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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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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痛失知音 節哀順變

第二十七章 痛失知音 節哀順變

莊璇璣隱藏起內心中的悲傷,緩步走出了大廳。
馬鵬伸手攔住了柳媚,冷冷說道:「柳媚,讓高空說下去。」
莊璇璣道:「老前輩,你能不能想到一個原因。」
南宮豪道:「一樣,犬子也被挑斷了幾處經脈。」
方真終於站了起來。
莊璇璣的美,早在方真的內心中,留有很深的印象。
莊璇璣道:「紅粉知己。」
高空沉吟了一陣,道:「哼!也許他已存有了除我之心。」
莊璇璣道:「如果你很重視我,那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忽然一側身軀,衝了過來。
馬鵬道:「這個,可能麼?」
馬鵬道:「這小子怎會幫忙?」
方真道:「哦!」
莊璇璣接道:「那是黑妞死去之前,還是死了之後?」
馬鵬道:「這小子好深沉的心機,我們和他相處了那麼久,竟然不知道他是活人塚的首腦。」
高空笑一笑,道:「柳媚,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所以,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高空呆了一呆,道:「妳!妳怎麼知道的?」
馬鵬道:「姑娘,在下有些明白了,只不過,如何能逼使高空那小子出手。」
把痛苦壓入心中,目下情況緊急,她必須要振作起精神,應付即將來臨的決戰。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目下江湖上,能和活人塚抗拒的,好像只有一個璇璣堡了,恕我膽大預言,如若我們一敗塗地,你也是孤掌難鳴,譚奎不會放過這個殺死你的機會。」
南宮豪道:「為什麼?」
莊璇璣笑一笑,道:「老前輩,你看晚進的武功,算不算正道。」
南宮豪道:「再沒有黑妞的消息,如若姑娘不提到譚奎,我做夢也想不到,挑去我主要經脈的人,竟然是我門下食客之一。」
高空回顧一眼,道:「璇璣姑娘,我必須知道結果,才能決定是否和妳合作。」
莊璇璣以迅速的動作,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柳媚冷冷說道:「高空,你要明白,在活人塚沒有進入璇璣堡前,璇璣姑娘還可以殺了你。」
南宮豪道:「那倒不是,我們不問來人身份的規定,只是不當面問他,他如寄食在南宮世家之後,我們會暗中調查他,而且是追根究底,把他過去的為人、做事,都查的十分明白,而且,為他建立了一套完整紀錄,不知道這個情形,怎麼會洩漏了出去,以後,到南宮世家寄食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高空笑一笑,道:「這把火要是真能把我燒死,我也活不到現在了!」
方真道:「璇璣,我雖然能解天竺奇文,但我卻不懂武功,這兩招劍式,是不是很有用?」
莊璇璣道:「就算是表達的早一些,也一樣不會很順利,高空,我們不用談這件事的內容了,我們要談的是眼下的大局變化,我們要如何應付這件事?」
南宮豪道:「窩囊處也就在這裡了,我們根本沒有和他們動過手。」
莊璇璣道:「你沒有參與這件事?」
莊璇璣道:「我的心,也隨他的死亡而逝。」
馬鵬道:「生死事何足掛齒,我到要試試你有多大能耐。」
南宮豪點點頭,一面口齒啟動。
莊璇璣道:「老前輩……」
方真道:「可能是我的生命太短促,所以,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不過,我相信,會有比你更嬌豔的女人,但卻很難找到你具有的一份靈氣了。」
南宮少主南宮明,今年不過二十一歲,但他行動之間,竟也似十分吃力。
誰能想到,叱咤風雲,號令武林的一代大豪,此刻竟有著舉步維艱之苦。
莊璇璣道:「是不是譚奎勾引她走的,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麼?」
南宮豪道:「他們父女,住在第二進院落中,西面跨院,老苗人死後,我封了那座院落,那裏面,也許有可以覓得些痕跡。」
目光投注到床上的方真。
莊璇璣道:「你連殺人的遺憾都沒有了,還有什麼遺憾,不可留下來呢?」
難道,她真的想為人間留下一個才人?
方真道:「你答應他了?」
方真輕輕吁一口氣,道:「你看完了嗎?」
方真道:「那要三媒、六證,麻煩的很。」
莊璇璣點點頭,道:「嚴格的說起來,這就是漏洞,他既然自稱妙手,必有一番事蹟,博得這個稱號,我相信高空沒有這段經過。」
馬鵬、王傑,迎了上去,馬鵬扶住了南宮豪,道:「在下馬鵬。」
莊璇璣道:「不管是不是你親手殺的,他們總是死在你的手中。」
莊璇璣道:「不是,有一本武功秘錄,來自天竺。」
莊璇璣道:「你穿有黑寶衣,可以避火,所以,你要暗中監視高空,我想知道他,用什麼方法避開大火。」
南宮豪道:「我大意了一些,也太急了一些,我用內功,把體中之毒,逼集於一處,很不幸被他們發覺了,挑斷我的幾處主要經脈。」
莊璇璣道:「他的武功太高,擒住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羅裙半解,充滿著一種誘惑。
南宮豪道:「不錯,那時百變書生譚奎,只是自號百變,在江湖上,也只能算三流的武師,知道他的人不多。」
高空突然歎息一聲;道:「璇璣姑娘,咱們之間,似乎是一直有一道無形的阻力,阻礙著一樣。」
高空道:「璇璣姑娘,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個約定。」
柳媚道:「既然沒有兩全的辦法,我想,也只有盡其在我了,我們戰至濺血而死,總也可以死的很安心了。」
莊璇璣吁一口氣,道:「你說對了,高空提出的條件,是讓我嫁給他。」
完美似乎是不允許受到傷害。
莊璇璣道:「不會是他們。」
莊璇璣道:「別忘了,他的媽媽也聰明,我們的機會很大。」
馬鵬道:「大家合力,把他除去。」
但她具有一種華貴之氣,使人雖生出敬慕,但卻不敢存沾污之心。
莊璇璣道:「我看得出來。」
莊璇璣道:「以後呢?」
柳媚道:「哦!」
目光一掠馬鵬、柳媚、王傑,接道:「走!你們三個人跟我去接南宮父子。」
方奇笑一笑,道:「人都不能斷情滅性,老實說,舍弟也替我安排了一條逃生之路,不知道他是否告訴過姑娘?」
高空道:「他們是夫妻,譚奎性喜漁色,黑妞卻把他管的很嚴,這使他不能忍受,所以,就設計謀殺了黑妞。」
她沒有再吩咐什麼,但福、祿、壽,武林三仙,和銀龍、峨嵋雙劍,卻很自然的,對高空形成了一種包圍形勢。
莊璇璣終於放棄了施救,看方真雙手仍然緊抓著衣服。
他瘦骨磷磷,皮肉鬆弛,看上去十分模糊。
