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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剪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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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沈家雙艷

第二十一回 沈家雙艷

歐陽俊道:「只要閣下願意和我們好好地合作,在下相信,閣下可以保下你這條性命,但如激怒了在下,我就先殺了你,再闖出去。」
沈二姑娘道:「目下這北京城中,以侍衛宮的勢力最大,也是唯一能夠容納江湖人的地方,但彭尊不太可能會投入侍衛宮中,再說,侍衛宮已然佔了上風,不可能做的太絕,收買丐幫的長老……」
沈二姑娘道:「我先帶路。」
掩上大門,輕輕互擊兩掌。
排列在兩人身邊的黑衣人,立刻魚貫奔出大廳。
突然間,一聲輕咳,傳了過來。
歐陽俊凝目望去,只見那金領人掌心赤紅如火,顯然,一眼之下,就可以瞧出,這人練的是赤煞掌毒功。
沈二姑娘道:「彭老準備幾時動身?」
葉逢春劍未出鞘,只用帶鞘的長劍,就把兩人的攻勢封住。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彭老,妹妹脾氣一向不好,何況,請岳秀助拳,確也費了不少的心機……」
就在二女離開那座宅院之時,黑影中,隱藏著兩道目光,在監視著兩人的舉動。
且說岳秀衝入內殿,只見敞殿後壁前,龍鳳案上,坐著一個身著黃袍的中年人。
言震臉色鐵青,但卻無法發作出來,那一招交換,使他心中受到了極大威脅,不但是他遇到了生平未遇的勁敵,而且,對方表現的,顯然高過他很多了。
譚雲道:「王爺遇上了強盜,兄弟來一招螳螂當車,就可以把他們給擋回去了。」
那侍衛目光上下交錯,打量了譚雲一陣,冷冷說道:「你習的什麼功夫?」
岳秀微微一笑,道:「歐陽兄,在丐幫中的地位,也似乎是妹妹高過姊姊……」
冷冷的望了言震一眼,金領人突然把目光轉注到歐陽俊的身上,道:「快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金領人揚起了右掌。
岳秀道:「是因在下受兩位沈姑娘的邀請,才知彭老為侍衛宮中人所拘,借歐陽兄之手,略施小技,制住敵人首腦,完全是一種出敵不意的冒險作法。」
彭尊道:「最好是,能把那份小冊子弄到手,那是真憑實據,至少,也要看看是什麼人?」
岳秀道:「那只怪閣下的耳目不靈了。」
沈二姑娘道:「閣下的意思是……」
歐陽俊道:「如若有條件好談,咱們就談談條件也好。」
歐陽俊雙手一分,迎向兩個黑衣大漢。
岳秀道:「在下也許能提供一二愚見。」
岳秀心中打定了主意,那就一語不發。
兩個太監,只把四道目光投注在岳秀的臉上,但卻忍住了沒有開口。
每個太監的手中,都執著一柄拂塵。
七王爺嘆息一聲,道:「好吧!除你之外,還有些什麼人去?」
七王爺一怔,道:「這個麼?就有些麻煩了。」
不聞一點聲息,似是室中早已無人。
紅衣人笑一笑,道:「侍衛宮內副總領,葉逢春。」
沈二姑娘道:「不瞞岳少俠說,我已派人監視他的行蹤了,不過,只有一點,叫我們姊妹想不明白?」
沈大姑娘道:「所以,彭老也應該體諒一下我們的痛苦。」
燭光下,只見大廳中,站了七個人,四個緊靠在大廳門內兩側的牆壁上,一個大剌剌的端坐在大廳正中的一張天師椅上,兩個佩刀的黑衣大漢,分站在那太師椅的兩側。
沈二姑娘道:「死了?」
但聞兩聲慘叫,兩個黑衣人,人還未近歐陽俊,雙雙倒了下去。
金領人道:「不錯,你不敢去追,那就別提出這些問題……」
岳秀笑一笑,道:「事實上,密宗門下的大手印,是一種很高明的武功,如若他們真要全力和我們動手搏殺,恐怕三五十招內分不出勝負。」
沈二姑娘道:「彭老,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明是一件什麼樣的事?」
七王爺沉吟不語。
舉步向外行去。
七王爺道:「我想了很久,覺著此事有很大的不妥,所以……」
彭尊道:「如若兩位只是想請教幫主這件事,老朽覺著不用去見幫主了。」
那姓雷的銀領人,快步奔了過去,扶著龐俊,道:「大領頭,你的傷……」
龐俊冷哼一聲,側身閃開,揮手一拳,斜裡劈了過去。
左手一抬,一道寒芒,直刺過去。葉逢春點點頭,道:「來的好。」
言震正感無法下台,聞言大喜,一側身,退後了一丈。
言震微微一怔,道:「你真的害怕了?」
歐陽俊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閣下能夠答允,咱們平平安安離開此地。」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全都給我退出去。」
言震冷笑一聲,道:「萬貫家產,未必能買去性命,全都給我拏下。」
彭尊道:「皇宮內院。」
葉逢春道:「很難說,姑娘,動起手來,很難保證不發生傷亡。」
金領人道:「原來如此。」
沈大姑娘道:「二妹,在沒有拿到真憑實據之前,咱們怎能如此肯定。」
岳秀道:「過去呢?」
但卻不聞回應之聲。
歐陽俊道:「好!閣下這麼乾脆,咱們也不用拖泥帶水了,放這個老叫化子離去,不許在途中留難於他。」
一抖玉腕,疾衝過去。
七王爺笑一笑道:「兄弟,只要我們能心安理得,死而無憾,你算算看應該如何?」
言震答非所問地道:「你剛才用的什麼武功?」
譚雲嗯了一聲,道:「兄弟言西早。」
室內青衣人冷哼一聲,行近木榻,拔下兩柄飛刀,一晃雙肩,人已穿窗而出。
沈二姑娘道:「不要緊。」
沈二姑娘道:「那還了得,只限北京一地,已然使丐幫顏面喪失很多了。」
只聽一個怒斥的聲音,道:「你這老小子,要找死麼?」
只是,此刻,他已未抱三弦,赤手空拳,雙目中隱隱閃動著神光。
不知他心裡想些什麼?兩雙眼睛,卻盯注那岳秀打量。
那侍衛道:「你和辰州的言家門,可有什麼關係?」
彭尊道:「那很好,這就用不著老叫化多費一番唇舌去解釋了。」
歐陽俊卻突然向前一步,攔在岳秀身前,道:「兩位想幹什麼?」
七王爺笑一笑,道:「天威難測,我們雖是相處很好的叔伯兄弟,但那是過去的事了,他當了皇帝,就不能照常情推斷。」
言震道:「閣下也是丐幫中人了。」
一揚掌擊倒兩個侍衛宮中人,連沈家姊妹,也看的驚奇萬分,暗道:「幸好今夜中,沒有和他動手,如是和他動手搏殺,今夜中定有不少苦頭好吃了。」
居中而坐的人,穿著一件猩紅長衫,頭上戴一頂黑絨武士巾,左手抱著一柄金把銀鞘的長劍,四十七八的年紀,顎下留著一部垂胸長鬚,神情很端莊,也很威嚴。
七王爺一掌拍在木案上,道:「對,就這樣!」
沈大姑娘一揚柳眉兒,道:「岳少俠,請再稍等片刻。」
這歐陽俊的沉著,不但使得言震吃了一驚,就是那位金領人,也不禁為之一呆,落下的手掌,忽然一慢。
數十合後,葉逢春突然劍鞘揮展,逼開了兩人,笑道:「兩位,人貴自知,在下已經再三的給兩位面子了,如是兩位不知好歹,在下就要拔劍了。」
沈二姑娘一放手,牆壁又恢復原狀,人卻一個轉身,搶在了岳秀的前面,道:「兩位,我走前面帶路。」
金領老大突然哈哈一笑,道:「老二,咱們雖然是職位相等,不過,我是老大,排在了前頭,你心中早就有些不服了,別人不知道你的為人,我這作師兄的,卻是對你十分明白了。」
沈二姑娘道:「就賤妾所知,侍衛宮中共有四位副總統領,身份僅低於總統領,葉逢春在侍衛宮中,至少可坐第五把交椅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既是貴幫內部隱秘,局外人,卻不便與聞,我和歐陽兄先走一步了,貴幫中如有需用在下之處,派人通知在下一聲就是。」
沈大姑娘道:「彭長老有些可疑?這個,我倒沒有覺得。」
沈大姑娘道:「什麼事?」
譚雲看他放著右手的拂塵不用,卻用左掌拍來,心中大奇,右手一抬「化龍點睛」,迎擊腕穴。
岳秀笑一笑道:「大哥,這些人,都是血性漢子,他們既隨大哥而來,早把生死置之度外,這一點,大哥倒是不用多想了。」
歐陽俊道:「現在,閣下好像完全落在下風了,這條件麼?就比較難談了。」
岳秀思索了一陣,道:「兩位姑娘,現在準備何往?」
彭尊道:「幫主說過,要本幫全力支援,不過,北京城中不准丐幫弟子進來的禁令,愈來愈嚴,這一點,不知兩位可有聽聞?」
