青衫人道:「嗯!為什麼呢?」
只聽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好!中原武學,果然有精要之處。」
巢南非道:「不錯啊!我卻在渴望著放手一戰!」
四大兇煞也看的呆住了。
銀龍道:「活人塚已掌握了人性中的弱點,似乎是用不著再要人輸誠、效忠了。」
兩人和少林上座三僧,都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在表面上仍然接受解藥。
青衫人道:「今夜,活人塚要展示一下真正的實力,去會璇璣姑娘。」
他們已把防守的力量,完全集中在宅院之內。
田玉道:「就算他們有這個計劃,我相信璇璣姑娘也不會殺了咱們,如果情勢太險惡,咱們就乾脆挑明了拚一場。」
銀龍道:「就目下的情勢而言,璇璣姑娘如若能夠殺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了。」
銀龍忽然間態度大變,變的對那黃袍老人十分恭敬的說道:「在下先行出手,如非閣下之敵,再和金蛟聯手如何?」
銀龍道:「是!他剛剛殺了金蛟。」
這問題,也正是四大兇煞心中的疑問。
高空道:「你是女人,怎麼也被說服了?」
梳著雙辮子,左鬢上還掛了一朵黃花。
黃袍老人道:「你可以賭一下這個機會。」
黃袍老人道:「那並不重要,我如勝了你們,再告訴你們不遲,我如敗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又何必知這我是誰?」
峨嵋雙劍又具齊聲應道:「在。」
銀龍道:「他們隱藏於大廳之中,借黑暗掩護,看不清真正面目。」
莊璇璣道:「那要智慧、本領,一種極高的配合,才有一點機會。」
這一擊硬拚,使得銀龍的身軀又被震得飛了起來。
口中哈哈兩聲,道:「令主不用灰心,也許,那只是碰巧罷了。」
莊璇璣道:「就算咱們不分勝負吧!你已無法衝過去,不知閣下作何措施。」
柳媚道:「不論什麼人,只要肯和璇璣姑娘談下去,都很可能被她說服。」
蓬然輕響,雙掌接實。
巢南非沉吟了一陣,道:「沒有聽人說過,這武功源出什麼門戶?」
他沒有再保留實力,一方面,也想藉此機會,試驗一下莊璇璣真正的武功。
兩招交接,已然彼此心中有數。
巢南非望也不望馬鵬一眼,如對莊璇璣道:「不論勝負,但我對你的淵博,十分佩服。」
篷車中又伸出龍頭令牌。
儘管她心中十分震駭,但卻仍盡力保持著鎮靜,放下了南長命,緩步迎了上去,道:「水老前輩,請讓開,這一陣晚輩出手。」
銀龍道:「屬下等知罪。」
銀龍道:「哦!」
巢南非道:「南轅北轍,咱們是很難說的攏了。」
銀龍道:「果真如此,咱們極願放手一戰。」
自然,在對敵的過程中,銀龍也沒有用出十成武功,也保留了一部份實力。
莊璇璣道:「老前輩,多多小心啊!」
莊璇璣看不出他中的什麼掌力,也無法幫助他恢復體能。
黃袍老人道:「我和你們動手,一招之內,實在無法把握恰到好處,萬一我失手殺了你,那又將如何呢?」
柳媚道:「哦!原來你剛才是嚇唬我們的了。」
銀龍雖然在很留心的看,但仍然沒有看清楚,那黃袍老人用的什麼手法。
青衫人笑一笑,道:「銀龍,咱們該去會會莊璇璣了,你要帶多少人手?」
但四大兇煞和銀龍卻是看的全神貫注。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你是說那位穿黃衣的老人?」
巢南非苦笑一下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進去瞧瞧,但你們不用進去了,我如在半個時辰之內不出來,你們可以撤走了。」
銀龍嘆息一聲,道:「真到了那種田地,咱們也沒有辦法,不過,能夠隱藏起來最好,需知,咱們隱藏在活人塚內,比起咱們倒戈相向,要重要的多了。」
銀龍一面打,一面數,第四招,五招,七招,八招,九招。
莊璇璣一上步,右手抓住了南長命的左腕脈穴,左手輕彈,一粒自色的丹丸,投入了南長命的口中,道:「快些吞下去。」
巢南非道:「那當然不能。」
只聽那黃袍老人冷冷的接道:「兩位怎麼不說話了?」
他見識廣博,但竟然認不出這是什麼武功所傷。
銀龍道:「那又如何漏出去呢?」
兩人忽然現身,雙劍站出,而且是劍出如電,刺入了篷車之中。
但見雙掌拂動,勾起了一片指影。
巢南非笑道:「姑娘,你說的不錯,在下確然是受命而來,不過,如若我仍無法把你帶走,對璇璣堡而言,就是一場很悲慘的事了。」
銀龍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卻問道:「金龍令主那裡去了?」
巫山雙煞微微一怔,齊震說道:「為什麼?」
金蛟點點頭,道:「確然想過了,看來,一個人,要想使自己成一個受人敬仰的人物,實在不太容易。」
金蛟道:「好!你請說。」
莊璇璣道:「你可以率領你的人手退回去了。」
一股鮮血,由金蛟身上激射而出。
巢南非冷笑一聲,竟然迎拳拍出一掌。
田玉疾快的行了一步,低聲對銀龍說道:「咱們要不要進去?」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有一個真正敵人出現時,就會有很多的敵人出現……」
莊璇璣道:「那都是中原武林道中的人,我們已自相殘殺了很多次,今夜,才有幸遇到閣下一個真正的敵人。」
暗暗吸一口氣,納入丹田,使心中鎮靜下來,巢南非才緩緩說道:「姑娘,活人塚有人傾倒在你姑娘的美色之下,已延遲了我們發動武林霸業的限期。」
莊璇璣道:「我會盡力而為,閣下請加緊攻勢吧!」