莊璇璣道:「傭人,怎麼回事?」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那是最後一條路了,柳媚,一個人性命的最高價值,就是他能使更多的人活下去。」
南宮豪道:「我沒有看到他是什麼人,但南宮世家中住了數十位高手,竟然無人發覺室外有人。」
莊璇璣道:「他們父女,是不是長的很醜?」
柳媚道:「高空,你不要臭美,誰要和你在一起。」
方真道:「璇璣,聰明的父親,未必就會有一個聰明的孩子啊!」
柳媚道:「不是高空,你是什麼人?」
但高空很瀟灑,靜靜的坐在那裏,閉著雙目養神。
馬鵬道:「死。」
方真終於行近了莊璇璣。
方真道:「那只是一種機具,任何人只要曉得操縱之法,都可以用於殺人。」
莊璇璣道:「暗算是不會,但他身份已露,已是活人塚內至高無上的首腦,不是妙手高空的身份了,柳大姐和他談什麼小心一些,不要太激怒他。」
莊璇璣道:「對!你早知道了,為什麼一直不肯承認?」
四個黑衣人望了莊璇璣一眼,突然轉身而去。
進入大門之後,莊璇璣立刻命柳媚關上了大門。
方奇道:「不過,我已經放棄了……」
高空冷笑一聲,道:「柳媚,我一直沒有對妳承諾過什麼,對嗎?」
方奇道:「舍弟一個人留在這裡太寂寞,我也該留下來陪陪他。」
莊璇璣道:「一定要有個人去教他,我相信,這個人是他在南宮世家結識的。」
莊璇璣道:「也許我真的容貌不錯,所以,我不責怪別人對我存有非分之想。」
沒有人能夠救活一個真正的死人。
莊璇璣接道:「不是,如若你一定要想個名字出來,不妨叫它作逐虎吞狼。」
方奇道:「沒有,不過,他卻告訴過我,要我盡力的保護你。」
方真道:「你要明白,你逃出此地的機會也不大。」
馬鵬接道:「柳媚,不要吵,高空現在已經是龍歸大海,虎入深山,過去,和咱們相處那份情意,都已經隨著煙雲杳去……」
莊璇璣沉吟不語。
柳媚道:「你呢?」
無限溫柔、無限情,莊璇璣取過一方濕了的手帕,低聲道:「擦擦臉,我親手替你煮了一碗雞絲麵……」
莊璇璣道:「這也許就是一個緣字了,咱們之間,似乎是缺了一個緣字。」
莊璇璣道:「試試看吧!我們的生死,並不重要,所以,我們並不太需要高空的幫助,但江湖大局很重要,我們可以不計生死的一戰,但對武林情勢,並無幫助。」
莊璇璣道:「哦!」
馬鵬道:「四大兇煞,我看咱們四個人,已經惡貫滿盈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你只不過是要我的人罷了,我的人還很完美,和過去並無不同,重要的是,你要想辦法,保住自己,保住我的性命。」
方真道:「璇璣,我左臂刺有兩式劍m.hetubook.com.com招,都是天竺武功的奇學,我故意把經文譯錯,他們應該很難發覺,就算他們能夠發覺,也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以你聰慧,可以很快記熟內情了。」
莊璇璣道:「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你見過活人塚的首腦麼?」
南宮豪道:「姑娘請說,如若老夫真有能效力之處,絕不推辭。」
莊璇璣神情肅然,道:「我不願騙你,雖然是兵不厭詐,但我還不願把男女之情,當作計謀運用。」
放下碗筷,擦擦嘴,道:「說吧!」
莊璇璣接道:「老前輩在什麼樣的情形下,進了活人塚?」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我們的處境,很危險……」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我是不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子?」
莊璇璣道:「他死了,沒有留給我一點紀念。」
莊璇璣道:「是猜到的,還是想到的?」
南宮豪道:「對高空老夫知道的不多,至於譚奎,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卻非一代梟雄之才……」
莊璇璣打開了木門。
莊璇璣道:「絕對可能,玉石俱焚,連閣下也會被燒死此地。」
馬鵬道:「那會是誰呢?」
莊璇璣道:「老前輩,解鈴還是繫鈴人,咱們能找出根本所在,就可以瞭解真正活人塚的內幕了。」
暗箭王傑道:「柳媚,那小子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別讓他暗算了你。」
方真道:「你……」
莊璇璣道:「方兄,不走麼?」
高空輕輕吁一口氣,道:「是不是也要我放棄統制江湖的權位。」
長長吁一口氣,高空無限懊惱的接道:「璇璣姑娘,你想知道的事情,大概差不多了,在下,不想再回答任何問題了。」
馬鵬冷冷說道:「所以,你才像一陣風般,突然出現在江湖上。」
莊璇璣道:「很不幸的,真正叫我遇上了。」
方真笑一笑,道:「璇璣,你本身就是一筆很豐富的資財。」
莊璇璣道:「那時候,你是……」
南宮豪道:「有勞了。」
語聲微微一頓,低聲接道:「馬鵬,你看璇璣堡中,是不是會有高空的助手?」
莊璇璣的臉上,也泛現出了興奮的希望,道:「什麼人?」
方真道:「我想提出的條件和你有關,是不是要你的人?」
方真道:「璇璣,你的智慧,不在我之下,個中的利害得失,這件事,應該不太困難。」
莊璇璣閉上了雙目。
莊璇璣道:「而且,是譚奎謀害的!」
方奇笑一笑,道:「璇璣姑娘,舍弟……」
莊璇璣接道:「我知道,你也有一部份親信屬下,但你經常在江湖上走動,這些時間,只怕和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
南宮豪道:「如若路有捷徑,很可能不是正道。」
方真道:「璇璣,藥醫不死病啊!」
莊璇璣道:「如若黑妞還在人間,譚奎也許還不敢如此囂張。」
莊璇璣輕輕吁一口氣,道:「譚奎在璇璣堡宅院之外,佈成了一個火攻的陣勢,數百桶桐油和千擔乾柴助威,可以把這座建築堅牢的宅院燒成一片焦土。」
莊璇璣沒有勸阻。
莊璇璣接道:「像你這樣才慧卓絕的人,我以有限的人生,只怕難以再見來者,為什麼不留下一個孩子?」
南宮豪道:「這個,我已經想過了,事實上,恐怕是有些不大可能。」
莊璇璣笑一笑,道:「老前輩,我只希望能明白個中真象,生死事,早已不放心上,馬鵬、王傑,扶老前輩到廳中去吧!百變書生譚奎,隨時可以發動攻襲。」
莊璇璣道:「還不能告訴他們,那才表現的很自然,高空才會上當。」
馬鵬道:「閣下只管放心,咱們雖非什麼好人,但卻敢作敢當,也不怕別人責怪。」
莊璇璣道:「哦!那個人是……」
莊璇璣道:「高空,你盡力去作吧,但我如有一天,真作了你的妻子,世俗也許會好一些,我們不用相互取悅,平淡的生活,平淡的家庭,平淡的人生。」
馬鵬輕輕咳了一聲,道:「高空,時辰差不多了吧?」
方真道:「璇璣,不論我的想法,多麼的超脫世俗,但我們卻不能完全的擺脫它。」
莊璇璣咬咬下唇,忍著淚水,緩步行了出去。
高空楞了一下,忽然笑道:「這麼說來,在下倒可以放心了。」
南宮豪道:「知道,文武兼修,頰有才具,只是很詭詐,他曾在老夫門下作過食客一年。」
莊璇璣接道:「方兄的意思是……」
王傑冷笑一聲,道:「高空,你在做夢啊!」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她還活著麼?」