歐陽俊右手加力,收緊五指,左手一探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寒芒一閃,匕首指向了金領人的前胸之上,道:「你給我聽著,你能把我們羅家禍滅九族,那是以後的事,今天,我可以先殺了你。」
岳秀,歐陽俊,緊隨在沈二姑娘的身後而入。
沈二姑娘接道:「大公子,別替我們擔心,我們跟定你了,要是人家不放你,我們姊妹也不會棄你而去……」
岳秀道:「你放心,在下相信,不會把事情做的糟到那等程度。」
葉逢春道:「這個不敢有勞,咱們把貴姊妹留下作為人質,貴幫主自會派人來和咱們接洽了。」
葉逢春接道:「把兩位帶回侍衛宮去,咱們再想法子通知貴幫主。」
這情形,使得彭尊既是慍怒,又是尷尬,回顧了一眼,高聲說道:「諸位都不在了?」
兩人很快的取出了收存的機密文件,果然都完全無缺。
歐陽俊道:「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在下怕傷到兩位姑娘。」
心中念頭還未轉完,忽然右臂上,發出一股奇大的力量,反擊過去。
七王爺道:「我是說,關於你們這一次,和我同來京城,我才能保住性命,安然無恙,但如我身遭不幸,那自然無餘力照顧你們了。」
二姑娘兩道目光,一直盯在岳秀背影上,直待岳秀消失在夜色中良久之後,才收回目光。
金領人目光轉到另一個金領人的身上,道:「師弟,今日之事,我這作師兄的真是鬧的灰頭土臉,沒有一點面子了。」
葉逢春道:「姑娘,目下,似乎是已經由不得兩位作主了。」
歐陽俊道:「好吧,閣下既然怕規戒制裁,咱們就不談這件事了,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沈二姑娘輕輕嘆息一聲,道:「彭老。記著把我們姊妹的苦衷,轉告幫主,我們在恭候佳音。」
輕輕吁一口氣,歐陽俊緩緩說道:「大領頭要不要給在下一個面子,讓這兩位姑娘和這位叫化子離開。」
七王爺搖搖頭,長嘆不語。
田青笑一笑,道:「這和你何關?」
歐陽俊道:「聽說皇宮內院中規矩很多,幾位專權太監,又狂傲得很,馬鵬生性冷僻,只怕無法適應。」
沈二姑娘道:「事實上,我們對彭長老,也動了懷疑之心……」
兩個小太監齊齊揮動拂塵,拂塵上內力逼出,竟把兩道掌力,化解於無形之中。
葉逢春道:「不相信我的話你就死一下給我看看。」
沈大姑娘緩步行了過來,盈盈一福,道:「多謝岳少俠,二度相救之恩。」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大哥不是準備帶兄弟同入皇宮內苑麼?」
岳秀手各發一掌,道:「兩位公公,都是大會家子,絲拂塵上力道很猛。」
岳秀淡淡一笑,道:「碰巧而已。」
只聽窗外傳入另一個青衫人的聲音道:「算了,老二,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轉過了兩條街,忽然人影一閃,攔住了兩人去路。
彭尊雙目凝注在岳秀的臉上,瞧了一陣,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岳少俠麼?」
彭尊道:「什麼事?」
沈二姑娘道:「這個麼?如何一個下手法呢?」
左首小太監,拂塵揮動,已然攻來了兩招。
沈二姑娘沉吟了一陣,道:「老彭,我們等候你的消息。」
朱毅道:「這個,臣弟不敢,不過,這些奏摺,由何而來,還望皇兄明察。」
金領人冷笑一聲,道:「閣下對區區的羞辱,難道還不夠麼?」
只見大門緊閉,不見有任何可疑之處。
岳秀微微一笑,道:「歐陽兄,咱們走吧!」
左手劍鞘同時點出,點中二姑娘擊向天靈要穴的左腕。
歐陽俊道:「誇獎,誇獎。」
所以,他遲遲不敢出手。
當先轉身而去。隨行六人,一語未發,跟在葉逢春身後,向外行去。
歐陽俊冷冷說道:「至少hetubook.com•com,你先死。」
譚雲低聲道:「岳兄,可要闖進去麼?」
岳秀道:「閣下是否可以把詳細的內情,告訴在下呢?」
七王爺道:「這個麼?大約只能到內院門外,皇上在那裡召見我,這就很難說了。」
只見燈火輝煌,坐了不少的人。
彭尊道:「如是她們還在房,豈不是被你這兩刀,取了性命。」
彭尊道:「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老叫化可不要這條老命,但不能洩露了幫中隱密。」
沈大姑娘道:「那就請彭長老,先把和天下大事有關的內情說出來。」
那黑衣人冷厲的說道:「抓人。」
葉逢春霍然回過身子,冷冷的望了岳秀一眼,道:「你是什麼人?」
歐陽俊道:「岳少俠恐怕貴幫在商談什麼機要大事,不方便聽聞……」
沈大姑娘點點頭,道:「這一點,我們也聽到過。」
青衫人道:「姓彭的,你可要試試?」
言震沉聲道:「是不是百步神拳?」
岳秀道:「如若咱們從中插手,也許可以助他解去本身之危。」
目光一掠沈家姊妹,接道:「兩位姑娘,請早走一步吧!咱們……」
言震道:「咱們一起出手,把他們分開如何?」
譚雲輕輕咳了一聲,拱手說道:「兄台,高名大姓啊?」
長長吁一口氣,二姑娘緩緩說道:「這真是一代奇人,不但武功卓絕,其料事之能,亦非常人能及。」
他出手極有分寸,先留了後退之路。
歐陽俊低聲說道:「岳少兄料事如神,沈家二姝,果然是妹妹強過姊姊。」
兩個小太監,轉身欲追時,譚雲已及時而至,道:「兩位公公,何不留下來,陪在下幾招。」
葉逢春接道:「你們已沒有選擇餘地,只有聽命行事一途了。」
沈大姑娘微微一笑,道:「妹妹,咱們也該收拾一下了。」
譚雲道:「五百年前是一家,現在麼?卻是全無關係了。」
這一擊,看似平淡,但岳秀是隨著他收回的劍勢點出,這叫乘勢而攻。
言震道:「如以輕重衡量,自然是報上去好些,不過,要是他們兩位這一場搏殺,沒有分出勝敗,自相和解了,咱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歐陽俊道:「我不會逃,我要走,也要你們把我正正大大的送出去。」
歐陽俊道:「是又怎麼了?」
金領老二冷冷說道:「師兄,看在師門一點淵源上,我只不過是對你有份尊重,你這樣盛氣凌人,咄咄相逼,不知是何用心?」
沈大姑娘搖搖頭,道:「不行,我們既然一起來了,希望能夠一起走。」
言震臉色鐵青,苦在心中,無法說出口來,而且,也感覺對方比自己高明的太多,似乎是舉手之間,就可以制自己於死地。
岳秀淡淡一笑道:「葉逢春,你現在帶走你的人手,還來得及。」
歐陽俊道:「唐嘯已釘上,小頑童跟蹤的本領,舉世無雙,我想他很快會找出彭尊的落足之處,不過……」
岳秀道:「三位同行,也好有個照應,我會派唐嘯暗中追蹤三位,幾番衝突,我們和侍衛宮,似是已到了很難兩立的地步,所以,三位要特別小心一些,七王爺告訴我說,已得內宮旨意。」
岳秀無可奈何,只好停下腳步。
歐陽俊道:「岳兄只一個人去麼?」
岳秀淡淡一笑,道:「咱們似是用不著通名報姓了?」
歐陽俊笑一笑,道:「是與不是,要你自己判斷了。」
岳秀道:「這個,玉燕同意裝扮一個小廝,緊隨王爺。」
但見木榻空空,棉被折疊的十分整齊,那裡還有沈家雙姝的影子。
長劍起處,劍鞘點向岳秀前胸,岳秀右手一抬,五指一合,抓住了葉逢春的劍鞘。
七王爺道:「說了,只怕我那皇兄也不會相信。」
對岳秀,歐陽俊內心中早已敬若神明,當下哈哈一笑,道:「閣下來自藏邊,只怕還不知道咱們中原武林道上的乾脆俐落。」
閃身竄入了小店之中。
葉逢春道:「自然,姑娘可以反抗,不過,在動手之前,姑娘請先想想在下的快劍。」
雷姓銀領人,低聲說道:「只有一個辦法,咱們快些報上去。」
突然伸手一把,扣向歐陽俊的右腕。
只見兩個小太監,手執拂塵,站在殿門口處。
歐陽俊心中明白,這是隱身在背後的岳秀暗助,自己本沒有接觸到對方。
右手一抬,又拍出了一掌。
蔡通冷笑一聲,道:「龐俊,你一口一個蔡通,膽子不小啊!」
沈大姑娘臉色一變,道:「對!二妹,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著有些可疑了。」
放低了聲音,接道:「田兄,聽說皇宮之中,規令森嚴,你怎能隨便帶著兵刃呢?……」
沈大姑娘臉色一整,道:「什麼事,如此重大。」
七王爺道:「什麼可能?」
金領老二臉一變,道:「蔡通,咱們雖是同出一門,但師門的淵源,並非至親,我叫你一句師兄,那是因為我特別的敬重你而已,你要是給臉不要臉,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那一個青衣人突然同時揮手,一掌拍在窗上。