銀龍心中踏實了不少,由這黃袍老人的口氣中,聽出了他並不知曉內情。
黃袍老人道:「好!你們可以全神施展,我在十招制服你們。」
兩人沒有接實一掌,沒有硬打一招。
黃袍老人道:「自然是算,只要你能接下我這一招,我立刻解下你身上禁制,放你離去。」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你已經通過了一次艱難的考驗,有一天,你也可能會有一面金龍令牌。」
巢南非道:「就算你收服了銀龍等幾個人,但對活人塚而言,算不得什麼危害,你們還有很多的敵人。」
可悲的是,南長命已經沒有了控制自己吞下去的能力。
黃袍老人冷冷說道:「那藥物,也並非全無作用,你們常年居於地下,陰濕之氣很重,所以,你們服用的藥物,可以除陰濕之氣,對你們有益無害。」
銀龍道:「因為,我們是第一次見到『金龍令』。」
黃袍老人道:「哦!」
拳風、足影,有如閃爍在空際中的流電。
汗水由臉上流了下來。
車中少女道:「你們去一個人通報,一個人帶路。」
銀龍回顧了峨嵋雙劍一眼,點點頭道:「閃開。」
峨嵋雙劍迎過來,低聲說道:「兩位,不應該進來的。」
一時間,寂然無聲。
黃袍老人微微一笑,道:「金蛟的意思呢?」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這幾句話,說的還有些長幼之序,如要老夫出於自願,老夫的賞賜就很重了。」
高空出手如電,一連七掌,止住了神眼七郎的行血逆轉。
田玉搖頭道:「不用冒這個險,璇璣姑娘吩咐過,除非特別重大的事情,用不著傳入消息,免得露出破綻。」
篷帳內,黃袍老人已不待奉讓的坐了上位,冷冷說道:「莊璇璣說服了你們,還是征服了你們?」
莊璇璣道:「你潛伏於一角,施用借力之術,攻入大廳,不過想引動埋伏,暗查情勢,小妹幸未上當。」
南長命冷冷說道:「咱們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要報此仇。」
只見銀龍躺在一株大樹下面,想來,是那棵大樹,擋住了銀龍飛出的身子。
銀龍道:「掌握了人性中弱的一點,然後,要他去發揮惡的一面,唉!這辦法實在很高明啊!」
黃袍老人沒有理會銀龍,目光卻轉注到金蛟的身上,道:「你的看法如何呢?」
巢南非道:「在下並不覺得。」
兩個青衣少女,分站在黃袍老人的兩側,黃花站左,紅花居右。
金牌上,雕刻了一個龍頭。
莊璇璣道:「如若是一個武功很差的人,難道也能夠攔得住你?」
黃袍老人道:「你們身上,受一種禁制束縛,每隔一段時間,必須要服用一種藥物,緩解禁制的變動。」
原來,他和那青衫人談了很久的話,竟然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馬鵬已關上了大開的木門。
銀龍道:「那倒不是,不過,在下如遇上凶險時,金兄出來援救,總比我們聯手要好的多了。」
黃袍老人道:「人都應該存一點僥倖之想,這一點,無可厚非。」
田玉道:「在下正是此意。」
水長流道:「對!活人塚以天竺武功,炫耀於中原武林道上,而且奠定了雄厚的基礎,如今又出而爭霸武林,準備以身負的天竺武學,爭霸於武林之中了。」
馬鵬道:「好!我答應,只要你真心合作,生死由你選擇。」
銀龍緊跟到了大門口處,停了下來,高聲叫道:「你們聽著,限一個時辰之內,放了金蛟,否則,我要全力攻入宅院中了。」
「所以,在下才有這樣的疑問,我們只知道尊重一執有金龍令的人,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如是這金龍令落在了敵人的手中呢?」銀龍頗有爭辯一個水落石出的氣勢。
莊璇璣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我不矯情,但也不會求你說出什麼,愛說不說。」
是的,廳門大開,未然燈火,看不清廳中的景物,也聽不到一點聲息。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的領悟之力,實在十分高強。」
笑一笑,學步向前行去。
田玉道:「馬兄的意思,是想殺了他們?」
但金蛟卻在少林三僧和峨嵋雙劍的保護之下,衝出了宅院。
余長貴微微一笑,道:「你們費盡了不少心機,在我們身上加的禁制,而今安在?」
峨嵋雙劍齊聲應道:「認識,屬下等恭候令諭。」
莊璇璣冷冷的說道:「你要明白,咱們再要動上手,那就很可能是一場生死火拼了。」
「金龍令」,活人塚內,最權威的金牌。
只聽那黃袍老人說道:「如若老夫肯放你們離開,你就可以解去身受的禁制。」
馬鵬m.hetubook.com.com道:「你能派出來監視別人,自然是應該很受歡迎了。」
但數十招後,巢南非已滿臉大汗,莊璇璣也是神情莊嚴,柳眉兒輕輕顰起,似是打的十分吃力。
聽這黃袍老人口氣,似乎是活人塚內的領導人物,至少,也是一個可以參與決定的重要人物。
黃袍老人接道:「那四大兇煞,是不是鬼刀、妙手、暗箭、毒花?」
馬鵬身經百戰,不論對方何等強悍,他都充滿著勝敵之心,從沒有像今日這樣,手握刀柄,竟然完全喪失了取敵制勝信心。
銀龍道:「哦!怎麼樣才能證明呢?」
巢南非道:「三位,連我們加諸禁制手法,都不能解,何況,妄想由在下的出手之中,悟出那破解天竺武功之法……」
銀龍道:「這些年來,在下一直受制於一種束縛之下,這種日子過的很苦。所以,能有一個掙脫的機會,在下就算不敵,也要全力一試。」
莊璇璣道:「活人塚傳出的武功,大都是來自天竺,那活人塚的首腦,就算不是天竺國人,一定也和天竺國有關了。」