莊璇璣笑一笑,道:「不用了,我也有避火之法,馬鵬,高空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所以,我們能想到的,他也可能想到。」
莊璇璣道:「我真的領悟了,而且很徹底。」
柳媚道:「馬老大,你早已和高空勾通了,是麼?」
莊璇璣道:「不用,他可以幫咱們拒擋強敵……」
高空道:「知道。」
莊璇璣已經脫下了上衣,露出了粉白的玉臂,和紅色的肚兜。
莊璇璣道:「令郎也和老前輩的遭遇一樣?」
心念轉動,笑一笑,道:「他如在外面佈置下親信,就算你能逃出火窟,也未必能衝過他的埋伏吧?」
王傑道:「在下王傑,南宮少主要不要在下效力?」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之道:「我們只有一個機會。」
王傑冷冷說道:「高空,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你明白麼?」
馬鵬回廳中時,高空仍然在閉目靜坐。
方奇黯然一笑道:「我花了很多年練成了一身武功,但現在,才發覺了它的真正價值。」
忽然間,方真倒了下去。
誰說英雄不彈淚,只因未到傷心處。
南宮明笑一笑,道:「多謝王兄,在下還支撐得住。」
莊璇璣道:「敗,隱藏實力,步步後退,把事頭堆到他身上。」
方真笑一笑,未再發言,一口氣,把一碗麵吃了下去。
她是天才,能作出非常的決定,也能承受起最大的痛苦。
高空道:「你真安於平淡麼?」
高空道:「是敵是友,要璇璣姑娘去決定了。」
高空又一次衝口而出,道:「我如早知武功可以和譚奎平分秋色,一定會保護黑妞,不讓她死於譚奎之手……」
高空道:「這個,姑娘請說說看吧。」
南宮豪道:「唉!姑娘實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能不能告訴我,妳在懷疑些什麼?」
方真道:「對你可有幫助?」
高空道:「哦!」
莊璇璣道:「這個,我也很難說出一個完美的辦法,老前輩和他動過手麼?」
莊璇璣道:「你既然事先知道,為什麼不去阻止這件事情?」
莊璇璣笑道:「去吧!只要不太使他下不了台,他不會傷害你的。」
莊璇璣道:「是不是天竺人?」
莊璇璣未再多言,轉身向廳內行去。
莊璇璣道:「謝謝。」
莊璇璣道:「不知道,不過照我推斷,她可能已經不在人間了。」
高空皺皺眉頭,道:「這個,在下相信,譚奎想殺死我,處心積慮的很久了。」
兄弟情深,他對弟弟的愛護,不但是一個友愛的長兄,長兄如父,也像慈愛的父親。
艷陽普照下,莊璇璣很仔細的打量了南宮父子一陣,道:「兩位能夠走過來麼?」
馬鵬道:「現在,他只有一個人,我們全力施為,先把他除去。」
方奇道:「就我所知,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
莊璇璣道:「有了這兩招劍法,我自信增強了很多。」
事實上,莊璇璣也感覺到極大的困惑,她也正在用心的在想。
幸好莊璇璣的目力過人,具有過目不忘之能。
莊璇璣望望天色,笑道:「私不礙公,我們能否合作,關係大家的生死,至於我們兩人的事,由我們兩個人談,高空,你要知道,這一場劫難,迫在眉睫,第一件事,我們都得留下性命才行。」
每一次回答過一個問題之後,內心中就很後悔。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可能是譚奎一個很精密的計畫,他究竟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人。」
但這段相處的時間之中,卻不自覺的養成了一種對莊璇璣的服從習性,原本是不想回答的事,但莊璇璣一問出口,高空卻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大廳中站著福、祿、壽三星老人,和三大兇煞。
他殺人無數,但卻為方真之死流淚。
南宮豪道:「一個傭人。」
只聽南宮豪長歎一聲,道:「也許我真的忽略了。」
莊璇璣道:「因為,現在,你們還有互相依賴的地方。」
莊璇璣道:「不錯,天竺武功,以詭異見稱,嚴格說,那不是一種氣功,但要發的有力。」
高空道:「璇璣姑娘,如若能得全心相愛,我會放棄了江湖的霸主之尊,很可惜,這一點,你作不到。」
莊璇璣道:「不是我,也許他可以再多活兩天。」
方真道:「那就好,這是我在活人塚,翻譯天竺奇書,最大的收穫,也是我最後所有,璇璣,都已給你了。」
言下之意,似已胸有成竹。
高空道:「老實說,我們之間有著很嚴重的芥蒂,但還未到完全不能化解的程度,他雖然想殺我,我也想殺他,因為,一個組合中,不可能容許兩個權力相同的領導人,只不過,我們現在,還不到翻臉成仇的時機。」
高空道:「好吧!我想想這件事。」
方真雙目深注莊璇璣,瞧了一陣,道:「璇璣,現在的情勢如何?」
方真沉吟了一陣,道:「此人本非池中物,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早已就看出來了,他甘為人下屬,必有特別用心。只不過,沒有想到,他竟是活人塚的首腦之一。」
柳媚輕輕吁一口氣,道:「高空,你現在是我們的敵人,還是朋友?」
馬鵬想不明白。
南宮豪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先父由雲南邊區,帶回來兩個苗人,一父一女,父親約有三十上下,女兒剛剛呀呀學語,他們在南宮世家中住了下來……」
回顧了水長流等一眼,接道:「諸位該休息一下了,活人塚送來南宮父子之後,也許我們還有些收穫。」
高空道:「對妳這個答覆,在下並不滿意。」
南宮豪呆了一呆,道:「是他!」
方真道:「我!」
方奇舉步向室內行去,一面說道:「姑娘事務繁忙,請去吧,我留這裡,陪陪舍弟。」
她用出了全身的解數,施展急救。
可是,現在的莊璇璣,卻流露出一種動人的嬌媚。
高空站起了身子,道:「那要看你說的什麼了。」
方真是最挑剔的人,但他也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他伸出顫抖的手,抓住了莊璇璣衣服……。
高空睜開眼睛,笑一笑,道:「什麼事情差不多了?」
莊璇璣道:「他武功高強,咱們要除去他,必會造成很大的傷亡,但目下咱們的人手太少。」
南宮豪低聲道:「姑娘,你們能到南宮世家一趟麼?」
高空很冷靜,很沉著。
高空道:「江湖大局,還未完全平靜之前,他不會真的殺了我,我也不願殺了他。」
南宮豪閉目沉思。
世界很少有的完美……
莊璇璣道:「你一點也不在乎?」
莊璇璣道:「我想來自有處,譚奎怎麼會練成了這種武功,而且成就也超過了他可能的極限?」
莊璇璣道:「沒有。」
莊璇璣道:「試試看吧,死灰可能復燃,枯井亦可生水。」
馬鵬道:「姑娘的意思,是希望我們由高空的身上找出生機?」
莊璇璣道:「他不是奸細,是活人塚的首腦人物!」
柳媚道:「我不該說出他的身份來,我該暗中毒死他算了。」
高空臉色一變,道:「馬鵬,不要激怒我出手殺了你。」
方真道:「好!現在開始,立刻練習那一種巧勁。」
莊璇璣接道:「為什麼?」
莊璇璣道:「那個老苗子呢?」