沈二姑娘一橫身,攔住了岳秀,低聲道:「岳公子……」
雷姓銀領人道:「兄弟只有這一個辦法,如是不能用,咱們就只有等著看他們打出一個結果了。」
岳秀揮揮手,道:「我先走一步了,外面的事,全權委託兄台了。」
岳秀道:「咱們要清君側,保大明,用心可比日月,只好不拘小節。」
這是陋巷中一座低矮瓦舍,一眼可見的小廳,放滿了盆盆罐罐。
沈二姑娘道:「丐幫中像咱們姊妹這樣的人物,那是如同恆河沙數,死上十個八個,也不會影響到丐幫的實力了。」
沈二姑娘道:「有人來過麼?」
耳際間,響起了岳秀的聲音,道:「歐陽兄,逼他放了彭尊。」
金領人一皺眉頭,道:「你殺了在下,你們也無法逃得出去。」
金領老二哈哈一笑,道:「蔡通,你剛才丟了人,想在作兄弟的身上,找回來一點面子,是麼?」
那被煙氣熏成全黑的牆壁,忽然間,出現了一個門戶。
彭尊道:「要兩位不惜任何代價,去查證一件事?」
沈二姑娘呆了一呆,道:「你……」
言震目光突然轉到沈家二姝的身上,接道:「兩位姑娘,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動手……」
岳秀臉色一整,緩緩說道:「副總領,在侍衛宮中的身份如何?」
金領人道:「說吧!你究竟要什麼?」
鐵門內情況,大為不同。
沈大姑娘道:「這一點,倒是不會,岳少俠似是已先他們而到。」
這麼樣一鬆一緊的一鬧,只把那金領人鬧的怔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彭尊道:「安排什麼?」
點點頭,金領老大冷厲一笑,道:「狐狸總有一天會露出了尾巴,師弟大概是早憋不住了。」
語聲一頓,道:「兄弟,你們只有三個人,我又不會武功,力量是不是單薄了些?」
岳秀道:「高抬區區了。」
紅衣人冷然一笑,道:「真人面前,用不著說假話,兩位姑娘都是丐幫中人,身份已經明確,似乎是用不著再隱瞞什麼了?」
譚雲道:「沒有法子,兄弟要出去,總不能讓我在這房子裡……」
金領人道:「好吧!閣下請說,如是在下不能答允的事,那就請閣下出手,取在下之命就是。」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能夠不動手,那是最好不過,一旦情勢迫人,那也無法顧及了。」
龐俊臉色鐵青,接道:「我被他大手印,擊中前胸,只怕是不能活了……」
沈二姑娘道:「告訴老麻,結束此地事務,最好一把火燒了這地方,別留下任何的痕跡。」
來人都穿著一式的青色勁裝,舉止很謹慎,未敲大門,越牆而入。
沈大姑娘低聲說道:「妹妹,羅大公子既然如此說,咱們就不用留這裡了。」
言震怔了一怔,道:「屬下去追麼?」
突然一上步,忽的搗出一拳。
那侍衛嗯了一聲,道:「螳螂功,這個在下還未聽過。」
沈二姑娘道:「為什麼不再問問?」
但見歐陽俊笑一笑,道:「誇獎、誇獎,在下久聞辰州言家門的殭屍功,別走蹊徑,今夜希望能領教一二?」
那姓雷的銀領人,皺皺眉頭,道:「言兄,咱們沒有法子,只有看他們打下去了。」
右腕一挫,利劍出鞘。但見寒芒閃動,葉逢春展開了一陣快攻。葉逢春快劍如風,眨眼間攻出了八劍。岳秀右手揮動,用奪來的劍鞘,當作兵刃,一陣封擋響起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譚雲道:「七王爺是一位很清廉的好王爺。」
快步奔入了臥室之中。
突然一回右腕,直向前胸刺去。
歐陽俊接道:「少擺這一套,我為什麼不敢!」
岳秀笑一笑,道:「在下本非常在武林中走動的人,武林中是是非非,也和在下攀不上關係,彭老既是有難言之隱,咱們也不敢勉強諸位……」
歐陽俊道:「那很好,閣下果然是識時務為俊傑。」
他心中明白,是岳秀制住了他的右臂,但他卻想不通岳秀何以竟要言震扣住自己的穴脈。
岳秀道:「可以據實陳明內情。」
青衣人一閃身,滑入室中。
葉逢春只覺右腕一麻,手中長劍,噹的一聲落地。
彭尊道:「那地方叫作〇花宮。」
七王爺道:「如是我不願束手就斃,又將如何?」
沈二姑娘道:「這要好長時間?」
歐陽俊道:「對!聽話才乖。」
雙方距離既近,歐陽俊這一拳又突如其來,言震如若不放開右手,很難避過這一拳。
雖然,他很有些怕,因四個黑衣侍衛不朋不白的倒了下去,使他內心中,有了很大的警惕之心,但他的步履,仍然穩定異常。
彭尊道:「好!老叫化子這就動身,我想盡快把消息轉達兩位。」
那被歐陽俊羞辱的金領人,冷笑一聲,接道:「言震,把廳門關上。」
吸一口氣,歐陽俊緩緩說道:「閣下的赤煞掌功很深厚。」
金領人冷笑一聲,道:「他們本來就可以好好的離去,不會有人攔阻他們。」
彭尊道:「兩位要見幫主?」
沈二姑娘道:「如若我們姊妹真是丐幫中人,豈會束手就縛?」
但見人影閃動,又有兩個黑衣人撲了出來,分向岳秀、歐陽俊,和沈家兩姊妹撲了過去。
沈大姑娘道:「咱們告訴岳少俠說,彭長老身懷機密大事,和天下武林有關,咱們姊妹得到的消息,確也如此,不知道這消息是真假?」
兩個小太監發覺人影乍現,已到身前,同時一揮手中拂塵,擊了過去,口中說道:「大膽匪徒,敢驚聖駕,侍衛何在,給我拿下。」
這一怔神間,歐陽俊已舉起左手,一拳打了過去。
葉逢春緩緩向前行了兩步,接道:「兩位如若不動兵刃,那就把雙手高高舉起,由他們綁起來。」
沈大姑娘怔了一怔,道:「妹妹說的有理,咱們瞧瞧去。」
黃袍中年人笑一笑,道:「我把你召在養心殿中,就是我對這些奏摺,也有些懷疑,希望你能有所辯解。」
果然,中午時,一個太監,輕車簡從而至,傳下了聖旨要七王爺申初進宮。
葉逢春左臂一探,拾起了手中的長劍,道:「走!」
七王爺苦笑一下,道:「說的是啊!我覺著,如若皇兄有意謀我,帶著諸位同往,不但救不了我,而且,也連累了你們,如若他無意謀我,帶你們同往,豈不是引起他的懷疑麼?」
目睹兩人背影消失,言震才沉聲道:「就這樣放了他們麼?」
那侍衛三十五六的年紀,腰中掛著一把黃金把柄的單刀,這是專供內宮值班侍衛們使用的金柄刀。
兩股強大的掌力,分向兩個太監攻了過去。
彭尊呆了一呆,道:「閣下還有什麼吩咐?」
譚雲道:「你棄去拂塵不用,敢情掌上還練有什麼奇異的武功不成。」
譚雲道:「田兄到侍衛宮中很久了吧!」
是岳秀。
歐陽俊大步追上了岳秀後而去。
彭尊道:「那是一本名冊,上面列有各大門派中內奸的名字,咱們丐幫,自然也有人被列入冊中。」
沈二姑娘道:「還有一件事,咱們得立刻趕回去,燒去留下的文件,緊急應變。」
岳秀一皺眉頭,道:「王爺含冤不明,應該和他說個明白才是。」
沈家姊妹和彭尊保持了相當的距離,但卻一直沒有打過招呼。和圖書
沈二姑娘點點頭,道:「佩服、服服,岳少俠不但武功絕倫,而且,到北京就安下了立足的點子。」
金領人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兩步,厲聲喝道:「好小子,原來竟是這麼一個狡猾的人物。」
那侍衛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
岳秀道:「彈弦子的夥計。」
岳秀、歐陽俊一側身子,當先而入。
龐俊身不由己的向後連退了五六步遠,才停下身子,張嘴吐了一口鮮血。
沈家二姝和彭尊,大踏步向前行了出去。
二姑娘緊隨在姊姊身後。
站在兩側的佩刀黑衣大漢,應聲而上。
沈二姑娘道:「葉副統領是要我們姊妹把此訊轉告敝幫主了?」
岳秀接道:「所以,大哥又改變了心意,對麼?」
彭尊只覺臉上發熱,緩緩說道:「二姑娘,岳少俠和歐陽兄,對老叫化有救命之恩,按說,老叫化沒有這種避忌,這件事,關係著咱們丐幫不少隱秘,實不便讓外人聽到。」
突然伸手一指,點了田青的穴道。
沈二姑娘道:「為什麼呢?」
歐陽俊一閃身,道:「彭兄,浪子歐陽俊,那有這份能耐,救你的是這位岳少俠。」
歐陽俊道:「要諸位答允放了在下,只怕兩位心有不甘,但我要兩位親口應允,不許留難兩位沈姑娘……」
龐俊道:「夠了,姓蔡的,你準備怎麼辦?」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兒,雙方已然分勝負。
片刻之間,雙方已動手數十招,葉逢春打的很輕鬆,一直是不肯拔劍,只用劍鞘對擋兩人的攻勢。
臉色一寒,接道:「辰州言家門,在武林中,也有一席之地,想不到竟然甘心投入侍衛宮中,作一個小小的副領班。」