銀龍道:「藥物,我們總覺著服用的是奇毒藥物,想不到,竟然是一種禁制。」
銀龍倒了下去。
水長流只有讓開。
「金龍令」是活人塚內最高權威之徵,但「金龍令」的主人,是什麼樣子,卻是無人知曉,包括金蛟、銀龍在內。
馬鵬道:「收集這些的人,也是你們神眼組的人了。」
但聞蓬然一聲,雙掌接實。
四大兇煞也跟著行了回去。
巢南非說去就去,一舉步,直向宅院中行去。
銀龍呆一呆,道:「你們……」
田玉道:「看到了,但卻不太真切。」
銀龍道:「說說看,是不是能讓我們心悅誠服。」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活人塚在貴堡外,雲集了二百名以上的高手,在下膽大的說一句,他們都算是中原武林中的精英,如若他們捨死忘生的闖進來,璇璣堡攔住他們的機會不大。」
銀龍淡淡一笑,道:「令主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在下似乎是已經無法選擇。」
只聽金蛟發出一聲慘叫,倒摔在地上。
神眼七郎苦笑一下,道:「他是特殊人物,我們的職司是,報告他的異常行動,阻止他背叛。」
只聽黃袍老人輕輕吁一口氣,道:「你們率領的都是武林精銳,江湖高手,莊璇璣用什麼力量挫折了你們。」
巢南非道:「這宅院之中,可是有很多的埋伏?在下怎能通行無阻。」
但見莊璇璣右手一招,突然間,指向了巢南非的咽喉。
莊璇璣道:「這麼說來,統治活人塚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很多個人,組成了一個小組,你也是其中的成員之一?」
銀龍道:「莊璇璣本身的武功高強,又有四大兇煞相助……」
銀龍暗暗罵道:「好刁的答覆,說了也等於沒有說。」
銀龍拳、掌,更為凌厲,擊出的拳勢,帶起了呼嘯的風聲。
銀龍道:「這個,在下無法回答,但就在下所知,中原武林道上,沒有這一門武功。」
青衫人接道:「無名小卒巢南非。」
銀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是說,必要時,咱們反正過去,和璇璣姑娘會合於一處,對付他們,至少,可算得一分力量。」
銀龍道:「哦!」
銀龍道:「因為就算閣下放了我們,我們也是一樣的無法離去。」
青衫入微微一笑,伸手由懷中摸出了一塊金龍令牌,道:「你看看這一塊金龍令牌,和他的一塊,有什麼不同?」
田玉道:「這個道理我明白,但如到了紙不能包火的時刻,那也只有挑開了幹啦!咱們如是單獨和他們動手一戰,只怕連一成希望也沒有啊!」
莊璇璣道:「所以,在你的計劃之中,必須是要先把我除去了。」
柳媚道:「神眼七郎,你這有味的藥丸子,每天都要捏碎一粒了?」
巢南非道:「我已經決定了,姑娘,用不著再費口舌了。」
金蛟疾快的伸出右手,頂在銀龍的後背之上,銀龍才穩了下來。
田玉、王雷,忽然出手,點中了巫山二煞的穴道。
巢南非道:「什麼辦法?」
田玉冷冷說道:「因為,這裡是鬼門關,兩位進來容易出去難。」
銀龍點點頭,道:「好!為了爭取在下的一點自由,區區準備全力以赴了。」
銀龍道:「唉!閣下雖然大方,不過,在下很難相信。」
金蛟傷在頭上,雙眉之間,有一個血洞。
青衫人道:「不用群攻,人手愈少愈好,你選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去。」
銀龍道:「活人塚是一個組織完美的組合,它的實力是隱藏的。」
大開的宅院木門,突然間關了起來。
金蛟、銀龍都暗中留心,看到心頭大感奇怪。
巢南非竟然無法封住這一指。
兩人在激烈的打鬥中,暗拚了兩招。
但銀龍早已經擺脫了受傷的經脈。
黃袍老人縱聲大笑,笑聲中拍出了一掌。
金蛟道:「我們兩個人一起上?」
巢南非道:「姑娘很高明啊!不知當時,何以不肯揭穿在下的詭計?」
莊璇璣道:「活人塚有的是人手,閣下怎會只帶這幾個人來?」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金蛟,活人塚已經對你們很優待了。」
莊璇璣冷笑一聲,道:「巢南非,咱們打的一樣算盤,今宵,我們如無法勸服閣下,使棄暗投明,那就只有先把閣下給毀在此地了。」
銀龍低聲道:「你們看到了那黃袍老人離去麼?」
莊璇璣道:「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能擋得住你麼?」
金蛟道:「有道理,現在閣下可以出手了。」
田玉道:「保有這個隱密,似乎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田玉、王雷呆住了。
王傑一皺眉頭,道:「這件事,咱們早知道了,難道還用你說。」
金蛟哈哈一笑,道:「好!那閣下就請出手吧!」
青衫人道:「好像,你對殺死金蛟這件事,一直不太滿意。」
黃袍老人道:「嗯!為什麼呢?」
莊璇璣長袖拂風,飛舞漫天指影中,竟使巢南非難越雷池一步。
巢南非道:「為了你姑娘。」
黃袍老人雙目中暴射出兩道冷厲的神光,忽然間飛身而起,撲向金蛟。
神眼七郎道:「捏碎圓珠之後,會散發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但銀龍竟然無法度過了第十招。
巢南非雖然受制,但卻沒有一點驚慌之容,笑一笑:「你為什麼不下手?」
巢南非道:「我一身的修為技業,就是見血取命的玩意,對方出手愈是惡毒、凌厲,我的反擊之力,也越強,所以,在下並不怕姑娘的凌厲攻勢,但剛才姑娘的攻擊力量似是並不強大,在下反而無能反擊了。」