莊璇璣道:「苗人,怎麼有天竺奇書?」
方真坐起身子接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你這樣深情款款,可是想把我網入掌握之中?」
水長流低聲說道:「姑娘,這個人如此重要,我們要不要……」
莊璇璣接道:「最可疑的人,也就是那些寄食的客人了。」
方真道:「哦!」
莊璇璣道:「老前輩,我見過譚奎,我也覺著這個人,不是一個能成大器的人,但他目下的成就,的確是十分驚人,這種成就,包括了他組成的龐大陣容,和他本身卓絕的武功。」
莊璇璣道:「我的心,已有所屬……」
莊璇璣道:「馬鵬,咱們確然處在一個極端危險的環境之中,堆積在璇璣堡宅院外面的乾柴、桐油,一旦燒起,熊熊火勢,很可能會把這座璇璣堡燒成了一片焦土,我們生存的機會不大,馬鵬,你怕不怕?」
水長流低聲道:「姑娘,這個人真是活人塚的奸細麼?」
莊璇璣道:「現在?我還有一點時間,我能不能拖延一會呢?」
她已經看出來,任何婉轉、動聽的言語,都已無法說動方奇了。
莊璇璣笑一笑,接道:「我告訴你的都是真話,江湖上大亂不靖,我不會嫁給你,也沒有這份心情和時間,來辦喜事,你要得到我,必須辦到兩件事情,保護我,別讓我死了,殺了譚奎,使江湖重歸寧靜。」
高空道:「是,我不相信譚夫人會把她真正的絕技傳給我,直到有一天譚奎要殺我,逼得我出手抗拒,想不到,我竟然會和他打了個半斤八兩,他很驚奇,我也很驚奇,那一架,我們一直打了一天一夜,仍未分出勝敗……」
南宮豪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這……真是叫人想不到。」
南宮豪道:「老夫就事論事,如有開罪諸位的地方,希望諸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南宮豪道:「當時沒有,但一年之後,黑妞卻突然失蹤了。」
高空微微一笑,道:「馬兄,一個殺手,還能算光明磊落麼?」
莊璇璣接道:「方真,說實話,你究竟還能活多久?」
方真道:「他可是直接對你提出來了?」
莊璇璣道:「譚奎和高空,是不是很傑出的人?」
高空淡淡一笑,道:「我已經等了很久,多等片刻何妨?」
莊璇璣卻突然拉住了方真的衣袖,道:「方真,要我怎麼報答你?」
南宮豪道:「我看到了,那把火一放起來,這裡的人,逃走的希望很微小。」
高空道:「姑娘是答應了?」
南宮豪點點頭,道:「這是一樁很奇怪的事情,照說,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成就,但他竟然有了,這不但要突破他的體能,而且,也突破了他的才智。」
莊璇璣道:「那時,他的武功如何?」
南宮豪道:「他自我宣揚罷了,前半年,我被他的虛浮蒙蔽,他還能自持身份,後半年,卻逐漸的不太安份起來,和黑妞暗中來往,個中的詳情,我沒有查的很清楚,但我責斥叱了他幾句,他含羞帶愧而去。」
莊璇璣道:「那活人塚的首腦之一,就是百變書生譚奎。」
高空道:「我高空,已經退出了,本來,咱們也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莊璇璣歎息一聲,道:「是你殺了她,還是譚奎殺了她?」
柳媚眨動一下眼睛,道:「這道理是不是很深奧,我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不過,你璇璣姑娘說的話,總是不會錯了,我去找高空談談。」
高空道:「英雄不怕出身低,我是譚奎家裏一個小廝。」
方奇說的不錯,她有太多的事情要辦,每一件都迫在眉睫。
馬鵬道:「柳媚,聽高空說下去。」
莊璇璣道:「老前輩雖然武功被廢,但你還有著幫助我們的能力。」
對南宮豪的反應,莊璇璣流現出幾分驚喜的說道:「老前輩,想起了什麼?」
莊璇璣道:「那位黑裏俏的小苗女呢?」
高空道:「姑娘,我相信譚奎真有殺我的用心,不過,我已有自己的辦法,現在,要我去全力的反對他,勢必要鬧成反目成仇,那時間……」
莊璇璣道:「那時間,老前輩是否已被廢了武功?」
南宮豪道:「父親臉上刺有花紋,女兒卻是十分嫵媚,她自幼生長寒舍,能說一口漢語,只是天生膚色較黑,我們都叫她黑妞,黑妞除了黑一些之外,別無缺點,黑妞很嬌悄,但她終非漢人,所以,一直和我們,保持了一種相當的距離。」
莊璇璣道:「所以,你對我一點也不動心?」
方真道:「我已是油盡燈枯,將要死去的人,這態度,我已經表明了很多次,為什麼,你竟然不肯相信我的話呢?」
只要火苗一起,這千擔乾柴、桐油助燃,璇璣堡縱然磚石砌成,也難免要毀在大火之下。
南宮豪道:「老夫倒是查過,只可惜,沒有查出眉目,妙手高空出現江湖之後,我還認為他是妙手門的弟子,他以妙手為號,也許就是代表妙手門的意思。」
方真的神情很堅定,但他走的卻很慢。
莊璇璣道:「所以,她傳了你很多的武功。」
南宮豪道:「就是那個傭人了,他不是漢人。」
莊璇璣道:「你知道他的用心何在麼?」
高空道:「誰?」
方奇道:「保護你離開這裡……」
莊璇璣笑一笑,道:「高空,如若我們說的事,和你有很密切的關係,你願意討論一下麼?」
莊璇璣道:「他已經死了。」
柳媚呆了一呆,未再接口。
莊璇璣道:「哦!以後,他又為什麼要使你們殘廢。」
莊璇璣道:「逼他,讓高空自動出手,譚奎不會放過咱們,也不會放過高空。」
柳媚道:「哼!高空,你現在端起來了……」
莊璇璣忽然一擺柳腰,快如閃電般,攔在了馬鵬身前,道:「不要動手,高空對咱們有益無害。」
南宮豪道:「妳懷疑譚奎在寒舍中,有了什麼奇遇?」
王傑冷哼了一聲,道:「不用客氣,咱們也沒有照顧你。」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譚奎對你如何?」
莊璇璣道:「一般人只想到妙手二字,是代表一種絕對的偷竊之技,卻未想到,他自號妙手的含意,是表示他的拳、掌無敵。」
莊璇璣取過木案上用碗扣住的雞湯肉絲麵道:「方真,吃下去,我要和你好好的談談。」
南宮豪道:「我想一定見過,只不過,我認不出來……」
武林三仙,峨嵋雙劍和銀龍,一直佈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情形,把高空圈在大廳一角。
南宮豪道:「他們用了數十種苦刑、手法,折磨我,但卻沒有出老夫的全部隱密。」
莊璇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能作麼?」
莊璇璣點點頭。
高空道:「馬鵬,四大兇煞,現在只有三大兇煞了。」
方真的身體雖然很弱,但他仍然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
莊璇璣凝目望去,果然發覺方真臂上,刺有很小的字跡。
莊璇璣道:「薄命憐卿甘作妾……」
莊璇璣道:「當今之世,怎會有如此的一個可能呢?」
莊璇璣點點頭,道:「答應了,不過,我要譚奎伏誅,天下太平時,才能和你洞房hetubook•com•com花燭。」
高空盡量想提高自己的身份,表現出和莊璇璣分庭抗禮的味道。
馬鵬道:「什麼機會?」
莊璇璣道:「因為,他相信,一把火不但可以把璇璣堡燒的片瓦不存,而且,也可以把你高兄、南宮父子一起燒死。」