沈二姑娘眼看對方的合圍局勢已成,反而沉靜下來,笑一笑,道:「諸位是那一道上的朋友,找上咱們吃開口飯的……」
指指仍抱著一把三弦的岳秀,接道:「就是這一位,假扮兩位姑娘跟班的岳少俠。」
口中說話,人已展開身法,只欺到養心殿前。
彭尊道:「兩位的意思,是要老叫化如何幫忙呢?」
突然間,向前欺進了兩步,逼到了七王爺的身側。
歐陽俊有意拖時間,笑一笑,接道:「如是咱們害怕了,那該如何?」
金領人道:「好!在下答允。」
歐陽俊笑一笑,接道:「最難消受美入恩,姑娘這樣對我,真是叫在下受寵若驚了,不過,動手相搏,那是玩命的事,這一點,在下不希望兩位姑娘參與了。」
兩人快步奔行,趕回了住處。
歐陽俊道:「那是一股什麼力量呢?」
岳秀和譚雲被指定坐在班房內兩張木椅上,兩個帶刀的侍衛,看守著兩人。
形勢迫人,逼的那沈二姑娘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兩步。
岳秀道:「這個我也和他談過了。」
岳秀心中突然間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決心停下不走。
兩個小太監,把譚雲逼退之後,不再追擊譚雲,卻轉身向殿中奔去。
譚雲道:「兄弟想出去瞧瞧。」
歐陽俊笑道:「好說,好說。」
兩個小太監霍然回身,只見譚雲背著雙手,站在四尺開外。
岳秀感覺到,四道逼人的目光,直射過來,抬頭看去,只見那四道目光,正是由兩個太監的目光中發出。
葉逢春搖搖頭,道:「以我葉某人的身份,還不需對你們兩個後生晚輩下手,兩位只要肯束手就縛,自會保下性命。」
沈二姑娘道:「咱們早已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你可要我們兩條命,但你卻無法要咱們聽憑擺佈。」
沈二姑娘道:「〇花宮?這如何一個找法?」
歐陽俊準備揮臂封擋,但左臂卻抬不起來,眼看著言震一拳擊向前胸而來。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大哥,還有一個可能,大哥是否想過了?」
鬆手放了那金領人,接道:「閣下去仔細的想想吧!是願為敵,還是為友。」
歐陽俊心中有恃無恐,所以,很仔細地觀察了言震的神色。
岳秀道:「不過什麼?」
歐陽俊道:「原來如此。」
岳秀道:「誇獎,誇獎了。」
彭尊道:「老夫一定轉告幫主,但幫主如何決定,在下就不知道了。」
彭尊道:「這個不談了,不論如何,如非你們兩姊妹,老叫化保不住這條命,二姑娘就算撞老叫化子幾句,老叫化子也就只好認了。」
大約那蔡通是地方最高的首腦,一聲令下之後,竟然無人追襲而來。
按下,侍衛宮天翻地覆,且說歐陽俊和岳秀離開了侍衛宮城外分居的宅院,借夜色掩護,快步向前奔去。
但見寒光一閃,噹的一聲,擊落了二姑娘手中的匕首。
彭尊道:「敝幫得到一個消息,確和武林同道有關。」
那被稱作老二的金領人,緩緩站起身子,淡淡一笑,道:「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弟,一直沒有開過口。」
當先帶路的,正是丐幫中長老彭尊。
七王爺道:「這是欺君之罪。」
金領人冷冷說道:「好吧,你帶人去追他們回來吧!」
沈二姑娘臉色一變,道:「閃電劍。」
四個緊靠廳門兩側牆壁的黑衣大漢,似是早已胸有成竹,同時向裡面一跨步,堵住了廳門。
兩個撲向沈家姊妹的黑衣人,從腰中拔出兩把匕首,大喝一聲,撲向歐陽俊。
沈二姑娘輕扣鐵門,鐵門呀然而開。
歐陽俊道:「這地方,來時容易去時難,幫幫忙帶著我這兩位姑娘同行。」
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沈二姑娘道:「第一個辦法是,咱們先要追蹤那彭長老的去處。」
沈二姑娘道:「但丐幫只有一個幫主,咱們不能因貪生怕死,誤了丐幫大事,對麼?」
沈二姑娘道:「岳少俠,咱們姊妹受你的太多了,但不知咱們有什麼效勞之處?」
言震一面凝神戒備,一面冷冷說道:「閣下深藏不露,果然是高明人物了。」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這中間,也許別有內情,目前重要的是,咱們需要知道彭尊是否和侍衛宮中,互通聲息。」
歐陽俊道:「岳少兄可是說那股神秘勢力,自成一家。」
歐陽俊道:「不敢當,兄弟全力以赴就是。」
只見言震雙目中微露驚懼的神情,舉步行來,顯然是受了那大領頭的令諭之後,不得不親自出戰,但內心中,又有很大的畏懼。
言震道:「好!那你就跪下去。」
岳秀道:「大哥,兩全其美的事,本就不多,何況此來,關係著一國命運,你不脫身自保,皇帝豈不是永遠被人控制了麼!」
二姑娘道:「二虎同山,相安無事。」
葉逢春道:「咱們和貴幫主有約定,不許貴幫中人,留在京中,但貴幫竟然不遵守此約,這一點,使我總統領不滿的很。」
一揮手間,就倒了兩個侍衛宮中的武士,使得全場中人,都為之大感震駭。
岳秀笑一笑,道:「閃電劍葉逢春在江湖上聲譽如何,在下不太瞭解,但就在下一面之緣的觀察所得,他似乎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蔡通道:「龐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你出手吧!」
葉逢春道:「甚麼事?」
原來,言震是蔡通的副手,另一個銀領人是龐俊的副手,這兩人眼看自己的主子,打的鮮血淋漓,又不知道是否應該幫手,一時之間,呆在當地,不知如何措施。
沈二姑娘一橫身,攔住去路,道:「兩位,現在,侍衛宮中人,只怕已佈下偵騎,兩位地頭不熟,如何一個走法?」
兩個小太監,自忖這合手一擊,足可抵擋住第一流的高手衝入殿中,但卻偏偏未阻住岳秀。
岳秀道:「大哥的意思呢?」
彭尊道:「老叫化子會盡最大的力量,把幫主的決定,傳達過來。」
岳秀道:「江湖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歐陽俊正想閃避,但突然感到右臂一麻,竟然抬不起來,被言震一把扣住。
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葉逢春哈哈一笑,道:「姑娘,你的算盤打的很如意啊!」
青衫人冷笑一聲,道:「彭尊,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就憑你這句話,我就立刻可以取你之命。」
岳秀道:「宦海風雲的驚險,決不如江湖上的奸詐……」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幫主如有令諭下來,叫咱們姊妹赴湯蹈火,咱們姊妹,亦是在所不惜,但咱們兩姊妹的力量有限,單是混入皇宮,就非我們姊妹的能力所及。」
歐陽俊又仔細勘查了整個的廳院,然後,留下了很多的記號,大門加栓,才越牆而去。
沈二姑娘沉吟了一陣,道:「多謝指點,咱們姊妹立刻收拾一下,離開此地。」
冷笑一聲,道:「好高明的手法。」
大姑娘笑一笑,道:「妹妹不是說過麼?能者無所不能,岳秀智慧過人,可能早已思慮及此了。」
聽得那金領入嘆息之聲,歐陽俊已知他已屈服,冷笑一聲道:「下令要他們放了彭尊。」
歐陽俊道:「閣下認輸了,準備怎麼辦?」
岳秀道:「大哥的意思是……」
七王爺道:「玉燕也許可以,不過,她無法進入我應|召的殿內。」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玉燕是隨身小廝,能夠進去麼?」
沈二姑娘道:「想不到啊!為我們姊妹,竟然勞動到副總領班出動,真是我們姊妹的光榮了。」
緊接著蓬然一聲,木門被人撞開,抱著三弦的岳秀和歐陽俊,快步衝了進來。
歐陽俊道:「這就要試試看了,如若閣下不信……」
那金領人右腕受制,只覺著骨疼如裂,不禁一皺眉,幾乎失聲而叫。
三個人很快的走的沒有了影兒。
兩個黑衣人怒道:「你,還有這位糟老頭子,我們都要抓。」
看上去,兩人的搏鬥,也特別的花俏,激烈。
沈二姑娘道:「是下情上達,我們要把目下的處境,稟告幫主,還是換人來此主持其事呢?是仍由我們姊妹留下來。」
岳秀道:「此事發生多久了?」
葉逢春用力一拉,不但劍鞘未能取回,卓然而立的岳秀,連動也未動一下,葉逢春立時感覺到遇上了勁敵!