金蛟扶起了銀龍。
巢南非道:「是的,奇怪的是我們習練的武功,從來沒有在江湖上施展過。」
銀龍怔了一怔,道:「那是一種禁制?」
黃袍老人道:「明白一點說,你想知道什麼?」
這是用茅草、竹子搭建的臨時房舍,銀龍整個的身軀,被那黃袍老人反震之力,推的直向外面飛去。
柳媚低聲道:「馬老大,我發覺一件事情?」
南長命的身軀,似乎是突然間被抽去了筋骨一樣。
銀龍急急接道:「金蛟,他說的不錯,知道咱們身分的人,不算很多,這一點,咱們不能不承認。」
田玉轉身而去,王雷留下帶路。
莊璇璣道:「除此之外,你還證明了一件事。」
巢南非道:「姑娘想不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武功呢?」
銀龍道:「在下雖然兩度受挫閣下之手,但還有再戰之能,總不能就這樣認了。」
銀龍點點頭,道:「是!我已求證過金龍令主的武功了。」
武林三仙之名,果非虛傳,南長命一拳無效,立刻由攻勢改採守勢,把勁力回集於丹田之中。
莊璇璣道:「這就是了,我能攔阻你,無法越渡,那是一種比你高明的武功,武功之間,相關相剋,我用的武功,正好克制住你。」
兩人又回到了茅舍之中。
莊璇璣道:「金蛟、銀龍,為什麼只見來了一龍,不見金蛟?」
神眼七郎道:「殺了我,對你們沒有好處。」
莊璇璣道:「我不但知道你已經練會血煞神功,而且,也知道這種武功,來自天竺,說起來,這不能算神功,而是一種魔功。」
銀龍道:「好吧!令主這麼吩咐,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峨嵋雙劍知道這個令牌,但卻是第一次見到。
銀龍目光四顧,不見打鬥,心中大奇,忍不住低聲問道:「巢南非呢?」
快如閃電的一指。
那正是引發銀龍傷勢的脈穴。
誰也不知道,車中坐的什麼人?
黃袍老人道:「人性中有很多弱點,怕死是其中之一,親情天性,是其二,我想,如若他完全明白了,我們真能制他於死時,他會有一個很明朗的選擇。」
外行人看去,不但感受不出激烈之處,只見兩人搏鬥的姿勢美妙,進退閃避,婀娜多姿,有如在欣賞一場舞蹈。
大廳中,馬鵬卻開始拷問神眼七郎。
銀龍心中暗道:璇璣姑娘既然封死了他全部招術,為什麼不殺了他。
莊璇璣由攻變守,一面說道:「逼我退入宅院,咱們約定行事,我去說服金蛟,如他不肯答應,那就只好移花接木,找人改扮成他,助你一臂之力。」
只聽黃袍老人冷冷說道:「脫去他身上衣服,把屍體埋了。」
莊璇璣道:「但你如不見血,你就無法施展。」
銀龍感覺到那股勁道十分強大,但卻當機立斷,一咬牙,竟然揮掌硬行接下。
莊璇璣道:「大羅神拳。」
銀龍道:「因為,就算閣下答應了我們離開此地,這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神眼七郎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了,但活罪難受,倒不如一死百了,唉!當年,我若有今日求死之心,也不會落入活人塚了。」
銀龍道:「聽你高論,倒不是冒充的人了。」
莊璇璣道:「不敢當,正是小妹。」
金蛟伸手一抓,竟然沒有抓住,銀龍把牆壁撞了一個洞,飛了出去。
璇璣堡中的事,自然該由莊璇璣作主。
那青衣少女突然又接了口,道:「兩位請帶路,主人要面示兩位機宜。」
莊璇璣道:「哦!活人塚來了幾位像閣下這樣的高人?」
黃袍老人道:「哦!你可是,對老夫持有這面金龍令牌有些懷疑麼?」
對峨嵋雙劍的答覆,似乎是十分滿意,微微一笑,道:「金蛟、銀龍在麼?」
馬鵬笑一笑,道:「也許巢南非已被莊姑娘說服了。」
黃袍老人道:「懷疑是假的?」
神眼七郎道:「我要見璇璣姑娘。」
巢南非道:「明天日落之前,活人塚就會全力發動,血洗貴堡,就算他真的很喜歡你,但他也無法保全你了。」
南長命一上步,突然一拳,迎胸擊出。
篷車中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們失敗了。」
銀龍笑一笑,道:「真有人漏了金龍令的隱密,那也是活人塚內身份很高的人?」
巢南非接道:「我!我又如何?」
守護在竹林外面的是峨嵋雙劍。
南長命冷哼一聲,道:「何只是不愉快,對我們三人而言,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
馬鵬突出兩指,點在了神眼七郎的身上,冷笑一聲,道:「至少,你該知道,如何傳出銀龍背叛消息的方法。」
巢南非雙目中放射著一種懾人的神光,冷冷說道:「馬鵬,放開你握刀的右手。」
巢南非道:「看樣子,三位是準備和在下一戰了?」
黃袍老人道:「你們研商出對付我的辦法沒有?」
拳掌相觸,巢南非的雙足,突然向下陷入了三寸多深。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獲得了你們真正的信任hetubook.com.com?」
黃袍老人沉吟了一陣,道:「如若活人塚只是想稱霸武林,那確然用不著有人效忠,就像你們金蛟、銀龍一樣,雖然對活人塚有著很多的不滿,但你們仍然是沒有辦法擺脫,只好聽從活人塚的令諭行事了。」
巢南非道:「聽你莊姑娘的口氣,好像懷疑活人塚是由外來的異族主持了。」
巢南非道:「看樣子,不是浪得虛名了。」
莊璇璣道:「至少,我不害怕,而且,傷害人的武功很多,閣下有摧心掌,我也有一兩種出手必傷人的武功,大家不妨試試看了!」