方真呆住了,雙目凝注在莊璇璣的身上。
莊璇璣道:「上面練氣之法,是一種速成之法,只要內功有根基,一兩天可以練成了。」
方真道:「那個人就是我嗎?」
方真笑一笑,道:「這麼說來,這件事,你自己就可以作主了?」
高空道:「姑娘,時間能醫治好一個人心上的創傷,我想,我以一片至誠,也許能使你死的心再行復活。」
方奇道:「為什麼要恨你,他說過,沒有人能救他,你也不能。」
莊璇璣道:「我們是虎、狼都想吞下的食物。」
莊璇璣道:「你恨不恨我?」
莊璇璣點點頭,接道:「老前輩,一這件事,十分重要,如若你能想得起來,咱們就可能找到了譚奎的根源所在。」
南宮豪沉吟了良久,道:「姑娘,對南宮世家中的人人事事,我記憶的十分清楚,老夫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會擁有天竺奇書。」
四周房舍高聳,內外景物隔絕。
沉吟了一陣,接道:「現在,如若能把高空和他們連起來,這個大膽的假設,就可以更完善一些。」
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卻泛起了一片紅艷。
雖然她很勇敢,但她究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以胴體面對著一個男人,閉上雙目,等待著將來的風暴。
馬鵬呆了一呆,道:「這個,在下不敢肯定,不過,想想看目下在場的人,似乎是,都不像高空的人。」
點點頭,莊璇璣似已領悟了南宮豪說的是什麼,笑道:「不要緊,他們過去在江湖上的聲譽,雖然不好,但現在,他們正以全部生命,拯救一次武林中空前的浩劫,有話但說不妨。」
莊璇璣道:「爹不肯管我的事,由很小的時候開始,爹就不管我的事。」
方真笑一笑道:「一個只餘幾天生命的人,就算對你動了心,又能如何?」
莊璇璣道:「妙手高空,是出自何的門下,這一點,老前輩可知道?」
莊璇璣道:「譚奎卻做到了。」
高空笑一笑,道:「這些年來,很感謝三位對我的照顧……」
高空道:「那是因為,她知道,譚奎會殺了她,希望我能替她報仇。」
高空道:「你的人,你的才氣。」
方真笑一笑,道:「因為,我一直覺著很奇怪?」
莊璇璣道:「喚回老前輩一些即將消失的記憶。」
南宮豪接道:「一餐晚飯吃過之後,就人事不醒,醒來時人已被囚在了活人塚。」
莊璇璣道:「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唯一不瞭解的是,譚奎怎會和你串在一起。」
莊璇璣道:「怎麼會呢?你不過剛剛步入人生境界,如旭日初升,正是智力成長之期,怎會才華已盡,方真,告訴我真實的情形,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南宮豪道:「姑娘,他們習練的不是中原武功。」
高空冷笑一聲,道:「只可惜,他這個計畫很難實現,至少,不能把我燒死。」
方真道:「不!男人也是一樣。」
方真道:「不錯,那練氣之法,大概和劍招有關。」
他們沒有綑綁,也沒有被點穴道。
莊璇璣低聲道:「我只能舉例一二,隨機應變,還要你們臨時應對。」
方真道:「貨賣識家,你確實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但不知要多久時間,你能練成用劍的氣功。」
莊璇璣接道:「你有什麼高見?」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可憐我們父子,已然身成殘廢,無能助一臂之力了。」
高空道:「是譚奎。」
莊璇璣點點頭,道:「四大兇煞之中,除了他們三位之外,還有一位妙手高空,老前輩是否認識?」
高空又點點頭。
莊璇璣道:「我瞭解老前輩的心情。」
突然寬帶解扣,脫下了上衣。
馬鵬迎了上來,低聲道:「姑娘,高空這個人,是不是很固執?」
莊璇璣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方真道:「是啊!」
南宮豪道:「可惜,我們父子的武功被廢,無法為姑娘效勞。」
南宮豪道:「姑娘,黑妞呢?死了,還是活在人間?」
南宮豪道:「哦!」
方真道:「這個,至少,我不是直接殺他們。」
柳媚道:「怎麼,他覺醒了?」
高空道:「過去不好,以後不錯。」
南宮豪笑一笑,道:「不但武功廢去,而且挑斷了雙腿主筋。」
馬鵬道:「姑娘,這些事,曲曲折折,在下實在很難想的明白。」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想有十二個時辰給我,我就能運用自如。」
馬鵬冷冷說道:「姓高的,你站住。」
方真道:「不!男女都算上,你是我唯一的知己。」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就算那裏留些什麼,也必須要到南宮世家才能找到,目前咱們離開此地的機會,也不太大。」
南宮豪道:「不知道,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譚奎如若帶她走,怎會要等了一年之後,而且,傳來的消息中,從沒有提到有男人陪她。」
莊璇璣道:「讓高空幫助我們。」
馬鵬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莊璇璣道:「我記得很清楚,高兄儘管放心。」
方奇道:「姑娘,你準備如何處置舍弟的屍體。」
南宮豪道:「不是?是苗人。」
莊璇璣道:「好!那就先談談你的事。」
方真輕輕咳了一聲,道:「璇璣,妳要幹什麼?」
莊璇璣道:「兩位的武功,全被廢去了?」
莊璇璣道:「你……」
莊璇璣道:「高空,如若那時候,黑妞還沒有死,你會挺身保護她麼?」
莊璇璣道:「高空就在這大廳之中。」
方奇道:「舍弟生前告訴我說,這座璇璣堡保住的機會不大,他已替你安排了離開的機會,不過,需要一個人,在最需要的時候幫助你,我就是那個人。」
莊璇璣道:「老前輩,他怎歷會忽然間有這樣大的成就呢?」
莊璇璣道:「我已弄清了活人塚首腦的身份,兩個人,主持著這個龐大的組合,一個人主持內部,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所以,他們的消息靈通的很。」
高空和群豪之間,已經形成了強烈的敵意。
莊璇璣道:「我不敢斷定老前輩能給我一些什麼指點,但我知道老前輩能給我一些幫助。」
莊璇璣接道:「我明白了,他可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
莊璇璣道:「以情謝知己,以身酬大恩,也為人間,留一個天才下來。」
莊璇璣沒有羞怩的神情,臉上泛起了一片聖潔的光輝。
莊璇璣道:「武林同道,份子龐雜,最容易隱匿那些奇士高人了。」
水長流道:「原來是他!」
高空道:「姑娘忽然世俗了?」
南宮豪點點頭,道:「這一點,確讓人沒有想到。」
莊璇璣道:「可以避火,我現在,傳你一種閉氣之法,不致於影響你的武功……」
莊璇璣道:「不知道,馬鵬,你身上的黑寶衣,可以避刀、劍之外,還有一樣的作用,你知道麼?」