受制金領人,回顧了另一個金領人一眼,道:「師弟,應該怎麼辦?你瞧著辦吧!」
二姑娘道:「我覺著他到此地,可能是別有用心,葉逢春也許準備把咱們生擒入侍衛宮去,所以,他用不著再搜查咱們麼,但岳秀不同,他沒有存心生擒咱們,來此的用心,可能想搜查一些甚麼?」
那侍衛笑一笑,道:「用在何處?」
言震恍然而悟,大聲喝道:「好小子,敢弄言二爺。」
蔡通冷笑一聲道:「你閃開。」
岳秀道:「什麼樣的結果?」
但她經過了金陵王府中一段歷練,知道了輕重大小,所以,雖然焦盧萬狀,手中也扣了暗器,但卻一直沒有發出。
這是岳秀等和七王爺早已約好的信號,聽得譚雲神情一變,霍然站起身子。
沈二姑娘道:「岳少俠,放走了葉逢春,豈不是等於亮明了咱們的行蹤。」
沈大姑娘道:「就我們姊妹兩人動手麼?」
田青道:「這是什麼地方,算上你們七王爺,進門來也要按規矩行事,你怎麼能放肆。」
室中火光一閃,點起了一雙火燭。
沈二姑娘道:「那是說,我們姊妹,可能死在你閣下的快劍之下了?」
且說岳秀回到了親王府中,直趨書房。
岳秀道:「走!咱們闖出皇宮,逃得性命,再設法陳明冤情。」
葉逢春冷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苦頭是你們自己找的了,給我拿下。」
歐陽俊看他答覆的如此乾脆,倒是有些意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措施了。
言震厲聲喝道:「你給我聽著,不論你嶺南羅家有多大的家當,多少財富,但你開罪了侍衛宮,一樣會受到制裁,反抗官家,那是禍連九族的大罪。」
沈大姑娘緩緩說道:「彭長老,咱們請岳少俠拔刀相助,解救彭長老時,告訴了岳少俠一件事。」
沈大姑娘道:「妹妹說的不錯啊!」
沈家二姊妹抬頭看去,只見岳秀穿著一件破舊的長衫,臉上易容的藥物未去,仍是抱著三弦的那身打扮。
楊玉燕扮的小廝,站在殿外一角,滿臉惶急之色,似正在無計可施。
言震低聲說道:「大領頭,你們是師兄弟。」
金領人臉色大變,道:「住手,有話好說。」
那侍衛道:「兄弟田青。」
沈二姑娘點點頭,道:「很高。」
龍鳳案後的中年人,竟然也有著很m.hetubook.com•com意外的沉著,望也未望岳秀一眼,卻低聲對朱毅說道:「七弟,這些奏摺,都對你不利,我雖是九五之尊,但也無法太過袒護著你。」
二姑娘取出了一件羊皮封套,藏入懷中,卻把其他的文件,一把火焚去。匆匆收拾好應用之物,兩人離開了這停留數年的宅院。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正在推著一座小石磨,不停的轉動。
小太監道:「朱毅死定了,在當今眼皮子下,他竟敢如此胡鬧,那還得了,單是這一樁罪名,就夠他受了。」
這表示,那些人,真的丟下他一個走了。
沈二姑娘道:「我就死給你見識一下。」
是頑童唐嘯,天下最好追蹤高手。
青衣人冷冷說道:「彭老,兩個丫頭,早已走了。」
沈二姑娘道:「不要幫忙,只要彭老替我們安排一件事。」
沈二姑娘道:「幫主現在何處?」
葉逢春冷笑一聲,道:「閣下好托大的口氣。」
另一個金領人,早已戒備,但目睹同伴生死受制,不敢亂動,一時間呆在當地。
歐陽俊笑一笑,接道:「言兄,就兄弟所知,密宗一門,來自藏邊,咱們中原武林道上人物,似乎是用不著聽命於人。」
在那黃袍人的身側,站著兩個二十四五歲的太監。
岳秀道:「這是表面的看法,我總感覺到,京城之中,有一股隱晦不明的力量,在操縱著大局。」
歐陽俊道:「果真如此,咱們算沒有法子對付他了,總不能深入禁宮內苑,把他找出吧!」
金領人冷冷說道:「你敢殺侍衛宮中的金衣領頭……」
沈二姑娘道:「咱們一言為定,多則三天,少則兩日,咱們定會晤岳少俠。」
這時,和言震同桌而坐的金領人,突然站起身子,大步行了過來,冷冷接道:「言震,你退下。」
歐陽俊點點頭,道:「有此一言,兄弟也就有所遵循了,但不知嶺南雙龍,是否還要和兄弟走在一處。」
言震輕輕嘆息一聲,道:「雷兄,看起來,我們是只有等待他們打出一個結果了。」
岳秀道:「閣下的看法呢?」
片刻間,口氣全變,顯然是已下了決心。
原來,兩人都是一樣的變化,招數沒有用老,立刻就變了新的招數。
岳秀道:「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的手中,會自認為是一件羞於出口的事,我想,他自己會替自己掩遮,咱們自然不用擔心了。」
出於兩人意外的是,臥室佈設未變,兩姊妹作好的暗記,也未遭破壞。
右手一揚,一拳搗向了龐俊前胸。
沈大姑娘被一劍拍得右手力道散失,沈二姑娘,也被劍鞘點中左肘穴道。
岳秀停下腳步,道:「二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回顧了沈家兩姊妹一眼,接道:「兩位,你們可以走了。」
彭尊道:「事情是那人說到〇花宮時,已快斷氣,幫主只聽到後面兩個安,第一個字,沒有聽得很清楚。」
言震應了一聲,緩步行了過去,把廳門關了起來。
俟兩人去了之後,那人影也緩步由暗影中行了出來。
青衫人冷冷說道:「這兩個丫頭,沒有大用,但敗壞事情的能力,確實很強,留下她們,有害無益,只可惜,她們不在房中,在下這兩刀未能殺死她們。」
金領人口氣忽然軟化下來,道:「你只是為了要殺我麼?」
輕輕吁一口氣,言震緩緩說道:「咱們不能看到他們兩敗俱傷,這一點應該如何,還望雷兄拿個主意。」
田青道:「哎!七八年了。」
敢情兩人都運起了大手印的武功。
任是沈家兩姊妹攻勢凌厲,但始終無法攻近那葉逢春的身側。
岳秀道:「不闖也不行了。」
沈二姑娘沒有完全領會岳秀示意的用心何在?但她卻沒有再留岳秀。
沈二姑娘道:「大公子可是怕我們拖累了你?」
沈二姑娘冷哼一聲,似想發作,但卻被沈大姑娘,伸手攔阻,道:「妹妹,彭老是幫中的長老的身份,對咱們也有管理之權,妹妹怎麼可以這樣對彭老無禮呢?」
沈二姑娘沉吟了一陣,道:「岳少俠說的有理。」
彭尊道:「這個麼?不完全對,但也並非全無關係。」
雷姓銀領人呆了一呆,接道:「這個,可以報給總領頭?」
雷姓銀領人道:「不行、他們已經用出了大手印的武功,咱們分不開他們兩個人,只怕把自己也給拖了進去。」
岳秀冷笑一聲,道:「在下不相信天下真有殺死人的快劍。」
金領人道:「可以。」
岳秀道:「貴幫中事,在下本不應多口,但兩位姑娘目前的處境不同,必須要小心從事步步為營。」
歐陽俊無可何的一緊手中的匕首,對那金領人說道:「你給我小心一些,在下眼睛認識人,刀子可不認識……」
言震臉色一變,冷冷說道:「想不到啊,丐幫子弟,竟也有這樣的身手,不容易啊!」
歐陽俊呆了呆,道:「老前輩,請留步。」
各自取出一雙小巧的鐵鎖,正要套在沈家姊妹的身上,突聞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住手。」
岳秀身法奇異,身子閃了兩閃,人已到殿門口處。
岳秀微微一笑,道:「姑娘,算不得什麼。彼此相互援手,日後,在下借重丐幫之處正多。」
葉逢春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抬,劍鞘迎擊之處,正是沈二姑娘的脈門要穴。
言震以左手扭住了歐陽俊的右腕,正想舉起右手,去點歐陽俊的穴道,忽然覺著歐陽俊身上的內力送發出來。
沈家二姊妹望了彭尊一眼,正要開口,彭尊已微微搖頭,大步行到了歐陽俊的身前,一抱拳道:「老叫化多承搭救,老叫化今後定有一報。」
彭尊道:「不錯。」
歐陽俊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十分緊要之事,接道:「岳兄,那彭尊為什麼要叛離丐幫了呢?」
譚雲冷笑一聲,道:「兩位小公公,在下要反擊了。」
言震道:「侍衛宮中的人有著很嚴肅的規戒,所以,閣下用不著化費這樣的心機了。」
這座磚土矮屋,但卻是曲徑通幽,一直行入了兩丈多深,才轉到一座鐵門前面。
靜夜中,聲音傳出甚遠。
彭尊道:「幫主交代老叫化傳他口諭時,曾經再三的說明,這消息很正確,也很真實,希望兩位姑娘,不要等閒視之。」
原來,歐陽俊那一掌,切的十分有力,那金領人未運力時,還不覺著怎樣,這一用力切出,頓覺到右臂酸麻,難以用上力道。
七王爺道:「帶個女孩子。」
彭尊道:「現在,老叫化這就告辭。」
沈大姑娘眼看妹妹出了手,也只好跟著出手。
沈大姑娘快步奔了出去,片刻後重又行了進來,道:「我已經交代下去。」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東長安街,有一家長生堂中藥店,姑娘到那裡找一位雙月大夫,見他之後,再問區區就行了。」
目光一掠歐陽俊,接道:「歐陽兄,咱們走吧!」
葉逢春八招快攻,盡被岳秀的劍鞘,封擋開去。
葉逢春道:「貴幫主既然不守信約,咱們也不能就此作罷,所以,希望貴幫主能出面作個交代。」
這一拳如被擊中,歐陽俊勢必被打得當場斃命。
歐陽俊冷冷一笑,道:「姓言的,在下既然不能降,咱們只有放手一拼了。」
沈二姑娘沉吟了一陣,笑道:「咱們商量一件事如何?」
不但偏低了很多,而且,這一拳在接近了歐陽俊的衣服之後,竟然變的完全沒有力量。
彭尊行出窗外,五個隨來的青衫人,都已走的不見了影兒。
葉逢春道:「大概是長老之尊吧!」
這一次,不但是言震留上了心,就是那兩位金領大領頭,和另一個銀領人,都看的十分仔細,連沈家兩姊妹,看得目不轉睛。
沈家兩姊妹,眼見敵勢兇惡,顧不得一身盛裝,縱身向旁側閃去。