黃袍老人冷笑一聲,道:「人性有善、惡兩面,強弱兩點,我們掌握了他弱的一點,他就只好聽從我們的了。」
巢南非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她確有一套拳法,封住了我所有攻勢,很輕易的把我攻敵凌厲的地方,完全給壓制了下去,在我剛才那一輪攻勢中,有十八個取魂奪命的招數,但我卻一招也施展不出。」
黃袍老人右手忽然一揮,一股強厲無倫的暗勁,捲襲而出。
田玉道:「這麼說來,那個青衫人也有金龍令主的身份,也有那一個等級的武功了。」
銀龍道:「有幾位金龍令主,他們在活人塚內的身份是……」
黃袍老人瞪著雙目,冷冷的望了銀龍一眼,道:「你的膽子很大?」
黃袍老人道:「像你這樣身份的人,對金龍令諭的瞭解應該很深了。」
宅院的兩扇大門,也迅快的關閉了。
再過一招,就滿了十招。
在巢南非奇厲的目光之下,馬鵬如受到催眠一般,不自覺的放開了握刀的五指。
巢南非道:「姑娘很坦白,因為,那不是中原武學。」
莊璇璣道:「不錯,他們都是中原武林黑、白兩道中的高手,但他們已經不是自我了……」
莊璇璣緩步逼了過去,道:「巢南非,我引你進入廳中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良知重現,助我們一臂之力。」
她果是絕頂聰明的人,目光一掠之下,已然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勢。
銀龍道:「但我還是沒有撐過十招。」
巢南非笑一笑,道:「這證明了姑娘對我們實在瞭解的太少,你說的是一般情形,一個神志受到禁制的人,確然會在武功的進境上,有些折扣,但我們不會,我們能使他們更凌厲、更強悍,強悍到瘋狂的程度。」
語聲一頓,目注銀龍,接道:「你怎麼打算?」
銀龍道:「廳、院中的埋伏,十分凶厲,不可輕敵。」
銀龍道:「金兄且慢。」
巢南非一上步,忽然劈出了一掌。
神眼七郎苦笑一下,道:「你們可是認為我知道很多的機密?」
南長命道:「老夫奉陪。」
巢南非道:「是非曲直,在下自會分辨,用不著別人擔心。」
黃袍老人不知用的什麼手法,一擊之下,竟然取了金蛟之命。
莊璇璣只聽得暗暗心驚,輕輕吁一口氣,道:「看來,你也不會把我放在眼中了。」
黃袍老人微微點頭。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久聞璇璣姑娘才貌雙絕,武功高強,可就是你姑娘吧?」
巢南非道:「既然不分勝負,我應該還有試驗的機會。」
銀龍點點頭,道:「她對令主似是還有著顯著的顧忌。」
黃袍老人道:「你們合手而上,也許是力量加倍了,但老夫可以省事一些,一樣算十招,如是老夫勝不了你們,你們可以離開活人塚,而且,我解去你們身上禁制。」
巢南非道:「姑娘果然不是一個平凡人物。」
銀龍道:「大廳中很平靜啊!」
王雷道:「不知道,至少璇璣姑娘無法在三招之內,殺死金蛟。」
銀龍道:「正是他們四人?」
銀龍道:「沒想到我會敗在他的手中,不可太逞強,快扶我起來。」
青衫人道:「我想要的時候,就可以帶她們來,但我也常常一個人到處走動。」
田玉道:「只見他剛剛離去,卻未見他進來。」
莊璇璣道:「哦!這個已經證明了。」
莊璇璣道:「說的是,令主請出手吧!」
田玉嘆息一聲,道:「我也覺著奇怪,難道這世間,真有隱身術不成。」
只見人影一閃,巢南非突然由一角暗影中飛躍而出,道:「你太推崇莊姑娘了,也太低估了活人塚的金龍令主。」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金龍令也許不難仿製,但它在江湖上並不出名,除了活人塚的人之外,很少有外人知道,除非有人把這件事,早已經告訴了敵人?」
銀龍笑一笑,道:「這問題是一個大問題,在下為了表示對活人塚的忠貞,所以,必須要問一個明白出來。」
銀龍道:「令主,在下自進入活人塚之後,第一次遇到令主這樣慈和明理的人。」
田玉道:「想法子把令主留下來。」
馬鵬道:「已被璇璣姑娘引入了大廳之中。」
巢南非笑一笑,道:「這一拳很兇猛,只可惜,只是一股笨氣力。」
但璇璣堡仍在活人塚大批人手的圍困之中。
巢南非道:「在下倒是想單槍匹馬的進去試試。」
巫山二煞應了一聲,跟了進去。
馬鵬道:「怎麼非死不可麼?」
銀龍道:「請說吧?」
莊璇璣道:「這恐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銀龍略一沉吟道:「閣下不會食言吧?」
璇璣堡門戶大開,連吊橋也放了下來。
篷車直馳到竹林外面停下。
神眼七郎道:「老實說,對活人塚的內幕情形,我知道的還不到銀龍的一半,他們是真正的重要人物,參與機要,我只不過是一個被派來監視他的人,對銀龍,我是瞭解的很多,我們是負有專責的人,只瞭解本身事物。」
莊璇璣道:「我不用認識他。」
王傑一抖手,打出了七枚金針,釘在了神眼七郎的七處大穴之上。
舉步向外行去。
南長命心中暗道:好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煩,暗中運氣,又加了一成勁力。
莊璇璣道:「那又為什麼遲遲不予發動?」
兩人立刻退了下去,還劍入鞘,垂手而立。
神眼七郎道:「表面上是這樣,但事實上,不是這麼回事了。」
黃袍老人冷冷說道:「老夫就是使你們這一點希望破滅,老夫已經制服了你們的人。現在,老夫在準備征服你們的心,不管如何,你們兩個都是可用的人才。」