莊璇璣道:「我出自南海門下。」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是個很大的可能,所以,你要想出一些證據來。」
莊璇璣道:「並不是全無機會,機會很渺茫,百分之一二的機會。」
南宮豪道:「嗯!這個,我要仔細的想一想了。」
南宮豪點點頭,道:「不錯,是譚奎謀害的。」
那是美麗絕倫的胴體。
淚水滾滾,奪眶而出。
馬鵬道:「姑娘的意思是……」
莊璇璣道:「你仔細想想吧,我希望你立刻要決定的是,是否願意和我們合作,共同對付譚奎,至於殺了譚奎之後,你該如何,那只有以後再說吧!」
莊璇璣道:「那就留下來……」
莊璇璣道:「你卻沒有信心?」
莊璇璣心中一動,暗道:「聽他口氣,似乎是早已經胸有成竹。」
莊璇璣道:「大火能燒死我們,也能燒死高空,為什麼他一點也不害怕?」
高空怔了一怔,道:「這個,這個……」
莊璇璣四顧了一眼,目光落到高空身上。
方真道:「我對江湖的事知道不多,不用告訴我他們的姓名了……」
莊璇璣只能從他的口形上判斷。
南宮豪道:「陷入活人塚內的高手很多,但姑娘卻指定了要我父子出來,想來,姑娘對我南宮豪必有一番寄望了。」
方真有一番好睡後,醒了過來,莊璇璣早已坐在了木榻旁側。
馬鵬道:「沒有啊!」
莊璇璣道:「什麼價值?」
莊璇璣笑一笑,道:「馬鵬,你如肯和王傑、柳媚合作,高空上當的機會就很大了。」
高空道:「這就是你們的價值了,現在,你們是唯一能為我出力的時刻,希望你們能把握。」
真的不明白,沉思了良久,才緩緩說道:「姑娘,這是不是寧為玉碎……」
南宮豪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原因,姑娘和他動過手了,覺著他的武功如何?」
莊璇璣道:「對!決定這件事,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我個人。」
馬鵬急急接道:「姑娘,這黑寶衣,既有這麼大的作用,我想,應該由姑娘穿上才對。」
莊璇璣雖然對自己的推想,有幾分信心,但如找不出一些蛛絲馬跡的證據支持,那就流於空想。
莊璇璣道:「既然如此,那百變之號,由何而起呢?」
莊璇璣道:「見過比我更美的女人麼?」
m.hetubook.com.com真道:「都一樣,你要和我談的事,是不是和他有關?」
高空靜靜的站著,對這天下第一流局手佈成的包圍形勢,視若無睹,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莊璇璣接道:「要不要殺了他,是麼?」
莊璇璣道:「你可知道提什麼?」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姑娘,如若咱們之中,有可疑的人,那人應該是銀龍和峨嵋雙劍了。」
馬鵬道:「姑娘,能不能說明白,我們的機會在那裏?」
莊璇璣道:「不是,是我情已斷,心已死。」
莊璇璣道:「因為,我心中有了一個人。」
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莊璇璣道:「高空,也是活人塚的首腦,他和譚奎,就是組成活人塚的策劃人。」
高空道:「我沒有能力阻止,因為,譚奎隨時可以殺我。」
事實上,以莊璇璣的靈秀,任何男人,都會一見傾心。
馬鵬道:「總比你虛偽奸詐,卑鄙小人的行徑高明。」
莊璇璣道:「我視婚姻如兒戲,那是因為,我不相信,這人世之中,還能遇上一個我會喜歡的人。」
莊璇璣點點頭,道:「上面除了兩式劍招之外,還有一篇練氣之法?」
莊璇璣道:「大概不會錯了,黑妞助譚奎成就了一身武功,以天竺奇術,打破了他天資的限制,體能的極限……」
轉身大步而去。
方真道:「對!這是我的縮寫,正確的說法是,死亡的劍招,我沒有武功,也不能用刺青的顏料,所以必須刺的很深,才能多保存些時間,刺的字愈少愈好,幸好,看這些刺字的是個聰明人,領悟的能力很高。」
馬鵬道:「姑娘,王傑和柳媚雖然並不怕死,但他們並不喜歡死,只要不太使他們為難,我想他們會合作。」
南宮豪道:「這個,這個,讓老夫好好的想一想……」
南宮豪點點頭,道:「你說。」
莊璇璣微微一怔,臉上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紅霞。
高空冷冷說道:「放心,在下沒有接到確實的答覆之前,在下絕對不會出手。」
莊璇璣沒有把南宮豪父子引入廳中,就在天井院中停了下來。
高空沒有阻止,卻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莊璇璣道:「二十年前的江湖奇人,如若沒有到過南宮世家,那將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莊璇璣道:「你死了,我一個人活下去,豈不是太孤獨了。」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方真,你好輕鬆。」
馬鵬呆了一呆,道:「逐虎吞狼,高空是虎,譚奎是狼,我們呢?」
方真輕輕吁一口氣,道:「璇璣,我已到生命的盡頭,我的生命雖然短促,而且狂放不拘小節,但我內心中,並無遺憾,所以,我死的很坦然……」
莊璇璣道:「我看譯成的漢文,叫它為死劍,對麼?」
高空點點頭。
莊璇璣道:「除了南宮世家之外,那就完全要靠運氣了,以譚奎的天份而言,就算他真的撿到了一部天竺奇書,他也無法研讀,也難有這麼快的成就。」
高空道:「這很難說的清楚,我事先知道,只不過我沒有參與,事後,他又很仔細的告訴了我,如果妳要說我是同謀,似乎是也不能算錯。」
高空道:「如若我拒絕答覆呢?」
莊璇璣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美麗?」
莊璇璣道:「奇怪?奇怪什麼?」
方奇道:「他很喜歡你。」
莊璇璣道:「沒有,所以,我來找你商量一下。」
高空笑一笑,道:「王兄,一個作殺手的,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氣節可言。」
「中毒。」南宮豪仍然有些怒意的接道:「如若真是一拳一刀的,把我們父子給打敗了,把我們囚在此地,我們也就認了……」
南宮豪點點頭,道:「這話不錯,據我記憶,黑妞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只是長的黑了一點……」
馬鵬道:「哦!」
莊璇璣接道:「意外的是,四大兇煞中的妙手高空,竟是活人塚的首腦之一。」
莊璇璣道:「對!別人不肯管,我只有自己作主了。」
馬鵬道:「王傑,他不是做夢,他說的是實情。」
南宮豪笑一笑說道:「姑娘的武功,可和南海門有關?」
方真道:「這麼快?」
王傑冷冷接道:「大奸若賢,那小子是奸詐得很,看上去,卻又像一個好人似的。」
但莊璇璣再問他的時候,仍然情不自禁的回答了出來。
方真道:「不用為此抱咎,更不用為此難過,我計算自己的生命力,似乎是已經多活了幾天……」