二姑娘道:「姊姊,有一件事,小妹一直想不明白?」
言罷,轉身向外行去。
岳秀道:「如是殺了他,那是逼迫侍衛宮精銳盡出,全力對付咱們了。」
沈二姑娘道:「只不知那葉逢春是否已搜查過咱們的臥室了?」
葉逢春道:「你幾時進入這大廳中的!」
但聞葉逢春冷冷接道:「兩位姑娘可以決定了,在下沒有太多的時間,是反抗,還是就範。」
長劍一舉,用劍鞘封住了沈大姑娘的攻勢。
把一個譚字,分成了姓名。
岳秀接道:「歐陽兄會以嶺南羅大公子的身份,繼續和兩位姑娘保持聯繫,在下先走一步了。」
威嚇恐詐,那是歐陽俊的拿手好戲,匕首尖鋒,已然挑破了那金領人前胸的衣服。
言震和另一個銀領人,呆呆的站在一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二姑娘道:「聽說歐幫主已到了北京地面,咱們姊妹想先去見見幫主,然後,再設法潛回城中。」
葉逢春冷冷說道:「丐幫中幾位有名氣的長老,在下雖未見過,也曾有過耳聞,閣下怎麼稱呼啊?」
七王爺道:「一是他念及兄弟之情,提出一些疑問,要我答覆,一是,他心中對我的疑竇已深,可能立刻賜死。」
歐陽俊道:「不錯……」
沈二姑娘道:「咱們在丐幫中的身份很低微,就算你真能通知咱們幫主,他也未必會為咱們答應你什麼?」
沈二姑娘的路徑很熟,穿街過巷,折來轉去,足足走了一盞熱茶工夫才到了一座豆腐店面前。
那被制的金領人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但另一個金領人卻搶先說道:「你還有什麼條件,希望能一次開齊,咱們能答應就答應一二照辦。」
沈二姑娘道:「這個,不太可能吧!」
快步向外行去。
雷姓銀領人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歐陽俊接道:「此事重大,岳兄是否隨他入宮?」
譚雲道:「父母所命,雖然不雅,但也無法子改過來了。」
葉逢春怒道:「找死!」
彭尊點點頭,大步向外行去。
彭尊道:「這個老叫化無法作主,還望岳兄體諒。」
那侍衛道:「言西早,這名字有點怪啊!」
大姑娘呆了一呆,道:「妹妹的意思是……」
岳秀道:「大哥,如若遇上了什麼凶險,想法子傳出消息。」
譚雲道:「不錯,咱們是七王爺的從衛……」
言震怒道:「你再挑撥離間……」
歐陽俊道:「這個,咱們只有盡力而為,他是當今皇帝的兄弟,就算做錯了什麼事,也不致於纏訟不休。」
但聞兩聲悶哼,兩個黑衣大漢,同時倒下。
葉逢春突然舉步一跨,人已逼到了岳秀身前,道:「區區的閃電快劍之下,從不斬無名之輩,你報上名來。」
岳秀手橫劍鞘,淡淡一笑,道:「閃電快劍,不過如此,閣下可以去了。」
沈二姑娘道:「還有一個原因,不知道彭老是否考慮到了?」
岳秀道:「大哥,就是你那位皇兄加害你吧,難道你真的要束手待斃?」
彭尊道:「那是兩位的事了,老叫化子,也覺著十分為難。」
岳秀道:「很高明的人物,他們很巧妙的利用侍衛宮的力量,自己卻一直能隱於幕後。」
沈二姑娘笑一笑,道:「好吧!咱們走了,不過,咱們能不能走得了呢?」
對閃電劍的大名,沈家兩姊妹早有耳聞,那是快如閃電的劍法。
彭尊道:「久仰、久仰,老叫化有眼不識……」
言震望了身側的金領人一眼,道:「請示大領頭。」
彭尊怔了一怔,道:「岳秀。」
岳秀道:「我帶著毒手郎中馬鵬同行,他能識得各種毒物,而且,也有很多江湖經驗,也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葉逢春身子疾轉,想避過一擊,但已遲了一步。岳秀的劍鞘,已點中了右肩,井穴。
金領人道:「侍衛宮中,一共有八個領隊,有三個大領班頭,都是來自密宗門下。」
情勢迫人,言震不得不向後退了兩步放開了歐陽俊的右腕。
沈二姑娘道:「副統領的意思是……」
口中說話,雙手發掌,人卻施展出飄風然影步,一閃身,竟然兩個拂塵之間給穿了過去,進入殿中。
蔡通反臂封架,師兄弟兩人展開了一場惡鬥。
一盞不太明的油燈,更托襯出這景況的單調、淒涼。
譚雲道:「兄弟麼?練的是螳螂功?」
七王爺道:「這個,不大妥當吧!」
沈二姑娘道:「我們沒有勝人的本領,倒是不信,連死的能耐也沒有。」
這兩人搏殺雖烈,但卻是不聞一點聲聲息www.hetubook.com•com
蔡通道:「你這些心中的話,只怕是早就想好了,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彭尊隨後而入,道:「丫頭,快些起來,老夫可保你們不死。」
二姑娘搖搖頭,道:「姊姊,岳少俠風度氣質很像君子人物,不過,他身負重任,胸懷有因,所以咱們不能就他的為人論事了。」
青衫人道:「不錯。」
譚雲笑一笑,接道:「兄弟如是真怕,那就不會來了,不過,岳兄,千萬別叫出小弟的名子,我死不足惜,連累家父母,那就罪無可這了。」
說一句話的功夫,兩人已錯身而過。
言震只覺臉上發熱,直熱到耳根子的後面,一時間想不出適當的措詞回答。
歐陽俊笑一笑,道:「聽說密宗門下的大手印,乃武功中的一絕,但閣下的膽氣,卻是小的很啊。」
沈二姑娘道:「大姊,根本就有些可疑,想不到以他在幫中的身份地位,竟然會作出此等事來。」
歐陽俊道:「哦!」
岳秀微微一笑,道:「歐陽兄,劉元能夠在京畿地面上立足不倒,足見高明,自然不是一位簡單的人物,所以,這要你多費一番心機了。」
葉逢春連攻十二快劍,看對方瀟灑異常的封開了幾招劍勢,心頭震駭莫名,一收劍勢,正待開口,不料岳秀手中的劍鞘,如影隨形般,呼的一聲,點了過來。
七王爺道:「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賜死於否,老實說,我已不放在心上了。」
彭尊道:「什麼事?」
守在彭尊身旁的黑衣武士,只好打開刑具,放了彭尊。
七王爺道:「這一個倒有可能。」
辰州言家門的殭屍毒功,在武林中,獨樹一幟,列為武林中奇技之一,但言家的武功,也是別闢蹊徑,這一拳,打的呼呼風生。
這人,在武功修為上,眼就可叔瞧出是第一流的高手。
岳秀道:「所以,大哥最好能帶小弟同往。」
金領人點點頭,道:「可以。」
金領人揚起右掌,道:「你可要試試?」
沈大姑娘目光一掠彭尊,道:「彭長老,是這樣麼?」
沈二姑娘道:「這人有很多可疑之處,最明顯的一件事,就是他身受很多的折磨,但卻不見傷痕;第二個可疑之處,他剛剛受侍衛宮中的扣押,為什麼還會有這樣大的膽子,這個人的是可怕。」
岳秀道:「什麼事?」
事實上,這等同一路數武功的搏殺,也特別兇險,見招破招,見式破式,各極其快。
言震哦了一聲,站起身子向歐陽俊行去。
彭尊揮揮手,示意隨行的青衣人。
沈二姑娘回顧了沈大姑娘一眼,道:「姊姊,你看如何?」
一拱手,轉身向外行去,沈二姑娘急急的說道:「岳少俠,請留步。」
七王爺道:「我心中一直思索幾件事,不知該如何應付,想和兄弟談談。」
彭尊回顧沈家姊妹。接道:「就是這兩位姑娘麼?」
屋角暗影中閃出一個很小的人影,冷冷一笑,緊追彭尊身後而去。
沈大姑娘呆了一呆,道:「有這種事?」
只見他輕步而行,直到沈家二姊妹的臥室窗下。
岳秀冷然一笑,未置可否。
彭尊怒道:「咱們說好的,要生擒兩人,你為什麼下此毒手?」
歐陽俊苦笑一下,道:「我是車前面坐的老太太,好的在後面,這地方不是談話之處,咱們找一個好說話的地方再說。」
葉逢春仰天大笑三聲,道:「好霸道的口氣,閣下是真人不露像啊!」
七王爺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所以,心中很坦然,按時帶幾人進入了皇宮內院。
沈二姑娘突然一擰柳腰,身軀疾轉,怕出一掌。
沈二姑娘輕車熟路,行到壁角處,伸手一推。
歐陽俊笑一笑,道:「閣下準備要出手了。」
沈二姑娘輕輕吁一口氣,緩步行到大門前面,輕輕叩動木門。
岳秀道:「不敢,兄弟岳秀。」
青衫人道:「她們早已逃走了,我這兩刀,連人影也未碰到,你還吵個什麼勁呢?」
不知他用的什麼掌力,拍中木窗,竟然不聞響聲,但那木窗,卻已片片碎裂。
沈二姑娘沉吟了一陣,道:「三年之前吧!」
葉逢春怒道:「咱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在下怎能就此退走?」
岳秀道:「你非我敵手,縱然知曉了我的姓名,又能如何?」
葉逢春長劍一抬,匕首被長劍震開,劍勢不變,長劍直去斜拍,擊中了沈大姑娘回手拍向天靈要穴的右腕。
彭尊回顧了那青衫人一眼,道:「你打的飛刀?」
葉逢春道:「丐幫長老,有閣下這種人才,必然是赫赫有名,何以,閣下竟不肯見告姓名。」
這一次交手,表面上,言震佔盡了光采,但事實上,言震卻是有苦難言。
彭尊道:「今夜停在萬壽山,天一亮就離開,聽說是趕往嵩山少林寺去了。」
二姑娘一步踏入客廳,已覺著情勢有異,再想退出時,已然不及。
彭尊道:「自然是會問,只可惜,他說完那一句之後,就油盡燈乾,氣絕而逝。」
歐陽俊感覺到右腕一麻,全身勁道忽失,心中大為震驚,暗道:「這一次完了,辰州言家的人,一向是心狠手辣。」
副領頭尚且如此,兩個出身密宗的大領頭,自然是更非尋常了。
沈大姑娘道:「那名冊放在何處?」
彭尊皺皺眉頭,欲言又止。
沈二姑娘急道:「岳少俠,只怕我們有下情奉告,但不知咱們姊妹如何去找岳少俠。」
他心中大急之下,希望能激怒兩位姑娘,想辦法改了她們的主意,卻不料沈大姑娘微微一笑,道:「不錯,咱們希望留這裏。」
岳秀接道:「用不著客氣了,在下只是投巧得手,幸未辱命罷了。」