事實上,巢南非也沒有追上來。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還有銀龍,你為什麼不也殺了他?」
行入了宅院之後,木門立刻關閉。
銀龍道:「但他不是飛鳥,他是一個人,一個很高大的活人。」
青衫人道:「什麼事?」
水長流道:「哦!對我們呼喝下令的,原來是你。」
莊璇璣感覺得出來,他受到了很重的傷害,他不但失去功力,而且全身軟癱,已經無法再控制身上的系統。
人還未到,拳風、指勁,已然近身。
青衫人道:「我聽他說過了。」
這兩位姑娘,穿著一般的青衣,梳著一樣的辮子,唯一不同的是,兩個鬢上的花色,一個佩黃花,一個佩紅花。
銀龍道:「在同一個等級的人,不會有太大的距離。」
水長流、余長貴,都看的呆住了。
馬鵬道:「什麼事?」
神眼七郎駭然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黃袍老人道:「讓你們用金蛟、銀龍的代號,掩去了你們本來的身分,在江湖上活動,難道還不夠寬大麼?」
銀龍心頭大震。
田玉道:「就是那穿黃袍的老人?」
王雷道:「一刻之前。」
巢南非道:「我只是說明了目下江湖上的情勢,千百年來,從沒有任何一個統治江湖的計劃,有如此完美的境界,也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具有活人塚如此強大的實力,目下,對我們征服江湖計劃構成唯一阻礙的人,就是你璇璣姑娘了。」
黃袍老人道:「如若你們在十招之內,能夠勝過我,我想,你們應該離開活人塚了。」
這名動天下的三大奇人,並沒有小覷強敵,一現身,分成了三個方位,把巢南非給圍了起來。
「不用再折磨他了,他不會知道的太多。」莊璇璣緩步行了進來,解去神眼七郎一次危難。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以兩位的江湖閱歷之豐,應該早明白了,一個人,如是常服用一種烈性的毒藥,不論他內功如何深厚,內腑也會受到傷害,有些變化了,但兩位的身軀,卻是從沒有受過什麼傷害。」
莊璇璣道:「歡迎的很。」
黃袍老人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早已有了一股不平之氣,今天如不給你們一個顯明教訓,你們心中,也就永遠不會真的信服,活人塚就算能統制了你們的人,也統制不了你們的心。」
青衫人道:「你已經通過了一次考驗,但是否已獲得了他完全的信任,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銀龍道:「疑問雖有,不過,在下覺著,已經不太重要了。」
黃袍老人道:「他們長的什麼樣子?」
柳媚微微一笑,道:「你們都被說服了,我也只好跟過來了……」
銀龍道:「真如有人漏,絕不是我和金蛟。」
她笑的如花盛放,看的巢南非心頭一震。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感覺之中,這一刀,絕對無法殺死對方。
紅花少女先由篷車上,取下一捲黃毡,舖在地上,直入篷帳。
他身上的衣服,可避刀劍,全身一擊致命的地方,實在不多。
金蛟、銀龍立刻跪了下去。
活人塚的人,都知道金龍令,但卻極少見過金龍令的主人。
莊璇璣輕輕吁了一口氣,道:「巢南非,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已經敗了。」
銀龍道:「如若我們接下了閣下十招,被囚在活人塚內的親眷,是否一樣可以放了呢?」
巢南非道:「你是否想替金蛟報仇?」
莊璇璣道:「但我們敢和貴組合對抗,大概不是憑藉著一股血氣之勇吧?閣下請進吧!」
銀龍道:「閣下執有的『金龍令』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銀龍道:「你們看到那黃袍老人的武功了。」
黃袍老人神色間閃掠起一抹狐疑,道:「你認為,你一個人,已是老夫的敵手了?」
莊璇璣嫣然一笑,道:「為了我?」
莊璇璣道:「聽你如此託大之言,似乎是對征服武林,早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莊璇璣道:「誇獎了。」
銀龍輕輕吁一口氣,道:「活人塚內,很多人服用了藥物,但他們都有了很明顯的傷害,如若我們早這麼想一想,也許早明白了。」
銀龍道:「一個人十招,兩個人二十招了。」
銀龍心中暗道:這人口氣如此託大,難道真是活人塚內的重要人物。
看上去是平平凡凡的一拳,但巢南非感覺得到,這一拳力道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拳勢出手,一股強烈無比的潛力,已經先逼過來。
馬鵬道:「我們不會殺你,七針制穴,你也沒有了自盡的能力。」
銀龍暗作戒備,如若那黃袍老人,對自己施下毒手時,準備突然出手一拚。
四大兇煞齊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這件事不勞姑娘親身臨敵。」
銀龍道:「看來,咱們還得小心一些,如此複雜的形勢,老實說,我們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也許,今天晚上,他們會有計劃的擺佈我們去送死。」
黃袍老人道:「我知道這四個人,他們連進入活人塚的資格都不夠,還能對你構成威脅麼?」