莊璇璣搖搖頭,道:「不太容易,一是他武功太高,我們就算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夠留得住他,一旦被他衝出去,召集人手,我們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莊璇璣道:「我明白,真的明白留不住你了,不管我願付出多大的犧牲。」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當然是一個隱密,而且,隱藏在十分晦暗的角落之中,才會使你們忽略。」
莊璇璣道:「方真,這是狡辯,那機具是什麼人做的?」
馬鵬道:「高空那小子滑的像泥鰍一樣,他肯上當麼?」
高空道:「璇璣姑娘,我還沒有聽到妳的回音。」
莊璇璣道:「她已經死了?」
莊璇璣接道:「你怕他?」
除非他們父女有意隱藏起武功。
莊璇璣點點頭,道:「令郎呢?」
莊璇璣道:「以南宮世家在江湖上的龐大勢力,如若要找他們,應該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他告訴我不少活人塚的隱密。」
方真笑一笑,道:「這就不用商量了,姑娘作個決定就是。」
方真道:「我們相識、相知之心中已承認了你是我的知己……」
南宮豪道:「鬼刀馬鵬。」
馬鵬走上來,低聲道:「活人塚已把南宮父子送到璇璣堡,要咱們去接他們進來,正等候姑娘的裁決。」
方真道:「你有什麼困難?」
莊璇璣道:「哦!老前輩的意思是……」
莊璇璣道:「為什麼不把我當作你的妻子?」
高空輕輕吁一口氣,道:「能麼?」
南宮豪道:「知道,如論聲譽,妙手高空,在他們四位之中,似乎是很少殺人。」
南宮豪道:「姑娘的意思是……」
莊璇璣道:「我感謝你,也敬佩你,你一定要死,那就帶走我一份純摯的情意吧!」
方真倒摔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莊璇璣。
莊璇璣道:「譚奎一身武功,都是她傳授的,譚奎怎會殺她?」
柳媚道:「那你為什麼要……」
南宮豪道:「想起來,我可能疏忽了一些,不過,我還是找過了,江湖同道,傳來的消息,黑妞好像進入了九華山中,以後,我就未再追問,只要她不是被人脅迫而去,我也不想追究,再說,他父親已死,真要找她回來,她會生活的更寂寞。」
莊璇璣道:「譚奎維護了他的承諾,把南宮世家老少兩代主人,送到了璇璣堡來,這是為了什麼,你可知道?」
高空冷冷說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時候,我是妙手高空,四大兇煞之一,所以和你們相處融洽,情意相投,現在,我已經不是高空了。」
馬鵬點點頭,道:「姑娘,如若我有下手的機會,要不要給他一刀。」
南宮豪舉步而行,走的似是十分吃力。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有一套很嚴密的家規,除了對武林中的朋友,寄住的食客,不查身分之外,凡是在南宮世家工作的人,都要查的十分清楚……」
事實上,高空也在大廳中,只不過,他獨處一角。
莊璇璣道:「幹什麼?」
方真已生機盡絕,完完全全的死了,死的沒有任何急救的方法,能夠救醒他。
高空沉吟了一陣,道:「我們有很好的合作原因,就憑妳姑娘,一句話決定了。」
高空道:「誰要死?」
馬鵬道:「留下他,豈不是更大的禍患。」
莊璇璣道:「高空很明白,譚奎有意置他於死地,但他卻早已胸有成竹,我一直想不出,他用什麼辦法,很有把握的,逃出這一場大火浩劫。」
莊璇璣道:「他有沒有交代過你?」
高空道:「我是活人塚的首腦人物,如論身份,和你們應該有一段很大的距離了。」
南宮豪輕輕一拂花白長髯,回顧四個黑衣人一眼,道:「那一位就是璇璣姑娘?」
南宮豪沉吟了良久,道:「不管它來自何處,但一個人不可能在武功成就上,突破他的天份和體能。」
方真道:「璇璣,令尊還在,這件事,為什麼不和他商量?」
莊璇璣接道:「譚奎出入,隨行有四大美婢,如若黑妞真是傳他武功的人,怎會讓他如此的胡作非為。」
莊璇璣道:「劍招不難,不過,它是屬於一種奇學,練不成那種氣功,這兩招劍法,就無法施展。」
方真接道:「何堪夕陽向黃昏,璇璣,你著相太深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那是你的事,我希望你活著,但我卻無能阻止你非死不可的想法,其實,我明白,你根本就有自救的能力,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死?」
莊璇璣道:「老前輩也沒有查過麼?」
莊璇璣道:「最重要的是,造成高空和譚奎的對抗。」
莊璇璣道:「有用,而且非常有用,它是在一種不可能的角度下出劍,具有了強烈的殺傷能力。」
南宮豪道:「有一次,我夜間出巡,發覺宅院中有一條人影,我立刻追了上去,追了數十里,竟然把人給追丟了。」
莊璇璣道:「可能沒有任何幫助,不過,只www.hetubook.com.com想在死去之前,明白所有的事情。」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除了我對他外形的觀察之外,我們相處過一段時間,相見之初,我曾一度被他的才智吸引,但我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覺了一件事,這個人聰明外露,小地方特別敏感,而且肚量狹小,不是成大事的人才,所以,老夫以後就未再理他,他也會提出了幾件計劃,老夫並未採用,住了一年之後,就自行離去。」
高空道:「妳很美,不過,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莊璇璣苦笑一下,道:「高空,我和江湖霸主,如若要你作一個選擇,你準備如何決定?」
方真道:「十之八九為了你。」
聚集在宅院外面的敵人,隨著宅院的形勢,堆積起千擔乾柴,百桶桐油。
高空道:「看來,妳有著很大的說服力量。」
莊璇璣道:「幫助很大。」
莊璇璣道:「所以,老前輩一定要找出這些原因來。」
睜眼看去,只見方真抓著她的衣服,倒臥在地上,竟然已氣絕死去。
莊璇璣有些擔心,佈守在大廳內的弩箭手,看到了那些乾柴、桐油。
莊璇璣道:「黑妞父女,如若是這麼一個不平凡的人物,他們應該有一些痕跡可尋。」
高空沉吟不語。
莊璇璣沒有羞怩的感覺,神情很嚴肅,緩緩說道:「高空,譚奎知道你對我的用心麼?」
方真道:「三五天罷,也許只有兩天。」
高空道:「也許,我表達的太晚了一些。」
莊璇璣道:「為了幫助老前輩一些判斷,晚進想先把知道的提出來。」
但回天乏術了。
以南宮世家中人的精明,難道對那一對苗人父女,會全不留心,竟使他們身懷絕世武功,留在南宮世家二十年而未察覺。
莊璇璣道:「我很榮幸。」
南宮豪道:「現在想來,個中確有很多的可疑之處,但當時一點也沒有想到。」
南宮豪父子在四個黑衣人的押守之下,站在宅院外丈餘左右。
馬鵬道:「高空那小子心機深沉的很,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短,竟然是一點也瞧不出來……」
南宮豪道:「什麼原因?」
南宮豪沉吟了一陣,道:「姑娘,妳和老夫說這些,用心何在?」
莊璇璣道:「絕對高明,也許,我根本不是他的敵手。」