就是這微一停頓,歐陽俊的右掌,突然翻了起來,一掌切在那金領人的右腕之上。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彭老多擔待。」
七王爺道:「什麼樣的結果?」
彭尊道:「老夫覺著你這人不守信用。」
但聞呀然一聲,木門大開。
隱隱間,可聞到兩人掌勢中泛起的腥風。
沈二姑娘緩緩說道:「不論幫主的意下如何?咱們都希望知道消息。」
歐陽俊道:「這個,恕難奉告,要你閣下自己猜了。」
岳秀點點頭,道:「好!時間不多,在下也不耽誤兩位姑娘的時間了。」
岳秀微微一笑道:「譚兄已經犯了,要是皇上怪罪……」
彭尊道:「二姑娘,老叫化覺著,咱們應先以公事為主,我傳達幫主的令諭,只是要你們配合我做兩件事!」
彭尊道:「是!」
轉專身向外去。
金領人道:「你自信能闖得出去麼?」
歐陽俊笑一笑,道:「辰州言家拳,竟然繡花枕頭,用來唬唬人罷了,在下站這裡,讓閣下打,閣下就打不到。」
言震大步低頭行了過來,小聲道:「大頭領!受傷沒有?」
言震臉色一變,喝道:「站住。」
歐陽俊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了,毒手郎中的野性,在岳兄的感召之下,似乎是已經改了不少。」
岳秀道:「岳某不過是趕巧罷了,那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岳某怎會有此能耐。」
這一掌,切的十分沉重。
沈二姑娘道:「哼!如不是人家岳秀幫忙,我們兩姊妹,加上北京城中潛伏的丐幫弟子完全動員,只怕也救不了你彭老的命。」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彭老,現在已經沒有了外人,你老人家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沈二姑娘望著彭尊的背影,輕輕吁一口氣,道:「大姊,你覺著彭長老是否有些可疑呢?」
楊玉燕也被擋在殿外,右手中早已暗中扣了兩枚蜂翼鏢,等待情勢的變化。
三人計議停當,分別安歇。
歐陽俊道:「所以,你就托護在侍衛宮中。」
這時,只有言震和另外一個金領人、銀領人,端坐未動。
但奇怪的是,言震那一拳,將要擊中歐陽俊前胸之時,忽然間左臂一軟,部位突然偏低了很多。
沈大姑娘突然一揚右腕,手中匕首疾如流星一般,打向葉逢春的前胸。
譚雲道:「這是禍滅九族的大罪。」
彭尊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老叫化……」
七王爺笑一笑,道:「試試看吧!看我能不能有傳出消息的機會了。」
岳秀接道:「二姑娘很賢慧……」
田青緊隨著站起身子,道:「你要幹什麼?」
金領人道:「瞧不出來,但很可疑,你上去試試看。」
彭尊道:「最多十日,少則三日老叫化定有回音。」
岳秀冷眼旁觀,發覺丐幫中兩支人手,似乎是並不太融洽,心中暗道:丐幫太過龐大了,內、外明暗,兩支完全不同的人手,雖然各一位幫主領遵之尊,相傳下來,這中間,難免會有很多的磨擦。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黑鷹劉元這個人,地面熟,眼皮子雜,大有用處,歐陽兄最好和他多交往一下,也許咱們對他還有借重之時。」
沈二姑娘一皺眉頭,道:「皇宮內院,樓台無數,總該有一個地名吧!」
蔡通、龐俊,都是同出一門,兩人的武功路數一樣,搏鬥起來,招數變化,也特別迅速。
岳秀道:「看宮內苑,如要到了用武功的境界,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了。」
歐陽俊接道:「在下希望兩位先能平平安安的離去,然後,替在下燙一壺好酒,準備著。」
沈大姑娘和那受刑的彭尊,都已在座,彭尊大步行了過來,對著歐陽俊一抱拳道:「彭某人多承相救,感激不盡……」
金領人嘆息一聲,未再答話。
彭尊道:「老夫倒是不信,你那幾把飛刀,真能傷了老夫?」
歐陽俊道:「不錯……」
這兩人一場搏殺,但最為尷尬的是言震和那姓雷的銀領人,兩個人面面相觀,不知如何措施。
沈二姑娘道:「他本是久負虛名的劍手,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歐陽俊右手一揮,快如電光石火一般,抓住那金領人的右腕,冷冷說道:「閣下,還想再打下去麼?」
只聽一聲悶哼,兩條糾纏在一處的人影,突然分開。
沈二姑娘道:「幫主只交待這些麼?」
彭尊道:「老叫化子明白,決無記恨兩位姑娘之意。」
歐陽俊雙手握拳,疾快擊出。
左首小太監冷哼一聲,道:「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你們可是朱毅的從衛?」
這一掌出手奇快,直取葉逢春前胸大穴。
一個守在了班房門口,一個卻坐在兩人對面。
片刻之間,雙方已搏殺了五十餘招。
沈二姑娘微微一笑,道:「那麼閣下是侍衛宮中的人了?」
岳秀在譚雲出手的同時,已像鬼魅般飄了出去,指風如箭,點中那站在班房門外的侍衛,隨手抱入班房。
金領人面色如土,咬著牙沒有出聲。
冷冷一笑,那侍衛反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二姑娘接道:「侍衛宮中人,也明白丐幫的勢力很龐大,一旦全力和侍衛宮周旋起來,就算侍衛宮借重官兵相助之力,也叫他會寐食不安!所以,這些年來,對丐幫中只有逐出,迫離,沒有屠殺。」
彭尊道:「敝幫主在彭某面前,再三的推崇岳少俠,今日有幸得會,尤勝聞名多矣!」
匕首微送,刺入了前胸中半寸多深。
歐陽俊道:「那麼咱們何不試試?」
肯定的是岳秀決不會叫他吃虧,所以,他心中很坦然。
右首小太監怒道:「滿口胡言。」
言震冷笑一聲,道:「你對侍衛宮中事,知曉太少,以侍衛宮的實力而言,江湖上任何一個大門派,也無法比擬。」
岳秀微一躬身,道:「大哥,還沒有睡麼?」
轉身一拉抱著三弦的岳秀,接道:「你也走吧!」
歐陽俊道:「在下總覺著劉元那個人不可信任。」
他動作快速,人入室內,兩道寒芒,已脫手飛出,波的一聲,釘入棉被之上。
室中一片靜寂,不聞回應聲。
七王爺身著長袍,正在秉燭看書。
岳秀道:「以侍衛副總統領的身份,親自率人來此,那證明了他們很重視兩位姑娘,而且,也存了志在必得之心。」
彭尊沉吟了一聲,道:「這麼說來,老叫化非說不可了。」
金領人冷冷說道:「姓羅的,你準備怎麼辦?需知殺了我,你也無法逃離此地。」
岳秀神情冷肅,木然而立。
歐陽俊冷冷說道:「現在,你聽著,我要你先答允不找嶺南羅家的麻煩。」
沈二姑娘回過身子,右手一探腰間,也摸出一把匕首。
言震望望另一個銀領人,低聲說道:「雷兄和*圖*書,咱們應該如何?」
言震道:「好大的口氣,亮兵刃,生死不論。」
岳秀道:「各地盡皆如此麼?」
沈大姑娘低聲道:「悉由妹妹作主了。」
忽然間,岳秀內心中生出了強烈的警惕之心。
金領人接道:「百步神拳,應該有一股強烈的拳風,但它沒有,所以,他用的不是百步神拳。」
沈大姑娘道:「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咱們姊妹今宵寧可濺血於此,也不會束手就縛。」
歐陽俊搖搖頭,道:「不行,在下怕是怕了,但跪下去,在下又矮了一截,這個如何可以。」
沈二姑娘道:「這件事,一直無法查得很清楚,侍衛宮中人,也不明白。」
岳秀道:「岳某人恭候大駕。」
二姑娘道:「岳秀怎的會知道有人要到咱們這裡來,竟然先他們一步到此。」
彭尊道:「因為,幫主已經不在此地了,兩位這意思,老叫化子負責替兩位轉達就是。」
那小太監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怎不敢硬接我一掌?」
兩柄拂塵,散出一片銳風,有如撒網一般,兜頭罩下。
歐陽俊苦笑一下,道:「兩位姑娘這麼說,可是想和在下生同羅帳,死同穴了。」
言震駭然叫道:「百步神拳。」
第二天,岳秀、譚雲,都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改扮。
譚雲微微一笑,道:「螳螂功,就是專以防守為主的武功,兄弟隨七王爺巡視江南,兄弟這武功,就常用得上了。」
其他的人,更是不敢攻上。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離去,一直守在那宅院之外,等到二女離去之後,岳秀一閃身,重又回到那宅院之中。
雷姓銀領人道:「那有什麼辦法?」
彭尊啊了一聲,晃燃火摺子,點著了火燭。
眼看掌力就要接近前胸,仍然不知該如何動作。
沈二姑娘道:「幫主的令諭,是怎樣下法?」
右手一振,長劍如星火一般,急攻而出。岳秀神情冷肅,手中劍鞘揮動,一陣金鐵交鳴,又把葉逢春的劍勢完全封開。
岳秀頷首微笑,未多接言。
歐陽俊道:「聽我之命行事,不用問為什麼?」
沈大姑娘,緊隨在妹妹的身後。
譚雲的用心只在纏住兩個小太監,使他們無法入殿去對付岳秀。
金領人望著兩人的背影,輕輕吁了一口氣,道:「他們走了。」
歐陽俊道:「這京畿地面上,全是侍衛宮的勢力,如果彭尊未和他們勾結一處,如何能在京中立足。」
葉逢春哈哈一笑,道:「兩位姑娘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了。」