巢南非道:「在下可以奉告莊姑娘的,活人塚的主腦人物,和天竺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武功,那些武功,確是來自天竺,但卻和天竺全然無關。」
莊璇璣道:「窩裡反,自相殘殺,誰死了都是一樣。不過,只怕不會是死於你閣下之手吧?」
黃袍老人道:「好!金蛟,你作何打算?」
但青衫人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m.hetubook.com.com已全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了。
銀龍道:「什麼壞處?」
馬鵬道:「神眼七郎,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另一角暗影中,緩步行出了莊璇璣。
黃袍老人道:「那就怪我學藝不精,絕不怪罪到兩位身上。」
巢南非笑道:「縱橫千萬里,人有數千萬,他是中土人,你也未必認識。」
青衫人點點頭,道:「好!」
巢南非道:「我知道,不把璇璣堡高手擊殺淨絕,只怕是很難使得你姑娘甘心和在下同行。」
銀龍只覺力道捲襲而上,身不由主的忽然向後退去。
金蛟和銀龍住在璇璣堡外一片竹林中。
神眼七郎搖搖頭,道:「在下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黃袍老人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投入在活人塚的人,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的,所以,我也不在乎你們是否很忠心。」
銀龍道:「等一等吧。」
銀龍道:「為什麼?」
璇璣堡也似乎下了決心,準備在堡內決一死戰。
神眼七郎點點頭,道:「這種味道,順風而下,能傳出數里之遙,人還不怎麼覺著,但對一些動物,卻有著強烈的引誘,他們就從那股味道傳播中取得我留下的東西,或是找到我的人。」
莊璇璣也有試試東方世家的武功之意。
黃袍老人道:「你隨時可以出手。」
篷車中,亮出了一面金牌,很容易的闖過很多道攔截。
黃袍老人道:「為什麼?」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已經練會了血煞神功,死前的反擊之力十分強大。」
銀龍道:「我不太知金兄的情況,但小弟到了活人塚之後,又學到了不少的武功。」
金蛟道:「閣下認為,江湖上真的沒有人了然我們的真正身分麼?」
銀龍道:「閣下是一針見血之論,但在下還有一些事情請教。」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就我所知,金蛟似是已和你莊姑娘有了勾結。」
莊璇璣道:「收穫很大,你是我們這些時日中,數場搏殺中,遇到的真正敵人。」
巢南非道:「她很瞭解我們的武功,實叫人猜測不透。」
黃袍老人道,「我讓兩位先機。」
金蛟道:「哦!」
救人要緊,余長貴只好先抱起南長命,向後躍退。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銀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可以站在這裡看看熱鬧。」
突然拍出一掌。
莊璇璣道:「先把他關入密室。」
黃袍老人道:「哦!你準備和老夫賭一下了?」
銀龍道:「不知道,他們的口氣很緊,探不出一點虛實,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入璇璣堡中。」
青衫人接道:「很多位金龍令主,至於身份麼?那就很難說了,不過,金龍令主,都有很大的權勢,他們隨時可以殺死存心背叛的人。」
銀龍道:「多久了?」
是莊璇璣和四大兇煞。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有快樂的一面時,必也有痛苦的一面,兩位想到了好處,但也要想到壞處。」
強猛的掌勢,帶起了一股凌厲無比的掌風。
輕輕咳了一聲,銀龍暗自提氣戒備,問道:「請恕屬下斗膽冒犯,閣下在活人塚內,是什麼身份?」
巢南非道:「你既然知曉內情,大概也明白,我的反擊之力,可以使你我同歸於盡。」
青衫人當先而行,但卻走的很慢,但仍然接近了璇璣堡宅院的大門。
巢南非臉色一變,道:「姑娘的意思是……」
黃袍老人冷冷的說道:「不錯,就算不是天下無敵,也是罕有敵手的高手了。」
銀龍略一沉吟,道:「我們不會束手就讓你挑發我們身受的禁制。」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也許三位身上禁制,真的已經除去了,不過,在下不相信,三位本身有這種能力。」
莊璇璣道:「璇璣堡只是小小田莊,人不過數十,能放手一戰的,更是屈指可數。」
銀龍沉吟了一陣,道:「咱們在活人塚內住了不少的時間,對活人塚,已經有了相當的印象,但已到事情臨頭,在下突然發覺了,對活人塚知道的太少了。」
巢南非道:「帶著幾位同去,那未免太過涉險了。」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由暗影中傳了出來,道:「不用姑娘親自出來,老夫先試他幾招再說。」
銀龍一直在暗中盤算,這黃袍老人是否別有用心,故意查看一下,他們身上的禁制是否還在?