莊璇璣抬起頭來,目中是一片茫然的嚮往,緩緩說道:「也許我太聰明,情竇早開,我很小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但卻不能表達出來,那時間,我的情感已隨煙雲去,方真的才華、虛弱,喚起了我一種關愛,很不幸,他卻又為大義盡瘁而亡,高空,不要要求我什麼,我已經很枯澀了,我所有的,只是這一個少女的軀體了。」
莊璇璣揮揮手,示意群豪撤下,緩步行近了高空,道:「相不相信我說的話?」
莊璇璣道:「女主人黑妞對你不錯吧?」
馬鵬心中暗暗奇怪,此刻的時光,是何等的寶貴,她怎麼竟然和南宮豪談起這些完全不相干的事。
高空道:「我,我是活人塚的主腦人物之一,攻襲璇璣堡的人,就是活人塚的人,他們會傷害我麼?」
方真望了莊璇璣一眼,笑一笑,道:「很重要麼?」
他在說話,但卻沒有聲音。
南宮豪道:「一樣的,這使老夫有些自豪的感覺,南宮世家的人,使他們心生畏懼。」
莊璇璣道:「因為,你是世俗的人。」
馬鵬、柳媚、王傑等,都已經聽出了一些內情,悄然向後退去。
高空道:「莊璇璣,我們在生死對決之中,這些往事,我想不出,會對妳有什麼幫助。」
南宮豪道:「姑娘,我就因一句失言,漏一個隱秘,才遭到了今日這等慘境。」
南宮豪道:「嗯!這麼看起來,黑妞是真的死了。」
高空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出身不好?」
方奇淒涼一笑,道:「他告訴過我,撐不過這幾天,這幾天……」
南宮豪雙目盯住在莊璇璣的臉上,道:「姑娘,以你作標準,是一個什麼樣的尺度?」
南宮豪道:「這個,倒未注意,妙手門二十年前,遇上一次大劫,那一次,使得這個門戶,一夜間瓦解冰消,妙手門主皮大空,和我有過數次來往,這個人,不能算壞,只是他們那一行,見不得天日,平時也不和各大門派往來,所以,他們雖然遇上了大劫,也沒有人主張替他們報仇。」
莊璇璣搖搖頭,攔住馬鵬,道:「讓他去吧!」
他的語氣堅定,臉上是悲悼和憐惜混合的神情。
莊璇璣道:「說出來吧!你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緩緩穿上衣服。
方真笑一笑,道:「現在,你遇上了麼?」
柳媚道:「我也沒有對你要求什麼……」
就像一個勇士,面對著強大的敵人時,一點也不畏懼。
南宮豪道:「姑娘既然早發覺了,為什麼還不把他擒住?」
莊璇璣哦了一聲道:「方真,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就可以估算成一筆資財?」
高空道:「死了之後……」
方真道:「好吧!就算是我造的這些機具,殺死了這些人吧,但我殺的人,都是壞人,武林敗類,我心中存是非,所以,我一點也不覺著遺憾。」
南宮豪道:「那年,黑妞好像已二十二三了,老苗人,五十六七歲,他去找過黑妞,但沒有找到,回來之後,憂傷而死。」
莊璇璣道:「現在,我們似乎是有一個合作的機會了,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
馬鵬、王傑,應了一聲,扶起南宮父子,行入了廳中。
莊璇璣一跳而起,抱起了方真。
莊璇璣道:「他還在考慮。」
莊璇璣道:「高空,人會變的,過去,我不在乎嫁給誰,只要是男人就行,但現在,我覺著應該知道那個人的品格,高空,不要誤會我已經受到了世俗的禮法束縛,我有我的看法,也許我會作了一個大出你意外的決定。」
莊璇璣道:「方真,如若真的這麼容易決定,我就不會來和你商量了。」
方奇道:「不要自責,你已經盡了心力,他告訴過我一句話……」
但她並不驚怕,竟然緩緩脫下了長衫。
柳媚怒道:「誰要跟你在一起?」
莊璇璣笑一笑,道:「老前輩,不用太急,慢慢的想,有些記憶,深在腦際,常常是,越急越想不出來。」
幸好,譚奎還講信用。
方真道:「要多少時間,你才能練成那兩招劍法?」
高空道:「春風能綠江南岸,我也許能使妳枯枝再發,落花重開。」
方真道:「因為,我知道我的生命價值,已經不存在了,我才華已盡,活下去,會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方真淡淡一笑,道:「我勞心太多,體能無法和心智配合,璇璣,確然已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神志清明,明知弟弟已死,但有些語氣之間,就像方真仍然活著一樣。
門外站著一個人,金冠長衫,正是方奇。
但她仍然化去大半個時辰之久,才記熟了臂上原文。
莊璇璣道:「黑妞是不是跟著他一起走了?」
高空沉吟了一陣,道:「他一向不會作太吃虧的事情,他肯把兩個人送過來,自然有他的用心。」
莊璇璣道:「五十年,一百年後,也許會有人造出來,不過,那些人,和現在死於這些機具下的人,沒有關係。」
莊璇璣接道:「殺人是不是一件憾事?」
馬鵬道:「姑娘,這個人如是不肯合作,留在這裏,難免是一個禍害……」
南宮豪突然一揚雙眉,道:「莫非是她?」
高空道:「對!還是馬老大懂事,老實說,我們現在的距離,已經很遙遠了,三位此後和我相處,必需要改變一下相處的情形。」
莊璇璣道:「百變書生譚奎,這個人老前輩知道吧?」
方真道:「璇璣,眼下,也許沒有人能,但以後,你能說沒有人會造出來麼?」
馬鵬、王傑,搬過來兩張木椅,讓南宮豪父子坐下。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之後,馬鵬果然發覺了一件事情。
南宮豪道:「武功已經被廢除了,但人還未變成殘廢。」
莊璇璣道:「什麼話?」
馬鵬道:「什麼作用?」
馬鵬不是很笨的人,所以,他明白莊璇璣的設計。
方真笑一笑,道:「好好的活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南宮豪道:「這個很重要麼?」
莊璇璣苦笑一下,道:「難道他和譚奎很好?」
南宮豪道:「差強人意,絕對算不得高明。」
南宮豪呆了一呆,道:「想出一些證據,什麼證據?」
莊璇璣道:「那位苗女,名字叫黑妞,對不對?」
那會使任何一個人,興起了死亡的念頭。
高空道:「好,好,馬老大,識時務為俊傑,老實說,璇璣堡已經危在旦夕,很快就會堡破人亡。」
他的步履顫動,雙目圓睜,行近了莊璇璣。
莊璇璣道:「有兩個人統制活人塚,其中一個就是高空。」
南宮豪沉吟了一陣,道:「的確沒有。」
高空接道:「是那個病的快要死掉的方真麼?」
高空笑道:「三位,如若你們還想和我相處在一起,三位就只好委屈一下了。」
高空道:「不好。」
莊璇璣道:「原因是……」
馬鵬低聲道:「姑娘,高空那小子,已經挑明了身份,彼此敵對之勢已成,就算咱們有挽回之心,只怕,他們也不肯再合作了。」
看清楚了璇璣堡的形勢,莊璇璣內心之中,有著無比的震動和不安。
馬鵬笑一笑,道:「一個殺手,對死亡不會太放在心上,不過,明知道一定要死時,心裏完全無動於衷,那也是欺人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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