岳秀道:「自然要去,七王爺對咱們信任有加,咱們總不能不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
譚雲道:「怎麼沒有關係?在下追隨七王爺很多年了,豈有不關心主人的道理……」
岳秀道:「除我之外,還有譚雲和楊姑娘,三人同往。」
譚雲笑一笑道:「看兩人適才一擊的手法,頗有高明之處,倒也不像是自幼淨身入宮的人。」
匕首一緊,那金領人前胸上,多了一道血槽。
歐陽俊道:「一般江湖人物,都不願混入官場中,難道這些人,狂妄的想干預朝政不成?」
原來,譚雲和兩個小太監交手一招之後,已然覺出這兩個小太監武功很高。
歐陽俊仰天打個哈哈,道:「成!你閣下還算一位可交的朋友。」
金領人道:「在下要閣下見識一下,密宗門中的武功!」
彭尊道:「自然還有很重的賞,兩位姑娘,完成此事之後,可建殊功,獲得本幫的榮譽退休,或是進入大功院,任榮譽長老,應該如何,由兩位姑娘自作決定。」
言震一怔,道:「報上去,那豈不是得罪他們兩個。」
葉逢春一皺眉頭,道:「你們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
歐陽俊道:「不錯,真的害怕了。」
縱身而上,連發兩掌。
岳秀輕輕鬆鬆地閃了過去,但譚雲卻覺出這拂塵力道奇重,迫的連連退避,才算讓過。
沈二姑娘道:「彭長老,咱們邀請岳少俠出手相助時,說明的條件,那就是要告訴他,那些事和天下武林同道有關。」
沈二姑娘道:「咱們姊妹答應的事,你不說,如何交代?」
但聞一個細如蚊蚋的聲音,傳入耳際,道:「放開他裝得大方一些。」
只這一抓之勢,立刻使得葉逢春臉色大變。
岳秀道:「他們是一個獨立的組合,不但操縱著侍衛宮,可能也操縱著朝廷。」
這情形很明顯,那居中而坐的,正是大明皇帝,但那兩個太監,緊靠在皇帝身側而立,站的距離似乎是太近了一些。
沈二姑娘低聲說道:「兩位貴賓。」
言震冷冷說道:「如是要他們打下去,只怕早晚會打出一個勝負生死出來。」
但他掌力出了一半,突然垂了下去。
他動作快速,又事出突然,田青連手也未及揚起,穴道已被點中。
岳秀道:「如是皇兄無意謀你,但另有人要從中加害,那將如何?」
岳秀道:「這麼說來,副總統領的身份,在侍衛宮中很高了。」
岳秀不緊不慢的行了兩步,才停下身子,緩緩說道:「什麼事啊?」
推磨的老者一點頭,道:「快去地窖。」
歐陽俊一笑,道:「在下不想再找麻煩了,所以,在下未讓避閣下的擒拿,只要你不找羅家的麻煩,在下立時可以走。」
岳秀道:「我一直在這裡!」
輕輕吁一口氣,二姑娘緩緩說道:「也許是我錯估了他。」
原來,沈大姑娘,雖然是姊姊身份,但在幫中的地位,卻是低於妹妹。
赤紅如火的掌力,直對歐陽俊拍了過去道:「閣下可敢接我一掌。」
岳秀一閃身,掠出了庭院,消失於夜暗中。
岳秀道:「聰明不過帝王,也許是他早已發覺了自己處境的尷尬,只是無法擺脫。」
沈二姑娘道:「話雖不錯,但至少可以暫時保住咱們的行蹤不洩。」
沈二姑娘道:「出自彭尊之口。」
七王爺道:「什麼法子?」
彭尊道:「這個,這個,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一面暗中以眼色示意二姑娘。
岳秀緩步而入,七王爺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兄弟回來了?」
廚下木門輕啟,快步行出來歐陽俊和嶺南雙龍。
這一來,兩人果然都失去了自絕的能力。
歐陽俊道:「嶺南羅大公子,家產萬貫,我怕過什麼人了?」
沈二姑娘道:「你不同意?」
岳秀道:「這消息可靠麼?」
葉逢春道:「不同意。」
言震一面暗加功力,扣緊了歐陽俊的脈穴,一面高聲說道:「現在,不覺著太晚了一些麼?」
龐俊搖搖頭,道:「不用了,他也沒有討得好去,他也中了我一掌。」
沈二姑娘道:「那就有勞彭老了。」
撲向沈家兩妹妹的黑衣人,也被震駭的停下了手。
歐陽俊笑一笑,道:「朋友,咱們中原武林道上,有一句俗話,人處矮簷下,不能不低頭,閣下最好聽話一些。」
沈大姑娘突然插口說道:「彭長老,你請吧!咱們先談正經事,他們都各有專司,不能離開工作的地方太久。」
目睹岳秀和歐陽俊的背影遠去,沈二姑娘才回過頭低聲對彭尊說道:「彭老,丐幫中兩大主系,雖然各有主屬,不過,都在一個幫主的領導之下,什麼事,似乎是都不應該瞞著我們。」
歐陽俊笑一笑,道:「我還是那句老話,咱們中原道上的武林人物,犯不著聽密宗支下人的令諭行事。」
沈二姑娘道:「我留這裏,束手就縛,但你放我姊姊離去。」
葉逢春道:「朋友這等身手,想來在丐幫中的身份也不會太低了。」
耳際間,響起了沈二姑娘的笑聲,道:「浪子,高明啊!文文明明的擊退了強敵。」
葉逢春笑一笑,道:「這一個,不用姑娘費心,能不能使貴幫主聽咱們的話,那是貴幫主的事。」
口中說話,人卻快步行入客廳。
沈大姑娘點點頭。
召見七王爺的地方,在養心殿內。岳秀和譚雲被阻於養心殿外的侍衛班房,楊玉燕算是跟到了養心殿外。
沈二姑娘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冷笑一聲,道:「如若咱們非死不可,死在此地,總比死在侍衛宮中好一些。」
彭尊笑一笑,道:「大姑娘言重了。」
忍下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閣下高明的很。」
言震一擺手,站在身後的兩個黑衣人應聲而上,快步向岳秀衝去。
金領人道:「閣下準備如何對付在下,可以明白的交代一聲了。」
言震凝目望去,只見兩隻手掌之上,都泛起了血紅顏色。
言震道:「屬下寡聞,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法?」
岳秀道:「葉逢春為了掩遮自己,一時半刻,此地還很安全,兩位自己準備一下,在下先告辭了。」
岳秀道:「正是如此,就我這幾日觀察所得,那位主持大局的幕後人物,似乎隱藏在皇宮之中。」
七王爺笑道:「兄弟說的也是,不過,你們也該準備一下,萬一我身遭不測之禍,你們也可以早些行動了。」
歐陽俊道:「這個麼?在下相信這位大領頭,會給幾位幫忙。」
岳秀微微一笑,道:「玉燕扮作你隨身小廝,我和譚雲扮作兩名近衛,但咱們不知道皇宮中的規矩,我們是否能和大哥同樣的進入皇宮內侍。」
彭尊神情肅然,緩緩說道:「咱們幫主傳下了一道令諭,交給兩位姑娘一個任務,這件事機密異常,除了幫主之外,只有一兩人知道。」
沈大姑娘笑一笑,道:「二妹,這方面,你一向比我精明,你覺著咱們應該怎麼辦?咱們怎麼辦就是。」
彭尊道:「二姑娘,我看這樣吧,此地不宜久聚,老叫化先傳達幫主的令諭,然後,由你沈二姑娘,再把應該告訴岳少俠的事,告訴他就是。」
言震未料到這麼輕易的就拿住對方的腕脈,不禁微微一呆。
言震雖然走得很慢,但他仍然是走到歐陽俊的身前,停下了腳。
言震道:「我為什麼要托護在侍衛宮中。」
歐陽俊眼看那掌勢迎面劈來,竟然不知道是否應該閃避,或是舉手封架。
葉逢春手橫長劍,面帶冷笑,緩緩說道:「在下號稱閃電劍,如是讓你在我面前自絕死了,那豈不是白讓人叫了麼?」
歐陽俊目光轉注到那金領人的身上,道:「閣下準備出手了?」
歐陽俊離去不久,又有一批人,悄然而至。
岳秀道:「對官場的人人事事,在下一向沒有好感,但七王爺太過相信咱們了,這使咱們無法脫身,至少,也該保護他由金陵平安到此,再平安的回到金陵去,而且,不失去他江南王爺地位。」
歐陽俊道:「這個兄弟理會得,困難的是,兄弟的身份已露,只怕難再瞞過侍衛宮的耳目,一旦再遇,只怕會兵戒相見,兄弟應該如何自處,還望岳兄能夠先於指示一二。」
歐陽俊笑道:「抓什麼人,我,還是這位老先生?」
言震道:「在下自覺不是敵手。」
他取位極準,如是沈家雙姝還在木榻上,這兩刀,必已分取兩人之命。
葉逢春道:「在下怎的竟未所覺。」
譚雲話題一轉,道:「兄台貴姓啊?」
歐陽俊道:「因為,侍衛宮中的實力很大,可以保護閣下。」
彭尊呆呆的站了一陣,確定無人在時,才放步而去。
葉逢春怒道:「一個人就要死,也得有死的本領,你們姊妹,能夠死得了麼?」
果然,室外面佈守了不少侍衛宮中的人,但卻無人攔阻。
兩把明亮的飛刀,並排插入木榻棉被上。
自然,這是有意的告訴譚雲,這兩個小太監,不是簡單人物。
龍鳳案前,一張錦墩上,坐著七王爺。
葉逢春笑笑道:「正是區區,兩位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和老夫比劃一陣子?」
那被稱師弟的金領人突然一揮手,道:「放開彭尊。」
沈二姑娘道:「大姊,仁厚不是壞事,但對敵人太過仁慈,那就是對不住自己了。」
岳秀道:「他如不信,那只有一個法子了。」
沈二姑娘道:「彭老暴露了身份,被侍衛宮中人生擒活捉而去,咱們姊妹,為了救彭老之命,咱們也暴露了身份,我們姊妹,再明目張膽的在北京地面上活動,那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了。」
岳秀道:「侍衛宮忽然改變了主意,把丐幫力量,完全逐出了北京地面,會不會受了外來的力量影響?」
沈二姑娘道:「如是我們不答應呢?」
彭尊奇道:「幸未辱命?」
沈二姑娘道:「安排我們面見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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