巢南非道:「在下亦不敢妄自菲薄,只好承認了。」
莊璇璣道:「瞧不出來,並不是表示我的心中害怕了,世上武功博雜,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但聞蓬然一聲,兩人硬撞在一起。
黃袍老人道:「可以,毫髮不傷的放了他們,而且,從此之後,不再找你們的麻煩,只要你們不和活人塚作對,你們就算是脫出了江湖外的人。」
田玉道:「我們一直留心四面的動靜。就算是一隻飛鳥,進入這座篷帳中,我們也不會放過。」
田玉點點頭,道:「這個組合,不但充滿著神秘,而且,花團錦簇,雲霧迷瀰,叫人看不真切。」
銀龍召喚雙劍二煞,緊隨在青衫人的身後。
突然飛身而起,又撲過去。
但「金龍令」的尊嚴,卻代表了他的身份,金蛟和銀龍,不敢不對他十分敬重。
金蛟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是應該攻一招了。」
黃袍老人道:「就算有人知道,那也不過是三五人而已。」
青衫人接過令牌,笑一笑,道:「不用多禮,我和他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嚴厲,我比較和氣。」
巢南非道:「哦!你的意思呢?」
巢南非道:「哦!但三位,竟然是都還好好的活著。」
黃袍老人哈哈一笑道:「兩位先從金龍令上,找出了藉口,然後,就可在這件事上,纏夾不清,那就不用回答老夫的問話了。」
忽然間,飛身一躍,衝入了大門之內。田玉、王雷,緊隨而入。
金蛟似是成心硬拚這一招,竟也縱身迎了上去。
田玉、王雷,飄入了茅舍。
水長流輕輕吁一口氣,道:「老二,去接替老三下來。」
銀龍突然一伏身,忽然向黃袍老人衝了過去。
兩個女婢應了一聲,抬起金蛟而去。
輕輕喘兩口氣,銀龍緩緩說道:「好利害的一掌,好雄渾的內力。」
銀龍道:「金龍令主,才是活人塚內培養的人,他們不會輕易的屈服。」
田玉點點頭。
銀龍心頭微微一震。
金蛟突然接道:「這麼說來,我們服用下去的藥物,都是白白的被冤了。」
馬鵬道:「要害受制,隨時可能會丟了性命,竟然還不承認失敗。」
但出人意外的是,這位黃袍老人,竟然是素不相識。
馬鵬笑一笑道:「七郎,你自己估算一下,能承受多少的傷害。」
銀龍道:「如若金蛟是一個可用之才,為什麼不留下他的性命?」
莊璇璣道:「巢南非,你一直在表明你對活人塚的忠誠,那也把我們之間,可能的和解完全摒棄了。」
銀龍忽然向後疾退了兩步,道:「金兄,小弟有一點愚見,希望金兄同意。」
馬鵬道:「好!璇璣姑娘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能使人很快的生出敬畏之感,也能用最簡明的話,說出了是非分野之處。」
莊璇璣道:「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也想證明一下,你在活人塚的身份。」
莊璇璣忽然一橫身,攔住了巢南非,道:「金龍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強?」
黃袍老人道:「這個叛徒,還有麼?」
金蛟道:「閣下的意思是?……」
銀龍道:「還有一些武功奇厲,不畏刀劍的高手。」
王傑道:「說不說?」
巢南非道:「我們同來的人手很多,只要姑娘能夠擊敗在下,自會有人出頭。」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高空我看你傻傻的,這中間的道理,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會太明白。」
這一次,他不再硬接黃袍老人的掌勢,卻以凌厲的攻勢,展開了快速的突襲,以斬脈點穴的手法,封住了黃袍老人的攻勢。
銀龍道:「閣下的意思,可是說,能接下你十招的人,那就應該天下無敵了?」
他們已暴露了身份,除了捨死一拚之外,已別無他途。
銀龍哦了一聲,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南長命不能說話,只能搖搖頭。
巢南非道:「怎麼說?」
進入宅院中的人,就像是投入了海中的砂石一般,消失不見,不知是生是死。
金蛟、銀龍,撤出了璇璣堡。
原來,兩人過手招術,以變應變,一招未完,立刻變另一招以製敵先機。
余長貴輕輕一掌,拍在南長命的背上,幫助他把藥物吞了下去。
巢南非道:「姑娘心中還有些什麼疑問呢?」
巢南非道:「咱們還沒有分出勝敗,你總不能斷言,已經勝過了我。」
天色的變幻,正和今夜的情勢一樣,淡淡的雲,朦朧的月,叫人看不真切,也看不清那一點飄渺的變化,誰知道呢?也許,一會兒會月明風清,明月照人,也許有一片烏雲飛來,一下子掩去了明月。
銀龍哈哈一笑,道:「我看到了你們殺死金蛟的手段,我不會相信這些保證。」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經過了金蛟一役之後,在下終於瞭解了一件事了。」
銀龍道:「我們在想。」
銀龍心中忖道:聽他說的,比我想的還要透澈,這個人年紀雖然已老,但他在活人塚的身分,似是很高了,江湖上從未聽過有這麼一個,身著黃袍,帶著兩個女婢的老人,難道他是經過了一番易容改扮不成。
銀龍道:「是,衝入到大廳中去過。」
巢南非笑一笑,道:「不錯啊!能到這個身份,都具有相當的武功基礎。」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很高明。」右掌一挫收回,雙手連環劈出。
竟然是一位姑娘。
巢南非笑一笑,道:「金龍令主的身份,絕不是讓你們叫著玩的,今夜,你們可以見識一下,金龍令主這個身份,不止是一種榮耀,而且,它具備了真實的基礎,並非是任何人都可以擔當這個職位的。」
但他自覺已盡到了心。
金蛟道:「對!你讓我們兩個人十招,銀龍拚了九招,不是只餘下了一招?」
銀龍心中暗道:此刻如若不從他口中,挖出一些隱密出來,今後,只怕是很少有這種好機會了。
銀龍道:「恭候裁示,屬下等不惜捨死一戰,再攻璇璣堡。」
馬鵬放了三人之後,目光轉注到巫山二煞的身上,冷冷說道:「兩位,要不要也跟進去瞧瞧?」
黃袍老人沉吟了一陣,道:「一招?」
銀龍終於找到一個很好的機會,低聲道:「令主,不可一個人去。」
金蛟一躍而起,緊隨著銀龍撞開的壁洞穿了出去。
莊璇璣道:「那個人,不會是你了?」
莊璇璣道:「用不著三位老前輩出手,晚輩先來領教,如若晚輩不敵時,老前輩再出手不遲。」
銀龍很希望說明一下這位青衫人的身份,但莊璇璣卻連望也未望他一眼,目注青衫人緩緩說道:「閣下是……」
篷車直闖到金蛟和銀龍的宿住之處。
黃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你們還有八招的機會,何妨以兩人聯手之力,試試看,也許能夠撐過八招呢?」
大門外一片寧靜,不見一個防守的人。
馬鵬道:「散發出一種味道,也和傳遞消息有關麼?」
青衫人突然出現銀龍的篷帳之中。
黃袍老人道:「沒有見過的人,只要他知道,照樣可以漏出去。」
全身突然間萎縮了下去。
巢南非道:「不是,任何一個組合中,都不可能有兩個以上的人具有同樣的權力,姑娘雖然容色絕世,但卻不能使活人塚的,全數為你傾心。」
一個時辰之後,現在,自然是暫時休息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